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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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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民风强悍、生性好斗,是群很不好惹的家伙。屈指算来,在SocialSciences这块大陆上,Econ部落几乎可以算得上最为荣耀的帝国了。
Econ部落人丁兴旺,有很多家族,但是最为显赫的有五个:赫父、麦地、吱呀哥、四担福、贫思顿。Econ的酋长是由这五个望族的族长轮流担任的,这次坐庄的是赫父族长。部落中的大事,往往由五家的族长联席表决。Econ部落充满着民主、和谐的气氛,即使没有大事,五家族长也常会聚一聚,交流交流感情。
这天,五家的族长又聚到了一起。窗外正下着大雪。虽然只是下午,天色已经非常昏暗。屋内烧着一盆炭火,围坐在火盆边上的五个族长脸庞都映得通红。赫父族长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干咳了一声,说话前清了清嗓子:
“各位老哥,你们还记得吗,我家有个老妹妹,20年前嫁到了Psychology家。她嫁过去不久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把他举起来想看得更仔细,没想到这小子着实不客气,一泡尿浇到我的胡子上。如今这小子已经长大,出落得玉树临风,当真是个人物,不久前还得了Noble奖,也算给咱争了口气。”
赫父族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打量各位族长,发现他们个个面色呆板,一言不发。Noble奖本是社交界的最高荣誉,每年只授予最杰出、最有风度的个把精英。获奖仪式上,这些精英出尽风头。他们高坐于金光闪闪的宝座上,听着合唱团的颂歌,接受大家的献花和赞美。会后的宴会上,有最精致的食物、最醇正的美酒、最艳丽的女人。像Econ部落这样的农民,本来是和这种场合无缘的。20多年前,有个和Econ部落私交甚密的大银行家慷慨解囊,为Econ部落在Noble奖上捐了个长凳,所以每年也会有一个Econ人躬逢盛会。尽管长凳坐着不如宝座舒服,有时候也会受到其他精英的白眼,但是总归也是件十分露脸的事情了。
五个族长中要数麦地族长最为年轻,也更为气盛。他看到其他几位族长均默不作声,面有不悦,忍不住冲着赫父族长发话了:“Noble奖说好了是给Econ部落的人,虽说你那外甥也是咱们的亲戚,但他从来都没在Econ部落住过。把这么重要的大奖给外人,我总是想不通。再说了,我最看不惯这小子的狂劲。最近他到处胡说,甚至诋毁咱们的宝物‘理性人’眼镜。这像是Econ人说的话吗?”
麦地族长嗓门很大,边说边摇头。其余四家族长都情不自禁地向屋子里朝北墙边的一张桌子望去。桌上一个精致的水晶盒子里,摆放着一副眼镜。这副眼镜乍一瞧很像普通的墨镜,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它周身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显然是用上乘的玉石雕琢。
Econ部落长年生活在雪地之中,阳光反射之下,雪地格外刺眼。很久以前,Econ部落的祖上发明了这种被称为“理性人”的眼镜。戴上“理性人”眼镜,看到的色彩柔和多了,眼睛顿时会觉得好受。
透过这种眼镜看到的世界基本上只有黑白两种色彩,但是Econ人已经非常娴熟地掌握了透过黑白色彩之间的深浅把握复杂的世界面貌。久而久之,戴“理性人”眼镜的人会产生一种依赖心理,在他们看来,色彩就是要越单纯越好,生活就是要越简单越好。曾经有个到过Econ部落采风的摄影师告诉他们,用黑白两色拍出来的照片比用彩色胶片拍出来的照片更有味道,这句话深得Econ部落的赞赏。他们的哲学就是要追求最简单、最有普遍性的概括。“理性人”眼镜就这样逐渐成了Econ部落崇拜的图腾和外人眼里Econ部落的象征。
但是,最近不断有嫉妒Econ部落的人说用“理性人”眼镜看到的世界是片面和扭曲的。他们嘲笑Econ人从来没有见识过彩虹。别人说三道四倒也罢了,但是最近那个刚得到Noble奖的小子也大肆鼓噪,说戴“理性人”眼镜久了,视力会退化,性欲会减弱,说得Econ部落里也有人惶惶不安。
赫父族长苦笑了一下,说道:“麦老弟,这正是最近让我心烦的一件事。我们Econ部落一直被外人叫做帝国。周围的部落过去一直是向我们朝贡的,来的时候一包一包地拎土特产,走的时候还总是神神秘秘地趴到我们的耳边,说能不能结成亲家。我们不是过去也议过这件事吗,当时想的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将来邻国的王子不就都是Econ部落的骨肉了吗?谁曾料不是这么回事,有的女儿嫁过去在婆家受气,生的儿子也有很多像Psychology家的这小子一样,梗着脖子就不认舅舅。”
他看看吱呀哥族长,说:“吱呀大哥,听说你那大女儿嫁到Law部落,最近回娘家也是哭哭啼啼的?”
吱呀哥族长年纪最长,别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他一直闷着头、眯着眼抽水烟袋。听到赫父族长叫他,他喷了一口烟,这才睁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儿女大了不由娘啊。当初我家姑娘嫁到Law家,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是他们两情相悦。那阵子Law家的小子天天在我家楼下唱歌,把我姑娘的心撩得忽悠忽悠的。我家姑娘大伙也知道,人很贤惠,长相却一般,爹妈也是总为她操心,看到Law家的小伙长得又俊,人又上进,赶紧就帮他们完婚了。刚嫁过去小两口好得不得了,我那闺女名字都改了,叫老衣氏(lawandeconomics)。可是Law家是个大户,兄弟姊妹又多,婆媳之间、妯娌之间,矛盾太多了。Law家小伙又是个孝子,听不得对他妈有半句不是。我那闺女连有过几次委屈,跟丈夫一说,他反而暴跳如雷。婆婆更是和小姑子们一起来排挤她。我实在看不下去,都想劝姑娘离了算了,可那闺女死心眼,说什么等丈夫再成熟些,就会更沉稳。叫我看,这不是成熟不成熟的问题,根本就是没有共同语言嘛。”
四担福族长插了句话:“吱呀哥,你们家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在外面闯荡吗?听说他在女孩中很受欢迎啊,在Sociology部落还被人叫做少女杀手呢。”
吱呀哥族长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开始大家觉得他特别能侃,总是把小姑娘侃得眼泪汪汪的。但是后来就发现,他太花心了,稍微有点姿色的小姑娘他都要上去套瓷。最后不知怎么穿帮了,几个小姑娘凑到一起对证,敢情他跟每个姑娘说的都是一套,要么是成本收益,要么就是供给需求,听都听腻了。我那小子就是有这毛病,他从来都是自说自话,不会听听人家小姑娘心里到底想什么,现在也吃不开了,媳妇还没找到呢。”
贫思顿是五个家族中人数最少的,贫思顿族长等了很多年也没轮到当酋长,所以他在族里说话特别小心,轻易不表达意见,专拣别人爱听的说。他一脸羡慕地望着麦地族长说:“麦地家这几年不是总在招赘吗,那些外国的小伙都心甘情愿到我们Econ部落当女婿,说明我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呀。”
麦地族长正得意地微笑,吱呀哥族长就不耐烦地打断了贫思顿族长的话头:“你觉得那是好事啊?我听说这几年Math部落的男孩都往Econ部落跑,麦地家的好几个最漂亮的女儿都叫他们娶了。Econ部落的男孩反而倒不受待见了。我们这些年本来就男孩多、女孩少,再这样下去,不是打光棍的要越来越多了吗?再说Math部落的那几个小子,他们要是把女孩带走,我老人家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现在倒好,入赘了,定居了,天天领着花枝招展的太太招摇过市,还在大街上当众拥抱亲吻,像话吗!”
麦地族长脸红得像猪肝。他不自觉地摇着头,说:“老爷子,这都什么年代了,您的头脑也该解放解放了吧。”
吱呀哥族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该解放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洋派作风。头发都染成五颜六色的,有的还剃半个秃瓢,这就是解放了?我尤其看不惯他们做的活。我跟你说吧,早就有人反映了,他们中有的家伙干活时从来不戴‘理性人’眼镜,就会搬弄些什么舶来的玩意儿。欺负我吱呀哥没有出过国怎么的?我比你们知道得多,那些东西在Math部落早都过时了,像垃圾一样丢在街上没人拣,只有我们这里才像宝贝一样供着。把自己的东西都丢掉,去捡别人的垃圾,小麦,你说说,这就是思想解放?”
吱呀哥族长的辈份要比麦地族长高一辈。麦地族长见老爷子越说越来气,也不敢顶嘴,只是十分地不服气,兀自把头摇得更快了。赫父和麦地是邻居,麦地族长也是大家一致推选的下一任酋长候选人。赫父族长想替麦地族长挽回些面子,这时不紧不慢地说:
“吱呀大哥,我倒是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觉得Econ部落现在有些衰败的气象,跟您老人家当年的路线有关。想我Econ部落的人都好打抱不平,当年出了位大侠,江湖上都尊称他为凯爷,凯爷不仅武艺高强,还爱仗义直言,出谋划策。您当酋长那阵子,您族里也出了个大侠,人称弗爷。弗爷专爱挑凯爷学艺不精,他逆炼经脉,居然最后比凯爷的武功更强。可是弗爷从不允许他的弟子行走江湖,只许他们在家里照口诀练功。他老人家自己过瘾了,江湖上Econ部落的名声可是大不如以前了。”
吱呀哥族长摆了摆手:“那些江湖恩怨,现在说他作甚。可你说我们没有弟子行走江湖,可是冤枉啊。前几年东欧、中亚、南美、东亚,不是都有我们吱呀哥小子高居庙堂、指点江山吗?最近有个四担福族里的怪人,在江湖上走了两三年,回来之后竟然性情大变,专门批评Econ部落的同门。兄弟们,最大的危险不在于外人怎么看我们,而在于我们自己不团结啊。”
吱呀哥族长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扫了其他四位族长一眼。席间忽然出现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四担福族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欠身而起:“四位大哥,时候不早了,我已经约好今晚有个饭局。Politics部落有位长老来谈合作办学的事情。”其他几位族长也应声道别。赫父族长慌忙起身,拱手送别各位族长。
出得门来,雪下得仍急。赫父族长踏雪而归。夫人已经在家中温好了酒菜。赫父族长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又放下,忍不住长叹一声。夫人忙问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赫父族长讲述了今天聚会的情形。夫人如释重负:“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们大老爷们,这种事情还拿得起,放不下?天天说分工啦、合作啦。该分工就分工,该合作就合作,愿意娶过来就过来,愿意嫁出去就出去嘛。都不是小孩子了,过得好是人家自己的事,过不好也用不着你们操心。我倒觉得跟外边有娶有嫁挺好的,麦地家刚生的那几个混血儿多漂亮啊——哎,听说在Psychology家的那个大外甥挺会给人算命的,什么时候跟他说说,让他也给我算一卦?”
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44节 难题还是解决方法的一部分?
《万科》周刊
赵晓
学界奇才
在所有的洋人经济学家中,我曾经非常喜欢斯蒂格利茨。喜欢他有许多方面的原因。一者,他的理论研究做得好,不是不学无术的官僚,更不是倚权财而骄的尊者。二者,他有极其丰厚的实践经验,而不是书呆子一类的人物,熟知从华盛顿到华尔街的决策内幕。三者,他有异端或者说另类的风格,尤其是关注和同情发展中国家。近年来,他更像是经济学界的堂吉诃德,一个人从主流经济学家的大本营中跳出来,跟大风车搏斗,胜负如何不言,智慧与勇猛足以令人佩服。再就是,斯氏尤爱中国。他是个犹太人,多次说过,全世界各大民族中,只有中国人从来没有欺负过犹太人,所以他从内心里感激和热爱中国人。
我喜欢斯氏,还因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世界银行北京办事处举办的一次午餐会上,我幸见斯氏。斯氏完全没有大牌的架子,热情地与我握手,侃侃而谈。我当时就对这位长了满脸胡子的快乐的犹太学者有了好印象。就在这次会议上,斯氏继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发表《中国的第二代改革》之后,发表了著名的《中国的第三代改革》一文。如同以往,斯氏这次关于中国经济的这些思想也都受到当政者以及中国媒体的关注。
当然,在相遇斯氏以前,我已经拜读过斯氏的许多论著了。比如,斯氏别出心裁写就的《经济学》,将一般教科书经常分割的宏观经济学与微观经济学部分融为一炉,早在这本当代代表性经济学教材中文版没有面世之前,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易纲教授就从美国带来英文版并向我们积极推荐阅读过。另外,斯氏从信息经济学角度提出的信贷理论则在亚洲金融危机以后被宏观经济研究组广泛引用。
相比之下,斯氏的国家与政府理论可以说对我影响更大一些。这是因为,在中国绝大多数经济学家矫枉过正,纷纷走向市场经济原教旨主义时,我却希望寻求更加理性而平衡的思想。为此,我以中国的“抓大放小”为案例,写了一篇文章,阐述中国公共决策效率是如何随着改革开放提高,以及政府的作用对于中国市场制度转型的意义。而这篇文章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斯氏“市场经济还需政府之手协调”思想的启迪。
斯氏的分析手法一流,理论创新也一流,所以没有人怀疑他是顶尖的主流经济学家。但另一方面,也许斯氏精力太好,也许是他像许多犹太人一样,对于强势的东西有天生的怀疑,对于弱者有天生的同情(您想起了马克思吗?),他无法老老实实地呆在象牙塔做学问。除了担任美国总统经济顾问,跑到世界银行当副行长外,他似乎仍嫌精力过剩,竟能集中十成火力猛轰IMF,放言批评其他经济学家以及政策制订的重要人士,这里面包括著名的世界银行行长沃尔克、曾任美联储副主席的艾伦·格林斯潘、曾任美国财长的萨默斯、鲁宾以及曾任IMF首席经济学家、著名的宏观经济学家费舍尔,可以说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大名鼎鼎,却被他批成了侏儒。
读者朋友应该想到,斯氏这种非正统以及直率批评的风格不仅在保守的中国甚为忌讳,在国际经济学界也是犯忌的。因此,尽管斯氏成就卓著,许多年来很多人却并不看好他能拿诺贝尔奖。也正因此,当斯氏捧走2001年诺贝尔奖,我着实吃了一惊,三呼万岁。瑞典诺贝尔奖委员会终能以学术贡献而不以态度品评人,确实还是厚道。
“造反派”风格
但就算拿了诺贝尔奖似乎也不能改变斯氏的“造反派”风格。这不,一本新的、号称为他的著作中读者最多的、充满争议的《全球化及其不满》又正式出版了。有多少人受到了批评,有多少人会因此日夜不安,有多少人会深怀不满,斯氏又会因此引来多少白眼、非议和攻击?!
对于由国际组织倾力推销和推动,20世纪90年代快马加鞭如今蔚为壮观的全球化,斯氏看到的却是其中的“泥淖”。在他看来,对于世界上许多人来说,全球化并没有带来它所承诺的那些经济利益。第一,全球化在减轻贫困方面没有获得成功,譬如拥有(haves)和不拥有者(have…nots)之间差距的扩大已经在第三世界使那些不断增加的人口陷于赤贫之中,每人每天的生活费用不足1美元。第二,全球化也没有确保稳定。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已经影响到所有发展中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第三,全球化也没有在俄罗斯和其他大多数正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国家中产生预期的作用。第四,全球化可能存在着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伤害。譬如,西方国家推动贫困国家消除贸易障碍,自己却维持本国的贸易壁垒以确保它们“储存不均衡的利益份额”。第五,看起来用意良好的努力也经常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国际组织的援助和帮助就是这样。
我们当然不要指望斯氏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反对全球化。如果那样做,斯蒂格利茨也就真的彻底与主流经济学家们拜拜了。其实,斯氏也承认全球化的许多好处,但他更多看到的是其中的问题所在。尤其重要的是,当他一旦发现这些弊病与推动全球化的三大组织机构——世界银行、IMF以及世贸组织脱不了干系时,他变得不依不饶了。这,也许正是他写作本书时最大的冲动。
在斯氏看来,本来,成立这些国际组织,是因为凯恩斯主义所驱使的。当时,人们总结三十年代大危机的教训,发现市场有许多不足,需要通过国际组织来调控和协调。可是阴差阳错,这三大组织竟然堕落成了市场原教旨主义的传教机构(在斯氏眼里,市场原教旨主义甚至谈不上是市场主义,其“尊重的不是市场,而是政治意志”),而发展中国家的财长不幸纷纷沦为皈依者,进而对全球化造成危害,带来种种不必要的人为代价。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误入歧途?
无需再举证书中的言论,看看斯氏的标题,自可知斯氏矛头所向:“全球化机构的承诺”、“未能兑现的承诺”、“选择的自由?”、“东亚危机:IMF的政策如何把世界全球性推向崩溃的边缘”、“谁失去了俄罗斯?”、“不公平的贸易规则和其他危害”。
斯氏的“中国药方”
激烈批评国际组织,反思当前全球化之害,斯氏不忘举出波兰、中国等在他眼里看来是全球化的另类并给予了赞不绝口的评价,以更显国际组织导向之荒唐。书中的第7章“通向市场的更佳途径”,便盛赞中国的渐进改革是与“华盛顿共识”提倡的战略不同的可替代战略,而结果——在过去的20年里,中国已经经历了世界上任何主要经济体中最快的增长率。20世纪90年代,中国GDP以10%的速度增长时,俄罗斯却以5。6%的速度下降。
读这段论述时,我想起了斯氏的一个经典手势,那就是在许多会议上,只要讲到经济转轨,他都会将两手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字形。斯氏的意思是,下降的手臂代表的是俄罗斯,它在不断地往下走;上升的手臂代表的是中国,它在不断地往上走。如此,休克疗法还是渐进的转轨方式好,还用得着争论吗?
可惜的是,似乎无用争辩的事实在理论家以及政策制定者们来说却依然存在着不屈不挠的争论。比如,萨克斯、杨小凯都在为俄罗斯的改革辩护,并批评中国可能陷入“后发优势”的陷阱中去。而对于斯氏所盛赞的中国,有许多并不令人满意的绩效——无论是经济增长所带来的惊人的环境损失、能源和资金以及效率损失,还是经济增长中所出现的贫富差距的扩大,都正在引起诸多非议和担忧。
很显然,斯氏关于中国的评价很高,以致于太高了。我估计许多中国人都不敢接受。
斯氏这本关于全球化的著作也已经在国际上遭到激烈批评。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经济顾问与研究主任肯尼思·罗格夫就委婉而又坚决地批评了斯蒂格利茨,认为斯氏学术上是天才,但在政策制订上过于简单,并且过于自信和自夸。他批评,当IMF在想方设法解决问题时,斯氏却不顾大局像英雄一样在大搞“揭发”,这完全有可能造成当时的信心危机,而斯氏的许多政策建议也未必合符情况。他的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是:斯氏也许正是难题的一部分,而不是解决办法的一部分。
斯氏最近到中国来,顺便演讲和宣传他的这本新作。在最近的央视对话节目中,讨论到中国经济过热,斯氏侃侃而谈,建议中国政府放任经济过热、通货膨胀、对出口征税以及人民币升值等,让在场的中国经济学家面面相觑、不敢接招。而以我对中国经济多年的观察和认识来看,斯氏对于中国的药方实在太过简单,大可怀疑。
不过,这不妨碍我充满兴致地读斯氏的新著,并且考虑其影响。从历史上看,在全人类都向某个方向拐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走向相反的方向。多年前是杰出的马克思,而这一回我们见识了另一位杰出的犹太学者。
马克思当年那样的所思所想以及政策主张,从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下苍生。斯氏写书立说,相信也不是为自己,而是出于学者的良心。但是,回到罗格夫的问题,斯氏的分析和结论究竟是解决方法还是难题的一部分呢?这一点,相信眼下无论如何辩不出是非来的,只有等待历史的证明了。
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45节 一位荆轲式的英雄
《万科》周刊
朱伟一
面对共同基金的种种恶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证交会”)基本上是袖手旁观,麻木不仁。难道美国股民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股民就只有任人宰割了吗?不会的。股民回眸应笑慰,斩妖自有后来人。半路杀出纽约州检察长斯彼特慈尔,一位为股民请命的孤胆英雄。确实,共同基金违规、违法的证据很难查,但共同基金如此丧心病狂,撒下弥天大谎,势必留下蛛丝马迹。美国的人民群众曾经多方投诉,向证交会和纽约州检察长斯彼特慈尔反映过共同基金的各种问题。但证交会并不认真去查,而斯彼特慈尔不仅查,而且一查到底。
斯彼特慈尔劫富济贫,拿出券商吐出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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