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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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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
我的同乡不是有“刑名师爷”的么?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为要显示他
伤害你的时候的公正,在不相干的地方就称赞你几句,似乎有赏有罚,使别人看去,
很像无私……。
“带住!”又要“构陷人家的罪状”了。
只是这一点,就已经够使人“即使看
也等于白看”,或者“看过了就放进了应该去的地方”了。
二月二十七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三月八日《语丝》周刊第六十九期。
〔2〕Schopenhauer 叔本华。
这里的引文据一九一六年德文版《叔本华全集》
第六卷《比喻·隐喻和寓言》,可译为:“没有无刺的蔷薇。
——但不是蔷薇的刺
却很多。
”
〔3〕《女人论》 即《妇人论》,叔本华诬蔑妇女的一篇文章。
参看本卷第163页注〔8〕。
〔4〕“放冷箭者” 陈西滢在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晨报副刊》发表的《致
志摩》中攻击鲁迅说:“他没有一篇文章里不放几枝冷箭”。
〔5〕蔡孑民(1868—1940) 蔡元培,字鹤卿,号孑民,浙江绍兴人,前清进
士,近代教育家。
早年与章太炎等组织光复会,后又参加同盟会。
曾任北洋政府教
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国民党政府中央研究院院长等职;“五四”时期,他赞成
和支持新文化运动。
一九二六年二月三日,他由欧洲回抵上海,对国闻社记者发表
关于国内政治教育等问题的谈话,说“对政制赞可联省自治。
对学生界现象极不满。
谓现实问题,固应解决,尤须有人埋头研究,以规将来”等等(见一九二六年
二月五日北京《晨报》),这与胡适的主张相似,鲁迅因而表示反对;这里说“疑
心那是胡适之先生的谈话”,是对蔡的一种比较委婉的批评。
〔6〕此段引自徐志摩在一九二五年十月三十一日《晨报副刊》发表的《罗曼罗
兰》一文。
文中说加尔各答大学教授卡立大斯拉格(Kaliadas Nag)“专为法国罗
曼罗兰明年六十整寿征文”写信给他,说“罗曼罗兰先生自己极想望从‘新中国’
听到他思想的回响”。
〔7〕此段引自徐志摩在一九二六年一月十三日《晨报副刊》发表的《“闲话”
引出来的闲话》。
〔8〕此段引自陈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六十三期(一九二六年二月二十
日)发表的《闲话》。
〔9〕此段引自徐志摩在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晨报副刊》发表的《关于下面
一束通信告读者们》。
〔10〕此段引自陈西滢的《致志摩》。
无花的蔷薇之二〔1〕
1
英国勃尔根〔2〕贵族曰:“中国学生只知阅英文报纸,而忘却孔子之教。
英国
之大敌,即此种极力诅咒帝国而幸灾乐祸之学生。
……中国为过激党之最好活动场……。
”
(一九二五年六月三十日伦敦路透电。
)
南京通信云:“基督教城中会堂聘金大教授某神学博士讲演,中有谓孔子乃耶
稣之信徒,因孔子吃睡时皆祷告上帝。
当有听众……质问何所据而云然;博士语塞。
时乃有教徒数人,突紧闭大门,声言‘发问者,乃苏俄卢布买收来者’。
当呼警捕
之。
……”(三月十一日《国民公报》。
)
苏俄的神通真是广大,竟能买收叔梁纥〔3〕,使生孔子于耶稣之前,则“忘却
孔子之教”和“质问何所据而云然”者,当然都受着卢布的驱使无疑了。
2
西滢教授曰:“听说在‘联合战线’中,关于我的流言特别多,并且据说我一
个人每月可以领到三千元。
‘流言’是在口上流的,在纸上到也不大见。
”〔4〕
(《现代》六十五。
)
该教授去年是只听到关于别人的流言的,却由他在纸上发表;据说今年却听到
关于自己的流言了,也由他在纸上发表。
“一个人每月可以领到三千元”,实在特
别荒唐,可见关于自己的“流言”都不可信。
但我以为关于别人的似乎倒是近理者
居多。
3
据说“孤桐先生”下台之后,他的什么《甲寅》居然渐渐的有了活气了。
可见
官是做不得的。
〔5〕然而他又做了临时执政府秘书长了,不知《甲寅》可仍然还有活气?如果
还有,官也还是做得的……。
4
已不是写什么“无花的蔷薇”的时候了。
虽然写的多是刺,也还要些和平的心。
现在,听说北京城中,已经施行了大杀戮了。
〔6〕当我写出上面这些无聊的文字的时候,正是许多青年受弹饮刃的时候。
呜呼,人和人的魂灵,是不相通的。
5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十八日,段祺瑞政府使卫兵用步枪大刀,在国务院门前包
围虐杀徒手请愿,意在援助外交之青年男女,至数百人之多。
还要下令,诬之曰
“暴徒”!
如此残虐险狠的行为,不但在禽兽中所未曾见,便是在人类中也极少有的,除
却俄皇尼古拉二世使可萨克兵击杀民众的事〔7〕,仅有一点相像。
6
中国只任虎狼侵食,谁也不管。
管的只有几个年青的学生,他们本应该安心读
书的,而时局漂摇得他们安心不下。
假如当局者稍有良心,应如何反躬自责,激发
一点天良?
然而竟将他们虐杀了!
7
假如这样的青年一杀就完,要知道屠杀者也决不是胜利者。
中国要和爱国者的灭亡一同灭亡。
屠杀者虽然因为积有金资,可以比较长久地
养育子孙,然而必至的结果是一定要到的。
“子孙绳绳”〔8〕又何足喜呢?灭亡自
然较迟,但他们要住最不适于居住的不毛之地,要做最深的矿洞的矿工,要操最下
贱的生业……。
8
如果中国还不至于灭亡,则已往的史实示教过我们,将来的事便要大出于屠杀
者的意料之外——
这不是一件事的结束,是一件事的开头。
墨写的谎说,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
血债必须用同物偿还。
拖欠得愈久,就要付更大的利息!
9
以上都是空话。
笔写的,有什么相干?
实弹打出来的却是青年的血。
血不但不掩于墨写的谎语,不醉于墨写的挽歌;
威力也压它不住,因为它已经骗不过,打不死了。
三月十八日,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写。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三月二十九日《语丝》周刊第七十二期。
〔2〕勃尔根 当时英国的印度内务部部长。
这里引的是他在伦敦中央亚洲协会
演说中的话(见一九二五年七月二日《京报》)。
〔3〕叔梁纥 春秋时鲁国人,孔丘的父亲。
按孔丘生于公元前五五一年,比耶
稣生年早五百多年。
〔4〕关于《现代评论》收受津贴一事,《猛进》周刊第三十一期(一九二五年
十月二日)曾有一篇署名蔚麟的通信,其中说:“《现代评论》因为受了段祺瑞、
章士钊的几千块钱,吃着人的嘴软,拿着人的手软,对于段祺瑞、章士钊的一切胡
作非为,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
又章川岛在《语丝》第六十八期(一九二六年三月一日)的一篇通信里也曾说
到这津贴问题:“据说现代评论社开办时,确曾由章士钊经手弄到一千元,大概不
是章士钊自己掏腰包的,来路我也不明。
……然而这也许是流言,正如西滢之捧章
士钊是否由于大洋,我概不确知。
”
这两篇通信都揭露了当时《现代评论》收受津贴的事实;对于这两篇通信,陈
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六十五期(一九二六年三月六日)的《闲话》里曾经
加以辩解,说他个人并未“每月领到三千元”,只要有人能够证明他“领受过三百
元,三十元,三元,三毛,甚而至于三个铜子”,那他“就不再说话”。
但对于
《现代评论》收受过段祺瑞津贴的事实,则避而不答。
又,这里的“联合战线”一
语,最初出自《莽原》周刊第二十期(一九二五年九月四日)霉江致鲁迅的信中:
“我今天上午着手草《联合战线》一文,致猛进社、语丝社、莽原社同人及全
国的叛徒们的,目的是将三社同人及其他同志联合起来,印行一种刊物,注全力进
攻我们本阶级的恶势力的代表:一系反动派的章士钊的《甲寅》,一系与反动派朋
比为奸的《现代评论》。
”
〔5〕这是陈西滢的话,参看本卷第216页注〔10〕。
〔6〕指三一八惨案。
一九二六年三月,在冯玉祥国民军与奉系军阀张作霖、李
景林等作战期间,日本帝国主义者因见奉军战事失利,便公开出面援助,于十二日
以军舰两艘驶进大沽口,炮击国民军守军,国民军亦开炮还击,于是日本便向段祺
瑞政府提出抗议,并联合英、美、法、意、荷、比、西等国,借口维护《辛丑条约》,
于三月十六日以八国名义提出最后通牒,要求停止津沽间的军事行动和撤除防务等
等,并限于四十八小时以内2答复,否则,“关系各国海军当局,决采所认为必要之
手段”。
北京各界人民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这种侵犯中国主权的行为,于三月十八
日在天安门集会抗议,会后结队赴段祺瑞执政府请愿;不料在国务院门前,段祺瑞
竟命令卫队开枪射击,并用大刀铁棍追打砍杀,当场和事后因重伤而死者四十七人,
伤者一百五十余人,造成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互相勾结屠杀我国人民的大惨案。
〔7〕一九○五年一月二十二日(俄历一月九日),彼得堡工人因反对开除工人
和要求改善生活,带着眷属到冬宫请愿;俄皇尼古拉二世却命令士兵开枪。
结果,
有一千多人被击毙,两千多人受伤。
这天是星期日,史称“流血的星期日”。
〔8〕“子孙绳绳” 语见《诗经·大雅·抑》:“子孙绳绳,万民靡不承。
”
绳绳,相承不绝的样子。
无花的蔷薇之三〔1〕
1
积在天津的纸张运不到北京,连印书也颇受战争的影响,我的旧杂感的结集
《华盖集》付印两月了,排校还不到一半。
可惜先登了一个预告,以致引出陈源教授的“反广告”来——
“我不能因为我不尊敬鲁迅先生的人格,就不说他的小说好,我也不能因为佩
服他的小说,就称赞他其余的文章。我觉得他的杂感,除了《热风》中二三篇外,
实在没有一读之价值。”〔2〕(《现代评论》七十一,《闲话》。)
这多么公平!原来我也是“今不如古”了;《华盖集》的销路,比起《热风》
来,恐怕要较为悲观。而且,我的作小说,竟不料是和“人格”无关的。“非人格”
的一种文字,像新闻记事一般的,倒会使教授“佩服”,中国又仿佛日见其光怪陆
离了似的,然则“实在没有一读之价值”的杂感,也许还要存在罢。
2
做那有名的小说《Don Quijote》的M.de Cervantes先生,穷则有之,说他
像叫化子,可不过是一种特别流行于中国学者间的流言。他说Don Quijote看游侠
小说看疯了,便自己去做侠客,打不平。他的亲人知道是书籍作的怪,就请了间壁
的理发匠来检查;理发匠选出几部好的留下来,其余的便都烧掉了。〔3〕大概是烧
掉的罢,记不清楚了;也忘了是多少种。想来,那些入选的“好书”的作家们,当
时看了这小说里的书单,怕总免不了要面红耳赤地苦笑的罢。
中国虽然似乎日见其光怪陆离了。然而,乌乎哀哉!我们连“苦笑”也得不到。
3
有人从外省寄快信来问我平安否。他不熟于北京的情形,上了流言的当了。
北京的流言报,是从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章士钊“整顿学风”以还,一脉
相传,历来如此的。现在自然也如此。
第一步曰:某方要封闭某校,捕拿某人某人了。这是造给某校某人看,恐吓恐
吓的。
第二步曰:某校已空虚,某人已逃走了。这是造给某方看,煽动煽动的。
又一步曰:某方已搜检甲校,将搜检乙校了。这是恐吓乙校,煽动某方的。
“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乙校不自心虚,怎能给恐吓呢?然而,
少安毋躁罢。还有一步曰:乙校昨夜通宵达旦,将赤化书籍完全焚烧矣。
于是甲校更正,说并未搜检;乙校更正,说并无此项书籍云。
4
于是连卫道的新闻记者,圆稳的大学校长〔4〕也住进六国饭店,讲公理的大报
也摘去招牌,学校的号房也不卖《现代评论》:大有“火炎昆冈,玉石俱焚”〔5〕
之概了。
其实是不至于此的,我想。不过,谣言这东西,却确是造谣者本心所希望的事
实,我们可以借此看看一部分人的思想和行为。
5
中华民国九年七月直皖战争开手;八月,皖军溃灭,徐树铮等九人避入日本公
使馆。〔6〕这时还点缀着一点小玩意,是有一些正人君子——不是现在的一些正人
君子——去游说直派武人,请他杀戮改革论者了。终于没有结果;便是这事也早从
人们的记忆上消去。但试去翻那年八月的《北京日报》,还可以看见一个大广告,
里面是什么大英雄得胜之后,必须廓清邪说,诛戮异端等类古色古香的名言。
那广告是有署名的,在此也无须提出。但是,较之现在专躲在暗中的流言家,
却又不免令人有“今不如古”之感了。
我想,百年前比现在好,千年前比百年前好,万年前比千年前好……特别在中
国或者是确凿的。
6
在报章的角落里常看见对青年们的谆谆的教诫:敬惜字纸咧;留心国学咧;伊
卜生〔7〕这样,罗曼罗兰那样咧。时候和文字是两样了,但含义却使我觉得很耳熟:
正如我年幼时所听过的耆宿的教诫一般。
这可仿佛是“今不如古”的反证了。但是,世事都有例外,对于上一节所说的
事,这也算作一个例外罢。
五月六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五月十七日《语丝》周刊第七十九期。
〔2〕此段引自陈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七十一期(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七
日)发表的《闲话》。他在文中先举《呐喊》作为中国新文学运动最初十年间的短
篇小说的代表作品,接着就攻击鲁迅的杂文。
〔3〕见塞万提斯著《堂·吉诃德》第五、六章。关于说塞万提斯“像叫化子”
的话,参看本卷第239页注〔39〕。
〔4〕卫道的新闻记者,圆稳的大学校长 指成舍我、蒋梦麟等人。据一九二六
年四月二十八日上海《时事新报》和同年五月一日广州《向导》周报第一五一期报
道,自标榜“扑灭赤化”的奉军及直鲁联军进占北京,并采取枪毙《京报》社长邵
飘萍等严厉镇压手段后,北京报界和学界一片恐慌,《世界晚报》成舍我、《中美
晚报》宋发祥和“素号稳健的北大代理校长蒋梦麟”等均先后逃匿。
〔5〕“火炎昆冈,玉石俱焚” 语见《尚书·胤征》,好坏同归于尽的意思。
〔6〕指一九二○年七月北洋军阀直皖两系之间的战争。直系军阀以曹锟、吴佩
孚等为首;皖系军阀以段祺瑞、徐树铮等为首。战事于七月中旬开始,不数日皖军
溃败;北洋政府于七月底免去段祺瑞一切职务,并通缉徐树铮、曾毓隽、朱深、李
思浩等十人。除李思浩外,其他九人都逃入日本公使馆。下文所说的广告,不见于
《北京日报》;
究系何报,未详。
〔7〕伊卜生(H.Ibsen,1828—1906) 通译易卜生,挪威剧作家。主要作品
有《玩偶之家》、《国民公敌》等。“五四”时期它们曾被介绍到中国来,在当时
反对封建主义和妇女解放的斗争中,曾起过积极的作用。但是,作品中的个人主义
思想和反群众的情绪,也曾被胡适等利用来进行反动宣传。
小引〔1〕
还不满一整年,所写的杂感的分量,已有去年一年的那么多了。秋来住在海边,
目前只见云水,听到的多是风涛声,几乎和社会隔绝。如果环境没有改变,大概今
年不见得再有什么废话了罢。灯下无事,便将旧稿编集起来;还豫备付印,以供给
要看我的杂感的主顾们。
这里面所讲的仍然并没有宇宙的奥义和人生的真谛。不过是,将我所遇到的,
所想到的,所要说的,一任它怎样浅薄,怎样偏激,有时便都用笔写了下来。说得
自夸一点,就如悲喜时节的歌哭一般,那时无非借此来释愤抒情,现在更不想和谁
去抢夺所谓公理或正义。你要那样,我偏要这样是有的;偏不遵命,偏不磕头是有
的;偏要在庄严高尚的假面上拨它一拨也是有的,此外却毫无什么大举。名副其实,
“杂感”而已。
从一月以来的,大略都在内了;只删去了一篇〔2〕。那是因为其中开列着许多
人,未曾,也不易遍征同意,所以不好擅自发表。
书名呢?年月是改了,情形却依旧,就还叫《华盖集》。
然而年月究竟是改了,因此只得添上两个字:“续编”。
一九二六年十月十四日,鲁迅记于厦门。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六日《语丝》周刊第一○四期。
〔2〕指《大衍发微》,后收入《而已集》作附录。
新的蔷薇〔1〕
——然而还是无花的
因为《语丝》〔2〕在形式上要改成中本了,我也不想再用老题目,所以破格地
奋发,要写出“新的蔷薇”来。
——这回可要开花了?
——嗡嗡,——不见得罢。
我早有点知道:我是大概以自己为主的。
所谈的道理是“我以为”的道理,所
记的情状是我所见的情状。
听说一月以前,杏花和碧桃都开过了。
我没有见,我就
不以为有杏花和碧桃。
——然而那些东西是存在的。
——学者们怕要说。
——好!那么,由它去罢。
——这是我敬谨回禀学者们的话。
有些讲“公理”的,说我的杂感没有一看的价值。
那是一定的。
其实,他来看
我的杂感,先就自己失了魂了,——
假如也有魂。
我的话倘会合于讲“公理”者的胃口,我不也成了“公理维持会”
会员了么?我不也成了他,和其余的一切会员了么?我的话不就等于他们的话了么?
许多人和许多话不就等于一个人和一番话了么?
公理是只有一个的。
然而听说这早被他们拿去了,所以我已经一无所有。
这回“北京城内的外国旗”,大约特别地多罢,竟使学者为之愤慨:“……至
于东交民巷界线以外,无论中国人外国人,那就不能借插用外国国旗,以为保护生
命财产的护符。
”〔3〕这是的确的。
“保护生命财产的护符”,我们自有“法律”
在。
如果还不放心呢,那么,就用一种更稳妥的旗子:红卍字旗〔4〕。
介乎中外之
间,超于“无耻”和有耻之外,——确是好旗子!
从清末以来,“莫谈国事”的条子帖在酒楼饭馆里,至今还没有跟着辫子取消。
所以,有些时候,难煞了执笔的人。
但这时却可以看见一种有趣的东西,是:希望别人以文字得祸的人所做的文字。
聪明人的谈吐也日见其聪明了。
说三月十八日被害的学生是值得同情的,因为
她本不愿去而受了教职员的怂恿。
〔5〕说“那些直接或间接用苏俄的金钱的人”是
情有可原的,因为“他们自己可以挨饿,老婆子女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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