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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心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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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仍是没有说话,文泰看了看我,也同我一起跪了下来,道:“臣恳辞禁军统领之位。”我的嘴巴张成鸭蛋型,一脸震惊之色。虽然我早就明白,可这五王爷未必明白,不过看现在着阵仗,再傻也该明白了。

于是我爬过去抓住皇帝的裤脚:“皇兄,臣弟错了,臣弟再也不敢跟文泰来往了,皇兄就绕了臣弟这一次吧。”

皇上在大殿里来回踱了几步,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五弟记得今天说的话就好,”说罢便掸掸袍子起身,走过文泰身边的时候,道:“文爱卿言重了,朕就当你没说过这句话。”

便走出了去。

御书房香炉里的烟还在鼻尖萦绕,就在刚才那么一下子里,我的生活就倒了一个个;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迷人的权力呵,我钟爱的权力……

裴公公一身暗色的衣服,却可以在领口和袖口处看到暗暗的金丝挑绣出来的镶边花纹,很贵气的那一种,他抱着拂尘,一脸和蔼的样子,在我身前躬身哈腰道:“王爷,请起吧?”

我起身,转身,背着裴公公的时候,深深地看了面无表情的文泰一眼,拍了拍袖子,也走了。

仍是一路春光灿烂。回王府的路上,有些野花开了,有些没有。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但影响我,决定我是如此的轻而易举,还是让我有些抑郁。

总管迎上来,可能是看见了我的脸色,并没有搭话,只是将我的坐骑让人牵走,躬身站在我身旁,等着我吩咐。五王爷是个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我这么摆脸色,也没什么不对。

我看见下人们同情的眼神,有几个眼睛里面却是有笑意的……王府里果然是没有秘密的地方,都知道我早上去皇宫……在皇上那里吃瘪……而吃瘪的原因,想必大家心中也……了了。

在人的操控下生活,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多么愉快的经历。

也许是我一脸想寻人晦气的表情,所以当我向那总管道:“阮公子呢?这些天在做什么?”,总管眼里会露出这了然的神色。他轻轻微笑着,回答的十分小心:“阮公子这些天整日抚琴作画,也没做什么别的事。”

我心中阴郁:“叫他来伺候。”

总管点头哈腰地去了。过了一会儿,阮琪穿着月牙色的袍子站在我面前,越发衬得他面净如玉,唇若涂朱,我不禁想,明明就是一副男宠相……心中忿忿,果然还是文泰的样子我看着安心些……

我见他也不向我行礼,只是站在那里,一副风清月郎的神色,便淡淡地开口道:“听说你这几日在抚琴作诗,你便弄首给本王听听看。”

结果我话音刚落,阮琪便一声冷笑回道,“王爷是把阮琪当作优伶还是小官,阮琪赋诗做歌只为君为国为天下,王爷要听曲,还是到别处去吧……”

我沉吟了半晌,冷冷的道:“你屁股都给本王上了,装什么清高?小官里还有清官呢,优伶也不是靠的屁股吃饭,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文王这里拿大爷?”

果然看他脸色煞白,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冷笑道:“琴都不会弹,你还在这里呆站着作甚!还不快滚?”

他的嘴唇开始发抖,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真不知道我扮恶人,让他醒了点没有。

果然晚上的时候,总管一头大汗,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过来跟我说,阮琪绝食了。我自顾自地喝茶,不当一回事,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这还不简单,找几个人压着,灌进去不就得了?”

总管怔了半晌,还是将他的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赔笑着开口道:“要不王爷去劝劝?王爷一哄,保准好了。”

我摆了摆手,一脸厌恶相:“不去不去。”

总管不死心地道:“王爷要是还看在先前的情分还是去劝劝吧吧……怎么说……这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有老句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知阮公子是怎么惹恼了王爷了……还望王爷大人大量……”

我摇摇头,自顾自地喝茶道:“要去你去,我不去。咦……这碧云罗真是好喝,不愧是从宫里赏赐的东西,你再给我那些来。”总管躬身答了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那老奴去了。”

看着总管远去的身影,我眯着眼睛啜了一口茶,沉思起来。

本来今晚要进宫陪皇上太后吃家宴,可惜皇上要我在家反省,不让我去了。

我忖度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策马出门,一路驰骋,到了文泰京城的府邸,开门的仍是那个老仆,见我一身华服羽冠锦袍,怔了证,道:“怎么是王爷?”

我笑笑,不答。

老仆道:“奴才这就去通报文爷。”,

我点了点头,随着老仆人从大门进去,一条很古朴的的石板路,昨天夜里出来的时候没有看清楚,现在才知道,这两旁栽的都是些低低的延地青。

那老仆人将我带到后,就躬身出去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皇上的人,是也好,不是也罢。我反正是个没什么隐私可言的人,一切都会在今晚有一个了结。

在有些空阔的堂上没等多久,我就见到了文泰的身影。他一身寻常衣衫,迈步过来,一个挑身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和我隔着一个案台,他没有说话,挑眉看我。

我淡淡地笑了,道:“今天早上的,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你要信我,我等下就去晋见皇上。”

文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们又不是女子,也没定了相守,圣上到底还是看重的,你这又时何必……”

我摇摇头,从胸前拿出一个锦囊,镶金纹龙的那种,大内的织造,太后给我做的,交在他手上道:“这个送给你,我这便回去了,免得我皇上又念叨。”

文泰接了锦囊还想说什么,我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便起身走了。

那锦囊里又一张纸,那张纸上有一句我写的半文不白的,及其符合今天情景的两句诗,当然,这首诗不仅符合今晨的情况,也对我后面要做的事,有一些预告。

惹得天恩怒,但凡为君故。

因为这一句诗,文泰将变相地,成为谋反的知情人。

弑君

我估摸着现下皇宫里宴会正酣的时候,又策马飞奔直向宫门而去。我递了腰牌催促着太监一路小跑,在举行宴会的南清宫大殿前时已经大汗淋漓,我一副狼狈的模样,两排站在太监宫女越发像地上有着金山银山似的对着看。

我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一副心急的样子。

不一会儿,皇上的贴身公公裴公公抱着拂尘走了出来,轻轻地道:“里面有各宫的主子,还有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都陪皇上太后吃酒呢。王爷有什么事儿?”

言外之意就是说那里面气氛那么好,没什么要紧的事王爷就不要掺和了。可惜,这五王爷要是能听懂弦外之音倒是奇了。我一把抹上脸上的汗珠,向前双手抓住裴公公的手,一片金叶子就这样递了过去,急急地道:“裴公公,裴大人,我要跟皇上说件要紧的事儿,要紧的事儿!!”

裴公公一个捋手,将我的金叶子不找痕迹地收进了袖子筒里,十分和蔼地看了我一眼,道:“老奴这就去向皇上通报。”

不一会儿,里面想起一声:“宣五王爷进殿……”

我赶紧赶忙地赶过去,进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一抬头,晃得眼睛生疼,一群莺莺燕燕珠光宝气,殿上都可以少点几根蜡烛了,人人豔妆华服,远远就看到一片花团锦簇。这些美女,都是美丽妖娆且有气质的,不过坐在了一起,只觉一片灿灿。

坐在正中两侧的是皇帝和太后,果然还是太后品味好,穿着十分淡雅,群燕环绕中越发显出高贵,我一进来,就畔了那么一下,周围便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是贵妃贤妃舒妃那几个大美女在笑我呢,那贵妃长得……果然漂亮……

我朝四周躬躬身,印盏溃骸吧┳用呛脋”果然,周围的笑声更大了。皇上的眉头也皱的深了些,好吧,是我进殿的形象不雅,坏了皇家的威仪。

我双膝一跪,双手撑地,对皇帝道:“皇兄救我!”

皇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可能是受到他冷气压的影响,刚才笑的几个嫔妃都不笑了。

皇上艰难的读出一个字:“说。”

我十分为难地看了看左右的莺莺燕燕,见她们眼中包涵笑意的看着我,李贵妃娘娘更是凤眉杏目,面如凝脂,乌发堆的高髻,插满钗饰金珠……这……难道这断袖就不是男人了?怎么一点不知避讳?

不光她们,坐在右列前头的两只小肉丸也双眼发亮的朝着我瞧,那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皇上叹了口气,只好起了身,往殿后的厢房走去,裴公公见我呆在那里不动,出声示意道:“王爷,请吧……”

我赶紧颠颠地跟了上去。

我十分抱歉打扰了这场宴会,可怜的皇帝,吃饭的侍候还要处理弟弟的上访。

我和皇上进了另一处厢房,皇上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先屏退了宫女和太监,只留裴公公一个人守在门口。

皇上揉了揉坚毅的额头,双目散漫地软软靠在龙踏上,懒懒地叹道:“不就是你的阮公子绝食么……用得着在朕的妃嫔面前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你不是叫人喂进去了么?”

我搓着手,这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坐的动作。

这个五王爷的扳指这么大这么厚,可以藏的东西是很多的,就好比现在里面藏的一根绣花针,那是任何青楼楚馆的梳妆台的小格里随手可以拿到的东西,至于上面涂抹的麻弗散,那是以前一整包向太医院要的,要先以一比十的比例化水,和春药混在一起涂在里面,以减少男事的疼痛。如今被我调的浓浓的抹在我扳指的绣花针上面,在青楼闲逛的时候早拿狗试过了。这是我来到这里的半载多里,不断琢磨的事情。

我跪在地上,拖起哭腔道:“本是如此,不想那阮琪,他……他……”

“他怎样了?”上坐的皇帝不耐烦地看我,道。

“他、他性格刚烈,刚才刚才,吞金自杀了!”

“什么!”皇上刷的一声从后面的龙椅上站了起来,我不怕他不信,这个信息里真假参合。他的人已经送了一份情报给他,那是我故意的,从早上到晚上,这个时间够长了,从前几次进宫的时候我已经慢慢知道,报给他我的情报的人每天汇报是有定时的,他有的时候会问我做了什么,有的时候又不会问。

其实他不太在意我的事情,这个也只是走个过场。下一班关于我的情报,应该是明天才能送来。当然,如果我谋反或者死亡,送情报是不用拘泥于时间的,不过很可惜,我一直不成器,就这样不成器了二十六年。

他的人报给他一个情报,说是阮公子绝食了,我又给他一个情报,说是阮公子绝食不成,自杀了,合情合理。

朝中的事我虽然不全知,却也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他在改革,阮尚书算是整个棋局里重要的一颗棋子,而我的任性妄为,给这盘加了变数。

如今阮尚书的小儿子被“逼死”在王府里,想必我皇帝现在心中波涛汹涌,

皇上刚才怒吼了一声——“什么!!”

于是我乖乖地道:“臣弟是说阮琪他吞金……”

“够了!”皇帝喝道,跌坐进了深厚的龙椅。他撑起额头。微微地闭了眼,脸上尽是疲惫,不知心中如何翻腔倒海……也是,朝中为改制之事,人人自危,可谓引朋树党。他做主上的亦是兰风秉烛,殚智竭虑。

……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个思绪最混乱的一刻。

我握紧了手中的绣花针,感觉有火车在我大脑里碾过,划出滋滋的刹车声……想我此世断梗飘篷,生死存亡,又何须挂怀?

我微微闭眼,再睁眼。

一鼓作气。

等皇帝再睁眼的时候,眼里全然是惊恐和不信,可马上就没了焦距——因为刚才还藏在我扳指里的那枚银针,现在,正插在他的喉咙上。

同时,不出意料地,我的脖子从后面被掐住了,可惜,距离原因,裴公公终究是慢了一步。

声音不畅,我嘶声道:“裴公公好身手,多次护皇上于危难之间,出生入死,可就是帽子太小了,您头上不当是四品的官帽,当是一品的……

其实第一次看着裴公公,我就只道他和蔼的面容下掩藏的是和我有共通的地方,我们都有野心,只可惜他是宦官,我是王爷,他是本朝的,我是穿来的,于是我又改天换地的勇气胆魄,他却没有改天换地的条件。

果然手上的劲松了,我咳了一会儿,对裴公公道:“外面的皇子自有信任的家仆,本王可只有裴公公……皇上改制其实是不得人心的,什么宦官不得上四品,本王看裴公公就能做一品……”

其实裴公公容易么,多次出生入死也就是个四品,以他的品性恐怕早就心凉了,再加上他这次护驾不周,已经是一个死字。

从裴公公现在的情况看,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裴公公看了倒在地上的身躯一眼,抽口气,沉声道:“王爷说的是……可……”

我已经不用伪装出那副瞒心昧己的模样,恢复了我原本冷冽的神色。

我摆摆手,沉静地道:“去把大皇子二皇子叫来,就说皇上问话。”

裴公公深深看我一眼,点了点头,道:“是。”

便退身下去了。

我深深地送了一口气,做已经做了,横竖是一条命的事,反而没有先前紧张。

其实我在豪赌,输了,横竖就是碗大的疤;赢了,却是整个天下。我现在过的生活,对以前的五王爷来说,也许是天堂;可对我来说,无异于地狱。

我也喜欢纵欲,我也喜欢美人。可我热爱的是作为权力副产品的美景和美色。我喜欢挑战,粉身碎骨也是一种实现的方式,让生命绽放总好过行尸走肉。

裴公公出去的时候,我将皇帝身体抱回到龙榻上靠着,我将皇帝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朝他心口插了下去……

放下帘子,擦干血迹,搬来一个屏风挡在前面……

不一会儿,两个小皇子就出现在门口,他们的奶妈似乎还等在外面,不过被裴公公止住了。我将佩剑藏在身后,大皇子向一个肉球一样朝我冲过来,抓起我的袍子,奶声问:“皇叔,父皇来找我们做什么?”我笑道:“你们快进去就知道了。”

说罢我指着屏风。

等他们背对我的时候,

我一剑,

解决了两个。

夺宫

血,染红了大殿……

看着鲜红的一滴一滴从我的剑间划下,我一时怔忡。仿佛,我来到这里,代替这个五王爷,是冥冥中的天意。

这一世,我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我的一切还留在那个化成灰烬的躯壳里。而这里的一切,于我而言,有些像一场游戏。

进入这个时空的半载岁月,我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和文泰的那场相交,我似乎从来都不是我。

我看着滴血的剑尖,我心下有些想呕吐的厌恶……

此刻,我从握着剑的手,我感到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一个让人有些作呕的活着的人……我似乎已经闻到了从自己身上发出的类似铁锈和白蜡的尸臭,那是我在曾今的弥留之际,尝到的,死亡的味道。

我努力地闭眼,再睁眼。

却听见一声似乎飘远的声音,

“恭喜皇上。”

我对上裴公公温和的脸。

我这是……赌赢了罢……

我平了平心智……

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我不需要过多的思虑,过多的愧疚。

谋反谋反,谋划着要反。谋反皇上是查得到的,可谁都没有通谋,就反了……他又从何得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实力如此悬殊,我只是在帝家的掌心上起舞。我不能结交要人,我不能参加权贵的聚会。就连我接近文泰,也要依靠我的“痴情”做幌子。我无法弄到见血封喉的毒药,就连涂在针上的麻弗散,都是我平日里日积月累节约出来的。而王府的帐上,也没有因此多花一笔药钱,我也不曾亲自出现在任何药铺。

我不能多说一句话,我无法多走一步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下面,这样的我,要说培养自己的势力,那是痴人说梦,自掘坟墓。只要我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痛改前非发愤图强的样子,皇帝就算不立马灭了我,至少也会防我疑我了。而一位帝王的疑心,于我定然是致命的,它几乎能杜绝我一切的可能。再者,我是王爷,也是弟弟,皇帝又不荒淫昏庸,又怎会有真正的显达弃明投暗。我不认识任何军队的将领,我不曾结交任何朝中的重臣。这对一个王爷来说,几乎是悲惨的。

没有人会认为,在这样的情境下,这样一个人,会想篡位,这样一个人,能篡位。而正是因为没有人这样想,所以才是我最大的机会。

若是我真有庞大的势力,皇帝那边,对我也必然密不透风,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如临大敌;可我如今这壳子,虽时时被看管,事事被监视,但皇帝对我,里子里,定是疏于防范。因为我,五王爷,一直是一个被他攒在手心里的人,这一攒,就攒了二十六年。

这谋反的心思,哪怕世上除我之外只有一个人知晓,也有可能传进皇帝的耳目。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当,一人所为。

皇帝过于确信了。

他过于确信了解这位五王爷。

毕竟,他几乎知道我每天吃了几顿饭,吃了哪些菜,喝了几碗酒,喝的什么酒,上了几次茅房,见了几个人,说过哪些话,何时睡觉,何时起床……

我的信息从他手里流过,这么一直流着,任何细微的迹象都不断向他证明着我的无能和荒淫。也许他接受我的信息,这十几年来,早已麻木了。这我倒要感谢,之前五王爷留给我的好底子。

他过于确信对于我的了解。他同时过于确信一个断袖,一个爱男人的人,一个没有子嗣的人,是没有办法丝毫影响他的皇位的。

他过于确信他如今已经有了两个皇子,就连继承人都有了……也许,他连疑都从来没有疑过我。

我是一个让他伤脑筋的人,但从来不是一个有威胁的人。

和他的日月之光想比,我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呢?

往往,让一个人失败的不是他不知道的事,而是他确信的事。

我孤魂一缕,没有牵挂,我不知道这个酒色王爷我还能装多久不露出一丝马脚,我也不知道今日之事最后能否功成。

我来皇宫之前在自己的卧房里喝了一碗酒,我本以为,那会是我下肚的最后一杯杀头酒。我本还想着,当知道了像我这样一个王爷都想篡位时皇帝的表情,说不定,我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可以看到。

我选宴会,因为大家都在,我不会漏了谁。

今晨跟阮琪说的那番话,他果然不负我厚望,闹出这多事情,好让我下手。

幸而这里不是武侠的世界,没有所谓的高手,保卫皇帝的人皆可肉眼可见,结结实实的冷兵器时代,否则,我一辈子也别想咸鱼翻身。

我深深地洗了一口气。

走过屏风,我亲手处理了尸体,裴公公站在门口没有动手。

再开口的时候,他问:“皇上,再怎么办?”

我真喜欢这个称呼,我喜欢知趣的人,我一边用帕子擦手上残留的血迹,一边说,“跟太后说,皇上有要事跟太后相商,今天的宴就散了吧……”

裴公公道,“遵旨。”

真的很神奇,就这么一瞬间,裴公公回答我,就从‘是’变成了‘遵旨’。

那两个小身体同样被我放上了龙榻,我再次把帘子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太后过来了,一路有人语,好像还沉浸在宴会的气氛里,我却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宴会那会儿,恍若隔世。

听见裴公公在外面道:“太后娘娘,皇上吩咐,这是要事。”

于是太后的声音说道,“李德全,喜儿,你们两个就在外面侯着吧。”

我垂眼盯着地板,最先进入我视线的是一双精致的暗色绣花鞋。

我微微地笑了,抬眼对上太后的有些孤疑的面庞。

看见我一个人在屏风外站着,太后道:“五儿,皇上呢?”看着她的眼光扫过焚香的熏笼,扫过雕花的八角花瓶,扫过刻有名山大川的屏风,最后注视在我的脸上。

我双膝一曲,跪在了她的面前,我道:“母后,孩儿犯错,还请母后谅解。”

太后上下打量了我,皱了皱眉,疑惑道:“再怎么闹腾,能有什么大错?”

我点了点头起身,变换了表情,目光炯炯地看着太后,我轻轻地道:“母后,孩儿要当皇上了……”

太后闻言,连脸上的皱纹都僵硬了,凤目圆瞪。

“你……你……”她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她抖着嘴唇,向屏风里面冲过去。

然后她钉在那里了。屏风后面虽然还有床帏,但那么多血迹,我来不及一一擦干净。

太后也该是见过风浪的人。

太后剧烈地呼吸,扶住了屏风,她转头看我,凤目尽红,眼中血气弥漫。她的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身上,我平静地回视她,却见她忽然身体一阵痉挛,几乎要倒地,我忙抢过去扶住。她靠在我的怀里,目光没有焦距,喉咙里发出一阵暗哑不明的呜咽,容貌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忽然她全身一抖,推开了我。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她原本保养得当的圆润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她原本娴静从容的泰然如今早已不复存杂,我面色平静,目光迎上她狰狞的面庞。

一掌剐了下来,她手上带有首饰,牵动了我的面皮,刮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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