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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的移动城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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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一切跑过来。“请先别走。”索菲说,“我去叫哈尔起来。”

“哦,别,你千万别。”昂格里安小姐说,很紧张地微笑着。“我有一天空闲,很乐意等一下。我是在想出去看看外面。屋里有点闷。”

对索菲来说,这似乎是不用费力赶走昂格里安小姐,又能摆脱她的完美方式。她彬彬有礼地为她开门。不知怎么———也许和哈尔让迈克做的防护装备有关———门把手转到了紫标向下。外头是雾蒙蒙的阳光,成片飘移的红花紫花。

“好美的杜鹃!”昂格里安小姐以她最沙哑颤抖的声音感叹,“我非得出去看看!”她热切地冲下湿软的草地。

“别朝东南面走。”索菲在她身后叫道。

城堡侧身飘移着。昂格里安小姐美丽的脸庞埋在一丛白花中。“我不会走远。”她说。

“天哪!”芬妮说着,跟在索菲后头,“我的马车出什么事了?”

索菲尽力解释。但芬妮担心得很,索菲只好将橘标转下开门给她看,天气阴沉许多,大宅前的车道上,男仆和车夫正坐在马车顶上,边吃冷香肠边玩牌。芬妮这才相信她的马车没有神秘失踪。索菲试图解释,一扇门如何可以开启通向不同的地方,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时卡西弗从木柴间蹿起来,大声吼叫。

“哈尔!”他叫道,蓝色火焰蹿满烟囱,“哈尔!哈威尔·詹肯,女巫找到你姐姐一家了!”

楼上传来两声巨响。哈尔的卧室门被撞开,哈尔飞奔下楼。莱蒂和波西佛被推开。芬妮见到他轻轻尖叫了一下。哈尔的头发像乱草一样,眼眶红红一圈。“从侧翼乘隙而入,该死!”他吼道,一边疾驰穿过屋子,黑袖飘逸。“我就生怕她来这一招!多谢,卡西弗!”他将芬妮推到一边,用力打开门。

索菲蹒跚上楼时,听到哈尔将门砰地关上。她知道有点多管闲事,但她还是得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她蹒跚着穿过哈尔的卧室时,听到其他人都跟着她。

“好脏的房间!”芬妮惊叫。

索菲向窗外望去。整洁的花园正下着小雨。秋千上挂着雨滴。女巫的红色卷发上布满了水珠。她倚着秋千站着,身形高大,穿着红袍发号施令,一次次召唤。哈尔的外甥女玛莉正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缓缓走向女巫。看样子不像她自己想去,但她似乎身不由己。在她身后,哈尔的外甥尼尔正拼命地怒目而视,更加缓慢地走向女巫。哈尔的姐姐梅根则在两个孩子后面。索菲看见梅根两臂做着手势,嘴巴开了又闭。显然她在咒骂女巫,但她也被吸向女巫。

哈尔冲上草坪。他顾不上换衣服。他也顾不上施展什么魔法。他直奔女巫而去。女巫想抓住玛莉,但玛莉仍离得太远。哈尔率先赶上了玛莉,把她掖到身后,继续向前进军。女巫撒腿就跑。这情形就像狗追着猫,穿过草地,越过整齐的篱笆,长袍似燃烧的火焰,而哈尔像条紧追不舍的狗,跟在后面一尺左右,越追越近。女巫跑到篱笆处,只见红衣影影绰绰。哈尔跟在她后面,黑影闪烁,垂袖飘逸。两人继而被篱笆遮蔽了踪影。

“但愿他抓到她了。”玛莎说,“小女孩哭了。”

楼下,梅根搂住玛莉,将两个孩子带回屋里。无法知道哈尔和女巫究竟怎样了。莱蒂、波西佛、玛莎和迈克回到楼下。芬妮和费尔法克斯夫人见到哈尔卧室的状况,恶心得呆立不动。

“瞧那些蜘蛛!”费尔法克斯夫人说。

“还有窗帘上的灰!”芬妮接口,“安娜贝尔,我看见你过来的那个走道里有些扫帚。”

“咱们去拿来。”费尔法克斯夫人说,“我帮你把裙子别起来,芬妮,然后我们开始干活。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房间!”

哦,可怜的哈尔!索菲暗想。他多喜欢那些蜘蛛!她在楼梯上徘徊,琢磨如何制止费尔法克斯夫人和芬妮。

迈克从楼下喊道,“索菲!我们去宅子周围找找。来吗?”看来这是让两位女士停手的理想机会。索菲叫上芬妮,赶忙蹒跚着下楼。莱蒂和波西佛已经在开门。索菲向芬妮解释时,莱蒂没在听。显然波西佛也不了解正确方法。索菲见他们误将把手的紫标转下。索菲蹒跚着穿过房间想去纠正,但门已经开了。

稻草人矗立在门口,背后是遍野鲜花。

“关门!”索菲尖叫。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昨晚吩咐稻草人走快十倍,反而帮了自己倒忙。它加速赶城堡入口,试图进来。但昂格里安小姐正在门外。索菲怕她吓倒在灌木丛中,失去了知觉。“不,别啊。”她无力地说。

不过没人留意她。莱蒂的脸色和芬妮的裙子一样,她紧紧抓着玛莎。波西佛愣愣地站着,迈克想去抓住骷髅头,它牙齿打颤得厉害,差点就要拖着一个酒瓶一起掉下桌。骷髅头似乎对吉他也产生了诡异的影响。它发出悠长的嗡嗡声:号———人!号———人!

卡西弗又蹿上烟囱。“这家伙在说话。”卡西弗对索菲说,“它说自己是好人。我觉得它说的是实话。它在等你允许它进来。”

自然稻草人只是候在那儿。它不像之前那样试图闯进来。卡西弗肯定很信任它。他让城堡停了下来。索菲望着芜菁脸和飘扬的破布。其实它也没那么吓人。她曾一度感到和它同病相怜。她怀疑自己将它当成留在城堡的顺手的借口,因为她真的想留下。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索菲必须得离开了:哈尔倾心于昂格里安小姐。

“请进。”她说,声音有些沙哑。

“耶!”吉他说。稻草人一个大跳蹿进屋里。它单腿立着,摇摇摆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随它飘进的花香并未掩盖掉它本身的尘土味和烂芜菁味。

骷髅头在迈克指间又开始咯咯作响。稻草人欣然转过身子,对着它倾倒下去。迈克本想要护住骷髅头,但匆忙躲闪到一边。因为稻草人一横倒在工作台上,就传来一阵强魔法剧烈摇动的咝咝声。骷髅头融进了稻草人的芜菁头。它似乎钻到芜菁里头,将它填充了起来。这下芜菁头有了张棱角分明的脸。麻烦的是,这张脸长在稻草人背后。稻草人笨拙地乱动一阵,不确定地向上跳起,而后迅速扭转身子,让有棱有角的芜菁脸朝向正面。慢慢地,它放松展开的双臂,垂放在两侧。

“现在我能说话了。”它的声音含糊不清。

“我要晕过去了。”芬妮在楼梯上嚷嚷。

“别瞎说。”费尔法克斯夫人在芬妮身后说,“这东西不过是魔法师的傀儡。它无非照吩咐做事。它们不会伤人。”

话虽如此,莱蒂还是一副快晕倒的样子。但唯一真正晕倒的是波西佛。他无声地倒下,蜷着身子躺在地板上,就好像在睡觉。尽管心里害怕,莱蒂仍跑向他,但立马又退回去,因为稻草人又一跳,跳到了波西佛跟前。

“这是我被派来要找的一部分。”它声音含糊地说。它的棍子摇摇摆摆,直到面对了索菲。“我得谢谢你。”它说,“我的骷髅头离得太远,还没追到就已经筋疲力竭了。要不是你来,通过说话灌溉给我生命,我就永远躺在树篱间了。”它转向费尔法克斯夫人,继而转向莱蒂。“也谢谢你们两位。”它说。

“谁派你来的?派你来干什么?”索菲问。

稻草人不确定地摇摆着。“还没找完。”它说,“还有部件没找到。”人人都静候着,大部分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稻草人则转来转去,似乎在思索。

“波西佛是什么东西的一部分?”索菲问。

“让它冷静一下。”卡西弗说,“以前没人盘问过它———”他突然住口,缩回到仅剩一星绿色火苗。迈克和索菲交换了下惊恐的眼神。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它越来越响,越来越含混,就好像在一个箱子里说话,但毫无疑问是女巫的声音。“迈克·费雪,”它说,“告诉你的主人哈尔,他上了我的钩。我手里有个女人叫莉莉·昂格里安,在荒地我的堡垒里。告诉哈尔除非他亲自去营救,不然我不会放那个女人走的。听清楚了吗,迈克·费雪?”

稻草人转过身,跳向敞开的大门。

“哦,不!”迈克大喊,“抓住它!肯定是女巫派它过来的,这样女巫才能进来!”

第二十一章 见证契约解除

众人跟在稻草人后面追。索菲抓着拐杖,从另一条路追过去,穿过扫帚柜进入店铺。

“这是我的过错!”她咕哝道,“我实在是做错事的天才!我本可以让昂格里安小姐待在屋里。只要我对她说话客气些,可怜的家伙!哈尔虽然会原谅我许多事,但这回不会这么快原谅我!”

到了花店,她从橱窗里搬出七里靴,将里头的木槿、玫瑰和水一股脑倒在地板上。她打开店门,将湿答答的靴子拖到人群熙攘的街道上。“借过。”她对挡道的层层鞋子和垂袖说。她抬头眺望太阳,它在阴云密布的天空并不显眼。“让我想想。东南。那个方向。借过,借过。”她说着,在欢庆节日的人群中清出一小块空间放靴子。她朝着目标方向放下靴子。而后她踏进去开始迈步。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速度如此之快,两只靴子比一只更加飞快,景色更加模糊,叫人大气不敢出。索菲在迈动双腿的间隙匆匆一瞥:山谷尽头的大宅在树丛间闪耀,芬妮的马车停靠在门口;山坡上的蕨类;流向绿色山谷的湍湍小溪;这条小溪又淌入更为宽阔的山谷;这座越来越宽的山谷宽到遥无边际,远方一片蓝色,还有远处的层层塔顶,那很可能是金斯伯里;平原渐窄,又变成山脉;她脚下的山坡如此陡峭,即便借着拐杖她也走得吃力,脚步踉跄地来到一个蓝色雾气氤氲的幽深峡谷,树顶已在遥远的底下,她用力跨了一步,不然就掉进深渊了。

她落脚在松软的黄色沙地上。她将拐杖插进沙里,小心地探看四周。在她右肩后面几英里开外处,一团湿漉漉的白雾遮蔽了她刚刚穿过的山脉,若隐若现。雾气之下是一丛深绿。索菲点点头。尽管她离这么远看不见移动城堡,但可以肯定雾气下正是鲜花开放的地方。她又小心地迈了一步。嗖。天气异常炎热。这下四处都是土黄色的沙子,在烈日下闪烁。岩石杂乱无章地散落着。唯一的生物是零落而焦枯的灰色灌木。山峦看起来像是地平线升起的云朵。

“如果说这是荒地,”索菲说,汗珠滚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么我同情女巫住在这种地方。”

她又迈了一步。带起的风并未让她凉快。岩石和灌木依然,但沙粒更灰了,山脉似乎从空中沉了下去。索菲眯眼观望前方闪耀的一团灰色,她以为在那儿可以看见比岩石更高的东西。她又迈了一步。

这下热得好像烤箱。但四分之一英里远处有个形状奇异的土堆,矗立在岩石散落的土地上,微微隆起。一些形状扭曲的奇幻的塔楼,托起一座微微倾斜的主塔,像多节而苍老的手指。索菲脱下靴子。天气太热了,带任何东西都是累赘,于是她只拿了拐杖,费力地走向前看个究竟。

这东西像是用荒地的黄灰色沙砾制成。一开始索菲猜想这是不是某些奇怪的蚂蚁种类的巢穴。但等她靠近时,才辨认出那东西似乎是由千百个粒面的黄色花盆粘合在一起,成为一堆蜡烛状的东西。她咧嘴一笑。移动城堡常常让她觉得就像待在烟囱的内部。眼前这个建筑倒真的是一堆烟囱管。铁定是某个火魔的杰作。

当索菲喘着气攀爬时,她确信这就是女巫的堡垒。两个橘色的小人影从堡垒底部的暗处走出,站着等候她。她认出那是女巫的两个侍者。尽管又热又喘,她还是尽力和气地同他们讲话,好表示自己不是来吵架的。“午安。”她说。

他们给了她一张拉得老长的脸。其中一个鞠了个躬,伸出一只手,指向弯曲的烟囱管之间奇形怪状的黑暗拱道。索菲耸耸肩,跟着他进去。另一个侍者走在她后面。她刚走进去,入口就消失了。索菲又耸耸肩。她回来时得对付这个问题。

她整了整蕾丝披肩,理了理拖沓的裙子,继续向前走。这有点像门把手的黑标向下时,穿过城堡大门。有一阵周围一片虚无,继而是朦胧的光。光源来自四周燃烧的黄绿色火焰,这些火若隐若现,不产生热量,也只产生很微弱的光。索菲一看它们,火焰就不在她目力所及的地方,而一定在边上。但那就是魔法。索菲又耸了耸肩,跟着侍者在烟囱管搭成的细柱间穿来穿去,经过堡垒的其余部分。

最后侍者领她来到洞窟中心模样的地方。不过也许这仅仅是柱子之间的某处空间。索菲心存疑惑。堡垒如此庞大,她怀疑这是表象的欺骗,就像城堡一样。女巫站在那里等着。很难说索菲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还能是谁呢。女巫这会极高极瘦,苍白的头发编成根辫子,垂在一边瘦削的肩膀上。她穿着件白裙子。索菲径直向她走去,挥舞着拐杖,女巫向后退去。

“别威胁我!”女巫说,声音透着疲惫和脆弱。

“把昂格里安小姐交出来,就放过你。”索菲说,“我带她一起离开。”

女巫又往后退了几步,两手做了个手势。两个侍者随即融化成两团粘稠的橘色物质,升到半空向索菲飞来。“真恶心!滚开!”索菲喊着,用拐杖抽打他们。橘色物质似乎毫不在乎拐杖。他们躲开它,四处穿梭,从索菲后方瞄准了她。她刚在想自己占了上风,就发现自己被他们粘在一根烟囱管柱子上。她试着挣脱,粘稠的橘色物质却缠住了她的脚脖子,还将她的头发扯得生疼。

“我宁愿换成绿色粘液!”索菲说,“但愿这两个不是真的男孩。”

“不过是放射物。”女巫说。

“让我走。”索菲说。

“不。”女巫说。她转身走开,似乎完全对索菲失去了兴趣。

和以往一样,索菲开始害怕自己又将事情搞砸了。粘稠的东西似乎越来越硬,也更有弹性了。当她尝试脱逃时,它啪地将她拉回到陶柱上。“昂格里安小姐在哪里?”

“你会找到她的。”女巫说,“我们等哈尔来。”

“他不会来的。”索菲说,“他判别力强。你的咒语也不管用。”

“会管用的。”女巫微微笑着说,“你中了我们的计来到这里。哈尔不得不诚实一回。”她又做了个手势,这次是朝向阴暗的火焰,一个宝座般的东西从两根柱子间滚滚而出,在女巫面前停下。上面坐着个男人,穿着绿色制服和闪亮的长靴。索菲一开始以为他睡着了,脑袋侧向一边因此看不到。但女巫又做了个手势。男人立马坐直了。他的肩膀上根本没有脑袋。索菲意识到她眼前的正是贾斯汀王子剩余的躯体部分。

“如果我是芬妮,”索菲说,“早就吓晕了。赶快把他的脑袋搬回去!他那样子吓死人了!”

“我一个月前将两个脑袋都处理了。”女巫说道,“我变卖苏里曼巫师的吉他时顺便卖了他的头盖骨。贾斯汀王子的脑袋和其他剩余部分一起,在什么地方游荡。这个躯体是贾斯汀王子和苏里曼巫师的完美结合。它等着哈尔的脑袋,好制成我们完美的人。等我们有了哈尔的脑袋,英格里就会有一位新国王,而我将成为女王统领国家。”

“你疯了!”索菲说,“你没有权力把人当拼图游戏!我也不认为哈尔的脑袋会听命于你哪怕一件事。它会想办法溜之大吉的。”

“哈尔会乖乖听我们的话。”女巫说,脸上挂着狡黠,隐秘的笑容。“我们会控制住他的火魔。”

索菲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很害怕。她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昂格里安小姐在哪儿?”她挥舞着拐杖问。

女巫不喜欢索菲挥舞拐杖。她退后几步。“我很累,”她说,“你们这帮人老破坏我的计划。先是苏里曼巫师不靠近荒地,我只好威胁薇拉里娅公主,好让国王命令他来这里。接着他来了,却开始种树。然后国王好几个月都不让贾斯汀王子追随苏里曼,等他终于追出来时,那个傻瓜不知为何跑到北边什么地方去了,我不得不用些手段将他弄来。哈尔给我造成的麻烦更多。他逃脱过一次。我不得不下个咒将他套进来,等我准备充分要施咒时,你却闯进苏里曼剩下的脑袋,给我惹出更多麻烦。现在我将你带过来,你还挥着拐杖不断抗议。为了这一刻,我可没少费心血,我没工夫搭理你。”她转身走向了阴暗。

索菲凝视着微暗的火光中移动的长长的白影。她的年纪追上她了!她想。她疯了!不管怎样我必须得松开这玩意,救出昂格里安小姐!想到橘色物质和女巫一样对她的拐杖避而远之,索菲将拐杖抡过肩膀,在粘连着柱子的粘稠物上来回搅动。“走开!”她说,“让我走!”她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可粘乎乎的橘色东西开始向侧面飞走。索菲更加狠命地搅动拐杖。

正当她挣脱出头和肩膀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隆声。苍白的火苗摇曳着,索菲身后的柱子摇动着。接着,就好像一千套茶具从楼上砸下般哗啦一声,堡垒的一面墙轰然爆开。耀眼的光线穿过一个长长的、粗糙不平的洞口,一个人从开口处跳进来。索菲急切地转过头,希望是哈尔。但黑色的轮廓只有一条腿。又是稻草人。

女巫怒吼一声,向它冲过去,苍白的辫子扬起,瘦骨嶙峋的手臂张开。稻草人向她跳来。又是一声巨响,两者被卷入一团魔法云,就像哈尔和女巫打斗时庇护港上空的云团。云团左冲右撞,尘埃飞扬的空气中充满了尖叫声和轰隆声。索菲的头发吱吱作响。云团离她仅仅几尺之遥,在陶柱间横冲直撞。而墙体的破口也在近处。正如索菲所想,堡垒其实不大。每每云团移动到炫目的白色缺口,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看到两个瘦削的人影在其中打斗。她边盯着云团,边向后挥舞拐杖。

当云团再一次尖叫着挪到光线前时,索菲还差双腿就松脱了。她看见又有一个人从缺口跳了进来。这个人有着飞扬的黑袖子。是哈尔。索菲看清他的轮廓,他正叉着手观望打斗。有那么一会,似乎他要让女巫和稻草人继续纠缠下去。接着哈尔举起手臂,袖子飘舞起来。透过尖叫声轰隆声,哈尔喊出一个奇怪的长词,随之响起一阵雷鸣。稻草人和女巫都震住了。轰隆声在陶柱间环绕,引来串串回声,每一轮回声消逝时,一部分魔法云也随之消散。它散成一缕一缕,打着朦胧的漩涡化解了。等它消散成最薄的白雾,梳着辫子的高大人影开始踉跄。女巫似乎自己也在缩小,越来越瘦,越来越白。最后,白雾散尽,她啪嗒一声倒成一堆。当百万个轻柔的回声逝去时,哈尔和稻草人隔着一堆白骨,若有所思地望着彼此。

太好了!索菲想。她的双腿挣脱了束缚,走向宝座上的无头人。这实在让她毛骨悚然。

“不,朋友。”哈尔对稻草人说。稻草人已经跳到白骨堆间,用独腿拨来拨去。“不,你不会在这里找到她的心脏的。她的火魔拿去了。我想那个火魔已经控制她有段时间了。挺令人悲伤的。”当索菲摘下围裙,搭在贾斯汀王子无头的肩膀上悉心整理时,哈尔说,“我想你在寻找的其余部分在这里。”他向宝座走来,稻草人在他身边跟着跳。“真经典!”他对索菲说,“我费尽周折跑来这里,却见到你在平安无事地收拾东西!”

索菲抬起头看他。正如她所担心的,从破墙穿透进来的强光勾勒出一个胡子没刮头发没梳的哈尔。他的眼睛仍有着红眼圈,黑袖子好几处都破损了。眼前的哈尔和稻草人没什么区别了。哦,天哪!索菲暗叹。他肯定深深爱着昂格里安小姐。“我来救昂格里安小姐的。”她解释。

“我以为安排你家人来看你,可以让你消停一回!”哈尔怄气地说,“但并没———”

这时稻草人跳到索菲面前。“我是苏里曼巫师派出的。”他含糊不清地说,“女巫抓走他时,我正在看守他在荒地的灌木丛,不让鸟群靠近。他尽可能把所有可用的魔法都转移到我身上,命令我去营救他。但女巫将他分成了好几部分,不同部分在不同地方。这是个艰巨的任务。要不是你来了,让我有了生命,我早就失败了。”

它在回答俩人匆忙离开前索菲提的问题。

“那么贾斯汀王子订购寻觅咒时,肯定是用来找你的。”她说,“为什么?”

“找我或是他的头颅。”稻草人说,“两者之一,我们是他的精华部分。”

“那么波西佛是由苏里曼巫师和贾斯汀王子拼起来的咯?”索菲问。她无法确定莱蒂会乐于接受这个事实。

稻草人点了点它棱角分明的芜菁脸。“两个部分都告知我女巫和她的火魔已不在一起,我能击败女巫一人。”它说着,“谢谢你给了我十倍的速度。”

哈尔将他挥到一边。“带上那个身体回城堡。”他说,“我帮你解决这事。索菲和我得赶在火魔找到办法突破防御之前回到城堡。”他拉起索菲瘦削的手腕。“走吧。七里靴在哪?”

索菲踌躇不前。“可昂格里安小姐———”

“你还不明白吗?”哈尔拽着她说,“昂格里安小姐就是火魔。要是它进入城堡,卡西弗就完了,我也完了!”

索菲双手捂住嘴。“我就知道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她说,“她已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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