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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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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愿去而受了教职员的怂恿。
〔5〕说“那些直接或间接用苏俄的金钱的人”是
情有可原的,因为“他们自己可以挨饿,老婆子女却不能不吃饭呵!”〔6〕推开了
甲而陷没了乙,原谅了情而坐实了罪;尤其是他们的行动和主张,都见得一钱不值
了。
然而听说赵子昂的画马,却又是镜中照出来的自己的形相哩。
因为“老婆子女却不能不吃饭”,于是自然要发生“节育问题”了。
但是先前
山格夫人〔7〕来华的时候,“有些志士”〔8〕却又大发牢骚,说她要使中国人灭
种。
独身主义现今尚为许多人所反对,节育也行不通。
为赤贫的绅士计,目前最好
的方法,我以为莫如弄一个有钱的女人做老婆。
我索性完全传授了这个秘诀罢:口头上,可必须说是为了“爱”。
“苏俄的金钱”十万元,这回竟弄得教育部和教育界发生纠葛了,因为大家都
要一点。
〔9〕这也许还是因为“老婆子女”之故罢。
但这批卢布和那批卢布却不一
样的。
这是归还的庚子赔款;是拳匪“扶清灭洋”,各国联军入京的余泽。
〔10〕
那年代很容易记:十九世纪末,一九○○年。
二十六年之后,我们却“间接”用了
拳匪的金钱来给“老婆子女”吃饭;如果大师兄〔11〕有灵,必将爽然若失者欤。
还有,各国用到中国来做“文化事业”的,也是这一笔款……。
五月二十三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五月三十一日《语丝》周刊第八十一期。
〔2〕《语丝》 文艺性周刊,最初由孙伏园等编辑。
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在北京
创刊;一九二七年被奉系军阀张作霖查禁,随后移至上海续刊;一九三○年三月出
至第五卷第五十二期停刊。
鲁迅是主要撰稿者和支持者之一,并于该刊在上海出版
后一度担任编辑。
参看《三闲集·我和〈语丝〉的始终》。
这里的“改成中本”,
指《语丝》从八十一期起由十六开本改为二十开本。
〔3〕《现代评论》第三卷第七十四期(一九二六年五月八日)时事短评栏有
《北京城内的外国旗》一文,作者署名“召”(燕树棠),其中说到一九二六年春
夏间国民军与奉军作战和段祺瑞执政府崩溃期间,北京“东交民巷界线以外”有人
挂外国旗的事。
文中空谈“条约法律”,把依附帝国主义的军阀政客和普通民众不
加区别地一概斥之为“托借外国国旗的势力”,说这是“无耻的社会心理”的表现。
〔4〕红卍字旗 当时军阀王芝祥等用佛教慈善团体的名义所组织的世界红卍字
会的会旗。
〔5〕陈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六十八期关于三一八惨案的《闲话》中,
诬蔑死难的女师大学生杨德群说:“杨女士湖南人,……
平常很勤奋,开会运动种种,总不大参与。
三月十八日她的学校出了一张布告,
停课一日,叫学生们都去与会。
杨女士还是不大愿意去,半路又回转。
一个教职员
勉强她去,她不得已去了。
卫队一放枪,杨女士也跟了大众就跑,忽见友人某女士
受伤,不能行动,她回身去救护她,也中弹死。
”但事实上,当日女师大并未“叫
学生们都去与会”,而是学生自治会向教务处请准停课一日。
《现代评论》第三卷
第七十期(一九二六年四月十日)登有女师大学生雷榆、李慧等五人给陈西滢的辩
诬信,说明杨德群平时“实际参与种种爱国运动及其他妇女运动”,当日与同学们
一同出校,“沿途散发传单,意气很激昂”,揭穿了陈西滢造谣惑众的险恶用心。
〔6〕“直接或间接用苏俄的金钱”等,是陈西滢诬蔑当时文化教育界进步人士
的话。
他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七十四期发表的讨论“节育问题”的《闲话》中
说:“家累日重,需要日多,才智之士,也没法可想,何况一般普通人,因此,依
附军阀和依附洋人便成了许多人唯一的路径。
就是有些志士,也常常未能免俗。
……
他们自己可以挨饿,老婆子女却不能不吃饭呵!就是那些直接或间接用苏俄金钱的
人,也何尝不是如此。
”
〔7〕山格夫人(M.Sanger) 通译山额夫人,美国人。
自一九一四年起,她
从新马尔萨斯主义的观点出发,积极提倡节制生育运动。
一九二二年四月曾来我国从事宣传。
〔8〕“有些志士” 指那些反对节育宣传的人。
如一九二四年五月五日《晨报
副刊》载署名怀素的《五千年之黄帝子孙从此绝矣》一文,曾引用安徽省立第二师
范学校校长胡晋接的讲演辞,其中说:“最新潮流之结果,果如何乎。
吾一推究之,
不禁毛发森然,不寒而栗。
盖其结果,乃一极凶之现象,即‘家破种灭国亡’是也。
”
“而又有山额夫人之制育方法,制育药品,以为其助缘。
此种新文化,如不能普及,
则亦幸耳。
多普及一人,即灭此一人之种。
多普及一家,即灭此一家之种。
若真普
及全国,恐五千年之黄帝子孙,从此绝矣。
”
〔9〕关于教育部和教育界为“苏俄的金钱”发生纠葛,一九二六年五月中旬,
北洋政府教育部以首都教育经费困难,特向俄国退还庚子赔款委员会借拨十万元,
并拟将此款按照预算平均分配给北京国立大学、公立中小学、教育部及其分设机关。
而当时北京大学等国立九校教职员则反对这种分配方法,认为此款只能用于北京专
门以上学校,因而和教育部发生纠葛。
〔10〕清末,我国北方爆发了以农民、手工业工人为主的反对帝国主义的义和
团运动。
他们采用落后迷信的组织方式和斗争方法,设立拳会,练习拳棒,因而被
当时统治阶级和帝国主义诬蔑为“拳匪”。
义和团开始提出的口号是“反清灭洋”,后来一些领导人把口号改为“扶清灭
洋”。
一九○○年(庚子),俄、德、美、英、法、日、意、奥八个帝国主义国家
组织侵华联军,残酷地镇压了义和团运动,并攻占北京,迫使清王朝于一九○一年
九月签订了卖国的《辛丑条约》,索取四亿五千万两白银的巨额赔款,这就是所谓
“庚子赔款”。
十月革命后,苏俄政府决定退还“庚子赔款”中尚未付给的部分。
〔11〕大师兄 义和团中较小的头领。
义和团练拳,约以二十五人为一团,每
团立一头领,称为大师兄。
学界的三魂〔1〕
从《京报副刊》上知道有一种叫《国魂》〔2〕的期刊,曾有一篇文章说章士钊
固然不好,然而反对章士钊的“学匪”们也应该打倒。
我不知道大意是否真如我所
记得?但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不过引起我想到一个题目,和那原文是不相干的。
意思是,中国旧说,本以为人有三魂六魄,或云七魄;
国魂也该这样。
而这三魂之中,似乎一是“官魂”,一是“匪魂”,还有一个
是什么呢?也许是“民魂”罢,我不很能够决定。
又因为我的见闻很偏隘,所以未
敢悉指中国全社会,只好缩而小之曰“学界”。
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汉重孝廉而有埋儿刻木,〔3〕宋重理学〔4〕而有高帽
破靴,清重帖括〔5〕而有“且夫”“然则”。
总而言之:那魂灵就在做官,——行
官势,摆官腔,打官话。
顶着一个皇帝做傀儡,得罪了官就是得罪了皇帝,于是那
些人就得了雅号曰“匪徒”。
学界的打官话是始于去年,凡反对章士钊的都得了
“土匪”,“学匪”,“学棍”的称号,但仍然不知道从谁的口中说出,所以还不
外乎一种“流言”。
但这也足见去年学界之糟了,竟破天荒的有了学匪。
以大点的国事来比罢,太
平盛世,是没有匪的;待到群盗如毛时,看旧史,一定是外戚,宦官,奸臣,小人
当国,即使大打一通官话,那结果也还是“呜呼哀哉”。
当这“呜呼哀哉”之前,
小民便大抵相率而为盗,所以我相信源增〔6〕先生的话:
“表面上看只是些土匪与强盗,其实是农民革命军。
”(《国民新报副刊》四
三)那么,社会不是改进了么?并不,我虽然也是被谥为“土匪”之一,却并不想
为老前辈们饰非掩过。
农民是不来夺取政权的,源增先生又道:“任三五热心家将
皇帝推倒,自己过皇帝瘾去。
”但这时候,匪便被称为帝,除遗老外,文人学者却
都来恭维,又称反对他的为匪了。
所以中国的国魂里大概总有这两种魂:官魂和匪魂。
这也并非硬要将我辈的魂
挤进国魂里去,贪图与教授名流的魂为伍,只因为事实仿佛是这样。
社会诸色人等,
爱看《双官诰》〔7〕,也爱看《四杰村》〔8〕,望偏安巴蜀的刘玄德成功,也愿
意打家劫舍的宋公明〔9〕得法;至少,是受了官的恩惠时候则艳羡官僚,受了官的
剥削时候便同情匪类。
但这也是人情之常;
倘使连这一点反抗心都没有,岂不就成为万劫不复的奴才了?
然而国情不同,国魂也就两样。
记得在日本留学时候,有些同学问我在中国最
有大利的买卖是什么,我答道:“造反。
”
他们便大骇怪。
在万世一系的国度里,那时听到皇帝可以一脚踢落,就如我们
听说父母可以一棒打杀一般。
为一部分士女所心悦诚服的李景林〔10〕先生,可就
深知此意了,要是报纸上所传非虚。
今天的《京报》即载着他对某外交官的谈话道:
“予预计于旧历正月间,当能与君在天津晤谈;若天津攻击竟至失败,则拟俟
三四月间卷土重来,若再失败,则暂投土匪,徐养兵力,以待时机”云。
但他所希
望的不是做皇帝,那大概是因为中华民国之故罢。
所谓学界,是一种发生较新的阶级,本该可以有将旧魂灵略加湔洗之望了,但
听到“学官”的官话,和“学匪”的新名,则似乎还走着旧道路。
那末,当然也得
打倒的。
这来打倒他的是“民魂”,是国魂的第三种。
先前不很发扬,所以一闹之
后,终不自取政权,而只“任三五热心家将皇帝推倒,自己过皇帝瘾去”了。
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
但是,当此连学
界也倒走旧路的时候,怎能轻易地发挥得出来呢?在乌烟瘴气之中,有官之所谓
“匪”和民之所谓匪;有官之所谓“民”和民之所谓民;有官以为“匪”而其实是
真的国民,有官以为“民”而其实是衙役和马弁。
所以貌似“民魂”的,有时仍不
免为“官魂”,这是鉴别魂灵者所应该十分注意的。
话又说远了,回到本题去。
去年,自从章士钊提了“整顿学风”〔11〕的招牌,
上了教育总长的大任之后,学界里就官气弥漫,顺我者“通”〔12〕,逆我者“匪”,
官腔官话的余气,至今还没有完。
但学界却也幸而因此分清了颜色;只是代表官魂
的还不是章士钊,因为上头还有“减膳”执政〔13〕在,他至多不过做了一个官魄;
现在是在天津“徐养兵力,以待时机”了。
〔14〕我不看《甲寅》〔15〕,不知道
说些什么话:官话呢,匪话呢,民话呢,衙役马弁话呢?……
一月二十四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二月一日《语丝》周刊第六十四期。
本文发表时篇末有作者的《附记》如下:“今天到东城去教书,在新潮社看见
陈源教授的信,在北京大学门口看见《现代评论》,那《闲话》里正议论着章士钊
的《甲寅》,说‘也渐渐的有了生气了。
可见做时事文章的人官实在是做不得的,……
自然有些“土匪”不妨同时做官僚,……’这么一来,我上文的‘逆我者“匪”’,
‘官腔官话的余气’云云,就又有了‘放冷箭’的嫌疑了。
现在特地声明:我原先
是不过就一般而言,如果陈教授觉得痛了,那是中了流弹。
要我在‘至今还没有完’
之后,加一句‘如陈源等辈就是’,自然也可以。
至于‘顺我者“通”’的通字,
却是此刻所改的,那根据就在章士钊之曾称陈源为‘通品’。
别人的褒奖,本不应
拿来讥笑本人,然而陈源现就用着‘土匪’的字样。
有一回的《闲话》(《现代评
论》五十)道:‘我们中国的批评家实在太宏博了。
他们……在地上找寻窃贼,以
致整大本的剽窃,他们倒往往视而不见。
要举个例吗?还是不说吧,我实在不敢再
开罪“思想界的权威”。
’按照他这回的慷慨激昂例,如果要免于‘卑劣’且有
‘半分人气’,是早应该说明谁是土匪,积案怎样,谁是剽窃,证据如何的。
现在
倘有记得那括弧中的‘思想界的权威’六字,即曾见于《民报副刊》广告上的我的
姓名之上,就知道这位陈源教授的‘人气’有几多。
“从此,我就以别人所说的‘东吉祥派’、‘正人君子’、‘通品’等字样,
加于陈源之上了,这回是用了一个‘通’字;我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或者以
半牙,以两牙还一牙,因为我是人,难于上帝似的铢两悉称。
如果我没有做,那是
我的无力,并非我大度,宽恕了加害于我的敌人。
还有,有些下贱东西,每以秽物
掷人,以为人必不屑较,一计较,倒是你自己失了人格。
我可要照样的掷过去,要
是他掷来。
但对于没有这样举动的人,我却不肯先动手;而且也以文字为限,‘捏
造事实’和‘散布“流言”’的鬼蜮的长技,自信至今还不屑为。
在马弁们的眼里
虽然是‘土匪’,然而‘盗亦有道’的。
记起一件别的事来了。
前几天九校‘索薪’的时候,我也当作一个代表,因此很会见了几个前‘公理
维持会’即‘女大后援会’中人。
幸而他们倒并不将我捆送三贝子花园或运入深山,
‘投畀豺虎’,也没有实行‘割席’,将板凳锯开。
终于‘学官’‘学匪’,都化
为‘学丐’,同聚一堂,大讨其欠账,——
自然是讨不来。
记得有一个洋鬼子说过:中国先是官国,后来是土匪国,将来
是乞丐国。
单就学界而论,似乎很有点上这轨道了。
想来一定有些人要后悔,去年
竟抱了‘有奶不是娘’主义,来反对章士钊的罢。
一月二十五日东壁灯下写。
”
〔2〕《国魂》 国家主义派所办的一种旬刊,一九二五年十月在北京创刊,次
年一月改为周刊。
该刊第九期(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十日)载有姜华的《学匪与学
阀》一文,主要意思是煽动北京的学生起来打倒马裕藻一派的所谓“学匪”(按马
裕藻是当时反对章士钊、杨荫榆的女师大教员之一);但又故作公正地小骂了章士
钊几句。
这里说到《京报副刊》,是因为一九二六年一月十日该刊载有何曾亮(即
周作人)驳斥姜华的《国魂之学匪观》一文。
〔3〕汉朝选用人材的制度中,有推举“孝子”和“廉士”做官的一项办法,因
此社会上就产生了许多虚伪矫情的事情。
《太平御览》卷四一一引刘向《孝子图》
记郭巨埋儿的事说:“郭巨,河内温人。
甚富,父没,分财二千万为两,分与两弟,
己独取母供养。
……妻产男,虑养之则妨供养,乃令妻抱儿,欲掘地埋之。
于土中
得金一釜,上有铁券云:‘赐孝子郭巨。
’……遂得兼养儿。
”又卷四八二引干宝
《搜神记》记丁兰刻木的事说:“丁兰,河内野王人。
年十五,丧母,乃刻木作母
事之,供养如生。
邻人有所借,木母颜和则与,不和不与。
后邻人忿兰,盗斫木母,
应刀血出。
兰乃殡殓,报仇。
汉宣帝嘉之,拜中大夫。
”
〔4〕理学 亦称道学,即宋代程颢、程颐、朱熹等人阐释儒家学说而形成的唯
心主义思想体系。
当时那些理学家在服装上也往往和一般人不同。
如《程氏外书》
记程颐的服装说:“先生常服茧袍,高帽檐劣半寸,系绦。
曰:此野人之服也。
”
〔5〕帖括 科举考试文体之名。
唐代考试制度,明经科以“帖经”试士。
《文
献通考·选举二》:“凡举司课试之法:帖经者,以所习之经,掩其两端,中间惟
开一行,裁纸为帖。
”后考生因帖经难记,就总括经文编成歌诀,叫帖括。
后世因
称科举应试的文章为帖括;这里是指清代的制义,即八股文。
“且夫”、“然则”,
是这一类文字中的滥调。
〔6〕源增 姓谷,山东文登人,北京大学法文系学生。
一九二六年一月二十日
《国民新报副刊》载有他翻译的《帝国主义与帝国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一文,这
里的引文即见于该文的译后记中。
〔7〕《双官诰》 戏曲名。
明代杨善之著有传奇《双官诰》。
后来京剧中也有
此剧,内容是:薛广出外经商,讹传已死,他的第二妾王春娥守节抚养儿子薛倚。
后来薛广做了高官回家,薛倚也及第还乡,由此王春娥便得了双重的官诰。
〔8〕《四杰村》 京剧名。
故事出自清代无名氏著《绿牡丹》。
内容是:骆宏勋被历城县知县贺世赖诬为强盗,在解往京城途中,又被四杰村
恶霸朱氏兄弟将囚车夺去,欲加杀害,幸为几个绿林好汉将他救出,并放火烧了四
杰村。
〔9〕刘玄德 刘备(161—223),字玄德,涿郡涿县(今属河北)人,三国时
在西蜀称帝。
长篇小说《三国演义》以他作为主要人物之一。
宋公明,长篇小说
《水浒传》中的主要人物宋江,其原型是北宋末山东一带农民起义的领袖。
〔10〕李景林 字芳岑,河北枣强人,奉系军阀,曾任直隶督军。
一九二五年冬,奉军郭松龄倒戈与张作霖作战,冯玉祥国民军也乘机对李景林
发动攻击,占领天津。
李逃匿租界,后于一九二六年一月到济南收拾残部,与张宗
昌联合,称为直鲁联军,准备反攻。
他对某外交官的谈话,就是这时发表的。
〔11〕“整顿学风” 一九二五年八月二十五日,段祺瑞政府内阁会议通过了
章士钊草拟的“整顿学风令”,并由执政府明令发表。
参看本卷第120页注〔4〕。
〔12〕顺我者“通” 这是作者对章士钊、陈西滢等人的讽刺。
参看本卷第5页注〔4〕。
〔13〕“减膳”执政 指段祺瑞。
一九二五年五月,北京学生因章士钊禁止纪
念“五七”国耻,于九日向北洋政府临时执政段祺瑞提出罢免章士钊的要求;章即
采取以退为进的手段,于十一日向段祺瑞辞职,并在辞呈中向段献媚说:“钊诚举
措失当。
众怒齐撄。
一人之祸福安危。
自不足计。
万一钧座因而减膳。
时局为之不
宁。
……钊有百身。
亦何能赎。
”
〔14〕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北京群众为反对关税会议要求关税自主举
行游行示威,提出“驱逐段祺瑞”、“打死朱深、章士钊”等口号,章士钊即潜逃
天津。
〔15〕《甲寅》 指《甲寅》周刊。
参看本卷第113页注〔3〕。
一点比喻〔1〕
在我的故乡不大通行吃羊肉,阖城里,每天大约不过杀几匹山羊。北京真是人
海,情形可大不相同了,单是羊肉铺就触目皆是。雪白的群羊也常常满街走,但都
是胡羊,在我们那里称绵羊的。山羊很少见;听说这在北京却颇名贵了,因为比胡
羊聪明,能够率领羊群,悉依它的进止,所以畜牧家虽然偶而养几匹,却只用作胡
羊们的领导,并不杀掉它。
这样的山羊我只见过一回,确是走在一群胡羊的前面,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铃
铎,作为智识阶级的徽章。通常,领的赶的却多是牧人,胡羊们便成了一长串,挨
挨挤挤,浩浩荡荡,凝着柔顺有余的眼色,跟定他匆匆地竞奔它们的前程。我看见
这种认真的忙迫的情形时,心里总想开口向它们发一句愚不可及的疑问——
“往那里去?!”
人群中也很有这样的山羊,能领了群众稳妥平静地走去,直到他们应该走到的
所在。袁世凯〔2〕明白一点这种事,可惜用得不大巧,大概因为他是不很读书的,
所以也就难于熟悉运用那些的奥妙。后来的武人可更蠢了,只会自己乱打乱割,乱
得哀号之声,洋洋盈耳,结果是除了残虐百姓之外,还加上轻视学问,荒废教育的
恶名。然而“经一事,长一智”,二十世纪已过了四分之一,脖子上挂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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