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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枪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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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叔,刚才还来了一个家伙,看来他就是叛徒。”小家伙说,“上级指示要你引出叛徒,趁机除掉他。子弹我会给你送到街口的。你先看他是不是叛徒。”小家伙说着地下一躺装作睡觉的样子。
夜的天空只有几颗星星,弯月也隐去了。张光前装作散步的样子,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口。对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张黑脸,嘴角边有几丝黑毛,有一双游移不定的眼睛,他就是叛徒马黄。此人原在阜东县任宣传干事,后调五区任区长,由于暴露了身份,被调到德州市委工作。面对敌人的疯狂和灯红酒绿美女金钱的诱惑,他叛变了,出卖了购买子弹的同志。他不知子弹在什么地方存放,就一直在等待五区多次来德洲的陶先明。几天过去了,他没有发觉五区派来的人,不过有一个大大的收获,就是发觉有一个人经常在这一区域出现,一时摸不清底细,不敢冒然下手。今天张光前一出街口他就注意上了,可他的出现也同时被张光前发觉了。张光前认出了他,刚参加工作时,听过他的讲话。此刻张光前轻轻咳了两声,为了把叛徒引开,便从他身边走过。
“嗯?”马黄瞧着有点儿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便悄悄地跟了过去。拐过街口,便进了一条小胡同。马黄猛地想起来了,他就是五区区小队副队长张光前,他立时高兴起来,大步跟进去,刚迈过一个门口,头上就被重重地击了一下,突然从对门又冲出俩人,按住马黄拉了进去。
“谢谢你帮了我们的忙。”德州一位年轻的干部抓住张光前的手亲热地说,“你来到我们德州,我们没有办法照顾你,请多加原谅。”
“不,是你们在处处保护我。”张光前诚恳地说。这时两个小要饭打扮的孩子走过来,把一个破烂的又黑又脏的口袋轻轻递给年青的干部。那干部迅速从一个同志手里接过一个很漂亮的手提包,把子弹装进去,递给张光前说:“这是一千二百发子弹,再见。”说完几个人进了门。
第十四章“大哥,我们坐会儿吧。”跟在李汉张身后的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轻声说。他今天觉得奇怪,弄不清李汉张今天犯了什么病,自从早晨出了东光县城,就一直在青纱帐里转来转去。平时他有说有笑,可今天他只是默默地走。“大哥,今天你是咋了,不高兴?”
李汉张站在运河大堤下的玉米田边,转身望着跟在身后一直疑疑惑惑的四个弟兄,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拍了拍面前站着的刘飞说:“兄弟,你们跟我好几年了,咱们玩枪弄棒的不就是为了杀富济贫吗?”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思前想后,这几年别人都喊咱土匪,老百姓也不敢和咱们说掏心窝的活。”
李汉张说得对,他七岁那年,他的伯父膝下无子,父亲将他过继到成了暴发户的伯父家,那时他如同一朵鲜花摆在了富丽堂皇的客厅,开始了公子哥式的生活,伯父也视他为掌上明珠。不久伯父看上了伺候他的丫头,把丫头纳为妾。很快这丫头就为年已五十的伯父生下两个儿子。这下李汉张的生活环境变了,特别是那小妾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伯父也经常打骂他。十三岁那年,他承受不住他们的辱骂,便一气之下回到了家。父母望着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儿子,抱着痛哭了一场。后来狠心的伯父串通了爷爷,收回了他父母的土地,迫使他一家生活无路,只好寄居到他外祖父家。从此,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复仇的种子,经常面对这个不平等的世界,心中愤恨不己。特别是每每见到富家孩子欺负穷孩子,他就会握紧拳头,狠狠地揍他们一顿。为此他经常受到地主们的打骂,也使父母整天为他提心吊胆。十六岁那年,他拜周里村的猎户周京为师,学习武术和枪法。一次因他一个拳路老是学不会,师傅生气了,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并要他跪一个小时,说:“你的脑袋太杂,我要你老老实实地清静清静。”
那时他恨师傅心狠,从此不再认真学艺。师傅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天,把他领到村边的树林里,指着一座很大很大的坟,很久很久才说:“汉张,你知道这儿埋着的是谁吗?”
李汉张望着师傅多皱的脸摇了摇头。
师傅又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儿埋着我的小师妹。她的父母原是军阀吴佩孚手下的一个师长,后因不肯去屠杀无辜的老百姓被人暗杀了。那年小师妹才十岁,她面对父母的死没有掉一滴泪,在亲友的帮助下,埋葬了父母,独自一人踏上了去沧州的路。一个十岁的女孩,渴了喝渠沟里的水,饿了拾别的丢掉的猪狗食。半年后,她终于来到了沧州,饿昏在我师傅的家门口,被师傅救起。师傅收留了她,认她为干女儿。她虽然人小但志大,她经常说,只有学好本领,才能杀掉那些害人的坏种。从此她不分白天黑夜、寒霜风雨,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在我们众多的师兄妹中,她的武功是第一流的。后来她偷着离开师傅去报杀父之仇,可是她失败了,被仇人抓住,是我和几位师兄妹深入虎穴救出了她。为了她我被枪打伤被捉,后来我又逃了出来,她就成了我的妻子。一次县里屈杀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她火了,一天深夜,她独自闯进县政府,却不幸被他们用乱枪打死了。”师傅讲到这里,老泪从他脸上沟沟坎坎的皱纹里流了下来。
“师傅!”李汉张猛地清醒过来,一下跪倒在师傅的脚下,抱住师傅的双腿说,“我错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武艺和枪法。”说着他跪爬到师母的坟前,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从此他一心一意地跟师傅学起了武艺。
“孩子,师傅老了。你出师后要自个闯江湖了,记住,要不畏强暴,惩恶扬善,杀富济贫,成为一个黄天霸式的人。”
李汉张离开师傅后,时时记着师傅的话,每到春节,他便向岳父家借钱资助乡里抱打不平,人们赞美他是一位乐善好施、见义勇为的好汉,有个大事小情全都愿找他商议。可地主富农们却背后骂他是“土匪成性,后患无穷”,想法把他挤走。二十五岁那年,他被民众选为学董和村长。当村长后,他不负众望,广交开明绅士、社会贤达。而对那些勾结贪官、鱼肉乡里的恶霸却恨之入骨。他带领村民清算了前任村长的帐目和贪污黑土地的不法行为,并叫他赔了款,取消了非法村警的待遇。这下惹火了这伙人,他们告到县里,县里来人抓走李汉张,把他毒打了一顿,限期半月交出所得全部款物。这些家伙扬言,如果他再敢不听就叫他有去无回,并买来四五支枪,准备成立护院队。这下可惹火了李汉张,他意识到在这个社会自己单枪匹马是干不过他们的,他想到,有枪就可以称王,到时谁敢不听。于是他招集了几个哥们,深夜闯入地主家,杀了罪大恶极的地主,夺了他们的枪,从此干起了杀富济贫的买卖。后来日本鬼子来了,他看到日本人的凶残,决心和他们干,后来有人拉他投靠日本人,他杀了来人。从此就这么小打小闹地干起来了。他一要人不要太多,二要个个精明强干。自从他遇到了共产党,从他们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什么,这是一种什么呢?他始终也说不明白。他看得出,以前乡亲们对他的情和爱已转移到共产党的身上。他望着面前几个忠心耿耿的弟兄说:“好吧,咱们就在大坝上凉快一会儿吧。”
大坝上的树荫浓浓,风从河面上刮来,给人一种轻爽凉快的感觉。李汉张五人坐在树下,刘飞从身后的皮兜里拿出两只烧鸡和一瓶酒说:“我们听你的,你说往东我们哥几个不往西,你说追鸡绝不会去追鸭子。”
李汉张望着几个小哥们,心里有一种激动的感觉,他不愿过早向他们透露自己心中还没有考虑成熟的秘密。他慷慨地接过酒瓶,口对口一昂脖喝下一大口说:“来,弟兄们干。”说着撕下一个烧鸡大腿咬了一口。
“来,喝!”几个人一齐喊着,你一口,他一口地喝着。
“哒哒哒”,突然从河湾处射来一阵机枪子弹,打得树枝叶子哗哗落下来。几个人知道这是敌人的汽艇来了,敌人每到拐弯处都会用机枪做试探性扫射。这时就见南边驶过来一艘汽艇,一面太阳旗在船头飘着,一挺歪把子机枪支在船头,在拐弯处慢了下来。
“大哥,咱们打它一家伙玩玩。”
“大哥,咋样?”
“对,大哥,打它一下过过瘾。”
“打吧。”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
李汉张伏在大堤上,他怕敌人的机枪盲目扫射会伤着兄弟们,又听几个人纷纷要求打它一家伙,心里也不免动了动,他知道他们五个人个个是神枪手,只要枪响准不会放空,可打鬼子的汽艇是第一回,能不能打胜还很难说。敌人的汽艇驶过来了,眼看要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过去了,敌汽艇驾驶员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不知不觉他瞄准了驾驶员,嘴里轻轻说了声:“打!”汽艇上三个鬼子随着枪声倒下了,汽艇在河心里开始旋转。“嗬,好开心!”刘飞站起身,依着树对准一个刚爬到机枪旁的鬼子就是一枪。这时敌艇上的鬼子清醒过来了,发觉岸上火力不密集,认为威胁不大,便集中火力向岸上射击,并喊叫着从船上跳下水扑向岸边。
“瞄准打!”李汉张边说边瞄准爬上岸的鬼子就是一枪,鬼子兵一仰倒在水里。突然南边射来一阵密集的子弹,原来另一艘汽艇上的鬼子见前边遭到了袭击,便悄悄地靠了岸,他们见只有几支短枪,就想抓活的,一时间端着刺刀喊叫着围了上来。刘飞趴在最南边,见一旁的鬼子上来了,对李汉张说:“大哥,你快走!”说着回手一枪,又扭头对几个人说,“你几个保护好大哥快走,我顶住……”说着向西一滚,双枪啪啪啪喷出火舌,跑到跟前的几个鬼子倒下了。
“刘飞,我们一块走!”李汉张大喊一声双枪向敌人射去。
“你们快保护大哥!”刘飞急得大叫。
“大哥,快走!”三个人一前一后夹着李汉张一滚,滚下大堤,钻进浓密的青纱帐。
“小日本我日你姥姥,来吧!”刘飞被鬼子包围了,他依在一棵大树旁,枪里已没有了子弹,他从身上摸出匕首,一个鬼子从他身后靠过来,对准他的肩就是一刺刀。刘飞猛听耳旁有风声,轻轻一歪肩一侧身,回手抓住鬼子的枪,双手一拉,抬右腿狠狠地向鬼子的裆部踢去,鬼子站立不住,如同一条狗似的滚下河堤。突然他觉的屁股一阵钻心的疼痛,一个鬼子刺中了他,他大叫一声,猛转身,一枪刺中了鬼子的胸膛,随即一枪打倒了另一个。鬼子兵被他的勇猛吓蒙了,一个个站住,端起枪。
“小日本,来啊,老子不怕你,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刘飞大喊,见鬼子们站住不动,他急了,猛地一窜向一个鬼子刺去,一个鬼子的刺刀也刺进了他的胸膛,俩人慢慢地倒下了。鬼子们从惊愕中醒过来,望着躺在脚下的这个中国人,慢慢地举起枪,对着高高的天空开了几枪。
河堤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风从远处刮来,树叶发出了哗哗的响声。敌人走了,汽笛声声鸣叫着。
李汉张四人悄悄地返回到河堤边,从玉米田里钻出来,见一支十多人的队伍站在大堤上,几个人绑了一副担架,轻轻地把刘飞抬上。“别开枪,”李汉张一把按住身旁的人轻声说,“他们可能是区小队。”
几个战士挖了个坑,把几个鬼子的尸体埋了,抬起刘飞走下河堤。
“就在这儿吧。”徐光军望着担架上的汉子,痛切地说。他们不知这人是干什么的,只在他的尸体不远处发现了两支盒子枪,显然这两支枪是死者的。几个战士在地边挖了个坑,拔了几抱柴禾放到坑里,轻轻地把刘飞放进去。徐光军和战士们站在坑边向他们不知名的英雄深深鞠了一躬,并脱下身上的小褂轻轻盖到死者的头上。
“不要埋!”李汉张看清了,是区小队队长徐光军,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他佩服他们的人品,更佩服他们能赢得广大百姓的心。他不再犹豫,快步跑出玉米地扑了过去,蹲到坑里,撩开衣服,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刘飞为了自己死了,放声大哭起来。
“李老大,他是为了打日本死的,值的。”徐光军劝道。土匪头子都称老大。
李汉张站起身,上下左右地看着徐队长和他的战士们,愣了好久才说:“你们也喊我老大,把我当土匪?”
“不,”徐光军抓住李汉张的手真诚地说,“我们张副队长去找你们去了,希望你们能参加到我们的队伍中来,我们是欢迎你和你的弟兄们的。”
“真的?”李汉张终于把这些天的所思所想用两个字表达出来,望着徐队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透出的真诚,他激动了,双手抓住徐队长的手说,“我的几个弟兄你们也欢迎?”
“哈哈,怎么不欢迎?我们军区吕司令员早就说过,只要你过来,我们共同打鬼子,他还要欢迎你呢。”徐队长见队员们掩埋了刘飞,转身对李汉张说,“从现在起,我们接受这位兄弟为我区小队员,要报请上级批准他为战斗英雄称号。”
“大哥,我们……”三个人望着李汉张一齐问。
李汉张望着三人轻声说:“刘飞兄弟是为了救咱们,他没有死,是广大的老百姓给了他英雄的称号。”说着向徐队长弯了弯腰又说,“我谢谢你们和百姓们。”
在区政府驻地的温河村,区委刘书记,县委组织部部长几个人弄了几个菜,拿了瓶酒,欢迎李汉张四人参加到共产党的队伍中来。
“来,”李汉张站起身,举起酒碗,激动地说,“弟兄们,既然共产党看得起咱们,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共产党的人了,一定要听党的话,好好干,把日本打出去!”刘书记喝了口酒,站起身,给每人夹了块鸡蛋说:“你们到这边来,应该做出吃苦的准备,我们党的纪律是严格的,没有严格的纪律,我们就无法战胜凶残的敌人。同时你们也要有经受严酷考验的决心。”
“我代表县委欢迎你们。我刚派人去通知县委,按以往的惯例,你四人必须到军区参加学习和集训,接受再教育。致于你们的家人,我们征求你们的意见,如果需要我们接出来,我们会派人想办法的,但是有一条,必须严密地保守住秘密,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你们有啥意见可以随时随地地提出来。”
“哈哈,你们先一步到了。”张光前一步迈进屋里来,握住李汉张的手高兴地说,“我找你们好几天啦。”
“我想起来了,”李汉张转身对郭部长说,“听说一个叫王宁的女人,拉了一支十多人的女子队伍,她们胆大心细,在这一带使小日本一提起来就头痛。”
“李汉张同志,我们也听说了,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她们。她们机智得很哪。”郭部长摆了下手,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大声地号召说,“同志们,今天我们走到一起,为了团结,抗日干杯。”
第十五章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天空的乌云从南边滚滚而来,刹那间把一个鲜红的太阳遮住了,整个天空被乌云笼罩住了。
天快下雨了。树不动,枝不摇,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崔大爷从破旧的三间小屋走出来,站在院里望了望天空,他开始着急起来了。“妈的,这天来得真快。”他今年六十岁了,俩儿子都参加了八路军,去年在一场战斗中先后牺牲了。两个儿媳也先后离开了人间。他面对打击,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他说:“人总有一天要死的,就看是怎样个死法。”从此他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抗日工作中,去年在敌人的大扫荡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党的一个秘密联络员,掩护过大批的共产党人。今天他知道同志们要来,担心他们被雨水淋湿,淋病。他已没有了亲人,他视所有的战士为自己的亲人,他爱护他们,疼他们,再也不愿叫他们吃苦,受累。几年来,有多少战士永远也看不到了,可他们的音容笑貌时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啪啪”,从村外传来几声枪响,崔大爷一惊:“不好,有情况!”他转身向大门跑去。街面上黑云压低,一个人也看不见,他焦急地向响枪的方向望去,刚想跑过去看看,就见张光前和刘书记跑了过来。他几步迎过去:“快、快,到家来。”边说边跑着。
俩人跑进家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后边敌人追上来了。”
崔大爷听了点点头,急忙关上了大门,插上门闩,几步跑到屋角,掀开洞口说:“快,跳下去,别管我,我会有办法的。”
这时大门口传来鬼子哇哇的说话声。崔大爷从容地盖好洞口,掏出老旱烟袋,“叭哒,叭哒”地吸起来,外面鬼子用枪托撞击着大门,崔大爷开了屋门,不慌不忙地走向院门,边走边慢声细语地说:“谁啊,这么不讲理,把大门给我砸坏了。”
“啪哒”,院门被鬼子撞开了,十几个鬼子满身汗水,气喘嘘嘘地闯进来。一个鬼子官望着从容沉静的崔大爷,咧开满嘴的金牙,走到老人面前,拍着老人的肩笑了笑说:“老头,你的沉着大大的,我的知道,八路的你的藏起来了,你的说,我的大大的欢迎。”
“小鬼子,你说啥?”崔大爷又大吸了口烟,喷到鬼子脸上,假装没听清楚。
“八格,老头,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鬼子官发怒了。另一个鬼子一把抓住崔大爷的衣领:“八格,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说着就是重重的两记耳光,凶恶地狂叫道,“老头,你的说,八路哪里去了?”
崔大爷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望着鬼子,坚定地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烟袋狠狠向鬼子的脸上砸去,啪的一下,重重地砸在小鬼子的鼻梁上,鬼子双手捂住脸,疼得狼似的嚎叫了声。
“八格!”几个鬼子兵蜂拥而上,有的用枪托砸,有的用脚踢,不管屁股脑袋地乱打一气。顿时鲜血从崔大爷的头顶、嘴里鼻子里流了出来,腿也被打伤了。崔大爷忍着剧痛,闭紧愤怒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统统的搜!”鬼子官见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便指挥鬼子到处乱搜。当敌人搜近洞口时,崔大爷心想,如果洞口被鬼子发现就麻烦了,他急中生智,手指着大门口喊了一声:“你们快看这里。”说着艰难地从地下爬起来,走到大门口,对鬼子军官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大声地说,“门闩着,怎么会有人进来。”
几个鬼子从屋里跑出来,瞪着狼一样的目光疑惑地看着崔大爷,一个鬼子围着老人转了一圈,猛地又给了老人一脚,鬼子望着倒在地下的老人哈哈大笑着走出了院门。
“哗哗”,天如同过度愤怒似的,面对这群野兽,发出了它巨大的威力,雨瓢泼似的扑天盖地倾泄下来,把个大地笼罩在雨幕之中。
“下吧,下吧,下得大大的,淋死这些小日本鬼子!”崔大爷望着走出门去的鬼子骂道。“哐”的一声,门又一次被撞开了,十几个鬼子狼一样推开崔大爷拥进屋里。
“这群野兽!”崔大爷被涌进的鬼子推倒在雨水里。他望着涌进屋里去的鬼子,恨不得甩进几颗手榴弹,可他惦记着洞里的张光前和刘书记,担心他们冒然出来,用什么办法把鬼子引出来呢?他一眼看到身旁的一个整砖,眼睛一亮,几步爬过去,抓起砖向房顶扔去。“啪哒”一声响,砖飞起来重重地砸在房顶上,接着便滚动了几下掉落房后去了。
“房上有人!”一个鬼子听到了响声。
十几个鬼子端着刺刀冲到院里,听院门外有动静,便顺声音追了出去,沿着房后的胡同向村外追去。
雨小了,街上到处是水,崔大爷见鬼子走了,打开洞口,张光前和刘书记从洞里爬出,俩人握住崔大爷的手激动地说:“崔大爷,谢谢你。”
“哎,这就见外了,我们是党的人,掩护你们这是我的职责。”说着掀开锅,拿出几只饼子递给俩人,“快吃点吧。”说着就去斟水了。
大门又一次悄悄地推开了,进来一个浑身落汤鸡似的人,他中等个子,一张黑红色的瘦脸,头发鸡窝似的乱乱的,他有一双不大的眼睛,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恐惧和不安。他轻轻走到门口,被警惕的崔大爷发现了,大声地说:“你找谁?”
来人咧开嘴笑了笑,见张光前和刘康生都在,心中大喜,暗想可找到你们了。见崔大爷问他,便轻轻地咳嗽了声,装作很从容的样子咧开嘴笑着说:“唉,这不刚进村就遇见鬼子进村了,跑不了,就爬到不远处的那棵大槐树上。”说着转身指着门外合抱粗的大槐树又说,“我躲在树上都看到了。”说着走进屋,热情地握住张光前、刘康生的手:“原来你们在这儿,我可为老人家担心啊,小日本太狠了。”
“王主任,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呢?”刘书记警惕地问。他认识他,他是县抗日救国会主任,曾在五小区呆过一段时间。
王主任眨着一双眼睛,叹了口气说:“唉,我去送一个人,回来便来看看我的老房东,不想又没见到,听说被小日本抓走了。”说着转动着一双游移不定的眼睛,见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他怕出现意外,阴谋被识破,便借口还有工作便溜了出去。
“刘书记,我看这家伙来去匆匆,有很多可疑之处。”崔大爷忙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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