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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9.1"大案纪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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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惕
第一章：惊天大劫案常德银行七死五伤
……4名蒙面劫匪持枪扑向银行运钞车……子弹射穿钢盔……3名武装经警当场死亡……劫匪抢出租车逃跑……警方出动1700名军警迅速形成三层包围圈……
2000年9月1日傍晚，洞庭湖畔的常德市，一个极普通的周末，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走在回家路上。谁会想到，一场震惊全国的特大持枪抢劫银行的杀人血案正降临这个美丽的湖滨城市。
傍晚。湖南省常德市建设西路。走在街上，你感觉不到贫富差距的悬殊，人们大都穿着简朴，神态凝静，看上去并不急着挣钱发财，而是从容自得地活着。城里最大的商场在离此不远的省城长沙人看来只够得上中等规模，只有银行门面显得坚固豪华气派。时近仲秋，刚刚从暑热中解脱而出的人们，显出几分季节性的洒脱，真正的秋高气爽。
一切跟往常一样，回家的还是那些人，散步的还是那些人，人约黄昏后的依然还是那些人。朝西望去，残阳如血，虽然洞庭湖平原的落日很美，但人们早已习以为常，难得驻足观望。
跟往常一样，中国农业银行湖南省常德分行江北支行的运钞车从支行出发，到各储蓄网点收取头寸箱（人民币箱），在收取10个网点共计224．8万余元的营业储蓄款后，穿街过巷，拐上建设西路，到达最后一个网点北站分理处。
下午5：50。
运钞车按规定停在分理处大门口。
车门开处，头戴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的押运经警肖卫东、王建国跃下车来，分别各就各位实行警戒，车前车后把住主要角度，手放在板机上，枪口朝上。另一位担任司机的经警周军坐在驾驶座上，熄了火，把微型冲锋枪端在胸前，警戒地防护运钞车的另一侧面。看起来万无一失。
下午5：55。
王平走进分理处。王平年仅25岁，今年7月刚从湖南大学国际商学院毕业，分配到常德农业银行江北支行工作。此刻正乘运钞车实习随车出纳工作。与他一起工作的是出纳员李敬。
一切井井有条，谁也不知恶魔正悄悄逼近，血光之灾正悄然落下。
下午5：57。
出租车司机刘辉，驾着他的蓝色桑塔纳出租车（车号为湘 JXI 128）驶入建设西路，在分理处外看见一个人招手，靠近一看，是出租车同行陈世清，彼此认识，便聊起家常来。
下午6：06。
分理处内。一个戴帽子的蒙面歹徒突然从后门闯进来，直冲到李敬和王平面前，他举枪就朝王平头部连开数枪，劫持李敬，把他推出分理处。王平中弹，当场死亡，鲜血溅满工作台。
与此同时，另3名蒙面劫匪从隐蔽处突然出现，近距离内朝保护运钞车的经警射击，子弹射穿经警钢盔后击穿头部，肖卫东、王建国中弹倒在运钞车边，周军则倒在驾驶室里。劫匪从经警身上抢2支各装有15发子弹的微型冲锋枪。很显然，劫匪分工明确，每人负责枪杀一名经警。
下午6：07。
出纳李敬被蒙面劫匪用枪抵在背部推到运钞车前，勒令他打开运钞车后门。好个李敬，年仅29岁，自知自己必死在劫匪枪下，最后望了一眼他熟悉的常德的天空，告别他热爱的生活，他将钥匙插入锁孔，拼尽全力，将钥匙朝反方向猛然一扭，钥匙断了，劫匪永远别想拿到他们梦想的巨额钞票了。气急败坏的几个劫匪同时将罪恶的子弹射向李敬，李敬身中四弹，当场死亡。
下午6：07。
听到枪声，分理处女职工肖兰英和后世英本能地躲到柜台下，按响报警开关，顿时警铃大作。
劫匪惊慌失措。
下午6：07。
出租车司机刘辉惊讶地听到枪声，目睹了蒙面劫匪杀人。刚才和他谈话的陈世清突然露出峥嵘面目，从衣服内掏出手枪，刘辉还来不及弄清为什么，陈世清就对准他的脑袋开了枪，子弹从太阳穴打入，刘辉当场死亡。陈世清打开车门，将刘辉的尸体拉出车外，自己钻进去，发动汽车，几个蒙面劫匪朝他跑来，他们边跑边开枪，一位骑自行车的市民不及躲避，当场被打死。
下午6：08。
劫匪跳上车。夺路而逃。驶入拐角右边数百米深小巷，往老护城墙方向逃遁。劫匪们疯狂逃窜，沿途撞伤5名过路行人。
冲出小巷，驶入较为宽敞的育才路。一个3岁小孩被该车撞倒在地，一位老人冲上前去打算抱起小孩，灭绝人性的蒙面劫匪凶残地向老人连开4枪。（这位老人经抢救后脱脸）。
据常德劫案受伤者汪国良介绍，他当日在育才路遇到朋友刘辉的车牌为湘JXI 128的汽车急驰而来，但开车的并不是刘辉。他欲上前询问，不料一蒙面人扬手一枪，子弹从其鼻梁部穿过。医院现已为其施行了鼻部手术。
50岁的程益军不知歹徒为何朝他开枪。子弹从其左胸穿入，右胸穿出，然后穿透右手臂飞出，伤及胸腹部软组织，但未伤及内脏器官。程益军经清创抗炎，已无生命危险。贺家山农场农民姚必华在常德做鱼生意，被歹徒打伤右小腿，谭希被歹徒驱车撞伤，造成颅骨骨折。目前，这两名无辜者经抢救，已无生命危险。
下午6：13。
最先闻讯而来的巡警，根据目击者指点的劫匪逃窜方向，朝小巷深处追击。
下午6：14。
大批巡警赶到现场。迅速封锁现场，维护秩序，组织围捕追击。并上报各级领导。
有一名叫王其林的记者最早赶到现场，他在案发时正在现场附近，听到有人喊：“杀人了。”他赶到现场时，大概是案发4分钟之后，看见几名经警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名经警的手还在抽搐。
随后，警方封锁现场，在路面上划出警戒线，被抢劫银行的门也关起来。大批刑侦人员正陆续到位，开始堪察现场。
下午6：20。
劫匪出现在常德市郊外——甘露寺附近，他们跳下车，脱掉身上的血衣。这时一个老大爷从不远处经过，觉得这些人举止奇怪，本打算上前看个明白，群匪凶狠地威胁喝骂，老大爷慌忙跑得远远的。
下午6：20。
案发现场的群众获悉，劫匪从经警身边抢走的微型冲锋枪的子弹，与劫匪自己拿在手上的手枪可以混用，歹徒具有猛烈的火力，非常危险。
经警方现场勘察认定，这是一起有组织预谋精心策划的持枪抢劫杀人案，劫匪逃窜时大胆地选择了人流稀少的狭窄小巷，全程仅有一处红绿灯电子监控，且开枪滥杀无辜，手段十分残忍，整个抢劫过程没超过两分钟。
下午6：20。
常德警方调集全市警力，包括巡警、武警、交警等，下令包围案发地武陵地区，在8个出城路口设关堵卡，短时间即形成第一道包围圈。
下午6：25。
常德警方下达第二道电令，要求全市各区、县、乡迅速组织武装人员，在各路口布控，增设路卡，形成第二道包围圈。执行任务的每一位警察都明白：应力争将劫匪解决在常德市内。
下午6：30。
就在警方形成两道包围圈的同时，一列火车途经郊外的甘露寺，一名亡命的劫匪冒死跳上了这列开往长沙的火车，突破了警方的包围。另几个劫匪则混入闹市，躲藏起来。
下午7：00。
常德警方在市郊武陵城区甘露寺一居民家门口发现了被抢劫的出租车。经检查，这辆车车窗玻璃被打坏了，车上残留着血迹，现场表明歹徒在常德城西作案，驾车在市区兜了一个大圈后，估计已弃车分散消失在城东的茫茫人海之中。
据了解，案发当夜下大雨，给警方的刑侦、追捕造成极大困难。警方在甘露寺被遗弃的出租车上发现一顶蓝色帽子，警犬嗅后一路追踪，却在一中巴车站附近失去嗅源。
下午7：00。
正在外地出差的湖南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李贻衡接到报告后，迅速赶回省公安厅指挥中心坐镇指挥。
晚上8：00。
湖南省委书记杨正午、省长储波、省委副书记胡彪、常务副省长周伯华作出指示：要在注意保护群众和民警安全的前提下，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将犯罪嫌疑人抓获。
晚上9：00。
常德方面仍没有传来劫匪足迹的消息。省公安厅再次电令常德附近的益阳、长沙、岳阳、娄底、怀化、张家界市公安局及长沙铁路、怀化铁路、湖南民航公安处，要求上述单位的公安局长立即到局指挥中心坐镇指挥，主管副局长立即率足够警力全副武装到所有通往常德方向的大小路口设关堵卡。一切合围部署在周密地进行着。湖南省公安厅副厅长励明安、唐中元，巡视员彭代富从各方赶往常德市指挥围捕，省武警三支队调派近200名武警官兵增援常德。湖北省警方接到案情报告后紧急出动，在邻近常德各县的路卡布下1000多名警力。
从深夜到凌晨，湖南省共出动公安民警和武警官兵近万人，设路卡194个。至此，围捕劫匪的第三层包围圈形成，以常德为中心的天罗地网迅速在湖南、湖北两省全面撒开。
第二天，消息传遍全国。举国震惊。人们开始关注常德这个城市。很多人并不知道常德的具体位置，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
常德市——湘西门户，鱼米之乡
匪首张君行劫之地常德市及其家乡湖南安乡县不仅是鱼米之乡，而且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早在六、七千年前这里属于大溪文化，产生了我国最早的稻田，更早在八千多年前，则已开始种植水稻。
常德市位于湖南省西北部，地处洞庭湖西，武陵山东，总面积18202平方公里。辖2区，一市，6县和4个地方国营农场，总人口522万人，其中农业人口434万人。有汉，回、土家，苗、维吾尔等24个少数民族，建制民族乡村4个。
东宾洞庭，北邻鄂西，西连湘西而接黔川，有“湘西门户”之称，南邻益阳以通长沙。沅、清二水流贯其间，枝柳铁路横通西北，武陵山脉婉蜒于内。地势自西向东倾斜，山地、丘陵、平原各约三分之一。西部山区群峦叠地方的个性。让我们从这方面多知道一点点，对于我们也许有些便利处。
常德县城本身也就类乎一只旱船，女作家丁铃，法律家戴修瓒，国学家余嘉锡，是这只旱船上长大的。
第二章：天网恢恢警方迅速追捕劫匪 ……农行行长夫妇惨遭枪杀，手机暴露破案线索……抢匪在益阳嫖妓露行踪……警方围捕劫匪……凶案迅速告破，两名主犯在逃……
常德“9？1”特大劫案发生后，湖南警方闻讯后立即调集大批刑警和公安民警在全省内追捕，并设置三个指挥部。
1号指挥部设在长沙，由湖南省公安厅厅长李贻衡亲自指挥。
2号指挥部设在常德，由公安厅副厅长唐中元指挥。
3号指挥部设在益阳，由益阳市长及公安局指挥。
死亡档案
对于“9？l”大案的刑侦人员来说，9月1日将是他们终身难忘的日子。他们迅速展开工作，给现场拍照，堪察匪徒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们给死者编了号，确认了死者身份。
运钞车上5名农行员工全部遇难。这5名农行员工分别是随车出纳王平、李敬，经警押运员王建国、肖卫东、经警司机周军，均为中国农业银行常德分行江北支行员工。
王平，男，25岁，本科毕业，中共党员，湖南津市人。今年7月由湖南大学国际商学院毕业后分配至常德农行江北支行工作。遇难时正乘运钞车实习随车出纳工作。被从后门撞入的劫匪枪击中头部，死在银行内。
李敬，男，29岁，高中毕业，湖南常德市人。1989年在武陵区农行参加工作，1998年2月调入江北支行工作。先后从事过储蓄、储蓄事后监督、微机操作、随车出纳等工作。身中四枪，倒毙在运钞车后门处。
王建国，男，32岁，初中文化，湖南常德鼎城区长岭岗乡人。1985年调入农业银行，曾先后从事储蓄、经警、保卫工作。自2000年3月起一直担任农行江北支行经警押运员。被蒙面劫匪枪击头部，死在运钞车前。
肖卫东，男，33岁，中专学历，湖北大悟人。1987年参加工作，1990年调入农业银行，1998年3月后在常德农行江北支行工作。被蒙面劫匪击中头部，死在运钞车左侧。
周军，男，24岁，大专文化，中共党员，湖南桃源人。1990应征入伍，曾任班长；1993年12月退伍到农行武陵区支行，先后在信贷、储蓄岗位上工作过。1998年到农行江北支行，先后任保卫科内勤、经警等工作。被劫匪击中头部，死在驾驶座位上。
死亡的另两人分别是被劫出租车司机和一名过路群众。犯罪嫌疑人抢车逃跑时还伤1个小孩，伤势严重。
据现场了解，警方掌握了劫匪少许情况：持枪抢劫者共5人，都穿着深蓝色套装，戴深蓝色帽子，其中一人身体结实，身高1．75米左右，另一人身高1．66米左右，偏瘦，余下二匪介于二者之间的身体特征。
警方初步认定，此5人均是亡命之徒，凶残至极，极其危险。
出纳李敬是个英雄
常德市农业银行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根据案发后的分析推断，身中4枪、倒在劫匪枪口下的运钞车出纳李敬是个临危不惧的英雄。
这位负责人在讲述案发经过时称，作为随车出纳，29岁的李敬坚持工作制度，没有在走下运钞车后打开内装有200多万元现金的后车门，而是径直入银行分理处与营业员先作交待。从案发后李敬被击倒在运钞车旁推断，当时系歹徒用枪将李敬逼出分理处，勒令其打开运钞车后门，而李假意服从，却在开门时拼力将钥匙拗断，因此车后门锁的锁孔里残留了半截钥匙。
会不会是劫匪在开门时将钥匙弄断？这位负责人说不可能，其推断有二：钥匙确是开车门锁的那把，很快就能打开锁；匪徒作恶多端，富有作案经验，绝不会在钱即将到手时如此慌张。
这位负责人最后说，正因为李敬拗断了钥匙，才致歹徒恼羞成怒，对其连开4枪。但正是他以生命使劫匪没有抢到一分钱，并在报警铃声中仓皇逃窜。
特大劫案震惊公安部
公安部决心：不破此案，誓不罢休
常德“9？1”特大持枪抢劫案引起了国家公安部的震惊。公安部决定将此案与长沙、武汉、重庆系列持枪抢劫案并案侦察。
第二天，湖南常德警方组织大批军警再一次进行了大规模搜查行动，但至3日仍未发现劫匪下落。3日晚10时，长沙警方在长沙市内的各个交通要点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常长高速公路人口处更是层层设卡。
公安部有关技侦人员已赶赴常德指导协调破案工作。
据警方介绍，1998年，长沙某商场被歹徒持枪劫走价值220万元的珠宝，事发当日亦是下午下班时间；1999年9且的武汉珠宝行遭劫案，作案者与常德劫案歹徒使用的同是“五四”式手枪；而今年6月19日发生在重庆的10万元劫案，作案者也是四人。
长沙、武汉和重庆公安部门的刑侦人员也已到常德。有关人士认为“9？1”常德劫案与发生在上述三地的几次劫案，无论是案犯选择作案时间还是作案手法均颇有相似之处，公安部门初步认定歹徒使用的同是“五四”式手枪。
湖北十万警察围堵漏网劫匪
湖北省委常委、公安厅陈厅长向全省公安机关发出指令：10万警察要众志成城，严把关口，决不能让常德“9？1”劫钞案逃犯在湖北漏网。
据警方分析，在逃劫匪有可能过境湖北。省公安厅为此紧急通知，要求全省10万警察（包括武警）全部上街（保卫金融机构）、上路（巡逻检查）、上车（检查过往车辆）、上卡（交通路口设卡）。因常德安乡距湖北省公安县仅半个小时路程，目前，湖北省已布置重兵守卫在两省交界处，湖北省公安厅副厅长赶赴荆州一线指挥。
湖北首公安厅有关负责人称：凡发现携带枪支或使用枪支的可疑人员，请立即向公安机关举报。对提供重要线索，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在逃犯罪分子的有关人员，将奖励现金20万元。
9月1日晚，湖南省公安厅指挥中心在焦急等待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由于歹徒诡计多端，具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作案时蒙面戴帽，案发后迅速换装分散逃逸，现场没有留下十分明显的特征，追捕堵截工作犹如大海捞针，暂时无法出现重大进展。9月2日上午，李贻衡赶赴常德指挥督战。前线指挥中心及时调整思路，主动出击，采取了击水赶鱼、打草惊蛇的策略。晚22时，常德全市军警在群众的配合下统一行动，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地毯式大清查，共出动了2368名公安武警，清查宾馆54家，旅店和路边店658家，车站码头和建筑工地267处，出租房屋1万多户，排查出各类可疑线索12条。
心狠手辣的劫匪在常德犯下的惊天血案，激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愤怒。短短几天，来自全国各地的举报电话和信件达到1万多个（件），人们纷纷为破案提供线索，献计献策。
9月5日，案件取得重大进展，湖南警方迅速出动，抓捕劫匪，至9日，除两名劫匪外，其余全数归案。
警方是如何侦破此案的呢？
谁杀了银行行夫妇？
在常德“9？1”劫案发生之前半个月，也就是8月15日，常德市安乡县农业银行行长胡梦廉及其妻子离奇失踪。
8月15日晚，胡梦廉一家子还共进晚餐，邻居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常。晚8时30分，安乡县农业银行大鲸港营业所工作人员向胡汇报工作时，打通了他的手机却无人接听，第二次拨打时，手机关机了。
第二天上午，邻居发现胡家大门敞开，家中不见人影，便主动帮助把门关上。9时许，安乡县一名副县长找胡梦廉研究工作时，也一直未见胡的踪影。银行行长离奇失踪，立即引起人们的警觉，有关部门通过对安乡县农业银行的财务盘点，发现公款无损，遂排除了胡携款外逃的可能。当地公安部门将胡梦廉夫妇离奇失踪立案侦查，但10多天过去了，没有结果。
这之间，有人两次使用了胡梦廉的手机，一次打往常德，一次打往益阳。此后，就没有音信。因当时不知银行行长已被杀，警方未深究。
8月31日凌晨，常德市鼎城区石公桥镇一村民骑着三轮车外出购买猪肉时，在荒野里碰到一辆小汽车。车上下来3名年轻人用本地话问“干什么”，他担心发生意外，回答问话后匆匆离开。
9月1日上午8时许，在高安乡县近百公里的常德市鼎城区石公桥镇杨溪村的村民，发现一辆出租车停在荒野无人过问，便走过去欲看个究竟，结果发现车边有一堆新翻起的泥土。村民在向公安部门报警的同时，用锄头对新上挖将起来，赫然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不久，公安人员在不远处又挖出两具男尸。经辨认，其中一对男女正是失踪10多天的胡梦廉夫妇，另两具男尸经警方调查其一是出租车司机，而另外一具男尸的身份不明。尸检发现，胡梦廉夫妇皆是遭人枪击而死。结果，当日下午，常德市发生罕见的蒙面歹徒持枪抢劫银行运钞车案。耐人寻味的是，胡梦廉是农业银行行长，被歹徒袭击的也是农业银行。
常德警方在“9．1”大劫案发生后，将胡廉梦夫妇被杀一案与此案联系起来，仔细搜查了挖出尸体之处的沿线河堤。
侦察员在河堤案发地茂密的草丛中找到一枚弹壳，经检验证实为“9？1”劫案的第6号枪支发射的。
“安乡…鼎城…德…农业银行”。赶赴常德督战的李贻衡率员踏勘埋尸现场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几个关键词。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他拍板作出了将发生在常德的一系列杀人案串起侦破的决策。这一侦察方向的确立，为破获常德“9？1”劫案打开了突破口。
劫匪发射的信息
运钞车劫案发生和行长尸首被发现后，警方再次监听到被抢手机又与益阳、常德方面联系。警方得出结论：劫匪仍在益阳、常德一带活动，并有可能多数是常德附近人，遂加强对常德、益阳布控。
由于电信部门按警方要求，继续将被抢手机开通，所以劫匪再次与常德、益阳联系时，警方从此信号中发现了重要线索，即常德人李金生开的“胖子酒家”极其可疑，经常在此吃饭聚会的有关人员有重大作案嫌疑，警方展开了全面侦察，并基本确定了主要嫌疑对象。
事实上，在此之前，早已有群众举报，说“胖子酒家”经常有黑社会性质的人物聚餐，说不定与杀人抢案有关，警方已将“胖子酒家”纳入视线。
经过多方调查，警主确认“9？1”劫案发生前，劫匪曾在此聚会。为了将劫匪一网打尽，前线指挥中心指示常德、益阳两市对盯上的嫌犯秘密监控，统一时间实施抓捕。
发现赵政红
常德“9？1”劫案发生后，劫匪潜伏两天后，于9月3日露出行迹。
9月3日，警方设在常德的指挥部，接待了一名举报女性，她是常德城区大酒店的服务员，她说血案发生前，有4人曾住在该酒店，并在酒店打了很多电话。
警方立刻将案发前后6天该酒店电话记录调出，进行刑侦排查。该客房开房人为赵政红，益阳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是益阳市某按摩中心的保安。益阳警方迅速作出反应，经侦查，得知赵政红还在益阳，且案发前后几日没人见过他，他有作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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