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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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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震动和心疼,连忙放下工作,马不停蹄地往公安医院赶,去看望和慰问这个够忠于职守,也够玩命的部下。

“唉,你呀,你呀,真是个吃凉不管酸的主,咋能在车上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呢,不要命啦?”老刑侦红着眼圈儿,看着苏醒过来,正在吊瓶输液补充营养的杨元朝,分外心疼地说。

“呦,我说领导,您今儿是咋啦?咋一下子变得关心起人啦?整个像是居委会的大爷大妈,婆婆妈妈,这可不像您平时的一贯作风,好家伙,那份催命的阎罗劲儿,都快赶上黄世仁他妈了,没半点儿人情味儿!我还以为,您就只知道让我们无私奉献,见天埋头拉车不看路,除了工作,就是破案呢。原来,您老人家也知道关心人呀?不容易。”杨元朝半开玩笑地打趣道。

“怎么?我一向很缺少人情味儿吗?”

“差不多。”

“少废话,我那是为了工作和破案。年轻人,你是没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艰辛。你要是一旦当家做了主人,恐怕,比我还得凶神恶煞呢,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对对,领导嘛,身系一方平安的重任,一贯正确。”杨元朝继续玩笑。

老刑侦忍不住乐了,越来越跟这个手下对路子,尤其喜欢他的那种为了工作浑不吝的劲头,舍得付出,甘于奉献,却半点儿也不计较报酬,不免像是家长关心孩子一样,正儿八经地说:“你呀,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休息,别的,啥也别想。”

“谢谢领导关心啦,我一定安心养病,绝对听招呼。”杨元朝乐呵呵地说。

“小子,就你油嘴滑舌。”

“哎,我说头儿,‘青娃子’身上总共背了多少案子?准保不少吧?”

“那还用说!”老刑侦乐得合不拢嘴儿,“审讯下来,加上逐一落实的,已经破了十好几起大案子,市局领导说要给咱们处请功呢!你是一个功臣,落不下,到时候,跑不了你的立功受奖。”

“咳,立功受奖咱无所谓,”杨元朝满足地在病床上伸胳膊展腿儿,输液的吊瓶都被拽得直晃悠,“关键是盼着病早点儿好,重回一线,好接茬儿再跟歹徒们殊死搏斗,最好,能碰上几宗真刀真枪对着干的大案子,那才过瘾。”

望着部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气劲头,老刑侦不由欣慰地乐了,可嘴头上却佯装嗔怪:“你呀,一定给我全治好喽,不能留下后遗症。至于任务嘛,有你小子干的,罪犯还有抓得完的时候?到时候,别给丢脸就行。”

杨元朝哏哏乐起来:“领导,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就等好吧。”

自杨元朝到新单位报到上班近两个月以来,第二次才谋面的市局干部科李科长意外地出现了,手上提着探望的时令水果和营养滋补品。

“呦!老李,你怎么也来啦?”老刑侦感到挺意外。

“我怎么就不能来呀?”干部科长大咧咧地把东西放下,“关心每一个干警,正是我们干部部门的职份。怎么,你有意见?”

虽然这话说得滴水不露,可老刑侦还是不相信干部科长夫人所说的来意,不免在诧异中,把眼转向杨元朝,怀疑他们之间有啥自己还不了解的内在联系。

杨元朝就更觉着匪夷所思了,眨巴着眼胡琢磨,可嘴上却连连说道谢的过年话儿。

“身体没事儿吧?”阿姨辈儿的老政工慈慈地俯下身子,向杨元朝表示亲切地慰问,“听说,你是太玩命了,一个多星期都不肯下车休息,到底把身体搞垮了。年轻人,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以后,不准再这么不管不顾地玩命了,要做到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才行。否则,把身体弄坏了,我们可怎么向你爸爸、妈妈交待呀?”

“李阿姨,谢谢您关心。不过,千万别让我家里知道,不然,反倒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再说,我这不都已经基本恢复了嘛,说话就可以出院,接茬儿继续战斗,就是人家医生护士不准,非得他们同意才行。”杨元朝打哈哈。

“没大事就好。我是路过办事,听说了,顺便进来看看你。既然病了,就一定要好好休息,听医生护士的话,不许胡来。”李科长笑容可掬地说,然后,她拉起老刑侦,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老郑,我有事问你。”

杨元朝是聪明人,对于意外出现的干部科长,马上动开了脑筋,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一会儿,大约五六分钟光景,老刑侦回来了,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头儿,她来肯定有事儿吧?”杨元朝问,同时仔细打量老刑侦的神色。

老刑侦应了一声,眯起眼,微笑着打量部下:“不错,的确算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儿。”

杨元朝没有再催问。

老刑侦笑模孜地看着杨元朝,好一会儿没言语。

杨元朝到底憋不住了:“我说领导,就甭慎着啦,还是赶紧开尊口做指示吧。再说,咱毕竟是在组织的人,也是听招呼的共产党员,党叫干啥就干啥,一切,谨遵吩咐就是了。”

“不行,非得吊足你小子的胃口不可。你猜猜看,会是啥好事临头了?”老刑侦欲言又止,逗他玩。

“我哪猜得出来呀?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猜猜看?”老刑侦的趣味正浓。

“您不说算了,我也免得操心劳神。”杨元朝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是在欲擒故纵。

“小子,倒挺沉得住气,”老刑侦不多耽误功夫,终于开口吐真言了,“告诉你,你小子走桃花运啦!”

“什么桃花运?”杨元朝莫名其妙。

老刑侦哈哈笑起来:“你怎么也想不到,人家堂堂干部科长是专门来给你这个光棍提亲保大媒的,有人相中你了!”

“是嘛?”杨元朝一愣,却并没多少意外之喜。

老刑侦继续喜气洋洋地说:“到底是当干部科长的,眼睛就是毒,那姑娘我认识,可是咱市局有名的一枝花,在警卫处工作,人长得既漂亮又大方,个头也够高挑,足有一米七。工作更是没得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听说,家里也是老干部,根正苗红底子硬。就凭这份条件,多少小青年都眼巴巴地等着当上门儿女婿呢,可人家素来眼界高,任谁都看不上。你小子真有福气,就等着见面相亲吧,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这个月老吃喜酒。”

杨元朝却连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就这儿啊,我还当是啥了不起的大事呢,不就是娶媳妇吗?眼下,没兴趣。”

“你小子别不拿豆包当干粮,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我后哪门子悔呀,我才不会后悔呢。”杨元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莫不是,你小子早已有主啦?”

杨元朝摇摇头。

“那为啥不愿见人呢?”

“头儿,你应该了解我,眼下,我最上心的不是找老婆,而是破案!”杨元朝急得坐起来。

“破案也不能当找老婆呀,两码事儿。年轻人,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时间可是不等人呦。”

“行了,领导,您怎么这么热衷当红娘呀?未必,您还想要拿红包、分彩礼是怎么的?”

“嘿!好心不得好报,倒埋怨我多事儿。”

“未必,咱自个儿还不能找着意中人是怎么的?也太小看人了。”

见说不动他,老刑侦的兴趣不免锐减:“那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啥时候想好了,跟我打个招呼,再说。”

“多谢领导关心,感谢您能理解。您放心,我一旦找着可靠人儿,一定第一个通知您,请您审查过关。”

其实,年已二十六七的杨元朝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不过,在找对象这类事上,他向来有一定之规,即一定得靠缘分,一定得靠在茫茫人海之中的际遇和巧合才行,否则,生搬硬套,赶鸭子上架,不够真诚。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碰着意中人。

3

眼瞅着,一年一度的春节就要到了。

在医院里吊瓶输液休养的杨元朝耐不住寂寞,着急重返一线,还没等扁桃体的炎症完全消除,就吵吵着非出院不可,弄得医护人员也没辙,只好同意他出院。

可当他欢天喜地地出现在老刑侦面前时,却受到了半严厉半心疼的批评:“杨元朝,你还有没有点儿组织纪律性了?住院就好好住院,治病嘛,又不是玩过家家,容得你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不治彻底,留下后遗症咋办?你还想长期泡病号呀?是不是不想在刑侦处干啦?不想干就趁早说,免得浪费我一番栽培你的心思。”

见上司急了,杨元朝赶紧绕弯子抵抗:“头儿,我现在真的已经好多了,嗓子也不疼了,再接茬儿吃几天药,保准好利索。不能上前线,起码总能坐办公室干点儿事务性的工作吧?比如守守电话,整理案卷,无非是干点儿轻活和杂事,又累不坏人。您千万别发火,免得伤身子,那我可不落忍。”

看着杨元朝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老刑侦觉得说得在理,也完全理解他,毕竟,自己也是打他这个年纪过来的人,一个具有优良素质的好刑警,又怎能心甘情愿地见天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地呻吟呢。这也是抓惯了坏人,办多了案子所养成的职业习惯,只要能动弹,一刻都耐不住寂寞。

老刑侦不禁缓和了口气:“你小子,就是闲不住。那这样,你可以出院,但不许上班,更不许上案子,必须给我回家去,再休息几天,等炎症完全消除了才能上班。这样安排,你还有意见吗?”

“哎呀,头儿,您就索性高抬贵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允许我上班吧,我保证不搞案子,老老实实地坐办公室,并且,绝对按时服药,还不行吗?”

“不行!”老刑侦寸步不让,“这已经是破例了,你还想得寸进尺?你要是还坚持己见,可就别怪我不讲人情味儿了!你呀,就继续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休养,啥时候大夫允许出院,你再出院。”

“别别别,千万别。”杨元朝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还是听您的吩咐,回家去,老老实实地静养,等炎症完全没了以后再上班。”

“这就对了。”老刑侦乐了,“你呀,我就知道,吃硬不吃软,非得戗茬儿来不可,否则,光说好听的,尽随你的意,还不得上房揭瓦呀?就得严格管教你,不然,怎能成器。”

杨元朝听出了上司的心思是心疼自己,欣赏自己,感激地连连点头,表示完全顺从领导的意愿。

杨元朝岂是安于寂寞之人,回家是回家了,却根本没把得病住院的事儿告诉家里,心想,反正不能去单位上班,那咱就另辟蹊径,干咱自己的事儿,一方面接茬儿熟悉和了解本地社情,另一方面,也得尽快在此地缔结人缘,把人际关系网建起来。这个千年古都将是自己日后成就一番事业和长期生活寄居的所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几个知心可靠的朋友可怎么行?还不得把人给憋死呀?咱哥们儿可是个无论在哪都不能没朋友的人,尤其不能缺少真正交心过命的知己,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为此,他特别利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专门用来交友论哥们儿。

有一天,他约几个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喝茶。

说起来他认识的这几个朋友是一次观看内部电影的机缘巧合。那还是在他当初刚报到上班时,老刑侦给假一个月,让他熟悉梦城的时候。

一个大礼拜天儿的中午,他正在屋里休息,看一本宣传小册子,这时,一向跟他关系不错的苏秘书殷勤地给他送来一张票,说是看内部电影,具体放映地点在军区小礼堂。

“那简直太好了。”杨元朝喜滋滋地接过电影票,“苏秘书,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啊!我正因为见天骑着自行车满大街转悠,累得胳膊腿脚酸疼。行,谢谢你啦,我这就赶紧去。知道放什么片子吗?我可不喜欢看文艺片和言情片,最好是战争片,而且,是二战的,那才够刺激。”

“应该是打仗的吧,好像是美军的教学片。”苏秘书笑容可掬地说。

杨元朝稍微迟到了一小会儿,到军区小礼堂时,片头已经开始了,虽然没见着片名,但一看就知道苏秘书没说错,的确是军事题材的,专门介绍美国人用以研究未来战争的内部资料片。

由于晚到,前面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他便知趣地悄悄在后面坐下,可还没等他屁股坐稳当,便有一个像是警卫似的年轻军人径直朝他走过来,说有人想要见他,而且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中间位置最好的地方走。

中间的位置很空旷,前后好几排座位只坐了区区几个人,有一个穿军装、披军大衣的胖老太太,白发苍苍,形容老迈,身体臃肿,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起码得有七十多岁。

杨元朝被带到老太太跟前,警卫示意他紧挨着老太太坐下,然后,自己也紧挨着老太太的另一边坐下。文人小说下载

杨元朝觉着,这个身份不凡的老太太有些面熟,但因光线有限,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刚要开口问个究竟,这时,显然一直在等他到来的老太太率先说话了,满口梦省腔:“你是杨家老二吧?咱们在北京见过,你记不记得?”

杨元朝把脸儿凑近些,这才认出:“呦,潘阿姨!怎么是您呢?您不是在北京待得好好的吗?怎么到梦城来啦?”

老太太跟杨元朝的母亲赵文刚是同乡,而她已故的丈夫也跟杨元朝的父亲杨奇兵有缘,比杨奇兵早当了几年兵,算是老战友,不过,职级要高些。

老人家呵呵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妈是老乡嘛,俗话说,亲不亲,故乡人嘛。我老了,理应叶落归根、颐养天年,我不回梦省养老,回哪呀?”

“您老身子骨还硬朗吧?”杨元朝恭谨地问候。

“托你们年轻人的福,还过得去。”老人家高兴地呵呵直笑。

“那就尽管往一百岁活,我祝您健康长寿。”

“听你妈说,你从北京调来了,特意来陪他们老两口?好小子,还真挺孝顺,难得。在公安局当警察,称不称心呀?”老人家一边慈祥地笑着,一边“查户口”。

“还行。”杨元朝含糊地回答。

老人家显得很兴奋,扭回头,冲坐在身后正中位置的人说:“小超,你也认识认识,以后,你们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毕竟,都是老战友的后代嘛。”

后排座位上,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儿中年军人客气地把手伸过来,和杨元朝握了握,小声道:“你好。不过,眼下不是时候,大家都看电影,下来再说吧,不着急。”

杨元朝也认为他说得在理,跟老太太告别,起身回到后面,接茬儿看电影。

这个被老太太称做“小超”的人却并没让杨元朝看好,电影散了,已“四张”有余的小超率先跟往外走的杨元朝打招呼,身后,跟屁虫似的跟着几个小兄弟模样的人,一个个都穿着老旧过时的“狗屎黄”颜色的将校呢制服,举手投足嚣张跋扈,令人讨厌。

小超是现役军人,起码比杨元朝大十多岁,担任并不带兵的团职干部,最有特点的地方是一张猴子脸,皮肤黢黑,近乎非洲大陆来的土著,口气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嘿,哥们儿,你叫元朝对不对?听我妈说,你刚从北京调来,在市局刑侦处公干?”

杨元朝很反感这些人,一向在北京时就没少见识这类仗着老子四处招摇撞骗的公子哥,惟一的本事就是拿老子说事儿。

但他不愿让别人当场下不来台,再说,这主的长辈毕竟还跟自己的双亲大人有一份渊源,即使心里很不以为然,但脸上仍挂着盎然的春风,客客气气地敷衍道:“是,在贵地当个小警察,见天抓坏蛋玩。”

小超一副不屑的样子:“警察有啥好干的?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够辛苦,还危险,不定啥时候遇着亡命徒,连小命都难保;不如随便分到哪个省级机关或是事业单位坐办公室算了,要不,就进科研单位,乐得清闲自在。你不知道,现在,这里的干部子弟都喜欢往各个研究所里扎,甭管是搞地理的,还是物理、化学的,总之,进科研单位,就是图个清闲,说起来也好听,有文化,档次也高。”

“咳,先干着再说呗,我天生就喜欢这一行。俗话说,有钱难买乐意。”杨元朝耐着性子回答,可心里却腻歪得要命。

见人家并没拿自己当回事儿,小超只得转换话题,大哥似的卖弄:“北京我也认识很多人,军委和三总部以及各大院儿的孩子。既然你来梦省了,以后,咱们多来往,凡事儿有摆不平的,尽管言声,大哥我一定帮忙,别的地界儿咱不敢吹牛,在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儿,凡是军队的干部,基本上都是我老子的部下,没人敢不给面子。”

杨元朝虚与尾蛇地应付着,心话,你能有多大能耐?这世界,人一走茶就凉,别说你老爹已经“艮屁”了,即使活着,恐怕也没人搭理,还不如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做人来得踏实,也免得让人欺负了,却又找不着帮你消灾解难的坚强后盾和保护伞,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何苦呢。

吹大牛的人也多少看出了杨元朝的心思,见他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事儿,脸上虽然挂着笑,可眼睛却已在开始朝四下里踅摸了,起码,是在用余光注意别处,显得心不在焉。于是,便隔着杨元朝喊人,而这个人,就是李小岚。

李小岚素以处世练达胜人,见父辈前任的公子招呼自己,急忙快步走过来,看见面生的杨元朝,首先礼貌地送上一份热情的微笑。

“这是接我老子班,现任军事主官的公子李小岚。”小超牛哄哄地把胸脯挺得老高,“你们也认识认识,往后,大家伙就是朋友了。”

李小岚热情地跟杨元朝握手,颇为谦虚地说:“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份内敛的功夫,马上引起杨元朝的注意,不由多看了李小岚一眼,心说,甭管真的假的,起码,这主懂得人情世故,够成熟老道,哪像眼前这几位,整个莫名其妙,连已经作古多时的老子都被拉出来示众,做挡箭牌,其实是心里没底,不自信。

见识和阅历告诉他,凡是说话大声豪气,喜欢在人前臭显摆儿的主,均属于外强中干的表面现象,雷声大,雨点小,透着一份虚,只能吓唬外行人,但凡懂得礼数,知道尊敬人,又不事张扬的,则大都是有教养和实力的人,不可小视。

他就这样和同龄的李小岚认识了,同时还认识了李小岚的两个好朋友陈童和吴小弟。

李小岚个子不高,小白脸儿,见人三分笑,转业后,分配到市内最大的露天游泳场担任保卫干事,其人最大的特点是人际关系广泛,【wWw。WRsHu。cOm】正经算得上是地头蛇。

陈童长了一张标准的瓜子脸,颜色赤红,又瘦又高,家里大人也是老干部,眼下,小字辈儿谋职于省直机关团委,一张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能把死人说活喽,正经是团干部的好材料。

吴小弟是省军区后勤部副职的孩子,其老子虽然资格老,属于参加过长征,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正经老红军战士,但截至离休时,不过只混了个师职待遇。跟前面两人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此人似乎与人们眼中的一般干部子弟形象大相径庭,黑红色脸膛,膀大腰圆,一身净是疙瘩肉,也没啥文化,说话够直,打架是一把好手,舍得拼命,在当地干部子弟圈儿里很有点儿名气,属于靠胳膊腿说话的粗人。眼下,他在东郊外的某国防厂矿当一介见天跟金属铁具打交道的钳工。

4

几个年轻人围成一圈儿,坐在吱嘎作响的竹椅里,有滋有味儿地喝盖碗茶,有一搭无一搭地胡扯闲聊,摆龙门阵玩。

与别人不同的是,杨元朝在一份闲情逸致的品茗闲聊中,还另外多了一份职业心思,机警的目光不时朝四下里踅摸,刻意观察着一些人的面目表情和体貌特征。

几个人正聊得兴起,突然,杨元朝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向一旁电光火石般伸出一条腿去,正好绊着一个正在急速奔跑的人,只听啪唧一声,这奔跑之人便跌了个大马趴,由于跌得够狠够重,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疼得直唉呦。

紧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出现了,从茶馆的大门口快速追上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迅速给倒地之人戴上手铐,一边向杨元朝表示感谢,感谢他见义勇为,帮着抓贼。

“不客气。”杨元朝微微一笑。

杨元朝这天没穿警服,贼娃子在被警察带走前,恼羞成怒地冲杨元朝横眉立目,恶狠狠地恐吓:“龟儿子,敢管老子的闲事,等着,看我出来以后,怎么收拾你!”

“老实点儿!你还敢当面威胁人民群众?未免也太猖狂了!走,到分局去——”警察冲歹徒吼道。

歹徒被押走了。

周围的群众见状,均拍手叫好,有的还冲杨元朝挑大拇指。

杨元朝根本没在意歹徒的威胁与恫吓,继续跟哥儿几个自在逍遥地喝茶聊天儿,神态依旧。

吴小弟不禁佩服地冲杨元朝说:“兄弟,行,不愧是当刑警的,一边说话聊天儿,一边眼睛还不闲着,顺便就把事儿办了。”

杨元朝无所谓地喝了一口茶:“人民警察嘛,就得时刻为社会治安做贡献。”

第三章

1

1980年的春节到了。

这年春节,杨家的老大,已经30岁出头的杨淮海却没能来梦省,原因是妻子金小毛不乐意。

“我觉着,父母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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