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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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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干警察的,属于国家公务人员,拿铁饭碗,有固定工资。可吴小弟就不同了,境遇明显要差不少,他所在的厂子和东郊一带的国防厂矿,均属于文革时期所谓备战备荒和建立大三线的产物,早已完成了历史使命,不少都开始转做民用产品了,有的甚至进行大幅度裁员以便节流,基本上趋向于解体,前景甚为黯淡,因此工资低又没保证,如果不是老往家里跑,沾父母的光,蹭长辈的饭,恐怕日子早就难以为继了。
趁着大家伙乐乐呵呵地闲聊之际,杨元朝便悄悄地把自己的想法先跟李小岚沟通,征求他的意见。
李小岚表示同意,小声道:“还是你想得远,不过眼下有合适的地界儿吗?”
“有。我已经琢磨许久了,特意给他物色的,应该待遇不低。”接着,杨元朝便把几年前因办绑架案解救和结识台湾商人郭家驹的事讲了。
李小岚先是略微吃惊,继尔又乐了:“兄弟,你别是也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没错。不过,不单只是为我一个人,而是咱大家伙。毕竟,改革是潮流、大趋势,未来的经济活动,肯定会更加活跃,因此,咱们的人里,还是应该有人提前下海,先摸摸路子。”
“商人可是无利不起早,一个个奸着呢,虽然你救过人家,可毕竟事过境迁,难保人家不人一走茶就凉,不认帐。”李小岚多少表示疑虑。
但杨元朝却不这么认为:“我救他可是救命,不是一般的。再说,通过这几年来的接触和观察,此人应该属于讲义气的人。还有你不知道的,为什么我会相信他能帮咱们,知道吗?他正经是‘国军’将领的子弟,先前,他的老爷子在解放战争中,曾真刀真枪地跟共产党和咱们的老爷子较量过,有一份军人后裔的豪爽劲儿,并不是世代经商的后人,应该没那么多势利和奸猾的陋习;还有他也算是台湾的高干子弟了,肯定也有自己的圈子,应该和咱们差不多吧。所以我想,一旦他肯帮咱们,肯定不会是他一个人,而是一帮人,要不怎么说是圈子呢?你想啊,如果咱们中的一个人要帮谁的忙,大家伙还不都得一齐上啊。”
“说得也是。这年头,总是路子多好办事,但要弄扎实了,别浮在表面上,屁用不顶。”素来稳重的李小岚也不得不表示赞许。
“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感情不是一两天功夫的事儿,我就是平时工作再忙,也从没忘了时常抽空跟他见面,互相聊聊,增加感情,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让小弟先走一步,停薪留职下海。”
李小岚被他的这份未雨绸缪所打动,禁不住乐了,兴奋地高举起酒杯,朝在座的说:“来来来,都端起杯子,为了哥们以后大展宏图,升官发财,干了——”
众人均热烈响应,一饮而尽。
又是吴小弟,早见着这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事儿,形迹诡秘,可又听不着在说啥,不禁大声嚷嚷起来:“嘿,你们俩龟儿子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好事儿哪?也给我们大家伙听听,可别事到临头犯了啥错,组织上可不管。”说完,先自觉可乐地哈哈大笑。
“粗人,就知道笑!”李小岚也很喜欢这个心思够简单的朋友,“告诉你,刚刚我们哥俩正在商量解决你的前途和命运的大问题,而且已经有了章程。”
吴小弟吃惊地睁大眼睛:“决定哥们儿的未来?那可得赶紧说说,省得老子还蒙在鼓里。”
杨元朝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陈童,胸有成竹地说:“小弟,你觉着老在不景气的工厂里混,有意思吗?”
“无所谓,有意思没意思都得混,反正饿不着,咱是铁饭碗,国家的人嘛。”吴小弟没心没肺地说。
“我看,你还是下海吧,学着做买卖是正经。”
这话把吴小弟惊得一愣,随之释然:“下海?那当然好啦,哥们儿就等着这一天呢。在哪儿?干什么?每月开多少工钱?”
杨元朝被粗人的神情逗乐了,接着道:“先让你到一家台资企业去学习,主要是历练,长见识,积累经验。以后说不定我们大家伙都要下海,你这就算是提前探路吧,打前站。至于工资,没准儿,但肯定会远远超过你现在的收入。”
“行啊,一切听哥们的安排,总是为了我好。”吴小弟表态。
“明天,你就跟单位打报告,停薪留职,然后随时都可以到新单位上班。”杨元朝干脆利落地说。
关于一个哥们儿的去向,就这么定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说曹操,曹操到,正是那个叫郭家驹的“国军子弟”兼台商打来的。
“正说到你呢,有事儿?”俩人已经很熟了,所以,杨元朝便直来直去。
“老兄啊,咱们应该见面啦,已经又有几天没有在一起喝酒聊天儿啦,真挺想你。喂,前两天,我有几个哥们儿从台湾来,都想认识你呢,怎么样,大忙人儿,今晚能抽出时间来吗?一起坐坐,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嘛。”
“行吧。你定时间,我准时到。”
“哎呀,你现在是政界大红人儿,难得有时间,还是你定吧,我们商人有的是时间。”
杨元朝想了想,觉着不应张扬,便道:“晚7点,还是老地界儿,不见不散。”
“老兄啊,你就不能挑个再高档点儿的地方?那地界儿虽说清净,但毕竟档次不够,菜也不好吃,未免太委屈你了。”
“不行,我不愿到人多嘴杂的地界儿去,还是人少的地界儿来得踏实,咱们可以无拘无束些,你不是说尊重我的意见吗?”
“好好好,就听你的。拜拜——”
电话撂了。
杨元朝冲李小岚一挤咕眼,算是告诉他来电的是谁,而李小岚则早已猜出电话那头何许人也,不禁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其他人均为这哥俩的诡秘形迹所吸引,禁不住好奇地追问,到底有什么秘密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一来,就没有再保守秘密的必要了,因为有吴小弟的事需要办,所以杨元朝便如数家珍似的和盘托出,一五一十地讲了认识台商的事。
“原来如此!”陈童总算明白了,“绝对好事一件,这就叫起得早不如赶得巧,磨刀不误砍柴工,未雨绸缪,牛!”
吴小弟愈加兴奋,连连为自己的好事向哥儿几个敬酒:“哥儿几个,兄弟我先走一步,以后有想弃暗投明的,就跟本主招呼一声,没不应承的。”说完,又自感可乐地哈哈大笑。
当晚,杨元朝准时和“国军子弟”见了面,仍在那个僻静冷清的小饭馆里。由于今日不同以往,另有好几个来自宝岛台湾的“国军子弟”在,杨元朝提议,还不如干脆把场子整个包了合适,这样即使聚会的人增加了,仍可保持一份清净,国共两军子弟尽可敞开了乐呵,不用担心被不必要的人看见,免得影响不好。
对他的提议,“国军子弟”没不照办的。
闲谈中,杨元朝把准备送吴小弟来做学徒的事讲了,郭家驹自然没二话,满口应承。
次日,没多少文化的吴小弟便按照哥儿几个的意思,向工厂打了停薪留职报告,随后便到台资企业上班去了。
3
不久,当1986年的秋季姗姗到来时,主管厅长也应届去中央党校学习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传杨元朝将递补的消息越来越紧,在一些人的眼里,他的这份提拔和升迁已经板上钉钉,肯定非他莫属了。
不料,就在这时,一个重要的信息传到杨元朝的耳朵里,而提供信息的则是关系广泛、消息渠道众多的李小岚。
“嘿,哥们儿,现在在哪呢?”听李小岚的口气,很急。
“我干活呢,见天忙破案,怎么啦,有事儿?”
“旁边没人吧?”
“只有杨子。你说——”
“听好喽。”李小岚的口气变得神秘兮兮起来,“据可靠消息,你们公安厅里还有一个人,也在窥测主管刑侦的副厅长的位置,而且志在必得!听说此人挺不简单,早你几年进的省厅,工于心计,八面玲珑,尤善于投机钻营,特会和领导搞关系,为这事早就在暗地里运作多时了。还风传,此人已先后拜访了你们的一把手和省委组织部的人,连省里的相关领导也允诺了。”
“是嘛——”这信息,震惊了一直稳坐钓鱼台,见天光忙活破案,只等任命一下,便走马上任的杨元朝,“真的假的?”杨元朝有些难以相信。
“兄弟,无风不起浪,总是八九不离十吧。”
杨元朝心思转起来,捕捉着可能跟自己竞争的人头:“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李小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个人名。
“他呀——”杨元朝听后,不禁如释重负,“我知道。不过,我多少放心了,即使他再怎么做功夫,也是表面的,根本没法跟我竞争,事实在那摆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无论成绩还是口碑,他都赶不上我。”
电话另一端的李小岚急了:“你工作成绩再好,群众的眼睛再雪亮,也顶不上领导一句话,你可千万别大意,大意失荆州啊!”
“那怎么办?”杨元朝当然素知官场险恶,见不得人的猫腻多了去,也着急起来,“我现在不在机关,正组织人手破一个大案子,一时半刻也离不开,总不能为了这事儿,就把案子撂下不管吧?那不也像他一样了,为了当官儿,就知道给领导送礼,拍马溜虚假奉迎,摇尾乞怜当走狗,这种小人,我可不想当。”
“你这样想,我完全理解你。但现实就是现实,你还别较真儿,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杨元朝沉吟着,琢磨着该咋办。
“我看,我现在还是赶紧过来一趟,此事实在重大,绝不可儿戏,等闲视之。你等着,我马上赶来,咱们一起好好商量商量,绝无让小人得逞之理。”言罢,撂了电话。
由市区到此不足70公里,坐车的话,不足一小时就到了。
在等待李小岚到来期间,杨元朝陷入到震惊和焦虑之中,他怎么也没想到,凭空会突然冒出一个竞争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想想人家也是老资格的正处级干部,不仅参加公安工作的年头比自己长,在省厅的年头也比自己长,而且所领导的部门也够重要,平时为人精明,处世老道,上下关系都维护得可以,平心而论,算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过,杨元朝很自信,如果公平竞争,自己还是要强于此人的,因为事实在那摆着,成绩一目了然,谁也抹杀不了。可正如李小岚所言,这世道,并不是有真本事的人就可以当官儿,一个人的政治生涯和仕途得靠多方面的综合因素促成,这也是多少年来被反复印证的事实,绝不容忽视。
他是在半个月前,奉命率领一班人马专程来市郊的风景区破一个案子的,一伙为非作歹的歹徒利用景区内特殊的地形地貌等便利条件,专门大肆抢劫伤害和敲诈勒索南来北往的游客,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但鉴于该犯罪团伙的成员均系当地人,各种关系盘根错节,颇为复杂,并有少数政府公职人员为其担任保护伞,以至于使该团伙长期得不到有力打击,久而久之,竟逐渐发展成为危害一方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屡打不禁,严重影响到景区的治安。由于案情重大,牵扯面广,此案上报到省里,由杨元朝负责牵头揽总,指挥侦破。
经过一段时间的缜密侦查,案情基本趋于明朗化,除纪检部门需要“双规”控制的政府公职人员外,所有犯罪嫌疑人均已进入警方的视线,并被严密地监控起来,就等着最后一网打尽,收网了。
在这半个月里,杨元朝一直坚守在岗位上坐镇指挥,并和项目组的干警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熬更守夜,废寝忘食,忙得不亦乐乎,受到地方党委和参战干警的一致好评。
谁料,就在决战即将打响之际,竟有人偷偷在暗地里做功夫,试图抢班夺权,跟自己竞争,能不让人着急上火外带气愤吗?眼下,自己有任务在身,不能擅离职守,可眼睁睁看着别人投机钻营,暗渡陈仓地摘桃子,又于心不甘,凭什么呀,光靠拉关系,走领导门路,请客送礼甚至贿赂,就可以捷足先登,跑到正经干活、埋头拉车、无私奉献的人头里去?整个不正之风,未免也太让人气愤了!
杨元朝躲在临时寄居的宾馆房间里,气急败坏、义愤填膺地思考着,同时琢磨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有效地阻止那个跟自己恶意竞争的对手,使他的目的不能得逞。
不久,李小岚匆匆赶到。
为了保密,杨元朝吩咐杨守信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打搅,然后把门关好,这才充满狐疑地问:“当真有这种事儿?不能吧?先前,看我们一把手的意思,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不二人选,在厅党组会上也已明确了由我暂时代管全厅的刑侦工作。”
李小岚笃定地点点头:“绝对没错!这消息是我的一个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熟人专门告诉我的。原因很简单,他知道咱俩的关系。我担心事情有变,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才赶着来知会你一声。你可一定得重视起来,千万别马虎,得赶紧想辙,迅速行动,否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后悔都来不及!”
“那怎么办?”杨元朝感到问题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急得直搓手,“眼下,案子到了最紧要关头,正准备研究抓捕方案,然后我们和纪检部门同时行动,双管齐下。另外,案子又是我负责牵总挂帅,总不能为了个人的事,就把案子和大家伙撂下吧?回去忙活个人升迁的事,这也未免太有点儿不讲职业道德了。”
李小岚出于哥们儿交情,更多想的是朋友的未来和前途:“你呀,就别犹豫了,这可关系到你未来身家性命的大问题,丝毫犹豫不得。因此你必须得专门回去一趟,反正来回不过几个小时,赶紧疏通各方面渠道,把事情办踏实了再回来接茬儿干你的,也不迟嘛。”
杨元朝承认朋友提醒的对,可一想到案子,便毅然摇摇头:“不行,案子不能耽搁。你不知道,全项目组几十号人差不多辛苦了半个月,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不容易,不能因为我个人的缘故拖延。再说,别人我不相信,可我们厅长对我一向有知遇之恩,我总不能连他都怀疑。”
“兄弟,官场险恶,你还是面对严峻的现实吧。俗话说,诸葛一生为谨慎,小心无大错,大意失荆州!”李小岚显得比当事人还急。
“真不是时候,偏偏遇着案子,又正好在外地,诸事都不方便。”杨元朝焦急不安地嘟哝着。
“我看,你今天必须得回去,抓紧时间,把事情办踏实了。时间可是不等人!”
这时,有人敲门。
“谁?”杨元朝一边问,一边开门。
杨守信走进来。现如今,这个被杨元朝一直带在身边调教,视为最可靠亲信的人,已经被提拔为科长了,二人之间的感情和友谊自不必说,正经成了朝夕相处,无任何隐私可言的知己。
“头儿,刚才,当地局长来催你去主持开会研究案子,大伙都在会议室等你呢。”
杨元朝并不避讳杨守信,冲李小岚说:“没办法,还是案子第一。至于成败得失,就看老天爷是否够关照我了。听天由命,随它去吧。”
“那不行!”李小岚急赤白咧地坚持己见,“至少你总得问问你们厅长吧?他老人家身兼省委常委,水平高,只要他认准了你,别人都是白忙活,你现在就赶紧给他打电话。”
“怎么打?打通了又怎么说?总不能直来直去,伸手要官吧?反而得不偿失,把以往的好印象全毁了。”
“当然不能直来直去啦。不过,可以策略点儿,从侧面问,或是干脆以汇报案子为由,相信总能听出来点儿味道来。”
杨元朝想了想,认为哥们儿的提醒有道理:“行,真不愧是智多星,整个旁敲侧击,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就照你说的办。”
随后,杨元朝迅速跟厅长取得了联系,先是详细汇报了案子的进展情况,然后说:“现在,我们马上要召开会议,研究最后的行动方案,准备抓捕,一举捣毁这个作恶多端的涉黑犯罪团伙。您还有什么指示?”
厅长心情不错,呵呵笑着:“你是前敌总指挥,还是你拿主意。”
杨元朝意犹未尽,觉着并没真正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便生拉硬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又道:“再没指示啦?我可一向喜欢听上级领导的指示,您总得再说点儿啥吧?”
厅长仍心情不错地呵呵笑着,老谋深算地说:“年轻人,还是少说废话,多干实事,更不能跟我玩虚的,把案子给我拿下来是正经。”
“领导,我可不敢跟您玩虚的,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厅长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也应该有这个信心。记住,警察的职业和使命就是搞案子,少来官场里的那些乌七八糟的弯弯绕,买官要官,送礼走门子,那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儿吗?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贯看法!”说完,生硬地撂了电话,弄得杨元朝一愣一愣的,直眨巴眼儿,不过,他也多少领会了上级领导的言外之意。
“你们厅长说什么?”李小岚关切地问。
杨元朝重复了厅长的意思。
李小岚兴奋地站起来:“行了,万事都不用你操心了,这事准定。我该走了,不影响你开会。”说完,像来时一样,匆匆走人了。
事情的发展,果不出所料,及待杨元朝办完案子,率领一班手下凯旋回府时,他的升迁任命就下来了,任命他接替担任副厅长,主抓全省刑侦工作。
从部队转业至今,仅过去了不到8年时间,杨元朝便一路顺风顺水地干到了厅局级,算是正经进入了高级干部系列,这在和平年代来讲,不可谓不算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尤其是年龄和资历,在同级官员里,甭说在省内,就是拿到全国去衡量,也算是佼佼者,前途未可限量。
4
也许,是杨元朝太过顺利了,好事不能总光顾一个人。也许正如俗话所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已不幸夭折了一口人的杨家,就在此时,传来一个非常不祥,令杨元朝倍感揪心的坏消息。
杨元朝接到母亲的电话通知,说是七旬开外的杨奇兵在一次例行体检时,竟意外地发现了癌细胞,而且还是长在关键的肝部!
他这一惊可不小,素知肝癌根本没法治,即使有再好的治疗和药物,也只能延缓生命,减轻痛苦,却救不了命。于是,他赶紧向领导请假,得到批准后,留下英子守家,自己则带着杨守信风急火燎地往北京赶,及待到了医院,在高干病区的草坪地上,见着父亲时,从脸色和神态上看,却并未发现父亲有多少不适的样子,这才多少放了心。
戎马一生的杨奇兵坐在一张大号藤椅里,穿着棉质蓝色条格病号服,晒着深秋午后的太阳,显得挺悠闲自在,只是头顶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爸,您没大事儿啊?”杨元朝不禁松了口气,“妈在电话里说的叫邪乎,似乎您都不能动弹了。您打算什么时候手术?要是有谱,应该尽快,听说癌细胞长得疯快,不能耽搁。”
杨奇兵挥挥手,表示没那么邪乎:“还有几天吧。据高大夫讲,我肺部还有炎症,得等消炎以后才能动刀子。没事的,高大夫是全军一把,最权威,相信不会有意外。”
当儿子的一时无语,看来一切必要的程序都走了,而他对此又是门外汉,根本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虽然离冬天还有些日子,但北京的气温已经不高了,早晚都有霜冻,尽管此时天气够好,阳光充足,也没风,可杨元朝仍担心老人家受不了:“爸,您不觉着冷吗?还是回病房去吧,免得着凉。”
“没事的,天气这么好,我想多晒会儿太阳。”杨奇兵坐在藤椅里不肯起来,呵呵笑着打量儿子,同时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杨守信。
杨守信还从没当面近距离见过这么大的官儿,又是上司的长辈,不禁略显拘谨地向老人家点了一下头,然后后退半步以示恭敬。
“他是你们单位的人?”杨奇兵问儿子。
杨元朝应了一声,并没想多做介绍。
“小伙子,请你跟丁秘书他们到一边去说说话,我们父子俩有事要谈。”杨奇兵和蔼地冲杨守信笑着说。
杨守信看了杨元朝一眼,见上司点头,便赶紧又后退一段距离,与一直远远地站在一边,随时观察动静和听候吩咐的秘书、警卫及参谋3人汇合在一起。
杨元朝遥遥地冲3个现役军人分别客气地点点头,然后关心地问父亲:“爸,以往,可从没听说您肝不好?怎会一下子查出了问题,究竟准不准呀?别是误诊!”
杨奇兵豁达一笑:“应该准吧,据说,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检测方法,通过验血,就可以查出是否有癌症。”
“是嘛,倒是够先进的。”杨元朝只好接受现实,“那您感到疼痛吗?听说肝癌的最大特点就是病人疼得受不了。”
“还行吧,偶尔隐隐作痛,不碍事儿。”杨奇兵舒展了一下臃肿的身子,“至于病是怎么得的,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也可能跟我长期喝酒有关系吧。不过,医生说,由于是中早期,问题不大,经过手术切割,完全有把握拿掉癌细胞,再化疗一阵子,就又可以为党工作了。”
当儿子的素来佩服父亲,经历过战火硝烟洗礼的人,对于死亡早已处之淡然、置之度外,于是说:“那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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