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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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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耿精忠的部下,又团结起来,各位都督实行分道并进,向清军发出了凌厉的攻势,一时之间,清军又难以招架了。
首先,曾养性和许宏勋等人,在黄岩一带,连连不断地击败了固山贝子。迫使固山口子引兵后撤,在非常短暂的时期之内,黄岩、天台、仙居等几处地方,又全部被耿兵攻战了。
接着,耿军又重新分道一同向宁波发动攻势,以截断康王的运输要道。
马士宏亲自带着二千多人,全是身骑骏马,时而飞驰,时而缓奔。
马蹄声在湿漉漉的、寂静的、夜色沉沉的旷野里,像一阵阵凶猛的暴雨,在通往宁波的路上疯狂地撒落着。
马士宏先引兵驻扎在宁波城的北边四五十里的密林里,同时派出哨子,打听城内清军的详情。
曾养性随后率领大部耿军攻到宁波城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了宁波城,城里守军见城地已破,便从北门向外出逃,途中又遭到事先埋伏在那儿的许宏勋人马的一阵堵截,几乎全军覆没。
马士宏接着带兵同曾养性会师。一同驻到宁波城,同时分兵驻扎于各个要道,斩断了康王同北方的运输道路。
康王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大为吃惊。他们三路兵马,总数不下十万之众,粮道被梗阻,饷粮不接,就更加增添了同耿军作战的困难。
固山贝子便派遣提督塞自理带兵攻占桑岭,提督周玉龙带领另一支队伍攻打白塔。
他试图通过两路兵马,竭力抗争,打通宁波到天台的道路。
耿将曾养性,也派遣手下勇将米光佐、米光祖及总兵林冲在小梁山江中指挥水师,沿河攻占附近的郡县。
耿军在全渐进行严密的布置,妄图重振声威。
康王和固山贝子心中可犯了难,终日忧虑不已。
固山贝子对康王说道:
“耿军现在切断了我们的运输要道,我们的军卒心中惶乱。担惊受怕,所以现在只有立即进行一场大战才能把问题解决,否则,我军军心完全涣散后,则后果不堪设想。”
康王点头同意,思考片刻,便提议道:
“我同将军亦分兵拒敌,各个击破,怎么样?”
固山贝子说道:
“王爷说的对:我们应该分兵,第一路,由我率领独进天台,王爷率一路向金华方面进军,副都统伯穆向白水坪前进。”
协议已定,三路清兵分道向各自的方向进发了。
先说,副都统伯穆,他的兵士都是轻骑前进,所以首先临近了白水坪。
几天以来,小而险要的白水坪,大军云集,曾养性在此戒备得比往日更严。
白水坪没有北门,只有东门、西门、南门和上南门。
曾养性派兵驻扎到白水坪以后,每个城门都派一个千总亲自率兵士看守,严查出入。城外,所有战略要地,都驻满了马步军队,一到晚上,鼓声互起,马嘶不断,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耿军。
曾养性一声令下,整个白水坪马上静街,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不许闲杂人等在街上行走。各个城门加派守卫,以防意外,并派马步哨官带兵沿城巡逻。
伯穆带兵已到了白水坪下,还没等主动出击。曾养性便带军杀出,一时间战鼓齐鸣、喊杀之声动地。伯穆骑兵来的只是前哨,人数比曾养性的人马要少得多。
伯穆的队伍一看到敌兵铺天盖地,云卷风涌一般而来,便吓得心胆俱裂,队伍大乱,无心迎战,伯穆只好被部下簇拥着夺路而逃。
伯穆在众人簇拥着仓惶逃奔了没有几里,忽然,从斜刺里冲出一号人马,风驰电闪一般横在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归路,面前闪出一道“曾”字大旗,有一高颜、短须、浓眉、巨眼,长方脸孔的大汉手握双刀,立在大旗前边。他的身后都是身跨骏马,手持明晃晃的兵器的士兵。来将正是曾养性。
伯穆心说:
“坏了!”
回头想跑,后面曾养性的队伍也赶了上来。
伯穆自觉已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便咬着牙拼命向敌兵杀去,曾养性命令队伍把伯穆团团围在中间。
伯穆正当绝望之时,听到远处曾养性军中大乱,原来康王怕伯穆力量不能抗拒曾养性的军队,使派副都统马哈达和提督鲍虎从另一条道路上杀来。
曾养性已派出大批队伍同伯穆交战。所以白水坪内守备空虚,马哈达和提督鲍虎轻而易举地攻占了白水坪,马哈达进城驻防,鲍虎连城池都没进,率兵追杀曾养性,并解伯穆之围。
曾养性看到后方大乱,知道这是清兵袭击了他的后路,便没有耐心同伯穆交战,他对手下的兵士说道:
“众位将士,跟我往白水坪冲杀!”
经过一番奋斗拼杀,曾养性从鲍虎的大军间冲出一条血路,奔至白水坪城下,没想到,抬头却看到已换了清军的旗帜。
曾养性气得火冒三丈,想不到却中了清军的诡计,他急忙下令攻城。
此时,只见城头站出一人,正是清军的副都统马哈达,只见他把手一挥,城头上顿时涌现出数名清兵,滚木、擂石、马统、火药包、弩箭、砖石,像一阵雨点似地向寨外落下。耿兵顿时死伤无数。纷纷溃逃。
身后又有鲍虎引兵卷来,他们截住耿军,一阵乱砍,曾养性的军兵死伤过半,纷纷四散逃奔,此时,天色将黑,到处是鼓声和呐喊声,有的地方,其实只有几名清军,但是吓破了胆的耿兵看见火把摇晃,听见鼓声和呐喊声,却疑心有千百清军杀出,把荒草和树木的黑影也当成了埋伏的清兵。
曾养性的手下军兵在很窄的道路上互相拥挤、践踏,因而有不少人相互碰撞而伤或堕地被马践踏而死。
不过一个时辰,结束了这场战斗。
在以后的几次战斗中,清将伯穆、马哈达、鲍虎等人收复了天台、仙居、道山、严州等许多地方。
部将徐思潮、冯公武等人率领的部队也逐步向前推进,大获全胜。
就在大批清军挺进浙江之时,东阳巨族有位叫吴志林的,平素爱舞刀弄枪,手下有徒弟数十人。他为人豪爽,性如烈火,平时又熟读兵书,自有一番大志,他在东阳一带威望极高,颇负盛名。
吴志林纵观当前局势,心中对康熙皇帝倍加尊崇,在他看来,大清康熙皇帝是一个有为之君,具有深谋远虑和深远的卓识。所以在吴三桂兴兵作乱之时,他一度曾率领徒弟,组织乡勇抵抗吴三桂的人马。
康王听说他的事迹之后,便派人把吴志林召来,置之幕下,命令他抚谕各地,兴办民团,以阻却耿兵。
康王又命令副都统马哈达,总兵陈世凯与民兵并进,先后收复了温州、处州。
固山贝子由于看到耿军分了好几路,便认为自己的人马不应该合在一处。他又命令诸位将领,各为一路,分头向耿军发动进攻。
当耿精忠手下的大将曾养性被击败之后,耿兵各路亦望风而溃。
固山贝子由于北方军队不习惯水战,所以仍然从陆地上引兵进发,固山贝子一军于突击攻取黄岩之后,便引军由土木岭途经茅坪岭向前推进,他兵分两路,前后夹击耿精忠的都督吴长春,终于使吴长春大败而逃,手下兵士几乎全被歼灭。
曾养性上次侥幸逃跑以后,退到温州一带。
固山贝子依然向前进攻。耿部的副将米正三等看到大势已去,便打开城门投降了大清,这样台州之围便解了。
固山贝子连续胜利,军队乘着群情激昂,进一步推进,终于攻进了沙头岭,在激烈的混战中,耿部都督吴长春被斩,接着总兵刘秉仁又死在了乱军之中。马九玉、张广文等投降了大清。
于是耿军大都感到沮丧,士气难以再振,浙江的各路耿精忠部队都心存观望的心态。众多将领中惟有曾养性矢志不移,他向手下下达命令说:
“我们都接受了耿王的命令,举行大事,起初,以十数路大兵进入浙江,一种势如破竹,敌军闻风丧胆,当时的士兵是多么兴奋呀!可是,我们没有贯彻锐意进取的意志,后来各路军队观望不前,固山贝子因而钻了我们的空子,乘机把我们各个击破。虽我们十数路兵大多都面临挫败之势,但只要我们各路都能戮力同心,我们的实力还不弱,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我们可不能辜负耿王对我们的深思啊!要始终如一的坚持下来,让我们互相监督,互相爱护,患难相处,生死与共!”
曾养性这样下令后,仍约各路没有完全被摧毁的兵马继续按以前的方法分路并进。
这时,固山贝子率领大军,将要抵达温州,便召集诸位降将,如马九玉等人,以打听耿军内部的情势。
马九玉向固山贝子讲道:
“耿精忠目前实力犹存,手下还有不少猛勇善战之人,但是,诸位将领大多各怀心事,为自己着想的非常多,经常互相扯皮,不能统一行动就是这种情况的确切表现。但是,惟独曾养性这个人,最为坚毅,对耿精忠最为忠诚,同时,他又勇猛过人,万万不可对他小视,如果我们能把曾养性彻底击败,那么,各路的耿兵,必然会不战自退了。”
固山贝子觉得马九玉分析的确实正确,就决定设计谋取曾养性。
计策还没有想出,忽然,兵卒报告说:
“宁海将军日前已引兵抵达福建中部,同时,简王又飞速命令江西大军进福建援助宁海将军。现在,耿精忠已经被困在了建阳城中。”
固山贝子听完报告后,心中甚是欢喜。他计议道:
“这样的消息,曾养性定会马上得到,他必然要顾此失彼,待曾养性引兵去解建阳之围时,再发动进攻。”
果然,曾养性也听到了耿王被围在建阳的消息。
他不得不分出一支队伍向建阳进发,以解建阳之围。曾养性却没有离开他的营地,他带领手下的人马固守地盘。
固山贝子知道曾养性的营地已分出兵马之后。便带领军队向曾养性发出凌厉的攻势。曾养性知道自己兵力有限,只能固守,他同军士一起拼死力守,使得固山贝子攻了近一个月,竟对曾养性没有一点儿奈何!
且说曾养性派出的那支军队,一路飞奔猛进,将到建阳之时,却被宁海将军的伏兵突然袭击,致使全军覆没。
耿精忠在建阳仍然不能逃脱。城中被围困以来,粮草逐渐匮乏,而浙江的救兵迟迟不来,把耿精忠急得心里火烧火燎。
一日,忽然听人报告说,曾养性派来的救兵被宁海沿路伏击,已全军覆没了。
耿精忠方感到再也没有道路可走了。为了保全性命,决意投降。
他首先命令其妻带着儿子携带巨款出城,向宁海将军请罪。
宁海将军大喜,表示了可以接受耿精忠归降。于是,耿精忠才打开城门,投降了大清。
还在浙江奋勇坚守营地的曾养性听说耿归降这一消息后痛心不已,感到自己才是真正没有道路可走了。
固山贝子考虑到曾养性是个人才,有心召他投降,便派手下人到曾养性营中说和。
曾养性只好也投靠了固山贝子。
自此,福建和浙江的叛军即被清军扫平。
狼子野心
尚之信独揽兵权后,更加猖獗,江西将军舒恕及都统莽依图,率兵救援广州,反被他用炮击退。
总督金光袒及巡抚佟养巨也与尚之信相勾结,并通报关之括,吴三桂则封尚之信为辅德亲王,命他助款充饷,同时还派手下二名将军来代理金光袒和佟养巨的职务。
尚之信得知这个情况暗想:吴三桂如此这般催粮催饷,分明是要来控制于我。于是,他忙与金光袒商议,随后秘密地背叛了吴三桂,投降于清廷。等到关之括派的人来到广东时,尚之信立即把他们拘捕了起来。
当尚之信秘密叛变的时候,吴三桂还全然不知,因此,他还想调尚之信的军队来援助江西、湖南战场。
吴三桂派吴世琼前往广州,可谁知吴世琮一去杳无音信,于是,他只好派汪士荣率领十几名护卫前往广州查看究竟。
汪土荣近年来由于东奔西跑,积劳成疾,竟越发瘦得可怜。他自视才智超人,可吴三桂却只将他当信使使用。夏国相也明知他足智多谋,却不肯在吴三桂跟前举荐。他原以为战事一起,便可叱咤风云,显赫一世,虽料棋失一着,全盘皆输!一下子他就又从大红大紫的祥云上坠入万丈深渊!可现在已年过四十,仍一事无成。
因此,汪士荣在马上茫茫四顾,不知何时可以解此愁肠,何时能够东山再起,再创一时辉煌!
进了五羊城,已是申未时分。驿馆的官员们正坐在天井里喝茶下棋,摆龙门阵,见汪士荣风尘仆仆地进来,连忙起身来拱手相迎。为首的还走上来打千问安:
“汪大爷,一路好辛苦!自上回与世琮郡工走后,怕有二三年了,怎么这会儿才来?听说你做了大周国的首席军师,在大周王面前大红大紫,不请大伙儿乐乐?”
“世琮郡王也住在这里么?”汪士荣脸上一红,马上镇定下来,一边将马鞭子丢给从人,一边说道:
“请快点禀报,说我有要事求见!”
驿官笑道:“瞧大爷急的,他虽明面说住在这里,其实十天里头也难得在这里住上一夜。不是在仙楼,就是花市,再不然就去春柳巷胡大姐那儿……”
汪士荣听着,气得两手发凉,前边将士浴血奋战,连红米饭、番薯都吃不饱,催饷的人却在此眠花宿柳!
他想了想,气馁地摆摆手,说道:“那就免了这一层儿吧。请驿官禀知你家王爷和总督金光袒,说我明儿请见。”
汪士荣略略吃了几口饭,觉得身子十分困乏,便至西厢屋和衣倒下,也不点灯,只将那枝玉萧握在手上抚弄。
此时月影透窗,明亮如洗,多少往事涌上心来,再难入睡。
这支萧是表姐送给他的。他出外游学做官多年,从未离过身。
康熙元年回家时,表姐已经嫁给大哥。他后悔莫及,但又无可奈何。当时,一心为财的大哥,出外贩盐。在杭州另立门户,娶了一大群姬妾,五年里只回家住了两夜,每一次也只不过丢下一些银子便又去了。
他内心一直为表姐的命苦而痛心。
“兄弟还带着我的玉萧……”回家当晚,嫂嫂洗涮完毕,便过西厢屋来,盯着汪士荣手中的玉萧叹道。
“你和我总有一天会白了头发,会老死,只有它永久是旧模样……”
汪士荣看了看嫂嫂起了皱纹的眼圈有些发红,便又感叹道:
“到那时,我入黄土,你进香坟,我们虽死不同穴,我必将此萧一截为二,你半根,我半根……”
说至此,二人已泪如泉涌,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抽泣。
哭了一会儿后,二人不觉相视一笑,随即就紧紧地亲吻在一起。
汪士荣轻轻地抱起她放在床上。
很快,两个人就赤条条地缠绞在一起。
正当他们忘情地享受着初尝禁果的至乐欢爱时,却突然传来一声炸雷;
“好啊!一双儿全拿了!”虚掩的房门突然“吱”地一响,一闪身进来一个人,并又随手掩上了房门,把栓儿带上。
两个人当时就是一惊,一看来人非是别人,正是后娘。她那时还不到二十岁,长得风华月貌,挺惹人喜欢。她是前一年才被父亲娶回家的,父亲已风蚀残年,她不守活寡才是怪事!
二人赤条条地呆在床上,穿衣也不是,不穿衣也不是,呆呆地看着后娘。
后娘冷笑一声啐道:
“我说大奶奶今儿个这么欢天喜地,走起路来脚步都带着风,连戏也不去看,敢情好,原来拾了个大元宝揣在怀里!二少爷,我虽进你汪家不久,也知你老太爷脾性儿,这事让他知道了,会不会气死呢?”
汪士荣和嫂子都吓了一跳,今晚不是都看戏了么,这女人怎么半道儿溜回来了?正想着,嫂嫂也不顾羞耻,赶紧从床上爬起,脸朝后娘双膝跪下,流泪哀告:
“……太太,这都是我的不是,好歹瞧着饶了我们……”
汪士荣无奈也只得双膝跪下。
“……娘,任凭如何责罚我,只别告诉父亲,他是有岁数的人了……”
后娘痴痴地望着汪士荣,半晌忽然“噗哧”一笑:
“亏你出去这些年,连这点子才学也没得?陈平报嫂,我家有了陈平,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说着,便走进二人,顺手在汪士荣脸上捻了一把:
“不过好事儿不能只大奶奶独个儿占了,有道是见一面儿,分一半儿,我这活寡妇既瞧见了,须抽个头,大家平安……”
说着,顺手把二个人都轻轻按倒在床上,并迅速把衣服脱光,上了床,骑在汪士荣身上。
汪士荣本也是个好色之徒,每见到姿容出众之人,都会多看几眼,何况后娘也长得特别标致。汪士荣看了看两个女人,觉得这是一个人人都能相处无事的最好解决办法。
于是,三个人六目相对,会心地笑了。
三人这番乱伦,不久便被老父亲发觉了。
那是一天午后,老头儿午睡醒来,颇觉寂寞,宠妾又没在身边,于是信步来到西厢房儿子的卧房,想找儿子聊一会儿。
房门儿虚掩着,老头儿也没打招呼,推门就进去了。
眼前的景像使老头儿惊呆了!
三个人赤身裸体地扭在一块儿……
老头儿当场就昏倒在地。
不到一个月,老头儿就一命呜呼了。
就在老头儿下葬后的第三天夜里,汪府起了一场大火,整个庄园烧为一片灰烬。
汪士荣侥幸逃出,奔往贵州。
汪士荣想着这些往事,只觉得酸甜苦辣成五味俱全,堵在胸中,无处倾吐。
他下意地把萧举到口上,呜呜咽咽地吹起自家创制的《渭河夜》来。
“好曲子!”窗外忽然有人说道,士荣兄有何不快意的事情,吹得人满心凄凉,欲听不忍,欲罢不能?”
“是谁?”汪士荣一翻身坐起问道。
外面那人也不答话,门轻轻一响,独自秉烛而入——身着褚黄龙袍,头戴士梁晚族冠,脚蹬粉底皂靴——竟是尚之信星夜而来!
汪士荣正要找这位素以狠毒奸诈出名的王爷,求他发兵援救湖南,谁知他却这时候来了!
“王爷!”
“什么王爷!”尚之信双手按住惊愕的汪士荣,笑道:
“今夜你是汪先生,我是尚之信,愿以朋友之道相处!”
说着,满面含笑地在对面坐下。
汪士荣惊疑不定地坐了,问道:
“王爷,您这……”
尚之信敛了笑容,喟叹一声道:
“先生,我是久仰你的高才,只是家无梧桐树,难招凤凰来,目下战局窘况,想来你比我明白,我到此是想求教于先生!”
汪士荣的心,“噗”地一跳,随即笑道:
“王爷,晚生何敢当这‘请教’二字?”
尚之信摇头苦笑道:
“这也难怪你——只因这里的兵难,我不得不以礼待人,其实这是我的本心。但既有这个坏名声儿,就不能怪人家疑心我,我心里也是很苦的啊!”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来,说道:
“你瞧瞧这个。”
汪士荣疑惑地接过,就着灯烛展读,刚一触目,便惊呼道:
“呀,这是朝——”
“禁声!”尚之信机警地朝外望望,低声道:
“正是朝廷的旨意,我三个月前已修表朝廷,请求归降,这朱批谕旨半个月才由傅宏烈处转来的。”
汪士荣默然不语,他不能说话……这位已降清的狡诈之徒难保不杀自己邀功。
房子里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四日对视,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
良久,汪士荣怅然若失地将诏书还给尚之信,说道:
“如此说来,吴世琮已为王爷软禁于此。我汪某也听任王爷发落。”
“哪里!”尚之信哈哈大笑,“你怎么与吴世琮酒囊饭袋之徒相比?我若禁你,只是一句话的事,何必亲自来访?你来看——如今的情势,耿精忠已降朝廷,王辅臣拼命往西,不肯东进,孙延龄受制于傅宏烈和我,毫无作为。但我若援救,孙延龄一定来抢广东地盘。吴三桂一边在湖南与朝廷打仗,一边又打我的算盘。天下大势如此,盼先生救我!”
汪士荣听得怦然心动,血涌上来,满面潮红,口中却嗫儒道:
“王爷既已归清,我还有何话可说?”
“先生还是信不过我尚某的哟!”尚之信笔道,“目下康熙与吴三桂在岳州已打红了眼,成了两败俱伤之势。福建耿精忠虽不是真心降清,可他没有兵,也是枉然,三处人马,惟有我未损丝毫。呃——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先生其有意乎?”
汪士荣的目光在烛影中一跳:尚之信素有凶悍之名,曾几何时,他在五华山与吴三桂密谋保藩反清且被目为奸诈之徒,如今看来,竟是雄才大略!难道自己一身的功名事业,要在此人身上?
汪士荣想着,蹙起双眉慢慢将萧举至唇边,一曲《破阵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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