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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山妞和光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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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干那掉价的事情。”二脱产态度很坚决。
“你个老财迷,是钱重要啊,还是孩子重要啊?”黑丫娘说。
“大哥,大嫂,我看孩子着这么大的急,也不是没道理。入股的那些钱,确实是打算给他说媳妇用的。你把钱花光了,他能不急吗?咱们再琢磨琢磨,想个别的办法吧。”王长脖子说。
“没办法可想。”二脱产说。
“动动脑筋,办法总是有的。”王长脖子说。
“有啥办法?没钱就没辙。”一枝花说。
“我看不一定。”王长脖子说。
“你这么说,好象你有啥好主意似的。”一枝花说。
“果不其然,我还真有一个主意。”王长脖子说。
“啥主意,说来听听。”一枝花说。
“大哥家和咱家那两个钱都交了押金了,要用钱确实拿不出来了。不过,咱家有人啊,能不能在玉叶那孩子身上想想办法?咱和老郑家那宗事已经黄了,他家也不会找后帐了。玉叶这丫头可是不小了,要是给她找个主,收一些彩礼,给玉柱说媳妇也够了。”王长脖子说。
顺便交代,黑丫此时不在家。
二脱产两口子和一枝花都觉得王长脖子的主意挺好,表示同意。
魏子利对一头圪猱说:“大侄子啊,这不是有了办法了吗你还闹个啥啊?我在这也给你下个保证,如果咱们包不成金矿,我立马把钱如数还给你们。要是中了标,马上就会出金子,那么大一个金山有你家一角,你家还不发财吗?”
一头圪猱听大家这么一说,当时就从炕上爬起来说:“我不管你们咋办,能给我说上媳妇就行。”接着说:“我饿坏了,娘,我要吃饭。”
事不迟疑,一枝花二脱产两家人说办就办,倾巢出动,到处托媒人。为了抓紧时间,一枝花又给大哥出了一个点子:明码标价,张榜征婚。一枝花到易八卦家,求易八卦执笔,写了十几张征婚广告。内容是:
今有头道沟大队金有为闺女金玉叶找婆家,同时许以重金为儿子金玉柱说媳妇,彩礼面仪。
第一联系人:金枝
地址:头道沟生产队南头
第二联系人:易八卦
地址:头道沟生产队中间
一头圪猱和小混子哥俩跑了一天,在本村、邻村和公社显眼的位置贴遍了广告。
人们听说黑丫找婆家,呼啦一下子就上了好几个媒人。沟里沟外的人们都知道,别看黑丫长得黑,但是要论过日子,那可是哈喇海扎刺………没挑的。
媒人们介绍的这些主,长相都不咋的,可是出的彩礼钱都不少。
这正是:
孩子不知爹妈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
都说爹妈恩情重,
儿女能够报几分?
要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黑丫头无奈说实话 哑小子大意露真情
上回书说到,二脱产到处张贴广告,为孩子征婚,很快就上了不少媒人。二脱产挺高兴。谁知黑丫却顶了牛,一口八个不干。
家里人一提找婆家的事,黑丫就把嘴撅得老高。不管大人们咋说,她就是不吐口。
一枝花出面做工作的时候,黑丫说:“我这辈子不嫁人了,就老到家了。你们谁也不用为我操这份心了。”
说完这句话,黑丫就跑到生产队的羊圈,找到了正在给羊添草的哑巴哥。
黑丫见到哑巴后,哭得悲悲切切,又是比划,又是写字画画。黑丫说的啥,别人可能不明白,但是哑巴很快就弄明白了。哑巴捡起一段草棍,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不要急,我娶你。谁不让,我抽他。”黑丫点点头。
黑丫见过哑巴回到家以后,黑丫的爹、娘、姑姑、姑父四个人对她展开了轮番攻势,有的说,有的劝,有的骂,有的吓唬,总而言之就是逼她嫁人换钱,给一头圪闹猱说媳妇。“你到底打算咋办,就你这条件,你想找个啥样的?”“咱家不养老闺女,这事由不得你。”“到时候捆着也要把你送到婆家去。”
黑丫一张嘴对付四张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在威逼之下,黑丫开口了:“我的事自己已经决定了,不用你们操心了。”
“定了,啥时候的事?谁啊?”二脱产眼睛瞪得溜圆,说话都差了声。
“早就定了,就是哑巴,我非哑巴不嫁,爱咋咋地,要不你们就把我杀了得了。”黑丫斩钉截铁地说。
黑丫娘给了黑丫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阴天种豆子,你真是个潮种啊,你不秃头,不眼瞎,为啥要嫁一个哑巴?可气死我了。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一下生就把你摁在尿盆子里淹死了。”
一枝花气得嘴唇都青了,她用手指头点着黑丫的额头说:“天底下三条腿的蟾找不到,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你非得找一个哑巴,一辈子都不能说一句话,你这不是瞎了眼了吗?”
二脱产一听说黑丫要嫁哑巴,顿时就背过气去了。在场的几个人有的叫,有的绻,有的捶,有的掐,好半天才把他叫醒。二脱产睁开眼,长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拙妻拗子不透气的烟袋,都让我摊上了。”
众人把二脱产扶起来,让他靠在被褥垛上。
二脱产说:“丫头啊,你是成心想把我气死吗?你要是找一个有钱的人家,你爹我要是拦挡你,那是我当爹的混蛋。可是你找的这是啥人家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老钱家的日子啥样,你不是不知道吧。数一数他家喘气的,除了那几口人外,只有一头驴,腚眼子摸光。你要是嫁到他们家,还不得受一辈子穷啊。你一个人受穷不算,还要连累咱一家人受罪。我和你娘苦巴苦业,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给你找婆家,要是不要钱,我亏不亏啊。如果要几个子,他家能拿得出来吗?你别怨你爹我心狠,我说啥也不准你嫁给哑巴,打今个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二脱产又对黑丫娘和一枝花两口子说:“打今个起,你们就给我看住她。要不,就别让她吃饭,饿死活该。”
黑丫这姑娘也挺犟,她爹说不让她吃饭,她就真绝食了。自打和爹叫上劲以后,滴水不进,粒米不沾。当娘的下不了狠心,黑丫娘包饺子,擀面条,端到女儿面前,黑丫就是不动筷子。易八卦和一枝花两口子也过来劝,黑丫就是不拿回头。
实在没办法,黑丫娘又请一枝花和易八卦反过来劝二脱产妥协,二脱产也是寸步不让。
在黑丫绝食的同时,哑巴也和家里大人叫上了劲。自从和黑丫在羊圈里见面后,他就像一条死狗似的直挺挺地躺在西屋炕上,汤水不进。
老钱紧只好打发二姑娘杏花替哑巴放羊。
茉莉娘找来赤脚医生,又听又看,折腾半天也没查出毛病。
一大早,茉莉娘掀开西屋的门帘子,往里一看,只见哑巴趴在炕上,正往一张纸上画着是什么。哑巴感觉到有人进屋,连忙把纸和笔藏到枕头底下。
过了一会,茉莉娘又进屋看儿子,哑巴睡着了。她摸摸哑巴的头,一点不热。用手推,没反应。偶然发现枕头底下露出一张纸。茉莉娘扯出这张纸一看,纸上画着连在一起的两颗心,下边还画着一对小人。其中一个是涂着黑脸蛋留小辫子的小丫头,另一个是细高条的小子,两个小人手拉着手。小人的旁边还写着一行字。
茉莉娘把那张纸送给老伴看:“孩他爹,你快看看,你儿子这是画的啥?”
老钱紧接过儿子的作品,看了一会,叹一口气说:“哑巴要媳妇啦。”知子莫过其父。
老钱紧进过扫盲班,认识几个眼目前的字。他指着那张纸上写的字说:“这不是写着嘛,这几个字,我认识,念‘金玉叶,心连心’。”
“金玉叶不是黑丫的大号吗?闹了半天,哑巴八成是相中黑丫了。”茉莉娘恍然大悟。
“啥八成啊,我看是十成了。不是已经闹了一回了吗?村里人都知道,黑丫也看上咱家哑巴了。”老钱紧说。
“可咋好啊,哑哑巴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不把人急死吗?”茉莉娘说。
“我恨不得揍他一顿。你说说,就是黑丫愿意,她的那个财迷爹能答应吗?你没听说二脱产满大街贴告示吗?人家要彩礼钱,咱有吗?没辙啊,咱钱紧啊!”
“真是个冤家啊,水米不打牙,这么下去,还不得干巴死啊?你倒是想想法子啊!”
“我没法子。”
哑巴两天没吃东西了。
茉莉娘又和老钱紧磨叽,催他想办法。老钱紧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琢磨好几天了,几次想去找黑丫,让她和哑巴比划比划,兴许能管用。可是我拉不下这张老脸啊。”
“要不去求求一枝花。”
“你以为一枝花那么好求啊,自从茉莉退婚以后,她对咱的意见大了去了。要不我去求求易八卦吧,备不住他能帮咱想想法子。”
老钱紧找到了易八卦,说了哑巴绝食的原由,请易八卦给出个主意。
易八卦把脑袋一拨郎,也没什么好主意。
老钱紧对易八卦说:“先生帮个忙吧,求你和二脱产好好说说,哪怕是能让黑丫到我家和哑巴比划比划,劝劝哑巴能喝口水也行啊,要不然,哑巴就干巴死了。”
易八卦说:“这倒不难。好吧,我去和二脱产说说看。”
说来也巧,易八卦在去二脱产家的路上,遇到了弟弟易九乾领着女儿来他家。易九乾把来意一说,却使得哑巴和黑丫的事情有了成的希望。
原来,易九乾来找易八卦,是求哥哥给丫头做媒的。
易九乾家住南川,离头道沟四十多里地。南川是大川,有不少水浇地,因此,日子过得比较好。易九乾有一双儿女,丫头大,今年十九,小子小,今年十五。易九乾听说二脱产的儿女张榜招亲,特来求哥哥做媒。易九乾知道二脱产家的日子不错,想把自己的姑娘许给一头圪猱。
听完弟弟易九乾的话,易八卦的脑子一转,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施,可真够了六全其美了。
易八卦的脑袋就是和别人有区别,突然产生了一个好主意。他是这样设计的:易、金、钱三家转亲,黑丫和哑巴,老钱紧的二丫头杏花和易九乾的儿子,易九乾的女儿和一头圪猱配成三对。这样一转,一举三得,既可以促成哑巴和黑丫的婚事,解开金、钱两家目前的迷局,还可以给一头圪猱搞上媳妇,同时也能使易九乾如愿以偿。如果这个三角形的三个边能连在一起,可谓一桩美事。
易八卦把自己的打算和易九乾一说,易九乾当然非常满意。
易八卦又到了二脱产那里,说了自己的设想。
二脱产说:“能和你们易家结亲,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没见过你侄女的面,也不知道柱子是什么意见。”
易八卦说:“是的,是的,你说的有道理。给孩子找对象,咋也不能隔山买老牛。我看这样吧,可以让孩子们见见面,大人们也相看相看。相看以后再说,行不?”
二脱产说:“行。”
书说简短。当天下午,一头圪猱就和易九乾的女儿见了面。
打对光▲的地点就在易八卦家,双方至近的亲戚也都来了。
一个身段苗条,面目娇美,头上带着一个解放帽的姑娘站在易八卦家里屋地上。
一头圪猱把近视眼镜擦了擦,仔细地把对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转身出了屋门。
易八卦、一枝花和二脱产等人跟了出来。一枝花问:“玉柱,觉得咋样啊?”
一头圪猱说“看面目身段都还行。不过她带着一个帽子,不知道头发咋样?”
一枝花埋怨易八卦:“为啥不让丫头摘了帽子?相亲相亲吗,就是让人们看来了。头上戴着帽子,也看不全啊。”
易八卦说:“这还不好说吗,我这就让丫头把帽子摘掉,让玉柱再进去好好地相看相看不结了。”他转过头对一头圪猱说“这次一定要看全了啊。”
易八卦吩咐侄女摘掉了帽子,又让一头圪猱看了一回。这一看,却看出了差错。
原来易九乾的这个丫头是个秃顶。易八卦说:“这孩子小时候得过一种叫做‘秃疮’的皮肤病,治好了以后,头顶上就没多少头发了。”
看过丫头的头以后,一头圪猱二话没说,转身就回家了。一群人跟着一头圪猱到了二脱产家。
二脱产问一头圪猱:“是不是嫌乎人家姑娘的脑袋。”
一头圪猱气呼呼地说:“你们弄了一个秃子来糊弄我,我相不中。”
二脱产说:“那也叫秃子吗。人家姑娘那个脑袋只能是说头发稀了一点。我看了,人家姑娘那面目、那身材,那是没挑啊。”
一枝花说:“你也不照着镜子瞧瞧,看你自己长得啥样?你还挑人家姑娘的毛病呢,你再挑,再挑,就非得打了光棍不可。”
易八卦说:“玉柱侄子啊,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吧。这搞对象,说媳妇,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肩膀头一边齐,弯刀对着飘切菜。谁都知道貂禅、赵飞燕漂亮,但那不适合你啊。茉莉把你甩了,因为啥啊?不就是因为你的长相和人家不配吗?这个教训忘了吗?你不干,我还担心人家姑娘不干呐。要不是我死说活说,要不是大人们施加压力,人家闺女还不愿意呐。就你这条件,错过这个村,再就没有这个店了。你小子好好琢磨琢磨吧,现在要是不答应,过后你可别后悔啊。再可不要躺到炕上绝食,跟爹娘耍熊要媳妇了。我也不管你的事了。何去何从,你自己琢磨着办吧。”
大家都给一头圪猱施加压力。这次一头圪猱还是进了盐量,他答应了这门子亲事。
易八卦对二脱产说:“你们这边倒是都同意了,但是还不知道人家老钱紧那里是不是同意呐?”
二脱产说:“这事就拜托易先生多费心了。”
易八卦没耽误,直接就到了老钱紧家。
见到老钱紧,易八卦开门见山说道:“老兄,有了好事了!”
老钱紧问:“什么好事啊?”
易八卦说:“我看你家哑巴和黑丫的事情有成啊。”
老钱紧一愣,说道:“老兄,你可不要拿我开心了。”
易八卦说:“不是和你开玩笑。我老易吃一百个豆子不嫌豆腥气,想再出面给你们两家撮合撮合,成全了哑巴和黑丫的婚事,你看咋样?”易八卦说。
“那好事我连想都不敢想。”老钱紧真的没懂易八卦的意思。
“不是逗你,是真的。”
“你把我打到闷葫芦里去了。”
这正是:
男儿三十光棍身,枉落红尘。移花接木绕柴门,有心人,玉成转角亲。天不下雨因无云,地上无媒不成婚。女儿小,泪沾巾。能怨谁人,只怪咱家贫。《〔正宫〕小梁州·怨贫》
若知后事,请看下回。
第二十九回 八卦设计三家转亲 茉莉出谋六人结缘
书接上回,易八卦的话,把老钱紧打到云里雾里去啦。
易八卦对老钱紧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二脱产痛痛快快地同意黑丫和哑巴的婚事。你信不?”
“你又瞎说了,逗我开心好玩是不?”老钱紧说。
“不是逗你,我真有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需要你点头,还需要你家二丫头同意。”易八卦说。
“怎么还有我家二丫头的事呐?你到底在说啥啊?我闹不明白。”老钱紧说。
易八卦说:“你的哑巴小子,是个撞到南墙上都不会回头的家伙,那个黑丫头更倔强,要是硬克硬地把他俩拆散了,看架势,恐怕要出人命。可是,你家要娶黑丫头,又拿不起那么多钱,这不就难了吗?不过,我替你琢磨了一个不用花钱也能把黑丫娶回家的办法。”易八卦把易、金、钱三家转亲的设想说了一遍。
老钱紧闷着头,琢磨了好半天,才转过这个弯来。他对易八卦说:“好啊,好啊,和你们易家结亲,我太愿意了。”
易八卦说:“光你愿意不行啊,这得你的二丫头点头才行。”
老钱紧说;“是的,是的,这次再也不能做夹生饭了。我尽快和丫头商量,有了结果,就给你回话。”
易八卦走了之后,易八卦把转亲的事情说给老伴,老伴非常愿意。
老钱紧两口子把杏花叫道跟前,说了此事。
杏花说:“对方年龄太小,不般配,我不干。”
老钱紧觉得三家转亲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给杏花施加压力。他说:“杏花啊,我看易八卦的侄子仅仅比你小四岁,不算小。俗话不是说吗,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抱金蛋,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不受气,女大五,赛老母。要是你比他大五岁,就是赛老母了,那就算了。可这才大四岁,有什么不好?你过门子就当家,指定受不着气。我打听了,易九乾的小子生日大,你的生日又小,要是按周岁说,你实际比他才大三岁,那不就是女大三,抱金砖吗?自古以来,这都是上讲究的。我认为,这门子亲事很好。人家老易家,家住大川,有水浇地,家庭挺富裕的。听说也是过日子人家。再说了,要是你不答应这门子亲事,你哥和黑丫的亲事就得黄。你哥可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就忍心看着你哥干巴死吗?我给你半天时间,你想想,要是想通了,告诉我。”
无助的杏花找到了惠民,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惠民好言安慰杏花,并立即给茉莉打了电话,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茉莉在电话里说,单位已经放了冬休和春节长假,今天就和尚华一同到家了。
茉莉接到惠民的电话后,没敢耽误,马上去见刘大姐,说了家里的情况。刘大姐派出单位的一辆吉普车,当天就把茉莉和尚华送回了头道沟。
茉莉到家后,马上到西屋看望哑巴哥哥。只见哑巴头冲里,脚朝外地躺在炕稍,脸上挂了灰,两眼发红,挂着眵目糊。哑巴看见茉莉后,双眼落泪,呜里哇啦,比比划划地闹了一阵子。茉莉觉得他是说自己的心里痛。茉莉找到纸和笔,递给哑巴。哑巴接过笔和纸,写了一行字,递给茉莉,只见哑巴在纸上写着“黑丫要嫁我,我也要黑丫”。茉莉也写了几个字,递给哥哥。茉莉写的是“哥哥,你要吃饭,我会帮你的。”哑巴看过纸条,对茉莉点点头。
看见哥哥这种情况,茉莉心里说,我的哑巴哥哥啊,我们都知道你和黑丫要好,可是,咱家穷啊,没有钱,那个二脱产老财迷,哪能答应这门子亲事呐。
茉莉从哥哥的屋里出来,把杏花叫到大门口外。茉莉询问转亲的事情,杏花详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姐姐,我很为难。要是不答应这门子亲事,哑巴哥和黑丫姐的事就得黄。要是黄了,他们就会寻死灭活的。答应吧,我不情愿。姐姐,你替妹妹想个办法吧。我也要和你一样,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说着,杏花的泪水就止不住了。
茉莉问杏花:“妹妹,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啦。”
杏花沉默了一会,红着脸说:“在初中的时候,我对我们班长陆尚文有好感。我隐隐约约地觉察到他对我也有那个意思。不过,那时候我们之间都没表白过。我停学以后,他给我写过四封信。第一封信里,没说和我搞对象的话,只是劝我不要停学。第二封信,是他到高中以后给我写的,写了一些动感情的话,我看那就是一封情书。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和人家相比,肩膀头低了半截,所以就给他回信说我怕配不上他。没多久,接到了他的第三封信,他直截了当地说相中我了,想和我搞对象。我给他回了信,说可以谈一谈。他非常高兴,马上给我来了第四封信。”说到这,杏花从兜里掏出一封揉得很旧的信封,递给姐姐,然后说“这就是他的第四封信。”
茉莉打开信封,大致看了看,把信交还妹妹,问道:“陆尚文是不是蒯大鞋的儿子?”
“是。他是尚华姐的亲叔伯弟弟。要是你和惠民哥成了亲,他还是你的表小叔子呐。他的命也够苦的,前些日子,矿上出了事故,他爹没了,撇下他娘、他、还有一个姐姐。他姐姐小时候得过小儿麻淠症,一条腿不好使。”杏花的眼圈又红了。
听妹妹说了这些话后,茉莉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好想法。这个想法要是能够实现,哑巴哥哥和杏花妹妹遇到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茉莉带着自己的想法到了惠民家,他要和惠民商量哑巴哥哥和杏花妹妹的事情。
惠民的爹娘都在家,尚华娘和尚华也在惠民家。
茉莉向几位老人问好,把给几位老人买的礼物一一递给惠民爹娘和尚华娘。
唠了一会儿家常话以后,茉莉找了一个借口,就把惠民和尚华约出来了。几位老人都嘱咐惠民一定要把茉莉领回家吃晚饭。
在路上,茉莉对惠民和尚华说:“关于杏花转亲的事,我问了我爹和我娘,他们都说,绝对不是人家易八卦逼着咱们家做这门子亲事,也不是人家非得要娶咱家的杏花,是很多事情赶到一块儿了,不得不走上这条道。我爹我娘听说二脱产同意把黑丫许给哑巴哥,就动了心了,说是为了我哥,杏花必须做出牺牲。杏花对我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惠民问:“谁啊?”
茉莉说:“就是尚华的亲叔伯弟弟陆尚文。”然后,茉莉问尚华:“我听杏花说,你有一个亲叔伯妹妹,腿上有毛病,是吗?”
尚华回答:“是啊。是我叔叔的丫头,叫陆尚梅。人挺机灵的,脸盘长得也挺俊,就是一条腿不好使,得过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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