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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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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马洪涛从九寨沟打电话来告诉程一路,大队人马中有人出了点事。不是大事,但也不是小事,请秘书长指示怎么处理。
程一路问到底什么事,马洪涛却支支吾吾。程一路有点火了,马洪涛才说是有一个同志晚上到外面宵夜,酒喝得有点高了。结果跑到美容院里,被敲诈了。程一路哼了一声,说:“这还是小事?还有什么是大事?听着,从现在起必须集体行动。至于这个同志,先批评,回来后再作处理。”
马洪涛战战兢兢地挂了电话。程一路的气却没消。吴兰兰来电说老首长已经到家了,心情还不错,又问程一路剩下的几天怎么过。程一路说:回到单身时代,也是很幸福的事。吴兰兰在电话里笑了,笑了后说:其实我真的很想在南州陪陪你的。可是老爸……程一路马上道:我一个人行的。谢谢了!吴兰兰又笑了,然后告诉程一路:任怀航书记晚上要飞到北京来。
程一路委实感到有点吃惊,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对任怀航到北京表示什么想法,只是在电话里干笑着。吴兰兰也笑,笑声中道了再见。
回过神来,程一路想任怀航怎么突然要到北京呢?而且一般情况下,任怀航的出行都是程一路事先知道的。要说在市委班子里,对任怀航书记的行踪掌握得最清楚、最明白的,那一定就是身为秘书长的程一路了。但这几天,任怀航好像有意识撇开了程一路一样。当然,现在是长假,领导干部的长假,作为秘书长,也是不宜于多问的。
中午吃饭时,冯军曾说到过吴兰兰。说吴兰兰风韵犹存,程一路当时听着有点想笑。吴兰兰也才四十岁,职业女性最黄金的年龄才到,有一点风韵是正常不过的。没有,才叫不正常呢。冯军听了,也笑,但是那笑,现在想起来有些莫名。记得冯军还说了一句:任书记对吴兰兰印象特好。
冯军说这话时,眼朝程一路看着,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难道任怀航书记与吴兰兰……程一路没有再往下想。任怀航到南州四年来,好像还不太听见关于他的桃色传闻。当然,程一路知道任怀航也不是在这方面干干净净。就程一路所知,任怀航在省城也有一个很好的女人,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总。年龄比任怀航小,长得挺好。有一次,程一路陪任怀航在省城请客,这个女人当时就在作陪。从他们的说笑和眼神中,程一路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有故事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事,一定是个很久远也很浪漫的故事。到了任怀航这样的市委书记的级别,选择女人就很慎重了。彼此有关系,又必须长期处于地下状态,更重要的是能接受这种状态,这才是最根本的。那种把爱情挂在嘴上,甚至吵吵闹闹的,已经不太适合于这个年龄和这个层次了。
吴兰兰是不是这样的女人呢?
程一路也拿不准这一点,毕竟十年了。十年的时光能改变的太多,一朵花会凋谢和开放十次,而每一次的凋谢和开放,又绝对不同。吴兰兰这样一个生活在京城的单身女人,她内心世界的花朵到底怎样,早已不是现在的程一路所能感知的了。
程一路感到有点累,回到家里,和衣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南州的五月,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天气温暖,花朵开放。程一路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王传珠打来电话,问秘书长晚餐怎么安排。他是担心秘书长一个人在家,生活不方便。程一路说不必了,我一个人有办法。
程一路穿上衣服出了门。楼下是一大片的樟树,在夜晚蒙胧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樟树的香气,一缕缕地漾过来,这是一种好闻的香气,十分清新。出了大门,外面就是街道街道两旁已经搭起了很多的大篷。这是一些夜间做小吃的人家使用的。大篷有红色的,也有绿色的,一字排开,有的里面已经放好了洗净的菜。程一路差一点想停下来,但是还是往前走了。肚子还好,还没有到非吃饭不可的时候。
沿着街道一直往前,程一路边走边看。晚上上街,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容易碰见熟人。不像白天。作为一个市领导,程一路最怕的事就是白天上街。以前张晓玉最喜欢拉着程一路逛街。可是后来有一次,张晓玉再也不干了。那次程一路走在街上,一连碰上了十几个熟人。有的连程一路自己也弄不清是谁。但是,一样打招呼,一样停下来说话。虽然说的话都是不着边际的,但总得说。刚说完一个,又上来一个,谄着笑,客气地喊秘书长好。程一路只得停下来,再说一次不着边际的话。张晓玉问谁啊?程一路说我也不知道。一趟街走下来,大部份时间是和别人打招呼去了。张晓玉从此再不喊程一路逛街,程一路也乐得清闲,好像有一年多没有正经地在街上走过了。
夜晚为程一路设置了最好的屏障。没有人上来打招呼,程一路一个人轻松地往前走。转眼就到了老街。老街上透着淡黄的灯光,有几分古典。街上虽然也有一些小摊子,但生意显然清冷。白天各式各样的手艺店,都关门了。只有门面关后的门板缝里,偶尔挤出几缕亮光。这些亮光,程一路是熟悉的。小时候,他喜欢晚上在老街上奔跑,借助的光亮就是这光。不过那时候,街上人气旺些。晚上,邻居们都到街上来沿门坐着,互相说话。现在,没有看见一个眼,也没有声音。只有不远处的江水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老街上的最初住户,大部份已经搬走了。现在的房子,只有白天才发挥作用。经营一些古玩,小工艺品,以及一些其它地方卖不到的商品。像冥货,像各种手工锻打的农具,还有就是经营南州的一些传统小吃。
程一路边走边看,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在老街上晃来晃去。再走一段,到了程一路自家的老房子。程一路没有拐进去。他知道那房子已经很老了。去年,他曾来过一次,门前和院子里的草,足有一米多高。屋要人气,一旦不住人,屋子马上就破了,旧了,败了。这老街上,像程一路家的老房子一样的建筑,还有很多。因此,当市委决定对老街也就是滨江大道改建时,程一路虽然心情复杂,但还是投了赞成票。
一个城市,每天都有一些东西在消失,也有一些东西在成长。程一路走完了老街,又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老街,浓重得像一幅泼墨山水。他想,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以另一种身份,再次来到这老街,成为它的最后的送行者。老街无言,但程一路心里的留恋,还是不断地弥漫了开来。他走到江堤上,江风吹着,远处船家的灯火,照着江水。江水因之更加浩淼,更加旷阔了。
程一路没有再从原来的路上往回走,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线。南州城里的大街小巷,程一路都是熟悉的。城市虽然在变,但基本格局还在。这个格局,程一路是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他小时玩的捉迷藏,角角落落都能找着。程一路就这样找着走着,又看见市委宿舍门前的一大排大篷了。
篷子里透出的已经不再仅仅是灯光,更多的是食物的香气。程一路的肚子也确实有感觉了。他看看四周,就选择了一个没有顾客的红色的大篷,揪开门帘,走了进去。他要了一份牛肉砂锅。主人很麻利地点上火,然后在砂锅里放进作料。十分钟不到,热气腾腾的砂锅就端上来了。程一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砂锅了,还是程小路在家时,硬拉着他来吃过。他喜欢吃。可是平时,要说堂堂的市委常委秘书长在街上吃砂锅,谁也不会相信,谁也不可能相信。
吃着砂锅,程一路突然想笑。他觉得自己这回真正地平民化了,朴素的日子也有朴素的好处。自在,快乐。他慢慢地吃着,大篷的主人,显然没有认出他来。这是程一路高兴的事。他刚吃完,正要起身付帐。门帘开处进来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一见程一路,立即笑开了,“秘书长,哇,也在这儿小吃啊?”
“简韵”,程一路准确地叫出了简韵的名字,也笑了,说:“怎么?只准你们吃,我就不能吃。怪事!”
“哪敢!只是看得少。要是早知道,我扛着摄像机来了。”简韵道。
“你这个……”程一路想说你这个孩子,但话到嘴边改了,问:“一个人?”
“一个人啊,刚从台里回来。台里在加班搞专题。”简韵说着坐下来,问程一路吃了没有。程一路说吃了,她自己就要了一个青菜面。坐在程一路对面吃起来。程一路看着简韵。简韵抬起头,看见程一路在看她,脸刷的红了。程一路马上转过脸,准备告辞出门。简韵却喊道:“秘书长,你不请我吗?”
“这……”程一路没有想到简韵会说这样的话,立即停住了,迅速掏出钱包,付了简韵的菜钱。简韵脸依然红着,只是样子更调皮了,对程一路说:“秘书长,你是第一个请我的人。”
程一路笑笑。出了门,程一路想简韵刚才说的话,也许还应该有一个字,“秘书长,你是第一个请我的男人。”
正文第二十三章
长假过后刚上班,第一天下午,程一路就主持召开了市委办公室的全体人员会议。
大家都还沉浸在到九寨沟的喜悦之中,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程一路进来,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会议室里除了喝茶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马洪涛在会上通报了到九寨沟的有关情况,当然也提到了个别同志的违纪行为。王传珠对办公室有关规章制度进行了重新宣读,这是程一路特意安排的。
程一路最后讲话,他只讲了三点:一是对在九寨沟违纪的个别人员,要认真检查,认识错误;二是严肃纪律,包括各项制度,尤其是用车制度。今后不准任何人在领导用车之外,私自动用车辆;三是坚持效能建设,创造良好的服务环境。
程一路这话每一条都有出处,也都有落脚点。如果是一个外人听来,可能是冠冕堂皇,但是对于彼此熟悉的办公室人员听来,却句句有针对,虽然没有点名,也与点名差不了多少。市委办公室虽然也只是一个处级机构,但因为它是中枢机关,所以在外人看来,就有些高贵和神圣。特别是老百姓,在他们心目中,市委就是市委办,是最高特权机构。即使《宪法》明确规定,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是人大。但谁都清楚,人大也还是要听市委的。一切服从党委,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开完会,程一路到各个领导的办公室走了一趟。长假归来,他同各个领导谈了谈工作和假期的安排。任怀航书记还没有来,他在省里参加一个会了。常振兴副书记正在接待客人,程一路就到徐真副书记的办公室坐了坐。他看见徐真的脖子上还是围着一条丝巾,粉色的,把她的短圆脸映衬得比平时好看些了。
徐书记正在看文件,见程一路进来,就招呼道:“坐吧,听说长假期间发生了一点事,处理好了吧?”
“基本处理好了”,程一路知道徐真指的是雷远程的事,就答道:“主要是女的家属,这事让物价局在处理。过几天等处理定了,再汇报。”
“也是,这事麻烦!但我想不通,怎么就起火了呢?”
“根据公安机关的查实,可能是速度过快,先撞车后引进起火。人根本就不可能逃出来,窒息了。”
“唉!”
“徐书记长假在省城吧?没出去?”
“不在。我到北京了。啊,在北京正巧碰见怀航书记。”
“啊,那也是巧。”程一路心想这也真的巧极了。不过他没有问怎么碰见了任怀航书记。这时,徐真的电话响了,程一路听见徐真有电话里不断地说:待会儿再说,好不好?可是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待会儿再说的意思,还在继续说着。程一路看见徐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示意他还有事,先出去了。在回头带上门时,他听见徐真说: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在上班。有事下次我回去再说。
程一路心想这打电话的人大概是徐真的丈夫,不然不是这样的口气。
徐真的丈夫,在省新华印刷厂工作。听说还是个副总。程一路只是在徐真刚来时见过一面,后来再没见过。那是个文质彬彬的人,不过程一路感到他的眼神里有一股子倔劲。
回到办公室,马洪涛拿着一本刊物过来,说是关于私营企业主的调查报告已经在省委的刊物上发出来了。程一路拿过来看看,确实发出来了,署名是中共南州市委书记任怀航。文章很长,有八页,发的位置也相当不错。前面还加了一段编者按:私营企业是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私营企业的健康成长关系到经济的全面提升。任怀航同志对私营企业的调查,深入细致,既体现了一个领导干部扎实的求实作风,也对当前困惑我们的一些关于私营企业的问题,作出了正确的判断。请各地,尤其是领导干部认真学习。
“不错”,程一路笑道:“这是个很有份量的东西。”
“谢谢秘书长肯定”,马洪涛望着程一路说:“刚才这个刊物的主编来电说,今年是换届年,想在这个刊物上发稿很难。很多稿子都有一定的倾向性。一般稿件是不会发的。特别是领导干部署名文章,没有主要负责同志点头,是不可能发的。这也说明这个稿子,省委的主要领导看过了,也就说明省委的主要领导对怀航书记是很看重的,同时还说明……”
“不要说了。哪来那么多说明?你也想得太多了。”
“也许是我想得多了。不过,还有件事……”
“说吧。”
“这个刊物的主编说最好请我在南州给他搞一点赞助。可以作为刊物的理事单位的。”
“啊哈,我就知道,说了这么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要多少?”
“他没说。”
“这样吧,这个刊物很重要。你给经济委的姚主任说一下,请他解决。”
“那好”马洪涛说着就要出门。程一路喊住他,说:“以后要少猜测,少说话,这对你有好处。”
马洪涛点了点头,但眼神里有些迷茫。程一路想:一个人,干文字工作时间太长了,可能就真的会书生气。书生气不同于书卷气,书卷气在官场上有用,书生气在官场上却只会有害。
程一路认真地看了这篇文章,觉得有些提法其实也还值得商讨。但是,他想这已经是任怀航认可了的,又以任怀航的名义发了,就是任怀航的观点了,是不能随便乱动和乱改的。看完文章,天色也不早了。晚上程一路还有一个应酬,人大的迟雨田常务副主任女儿出嫁。迟雨田的女儿在市医院工作,和张晓玉是同事。张晓玉到澳洲去了,程一路就不能不去祝贺一下。因此,长假前,他就让陈阳给迟雨田家送去了一份贺礼。迟雨田很高兴,打电话说本来他是不想铺张的,女儿出嫁,也是平常事。但是女儿女婿有这个意思,年轻人好排场,而且亲戚朋友和领导们又看得起。所以也只好简单地搞一个仪式,算是对孩子的一个交待吧。程一路说这应该应该,人生只有这么一回,喜庆些好。
叶开把程一路送到金大地后,就先开车走了。他没有送礼,怕撞着迟雨田不好意思。迟雨田满面春风,迎着程一路进了贵宾厅。厅里已经坐满人了,一看都是人大的几个副主任,还有底下县的人大的主任。大家一一招呼,程一路自然坐在最上面的位子上。他是市委秘书长,是出席今天晚上婚宴的最高领导。说来也很有意思,本来是一场婚宴,却也成了讲究官场秩序的地方。
贵宾厅的门,不断地开开关关,许多人进来同程一路打招呼。都是些部委办局的头头脑脑。程一路心想迟雨田说不铺张,这个场面,也实在是不小了。
迟雨田也忙得团团转,但是再忙,他还得不时地进来,问程一路茶喝了没,烟呢?点上一支,喜烟呢。程一路笑着道:“迟主任是忙着手里乐在心里,前年刚抱了孙子,明年又要抱外孙子了。”
“是啊是啊,人老了,不就盼着这点”,迟雨田笑着。
程一路也笑,大家都笑,一时间,整个贵宾厅里都是喜悦的笑声了。
电视台的南州名记乜一笑也来了,看见程一路,就笑道:“秘书长也来了,真是大喜啊。”程一路没有搭腔,乜一笑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上前来轻声说:“听说秘书长要到政府了,祝贺啊!”
程一路不好不说话了,就道:“别乱说。”
乜一笑道:“我哪是乱说?谁都知道。下次我去给秘书长拍到政府上任的专题。”
程一路的脸色跨了下来,乜一笑也看见,就有些尴尬地走开了。程一路看着乜一笑走出厅门,想起简韵。他朝人群中扫了一眼,却没有看见。
婚宴的酒一般不会喝得太多,但是,喝起来很麻烦,礼节太多。程一路感觉到绝大部份时间都是在站着的,接受新郎新娘的敬酒,男女双方家人的敬酒,亲戚朋友的敬酒,要命的是那些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们,也不分场合都跑过来敬酒。程一路似乎成了婚宴的主角,他实在有些不太好受了,就借故晚上还另外有事,提前走了。迟雨田一直送到金大地的大门外,拉着程一路的手说:“真的谢谢秘书长啦,给我面子,我是快退的人了,以后就看你们。秘书长,我支持你!”
“谢谢了,迟主任”,程一路渐渐放开被迟雨田握着的手,边说边往车子边走。迟雨田追上来,对着程一路的耳朵道:“王一达在南州也呆不长了。”
“啊,是啊,是啊”,程一路应付着已经上了车。他朝迟雨田招招手,车子就开走了。
叶开问:“秘书长,晚上一定人很多吧?我碰到不少各单位的司机。”
“还好”,程一路答道。晚上的人是很多,一个厅级的人大常务副主任嫁女儿,来这么多人,正常又不正常。程一路想迟雨田也许想着反正要退了,临退前把女儿的婚礼热闹地操办一下,也不是多大了不得的事。程一路原来还犹豫过参不参加今晚的婚宴,现在看来参加是正确的。不仅仅给迟雨田一个面子,也让自己出了一回脸。刚才那么多人上来敬酒,有喊秘书长的,也有喊市长的。不管喊什么,都是冲着他程一路来的。一个官场中人,在适当的场合,理智而体面的出场,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老百姓其实不可能天天真正地看到你,他是通过别人的口,通过电视,来知道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的。哪个领导出来得多,在新闻节目中出来得早,就说明那个领导官大,威信高,影响力大。换句俗话就是权力大。程一路其实相当注意这一点。到市委后,他一般都是跟在领导后面。即使有电视画面时,他也有意识地往后退,千万不能抢了主要领导的镜头。当然,如果他就是出席某个场面的最高领导,他也会当仁不让地站在镜头的最中间,站在最突出的位置。
有人曾经开玩笑说:现在的电视新闻,越到下面越单纯。省里的电视新闻还是有些社会性的,到了市一级,主要是领导的,再到县一级,基本都是领导的了。有时新闻节目就是领导活动动态,不管大事小事,总要领导出来。而且,新闻节目不是看本身的新闻性,而是看领导的新闻性了。
车子在南州的夜色中慢慢行进,叶开知道程一路秘书长晚上喜欢车开得慢,他好看看车窗外的街景。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程一路打开手机,看见是蒋和川的电话,就问是什么事。蒋和川说他在“别有天”。香港的黄总来了,想请秘书长出来喝茶。不知赏脸不?
“这……”程一路想拒绝,但他知道蒋和川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一定是在黄总面前打程一路的电话的,以显示他与程一路秘书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程一路不去,蒋和川就会很难堪。而且,蒋和川在给程一路打电话前,事实上已经摸清了程一路现在的动向。这些企业家,现在个个神通广大。有个短信就说:开放毁了一代女人,企业家毁了一代官员。
程一路一直注意与蒋和川这样的企业家拉开距离,即使程小路当初是以南日公派留学的身份出去的,但程一路也不是直接找蒋和川的,而是鲁胡生从中帮忙。包括张晓玉的出国。在市委秘书长的任上,他不可能不与企业家接触,但接触都是有分寸的。企业家的目的是干好企业,而干好企业的目的是利益最大化。因此这就决定了所有的企业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做赔本的卖买。企业家与官员频繁接触,这是中国的一个怪现象,也是市场经济初级阶段的产物。说明了市场的不规范,和官员的过度干预。国外,是官员围着企业转,而在中国,恰恰相反,企业围着官员转。
蒋和川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以前他与张敏钊的关系就很微妙。任怀航书记来了后,很快就把眼光盯向了南日。曾有人评价南日是红色企业,意思是指南日与官场走提比较近。这官场,其实指的范围很小。在南州,南日在企业界的地位,决定了蒋和川根本不会把一般的小官小吏放在心里。程一路甚至想:蒋和川的心里,可能只有任怀航一个人。其它人,包括徐硕峰,黄川,都只不过是他的棋子。
那么,程一路呢?
在到别有天的路上,程一路一直想这个问题。想到最后,他归结到一点:因为他是市委的秘书长,而一般情况下,秘书长是与市委一把手走得最近的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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