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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的移动城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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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恶!”索菲叫道,差不多又到弗丁沼泽了。

这一回她跳转得相当小心,深思熟虑后才敢踩下。嗖!倒霉的是靴子落在一堆牛粪上,她扑通坐倒在地。索菲还没来得及动弹,迈克便跃起拽下她脚上的靴子。“谢谢!”索菲气喘吁吁地喊道。“好像没理由非停不可嘛!”

他们穿越草地向费尔法克斯夫人的房子走去,索菲的心脏怦怦直跳,但仅仅是做了快速动作后的那种心脏的跳法。她十分感激哈尔和卡西弗,不论他们做了什么。

“好地方。”迈克评论道,边将靴子藏在费尔法克斯夫人家的树篱中。

索菲也这么想。这是镇上最大的房子。黑梁白墙,茅草盖顶,索菲记得儿时拜访时,要穿过一个开满鲜花,嗡嗡飞着蜜蜂的花园,而后走上门廊。门廊上忍冬花与一株攀爬的白玫瑰在争奇斗艳,好像在比拼谁能招揽更多蜜蜂。这是一个美好而炎热的夏日清晨,就在此地,就在上弗丁。

费尔法克斯夫人亲自应门。她是位丰满又可人的女士,奶油色的头发盘绕在头上,看她一眼就会让你觉得生活真美好。索菲有那么一丁点嫉妒莱蒂。费尔法克斯夫人看看索菲又看看迈克。她一年前见过十七岁的索菲,现在没理由要她认出来九十岁老妇人模样的她。“早上好。”她礼貌地问候。

索菲叹了口气。迈克说,“这是莱蒂·海特的姨婆。我带她来看莱蒂。”

“哎呀,难怪看起来眼熟!”费尔法克斯夫人招呼道,“长得就像一家人。快请进。莱蒂这会有点忙,你们边等边吃点松饼蜂蜜。”

她将前门开大。突然一头庞大的牧羊犬从费尔法克斯夫人的裙子边挤过,从索菲和迈克中间冲过,而后跑过最近的花坛,把花朵弄得东倒西歪。

“啊,抓住它!”费尔法克斯夫人跟在后头追赶着,喘着粗气说,“我现在不要它跑出来!”

接下来一刻上演了一场狼狈仓皇的追逐大戏,牧羊犬四处逃蹿,发出受扰的哀泣声,而费尔法克斯夫人和索菲跟着狗跑,跳过花坛,互相阻道,迈克跟在索菲后面边跑边喊,“快停下!你会跑出病的!”而后牧羊犬开始大步慢跑到房子的另一侧。迈克意识到,想让索菲停下先得让狗停下。他斜抄过花坛,追着狗猛跑到房子另一侧,就在它跑到果园时,一把抓住了它厚厚的毛皮。

索菲踉踉跄跄赶上迈克,看到他正将狗往后拉,一边做着怪样,索菲起先还以为他不舒服。但他频频向着果园方向点头,她意识到他想示意她些什么。她从房子转角探出头,满以为会看到一群蜜蜂。

哈尔和莱蒂在那儿。他们在苹果树林里,树干上爬满苔藓,苹果花正怒放,远处有一排蜂窝。莱蒂坐在一条白色的花园凳上。哈尔单腿跪在她脚下的草地上,握着她的手,高贵而热忱。莱蒂深情地向他微笑着。而在索菲看来,最糟糕的是莱蒂压根不像玛莎。她是美若天仙的自己。她穿着一条和头顶簇拥的苹果花相同的粉白色裙子。她富有光泽的深色卷发垂到肩膀,眼神中饱含对哈尔的爱恋。

索菲从房子一侧缩回脑袋,惊愕地看着迈克抓着哀号的牧羊犬。“他肯定用了加速咒。”迈克轻声说,感到一样惊愕。

费尔法克斯夫人赶上了他们,边喘气边努力别回一卷奶油色的散发。“坏狗!”她对牧羊犬凶暴地轻声说。“假使你再敢做一次,我就要对你下咒!”牧羊犬眨巴眨巴眼睛,趴了下来。费尔法克斯夫人严厉地将手指一伸。“回屋里去!待在屋里!”牧羊犬从迈克手中挣脱开,灰溜溜跑去房子另一侧。“非常感谢你。”他们跟着它走时,费尔法克斯夫人对迈克说。“它一直想咬莱蒂的拜访者。进去!”她在前院严肃地喊道,牧羊犬看样子想从房子另一侧的路进果园。狗回头悲哀地看了她一眼,沮丧地匍匐而行,穿过门廊进了屋。

“说不定狗是对的。”索菲说,“费尔法克斯夫人,你知道莱蒂的客人是谁吗?”

费尔法克斯夫人咯咯笑道,“潘德拉根巫师也好,哈尔也好,或者随便什么他管自己叫的名字。”她说,“但莱蒂和我假装我们不知道。他第一次出现时真让我觉得好笑,自称希尔维斯特·奥克,因为我发现他忘了我,可我还没忘了他,虽然他学生时期头发是黑色的。”这时费尔法克斯夫人已经在胸前合上双手,站得笔挺。索菲曾经见过多次,这表示她预备要说上一整天。“他是我以前导师的关门弟子。费尔法克斯先生在世时,时不时喜欢叫我把俩人都移行到金斯伯里看一场演出。如果速度慢些,我可以搞定两个人。我总是顺便拜访年迈的彭兹特蒙夫人。她喜欢和过去的学生保持联系。有一次她介绍了这位年轻的哈尔给我们。啊,她很以他为傲。她也教过苏里曼巫师,她说哈尔要出色两倍———”

“可难道你不知道哈尔的名声吗?”迈克插话。

闯进费尔法克斯夫人的谈话就像是闯进了一根跳绳。你得看准时机,而一旦你进来,你也就进来了。费尔法克斯夫人微微转头朝向迈克。

“依我看,多数是瞎扯。”她说。迈克开腔想说其实不是,可他已经跑进了这根不停息的跳绳。“我对莱蒂说,‘这是你的好机会,亲爱的。’我明白哈尔能比我多教她二十倍———我不介意告诉你们,莱蒂的天份远远高于我,她能修炼成荒地女巫那个级别,当然是朝好的方向。莱蒂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她。如果彭兹特蒙夫人还在教学,我会打发莱蒂明天就去。但她不教了。因此我说,‘莱蒂,现在是哈尔巫师在追求你,和他相爱也不坏,你能让他成为你的老师。你们这一对前途无量。’我觉得莱蒂一开始并不太上心,可她最近好多了,今天看样子进展顺利。”

说到这里费尔法克斯夫人停下来,对着迈克慈祥地微笑,索菲趁势闯进了跳绳。“可有人告诉我莱蒂另有心上人。”她说。

“你觉得惋惜吧。”费尔法克斯夫人说。她压低声音。“这事一点都无能为力。”她暗示性地低语道,“对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很为难。我也替那个小伙子感到惋惜———”

索菲勉强挤出一个“哦?”表示困惑。

“———可那个咒语惊人之强。很可惜。”费尔法克斯夫人喋喋不休,“我得跟他说以我的能力无法破除荒地女巫下的任何咒语。哈尔也许可以,可他当然不能请求哈尔,对吧?”

迈克一直紧张地观察着房子转角,生怕哈尔过来发现他们。这时,他总算打断了跳绳,说道,“我觉得我们最好走了。”

“你们不进屋尝尝我的蜂蜜吗?”费尔法克斯夫人问道,“我几乎每个咒语里都用到。”她的话匣子又打开了,这回是关于蜂蜜的神奇性能。迈克和索菲有意向大门方向走去,费尔法克斯夫人不知不觉跟着他们,滔滔不绝,边说边心疼地扶直先前被狗弄折的花草。索菲这时绞尽脑汁在想一个办法,以便搞清费尔法克斯夫人是怎么知道莱蒂是莱蒂的,又不能让迈克难受。费尔法克斯夫人边停下歇口气,边扶直一棵大羽扇豆。

索菲趁隙说,“费尔法克斯夫人,原本不应该是我侄孙女玛莎来您这儿吗?”

“淘气的女孩!”费尔法克斯夫人边微笑边摇头,搞定了羽扇豆。“好像我真认不出自己那些蜂蜜制的咒语似的!可当时我对她们说了,‘我不会强求人,我向来宁愿教想学的人。只不过,’我跟她说,‘我不欢迎伪装。你就是你,要么一切免谈。’一切圆满地解决了,正如你所见到的。你真不坐一会儿,亲自问问她吗?”

“我想我们该走了。”索菲说。

“我们必须走了。”迈克补充道,又紧张地向果园张望了一眼。他从树篱中取出七里靴,在大门口为索菲放好一只。“这次我会紧紧抓住你。”他说。

费尔法克斯夫人探头看到索菲将一只脚伸进靴子。“七里靴。”她说,“信不信由你,我多少年没看到这东西了。对你这个年纪的人而言真是很有用,呃,夫人———我这个年龄也会考虑备一双。那么莱蒂的魔法天份是遗传自你咯,是不是?家族遗传并非必然,可通常———”

迈克握住索菲的手臂,拉了她一把。两只靴子同时落地,费尔法克斯夫人的后半句话消失在嗖与疾风中!继而迈克用力叉开两腿刹车,以免与城堡相撞。门开着。卡西弗在屋里喊道,“庇护港的门!你们离开后有人拼命敲门。”

第九章 迈克碰到难解的咒语

船长终于来取他的风之咒了,而且毫无耐心等待。“假使我错过了潮汐,年轻人,”他对迈克说道,“我会跟魔法师谈谈你。我不喜欢偷懒的年轻人。”

在索菲看来,迈克待他过分客气了,但她实在太沮丧,无心介入。船长走后,迈克回到工作台,又开始皱着眉头研究咒语,索菲静静坐着补她的袜子。她只有一双,而她突出的骨头把袜子磨出几个大洞。她的灰裙子这时已经又破又脏。她想到可以从哈尔那件损毁的银蓝色套装上裁下遭殃最少的部分,给自己做条新裙子。可她不太敢。

“索菲。”迈克写到第十一页笔记时,抬起头问道,“你有几个侄孙女?”

索菲一直担心迈克发问。“等你到我这年纪,小伙子,”她说,“你就算不清东西了。她们都长得那么相像。我看起来那两个莱蒂可能是双胞胎。”

“哦,不,其实不是啦。”出乎索菲的意料,迈克说,“上弗丁的那位不及我的莱蒂漂亮。”他撕碎第十一页纸,开始写第十二页。“我很庆幸哈尔没有遇到我的莱蒂。”他说。他开始记第十三页,然后又全撕碎。“费尔法克斯夫人说她知道哈尔是谁时,我真想大笑,你也一样吧?”

“不。”索菲答。这对莱蒂的感情没有影响。她想到苹果花下莱蒂神采奕奕,充满爱慕的表情。“我猜这回,”她毫无底气地问道,“哈尔是正儿八经在恋爱吧?”

卡西弗喷出绿色火花,直冲烟囱。

“我就怕你会这么想。”迈克说,“可你在欺骗自己,就像费尔法克斯夫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索菲问。

卡西弗和迈克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今天早上有没有忘记在浴室待上起码一个小时?”迈克问。

“他待了两个小时。”卡西弗说,“在脸上施用各种咒语。虚荣的傻瓜!”

“我跟你说了嘛。”迈克说,“哈尔哪天忘记做这套功课,我才相信他真正在恋爱了。”

索菲想到哈尔在果园单腿跪地,尽量表现得潇洒的样子,她明白他们是对的。她想到去浴室,把哈尔的美容咒全部扔进马桶。可她不敢这么做,而是蹒跚着取来银蓝色外套。剩下一整天,她都在从衣服上裁剪下小块的三角形蓝色织布,想拼缝成一条裙子。

迈克过来把他的十七页笔记丢给卡西弗时,温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每个人最后总会跨过这道坎的。”他说。

显然迈克在这个咒语上已经碰到困难了。他丢下笔记,刮擦起烟囱里的烟灰。卡西弗伸长脖子,回头茫然地看着他。迈克从悬梁上挂着的某只袋子里拿了一束枯萎的根,放在烟灰里。考虑再三后,他转动门把手让蓝标向下,抽身去了庇护港二十分钟。回来时他带着一只巨大的螺纹贝壳,和根茎及烟灰放在一起。之后他撕碎一页又一页纸,碎片也放了进去。他把这堆东西搬到骷髅头前,站着对它们吹气,工作台上到处旋转着烟灰和碎纸屑。

“他在干吗,你觉得?”卡西弗问索菲。

迈克停下来,开始用杵和钵捣烂纸屑等等所有的东西,时不时观望一下骷髅头。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他尝试了不同袋子和罐子里的不同材料。

“偷偷监视哈尔让我很不好受。”他说着,狠命地捣碎碗里第三批材料。“他对女人虽容易变心,可对我好得不得了。当我这个被遗弃的孤儿坐在庇护港他家门口时,他收留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索菲边裁下一块蓝色三角布边问。

“我母亲去世了,父亲在一场暴风雨中溺死。”迈克说,“那种事发生后谁都不想要你。我被迫离开我们的房子,因为付不起租金,我想露宿街头,可人们总把我赶下门阶赶下船,最后我想到唯一的去处只能是人人都不敢干涉的地方。那时哈尔刚刚作为魔法师詹肯出道,名声还不大。可人人都说他的房子里有恶魔,因此我连续几晚睡在他的门口,直到有天早晨哈尔开门去买面包,我摔了进去。于是他说我可以在他去买吃的东西时,在屋里等着。我进了屋,见到卡西弗,开始跟他说话,因为之前我从未见过火魔。”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索菲想知道卡西弗是否也让迈克帮他破除契约。

“他向我诉说了他的困境,哭得稀里哗啦。对吧?”卡西弗说道,“似乎他没想到,我也可能有我的难处。”

“我觉得你没有。你就是爱抱怨。”迈克说,“那天早晨你对我特别好,我想哈尔深受感动。可你知道他的作风。他没说我可以留下。但他也没让我走。所以我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帮他保管钱财,以便他到手后不会立即挥霍一空,诸如此类的事。”

随着“呜”的一声,咒语轻轻爆了一下。迈克刷去骷髅头上的黑灰,尝试新材料。索菲开始拼缝起脚边一圈蓝色三角布。

“我刚开始的确犯了许多愚蠢的错误。”迈克继续说道,“哈尔又挑剔得不得了。我现在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而且我在财务上确实能帮上忙。哈尔老买昂贵的衣服。他说没人会雇佣一个看上去在这行当里赚不了钱的巫师。”

“那只是因为他喜欢打扮。”卡西弗说。他的橘色眼睛饶有意味地看着索菲干活。

“这衣服毁了。”索菲说。

“还不仅仅是衣服。”迈克说,“还记不记得去年冬天,你只剩下一根木柴,哈尔却跑去买了骷髅头和那把烂吉他?我真被他弄火了。他说他们看上去挺好。”

“木柴的事怎么解决的?”索菲问。

“哈尔向债主施法弄来一些。”迈克说,“至少他是这么说的,我只希望他说的是实话。我们吃海藻。哈尔说那对身体有好处。”

“好东西。”卡西弗咕哝,“又干又脆。”

“我恨死了。”迈克说,心不在焉地盯着碗里捣烂的东西,“我搞不懂———应该有七种材料了,除非是指七道工序,可还是放在五角星里试试看。”他把碗放在地上,用粉笔在碗的外围画了一个五角星。

粉末爆炸的冲击力将索菲的三角布震到了壁炉里。迈克边咒骂边匆匆擦掉了粉笔印。

“索菲,”他说,“我被这个咒难住了。你看看能帮我吗?”

这就像小孩子拿着功课向祖母求助,索菲想着,收拾起三角形布片,又耐心地铺开。“看一眼再说。”她谨慎地说,“我对魔法可一窍不通。”

迈克急切地塞给她一张有点闪光的奇怪纸片。虽说是咒语,它看上去也很不寻常。字体印刷成粗体,但有点晕成了灰色,而且纸边布满了灰色污点,就像碗状的暴风雨云朵。“看看你会有什么想法。”迈克说。

索菲读道:

追捕天空落下的星子,

曼陀罗根孕育孩子,

告诉我过去的年岁都在哪儿,

劈开恶魔之足的又是谁。

教我倾听美人鱼的歌唱,

又如何躲避妒忌的蜇咬,

寻找,

哪阵风,

让诚挚的心灵高飞。

猜度这是什么,

将你的应答写成诗行。

索菲困惑不已。这个咒语和索菲之前偷看过的都不太一样。她费力地读了两遍,迈克急切地解释个不停,却也没什么用。“你知道哈尔说过高级咒语中都有一个谜题吧?我一开始以为每一行都是个谜。我用迸溅火星的煤灰来作流星,用贝壳代表美人鱼歌唱。我想到我也许算个孩子,因此弄下曼陀罗根,我从年鉴上抄录了过去几年,可这个我不确定———也许正是出错的地方———防止蜇咬的东西会是羊蹄叶吗?我之前没想到———总之,一样都不管用!”

“毫不奇怪。”索菲说,“我看着像是一堆不可能的事情。”

可迈克不接受这个说法。他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没人可以制作出这个咒。“而且,”他补充,“跟踪哈尔让我觉得很羞愧,我想制好这个咒,用来弥补。”

“那好啊。”索菲说,“我们就从‘想想这是什么’着手。这应该是个突破口,假使猜谜是咒语的一部分。”

可迈克也不同意。“不。”他说,“这是那种制作时会自显其意的咒语。最后一行就是这意思。等你写出下半部分,说出咒语的含义,就成大事了。这是很高级的种类。我们得从头一点一点破解。”

索菲又收拢起她的蓝色三角布。“咱们问问卡西弗。”她提议,“卡西弗,谁———”

但迈克也不许她这么做。“别,轻一点。我觉得卡西弗是这咒语的一部分。看它说话的口气‘告诉我’还有‘教我’。我刚开始觉得是指教骷髅头,可不管用,所以肯定是指卡西弗。”

“你可以自己单干,如果我说什么你都反对的话!”索菲说,“不管怎样,卡西弗肯定知道谁劈开了他的脚!”

听到这话,卡西弗蹿上来一点。“我没有脚。我是小鬼,不是恶魔。”说完,他缩回到木柴底下。接下来索菲和迈克谈话过程中,一直听到他在喃喃低语“一派胡言!”索菲这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咒语中了。她收起蓝色三角布片,取来纸笔,开始像迈克那样写起洋洋洒洒的长篇笔记。她和迈克一整天都在凝望远方,啃咬鹅毛笔,时不时互相抛出意见。

索菲的一页笔记这样写道:

大蒜阻止嫉妒吗?我能用纸裁一颗星,再让它掉落。我们能告诉哈尔吗?哈尔喜欢美人鱼胜过卡西弗。别以为哈尔的心很诚实。卡西弗的呢?过去的年岁到底在哪儿?是不是说干枯的根要结果?栽种它?在羊蹄叶边上?在贝壳里?分趾的偶蹄,除了马什么都有。用大蒜瓣给马掌蹄?风?气味?七里靴走路时的疾风?哈尔是恶魔吗?穿七里靴的偶蹄?穿靴子的美人鱼?

索菲写的时候,迈克同时也拼命问道,“‘风’会不会指滑车?绞死一个诚实的人?可那是黑魔法。”

“我们吃晚饭吧。”索菲说。

他们吃着面包奶酪,眼睛仍怔怔地望着远方。最后索菲说,“迈克,好了啦,我们别再猜谜语了,就按它上面写的做。哪里最适合抓到落下的星星?山上?”

“庇护港沼泽很平坦。”迈克说,“我们行吗?流星跑得可快了。”

“我们也能,穿上七里靴。”索菲提醒。

迈克一跃而起,满怀宽慰与欣喜。“你说得对!”他说着,忙不迭去拿靴子。“我们出去试试。”

这回索菲谨慎地拿上拐杖和披风,因为天色已晚。迈克将门把手的蓝标转下时,发生了两桩怪事。工作台上的骷髅头的牙齿咔嗒咔嗒作响。而卡西弗一下蹿上烟囱。“我不想你们去!”他说。

“我们很快就回来。”迈克安慰他。

他们来到庇护港的街上。这是一个清朗温和的夜晚。然而,他们刚走到街道尽头时,迈克记起早上索菲还病着,于是担心起夜晚的空气会对她身体不好。索菲告诉他别犯傻。她拄着拐杖坚毅地拖着步子往前走,渐渐将灯火明亮的窗户抛在身后,走入潮湿寒冷的茫茫夜色。沼泽地充满着咸味和泥土味。海水泛着光,轻柔地向后方涌动。索菲能感到———而不是看到———前方无尽延伸的平坦之地。她看到的是低悬的蓝色雾团,以及闪着微光的沼泽地水塘,一个连一个,一直绵延到天地交合处。其余各处则是更为庞大的天空。银河像是从沼泽地升起的雾团,明亮的星透过雾团闪闪烁烁。

迈克和索菲站立着,每人面前都搁着只靴子,等待哪颗星星开始有动静。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索菲得硬装着她没在发抖,生怕迈克担心。

半小时后迈克说:“五月也许不是恰当的季节。八月或十一月最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有点担心地说道,“我们怎么处置曼陀罗根呢?”

“我们先做好手头的事再管下一步。”索菲边说边咬紧牙齿,生怕它们咔嗒作响。

又过了一会,迈克说,“你回去,索菲。这毕竟是我的咒语。”

索菲开口刚想说这个主意好,一颗星星从苍穹脱落,拖着白尾巴划过天空。“那里有一颗!”索菲改口尖叫道。

迈克一脚踩进靴子飞过去。索菲借助拐杖也随即跟上。嗖!啪嗒。落在充满雾气、空虚和隐隐闪烁的水塘的沼泽深处。索菲将拐杖戳进地里,好稳住自己。迈克的靴子黑黑一坨,就在她身边。只听到前方传来迈克疯狂奔跑的扑通声。

划落的星星就在那里。索菲看得到它,迈克移动的黑影前几码处,一枚小小的、下降的白色火焰状东西。那明亮的物体现在减速了,看样子迈克能抓到。

索菲把鞋拔出靴子。“来吧,拐杖!”她唤道,“带我过去!”她奋力地蹒跚前行,跳过草丛,越过水塘,目光紧锁着那点白色星光。

她赶上时,迈克正轻轻跟在星星后头,双臂展开准备抓捕。索菲看到星光映照下他的剪影。星星漂浮在和他双手同样的高处,仅仅一步之遥。它紧张地回望着他。真奇怪!索菲想。它浑身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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