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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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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你带一些家奴和他们一起去,把住各个路口,留出一条通道给德勒少爷,逼着他去营救那两个同党。”仁钦又转过脸来对藏军官说:“记住,只要他们一接头,你们就抓人,一定来个人赃俱获!”
汪丹正在院子里生火,洛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他一边插门一边说:“胡同口来了一队藏兵……”
果然,外面传来马铃声和跑步的声音。汪丹侧耳倾听,大叫:“不好,是冲我们来的,快跑!”两个人转身就往房子后面跑去,他们身后传来了咣咣的砸门声。
汪丹、洛丹刚翻墙出去,藏兵们就把院门踹开,冲了进来。一名藏军官发现牛粪火还燃着,就带着藏兵向屋后冲去。
汪丹和洛丹朝一个胡同口跑过去,他们发现前面已经有藏军把守。两个人又朝另一个路口跑去,不承想,这个路口也有警察在巡逻,他们无奈,只好朝另外的方向跑去。“棕藏装”突然骑着马追了上来,他小声地叫道:“汪丹、洛丹,这边,这边,跟我来!”
汪丹和洛丹跟着“棕藏装”跑出一段路后,拐进了一个街角,街角后面拴着两匹马。“棕藏装”说道:“快上马,我带你们抄小路,冲出城去。”汪丹和洛丹跑过去上马,三个人迅速逃离。
扎西和旺秋带着仆人朝拉萨河边的玛尼堆走来。扎西用鞭子指着前方说:“旺秋,前边有一片小树林,我们就在那儿安营扎寨,你叫他们把帐篷支上。”
旺秋不解地问道:“在这儿支帐篷?”
“照我的话做,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旺秋无奈,只好张罗仆人,生火,熬茶,支帐篷。扎西眺望远方,兴致高涨地说:“这天可真好啊,天空一丝不挂,阳光灿烂。旺秋管家,你给每人发五十两藏钞,我们在这儿玩个痛快,不分主仆,谁赢算谁的。”
旺秋一听发晕,问道:“少爷,我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耍林卡?”
“当然是耍林卡,救什么人啊?那两个逃犯跟我非亲非故,我救他们干什么?躲还来不及呢。好好玩玩,发钱,发钱。”
旺秋站着不动。扎西冲他吆喝:“听见没有,非得我踹你!”
旺秋只好从怀中掏出一沓藏钞,给仆人发钱。仆人们高兴极了,东一堆,西一伙,玩起了骰子。扎西看着皱着眉头的旺秋,说道:“大伙难得高兴一次,你别皱着眉头。什么也别问,等着。”
扎西踌躇满志的样子朝玛尼堆走去,他仰望着玛尼堆上随风飘动的经幡,煞是好看。旺秋凑上前来,问道:“扎西,你这个坏肠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扎西不答话,自顾自地说:“管家老爷,你见多识广,帮我琢磨琢磨,这玛尼堆在什么情况下会像祥云一样飞走?”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别胡扯。”
“我也在说正经事儿呢。我的上师告诉我,一千一百年前,莲花生大师给我留了一部伏藏,但要等到玛尼堆飞走的时候,我才能得到。我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飞走?这是堆石头,它怎么能飞走呢?”
“还一千一百年前,还莲花生大师留给你的?你是谁啊?”
“我是大名鼎鼎的扎西喇嘛,莲花生大师不能给我留一部伏藏吗?”
“这是石头,它会飞?你中了邪魔了吧?”
“不是我说它能飞,是上师的法偈上说的。”
“你上师也是胡说八道。”
“管家老爷,你损我行,你要对我的上师不恭敬,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你就瞪眼说瞎话吧。伏藏就在这玛尼堆底下,还等石头飞走干嘛,咱现在就把石头搬开,看看有没有你的伏藏。”
“对啊,要不,咱搬搬试试。”
“你就别跟我逗闷子了,那两个逃犯再被抓回去,可就麻烦了。德勒府也得跟着他们倒霉。你到底想不想救他们啊?”
“我想救。想救,就得等啊。你还别老冲我撇嘴,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扎西的本事,别老觉得管我叫少爷,你亏得慌。”
仁钦、尼玛等几名僧俗官员站在布达拉宫的屋顶上,他们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拉萨河边的扎西。朝拉萨城方向望去,他们看到了“棕藏装”引着汪丹和洛丹骑马朝河边而去。仁钦的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尼玛奉承地说:“德勒少爷和那两个革命党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仁钦也觉得稳操胜券,但他还是说:“这个假德勒少爷狡猾得很!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掉以轻心。”
“棕藏装”带着汪丹和洛丹冲出拉萨城,他们松了一口气。越过前边那片荒草地,就是拉萨河边的小树林了,经幡已经遥遥可见。突然,土坡后面冲出一队警察迎面而来,为首的是帕甲。汪丹、洛丹和“棕藏装”感到惊慌,但已经来不及了,十几名警察很快就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跟踪“棕藏装”的探子,一见如此情形,扭头就跑。他跑到尾随而来的洛桑和藏军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少爷,那两个逃犯被警察给抓了。”
洛桑很恼火,问道:“哪来的警察,领头的是谁?”
“不知道。十几个人呢。”
洛桑骂道:“这帮笨蛋!他们还没跟德勒少爷接上头,抓早了!走,带我去看看。”探子在前面带路,洛桑等人疾驰而去。
帕甲正在指挥警察们捆绑“棕藏装”和汪丹、洛丹,洛桑带人赶到,他冲着帕甲吆喝:“谁派你来的?”
帕甲一见洛桑,赶紧迎上去:“哎哟,是仁钦少爷。”
洛桑颐指气使地说:“你认识我,省得我多费话,把他们交给我吧。”
“小人不敢,是上面让小人在这儿埋伏的,抓了这两个逃犯,我得回去交差。”
“怎么那么啰唆,你是哪个部队的?”
“警察二连连长。”
“是你们的市政长官尼玛大人让我来提人的。”
“仁钦少爷,你这不是要了小人的命吗?您要提人也行,您给我一个手令,我好回去交差。”
洛桑冲着身边的军官吩咐:“给他一个手令。”然后,强行把“棕藏装”和汪丹、洛丹夺了下来。
警察们见对方人多势众,胆怯。帕甲拿着手令,带人撤了。洛桑见警察们走远了,一挥手,让家丁给三个人松了绑。汪丹和洛丹认识洛桑,见他要放自己,反而不明白了。洛桑笑着说:“你瞪着我干吗?我们仁钦府是仁义之家,以德报怨,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走吧。”
汪丹不走,冲着他嚷嚷:“你放了我,我也不领情,回头我还会再来。”
“只要你有本事,再来。滚吧!”
汪丹和洛丹走出几步,见洛桑真没有追他们的意思,两个人撒腿就跑。早已埋伏在附近的土登格勒带着警察官兵冲了出来,把洛桑和汪丹、洛丹、“棕藏服”等人团团围住。
洛桑大叫:“雍丹少爷,误会,误会。”
格勒却笑着说道:“我们这几天满大街搜捕革命党,把拉萨城能藏耗子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原来,这两个逃犯在仁钦少爷这儿。”
和洛桑一起来的军官上前说道:“代本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万没想到,仁钦少爷和革命党是一伙的,有你们一路护送,我是抓不到人。走吧,到噶厦政府说清楚。”
洛桑急了,耍横:“好你个土登格勒,回到噶厦我再找你算账!”
格勒一鞭子打在洛桑的脸上,骂道:“我亲眼看见你把噶厦的要犯放走,还敢抵赖。捆了!”
众警察一拥而上,把洛桑从马上拽了下来,洛桑还要反抗,警察头上去一个大嘴巴。
布达拉宫上的仁钦用望远镜看到了这突转的一幕,他惊呆了。
扎西用望远镜也看到土登格勒把汪丹、洛丹和洛桑等人捆了,他笑了。旺秋看到他的表情,愈加惶恐,他问道:“少爷,看到什么了,瞧你乐的,给我看看。”他说着,伸手去拿望远镜。
扎西打掉他的手,训斥:“注意分寸。”
旺秋不满,但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玩骰子、抡胳膊、喊调子的仆人,也就没吭声。扎西把望远镜移向布达拉宫。望远镜里,仁钦正跟官员们说着什么,脸上有些烦躁。
尼玛从望远镜里也看到了扎西,他拉仁钦朝扎西这边指了指。仁钦接过望远镜,往拉萨河边望去。
扎西见仁钦朝自己望来,故意大笑地说:“旺秋,仁钦看我们呢。给你瞅瞅,这老魔头,机关算尽,跟我斗法呢。”
“你高兴什么啊,那两个人被抓回去了。”旺秋不屑地说。
“抓得好,省得我那两个朋友在外面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不好受。这回连洛桑一块抓了,不知道他们三个会不会关在一个牢房里,晚上睡不着,可以一起抓蚤子。”扎西说着,又拿过望远镜朝布达拉宫望去,他意外地看到仁钦冲着自己招手,他的脸上不但没有沮丧,而是露出神秘的微笑。扎西一激灵,放下望远镜。他迟疑了一下,又拿起望远镜对准了布达拉宫,仁钦依然面带微笑朝扎西招手。仁钦的微笑,让他感到不安,那不是伪饰,而是胜利者发自内心的微笑。扎西思索着,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他没有发现什么漏洞。这个计划是他和土登格勒一同制订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抓到了仁钦的要害,可是,不知为什么,扎西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安。
第十一章 三位不速之客
噶厦的公堂两侧站着表情严峻的衙役,上方坐着七八名官员,他们身着各式品级的官服。包括尼玛、仁钦、土登格勒和江村孜本,江村孜本是一位高级官员,今天由他负责主审汪丹、洛丹一案。
衙役把汪丹、洛丹和洛桑带到了公堂上,江村吩咐衙役给洛桑抬来一把椅子,洛桑坐了上去。
衙役冲着汪丹和洛丹,喝斥:“跪下,给老爷磕头。”
汪丹不跪,瞪着衙役质问:“凭什么让他坐,让我们跪?”
“你这下贱的骨头!跪下!”
“世间众生不分贵贱,我们拥有平等的民权。”
江村闻听,问道:“平等的民权,谁说的?”
汪丹随口答道:“孙中山。”
“你见过他?”
“没有。”
仁钦哈哈大笑,不屑地说:“孙中山在内地闹革命,人是不分贵贱了,可天下大乱!我雪域高原自古以来人就分成三等九级,这是前世的因果决定的。你前世罪孽深重,所以你今生成为一个下等人。如今你刺杀噶伦,犯了僭越之罪,来世你会变成牛马,任人骑,任人打。”
衙役用棒子把汪丹和洛丹打倒在地。
江村开始审案,他问道:“仁钦少爷,这两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洛桑傲慢地说:“他们是雪域同志会的叛党,跟我毫无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这是一场误会,搞错了。”
洛丹趴在地上,大声嚷嚷着:“没错,就是他放我们走的,他是我们的同党。”洛桑气得上前踢他,骂道:“该死的东西,临死还想咬我一口。”
江村左右环顾,不慌不忙地说:“传警察局的帕甲。”
一名衙役冲着外面喊道:“传帕甲……”
帕甲从外面进来,将洛桑给他的手令呈了上来。江村看后,把它递给仁钦等传看。
江村问道:“仁钦少爷,这个手令,是你给他的吗?”
洛桑只好承认:“是。”
江村一拍惊堂木,质问:“你从警察手上把人夺了下来,怎么说不是你放的呢?”
“人是我放的,我是想利用他们诱捕他的同党。”洛桑说。
“谁是他们的同党?”
“德勒家的少爷,其美杰布。”
江村转脸问汪丹:“是这样吗?”
汪丹说道:“我不知道谁叫其美杰布,我已经说了,这位少爷才是我们的同党。”
江村大怒,喝道:“一派胡言!他是你们的同党,你为什么还要刺杀仁钦噶伦?来人哪,动刑!”
衙役将两块鹅卵石用皮带缠在汪丹的太阳穴上,然后用一根棍子插入皮带,用力绞劲。汪丹疼得大叫,两眼突出,被另一衙役将一只眼睛挖了出来,汪丹昏死过去。另外两名衙役把洛丹提了起来,准备动刑,洛丹早已吓得像一团软泥。
衙役报告:“老爷,这小子尿裤子啦。”众人望去,洛丹脚下果然有一摊尿水。
江村见势,说道:“慢着。洛丹,现在供出你的同党还来得及。”
洛丹吓坏了,哭着说:“老爷,我确实没有同党,就我们两个……”
洛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江村大人说:“这里有一封信,是这两个叛党写给德勒少爷的,市政衙门的人在途中给截获了。”
江村看完信,把它扔到洛丹的脚下,问道:“这信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我不会写字。”
“那就是他写的,信上有手印。来人哪,把他的指头剁下来,验信。”
洛丹一听,赶紧说:“大人,您饶了他吧。我们为了感谢扎西,才写了这封信。”
“扎西是谁?”
“扎西顿珠,他是在印度云游的喇嘛。”
洛桑诱导他说:“扎西也在拉萨吗?”
洛丹点头应道:“在拉萨,营救我们越狱,躲进那个小院,都是他安排的。”
“扎西住哪儿?”
“他……他。”
“说!”
“他住在德勒府,就是德勒少爷。”大家一片哗然,仁钦脸上露出了笑容。
扎西此时正在公堂外的侧室里。他站在窗前向外眺望,手中不停地捻着念珠,掩饰着内心的忐忑不安。他转过身来,看见门边站着两个衙役,扎西有一种被软禁的感觉。今天一大早噶厦的信差送来了一份公函,函上说,汪丹、洛丹两个逃犯曾袭扰过德勒府,请扎西去说明情况。现在,衙役来传扎西上堂。扎西随他走出侧室,竟迎面看见仁钦管家引着三个喇嘛从走廊深处走来。扎西眼前一震,惊呆了,因为这三个喇嘛是他在热振寺的师兄。三个喇嘛也看到了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扎西马上扭过脸去,随着衙役离开了。仁钦管家陪着三个喇嘛走进侧室。前些日子,仁钦让洛桑从热振寺把他们接来,就是为了今天。
他们是仁钦请来的!扎西在走廊里边走边思索,这三个喇嘛才是真正来公堂上作证的。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甚至假设,自己从那个屋子里晚出来一会儿,哪怕只有几分钟,都有机会和三个师兄面对面地说上几句,也许自己还可以说服他们,争取他们。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扎西进了公堂,他尽量地保持着镇静。当他看到昏死过去的汪丹,心中一紧,掩饰着。
江村问道:“德勒少爷,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扎西摇着头说:“我在哪儿见过他们吗?想不起来了。”
江村转而又问洛丹:“这位少爷是你说的扎西吗?”
洛丹精神崩溃了,他点了点头。
“他是你们的同党?”
“嗯。”
“是他派人接你们出的城?”
“嗯。”
扎西笑了,问道:“我派人接你们出城?我派的谁啊?下贱的奴才,你说清楚!”
江村逼问:“洛丹,是什么人接你们出的城?他叫什么?”
洛丹低着头,不敢看扎西,他说道:“他叫……他叫什么名字,我没问,但我认识他。他说是德勒少爷派来的……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被抓的人。”
随着江村一声:“提人。”衙役把穿着棕藏装的男人推了上来,众人侧目。
江村问道:“是他吗?”
洛丹抬头看了一眼,回答说:“是。我们越狱出来以后,就是他把我们安顿在小院里。我们外逃出城,也是他送的马。”
“其美杰布,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说的?”江村问道。
“他是我们德勒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叫什么?”扎西看着他问。
“棕藏装”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答道:“我叫诺布……”
洛桑在边上着急,提醒他:“你是德勒家的,你怎么不说啊!”
“棕藏装”吓得跪地磕头,大声地说:“我是德勒家的,少爷,你不能不认我啊。”
江村转头看扎西,扎西一脸无奈。土登格勒插话,他说道:“江村大人,这个人我在朗孜厦已经审过了,并且查了市政衙门的人丁簿子,诺布是仁钦府的贴身侍卫。”
“格勒代本,你确认?”
格勒把一个簿子从桌上拿起来说:“这是人丁簿子,诺布,还有他的父亲、母亲都登记在册,请大人过目。”衙役将簿子送到江村的案头上。众官员一听,一时间议论纷纷,称这完全就是洛桑一手自造的苦肉计,借叛党栽赃陷害德勒府。
洛桑有些慌了,仁钦却岿然不动,不急不躁地说:“江村孜本,不急着下定论。这个假其美杰布过去是多吉林寺的僧人,多吉林寺是热振寺的属寺,因此,这个人当年曾去热振寺学过三年经,与他同吃同住同一个夏仓的僧友,就在隔壁的房间,他们可以证明这一点!”
扎西额头渗出汗来,格勒也露出惊愕的神情。江村传令:“把仁钦噶伦说的三个喇嘛唤过来。”
衙役得令,快步从公堂出来,直奔三个喇嘛等候的侧室。可他到了门口,又返身跑了回来。衙役禀报:“大人,隔壁的房间里没有人。”
洛桑一听急了,他奔向了侧室。侧室里的三个喇嘛已不知去向,但茶水还冒着热气。洛桑大声地叫道:“管家……管家……”他听见有声音从佛龛下面的柜子里发出来。洛桑走过去拉开柜门,只见管家被堵了嘴,捆在了里面。洛桑已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满脸惊慌地回到了公堂,他凑近仁钦说:“爸啦,那三个喇嘛,跑了。”
这回仁钦坐不住了,忙问:“从这里跑的?”
“就刚刚的事儿。”
仁钦此时才醒悟过来,自己失算了,他的汗流了下来。
江村见状,左右逢源地说:“仁钦、德勒两家的矛盾像糌粑粥一样,黏黏糊糊地已经闹了一段时间,拉萨城里也传得沸沸扬扬,最后竟然扯出什么同志会、革命党,还上了噶厦的公堂,荒谬!诸位大人,你们说这个案子该怎么断呢?”
众官员摇头,屏气凝神,不言语。
仁钦只好说:“惭愧,既然热振摄政委托了江村大人办案,怎么断,我都没话说。”
“那好。依本堂看来,这些事情皆由洛桑无知所为,破坏了拉萨大贵族之间的团结,尤其是德勒噶伦去世的时候,他竟然怂恿不明真相的僧俗官员,大闹灵堂,有失体统。故,判洛桑赔偿德勒府五根金条。罚其帮凶汪丹和洛丹各二十杖,发配到西郊大寺,终身为奴,由寺庙负责监管。今天的案件审理到此……”
扎西打断他,郑重地说:“江村大人,我有话要讲。”
“讲。”
扎西起身,施礼,然后才说:“德勒和仁钦两家今日对簿公堂,表面看是仁钦大人与我爸啦生前的恩恩怨怨,实则是我们都忘了信仰的根本。我卫藏圣地一向尊崇佛祖圣训,以和为尚,不相克伐,欢悦和顺,犹如水乳,这才是众缘和合、慈悲济世的佛教精髓。弱肉强食的争斗是雪域高原的万恶之源。我等没有放下对外物的执着,而使仇怨之风愈演愈烈。所以,我请求江村大人,允许德勒家放弃对洛桑的处罚,促成我们两家和好如初。”
江村闻听,转身问坐在边上的仁钦:“噶伦大人,德勒少爷请求与您和解。”
仁钦只好硬着头皮说:“其美杰布虽然年轻,却深明大义,让老朽感到羞愧。既然洛桑输了官司,江村大人还是要秉公办案,当罚则罚!其美杰布不要这笔罚金,就将其上缴,作为布达拉宫的岁收库银。洛桑天生愚钝,恣意妄为,理当处罚,不应姑息。”
江村定夺:“那就跟那两个奴才一样,杖打二十。”
依照江村孜本的判罚,洛桑、汪丹、洛丹被押到布达拉宫的广场上,行刑的衙役把汪丹和洛丹打得皮开肉绽,两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可轮到洛桑群培就是另一番景象啦。在拉萨,奴才替主子受罚,几乎是一个惯例。所以,杖棍根本打不到洛桑的屁股上,让一名家奴替他就是了。仁钦对成文的法典和不成文的俗约烂熟于心,他这样做还为自己赚下一个不徇私情的好名声。
扎西不忍看他们受刑,他一个人朝布达拉宫下的侧门走去。早已等在那里的德吉、旺秋、刚珠见扎西心情沉重,不敢多问,陪着他一直走过宇妥桥,前面就是德勒府了。突然迎面走来了那三个喇嘛,把路拦住。
旺秋喊道:“让道!给德勒少爷让道!”三个喇嘛根本不理他,一字排开,站在那里拦路。
旺秋见状,接着喊:“说你呢,没听见!”他举起鞭子就打喇嘛。
喇嘛一扬手把旺秋手中的鞭子夺下来,扔到了地上。扎西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兄,他不好明说,只得含糊其辞地说:“三位……三位师傅,是要化缘吧,那就请到我们府上……”
三个喇嘛一起冲他摇头。其中一个大个子说道:“今天,惊着你了吧,德勒少爷?”说罢,他指了指前面胡同里的小庙。然后,三个人朝胡同走去。扎西明白,赶紧跟了上去。
几个人进了小庙,三个喇嘛在佛殿的不同位置盯着扎西,一副挑衅的神态。
扎西尴尬地说:“三位师兄,没想到你们到了拉萨。”
“有人请我们来的,好吃好喝好布施,让我们来揭穿你的底细。”
“三位师兄大恩,没去指证我,让我躲过了一劫。”
“扎西顿珠,从剃沙弥戒起,尊奉十善业是我们僧伽做人行事的准则,你是面对宗喀巴大师起过心愿的,怎么干起了冒名顶替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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