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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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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同于野兽的只是懂得用火烧烤更好吃; 也许还会撒上一点盐。
当她被退化成爪子的手撕碎衣服时; 她宁愿那些爪子的主人没吃饱; 立刻把她送到火上去。
可它们的肚皮已经撑得太圆; 它们要的只是用她的身体把人肉转化成的灼热能量发泄出去。
它们轮着在她身上快感地嗥叫; 为争夺次序打斗拚命。
天地间女人已寥寥无几; 也许很快就将绝灭。
她最终醒来时那些雄性动物已无踪影。
她静静地躺在细密的枯草上。
身体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也失去了对痛苦的知觉。
大概是因为后一点; 灵魂反而挺轻松吧。
被轮奸时她最大的恐惧就是怕人油沾到嘴上。
那些在眼前晃动的血口刚吃完人肉; 唇舌间全是人的油脂和碎渣。
然而恐惧是多余的; 没有一个轮奸者企图用嘴接近她。
亲吻是人类的行为; 退化成兽类就会丧失。
对于轮奸; 她没有太多地放在心上; 被兽类轮奸是不得已的事; 却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凝视天空。
均匀完整的黑色天空出现了一道缝隙; 很淡; 不是长时间凝视不可能辨别。
然而死亡的天空却被这缝隙描出了一线生机。
透过缝隙; 似乎能看见无限高远; 一直看到宇宙尽头。
灵魂飞翔; 仿佛正在穿过缝隙飞向天外之天。
她慢慢合上双眼; 一切都退隐消失; 只剩最后的心跳; 一下一下; 遥远清晰; 多像一个千里之外的足音; 正在向她步步走近啊……Ⅸ南中国又一座被占领的核导弹基地十五分三十六秒之后;一枚核弹在俄国的涅尔琴斯克和卡拉坎之间爆炸。
除了当时正在里面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个基地是怎么被突袭成功的。
自打1358基地遭受袭击; 所有基地都草木皆兵; 万分警惕。
然而这个基地没有任何抵抗而迹象; 也没发回半点提醒指挥中心的信息。
所有联络一直正常进行。
如果没有那枚突然怒吼着窜出发射井的导弹; 就连它已被占领也不会有人知道。
若能亲眼看见那枚咬牙切齿发出疯狂嘶鸣的导弹调整姿态角; 方向感较强的人马上就能判断那是指向北京的方向。
然而若是弹道专家; 即便凭肉眼也会感觉有点不对。
不知是计算的错误; 程序中缺了一点什么; 还是喘息未定的占领者不熟悉操作; 或者干脆就是哪个被枪逼着的共产党员暗地做了什么手脚; 导弹的发射角一开始就显示出偏差。
方向虽然不错; 但当这枚以每小时二万五千公里速度冲出大气层的导弹达到一千二百公里高度后按照弹道轨迹重返地面时; 它一定离北京很远; 不是一般的远。
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是占领还是偏航; 都成了永恒的秘密; 因为第二枚紧接着发射的导弹没等跃出发射井就莫名其妙地爆炸了。
它把一切都化成一颗爆发的恒星; 从黑暗的大地内部喷薄升起; 以每秒二百米的速度射向天空。
周围的山全被震碎了。
十五分三十六秒之后; 第一枚核导弹在俄国的涅尔琴斯克和卡拉坎之间爆炸。
那一带人烟稀少; 大多数是无边无际的林海。
西伯利亚大铁路有十五公里钢轨被拧成了麻花; 绞在钢轨之间的枕木变成了一簇簇漆黑的炭粉。
涅尔琴斯克又称尼布楚。
远在十七世纪; 中国和俄国曾在那里签定过有名的“尼布楚条约”。
北京 中央军委总部当他有了从未有过的那么多军队、武器、保镖和权力的时候; 恐惧却不可遏制地生长起来。
二十二时三十七分; 中国赴俄灭火总指挥部电告核爆炸在尼布楚北部引起的森林大火已经扑灭。
一小时之后; 俄罗斯电视台宣布了俄国政府对此的确认。
但中俄双方的正式公告谁都没提到另外一点:中国赴俄灭火的二十万民工已有十八万消失在雅布洛诺夫山脉和外兴安岭的林海中。
如果俄国军队和警察不能把他们一个个搜寻出来; 递解出境; 他们就再不会回到中国。
火被扑灭的消息使王锋稍感轻松了一些。
这是这些天唯一一个好消息。
幸亏北纬53度的积雪这个季节还未融化; 春风还未凶猛地刮起来。
否则整个西伯利亚都有燃烧起来的危险; 再有二百万人也不可能这么几天就把大火扑灭。
按现在的损失; 只烧毁了几十万公顷森林; 西伯利亚铁路中断若干天; 不到三千人丧生; 污染面积对俄国也算不上什么。
损失越小; 越容易大事化小。
这是王锋这些天寝食不安所祈求的。
对世界来讲; 这件事正是一个可以揪住不放的把柄; 尤其是惹到了那个北极熊的头上。
所以没等俄国开口; 他就已经提出愿意为这个“意外”赔偿二百亿美元; 尽管给俄国造成的实际损失也许不到二百亿美元的五分之一。
王锋不是一个算小帐的人; 苏联解体之后; 俄国一度被认为就此没落; 然而事实上它一度过饿肚子的危机; 就开始重新往世界强国的行列里挤。
前苏联的可怕战争机器并未受到根本损害; 分离的各国除了乌克兰以外; 大都继续依附俄罗斯。
在国际上; 俄国也转退为进; 开始日益扩大影响。
虽然完全恢复当年控制半个世界的霸主地位眼下还有距离; 但对中国来讲; 它所具有的威胁性相比当年没有多少削弱。
尤其不久前俄罗斯人占多数的哈萨克重新与它合并; 原已隔开的中俄西部边境又有一大半再度接壤; 跟它做一个相安无事的邻居远比惹恼它为聪明。
所以除了超额赔款; 王锋还指示外交部无条件接受俄国的一切辱骂和要求; 不许有任何对抗。
主权国家的政府当然要为它治下的领土上的一切负责; 但是王锋坚决反击国际社会关于他的政府不能控制局面的指责。
这是一种恐怖主义活动; 跟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发生过飞机被劫持、人质被枪杀的事件本质一样。
前年爱尔兰共和军盗窃了一枚战术核导弹; 英国政府不是也在“二十四小时内射向伦敦”的讹诈下交出过一亿英磅吗 哪个国家也没有彻底杜绝一切恐怖活动; 怎么能由此断言中国政府不能控制局面 不管怎么样; 二百亿美元的允诺使俄国缓和了一些。
但王锋确信进入具体付款的谈判时俄国熊还得暴跳如雷; 因为他只打算在收复台湾之后从台湾的一千五百亿外汇储备中支付。
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台湾的钱就是中国的钱。
俄国佬要是想早拿到钱; 就帮助中国政府尽快收复台湾吧; 肯定不会赖你们的帐! 那十八万不愿回国的人一点没挂在王锋心上。
他知道这是个问题; 但不是需要他来解决的问题。
为了表示中国方面的诚意和歉意; 他起初提议派军队去俄国灭火; 那将最有效率; 也不会发生逃跑的事。
但俄方坚决拒绝; 打了核弹再进军队; 简直耸人听闻! 不过灭火确实需要人手; 不用人海战术难以降住火势; 这才转而派去二十万中国民工。
所谓民工就是连招带抓凑起来的流民。
既然是流民; 往哪不是流 俄罗斯有无边的土地、森林、鸟兽、食用菌和植物; 中国只有蚂蚁一样挤在一起的人和被榨光了最后一滴油水的沙土; 留在那毫不奇怪; 倒是愿意回来的二万人叫人不理解。
让俄国人自已去处理这个问题吧; 他们能押回来多少中国就收多少; 押不回来的就算中国赔偿那死亡的三千俄国人。
六十个赔一个。
如果俄国还想多要; 给出几亿才最好。
现在的黑龙江已经成了要爆炸的桶; 减少十八万; 压力表上的水银柱一点不会动。
王锋一生很少体会什么叫恐惧; 即便是儿童时代; 他也一向无所畏惧。
然而现在; 当他成了中国最强有力的人时; 当他有了从未有过的这么多军队、武器、保镖和权力的时候; 恐惧却成了塞在他胸口的一团乱草; 不可遏止地生长; 夜以继日。
刚对台北实行核打击后那种胜利的喜悦已经被“等待”所取代。
等待的是核弹随时可能落在自己头顶。
别说赔偿二百亿美元给俄国; 再多也值得。
那本是该打在北京的! 一想到这点他就冷汗淋漓。
如果没出那万幸的偏差; 他和北京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核威慑远未能平息一切叛乱。
对少数民族地区尤其没有作用。
那些在雪山下放羊的西藏人或在草原上跑马的维吾尔人从来不会舍不得城市。
核武器只对省会以上的都市有威慑性。
全国四百多座城市; 两千多座县城; 怎么威慑得过来 如同跳蚤不怕大棍一样; 那些到处流窜的叛匪才不会在乎什么原子弹或氢弹。
核武器的使命已经完成; 该放在一边了。
然而; 核游戏既然玩开了头; 却不是他想停就能停下来的。
各方面的情报都表明; 台湾已经从刚遭受核打击时的懵头转向中稳住了阵脚; 并没像预期的那样俯首贴耳; 却开始了虽不声张却是狂热的反击。
他们的反击就是抢占核基地。
广西的1358基地神秘地免掉一场灾难之后; 所有基地都进入特级戒备。
可仅仅几天; 这座把导弹发射到俄国的基地又被占了。
这使他命令另外一座最容易成为袭击目标的基地马上进行自我破坏; 毁掉发射程序; 锁死解保装置; 甚至不惜毁掉控制设备。
这个命令太及时了; 基地刚刚报告破坏完毕联络就中断了; 一直没再恢复。
又一座基地落入了台湾人手中。
核恐怖在全中国蔓延。
不但在台湾; 在福建; 也在北京。
无论属于多么不同的阵营; 恐慌的形式却几乎一模一样。
自从中国境内的核弹打到了俄国; 居民就开始大规模逃离北京。
原来粮食短缺已导致不少人出走。
现在人人都说北京马上要遭受核打击; 逃离就形成了浪潮。
连那些多年担任党政要职的老家伙也纷纷提出辞呈; 甚至不辞而别。
交通工具远远不够用。
通向北京城外的各条公路挤满了徒步的人群; 无数自行车和人力车载着儿童、老人和财物。
交通极度混乱; 动辄堵塞几十公里。
王锋没有采取制止逃离的措施。
一是不可能; 二也没必要。
离开的人越多; 北京的负担就越轻; 也就越稳定。
对那些辞呈; 他也一一照批。
不论是军委副主席、国务院总理、政治局委员; 谁辞都可以。
打击台北之后他就成了中国的最高领袖。
没有什么程序对此专门认可。
他的职位名称也没有变化。
但是一切由他说了算。
没有人提出异议; 也没有人和他相争。
除了他; 所有人都成了空的。
他知道这不意味着那些人全都服了他; 而是他们需要有一个人在他们之上负责任。
那责任是让他们望而却步的; 或许是国际法庭的审判; 或许是历史记载的罪名。
他们一生都在油滑中审时度势; 很知道进退的时机。
而现在; 他们已经断定他会死; 离他越远他们就会越安全。
让他们去保他们如同粪土的老命吧! 照理说他终生就盼着这个位置; 再没有别人凌驾头上; 再没有任何束缚和限制; 怎么想就怎么干; 怎么干就怎么算。
但是这两天; 他却产生了一种相反的愿望; 很想有人和他一起做出这个非做不可的决定。
那个按钮就在桌上; 伸手可及。
已经安装了两天了。
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落在上面; 久久打量。
按钮由一套特殊的控制装置和内蒙一座核导弹基地连接。
只要一按; 一枚已做好一切准备的核导弹就会直接从基地发射升空; 飞向那座被台湾人占领的基地; 确保摧毁。
那座基地虽然已经破坏; 但以台湾的技术和人才; 能不能修复呢 基地每枚导弹都是完好的; 发射平台和支架也都现成。
专家们说台湾人修复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
但毕竟有一; 而且应当说远远不止一。
世界的核武器大同小异。
台湾已研究多年。
基地被俘虏的技术人员肯定会受不住酷刑而合作。
即便有些部件必须送进工厂才能修复; 程序要重搞; 有些仪器得更换; 但能难倒以聪慧著称于世的台湾人吗 专家们原来也说基地被占领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 现在前后已有三座基地进入了这百分之一。
然而只要有一颗核弹打进北京; 那就是实实在在的百分之百! 固然; 夺回基地的反措施都已在进行; 争夺战已经打响。
但是化装成南军的台湾军队正在大批增援; 死命坚守; 战斗非常艰苦。
我军的大部队一时调不上去; 几天之内难以保证拿下基地。
那个百分之百会不会就在这几天成为现实呢
安装这个按钮时; 是说对方一旦修复了发射系统; 唯一的选择就是用核武器抢先对基地实行摧毁。
判断和决定的责任完全交给他。
只有他有按下按钮的权力。
然而该如何判断呢 基地已不在自己控制下; 没有情报来源。
即使有; 是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从来就不能要求情报百分之百可靠; 然而这个问题恰恰只能要百分之百。
他已经很困了。
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脑子里干干的; 干得发疼。
眼睛涩涩的; 一切都已模糊; 连按钮的反光都变得虚幻。
如果迟早得用它; 就莫不如早用。
既已玩开了核游戏; 就得玩到底。
现在力量的基础就是核武器; 再缩手缩脚; 还能指望什么呢
但是; 那基地不在台湾; 不在国外; 就在大陆本土。
在自己的地盘上使用核武器; 谁能不顾虑重重 中国不像俄国地广人稀; 只烧掉森林。
那座自我爆炸的基地虽然杀死了周围数万农民; 烧毁了数十座村庄; 帐是记在台湾人头上的。
即便打击台北; 也是数十名中国最高级官员集体作出的决定。
现在; 只剩下他自己。
万一台湾根本不能修复基地呢 万一要拖几个月; 而这段时间足以用常规战斗解决问题呢 发射核弹的代价太高; 太高……他脑海却出现一片火海; 北京在爆炸中缓慢地碎裂。
一颗颗核弹在黑暗空中排成虚线队形飞来。
他本该惊醒; 可他已困得听之任之。
他回到少年时期那片春游的草原。
黑夜和花朵同样芬芳。
那个和他一起躺在草地上的女孩低声惊叫:“你的手……你干什么……你的手……”他好像又摸到了那女孩两腿间的茸毛。
那时他无地自容; 他错乱地解释是他睡着了; 手失去了大脑控制。
然而女孩却停止惊叫; 把他抽出的手又送回两腿之间。
他突然看见一只蒙面的蝙蝠导弹般从大气层外直扎下来; 死死对准他。
一瞬间那双耸动的黑翼就遮住了燃烧的天空。
蒙布网纹一样裂开。
他看见一张狰狞的脸; 一双仇恨的小眼亮晶晶。
在就要接触到他的一刹那; 他伸出了手。
他醒了。
手按在那个按钮上。
他没有惊吓; 也没有退缩。
按钮无声地一亮一亮闪着红光。
他足足按了十秒钟。
他站起来; 用做操的动作活动了一下肩膀; 按铃召进秘书。
“发布403号公告吧。”他安详地说; 走了几步。
“再加上一句:以后台湾再敢占领我们的核基地; 它每占一个基地; 我们就摧毁它一座城市。”
秘书走了。
静极了。
在这种安静中; 谁能想到春已来临的南方即将响起地动山摇的核爆声呢 他点燃一支烟。
他过去从来不吸烟; 可最近却越来越有需要。
他不能不仔细想想; 那网纹一样碎裂的蒙布后面; 为什么会是周驰的脸
周驰被判处死刑。
行刑前申请立功赎罪; 自称可以用气功控制占领核基地的台湾人; 让他们自动退却。
他同意了。
然而那个骗子“发功”时被一群门徒接应逃跑了。
逃得很奇妙。
看守他的人如梦游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他; 却没采取行动。
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样一个骗子 王锋认识到; 自己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自信了。
只有不相信自己的人才会把希望寄托给真真假假的神秘力量。
湖北 神农架自然保护区在大崩溃来临之际;可以说整个绿色理想能否延续和保存下去;全寄托在“暴力原则”而不是以往所说的“非暴力原则”上。
偌大的蓝天只有两朵云; 似两堆雪白蓬松的羊毛。
大的一堆伏在如同打开一半的伞似的神农架主峰之后。
小的一堆正在春风中横跨头顶悠悠地追逐太阳。
阳光晒得人懒洋洋。
熬过了寒冷的冬天; 每一根筋骨都巴望着彻底放松一下。
然而欧阳中华一看见眼前这个瘦子; 全身立刻绷紧成一个硬梆梆的弹簧。
他最不信任瘦子那两颗长长的黄牙; 像满腹坏水的老马; 在马一般的笑容中突出在外面。
一群肮脏的汉子和驴子簇拥在瘦子背后。
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枝枪。
每头驴背上都有一条空口袋。
欧阳中华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没有动; 转动着手心的石头酒怀。
他瞥了一眼如同铁塔般雄壮的大牛;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头脑简单! 怎么能把这么多带枪的人领进基地! 也许他们要价太高; 他不敢做主。
只要一句叮嘱不到; 他就不会灵活处理。
看来还得下许多功夫; 才能把这些乡下小伙培养成用得上的帮手。
“掌柜的; 听说你们要换枪 ”瘦子笑得十分油滑。
一口难听的湖北话跟他身后的驴叫分不清出自哪张嘴。
战争使不少枪枝散落于民间。
有的是从战场上捡的; 有的是从开小差的士兵手里弄的。
基地刚放出要换枪的风; 这是头一批送上门的。
枪倒不少; 可欧阳中华感到手心在缓慢地出汗。
他给同他一块躺在草地上的两位客人添满了酒。
鲁时加的基地在九寨沟。
那位女书记的基地在八大公山。
他邀请他们来做客时许下的“古罗马三榻宴”刚开头。
两位贵客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他做出一副老练的生意嘴脸; 不慌不忙地跟瘦子讨价还价; 反来复去; 最后定下每枝枪六十斤大米; 每百发子弹四十斤。
城里现在的价格是一斤大米换一块瑞士手表; 十斤大米换一台彩色电视机。
农村也差不了多少。
去年收下的粮食被军队和工人征粮队反复征收; 又被流民和土匪轮翻哄抢; 现在正要进入播种季节; 却连种籽都已不剩。
管理局储存的粮食已不多。
亏得有陈盼实验室提供的薯瓜设备和技术; 虽然吃起来像受刑; 总算省下来不少粮食。
欧阳中华用非常外露的愉快声调吩咐大牛:“带他们去‘过道’。”他平常从不这样说话。
他希望大牛能因此明白他的意思。
“去‘过道’ ”大牛一点也不明白。
“去‘过道’干什么 ”
欧阳中华用酒杯挡住脸; 狠狠瞪了一眼大牛; 一口把酒饮尽。
“少废话; 换这么多条枪的大米还都搬到这来吗 这些朋友这么仗义; 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他们有驴; 领他们绕大路; 直接去‘过道’的仓库驮粮! ”
大牛更是疑惑; 但是欧阳中华瞪他那一眼起了作用。
这番指示过于不着边际; 也使他没法再提憨厚的问题。
而那个马牙瘦子一听见“仓库”两个字; 红通通的小眼睛直扑闪; 大牛一挪步; 立刻紧跟上。
“我会先到。”欧阳中华啜了一口酒; 对他们的背影冷冷地说。
他把刚刚在讨价还价故意拖延时想出来的方案布置下去。
那位前正规军少校比大牛的领悟力高上不知多少; 一句多余的话也不用说。
鲁时加听得很兴奋。
他一向愿意参予此类事。
连那位女书记也坚持要跟着去“过道”。
神农架基地的核心是一座工程浩大的城寨; 建成后也许会超过当年水泊梁山的规模。
一块方圆十几里的盆地全被包围在其间。
四面巧妙地把山崖峭壁连接在一起形成城墙; 没有合适地形的段落就用人工砌造。
世代在盆地中间耕作的山民现在都被基地“招工”了; 夜以继日地修建“长城”。
其中一伙山民正在扩大一条天然隧洞。
从隧洞穿出去; 就是一个四面都是立陡石崖的山窝。
只有一条石缝一般的通道可以从外面进入这个山窝。
那条通道就是所谓的“过道”。
绕着从“过道”进山窝要比从石洞直接进远得多。
当大牛领着马牙瘦子那伙人从“过道”进来时; 欧阳中华已经和他的两位贵客围坐在一个竹桌旁品了半天茶了。
大米也已运到高悬在石崖半腰的隧洞口; 正被滑轮升降机一袋一袋往下送。
马牙瘦子把那洞口看做了仓库; 眼光里透着心花怒放的光彩; 一个劲儿向欧阳中华点头哈腰。
别人只能扛一个麻袋; 大牛却能一手夹一个。
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大汉从小在武当山南崖宫打杂; 学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当功夫。
他师父佩服欧阳中华对道学的理解和对天下大事的分析; 认定中国未来非此人莫属; 欣然同意把大牛交给他; 并下了终生戒令; 让大牛忠心耿耿服侍此人; 像对师父一样。
瘦子打开一个麻袋; 一把白花花的大米从指缝间流下。
他的黄牙呲得更长了。
“驮上! ”他向身后挥手。
枪却指向了欧阳中华。
欧阳中华一动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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