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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美人鱼的浪漫冒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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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平步青云的韩晨
下午两点整，《海岸新城市》项目会议准时开始。严俊是会议召集人，高泽是JK集团开发部的代表，高亮是苏氏集团的代表。
面积约两百多平方米的长方形多媒体会议室，里三层，外三层坐满了人，除了项目组的成员外，还有十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根据严俊开场白介绍，这群外国人是从澳洲过来的设计或施工公司，有的负责建筑单体，有的参与智能建筑。我一听，心里颤抖了两下，下意识地，和身旁的韩晨交换了眼色，只见他的脸上平静如常，可目光里却流露出不悦的神色，当然了，JK集团明明有自己的建筑事业部，为什么要发外包呢？更何况，《海岸新城市》项目的设计施工安装一条龙是韩晨负责总调度的，严俊这么做，无异于在韩晨的脸上狠狠的扇嘴巴！
还没等韩晨发表意见，高泽率先质疑，他把矛头直指高亮：〃高亮，我听说这几家公司的老板是同一个人！〃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即时，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高亮的身上，只见高亮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扬一扬眉毛，环视四周，然后回应道：〃对于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高泽冷笑一声，正要接话，没想到丁凡竟然少有地抢话了：〃这几家公司名不见经传，更没有拿得出手的案例，我真不明白你们是从哪儿找到他们的？〃丁凡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大家一听就知道，他是冲着高亮和严俊去的，立即，严俊脸色一沉，瞪了丁凡一眼，五官带着浓重的阴影。我吓了一跳，想不到丁凡和高泽原是死对头，现在居然连成一气了。片刻，我马上明白过来，韩晨是负责单体建筑部分的，丁凡是负责智能建筑部分的，如今这两人都是高泽的亲信，严俊和高亮自然要挤走他们了。
就这样，两派阵营的人唇枪舌剑，七嘴八舌地辩论了好一段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谁也说服不了谁，高泽时不时帮丁凡说话，严俊反而沉默不语，作为会议召集人，他试图保持中立的角色，只可惜，我从高泽的表情看得出来，高泽现在一点也不信任严俊，尽管严俊是他的亲姐夫。我忽然醒悟到，高泽现在也不信任我！尽管他前几天才向我求婚！想想就知道，他最近私底下做了很多准备功夫，却对我只字不提，甚至还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和我打情骂俏，这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对高泽看走眼了。我越想越不放心，不由得替韩晨捏了一把冷汗，他夹在高亮和高泽中间，极有可能跌入矛盾漩涡中心，搞不好，还会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一直保持沉默的韩晨终于开腔了，他头一句就是：〃各位！争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howaboutapetition？！（不如比稿？）〃接着，韩晨笑眯眯地，用英文混合着德文，又加一点法文和意大利文，自信满满地发表了一番建筑经，大意是说新型的抗震设计。话音落去，全场鸦雀无声，人人面面相觑，我估计在场的人没几个能完全听懂韩晨的话，尤其是严俊，他沉着脸，提醒韩晨不要用多国语言说话，韩晨故作无辜状，说自己习惯了。我心里一阵不安，偷偷地打量严俊，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暗，一张英俊的脸蛋扭曲得只剩下深不可测的小酒窝，一对久违的小酒窝，说实在，我已经很久没有注意他了。
韩晨发言完毕后，高亮立刻以牙还牙，用德语混合着法语，再加一点泰语和越南语，提出好几点异议，韩晨扬了一下秀气的眉毛，不慌不忙地，有条不紊地逐条解释，最好笑的是，他忽然用极快速的京片子骂了高亮一句：〃你丫的有完没完？！〃我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出来，高亮从小在香港长大，不晓得何谓你丫的，只好愣愣地看看韩晨，又看看我。
严俊是哈尔滨人，应该听得明白，干咳了一声，警告韩晨要注意素质，不要在会议上使用不雅方言。韩晨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双眉，然后侧着脸对我眨了一下眼睫毛，好像在向我邀功似的。我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锋芒毕露，韩晨即时收敛住笑意，瞬间换上了呆滞木讷的表情。
韩晨刚表演完他的语言天分，丁凡接着显山露水，说了一堆综合布线保温隔热太阳能地热风力电子监控的废话，接着又说他在MIT的校友网，最意想不到的是，他说自己手上有一套从非正常途径得来的，极珍贵的数据资料，有了这份资料，就可以节省40％的投资成本，话音刚落，语惊四座！大家听得昏头转向的，不晓得是真是假。我默默地注意在场每个人，高泽和韩晨不约而同地发出会心的微笑，而高亮和严俊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会议在斗嘴的滑稽气氛中虚耗了一大半时间，只留下很少时间讨论我负责的总规划部分，出人意料地，严俊和高亮并没有打算排挤我，也没有找外国公司冲击我的〃饭碗〃。这一刻，我更加确定一点：高泽根本不可能信任我！因为在他眼里，我和高亮是一伙的。看来，我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我越想越生气，恨不能变成吸血僵尸，把这个会议室里勾心斗角的男人逐个咬死！
会议终于结束了，讨论的结果是明天继续讨论！
最后的十几分钟，高泽忽然板着脸，用口头的方式，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刚才我跟外公宋宏先生通了国际长途，他决定正式授权韩晨先生，代表他行使《海岸新城市》项目的监察权……。〃高泽还没说完，会议室里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音里充满着羡慕和嫉妒。
大家的惊羡是可以理解的，JK集团是非上市的股份制企业，宋宏先生拥有75％的股份，从理论上来说，如今韩晨可以骑在严俊和高亮的头上！我惊讶地看着韩晨，韩晨的脸庞泛起微红，嘴角好像还有点颤抖。我又看一看严俊，他面目表情，眼神呆滞，估计是被高泽杀了个措手不及。
高泽宣布完了，照例轮到项目行政主管作小结，这些话千篇一律，我闭上眼睛都可以倒背如流，所以没有留心听。心里胡思乱想着：韩晨被〃太上皇〃宋宏授权，这本是韩晨的无上荣光，不知怎的，我却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有哪儿不对路，因此心里又惊又喜的，不知不觉地向韩晨投去古怪的目光，韩晨的表情峰回路转，开始是喜悦，很快就流露出隐忧。我顿觉意气阑珊，忍不住朝他苦笑了一个，心里隐隐作痛：哎呀！可怜的韩晨被高泽利用了！
就这么想着，我突然瞪了高亮一眼，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后朝他动了动嘴唇，说了一句唇语：〃高亮，你和你弟弟都是大坏蛋！〃
高亮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掩住嘴笑了一下，然后用唇语，回复我：〃我不是坏蛋！我爱你，小诺！〃我心里一颤，情不自禁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这时候，高亮好像突然找到与我沟通的办法，再次用唇语，对我说道：〃小诺，今晚我们一起吃饭？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我心里又一颤，暗自想道：去也无妨，反正他欠我一个解释！可是一转念，我改变了主意，想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是苏玉宝的未婚夫了，这时候，再动听的解释也是枉然！想到这一点，我换了冷漠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抽回，对着面前的手提电脑发怔。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身旁的韩晨推了我的手肘一下，我没好气地问他干嘛，韩晨嘟着嘴，酸溜溜地，低声提醒我：〃对面的高亮正在向你发无线电！麻烦你接收一下吧！不然我会被他电死的！〃
我扑哧一笑，抬起眼睫毛看了高亮一眼，与他四目相交，顿时，他笑得眉毛弯弯的，然后用唇语，对我说道：〃下班之后我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高亮的唇语一结束，会议也结束了，大家闹哄哄的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支着下巴，思想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去会一会高亮，顺便赏他两个耳光，再踹他一脚！这时，韩晨走进来，坐下，幽幽地打量我一阵，然后问道：〃小诺，你今晚和高亮约了在什么‘老地方‘见面啊？〃他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一闻就知道打翻了醋坛子。
我一阵愕然，想不到韩晨看得懂高亮的唇语，瞧着他那一张怨妇似的嘴脸，我于心不忍，因此对他说道：〃韩晨，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反正我和高亮只是随便聊聊。〃我刚说完，韩晨扑哧一笑，嘴角挂起狡猾的笑意，然后像啄木鸟似的连连点头。我马上明白自己中计了，冲他做了个鬼脸，骂他的变脸功夫越来越到家了。
第五十五章 日落探戈咖啡馆
我和高亮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一家名叫〃日落探戈〃的咖啡酒馆，坐落在江边一处树影婆娑的好地方，韩晨去了停车场泊车，我先走进咖啡馆，这时候，正好播放着悠扬的探戈音乐，气氛典雅而浪漫，带着浓浓的怀旧气息，咖啡馆的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舞池，可供客人跳舞，黑胡桃木天花板上挂着樱桃木吊灯，鹅黄色的灯光渗着暖暖的温情，深褐色的墙纸配搭玫瑰紫色的透明窗纱，普蓝色的沙发簇拥着深紫色的桌布，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好好睡一觉。
侍应生把我带到2号包厢，这个包厢几乎是我和高亮专用的。门打开了，我一眼看见，高亮手拿着香烟，独自坐在黛蓝色的情侣沙发上，他也看见我，立即把烟掐灭了，站起来，用一抹落寞而期待的眼神，与我四目交织，我六神无主，仿佛四肢脱离了身躯的控制，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越来越纠缠，我不敢直视他，把目光调向天花顶上的一盏双色灯，橙黄色和玫瑰紫的光线，把气氛烘托得旖旎而醉人。
很快，高亮走到我跟前，低着头打量我全身上下，忽然伸开双臂抱住我，紧紧的抱着，同时在我耳边，用温热的鼻息，热烈地呢喃：〃小诺，我想你！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这句话让我心碎不已，我在高亮的怀里，用脑门使劲地蹭着他脖子，傻傻地问他：〃高亮，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和苏玉宝订婚？〃片刻，高亮在我耳边温柔地回答：〃那是假订婚，我不会娶她的！我想娶得人只有你一个！〃
我呆住了，半信半疑地，重复同样的问题，高亮微笑着，重复同样的答案。忽然间，我的梦境与现实颠倒了，仿佛时光倒流似的，所有的不愉快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回复正常，我和高亮还是一对恋人！我感到无比的喜悦，我感到无比的欢腾，竟然毫不害羞地，像啄木鸟似的吻他的嘴唇，并且狂热地说道：〃高亮，我想死你了！我做梦都在想你！〃
仿佛一瞬间，高亮抽出一只手紧紧地箍着我的脖子，同时用嘴唇死死地吸着我的双唇，贪婪地舔咬着，然后用舌头撬开我的牙关，我顺从地迎接他，让两片小别重逢的舌头忘情地纠缠在一起，他的嘴里有一股馥郁的玫瑰烟味，还有一股浓烈的伏特加酒气，我闭着眼睛，觉得天旋地转，忽然间，我听见高亮冒出一句比伏特加还醉人的话：〃小诺，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一刹那，我感觉自己飘到云端里去了，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他突然从我的眼前消失。
不知何时，几下夸张的干咳声把我从云端里摔了下来，我停住了舌头，扭过头一看，原来韩晨已经进来了，就在后面不远处，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我清醒了一些，本能地向后退，离开了高亮的怀抱，可以想象，当高亮看见韩晨不请自来时，脸上写满了惊诧和敌意，迎头就是一句极不客气的话：〃韩晨，你怎么来了？！〃说着，他用剑一样的目光直视韩晨，那表情仿佛要把他一脚踹到大西洋去似的。
韩晨若无其事地笑着对高亮打招呼，说自己闲着没事来凑凑热闹，我有点尴尬，木木地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坐在哪儿好，高亮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他那张沙发坐下，如此一来，韩晨只有独自坐在对面的沙发。这时，进来了一位相熟的女侍应生为我们服务，她一看见我和高亮，立刻像往常一样打趣地说道：〃程小姐，高先生，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高亮灿烂地笑了，我跟着傻笑，没想到，韩晨摇着头，更正了女侍应生的话：〃你误会了，其实这位高先生的未婚妻另有其人！〃我被提醒了，条件反射地坐远了一点，和高亮保持一定的距离。女侍应生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拿着酒水牌关门出去了。
门被关上后，高亮刻不容缓地搭着我的肩膀，同时还击韩晨说道：〃韩晨，这个春节你怎么不回新加坡陪老婆？〃话一出口，我的心立即提到嗓子里去了，生怕韩晨一时冲动告诉高亮他已经离婚了，果然不出所料，韩晨马上理直气壮地昂起头，我立即对韩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可惜已经太迟了，韩晨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道：〃我几个月前已经和妻子办了分居手续！现在我可以追求小诺了！〃
这话如平地一声雷，我吓糊涂了，嘴角仿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与此同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高亮狠狠地掐了一下，有点痛，我本能地挪动一下，坐前了一点，高亮的手臂顺势从我的肩膀滑到腰际，然后像是惩罚我似的箍住我的腰，我侧着脸，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他求饶，高亮咬着嘴唇瞪着我，眸子里放射出无数寒冷的锋芒，仿佛要把我万箭穿心似的，我心虚得收回了视线，呆呆地看着茶几发怔。
好不容易熬到了侍应生手执托盘进来，放下了威士忌和冰块，高亮的表情忽然一百八十度变化，搂着我的腰，对韩晨笑着说道：〃韩晨，你现在越来越有幽默感了！我看你离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为了追求安丽达小姐！〃说着，他自顾自仰着头大笑起来，言下之意是他不相信韩晨追求我。我松了一口气，跟着傻笑，然后用眼神瞪了韩晨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兴风作浪了。韩晨没好气地撇了一下嘴，回敬我一记鄙视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高亮忽然拿出手提电话，打了个电话向安丽达小姐假传圣旨，说韩晨在等她，安丽达小姐在电话里立即答复：〃我马上过来！〃我和韩晨都傻眼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到十分钟，安丽达小姐兴冲冲地赶来了，穿了一身粉紫色春装裙子，胸前还有一排纽扣，与韩晨西服里的粉紫色衬衣配合得天衣无缝。当着高亮的面，为了撇清我自己的嫌疑，我毫不犹豫地称赞他们一句：〃安丽达，韩晨，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连衣服颜色都一样的。〃
我的小把戏凑效了，高亮好像放心地笑了起来，韩晨面无表情，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猜他可能生气了，不过在这种状况下，我宁愿得罪韩晨，也不敢得罪高亮，不知怎的，我特别害怕看见高亮生气的样子。
喝了一轮威士忌后，大家的话题越来越不着边际了，安丽达和高亮一个劲地说话，韩晨反而没怎么说话，自顾自喝闷酒，喝得双颊通红。上了第二轮的酒，我不想喝威士忌了，点了一杯香草伏特加，韩晨见了，也点了一杯相同的酒，这时候，高亮好像进入了微醉的状态，像以往一样，紧紧的搂着我的腰，用滚烫的脸颊贴在我耳边，一边说话，一边用须根扎我的脖子，痒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心里忐忑不安，忍不住偷偷打量对面的安丽达和韩晨，对于高亮旁若无人的行为，安丽达好像心领神会，识趣地低着眼帘，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韩晨掩住嘴，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哈欠，又冷冰冰地瞥了我们几眼，忽然刻意地干咳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夸张地伸长手臂，抱着安丽达的肩，把她整个人搂在自己的怀里，安丽达面颊微红，像小鸟依人似的倒在韩晨的怀里，见此情景，我的心忽地急跳两下，想制止他们，却没有勇气，更没有理由，只好眼巴巴地让韩晨吸着安丽达的嘴唇，在我的面前表演了一个超时的法式长吻。
我心里酸溜溜的，想道：看来韩晨这一次真的生气了，他这么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我体会什么是〃将心比心〃！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骂自己是个又自私又矛盾的女人！如果我真的爱高亮，又何必死死霸占着韩晨呢？如果我爱韩晨，为什么不能专心致志的忠于他呢？忽然，一个大问号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咬牙切齿，注视着韩晨和安丽达，在脑子里幻想着一个滑稽的画面：我气冲冲地撩起衣袖，冲上去，把韩晨和安丽达二人拉开，像摔跤似的，一手一个，把他们掀翻在地板上，然后用手指揪着韩晨的耳朵，一边骂一边把他捉回家。
这个画面又跳到另一个悲惨的画面：我幻想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挽留韩晨，求他不要离开我，求他不要理睬安丽达，韩晨冷笑一声，然后逼我在他和高亮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我苦着脸皱着眉头想来想去，还是下不了决心，韩晨勃然大怒，〃啪啪〃的两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然后〃呸〃的一声，扬长而去。
我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高亮在我耳边说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不知是什么时候，高亮忽然冷笑了一下，然后高声说道：〃韩晨，你越来越像我弟弟高泽了！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话音刚落，大家都愣住了，韩晨抽回了那只伸进安丽达衣服里的手，继续郁闷地喝酒，安丽达倒是呵呵地笑了一笑，为韩晨辩解：〃不会吧，韩总是出了名的害羞草！怎会是花花公子呢？〃话音刚落，高亮即时哈哈大笑。
韩晨依然低着眼帘，闷头抽烟，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双眼布满了血丝，看得我惭愧不已，忽然，他冷冰冰的冒出一句：〃由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可是她心里不是只有我一个！〃说完，狠狠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句话像尖锐的钢钉似的，猛的一下刺进我的心脏，我一听就知道韩晨的话是对我说的，条件反射地歪着头，打量着高亮，只见高亮的表情僵硬，五官渐渐集结了一股强烈的气旋，像是要掀起一阵变幻莫测的暗涌，幸好室内的光线有点儿幽暗，掩护了高亮嫉妒的，猜忌的脸。
我方寸大乱，压抑着狂跳不已的心，恐惧地看着高亮，幸好，那股气旋肆虐了一阵，慢慢就平息了，高亮对我淡淡的笑了一笑，把酒杯里剩下的酒灌进喉咙里，然后，用平淡的语气，对韩晨和安丽达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一点！〃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离开了〃日落探戈〃。
第五十六章 狡猾的骑墙派
第二天早上，当我回到公司，张钰那丫头跑来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她把F028的红线图错当成过期文件放到碎纸机里毁掉了！我感到天旋地转，犹如听见头上一阵晴天霹雳，肾上腺素不受控制地激增至超标，于是红着脸，臭骂了张钰一顿，然后恶狠狠地恐吓她道：〃张钰！如果你不是我的师妹，我一定把你送到总务部！〃张钰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恳求我：〃诺姐，我不要去总务部，那里都是欧巴桑，一个帅哥都没有！〃
我一听，几乎笑出来，不过还是故作严肃地教训她一顿，让她自己想办法善后，张钰离开后，没想到，韩晨打电话叫我进他的办公室，我的腿马上软了，心想这回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韩晨锁上办公室门，劈头盖脑就给我一顿训斥，说我做的F031总平面图出了低级错误，要我立即修改。
我低着头，心里闷闷不乐地想道：韩晨今天吃枪药了？我从小就认识他，他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甚少发脾气的，唯一的一次，好像是除夕夜晚的看流星大会上，他大发雷霆臭骂了叶晶晶一顿，想不到，今天他骂到我头上了！我心里虽然不高兴，不过还是老实巴交地点头认错。韩晨插着腰教训了我一会儿，语气稍稍变软一些，然后走到我跟前，问道：〃小诺，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欺软怕硬‘的毛病？〃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韩晨在挖苦自己，心里虽然不服气，嘴里还是答非所问地胡扯了几句，把话题不了了之。韩晨似乎不依不饶，突然捏着我的手腕，生气地问了一句：〃小诺，你到底爱不爱我？〃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甩开他的手，转身要离开，韩晨模仿高泽的招牌动作，一手揪着我的马尾，痛得我喊救命，韩晨把我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叉着腰，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我深呼吸一口气，想道：要来的始终要来，拖泥带水不见得有好果子吃，不如爽快地来个了断吧！
想通了这一点，我昂起头，坦白地说道：〃韩晨，我爱你，可是我也爱高亮！你说怎么办？〃我把这个难题丢给了韩晨，让他替我拿主意！
过了一会儿，韩晨慢慢地蹲下来，幽幽地打量着我，片刻，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问道：〃小诺，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韩晨好像生气了，嗖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脑门，骂我是个狡猾的骑墙派，我没有反驳的理由，所以点一点头。韩晨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好一阵，最后长长地叹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小诺，如果你拿不定主意，那么我退出吧！〃
我心里一沉，几乎沉到地下停车场去了，凭着女人的直觉，我隐隐约约地猜到，韩晨昨夜肯定与安丽达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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