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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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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路摇了摇头,徐硕峰的脸上是一种忧心的神色。
回到办公室,阎丽丽已经到了,陈阳给她泡好茶,就掩上门出去了。阎丽丽急急地问:“张省长怎么就?”
这后半截话不说出来,程一路也知道。他看着阎丽丽,脸色急得发红,手在不停地攥着。程一路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道:“谁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现在急也没用,只有等着组织上处理。”
“我就知道要出事。这几次他都心神不宁的,昨天下午他让我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我骂了他,谁曾想……也不知他现在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听说现在审讯都十分严厉,他是个倔性子,不知要吃多少苦。秘书长,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我好去看看他。”阎丽丽说着眼睛都红了。
“这不大可能。现在都是异地羁押,秘密得狠。只要没事,也呆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我想下一步,纪委肯定要找你谈话。你要想好了,作好心理准备。”程一路起身为阎丽丽续了茶水。
“找我谈话?”阎丽丽很是惊讶。
程一路说:“我这么想,当然也不一定。”
“上次他到南州,我问他找孙前进他们干什么,他只是叫我别管闲事。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与这事有关。”阎丽丽用手纸擦着眼睛,说:“没想到这么严重。”
程一路听着没有再做声,阎丽丽擦好了眼睛,又拿出化妆盒,到卫生间去补了妆。然后告辞出去。程一路掩上门,却感到这门比往日沉重了许多。
程一路相信,现在全江南省的大大小小的干部,议论的中心大概就是张敏钊。南州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程一路却感到,各种猜测,各种设想,就像一条条小蛇,在各个角落里爬行。雷远程被烧死了,黄川被双规了,现在,曾经是南州市委书记的张敏钊副省长被纪委的人带走了,这些或明或暗的官场新闻,直刺激着那些小蛇,让它们血脉贲张,四处飞舞……
晚上应酬完后,叶开送程一路回家。程一路靠在车后背上,他是有点累了。
叶开放着民歌CD,这是程一路喜欢听的。跟了程一路两年来,叶开算是摸透了程一路的习惯。程一路一累,唯一能让他高兴的事,就是放音乐,而且一定要是民歌。有时,程一路听着兴起,也跟着哼几句。然而这回,程一路却让叶开把音乐关了。叶开有些不明究里,也不好问。车了一直往前,叶开笑着说:“现在的老百姓真是能编,张敏钊的事,就出来了好几个版本。”
程一路本来不想听叶开讲这些,但是他没有阻止。叶开就道:“有人说张敏钊是在开会时,被几个警察直接带走的。有人说,是在喝酒时,张敏钊正把一杯酒端在手上,纪委的人来了。更玄乎的是,有人传着,公安出动了好几十的警察,把开会的地方包围了。张敏钊被带走时,还大骂不止。最后嘴上被贴上了胶纸。”
真是编得可怕!程一路听着心里发凉。叶开看程一路没有做声,就不说了。
程一路刚刚上楼,就看见自家的灯亮着。他感到奇怪,开了门,是荷花。
荷花见程一路回来,红了脸怯生生地喊了声叔,然后给他泡上了茶。说:“我是在等叔回来的,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想明天回去呆几天。”
“可以啊,回去吧”,程一路端起杯子道。
“那这几天的卫生就没法搞了。”荷花好像很歉疚似的。
“不搞就不搞吧,干净得狠哪。”程一路看着荷花,说:“你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荷花就准备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道:“叔,刚才你没在家,来了两个人,我也不认识。我说你不在家,他们却非要进来,放下东西就走了。”
“什么东西?”程一路问道。荷花用手指了指书房,说:“都在那里。叔,我走了。”
“以后,”程一路并没有到书房,而是对荷花说:“以后我不在家,任何人都不要让他进来。更不能让他们放东西进来。”
“我……叔,他们……”荷花脸更红了。
“我不是说你,以后注意了。你走吧,路上小心点。”程一路看着荷花,荷花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往外走了。
程一路看着笑了,这孩子!
书房里的地上,果然多了一包东西。程一路打开,是烟和酒。他正要把东西放回去,却看见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他用手一摸,里面鼓鼓的,像是钱。他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拿出来,是一沓一百元的大钞,总计三万。
是谁呢?这么胆大。这不是……
程一路吓得身上出了汗,他把钱放回到信封里,信封上的地址吸引了他。是省城的一家装饰公司,程一路知道了,这是叶峰,就是上次林晓山介绍过来的叶正明书记的侄子,目标是滨江大道工程。
“简直……简直……”程一路想着突然有些生气,他很快找出叶峰的电话号码,马上打了过去。叶峰接了,刚开口喊了秘书长好,程一路就发火了:“你搞什么搞?快叫人过来,把东西和钱都拿回去。”
“这……秘书长,我说,这……这也是我们一点心意。您看……”叶峰支吾着。
“我看什么?马上来人拿去,不然我就上交纪委了。”程一路说得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叶峰大概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就改口说:“现在夜深了,明天吧,明天好不好?秘书长。”
“不行,现在就来。”程一路收了线。
不到二十分钟,叶峰派来的人就到了,程一路将东西和钱一并退了,脸色黑着,来人也是战战兢兢的,整个过程谁都没说一句话。送走来人,程一路一屁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摸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
齐鸣主任的电话就在程一路的烟抽到一半时,响起来了。程一路接了,齐鸣第一句话就问:“还好吧?”
程一路清楚齐鸣问这句还好的意思,张敏钊是程一路夫人的叔叔,这在南州官场和省里一些熟悉南州的人中,不是秘密。叔叔出事了,作为同样在官场的侄女婿,当然会有干系。齐鸣这话,听似关心,实则是探路。
程一路答道:“没事,就是来得太突然了。”
“是啊,谁能想到?南州那边……”齐鸣欲言又止。
“这边也很好”,程一路说:“就是有些议论,这是难免的。齐主任。”
齐鸣突然放低了声音,问:“一路啊,我问你,你没带上吧?”
齐鸣没有用“牵连”,而是用了一个“带”字。这话问得巧妙,却又显示出实在。程一路竟然有些感动,在这个时候,大家谁都不说话,谁都在背后瞅着你。能直接这样问到的人,就已经很多少了。
程一路回答说:“没有,这个请齐主任放心。你知道我和张省长的关系,虽然是亲戚,但走得并不勤。而且,在这方面,张省长对我应该说还是很严格的。他从不让我掺和他的事。”
“这就好!一路啊,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一旦进去了,就很难说。你也要好自为之啊,你的压力很大,这个时候,更敏感哪!”齐鸣说着,程一路好像看见电话那头齐鸣正皱着眉,就赶紧道:“齐主任,谢谢!我会处理的。”
“这就好”,齐鸣道了晚安,就挂了。
程一路起身喝了口茶,茶泡得浓了,一口喝下去,有些苦。他打开电脑,给张晓玉写了封信,告诉他张敏钊被抓了,看来问题不小。写完最后一行字,程一路心里生出一缕忧伤。回头,他好像看见张晓玉就站在身后,正看着他。他想伸手,却是空的,忧伤便更深了一层。
在南州人论坛里,关于张敏钊的帖子已经铺天盖地。平时,程一路也上这个论坛来看看,网上的议论虽然当不得真,但都是些没有遮拦的说法,比官场上的套话空话要好得多。现在,这些关于张敏钊的帖子已经达到了一万多,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然而情绪上却都是统一的,就是激昂。程一路看着心想,现在的老百姓对腐败的痛恨和对官场的失望,真的已经很沉了。所以张敏钊一抓,群情振奋。也有一些帖子,谈到了接下来的边锁反映。张敏钊只是大鱼,还不知有多少小鱼会在其后落网。有帖了甚至断言:南州官场即将开始一场地震!
程一路看得出来,这些帖子当中,有相当一部份就出自官场人物之手。有些内容,并不是一般网民能知道和清楚的。只有在官场行走的人,才能约略知道。他看着,突然看见一条写张敏钊在南州有四人帮的帖子,仔细看,这里指的四人帮都有名有姓,分别是李仁、孙前进、周守一和阎丽丽。程一路看着简直有些呆了,这么清楚!这么直接!这么内部!他再看看网名,是一个叫“南州之风”的人。这个人他不可能认识,至少在网上是陌生的。也许生活中,这个人就在程一路的身边。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马洪涛。但随即他就否定了,马洪涛虽然有时也说一些有些过头的话,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起码的原则性还在!
程一路关了电脑,朝窗外一看,夜空中正是满天繁星……
正文第三十一章
滨江大道的拆迁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程一路和徐硕峰带着建设、财政、文化等有关部门的负责同志,专程到现场来办公。
走地老街上,看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房子,程一路眼前好像幻见出年少的自己,正在老街上奔跑。一晃三十多年了,老街终于要走进历史,成为记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在老街上溜达,他们的眼光在老街的每一个地方停留,好像要生生地把这些将要消逝的事物,深深地嵌进心里。
程一路问文化局的姚局长,省厅里最近对老街拆迁的意见如何?上次方子鱼说要来南州,结果也没有来,也许正是那个关于老街拆迁的报告起了作用,他失去了来的理由。
姚局长回答说:“省里说要转发南州市关于老街拆迁的处理意见,说我们一方面加强了城市改造,另一方面妥善地保护了老城古迹。这是个双刃剑,很难处理。但是南州作出了探索。方子鱼说可能要以省政府办公厅的名义下发。”
“啊,这可搞大了”,徐硕峰道:“还是一路的办法好,不仅仅达到了目的,消解了矛盾,还成了好的典型。”
程一路笑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典型,这是万不得已的方法。不过,话说回来,老街留下的古塔那一部份一定要保护好,留下一段是个纪念。无论是对于一个城市,还是对于老百姓,都还存着几分美好。既能成为老街的纪念馆,也是新旧街道的对比陈列馆。”
“还是秘书长想得深,看得远”,姚局长适时地拍了一下。
建设局长关鹏,看起来仿佛心思重重。他一直落在后面,直到程一路喊他,才缓过神来。程一路问道:“程局长哪,招标计划搞得怎么样了?”
“正在搞,差不多了吧。”关鹏显然不在状态。
“什么叫差不多?”徐硕峰有点火了。
关鹏立即答道:“基本上搞好了,就等着领导定什么时候公开招标。”
“这就好,徐市长,我看就最近吧,早一点招标,人心才能定下来。不然有人老是指望着这口水。你看……”程一路说着望了望徐硕峰。
徐硕峰点点头,说:“当然可以,越快越好。”
程一路对关鹏说道:“这次招标一定要公开公正,说实话,也有人找了我,但是,不管是找谁,一律参与公开招标。不能中标的,一概不得承接工程。这是死杠子,谁违犯了,谁负责。”
关鹏看着程一路,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按秘书长的意见办,您放心!”
从老街回到办公室,关鹏也跟过来了。刚坐下,关鹏就嗫嚅着:“秘书长,您看,这个招标,这个……是不是,有些事……”
程一路知道关鹏一定是有什么话说,就道:“说痛快点,有什么吗?”
“是这样,您是常务副指挥,这事我只能给您汇报。上次任书记介绍了一个人来,叫叶,叶什么的……听说是省委一个领导的亲戚。是不是也一样参与公开竟标?”
程一路心里马上明白了,嘴上却不说,只是喝了口茶,问:“你看呢?”
这分明是给关鹏一个难题,关鹏是万万不能回答的。程一路也知道他不会回答,果然,关鹏低下头去摸烟了,递给程一路。程一路摇了摇手,关鹏点上烟,轻轻地叹了口气。
程一路笑道:“我看这样吧,这事先放着。你们还是按照公开招标的程序准备。其它的,我给怀航书记汇报后再说。但是,这个是唯一的,不准再出现其它情况。”
关鹏点着头告辞出去了。程一路想这个叶峰!其实早在叶峰刚找他时,他就感到叶峰不可能仅仅就找了他一个人。找任怀航是真,找程一路,只是想在具体操作上,得到关照。而且,叶峰一定也清楚,像这样大的工程,到最后真正能拍板的,绝对不是程一路,也不是徐硕峰,而是任怀航,是王一达。现在,任怀航已经介入了,而王一达一直没有出面。这不等于王一达不准备介入,而是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找到适当的突破口而已。像叶峰这样的人,起了心思想拿到这个工程,他就会不惜一切。前期工作都是作得十分足的。说不定他也暗中找了王一达,只是不一定希望王一达直接说,而是希望王一达不要反对。
程一路想着,就想起市建司的胡平来,还有那几个在他门外的老工人。说什么也得给他们一段工程,那怕一小段,也能给他们一次机会。越是没有工程做,本身的包袱重,竞争能力就越差。长期下来,恶性循环,最后只有倒闭,只有破产。
王传珠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张传真纸,递到程一路的桌上,说:“秘书长,你看看,尽是找事。唉!”
“什么啊?”程一路拿过来一看,是省委责成南州市委,严肃查处仁义县矿山无序开发的明传。终于到了,程一路想上一次冯军打电话给他,说上面来人暗访了。现在要结果了。却把处理的任务交给了南州市委。这一方面是体现了上级的高度重视,另一方面也让南州市委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自查自责。
“这个转给王浩书记吧”,程一路说着在明传上写了“请王书记阅示”五个字,就让王传珠直接送到王浩办公室。王传珠拿了正要走,程一路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拿了明传,他来到王浩副书记办公室。王浩正在打电话,程一路就在门边停了一下。王浩示意他进去,打完电话,程一路把明传递上了。王浩看了,也皱了眉头,“这个时候,怎么?唉。既然省委发来了明传,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马上把明传转给仁义县委,请他们先自查,提出处理意见。市委再根据情况考虑。”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我就让他们转。”程一路说着要出门。
王浩却喊住了他,“这样吧,我明天亲自到仁义去。你通知一下有关部门,明天跟我一道过去。”
程一路心想王浩的主意改变起来也真快,才几秒钟就变了。但是,他嘴上却应承说可以。一回到办公室,他就给冯军打电话。冯军说:“我清楚了,是有人专门向上面举报了。不然暗访组怎么知道得哪么清楚?”
程一路生气道:“老冯哪,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真是糊涂了。现在什么也别想,准备好处理。我问你,这里面你个人到底有没有猫腻?”
“没有,这你放心。”冯军肯定地答道。
“那就好,工作上的失误,是集体负责。个人的失误,可是……”程一路本来想说可是自己负责,但是临时改了,说:“太不应该了,就这样,王书记明天过去。”
虽然冯军在电话里一再说自己没有什么,但是程一路心里却有点打鼓。接连不断地检举信,和一些小道上的传闻,都认为冯军通过矿山的发包,得到了不是一点点的好处。如果真是这样,盖子一揭开,下面的情况就谁都猜测不出来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也是谁都不能随意左右的了。这是程一路最替冯军担心的。以前,程一路还听说,冯军被那些矿主请到外地游玩,吃喝玩乐一条龙,甚至传闻,他们出入**场所。有几次,程一路很想问问冯军是不是有这回事,但一想冯军的爆脾气,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传闻毕竟是传闻,程一路倒希望这些都仅仅是传闻。
下午,程一路主持了全市防汛工作会议。南州临江,内湖内河较多,每年到了七月,受自身梅雨和上游降雨影响,防汛形势十分来峻。本来这个会议任怀航和王一达两个一把手中,应该有一个人参加的。可是任怀航在省里,王一达到北京去了。会议临时改成由王浩书记作报告。程一路在台上看到,会议的纪律明显比以前的差。不问他都知道,这些参加会议的各县各部门的领导在谈些什么,无非是南州近来的一系列官场事件,或者关于张敏钊的传闻。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刺激官场情绪,那就是传闻。传闻有很多种,灰色的,桃色的,黑色的,不论哪一种,都能让这些身在官场之中的人,谈起来眉飞色舞,津津有味。这些人就像辛勤的蜜蜂,不断地传播着传闻的花粉。
王浩副书记作报告时,程一路的手机振动了。他没有拿手机,而是先站起来,退到了台后面,然后再看。是吴兰兰的,吴兰兰说,她过几天要到南州来。
程一路想问声:你又来干什么,但是觉得这不礼貌。就客气道:“欢迎哪,不过最近我很忙。怕不能陪你。”
“我又不要你陪。我是先告诉你一声。你忙吧,到了南州再联系。”吴兰兰说着就挂了。
程一路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顺便上了一趟洗手间,正出门,马怀民喊了一声秘书长,程一路停下来。马怀民问:“秘书长,是不是省里要查我们仁义的小矿山,有这回事吗?”
“有,明天王浩书记就带队过去”,程一路答道。
马怀民轻轻地笑了一下,边走边说:“我早就劝冯军同志,不能这样搞。他就是不听,看,现在总是出来了吧?也许影响到整个仁义的采矿业。”
程一路回过头,有点严厉地看了马怀民一眼,道:“怀民同志,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不负责任。矿山开采是班子集体定的,又不是冯军同志一个说了算。你现在的关键是要协助冯军同志处理好此事,而不是想着怎么分清责任。”
“是啊,是啊!我一定协助冯书记处理”,马怀民加快了步子,进了会议室。
王浩副书记报告结束后,各县和有关部门与市政府签订了责任状,这是每年都搞的。主要是体现责任,真正兑现起来,也是不太可能的。最后,程一路就会议的贯彻讲了三点意见。无非是提高认识,一把手负总责,措施落实,人员到位,保障到位等等。这些话对于程一路来说,不要稿子也能讲上一个小时。但是,每次他都是拿了稿子的。会前,总是有人替他写好了稿子,中国的秘书们总是不太相信领导。他也是搞过文字的,能体会搞文字的辛苦。因此,从尊重这个角度上,他基本上是读别人的稿。
会后晚饭前,大家在一起谈论今年的天气。气象局的专家说今年十有八九要有洪水。南州是三年一水,轮也轮到今年了。而且今年梅雨期降雨少,雨水很可能集中在七八月份。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可怕是,洪水引发山洪。特别是像仁义、桐山那样的山区县,山洪一来,损失惨重。
程一路又有点替冯军着急了。
晚饭程一路喝了一点酒,他推说身体不太舒服。大家也不好拉他多喝。吃完饭,王浩说时间还早,这样吧,一路秘书长,我们一道去洗个澡,身上沾乎得狠。
程一路想也好,不仅仅身上沾乎,听说洗澡能放松,能休息。外国人认为人每洗一次澡,心情就改变一次。大家到了金大地的洗浴中心,一进了浴池,热气蒸腾,谁也看不清谁,只看见一条条的身子,白花花地在眼前晃悠。程一路看着,突然有一种感觉:要是大家都这样赤条条地面对,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许多的烦恼和欲望。人,就是因为把自己裹得太严了,所以呈现出来的,才是虚伪的一面。这样赤条条了,大家彼此没有了戒心,因此才真实。
洗完澡,程一路躺在休息室里,最大的感觉是身子轻了。王浩副书记躺在旁边,递给程一路一支烟。程一路摇摇手,王浩说:“这你就不懂了,洗澡后抽一支,比神仙还舒服。来一支吧!”
程一路笑笑,说:“那我就做一回神仙看看”,说着接过了烟。两个人点上火,边看电视边说话。说的当然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这是个小套的贵宾休息室,总共只有两张床。电视里正放一部港台文艺片,王浩笑道:“都是这样,小资情调。”
程一路没有说话,只是吸了一口烟。这烟进去,人的身体又像轻了一些。
王浩偏过头,看着程一路,“一达市长到北京了?”
“是吧。”程一路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
“啊”,王浩叹了口气,说道:“难哪!”
“什么都难,王书记这是有感而发啊!”程一路接了话茬。
“我有什么感?没有了。我是说一达同志,干了八年市长,这是全省唯一的了。唉,现在的干部,一个不动,全体动不了。因此,我就是主张,该走的走,该动的动,不然怎么搞活?干部不活,就谈不上事情搞活。”王浩把烟蒂放进了烟灰缸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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