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Road To Glory-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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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默着，点点头。

“当时我一直对于不能继续指导你表示遗憾，不过，我想现在，这些遗憾都会被弥补。”科埃略翘翘胡子，在初初接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训练这个孩子，在他看来，塞巴斯蒂安无论是球感、意识还是天赋都无比出挑，更难得的是头脑灵活，懂得思考，学习速度往往比其他人快上很多，并且有时候甚至可以做到举一反三；虽然有些想法太过幼稚，并不成熟，但在他这样的年龄里，不想着大出风头而是懂得用脑子琢磨如何踢球，已经算得上是难能可贵。在科埃略指导过的孩子里，几可算作是凤毛麟角。科埃略存了将他好好打磨一番的念头，看着一块璞玉被自己打磨、成型并且最终绽放出光彩对他这样的教练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乐趣，可惜的是不过短短两个月，这个孩子就离开了U17。

不过还好现在他入主U19，那个孩子也回到了这里，一切都那么奇妙，不是吗？科埃略深信，他可以看到那个孩子真正闪耀的那时候。

那一天，必定会到来。

波尔图VS皇马

两天后。

2002年2月27日。

这是波尔图从马德里回来后的第8天，在首回合以0：1输给皇家马德里后，他们即将在主场迎来对手的挑战。

局面对波尔图来说很不利，在穆里尼奥看来可谓是糟糕之极。

此时“欧洲冠军杯”还没有改名为“欧洲冠军联赛”，赛程也并非改制后的一轮小组赛后随即进行两回合的淘汰赛的较量。在现在的欧冠里，小组赛分为两轮，在第一阶段的小组赛共有32支队伍分为8个小组捉对厮杀，每个小组的前两名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小组赛，在第二轮小组赛里晋级的依然是前两名，此时剩下的8支队伍才会进入淘汰赛阶段，进行主客场两回合的较量，并且在两轮淘汰赛后最终由半决赛获胜的两支队伍参加决赛。

欧洲冠军杯被誉为是俱乐部层面上最高水平的赛事，参与者都是欧洲各国顶级联赛中的强者。想要最终捧起大耳朵杯，实力、运气缺一不可，因此最终登顶者多半是豪门，而对诸多参加欧冠的小俱乐部来说，夺魁不过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他们更多的扮演的不过是个过客，实力稍强者也最多是搅局者这个角色。

于波尔图俱乐部来说，他们在葡超联赛里可以算作是顶级豪门，但是在欧洲大陆上却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角色。欧洲五大联赛是西甲、意甲、英超、德甲、法甲，而顶级豪门也多处于西意英德四国。在欧陆二流联赛葡超里称雄的波尔图实在是很难威胁到那些豪门，更何况，波尔图在联赛里呼风唤雨的日子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波尔图，已经快落魄了。

在穆里尼奥上任之前，前任主帅奥克塔维奥率领波尔图在外围小组赛里以三胜一平两负的战绩排名小组第二轻松出线。然而在第二阶段的小组赛里他的工作可谓是一塌糊涂。抽签后他们被分入了C组，同组的有西甲皇家马德里、希腊超级联赛的潘纳辛奈科斯以及捷克甲级联赛的布拉格斯巴达。毫无疑问皇家马德里会稳占一个出线名额，剩下的三支队伍只能就第二名展开争夺。波尔图主席达科斯塔本来以为那两支球队不会对自己的队伍造成特别大的麻烦。除了皇家马德里，只要不出意外，小组赛其他的比赛中只要赢两场就差不多可以晋级。但是奥克塔维奥的工作几乎是让他火冒三丈，在首先进行的和潘纳辛奈科斯、布拉格斯巴达的两场直接对话里，他们仅仅取得了1分，这和起初全取6分的目标相距甚远。并且也意味着他们将在两战未胜的情况下挑战皇马。

那时候达科斯塔还有一些耐心，想等一段时间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起色。但是接下来联赛接连失败，从葡萄牙杯里耻辱性的被淘汰出局几乎让他忍无可忍。失望透顶的达科斯塔在一番协商后选择了让奥克塔维奥走人，并且最终请来了自己的老朋友、从巴塞罗那归来的、时任莱利亚主帅的何塞·穆里尼奥。

穆里尼奥在上任之初就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低落的士气、涣散的人心让他直接断言这是50年来最糟糕的波尔图，或许有些球迷对他接任后的联赛四连胜感到欣喜，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海市蜃楼。面对新上任的主教练，只要球员脑子没有糊掉都会知道好好表现自己以取得新教练的信任，从而保住自己在队伍里的位置，没有人想在一线队的竞争里出局。换而言之，取得的胜利不过是个迷惑人的幌子，在最初的拼命过后，这些球员就可能回到最初的状态。在度过了本菲卡这一关后，他的帅位暂时安稳，但紧接着迎来的就是面对皇家马德里——他知道战胜对方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但是不服输的个性让他无法说出服软的话。在伯纳乌他的球员们出人意料的给了他巨大的惊喜，以致于一度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尽管过程一波三折，结果依旧和赛前他人的预测没有什么改变。并且，他伤了一名前锋，又有一名球员差点给俱乐部惹上麻烦。

风波中穆里尼奥选择将那名球员扔回了青年队，这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在处理掉那些麻烦事后他再来面对自己的球队，结果球队直接在浑浑噩噩中输给了比拉马。不可否认在之前对于夺冠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想法，但在第24轮的比赛后这个想法消散的一干二净。他本就不应该抱有太大的期望，希望有多大，失望就会有多大。

此时再度面对皇家马德里，穆里尼奥蓦地发现，较之之前的那一场较量，现在可谓是没有任何胜算。两连败之后的球队、士气陷入谷底的球队，比之之前四连胜后士气尚算高昂的波尔图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或许，唯一可以安慰他们的是，这次的比赛地点是在他们的主场——安塔斯球场。但联想到皇马到达波尔图后球迷们疯狂的反应，就连这个主场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穆里尼奥不是没有想过皇家马德里的巨星到达波尔图会给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冲击，在西甲豪门巴塞罗那工作多年的他深知巨星效应有多么可怕，但也没有想到波尔图的球迷们会“叛变”。自皇马到达波尔图的伊始他们就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他们下榻的酒店被围得水泄不通。长年累月生活在这座城市、没有出过国的人们仅能利用其他豪门来打客场的、为数不多的机会见到那些平时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巨星，更不要说皇马发挥他们一贯的传统让“金狼”古蒂和莫伦特斯两人坐镇酒店为球迷们签名——波尔图的人们蜂拥而上试图瞻仰皇马巨星们的风采，并且抱怨为什么齐达内、菲戈、劳尔他们没有来。

——他们没有想到，对于小组赛前三战全胜的皇家马德里来说，晋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与波尔图的这场比赛已然无关紧要。为了保存球员们的体力，以求在西甲联赛中取得更好的名次，皇马是主帅博斯克选择了将自己的爱将留在马德里。一场实力悬殊、鸡肋般的比赛不值得他将主力尽数遣出。即便是在伯纳乌遇到了波折也是一样。

这就是豪门的荣耀，却也是非豪门的悲哀。

无论是博斯克还是穆里尼奥，他们都明白这一点。

2002年2月27日，葡萄牙波尔图当地时间晚上8点45分，欧冠第二轮小组赛C组的比赛开始了。

皇马的阵容与上一场相比有了较大的变化，准确来说，博斯克几乎是半替补出战。主力后卫塞尔加多、门将卡西利亚斯、后腰马克莱莱、前锋穆尼蒂斯、莫伦特斯尽皆坐上了替补席，取而代之首发的是后卫帕文、守门员塞萨尔·桑切斯、布拉沃、麦克马拉曼以及索拉里。波尔图的首发和上一场相比变化很小，穆里尼奥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他依然是排出了433阵型。门将维托尔·拜亚，四后卫帕夫林、塞克雷塔里奥、安德拉德、马里奥·席尔瓦，中场科斯塔、德科、里卡多·席尔瓦，里卡多前锋帕雷德斯、波斯蒂加、卡普乔。赛前他也没有想到，需要休息两个星期的波斯蒂加会伤愈的这么快，因此穆里尼奥直接将他写入了首发阵容。

波尔图解说员桑托斯悻悻开口：“……或许是因为上一场争议判罚的原因，这次欧足联派出的是意大利光头裁判科里纳，科里纳曾经在1999年诺坎普执法并见证了红魔的奇迹捧杯，是欧足联的名哨之一……希望这一次的执法水准能高一点，不要出现那么离谱的错误。”

就在桑托斯还在回忆上一场交锋时，场上比赛已然开始，波尔图放弃了试探，打算利用主场之便直接发动进攻，第2分钟中场德科接科斯塔传球被判越位，在之后他和帕文一番纠缠，试图摆脱对方却被科里纳吹停比赛：进攻方犯规。之后波尔图再度发起进攻，使人不经想起来双方上一场交锋——也是实力偏弱的波尔图以开场就选择了进攻，但是最后却以失败而告终。

比赛会重演吗？

伤愈的波斯蒂加沿边线带球狂奔，在皇马禁区附近被耶罗一脚捅出底线。角球。

安德拉德站在角球点上一脚踢出，皮球坠入皇马禁区在一片混乱中被科斯塔顶中，改变方向直飞球门。桑托斯高高跃起双手将球打出，皮球脱离危险区域落到禁区之外。大禁区弧顶处波尔图无人包抄，反而被皇家马德里拿住球。埃尔格拉不及思索大脚将球直接开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他瞄见对方半场有一个穿着白色球衣的身影。

是皇马前锋圣地亚哥·索拉里！

索拉里拿球从容进入禁区，安德拉德不敢贸然下脚只得随着对方的动作后退，索拉里双脚来回磕球利用假动作突破对方，面对出击的门将拜亚带球右突，然后轻松起脚推射空门。

0：1！第7分钟，皇家马德里破门得分！

这是怎么了？刚才进攻的还是我们，怎么现在就失球了？看着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意庆祝的皇马众人。安塔斯球场突然响起了一阵嘘声，也不知道是在嘘进球的索拉里，还是在嘘失球的波尔图。

……

“第7分钟，皇马由前锋索拉里进球，取得领先。”波尔图解说员桑托斯有气无力地说。在播报完这句话后他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短短一分钟之内攻防双方转换，还等着自家球队进球的波尔图球迷们却愕然发现球队已经落后了。巨大的落差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以至于嘘声、咒骂声、倒彩声此起彼伏。

波尔图球员的郁闷和皇马球员的兴高采烈恰恰形成鲜明对比，与之对应的是教练席上的双方主帅，博斯克露出微笑，而穆里尼奥则是紧皱双眉，面容冷峻。

埃尔格拉与索拉里，皇马的左后卫与前锋。

——怎么又是他们俩。

穆里尼奥不敢说自己的记忆力非常好，但至少8天前的比赛还印在他的脑海里，何况在赛前研究对手是他的分内工作之一。他清楚地记得正是埃尔格拉铲伤了他的球员，也正是索拉里的进球导致了他的球队在客场吃到败仗。这两名球员正是前一场交锋的关键点。

“啪！”一个矿泉水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即使是在嘘声阵阵的南看台上也依旧是清晰可闻。幸亏瓶盖儿被拧紧了，并没有溅出水花。但是整个塑料的瓶身都被摔得变形，足见主人心中的不满。

“……塞巴斯蒂安？”

“……哥哥？”

两个疑惑的声音同时响起，塞巴斯蒂安抱紧了怀里的伊迪，扭头向旁边的人，他在U19的队友坎迪多·科斯塔：“我没什么。”

科斯塔看着对面欢呼的皇马球迷心中愤愤，干脆学着塞巴斯蒂安也直接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摔到地上：“踢成这样，后卫都去干什么了，竟然不知道留人防守？还不如换我上去呢！”

“你确定你会防守？坎迪多，我记得你是前锋吧！”塞巴斯蒂安本来也不好受，听着自己的队友这么说，反而是哭笑不得，前锋的责任是进攻，后卫的责任是防守，什么时候看见前锋丢下本职工作不干，跑去抢后卫的活儿了，那不得被教练批死吗！听着自己队友明显没经过大脑的话，他心里的郁闷倒是减轻了一点儿。

“……前锋又怎么了，不准前锋防守吗？”坎迪多愣了一下，明白了自己刚才话里的漏洞，但青年人的天性让他也不愿意改正，于是便继续倔强着。

“那你就等着防线被戳的一塌糊涂吧！”塞巴斯蒂安接了句，也没心情和对方斗嘴了，只是站起来看着球场上的形势。

他的整个上午都在家里纠结，自己是否应该来看这场比赛。不参加训练的这几天他的空闲时间有很多，更别提这场比赛的时间是在晚上，球队里没有任何安排——只要他愿意，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他的行动。波斯蒂加在确认可以上场后就一直告诉他要他来现场观战，因为这一次，他可以上场，而塞巴斯蒂安只能坐在板凳上——不，其实事实要比板凳糟糕得多，他只能坐在看台上。

“反正你也不可能上场，头儿带你来只是感受比赛的氛围。”几天前的话还历历在目，波斯蒂加后来想起来却觉得这句话从头错到了尾。少年不但上场了，连比赛的氛围也感受了，最后还被扔出一线队了。他在U19的训练营里找到观看录像的塞巴斯蒂安，把球票扔给他后却看见少年骤然僵硬的脸色而没法开口。波斯蒂加故作调侃的想要活跃气氛，最后却在对方静静的注视下消了音。只得讪讪说了句“希望你来看这场比赛”便匆匆离开。

塞巴斯蒂安对着球票发了很久的呆，出神到坎迪多来找他都毫无反应。他默默地回家从晚上挣扎到次日中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来看这场比赛。管他的呢！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吧，就当去支持自己的朋友吧。说不定还可以取胜呢？然而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奢望。

他告诉自己不要在乎那些，但此刻见到球队失球仍然激动地立马站起来——事实上，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贴有“波尔图球迷”的标签就会有这反应。

因为下一秒，一个更值得激动的事情发生了。

他和坎迪多交谈、回忆不过是十几秒的功夫，但就在这一点时间里赛场上风云突变。波尔图再次利用球权发起进攻，右路卡普乔接德科传球将它横敲至大禁区前，帕雷德斯接应到位抡腿一脚爆射，皮球划过一道白光直袭球门，桑托斯凭借多年的经验找准位置，但是飞速袭来的皮球让他不敢伸手去接，因为上边带着的过大的力量很有可能让他扑球脱手反而被对方找准机会，于是他选择了双手将球打出。

皇马球迷短短两分钟之内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惊险刺激，一度看着对方围住自家球门，还好最后将球捅入了对方球门，还未来得及欢呼多久，就胆战心惊看着波尔图前锋帕雷德斯的射门。他们直到桑托斯将球打出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没待他们完全缓过来，一件更惊恐的事实出现了——皮球居然挂在了球网里！上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塞巴斯蒂安紧张地盯着皇马禁区前沿，那里卡普乔和帕雷德斯正进行流畅的配合，他忍不住屏住呼吸，期待可能发生的进球，但是桑托斯的神勇发挥让他失望地叹气。心里微微沮丧却没想到波斯蒂加恰好出现在了皮球的飞行轨迹上，迎着皮球就是狠狠的一脚。桑托斯就算是天神下凡面对对方的大力补射也无计可施，只得看着皮球在自己身侧窜进球网。

“Goooooooooooooool，波斯蒂加，他扳平了比分……”波尔图解说员桑托斯不断气的来了一个超长“Gol”，伴随着显而易见的激动与兴奋引爆全场气氛。突然一下，他的声音停了，带着微微的疑惑，“……咦？！！！！”

塞巴斯蒂安看见打进一球波斯蒂加大步飞奔宣泄心中的激动，但是才迈出几步就停下来，一把推开朝他冲来的帕雷德斯，转头看向主裁判科里纳。

黑衣执法官吹响了口中的哨子，然而他的手指却没有指向中圈。进球哨后裁判必将手指向中圈重新开球，如果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进球无效！

科里纳朝着波斯蒂加坚定地摇了摇头。

全场再度哗然。嘘声、咒骂声再度充满整个安塔斯，弥漫的喧嚣直欲将球场掀翻。

波尔图VS皇马2

在波斯蒂加拔腿的一瞬间，皇家马德里的左后卫埃尔格拉和他几乎平行。但科里纳最终认定波斯蒂加越位，因为他的身体前倾了那么一点儿，具有越位嫌疑。

“误判，这绝对是误判！波斯蒂加和皇马的后卫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他没有越位！裁判抹杀了这粒进球！”桑托斯不顾形象地嚎叫，“难道欧足联换了个裁判执法水平也这么低级吗，竟然出现这样的错误！”

“这是一个越位进球，科里纳不愧是金哨，判罚毫无偏差！”皇马的解说员抹了一把冷汗，立刻毫不犹豫地大颂赞词。

前一秒还响彻安塔斯的欢呼早被嘘声所取代，一片片中指朝场中竖去，白高兴一场的蓝白拥簇门纷纷选择了将这个特别的“礼物”送给所谓的“金哨”科里纳，以表彰他“明察秋毫”的判罚。安塔斯球场里一片齐刷刷的中指森林，蔚为壮观。

……

比赛继续进行。

第10分钟，皇马前锋索拉里接麦克马拉曼的挑传突入禁区右脚抽射，拜亚双掌将球击出。

第13分钟，科斯蒂尼亚在禁区中路拿球摆脱了皇马后卫帕文，随即抬脚远射，皮球绕过布拉沃直奔球门左上角，被桑托斯将球打出底线。

第16分钟，布拉沃边路拿球后大范围转移，麦克马拉曼在球场左侧拿球突入禁区左肋射门，波尔图后卫塞克雷塔里奥飞身卧倒将球封堵出底线。

……

双方你来我往大打进攻，事实上波尔图以防守反击为主，只是抓住皇马进攻失败的空当进行反击，而皇马依旧发挥他们的优良传统，高举进攻大旗。有句话说得好，“联赛靠进攻，杯赛靠防守”，但是于皇家马德里来说，这句话却不能完全成。美凌格们不仅要求球队赢球，还要求必须赢得漂亮，最好是利用自己强大的攻击力打的对手遍地找牙。因此即便是在出线早早确立的情况下，皇马在场球员也没有放水的念头，而是一阵狂攻。

穆里尼奥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因此在赛前反复向自己的球员强调防守的重要性，力求将“在防守的基础上进行反击”的理念牢牢灌输在自己球员的脑海里，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的球队会因为定位球时防守不及而被对方偷袭得手。他明白以波尔图球员的能力很难将90分钟全部守下来，但球队在第7分钟就早早丢球实在是出乎意料，这样一来，赛前的一切布置都成为空谈。就算剩下的时间能守下去，也不过只能收获一场败局。

穆里尼奥心念数转，电光火石间便做出决断，大步走到球场边准备进行调整，却看到令自己极为失望的一幕。

刚才皇家马德里凭借古蒂的突破获得一个角球，皇马的球员商量了一会儿，由麦克马拉曼走到角球点主罚。波尔图的队员们以为对方是要通过头球破门，于是高个子全部进入禁区和对方推推搡搡，决不让皇马的球员起跳的舒服。他们却压根儿没想到，皇马居然选择了战术角球！

麦克马拉曼将球踢给布拉沃，刚才一直待在边线附近的布拉沃抬脚就是大范围转移，皮球被直接吊到另一边。埃尔格拉早早的就等在那里，疏忽大意了的波尔图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们竟然没有派人盯防他！科斯蒂尼亚飞快地扑过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埃尔格拉在禁区右侧从容起脚，皮球绕过科斯蒂尼亚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打在了门柱内侧轻轻弹入球网。

波尔图的队长、守门员拜亚跌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住眼睛。

他是球队的最后一道防线，却没有成为球队的屏障。

那个球，他鞭长莫及。

0：2，第20分钟，皇家马德里扩大领先优势。

……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没有选择来看这场比赛，然而此刻他正坐在安塔斯的南看台上。看着自己的球队即将面临的溃败。

塞巴斯蒂安听到身旁坎迪多·科斯塔嘴里冒出一连串的词汇，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葡萄牙国骂。事实上，在他周围、在南看台、在整个安塔斯都响着这样嘲杂的声音。周围的球迷们脸上神情不一，或狰狞、或愤怒、或扭曲、或沮丧，看在他的眼里却是五味陈杂。这里是安塔斯的南看台，是波尔图死忠球迷的聚集地。如果当最忠诚的蓝白拥簇都对球队的表现感到失望，那么还能指望什么呢？

他捂住了伊迪的耳朵，避免让那些不良词汇进入他的耳朵。伊迪扭头懵懵懂懂的，看着哥哥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表情，黑亮的眼睛里有些疑惑，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食指攥在掌心。

塞巴斯蒂安摸摸伊迪的头，他看着伊迪干净明澈的眼神，一瞬间甚至有了变成他的想法。两岁的孩子，还不怎么看得懂球赛，他或许会被周遭人的情绪感染，但还是天真无忧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懂得他现在失望。

8天前他们才进行过一次交手，两队可以说都熟悉了对方了。至少在伯纳乌时，波尔图可以说，自己虽败犹荣。虽然场面上落了下风，但有段时间真真正正给皇马造成了威胁，如果运气好一点，他们甚至可以拿下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