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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粮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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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品月急喊:“庞管家,你去哪?”
庞旺站停了:“见到米河,告诉他,到他父亲的灵前来见我!”
他直着僵硬的身子走出了庙门。柳品月和小梳子向大红烛看去,烛身上,第一道红红的烛泪挂了下来……
28.土路上。黎明。
载着米河和蝉儿的马车狂奔着。苍白的曙色勾勒出一道高丘,丘顶上,站着明灯法师。法师的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
29.庙内。日。
米河和蝉儿进来。米河走近大红烛,久久地看着,哺声:“不,这不是她!不是她!”
又一道烛泪泪泪流下。“不,是她,是含月姐姐!”蝉儿自语道,默默走到烛边,抚了抚烛身,跪了下去。
米河猛地抬起头:“谁点燃的?”柳品月:“庞旺。”
米河惊声:“庞旺?庞旺来过了?”
柳品月:“来过了。”米河:“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点燃?为什么?”
柳品月:“为了你。”米河:“为了我?”
柳品月:“为了你!为你上路的时候照一照路。”
“上路?”米河更惊了,“上什么路?”
“米少爷!”小梳子突然哭着大声道,“你不要再问了!含月姐姐为了你好好上路,做的事难道还少么!她本想一辈子陪伴着你,一辈子和你一起走,可是,她办不到!办不到啊!因为,你没有给她机会,谁也没有给她机会!……含月姐姐是没有办法才化成一支蜡烛的啊!她知道,只能这样,才能尽到妻子的责任,才能陪伴你……白头……到老!……米少爷啊米少爷,自从那天她和你在灵堂上成了亲,她就把你当成她的丈夫了啊!可你,给了她什么?你陪她吃过一顿饭么?你问过她一声冷热么?你给她铺过一次床么?你……你给她梳过一次头么?没有啊,没有!
真的没有,我都看在眼里了啊!可她呢,知道你心里不爱她,不是因为你的过错,而是你心里有很大很大的难处!当她知道蝉儿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怪你,而是想着要用自己的死来成全你们俩!……米少爷啊,含月真的是太善良了啊,她可以有好多好多种死法,可她选择了最痛苦的死——一跳进熬蜡大锅!!她直到死也想着要为你照亮啊!……米少爷,你抬头再看看,含月姐姐……在哭了……她在哭……“
泪水涌流的米河朝红烛看去,一道道通红的烛泪也在缓缓地滑流。噗!一束青丝扔在了大红烛的面前。米河回首,震惊了。跪着的蝉儿手里握着剪子,长长的头发已被她剪了下来!“蝉儿!”米河一把抱住蝉儿,“她不是含月啊!不是啊!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蝉儿的声音极其平静:“米少爷,从今天起,我和品月……
一起陪伴她了。“又一道长长的烛泪婉蜒流下……
30.米家灵堂。夜。
门重重地推开,米河挟着一股风走了进来。
就像上次见到的情景一样,庞旺直着腰跪在灵前的蒲团上。
“我在等你!”庞旺的声音很低,仿佛从地底冒上来。
米河:“为什么等我?”庞旺:“我想听你说一句话。”
米河:“什么话?”庞旺:“告诉我,你恨你父亲么?”
米河沉默。庞旺:“我知道你恨。而且,我还知道,你会把你父亲的这一棺材财宝,连同他的恶名,一起送往京城,向皇上请罪。”
米河沉声:“是的,我会这么做。”
庞旺笑了笑:“这样做就对了。”
米河:“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问?”
庞旺:“我只有问明白了,才能让自己作最后的解脱。”
米河:“你要离开这里?”
庞旺:“要离开。我走之前,也有一句话要留给你。这句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记住,作为臣子,你可以恨父亲;但作为儿子,你不该恨父亲!你父亲直到死,还在爱着你!”
噗,一声问响,庞旺的双手突然往上一抬,眉心间砸人一把斧头!一道鲜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淌。米河没有任何震惊,脸色格外的平静。经历了过多震惊的人,一旦平静下来,连目光也是平和的。
米河的目光从庞旺的额间平静地抬起,渐渐望向父亲的灵枢……
31.巡抚衙门宽大的院坪。日。
在刘统勋等一干官员的监视下,灵枢轰然打开!满满一棺金银珠宝!官员们一脸震惊,发出哦的一声惊呼。监督开棺的刘统勋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从棺内慢慢收回目光,在官员中寻望起来。人丛中没有米河的影子。刘统勋皱眉,问属员:“米河呢?”
32.河神庙里。日。
米河捧着父亲的遗像,久久地站在柳含月的大烛前。
烛火燃着,火苗发红。米河高高抬起手,把父亲的遗像向火苗伸去。遗像点着了,纸卷在米河的手中一点点燃烧起来。“米汝成”在蜷缩、变黑、化灰……
大烛上,一行长长的烛泪在悄然滑落……
33.运河边干燥的旷野。日。
飞扬的尘土中,刘统勋和米河对视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尘土如烟,扑打着脸面。许久,刘统勋从抽里取出一张纸片交给米河,道:“这是庞旺放在棺中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你父亲在北京的葬身之处。”米河看了看,抬起脸:“葬在枣树林?这么说,如果我奏请皇上开棺鞭尸,可以找到我父亲的尸体了。”
刘统勋:“你真要这么做?”米河点点头。
刘统勋又取出一个发黄的册子,迟疑了一下,双手递给米河。
米河:“这是什么?”
刘统勋:“这也是从你父亲的棺材中找到的。在这个册子上,记着他每笔不义之财的来历!”用眼睛盯视着米河。
米河察觉到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
刘统勋:“在这本册子里,还记录着一串受贿官员的名字和受贿的数额!”
米河惊:“是么?都记着谁?”
刘统勋沉默,一脸凝霜。米河:“怎么不说话了?”
刘统勋:“别的名字你可以不看,可有一个人的名字,你不能不看!”
“谁?”米河急问。刘统勋:“把册子翻到第九页。”
米河怔愣了一会,翻开册子。猛地,他的眼睛仿佛有针在戳着,痛苦地眯缝了起来。“卢焯?”米河惊声。
定格。
第30集
1.深深的井洞里。日。
呸,一口唾沫吐在一张长着厚茧的手掌上,这只手握紧了短柄锄,用力挖土。
他是卢焯。头顶井口探进一张脸,喊:“卢大人!米大人找!”卢焯抬起脸,道:“让米大人等一会,挖满这筐泥,我就上来!”他沉下身,又挖了起来。
2.运河高堤上。日。
米河脸色发青,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目看着站在面前的卢焯。卢焯:“你今日怎么了,像斗鸡似的?”
米河:“卢大人!我父亲的事,你知道了么?”
卢焯:“知道了。真没有想到,你父亲会是这样的人。刚才挖井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件事,那些贪官们,比如苗宗舒、潘世贵这些人,贪了那么多钱财,为着什么呢?不就为着活着的时候,享受个富贵荣华么?可你爹呢,不是这样的人。他一辈子受着穷,靠那每年几百两养廉银子过日子,连件像样的袍子也穿不上。我对刘统勋大人说过,这几千上万号文武官员当中,最清贫的,你爹也怕是算得上一个了。
再比如那田文镜,他身后围着的,大多是些贪官污吏,他这个人不贪,我卢焯就是不信!可真的没想到,田文镜倒没出事,你父亲出事了,而且还……唉,你父亲要这么多金银财宝干吗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自己又花不上,往棺材里藏,这又何苦呢?……“
“卢大人!我来找你,不是来评说我父亲的!”米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逼视着卢焯的眼睛,“你能回答我一句话么?”
卢焯搓着手掌,泥屑纷落:“你要我回答你什么话?”
米河:“你对我发个誓,回答的是真话!”
卢焯笑笑:“你今日是怎么了?——好吧,我发誓,我对你有什么说什么,没半句虚的!”
米河的目光逼得更近了些:“你说,你是贪官么?”
卢焯一愣,旋即笑起来:“你看我像贪官么?”
米河:“不像!可是,我父亲也不像!”
卢焯收敛起笑容:“米河,你听到什么流言了,是么?”
米河:“你还没有回答我!”
卢焯:“你要我怎么回答?”
米河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你把这块石头拿着!”
卢焊接过石头,不解地看着米河。米河:“我知道,要让一个官员说明白自己是清还是浊,很难!你,可以不用开这个口。如果你敢发誓自己是清白的,是问心无愧的,是经得起九查十考的,那你就把这块石头扔了!扔得老远!如果你不敢发这个誓,觉得自己是贪赃的,是问心有愧的,是经不起九查十考的,那你就用这块石头,往自己的脑袋上重重砸上去!砸得血流满面!!”
卢焯的脸色重了起来:“米河,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米河大声:“别问出什么事!问你自己!问你自己!!”
卢焯看着满脸通红的米河,沉默。
四目相对!远处,正在西坠的太阳浑圆而硕大!
四目逼视!远处,黑色的流云在通红的日轮上横渡!
卢焯的手抬了起来。米河的脸在痛苦地抽搐。卢焯的手又垂了下去。手指一松,石头砰然落地。米河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笑容。他一下抱住了卢烨!卢焯的眼里隐隐闪过一道痛楚的暗影……
3.刘统勋房内。夜。
米河兴奋地进来,大声:“刘大人!我问过卢大人了,他不是贪官!不是贪官!
我父亲在诬陷他!“
刘统勋在案前抬起脸:“坐,坐下说。”米河坐下。
刘统勋把手边的一张纸递给米河:“你看看,这是什么?”
米河接过纸看了看,抬起脸:“借据?”
刘统勋:“是借据,一万二千两银子的借据。你再看看,盖在上面的私印,是谁的。”
米河将纸片凑近灯光,看了一会,失声:“卢焯?”
刘统勋点了点头。米河的脸色又煞白了:“这借据是哪来的?”
刘统勋:“是今天刚从浙江富阳的一个叫杜七爷的富户那儿查到的!按大清律,京官向富商借银超过三千两,以索贿贪赃定罪!卢大人借银一万二千两,已够得上……”
米河急声:“够得上什么?”
“杀头!”刘统勋嘴里重重蹦出两个字。
米河惊呆,失神地站了起来。他身子摇摇晃晃地向门边走去。
刘统勋:“你要去哪?”米河含混地:“见卢蝉儿……我要见卢蝉儿……”
刘统勋:“你把这件事告诉蝉儿,不觉得对蝉儿来说,残忍过甚了么?”
米河:“不,她迟早会知道的……她会受不了……她会……”
刘统勋:“她会怎样?”
米河猛地回头,大声:“她会从此不愿见到自己的父亲!她会重新把自己的眼睛弄瞎!”说完,米河猛地拉开了门。
米河吃了一惊——一门外,站着卢焯!卢焯皱巴巴的脸上淌着一道道鲜血!手中,紧紧握着那块石头!
4。运河边。夜。
卢焯直挺挺地站着,面前是刘统勋和米河。
刘统勋:“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借这一万两千两银子?”
卢焯不做声。
刘统勋:“这些银子在哪?”卢焯仍不做声。
刘统勋暴声:“卢焯!本官在问你!——你可要知道,本官之所以将你带到这运河长堤上来问话,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已经出事了!本官是在给你机会!”
卢焯的脸在月光下苦笑了一下,摇了摇。
米河:“你摇头,是因为后悔了?”
卢烨:“不,我不后悔。我摇头,是因为我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事既然已经见了天光,谁也瞒不住。更何况,我卢焯对待朋友是有规矩的,决不让自己的朋友为我担一点儿风险。你们就是想替我瞒下此事,我也不会答应。倒了一个卢焯,不要紧。不能因为我,再倒了一个刘统勋,倒了一个米河!”
刘统勋:“看得出,你已准备请罪了?”
卢焯:“是的,我往自己的脑袋上砸了一石头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我要再为自己戴上那具才解下刚满八个月的刑枷,进京去向皇上请罪!”
刘统勋:“可你要知道,皇上这次决不会饶你不死!”
卢焯笑了笑:“皇上真要是饶我不死,皇上就不是好皇上了!”
刘统勋转过身去,顶着风,心里痛楚地翻腾着。
扑通一声卢焯重重地跪在了硬土上。
他对着刘统勋的背影道:“刘大人!卢某有件事相求!”
“说!”刘统勋没有回身。
卢焯:“今年天下旱成这样,正是朝廷用人之紧要时候!这一二个月来,我亲自督视浙江百姓打井取水,以解于渴之困,至今已打下水井八千七百九十二口。我曾给皇上递过奏章,说是要打井万眼,如今离这万眼井已经不远,若是我卢焯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将此事办完!我算过,一眼井能救活千口人,而万眼井就能救活一千万人!为了这一千万浙江百姓能活得下来,我求刘大人成全我这一次,让我卢焯把这剩下的并打完,然后再押我进京!”
刘统勋沉默。卢焯往刘统勋身边跪走了几步,大声:“刘大人!我求你了!成全我吧!”
刘统勋的声音很低:“好吧,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限日一到,你自己进囚车!”
卢焯:“谢刘大人!”
他转向米河:“米大人!卢某也有一事求你!”
米河的官袍在风中哗哗响着:“说吧!”
卢焯:“米大人!你知道,卢某这辈子最疼爱着的是女儿!女儿是我的掌上之珠,心头之肉!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让女儿受半点委屈,更不能让女儿因为父亲的过错而断肠!米大人!我求你,千万不要把我犯罪的事告诉蝉儿!要让她好好活下去!米大人,你答应我么?”
他抬着脸,脸上老泪纵横。米河看着卢焯的脸,许久,默默地点了点头。
5.衙门庭坪外。日。
装着财宝的棺材已经抬上了马车,两条铁索将棺材捆扎得结结实实。刘统勋对站在身边的米河道:“你亲自押解这些不义之财赴京,路上怕有不便,我想让周钟与你同行!”
米河:“好。有周钟同行,就出不了事了。”
刘统勋:“临行之前,能与我一起办件事么?”
米河:“什么事?”刘统勋:“陪我去看看柳含月。”
6.旷野上。日。
白献龙骑着马,尘土滚滚地奔驰着。
7.河神庙外。
庙门沉重地推开。小梳子陪着白献龙走进殿去。
8.庙里。
大红烛旁,一身淄衣的柳品月在敲着木鱼,合眼念经。
“品月!”白献龙急步上前,惊呆了。柳品月没有抬脸:“是白爷来了?昨夜起雾,我想,白爷也该到了。记得,白爷每回到清江浦来看我的时候,总是有雾的。”
白献龙看了看大红烛,又看看品月,眼圈红了:“品月,我帮你找到的姐姐……
难道就成了……一支蜡烛?“
柳品月:“这是她的造化。大造化。”
白献龙:“品月,那你……就这么陪伴你姐姐了?”
柳品月:“我说过,品月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姐姐在一起,这话,白爷还记得么?”
白献龙:“记得。可是……品月你听我说,我把你从清江浦的行院里赎出来,就是为了娶你为妻的!可你现在……”
柳品月:“白爷对品月的一片恩情,品月已记在心里了。此生与白爷无缘,来生未必无缘。你我,来世或许还会再见的。”
白献龙的眼里涌出泪来。站在一旁的小梳子也在抹泪。
“是啊,今生未结缘,来世再重逢。‘身后响起刘统勋的声音。
白献龙回身,见站着刘统勋、米河和周钟,忙要行礼。
刘统勋拦住:“在衙门里已经见过了,何必再礼。白爷,莫要再让品月为难了。
木鱼声中,万事皆静,各位都不要再说话,在这红烛之前鞠个躬,还了一份感谢柳含月救人济世的心愿,都退下吧。“
他走上一步,向着红烛深鞠了一躬。
9.庙外。日。
刘统勋、白献龙、小梳子走了出来。
小梳子突然四顾,问:“周钟呢?米少爷呢?”
10·庙内。
周钟站在柳品月面前。柳品月:“为何还不走?”
周钟:“告诉我,红烛燃尽之后,你还会在这里么?”
柳品月:“不知道。”周钟默默地从怀里取出一叠诗稿,在木鱼旁放下:“这是你留在米家的诗稿,我把它给你送来了。”
柳品月的眉间隐隐一颤:“为什么要送来?”
周钟:“这些诗,是你前生带来的,你不该丢弃它!”
柳品月的眼睛渐渐抬了起来,默默地看着周钟,眸子里浮起了泪影,嘴唇颤了一下,轻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周钟的牙咬得铁紧,对着柳品月也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说罢,他转身急步向庙门外走去。
柳品月目送着周钟,眼里的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
11.殿后一间瓦房内。
一口香炉插着一炷大香,蝉儿跪在炉前。身后,站着米河。
米河:“……跟我走吧!这也是含月的心愿。”
蝉儿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米少爷,你不该再说这句话了。”
米河:“为什么?”蝉儿:“含月活着的时候,你在我与她之间无法选择,她死了,你仍然无法选择,不是么?”
米河沉默。蝉儿:“你现在要我跟你走,只是出于你对我的可怜,也是出于对合月的可怜,不是么?”
米河沉默。
蝉儿:“知道你为什么在我和含月之间无法选择么?”
米河摇了摇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蝉儿:“那是因为,你心里还爱着一个人!”
米河震惊:“我还爱着一个人?”
蝉儿:“是的!只是你没有认真想过这种爱。”
米河:“不,在我米河面前,还没有这样的人,更没有这样的爱!”
蝉儿:“总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话的!”
米河惊愕:“总会有一天?哪一天?”
蝉儿:“等你失去她的那一天!”
米河更震惊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蝉儿:“这个人,是人间的精灵。正因为她是精灵,所以她的爱也像精灵一样!”
“人间的精灵?”米河哺声着,惊得说不出话来。
12·瓦屋外。
小梳子走来,对着门喊:“米少爷!米少爷!”
门开了,脸色苍白的米河走了出来。
小梳子:“米少爷,你的脸色怎么又这么难看了?”
米河扶着门框,让自己镇静了一会,回头对屋里道:“蝉儿,我今日就去北京了,回来的时候,你或许已经想明白了,我米河的心里,没有那个……精灵!”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画着肖像的白绢,轻轻放在桌上:“蝉儿,这是你画的,你留下吧!”他回过身,快步向通往庙外的小门走去。
小梳子紧跟着走了几步,忽想起什么,回身对着屋里喊道:“蝉儿姐姐!送走了米少爷,我来陪你!”
13.养心殿东暖阁。日。
张廷玉:“皇上,米河就在殿外跪着,等皇上召见。”
乾隆坐在御案前,一脸感慨:“朕万万没有想到,米汝成会是这样的巨蠢!朕也万万没有想到,米汝成的儿子米河竟会如此深明大义!……由此看来,朕要是不重惩米汝成,就对不起天下人!朕要是不重赏米河,就对不起朕自己!——拟旨!
米汝成开棺戮尸,公示天下!米河破格提任仓场侍郎,衔从正二品,替朕管理大清粮仓!“
张廷玉:“是!”
乾隆:“传米河进来!”
张廷玉:“是!微臣这就去传!”向门外走去。
“慢!”乾隆一摆手,“还是不见为好!”
张廷玉轻轻笑了:“皇上圣明!定是要米河做出几件实事来,才恩准他来觐见!”
“此时不见,对他有好处。”乾隆大声道,“告诉米河,浙江大旱已逾数月,命他即刻回浙江,助理刘统勋大人办妥救灾要务,等灾情缓和之后,再来上任!”
14.运河长堤上。夜。
星子满天。刘统勋、高斌等一干官员站在堤上,仰脸望着天。刘统勋叹了声:“唉,明日又是个晴天哪,这天老爷,怎么就不来一丝儿风,一丝儿雨了呢?”
高斌:“城里的百姓,把家中的雨伞、扇子都拿了出来,当街烧了,在祈求老天开恩降雨。听说,还有改名的,名里带着个‘火’字旁的,比如‘炎’、‘炳’、‘烟’都改了。对了,还有上书巡抚衙门的,请卢大人将名讳中的‘焯’字改为三点水的‘淖’,以表求雨之诚心。”
刘统勋:“百姓是被逼急了,什么样的法子也都想出来了。咱们这些百姓的父母官,也得想个办法,和老百姓一起,把雨给求下来。”
他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他的手指渐渐松开。土像干沙似的从手指缝里一泻而尽……
15.井洞内。日。
卢焯在大汗淋漓地挖着井。乡民感动地:“卢大人,你每口井都要亲自挖十筐土,这么多井在打着,你的身子骨就是铁打的,也顶不住啊!”卢烨抹着汗,没有做声,闷着头继续用力挖着。
16.米镇镇上。夜。
刘统勋等一干官员走来。满街跪着求雨的百姓,对着夜空喊着老天爷。许多人家的门口,一把把雨伞被扔进了火堆。孩童们将一把把扇子向火堆扔去。
刘统勋在一个火堆旁站停,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扔进火里。
百姓们围了过来,放声大哭:“大人啊!快快为老百姓求老天爷下一场大雨吧!
要是再不下雨,就得死绝了啊!“
刘统勋的脸铁硬着,从人群中挤出来,急步往县衙门走去。
17.庙殿后小瓦屋外。
小梳子拿着几个饼,匆匆走来,喊:“蝉儿姐姐!我给你送麦饼来了!这回运来的赈粮,是麦子哩!”
门里没有动静。小梳子轻轻推门。
18。 瓦屋内。
小梳子进来,吃了一惊!
蝉儿跪在香炉前,俯着脸,对着那炉烟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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