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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胜群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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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善目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稳定一下伤心的情绪,他接着说:“母亲没了,只有父亲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扶养我们一对双胞胎。父亲外出干活时,只有我们哥俩在家,很多时父亲中午不回来吃饭,我们哥俩只好吃早上剩下的凉饭,五周岁时,有一天父亲干活回来的太晚,我们饿的太厉害了,就自己动手做起来,我在锅台上刷锅下米,哥哥烧火递水,从这以后,就开始做饭了,有一次做菜,切冻白菜,我切不动就剁,我高高的抬起菜刀用力的剁了下去,喀嚓,一下剁去了左手二拇手指盖。
有一次父亲给人家去稻田地里干活,我们哥俩一定要跟着去,经父亲的同意,我们去了。父亲在干活,我们俩在河边玩,看到河里有一棵水莲花,长的很好看,不知道河的深浅,就去采摘那朵花,哥哥先下到河里,一下没了影,我去救哥哥,也没影了,多亏父亲及时抬头,看不到孩子,知道是掉到河里了,急忙跑到河边把我们俩救了上来,父亲把我们放在河岸上,他看着我俩一口一口的往外吐水,他心酸了,他的眼圈湿了,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流出的辛酸泪水,他深深的‘哎’了一声说:‘这要是有你妈活着,哪会出现这样的危险事’。
父亲蹲在那,他两手捂着脸,身子有些颤动,好长时间,他才站了起来,去干活了。
日本鬼子统治时期,他们想把中国人饿死,不但要出荷粮(相当于现在的公粮),把粮食要光,连土豆全都要去,堆在土龙山镇的东门外,全都冻了,一开春全烂了,人们饿的受不了,就吃树皮,树叶,野菜,野草,有的因为吃了有毒的野菜,中毒死了,有的活活饿死了。我们爷三个也没法活了,父亲干活都没人用了,没处挣钱活命了。
我八周岁时,父亲就领着我们哥俩,回到这个县来,投奔我的叔叔家。在佳木斯等船时,因为船晚来两天,我们由土龙山往佳木斯边走边讨要的钱,只够买船票钱,一天多没吃东西,饿的我一个劲向父亲要钱去买吃的。父亲说:‘买了吃的,买船票钱就不够了,你再坚持一下,等上船再说’。我强忍饥饿闭上眼睛,躺在父亲的怀里。
多亏一个好心人,救济了我们,他个子挺高,山东口音,有四十多岁,听到我要吃的,看我饿得难受的样,他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到我父亲的手里,我父亲拉着我,让我跪在他的面前,磕了个响头,让我叫他一声‘干爹’,干爹看我一眼,把我拉了起来,亲了我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可惜我再也没见到过他,这恩也就报不上了。
只想回到这里会好一些,可是这里也是日本鬼子在统治,人们的生活同样是在水深火热中,穷人仍是艰难的在活命。我九周岁时,为了能有口饭吃,我不得不去给人家去扛小活,给人家去放猪,不只是放猪还要馇猪食,割猪食菜。有一次中午睡觉睡过了头,放猪晚出去一会儿,就被掌柜的打得我三天不敢坐炕。我说啥也不再去给他们放猪了,只好我哥哥替我放完了下半年。十周岁时,父亲怕我这一年再干不下来,再往家跑,就把我们哥俩送到离家七十多里地的财神庙河西屯,给人家去放猪,我放猪的这家,两个老母猪四个克朗,一帮猪羔子,我不但要去放这些猪,要喂这些猪,还要筛瘪谷,割猪食菜,馇猪食。特别是筛瘪谷,我端着筛子特别费劲,每一次都累得我满身大汗,只要是在他家里,我一点也呆不着,我只能在放猪时才能休息一下。
只从我记事到十二岁,一年四季我没穿过鞋,没穿过裤子,放猪这几年,到了秋天溜茬时,是我最难过最遭罪的时候,那时秋霜来的早,每天早晨遍地是白白的一层冰霜,光着脚踩在地上,冰得我的脚刺骨钻心的痛,老母猪尿完尿我马上就站在尿窝上,我希望老母猪多多的尿尿,不停的尿尿,我好站在那里去焐脚。
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了,东北解放了,但人们的生活并没提高,我家仍然很穷,我还是给人家扛小活,给人家放马放牛,我给南岭屯老刘家放马时,还有两头牛,在给牛盘纲绳时,被牛一个回头甲,打在我的鼻梁上,当时两个鼻孔流血不止,我就用野菜叶子去堵,血在鼻孔里凝成了血块,一次次的往出拿血块,又一次次的再堵上。
你们可以细看一下我的鼻梁骨,现在仍然还是歪的。
在日本鬼子统治时期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我一小没妈的痛苦就够受了,我还要小小的年纪去干那我干不动的累活,不管怎样的挨冷受冻,我仍然要去给人家去放猪、放马、放牛。
黑夜终于过去了,天亮了。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了土地改革,我家分到了土地、分到了住房,分到了衣裳。
我是在地狱里,是共产党把我推上了天堂,日本鬼子想把中国人饿死,是共产党让我们人人都有了吃粮。
受苦受难的我,是共产党给了我新生,我家有吃有穿了,我不再给别人放猪放马了。我高高兴兴的上学了,上学是我一直的梦想,是共产党让我实现了,我如饥似渴地学,我太爱上学了。可是1950年美国发动了侵朝战争,中国人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不再失去人民的幸福生活,为了报答共产党给了我的新生,1951年在抗美援朝的高潮中,我放弃了我最盼望的最喜爱的学校,参军到了革命部队,我成了一位真正的革命军人。
国家的需要,我复员了,我不再是革命军人了。但是革命是我永远要干下去的,为保卫社会主义国家永远不变色,为报答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恩情,不管是反右还是文化大革命,我都是站在革命的最前锋,我一直是不惜我的生命去战斗,去冲锋陷阵,我深深的知道革命是要流血牺牲的,我深深的知道革命的道路不是平坦的,它会有千难万险,但是这对革命者来说,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斜风,不管它是什么样的恶浪,对革命者是无所谓的,因为革命者连死都不怕”。
阎善目的发言到此结束,他的发言不止是诉苦,也是郑重地向到会的全体人员宣告,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让人们知道他为什么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最后这几句话是对着常治仁来的,他用坚定的革命意志,向他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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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智勇战众妖(七)
阎善目的发言打破了常治仁的美梦计划,这是常治仁没有想到的突然袭击,他的计划乱了,他的思想也乱了。现在他才真正的感到阎善目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他有些后悔,悔他不该主动接受这个不该干的工作,悔他目中无人,悔他为什么事先没把阎善目彻底地了解一下。
常治仁听着阎善目的诉说,看着到会人员的表情,一个个是那么认真的听着,没有一个人在动,会场是那么的肃静,对阎善目的诉说,人们是那么的同情。常治仁的战斗意志没了。
阎善目发言完了,常治仁不得不慢慢的站了起来宣布:“今天的会到此结束,散会”。
说散会,马上叫了蒋或只等人走了,让王蛇回家,他们回了大队。
走在路上蒋或只问常治仁:“老常,这批判会咋不往下开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你的脸色可是不太好”。
常治仁说:“这会还能往下开吗,开了,批判谁呀,这哪是咱们要批判王蛇和阎善目的动员会,分明是阎善目与咱们宣战的动员会。你没看群众的表情,都被他动员去了”。
说到这,他深思一会儿说:“明天再开个研究会,得好好研究一下,下步到底怎么办”。
第二天他们叫上来几个骨干,研究了一上午,决定常治仁亲自到阎善目住的生产队,调查阎善目的问题,哪怕是有一点点错的地方,有了实质性的东西,好直接去批判他。并决定调查完了,再研究下一个批判会是哪天开,怎么开。
常治仁到了阎善目住的生产队后,就挨门挨户的一家一家的走访,他不信问不出来阎善目做错的地方,他问了老头,问小孩;问了壮年,问青年,这些人一致说:“他在生产队没有做错的地方”。
常治仁又了解一下都谁和阎善目不对付有过矛盾。他找到石士杨,就对他说:石士杨,你好好想一下,阎善目在生产队,到底有没有做过错事的地方。
石士杨说:“说实在的,我们完全不是一个观点,可是你让我给他提错的地方我还真找不出来”。
常治仁问:“难道这些年在生产队连点小偷小摸的都没有”。
石士杨说:“别说他呀,你问问大伙有没有见到她老婆孩子偷摸过,他看香瓜地那年,没有一个大人或是孩子到过地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的孩子就从没到过地边”。
常治仁在这屯子转了一天,他失望了,他觉着是真不该把阎善目打成是现行反革命。他不想往下再搞了,他泄气了。但是当他想到领导对他有恩,对他的信任,对他的期望,要提拔他当副社长,又想到阎善目用这种方式骂他,他又来劲了。他又振作振作精神,向大队走去。他要一定取胜,他要不顾一切得将阎善目置于死地。
回到大队就对蒋或只说:“这个队太保守了,没有人提问题,算了,不让他们提了,我们仍按原计划,用工作组的人去发言,还是通过狠批王蛇,让他听砸革委会就是反革命行动,看他能不能按着咱们意图去干。一会儿派人把王蛇叫来,今天晚上就去开会,你再把工作组的几个骨干早点叫来,我再和他们讲一下注意事项”。
几个骨干很早就到了大队,常治仁给他们特意讲了一下今天的行动方案和注意事项,他说:“今天你们都要准备发言材料,内容是通过狠批王蛇砸大队革委会就是反革命行动,就是反革命事件,就是反革命,说得越狠越好,目的就是能把阎善目激愤起来,我想他敢骂人,就敢打人,我们能把他激愤到能打人,我就可以马上逮捕他,但你们一定要注意,在批判会上绝不能提到他的名字,这问题我和个别几个人讲过,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我的意图,但今天需要加强阵势,要让你们也参加这个会,所以和你们先讲一下,一定要注意”。
再说阎善目,每天仍然照常领着小青年排练节目,排练完了,有几个人和他说:“姐夫,姓常的昨天在这转了一天,问这问那的,他们今天可能来整你,你要有准备呀”。
阎善目说:“现准备就来不及了,我必须早早的分析到他们一步一步想干啥,才能想出对付他们的办法,才能不被他们送进监狱。这就叫水不来先憋坝,要想憋好坝,挡住水,你必须要分析到水会从哪里来,水来的多少,来的急缓程度,来的凶猛程度。不分析到这些,你是治不了水的”。
他们说完话就都回家吃晚饭。阎善目吃完了晚饭,对他爱人说:“今天我又要让他们不愿意了”。
他爱人说:“你又用啥方法,让他不愿意”。
阎善目说:“他们前天批判会没开成,今天肯定还会来,既然来到这个队,肯定会直接对着我来,我今天给他个不到会,让他白准备,让他白费劲,我让他干生气”。
说来就来了,队长敲响了开会的钟声,人们一个一个慢腾腾地走进会场。‘
蒋或只问队长:“这么半天了怎么阎善目还没来,你去把他找来”。
队长走出会议室直奔阎善目的家门,进屋一看阎善目在炕上躺着,队长说:“老阎,大队书记叫你去开会”。
阎善目坐起来对着队长说:“你告诉他,今天我不参加”。
队长说:“你不参加能行吗”。
阎善目说:“你就这样告诉他就是了”。
队长到了会议室对蒋或只说:“阎善目说他今天不参加这个会”。
蒋或只说:“什么,他不参加,他不参加怎么能行呢,我去看看”。
蒋或只说着就站了起来,去找阎善目,进了屋看见阎善目在那坐着看他们排练节目的剧本,就对阎善目说:“你怎么不去开会”?
阎善目说:“开什么会”?
蒋或只:“开批判会”。
阎善目说:“批判我吗”?
蒋或只说:“不是批判你,是批判王蛇”。
阎善目故意表示吃惊的问:“什么!你们批判王蛇,王蛇是干啥的”?
蒋或只说:“这你还用问,他是社员”。
阎善目说:“他当过领导吗”?
蒋或只说:“没有”。
阎善目说:“他当过干部吗”?
蒋或只说;“没有”。
阎善目说:“那么说他是一个标准的群众了”。
蒋或只说:“对呀”。
阎善目说:“对不起,蒋书记,既然王蛇是群众,我不能去,因为你们又在挑动群众斗群众,你们是在犯严重的错误,我要是去了,是支持你们犯错误。支持你们犯错误,我也就犯了错误,所以我不能去。如果你们要批判我,斗我,我可以跟你走”。
蒋或只低头沉思一会儿,无以答对,起身走了。走在路上他想,这小子是真难对付。
到了会场,只他一个人进屋。
常治仁问:“怎么你一个人进屋,他没来”。
蒋或只走到常治仁的身前趴在他的耳边说:“不但没来,而且他的理由让你无话可说”。
常治仁听到没来就够气的了,这是因为他的谋划又落空了,又加上一个无话可说,他的肺被气得都要爆炸了,他的身体发颤了,他的头昏了,他的眼花了。他双手捂住胸部对蒋或只说:“我有些肝痛,今天这会不开了,反正他也没来”。
蒋或只对群众说:“常特派员有些不舒服,这会今天就不开了,明天再说,队长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散会吧”。
队长说:“没啥事,散会吧”。
蒋或只又急忙说:“队长我还有点事”。
队长问:“什么事”。
蒋或只说:“还有三个人,都回大队睡不下,你今晚给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队长在给安排三个人住的地方,王蛇仍然回家住,蒋或只他们几个回了大队。到了大队蒋或只问常治仁说:“老常,你的肝疼得厉害吗,要不我去找吴大夫给你看看”。
常治仁说:“找大夫太远了,算了,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明天再说吧”。
因为今天的会没开上,回来的挺早,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就又研究起来明天这批判会是怎么个开法。
蒋或只就问常治仁说:“老常,你说今天这会没开上,明天该咋开呢”?
常治仁没吭声,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会还是得到这个队开,阎善目既然不参加,咱就和其他生产队开的一样,继续批判王蛇,大造阎善目他们是现行反革命的舆论”。
副组长汪福在一边说了一句话:“那阎善目要是参加了呢”。
蒋或只说:“你放心吧,说啥他都不会去参加的”。
常治仁说:“别说这些了,我太难受了,早点休息吧”。
汪福摸摸肚子说:“哎,你说我今天怎么还饿了呢”。
蒋或只说:“这可能就是闲饥难忍吧,厨房里有中午吃剩下的饺子,你自己热一下吃吧”。
汪福说:“那二锅头酒还有吗”?
蒋或只说:“还有半瓶,够你喝了”。
这一夜就是汪福睡的香,呼噜如同打雷,把个常治仁烦的要死,踹他一脚不当事,仍然打呼噜,常治仁一夜也没睡好这个觉。
这几天没有不让常治仁心烦的事,烦的他是吃啥啥不香,喝啥都没味。
一夜没睡好,吃完早饭他又躺在炕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似睡不睡的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老婆被人强奸了,衣服全被脱光,好多人还在跟前看热闹。
有人说:“这个女人应该有这个下场,她男人竟灭着良心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到处陷害人。让他们干吧,别去管那事”。
还有人说:“谁被她男人陷害过,就过去干去”。
常治仁气得掏出手枪就向那人开枪,正在这时蒋或只推他一下,叫他起来吃午饭。
他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睁眼一看,老婆没在跟前,是个恶梦,镇静一下,心想,我是要倒霉了,连做梦都做不着好梦。他没有吃饭,他又躺了下去。虽然他躺下了,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他在胡思乱想,想到梦里他老婆被强奸,他有些害怕,我得罪了很多人,这要是真的有人报复,去强奸她,我该咋办。
蒋或只叫他了:“老常,咱们吃点饭该走了”。
王蛇也来到了大队,他们一起又去了阎善目住的生产队。
钟声响过后,社员开始走向会议室。
阎善目今天也早早的吃完了晚饭,对他老婆说:“今天我又要让他不愿意了”。
他老婆说:“你又要用啥办法去气他”。
阎善目说:“昨天我没去,今天他们一定认为我还不会去,我要突然袭击,把他们的阴谋诡计向群众揭开,让他们露出真面目”。
阎善目进会场时,正好让王蛇站起来交代犯罪事实。人们都把目光集中在王蛇的身上,都没注意阎善目进屋。
阎善目找个地方坐下,听着王蛇的交代。
王蛇所说的和在别的生产队说的一样,砸大队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他是和别人干了反革命。
副组长汪福问王蛇:“你说说,是谁砸的革委会”。
王蛇刚想说是阎善目,却一眼看见阎善目就坐在他的前面,瞪着双眼怒视着他。他犹豫一下,心想我要说是他砸的,他能不能起来打我,而且在他面前又显得我太软弱了,〃奇〃书〃网…Q'i's'u'u'。'C'o'm〃就硬撑着说:“是我砸的”。
这一句话使常治仁大吃一惊,他马上说:“你再说一遍”。
王蛇说:“是我砸的”。
王蛇还以为给阎善目开脱“罪过”,阎善目会感激他,哪想到气得阎善目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对王蛇说:“王蛇,你混蛋,是我砸的,你为什么说是你砸的,你有这个胆吗,你敢砸吗,你为什么胡说八道,我们砸大队革委会他不是反革命行动,相反,它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行动。
乡亲们你们不要被一小撮坏人所蒙蔽,‘革委会’他不是宪法规定的组织,砸他不犯法,它是文化大革命的临时产物,它是一个群众组织,它是带动群众向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作斗争的组织,他是发动群众去揭露当权派的错误和罪行的组织。而我们大队的革委会,是一个挑动群众斗群众的组织,是一个走错误路线的组织。我们砸他是非常正确的革命行动。砸的非常好,砸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非常害怕,所以……”。
阎善目说到这,被他突然出现在会场,搞得懵头转向的常治仁急忙站起来说:“我现在禁止你发言”。
阎善目说:“你在没逮捕我之前,没判我的刑,你无权禁止我,我有发言权”。
阎善目继续说:“乡亲们……”。
常治仁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他宣布:“现在散会”。
常治仁又捂着胸,忍着一阵一阵的肝痛,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大队。一进屋,他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压的椅子吱吱的响。[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他看到这点燃的蜡烛,觉着是那么的昏暗,那么暗淡无光,他让看屋的人再点上一支,还是暗,再点一支,还是暗。
他是被气得两眼发黑,看不到光明的一面了,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他两手拍桌,脸面朝天,他吼叫起来:“我为什么连个小小的社员都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该死”。
蒋或只看到把他气得这样,就解劝说:“老常我们需要冷静”。
这一下,常治仁可有发泄的对象了,就对着蒋或只发起火来,他大声说:“我冷静个屁,今天这事都怪你,你硬说他今天不能到会,结果他去了,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看,让他搞得我们这样惨,你还冷静冷静的,我怎么能冷静下来”。
蒋或只闹个没趣,不吭声了。
常治仁一看蒋或只不说话了,他也不再往下说了。
屋里静了下来,副组长汪福倒了一碗热水送到常治仁的桌子上。常治仁看了一眼汪福,然后问他:“汪福,你说现在还怎么办吧,我恨不一口吃了他”。
汪福说:“要我说今天就是个好机会,他没经过咱们同意就发言,咱们就该按捣乱会场,破坏革命大批判将他逮捕”。
常治仁如梦方醒的说:“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说还有什么用”。
汪福说:“我早也没想到这些,也不知他会去会场。让他还说了那些对咱们不利的话”。
常治仁说:“这个好机会过去了,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好办法”。
汪福说:“我想他话没有说完,他还得说,只要咱们做的能像今天气得他那样,他还得抢话说,那时你就可以先将他逮捕,然后再大批判,宣布他是反革命,就可送他进监狱”。
常治仁说:“他要再不进会场呢?”
汪福说:“那就看咱们是如何的去做了”。
常治仁说:“你说吧,咋做都行,只要找个理由能逮捕他,我一切都豁出去了”。
他是豁出去了,他一个公社常委里的一个堂堂委员,一个公安特派员,被一个社员治的几次开不下去他的批判会,他要窝囊死了,他要无法见人了,他发疯了,他要拼命了。
他按照汪福给他策划的高招,不顾一切的去做了。他开了一个全体工作组的大会。下令,每个人必须要写一张砸大队革委会就是反革命的大字报,并让组员要动员每一个生产队,至少要写两张大字报。
然后又让他们的组员在每一个生产队,找出一个能说的,能发言批判的人和大队的全体老师,准备去阎善目住的生产队开大会。
常治仁在做豁出去的准备工作。阎善目更知道常治仁经过几次的失败,他要发动强硬攻势了,他会不顾一切的找茬马上将他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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