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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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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和洪承畴围绕多尔衮的一生感慨叹息,想到他的不幸结局,二人不禁怅然。
想当年,他怎样的英雄豪杰、雄才大略,却谁知死后竟魂无去处,生命拓展的意义又何在?
当然,多尔衮死后百余年,他终得以平反昭雪。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弘历认为,多尔衮“分遣诸王,追歼流寇,抚定疆陲。一切创造规模,皆所经划。寻即奉世视车驾入都,定国开基,以成一统之业,厥功最著!被‘诬告以谋逆’,构成冤狱,下诏为其昭雪,复睿亲王爵,由多尔衮五世孙淳颖袭爵。并配享太庙,重修陵寝,又修建亲睿王府,其封爵世袭”,成为清代八个铁帽子之一。
多尔衮的功绩终得以获致承认,只是这已经是后话了。
且说吴三桂和洪承畴对多尔衮的一生唏嘘慨叹,好不怅然。然后二人又说到了各地平叛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已喝了三盏茶,此时已三更时分,洪承畴正打算告辞。吴三桂突然屏退了身边恃从,酒席上只剩他们两个人。
洪承畴马上就明白了,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
“将军莫非有事?”洪承畴轻描淡写地问道。
“三桂欲求立足之地,望老师不吝赐教。”吴三桂突然起身,跪在洪寿畴的面前,眼中含着泪。
洪承畴将三桂扶起,一言不发,踱步半个时辰……
吴三桂也不讲话,默默地等着。
“好吧,我上疏皇上,请先安定云贵内部,后攻缅甸……”洪承畴终于开口道。
吴三桂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洪承畴,点了点头。
洪承畴的奏折数日后递送到了朝廷。奏折是这样写的:
“臣受任经略,目击云贵凋敝景像及土司讳卒观望情节,不可谋迫,须先安内,乃可剿外,臣屡闻李定国等勾边土司,凯由景东、六江复入广西。各土司私授礼印,歃血为盟,伺隙起衅。若一闻大兵进军缅国。势必暗中串腾,思逞其谋,避实就虚。大兵相去已远,不能加顾。而留驻省城之兵必难以抵御,臣审时度势,权量轻重,窃以为今年秋冬宜停止进兵事宜。”
这是极为高明的政治谋划:既有大局观,又有理有据——“攘外必先要安内嘛”!从事实上看,也许确实应该这样。
有时候,政治家也会被权力争夺所迷惑,错的变成了对的,对的又变成了错的,想算计人,却被人将计就计。
洪承畴的奏疏送达朝廷后,朝廷认为有道理,同意吴军今冬暂停进军缅甸,令云贵各将积极做好安内工作。洪承畴的建议确实有其高明处,后来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不出一个月,到了顺治十六年(公元1659年)九月,元江土知府那嵩就起兵反抗清朝的统治。吴三桂闻讯后,立即统兵出击。九月十一日他自昆明发兵,十一月初五日攻克江城。那嵩及其妻子儿女举火自焚,部下将吏或降或死。那嵩苦心经营数年,可惜不到二个月就被吴三桂打得惨败。
那嵩之乱平定以后,云南暂告安定。因此清廷命洪承畴还朝佐政,云南之事交由吴三桂相机剿抚。
朝廷的命令传来,洪承畴立即准备离滇还京,作为一个旧交,而且受过恩耀,拜为门生的人,是应该去告别一下的,这一点吴三桂已经想到了。况且,三桂别有所图——洪承畴自降清以后,一直与清廷关系密切。虽不能说是心腹肱股要员,但也称得上是信得过的高参。通过昔日之交,来结今日之谊,以求从洪承畴那里得到内助,至少可以得到某些重要的情报。怀着这种心理,吴三桂踏入了洪承畴的府署。
洪承畴见到来话别的吴三桂,当然很高兴,虽然此人是他的门生,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人,但今非昔比,昔日的宁远总兵,早已是纵横天下,威名远扬的平西王了。
“多蒙老师指点相助,大恩不言谢。三桂正欲求计,望老师不吝赐教,若欲长驻云南,何以自固?”吴三桂话说得坦率真诚。
洪承畴又一次感到吴三桂变得眼光深远了。想得好,问得及时,在朝廷将云南交付治理之时,却能够不得意忘形而长思远虑,此人不可限量啊!那么何以自固呢?如今云贵已定,永历流亡在外,苟延残喘。翌日大兵一发,永历及其残余灭之在即。如此清朝的一统大业就算完成了。俗语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要使走狗不烹必须不时地出现狡兔。思虑至此,洪承畴抬起头来对正眼巴巴地等待回答的吴三桂说道:“不可使滇中一日无事!”
吴三桂洗耳恭听,当洪承畴将那一字千金的九个字说完后,吴三桂频频点点头,再次拱手带着感激之情说道:
“三桂顿首受教!”
从以上二人的对话来看,可以再次感到洪承畴与吴三桂非同一般的关系,其实他们之间如此开诚布公,决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所谓“冰冻非一日之寒”。
他们的交往还得从崇祯未年说起。
崇祯十三年(公元1639年),当明末农民大起义进入低潮,两支最大的农民起义军势力:张献忠一支不答城受挟,另一支即李自成农民军在潼关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十八骑躲入商洛山,农民起义军已不再对明朝政权构成威胁时,崇祯又想和辽东寻求攻势的清朝军队决一雌雄,因此调了镇压农民起义有功的洪承畴为蓟辽总督,统率所属部队进入辽东。
当时,吴三桂还是一个副将。他原是平辽总兵官毛文龙的手下,当时他和尚之信、孔有德、耿仲明同为毛文龙手下四大骁将,后来毛文龙被洪承畴的前任袁崇焕以骄横自专罪名所杀,尚、孔、耿三人俱怕牵连,都投了建州女真,惟有吴三桂没有叛逃。
吴三桂在洪承畴到辽东不久便登门拜见,并拜洪承畴为师。
洪承畴并未瞧不上这位副将,因为他在驰聘中原之时就听到吴三桂的大名。勇冠三军,孝冠天下之人,他怎能不知?况且,他虽身为总督,然而直接统属的部队并不多,他就任蓟辽总督专办辽东事宜,不依靠世守辽东的一批将领,又能办成什么事呢?
吴三桂在洪承畴手下从副将一直升到宁远总兵。
吴三桂“借兵时”,若非洪承畴从中阐明利害,多尔衮也不会答应吴三桂,事态发展将很难预料。
他们的关系是不言而喻而又心领神会的。
洪承畴虽不想复明,主要还是不能,但他需要政治上的同盟军,吴三桂毕竟同他是一路人;吴三桂虽有复明之志,但却要复由自己主率的“大明”。洪承畴心中明白这一点,也愿为他助上一臂之力,尽管洪承畴早已断了抗清之念,早已经是大清国的耿耿忠臣,可他心中同吴三桂一样,有愧于大明,有愧于死去的崇祯皇帝,大清虽好,终不是汉家人的江山,倘若吴三桂真能复明,又有什么不好。
送走了洪承畴,吴三桂也走到了自己的人生路口!
十四、无边落叶
牛皮弓弦被吴三挂绞住——收紧——他两手一用力,一声低沉的惨呼从永历帝的喉咙里发出来,紧接着,一颗人头直落地下,这位帝王的头颅竟被绞断了。
是的,吴三桂已经来到了他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已经位极人臣,做了一方的士皇帝,然而,在他那灵魂深处,那复明的宏愿却无时不在震撼着他,召唤着他。
然而,这大清的帝国却已是日益巩固了,虽说他吴三桂手掌重兵,可他敢于或是有能力去挣脱这大清帝国的操控吗?
吴三桂在徘徊着,犹豫着。
或许,他还必须观望些时日。
或许,他羽翼未丰。
他还必须保存自己的实力。
吴三桂并非只是一介武夫,他对政治同样也极有兴趣,我们虽不能说他就是一位卓越的政治家,但起码,他还是有着相当的政治才能的。因此,当他攻城略地,为清廷征讨江山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他那灵魂的波涛中施展着他的政治抱负。
吴三桂绝对是清醒的。
丛林悲歌
云遮雾障的热带丛林。
树木参天,丛林绵延相续。昏暗不见天日的环境让人生畏。山道隐隐约约,使人感到几十步之外甚至几步之外,就是不可知的地段。两人并行,一个转身,一个人就可摆脱另一个人。
极目遍山,绿色挟着湿气扑面而来,对于生长在大平原的北方人来说,云南缅甸边界的大丛林实在太绿了,绿的使人透不过气来,使人真想看到一点黄土黑土,想看到秋风中的一片黄叶,想看到北风中的一片片雪花……可是没有。有的只是绿色,绿树绿草绿藤绿地,空气是绿的,雨水是绿的,连毒蛇飞虫都是绿的,整个儿就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绿色海洋!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绿色世界中,此时却行进着一支队伍。这是一支奇特的队伍。
他们全部是软甲短衣,手执藤牌与短刀大斧,一支像队夹在队伍的当中,大像身上的骑士们手执长矛,身披皮甲;大像的身上驼着粮食和备用器甲。这支队伍没有打出旗帜,但从发式装束上却使人认出是清朝的军队。
这是奉命开往缅甸作战的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军。这时是顺治十八年(1660年)十月,距洪承畴北去已是六年多,六年多来,吴三桂一直没动逃到缅甸的南明流亡力量,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愿动,洪承畴的忠告一直回响在吴三桂的耳际。逃亡的永历帝是他手中的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打出的。他一直在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来积蓄自己的力量。但云贵与大西南多是穷乡僻壤,老使他感到力不从心,而这些年,形势发展不断有利于清廷。全国基本平定,统一秩序基本建立。虽说这时的政策还远没有达到后来的明智伫政,但总是有了大眉目。
清政府终于向边将藩王们动手了。
顺治十七年(公元1659年)兵部与户部以云南俸饷过大,岁达九百余万的理由,合议撤满洲八旗驻防兵还京,裁撤云南绿旗兵五分之二。吴三桂闻讯甚是不安,他不能坐视朝廷将他费尽心机集聚起来的一点兵力裁撤掉。他一方面疏奉朝廷以边疆不宁为借口拒绝裁撤,另一方面又与其部下会商自固对策。谋士刘率初给吴三桂献了一计:“出兵缅甸,绝人观望。”吴三桂对此计大力赞赏,洪承畴的忠告在耳边回响。是啊,如今永历帝尚在缅甸,李定国、白文选仍在边境骚扰,这“狡兔未尽”,怎么能“烹走狗”呢?我何不以此来自固?于是他给朝廷上了一道奏疏。
吴三桂的上书打动了顺治皇帝和清政府的执政大臣们。多尔衮这时已经死了。顺治批示:下议政王贝勒,大臣及户、兵二部速议。
最后合议的结果是:同意吴三桂进兵缅甸;由户部向云南拨饷银三百三十万两;由学士麻勒吉、侍郎石图等前往云南与吴三桂面商机宜。
派来的大臣当然不是真的来面商什么机宜大事的。其监察性质,吴三桂心里当然很明白。
吴三桂为了自固而请兵入缅,现在不得不进发。顺治十八年九月(1660年10月),吴三桂在清将爱星阿“配合”下统兵入缅。
永历帝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皇帝。
自顺治十六年永历帝逃到缅甸后,他就被缅王以国宾的形式软禁了起来,整日孤守着空屋囚室,以泪洗面。永历帝的流亡大臣们则被囚在一山林中,那里像一个集中营。这伙腐败成性而又毫无谦耻的贵族老爷们依旧整日寻欢作乐。自到缅后,他们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当看到缅甸土人男女之间混杂互市,不穿衣服,竟然纷纷效仿,每天坐在草地上靠说庸俗下流的故事相互取乐,要么就张灯“设宴”,男女相拥,全不顾羞耻地乱来。史书称这些人身处异域而燕雀自妄,无以出险如念者。依靠这样的大臣,岂有不亡国的道理?
南明余部在晋王李定国的带领下在丛林中挣扎生存,坚持训练军队,还在等待时日。李定国率军入缅后,同白文选余部合兵一处,尚有五万余众。李定国、白文选曾以剩余兵卒企图抢回永历帝,又怕与缅王绝交,更对永历帝不利,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所以只带兵强行见过永历帝一面。永历帝见到李定国、白丈选和士卒们形同难民,衣衫破旧疲惫憔悴,不由放声大哭,将士们看到永历帝形同囚犯,也一个个饮泣不止。
吴三桂的军队开进大山已经近一个月了,为了出奇制胜,他们没有沿着官道走,而是在土族向导的引领下,插进了茫茫的丛林。
登山的第一天,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虽难以行走却还顺利。从第二天开始,进入了原始森林,古木参天,不见天日。一进入这个阴霾潮湿的环境,动、植物腐烂的气味就扑面而来,使人恶心而欲窒息,加这头顶上数不清的青皮猴子,发出如儿童啼哭的叫声,更叫人发悚!满地都是厚厚的落叶,走在上面如同行走在柔软的床垫上,很不得劲,因此行不多时,士兵们就一个个又恼又急,哼哧哼哧地骂着娘。过不多久,大家行走在这“软垫”般的落叶道上,便有如履薄冰之感,不免战战兢兢,因为往往有一些深坑被落叶覆盖,犹如猎兽的陷阱,有的甚至是不可探测的深渊,人一坠入便难挽救。
森林在人们印像中,往往只认为是飞禽栖息,走兽出没的神秘所在。然而科于北方中原的人们来说,很少会有人真正理解大森林的可怕,更对原始森林的恐怖难于设想。
吴三桂率部闯入原始森林,那暗无天日的陌生环境令人生畏。一棵棵参天大树密集地挡住去路,丛生的杂草绊得人几乎寸步难行。加之黑暗中传来各种禽兽哀鸣嚎叫,更是慑人心魄。好在这不是几个人,几十人、几百人的探险队,而是一支浩浩荡荡的数万人大军,才不会被恐怖的环境所吓倒,虽然行走缓慢,队伍却在披荆斩棘地向前行进。
先头部队担负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任务——手持大刀的士兵披荆斩棘,开出一条真正的“前人未走过”的道路。过悬崖时还要架设扶手,以免坠入万丈深渊。有一些真正的独木桥,也是部队极难通过的,必须附加原木。原计划抢在雨季到来之前走出大山,没想到这年雨水来的早,实际上进山不几天倾盆大雨就铺天盖地而来。缅甸雨季的飘泼大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天空好像被戳了个大窟窿,雨水从这个大窟窿里一刻不停地倾泻下来。每天从明至昏,从昏至晨,下个不停,只有大雨转中雨、转小雨,再转大雨……周而复始,并无止尽。在旱季可以行走的山沟,竟然白沫飞腾,犹如瀑布,因此过沟也必须架桥。但因水势湍急,架桥不易,往往桥刚架起,便被急流冲垮,经反复架设方能成功,所以行军之慢,出乎任何人所预料,往往每天行进不过数里。
头几天大家只把巨蟒猛兽看作最可怕的威胁,所以将士们都警惕着,防备遭到猛兽的突然攻击。其实森林中的动物在大部队入林时发出的嘈杂响声和火光的照耀下,受到惊吓早已经远避了。只是在夜间将士们才会发现周围远处闪烁着野兽那对可怕的发红绿色的目光,对着他们虎视耽耽。由于将士们的注意力都在猛兽方面,对那密密麻麻爬在树上的黑色蚂蚁却掉以轻心。将士们也发现沿途有一堆堆白骨,这对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之物,既然有飞禽走兽出没,有白骨是很自然的事。但却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问题:只见白骨而不见一个动物的尸体——哪怕是腐烂的,或者是皮毛,这是为什么?其实与那些细小的虫蚁相比,洪水猛兽真是太微不足道了。密林能挡住阳光,却挡不住雨水,将士们脚下注起了水坑,蚂磺飘浮出来了。因为军兵都是赤脚草鞋,蚂蟥便叮咬赤脚,大家的注意力被环境所分散,而且蚂蟥咬人时并不怎么痛,甚至比蛟虫叮人的感觉还要轻微一些,所以往往不会被人及时发现,即使出现了,也不能拍打,因为蚂蟥经拍打或拉拽断了身子,它的头钻进皮肉继续繁殖为害人体。于是将士们走过的地方,很快便被血水染红了——名符其实的血路!
万人大部队行军作战声势浩大,但进入原始森林后,仿佛进入了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什么力量都使不出来。
进入深山野林的第一天,吴三桂就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有一个心愿:早点走出大森林,否则,在这里面呆得时间一长,非出乱子不行。
吴三桂的担忧果然应验了,没过多久,队伍开始出现病号,也就有了落伍的将士;在这样的环境中落伍,几乎便是“死亡”的代名词。在大雨中行军,加上疲劳,人的体质逐渐衰弱,尤其是被蚊虫叮咬后,感染上“瘟症”的人越来越多,死亡的人数日益增多,从每天几人增加到十几人、几十人、上百人。由于药物缺乏,许多将士高烧几天后便死去。
一件件残忍事件接踵而来:伤病员没有人肯抬。有的人提出:好人都还说不准,伤病员哪能活着走出去。于是伤病员被弃置。有的还能挣扎,柱着棍子追随队伍;有的在地上滚爬,哀嚎着:“弟兄们!弟兄们!请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因为谁都知道,在这种环境里,掉队即是死亡,何况有病呢?
死人的事已经不足以引起任何人注意了。在行军路线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倒毙者。
更惨的是森林中有无数蚂蚁和不知名的爬虫,向倒毙者进攻,一个倒毙者在两个时辰内便只剩一堆白骨了,这就是那些白骨之谜!面对这样的惨状,吴三桂心急如焚,他意识到自己的队伍进入了没有敌人的恐怖战场。惟一的解脱方法就是加紧行军,走出森林,负责开路的千总被吴三桂连着斩了三个,队伍的行进速度总算加快了一些。
又行进了五天,出乎意料,竟在山里发现成群结队赤身裸体的山民,这些山民男男女女仅在下身围一块遮羞布,见军队路过也不惊慌,都站在山上好奇地观望。将士们对这一发现自然也好奇,议论纷纷,甚至想去接近了解慰问。吴三桂闻知,惟恐将士惹出是非,节外生枝。既然有了人烟,说明就要走出森林。他急忙下令:快速通过,严禁与山民接触。
部队历尽千辛万苦,经过近两个月的昼夜行进终于到达平原。前哨来报,队伍抵达缅北的加迈,距缅都孟坑城还有将近二百里。
吴三桂下令:就地扎营,队伍休整。各营的损亡人数陆续报了上来,总共损失了五千八百多人……这时已经是顺治18年底(公元1661年正月)。一道檄文飞到缅甸王宫,吴三桂命令缅王交出永历帝,否则将挥师大举进攻!
这时,南明晋王李定国和原孙可望的部将文昌王白文选合兵一共不到五万。李定国得到吴三桂大军入缅的军报,同白文选商议后,准备强攻缅王莽应时的宫城,以接走永历帝,不使其落于吴三桂手中。李定国派出的暗探潜入了“集中营”丛林,约定永历君臣从丛林密道偷渡锡薄泊江,他率军在渡口接应。谁知永历君臣疏忽大意,人还没动,消息已经漏出去了,迫不得已,白文选奉李定国之命在江上架起浮桥欲强渡入林,却又被丛林缅兵毁断浮桥。李定国只得正式函告缅王送交永历君臣到军中,否则就要攻城。
缅王面对吴三桂,李定国的两面压力,反复权衡,最终决定抗李从吴。
缅王急切之间召集了十五万民众和兵士,在丛林的外围建立起木城,一直延伸到李定国军营丛林前,又组织了千余头大像与各种火器刀矛兵刃,连同民众男女,在丛林外横布二十里进行挑战,一时间鼓声震天,喊杀不断。李定国、白文选所率皆百战之兵,虽然人数不多,兵器不良,但面对十五万乌合之众毫无惧色。他们布成千人方阵,手中尽管只有长刀、矛槊、白兵(短木棒),却勇敢地杀入缅兵长阵之中。战马交蹄,刀戟来往,闪出一道道寒光,士兵们有的默不作声,拼命厮杀,有的打着赤膊狂叫着横冲直闯。被砍中的,有的落在马下,立时又被乱马踏成肉泥;有的仍在马上忍痛挥刀;有的被削掉了头颅,砍飞了天灵盖;有的被刺伤了手臂,砍断了大腿。战场上到处是鲜血喷涌,人们的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地下到处是马尸人尸,惨号哀叫,喊声、杀声夹着鼓声、兵器撞击声……半日激战苦斗,缅兵开始败退。
夜幕降临,李定国军大败缅兵,杀死一万余人及缅将,缅兵缅民全部崩溃,但却将永历帝转移。
李定国、白文选决定渡河继续向丛林追击。
追击月余,缅人在丛林中游击不出,李定国再次遣使索要永历君臣。缅王则要求李定国先行退兵,李定国军因粮草不继,又兼携带家属同军而行,老幼为累,困苦不堪;又发生了军营瘟疫,死亡严重,只好率余部退走到远离丛林的渺赖山整体。
大丛林中的悲剧仍在继续。缅王因兵败而被其弟莽猛白杀害。莽猛白自立,决定全部杀掉永历的流亡大臣,只剩永历一家为人质。永历君臣在丛林逃跑之中已精疲力尽,没有任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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