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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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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看《三闲集·辞顾颉刚教授令
“候审”》。
〔11〕“缧绁之忧” 《论语·公冶长》:“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
絏之中,非其罪也。
’以其子妻之。
”公冶长,孔丘弟子。
缧絏,亦作缧绁,古时
系罪人的黑色绳索。
〔12〕CP 英文munist Party的缩写,即共产党;CY,英文munist Y
outh的缩写,即共产主义青年团。
〔13〕指国民党御用的反动青年组织。
如L.Y.,即所谓“左派青年团”;T.
Y.,即“三民主义同志社”。
〔14〕指所谓“士的派”(又称“树的党”),国民党右派“孙文主义学会”
所操纵的广州学生界的一个反动团体。
按“士的”是英语Stick(手杖、棍子)的音
译。
〔15〕土耳其鸡 即吐绶鸡,俗称火鸡。
头部有红色肉冠,喉下垂红色肉瓣;
公鸡常扩翼展尾如扇状,同时肉冠及肉瓣便由红色变为蓝白色。
〔16〕《民报》 一九二五年七月创刊于北京,不久即被奉系军阀张作霖查封。
关于《民报》的广告,。
陈西滢于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晨报副刊》发表的《致
志摩》中挖苦作者说:“不是有一次一个报馆访员称我们为‘文士’吗?鲁迅先生
为了那名字几乎笑掉了牙。
可是后来某报天天鼓吹他是‘思想界的权威者’,他倒
又不笑了。
”
〔17〕《闲话》 陈西滢发表在《现代评论》“闲话”专栏文章的结集,名为
《西滢闲话》,一九二八年三月上海新月书店出版。
文学和出汗〔1〕
上海的教授对人讲文学,以为文学当描写永远不变的人性,否则便不久长〔2〕。
例如英国,莎士比亚和别的一两个人所写的是永久不变的人性,所以至今流传,其
余的不这样,就都消灭了云。
这真是所谓“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越胡涂”了。
英国有许多先前的文章不流传,我想,这是总会有的,但竟没有想到它们的消
灭,乃因为不写永久不变的人性。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一层,却更不解它们既已消灭,
现在的教授何从看见,却居然断定它们所写的都不是永久不变的人性了。
只要流传的便是好文学,只要消灭的便是坏文学;抢得天下的便是王,抢不到
天下的便是贼。莫非中国式的历史论,也将沟通了中国人的文学论欤?
而且,人性是永久不变的么?
类人猿,类猿人,原人,古人,今人,未来的人,……
如果生物真会进化,人性就不能永久不变。不说类猿人,就是原人的脾气,我
们大约就很难猜得着的,则我们的脾气,恐怕未来的人也未必会明白。要写永久不
变的人性,实在难哪。
譬如出汗罢,我想,似乎于古有之,于今也有,将来一定暂时也还有,该可以
算得较为“永久不变的人性”了。然而“弱不禁风”的小姐出的是香汗,“蠢笨如
牛”的工人出的是臭汗。不知道倘要做长留世上的文字,要充长留世上的文学家,
是描写香汗好呢,还是描写臭汗好?这问题倘不先行解决,则在将来文学史上的位
置,委实是“岌岌乎殆哉”〔3〕。
听说,例如英国,那小说,先前是大抵写给太太小姐们看的,其中自然是香汗
多;到十九世纪后半,受了俄国文学的影响,就很有些臭汗气了。那一种的命长,
现在似乎还在不可知之数。
在中国,从道士听论道,从批评家听谈文,都令人毛孔痉挛,汗不敢出〔4〕。
然而这也许倒是中国的“永久不变的人性”罢。
二七,一二,二三。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一月十四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五期。
〔2〕指梁实秋。他在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七、二十八日《晨报副刊》发表的
《文学批评辩》一文中说:“物质的状态是变动的,人生的态度是歧异的;但人性
的质素是普遍的,文学的品味是固定的。所以伟大的文学作品能禁得起时代和地域
的试验。《依里亚德》在今天尚有人读,莎士比亚的戏剧,到现在还有人演,因为
普遍的人性是一切伟大的作品之基础。”这种超阶级的“人性论”,是他在一九二
七年前后数年间所写的文艺批评的根本思想。
〔3〕“岌岌乎殆哉” 语出《孟子·万章》:“天下殆哉,岌岌乎!”即危险
不安的意思。
〔4〕汗不敢出 见《世说新语·言语》:“战战栗栗,汗不敢出。”
文艺和革命〔1〕
欢喜维持文艺的人们,每在革命地方,便爱说“文艺是革命的先驱”。
我觉得这很可疑。
或者外国是如此的罢;中国自有其特别国情,应该在例外。
现在妄加编排,以质同志——
1。
革命军。
先要有军,才能革命,凡已经革命的地方,都是军队先到的:这
是先驱。
大军官们也许到得迟一点,但自然也是先驱,无须多说。
(这之前,有时恐怕也有青年潜入宣传,工人起来暗助,但这些人们大抵已经
死掉,或则无从查考了,置之不论。
)
2。
人民代表。
军官们一到,便有人民代表群集车站欢迎,手执国旗,嘴喊口
号,“革命空气,非常浓厚”:这是第二先驱。
3。
文学家。
于是什么革命文学,民众文学,同情文学〔2〕,飞腾文学都出来
了,伟大光明的名称的期刊也出来了,来指导青年的:这是——可惜得很,但也不
要紧——第三先驱。
外国是革命军兴以前,就有被迫出国的卢梭,流放极边的珂罗连珂〔3〕……。
好了。
倘若硬要乐观,也可以了。
因为我们常听到所谓文学家将要出国的消息,
看见新闻上的记载,广告;看见诗;
看见文。
虽然尚未动身,却也给我们一种“将来学成归国,了不得呀!”的豫
感,——希望是谁都愿意有的。
十二月二十四夜零点一分五秒。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八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七期。
〔2〕同情文学 一九二七年春,广州一小撮共产党的叛徒在《民国日报》副刊
《现代青年》上连续发表“忏悔”的诗文,并对他们的叛变互表“同情”;三月间,
又在《现代青年》上发表《谈谈革命文艺》、《革命与文艺》等文章,鼓吹文艺
“是人类同情的呼声”,“人类同情的应惑”等等。
所谓“同情文学”,当指这类
东西。
〔3〕珂罗连珂(Q.J.因参加革命活动,被流放西伯利亚六年。
著有中篇小说
《盲音乐家》、文学回忆录《我的同时代人的故事》等。
小杂感〔1〕
蜜蜂的刺,一用即丧失了它自己的生命;犬儒〔2〕的刺,一用则苟延了他自己
的生命。
他们就是如此不同。
约翰穆勒〔3〕说:专制使人们变成冷嘲。
而他竟不知道共和使人们变成沉默。
要上战场,莫如做军医;要革命,莫如走后方;要杀人,莫如做刽子手。既英
雄,又稳当。
与名流学者谈,对于他之所讲,当装作偶有不懂之处。太不懂被看轻,太懂了
被厌恶。偶有不懂之处,彼此最为合宜。
世间大抵只知道指挥刀所以指挥武士,而不想到也可以指挥文人。
又是演讲录,又是演讲录。
〔4〕但可惜都没有讲明他何以和先前大两样了;也没有讲明他演讲时,自己是
否真相信自己的话。
阔的聪明人种种譬如昨日死。
〔5〕不阔的傻子种种实在昨日死。
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
大抵如是。大抵!
他们之所谓复古,是回到他们所记得的若干年前,并非虞夏商周。
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
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
防被欺。
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
贼。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
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每一个破衣服人走过,叭儿狗就叫起来,其实并非都是狗主人的意旨或使嗾。
叭儿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严厉。
恐怕有一天总要不准穿破布衫,否则便是共产党。
革命,反革命,不革命。
革命的被杀于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
杀于反革命的,或当作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革命的
或反革命的。
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
人感到寂寞时,会创作;一感到干净时,即无创作,他已经一无所爱。
创作总根于爱。
杨朱无书。
创作虽说抒写自己的心,但总愿意有人看。
创作是有社会性的。
但有时只要有一个人看便满足:好友,爱人。
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
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国大半。
要自杀的人,也会怕大海的汪洋,怕夏天死尸的易烂。
但遇到澄静的清池,凉爽的秋夜,他往往也自杀了。
凡为当局所“诛”者皆有“罪”。
刘邦除秦苛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
而后来仍有族诛,仍禁挟书,还是秦法。
〔6〕法三章者,话一句耳。
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
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九月二十四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七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一期。
〔2〕犬儒 原指古希腊昔匿克学派(Cynicism)的哲学家。他们过着禁欲的简
陋的生活,被人讥诮为穷犬,所以又称犬儒学派。这些人主张独善其身,以为人应
该绝对自由,否定一切伦理道德,以冷嘲热讽的态度看待一切。作者在一九二八年
三月八日致章廷谦信中说:“犬儒=Cynic,它那‘刺’便是‘冷嘲’。”
〔3〕约翰穆勒(J.S.Mill,1806—1873) 英国哲学家、经济学家。
〔4〕这里所说的“演讲录”,指当时不断编印出售的蒋介石、汪精卫、吴稚晖、
戴季陶等人的演讲集。作者在写本文后第二天(九月二十五日)致台静农信中说:
“现在是大卖戴季陶讲演录了,(蒋介石的也行了一时)。”他们当时在各地发表
的演讲,内容和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以前的演讲很不相同:政变以前,他们不
得不口是心非地拥护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改变以后,他们便
显露出真实面目,竭力鼓吹反苏、反共、压迫工农。
〔5〕“阔的聪明人种种譬如昨日死” 也是指蒋介石、汪精卫等反革命派。
“如昨日死”是引用曾国藩的话:“从前种种如昨日死,从后种种如今日生。”一
九二七年八月十八日广州《民国日报》就蒋(介石)汪(精卫)合流反共所发表的
一篇社论中,也引用曾国藩的这句话,其中说:“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
种,譬如今日生;今后所应负之责任益大且难,这真要我们真诚的不妥协的非投机
的同志不念既往而真正联合。”
〔6〕“与父老约,法三章耳” 语见《史记·高祖本纪》:“汉元年(前206)
十月,沛公(刘邦)兵遂先诸侯至霸上。……遂西入咸阳……还军霸上。召诸县父
老豪杰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
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
法。’”又《汉书·刑法志》载:“汉兴,高祖初入关,约法三章……其后四夷未
附,兵革未息,三章之法不足以御奸,于是相国萧何捃摭秦法,取其宜于时者,作
律九章。”
写在《劳动问题》之前〔1〕
还记得去年夏天住在北京的时候,遇见张我权君,听到他说过这样意思的话:
“中国人似乎都忘记了台湾〔2〕了,谁也不大提起。”他是一个台湾的青年。
我当时就像受了创痛似的,有点苦楚;但口上却道:“不。
那倒不至于的。只因为本国太破烂,内忧外患,非常之多,自顾不暇了,所以
只能将台湾这些事情暂且放下。……”
但正在困苦中的台湾的青年,却并不将中国的事情暂且放下。他们常希望中国
革命的成功,赞助中国的改革,总想尽些力,于中国的现在和将来有所裨益,即使
是自己还在做学生。
张秀哲君是我在广州才遇见的。我们谈了几回,知道他已经译成一部《劳动问
题》〔3〕给中国,还希望我做一点简短的序文。我是不善于作序,也不赞成作序的;
况且对于劳动问题,一无所知,尤其没有开口的资格。我所能负责说出来的,不过
是张君于中日两国的文字,俱极精通,译文定必十分可靠这一点罢了。
但我这回却很愿意写几句话在这一部译本之前,只要我能够。我虽然不知道劳
动问题,但译者在游学中尚且为民众尽力的努力与诚意,我是觉得的。
我只能以这几句话表出我个人的感激。但我相信,这努力与诚意,读者也一定
都会觉得的。这实在比无论什么序文都有力。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一日,鲁迅识于广州中山大学。
※ ※ ※
〔1〕本篇最初印入《国际劳动问题》一书,原题为《〈国际劳动问题〉小引》。
〔2〕台湾在一八九四年中日甲午战争后被日本侵占,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
后恢复。文中说的张我权,当为张我军(1902—1955),台北板桥人。当时是北京
师范大学学生。
〔3〕张秀哲 台湾省人。当时在广州岭南大学肄业,曾与人合著《毋忘台湾》
一书。《劳动问题》,原名《国际劳动问题》,日本浅利顺次郎著。张秀哲的译本
于一九二七年由广州国际社会问题研究社出版,署张月澄译。
新时代的放债法〔1〕
还有一种新的“世故”〔2〕。
先前,我总以为做债主的人是一定要有钱的,近来才知道无须。
在“新时代”
里,有一种精神的资本家。
你倘说中国像沙漠罢,这资本家便乘机而至了,自称是喷泉。
你说社会冷酷罢,
他便自说是热;你说周围黑暗罢,他便自说是太阳。
阿!世界上冠冕堂皇的招牌,都被拿去了。
岂但拿去而已哉。
他还润泽,温暖,
照临了你。
因为他是喷泉,热,太阳呵!
这是一宗恩典。
不但此也哩。
你如有一点产业,那是他赏赐你的。
为什么呢?因为倘若他一提
倡共产,你的产业便要充公了,但他没有提倡,所以你能有现在的产业。
那自然是
他赏赐你的。
你如有一个爱人,也是他赏赐你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天才而且革命家,许
多女性都渴仰到五体投地。
他只要说一声“来!”便都飞奔过去了,你的当然也在
内。
但他不说“来!”所以你得有现在的爱人。
那自然也是他赏赐你的。
这又是一宗恩典。
还不但此也哩!他到你那里来的时候,还每回带来一担同情!一百回就是一百
担——你如果不知道,那就因为你没有精神的眼睛——经过一年,利上加利,就是
二三百担……
阿阿!这又是一宗大恩典。
于是乎是算账了。
不得了,这么雄厚的资本,还不够买一个灵魂么?但革命家
是客气的,无非要你报答一点,供其使用——其实也不算使用,不过是“帮忙”而
已。
倘不如命地“帮忙”,当然,罪大恶极了。
先将忘恩负义之罪,布告于天下。
而且不但此也,还有许多罪恶,写在账簿上哩,一旦发布,你便要“身败名裂”了。
想不“身败名裂”么,只有一条路,就是赶快来“帮忙”以赎罪。
然而我不幸竟看见了“新时代的新青年”的身边藏着这许多账簿,而他们自己
对于“身败名裂”又怀着这样天大的恐慌。
于是乎又得新“世故”:关上门,塞好酒瓶,捏紧皮夹。
这倒于我很保存了一些润泽,光和热——我是只看见物质的。
九,十四。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二日《语丝》周刊第一五四期,原题
《“新时代”的避债法》。
〔2〕“世故”及下文若干词句,都是引用高长虹的话。
高长虹,参看本卷第3
83页注〔3〕。
他在一九二四年十二月认识鲁迅后,曾得到鲁迅很多指导和帮助。
一
九二六年下半年起,他却对鲁迅进行恣意的诬蔑和攻击。
他在《狂飙》周刊第五期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发表的《1925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中,谩骂鲁迅为“世
故老人”。
在第六期(一九二六年十一月)《给——》一诗中自比太阳:“如其我
是太阳时,我将嫉妒那夜里的星星。
”在第九期(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介绍中华
第一诗人》内则说:“在恋爱上我虽然像嫉妒过人,然而其实是我倒让步过人。
”
第十期(一九二六年十二月)《时代的命运》中又有“我对于鲁迅先生曾献过最大
的让步,不只是思想上,而且是生活上”等语。
在同篇中又说他和鲁迅“曾经过一
个思想上的战斗时期”,他所用的“战略”是“同情”。
在《指掌图》一文内,又
自称与鲁迅“会面不只百次”。
第十四期(一九二七年一月)《我走出了化石的世
界》中又咒骂:“鲁迅不特身心交病,且将身败名裂矣!”等等。
所以本文中有
“太阳”、“爱人”、“同情”、“来一百回”等语。
此外,“帮忙”、“新时代
的新青年”等,都是高长虹文中常用的词语。
“意表之外”〔1〕
有恒先生在《北新周刊》上诧异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已经去信公开答复了。还
有一层没有说。这也是一种新的“世故”。
我的杂感常不免于骂。但今年发见了,我的骂对于被骂者是大抵有利的。
拿来做广告,显而易见,不消说了。还有:
1。天下以我为可恶者多,所以有一个被我所骂的人要去运动一个以我为可恶的
人,只要摊出我的杂感来,便可以做他们的“兰谱”〔2〕,“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3〕了。“咱们一伙儿”。
2。假如有一个人在办一件事,自然是不会好的。但我一开口,他却可以归罪于
我了。譬如办学校罢,教员请不到,便说:这是鲁迅说了坏话的缘故;学生闹一点
小乱子罢,又是鲁迅说了坏话的缘故。他倒干干净净。
我又不学耶稣〔4〕,何苦替别人来背十字架呢?
但“江山好改,本性难移”,也许后来还要开开口。可是定了“新法”了,除
原先说过的“主将”之类以外,新的都不再说出他的真姓名,只叫“一个人”,
“某学者”,“某教授”,“某君”。这么一来,他利用的时候便至少总得费点力,
先须加说明。
你以为“骂”决非好东西罢,于有些人还是有利的。人类究竟是可怕的东西。
就是能够咬死人的毒蛇,商人们也会将它浸在酒里,什么“三蛇酒”,“五蛇酒”,
去卖钱。
这种办法实在比“交战”厉害得多,能使我不敢写杂感。
但再来一回罢,写“不敢写杂感”的杂感。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二日《语丝》周刊第一五四期。
“意表之外”,是引用复古派文人林纾文章中不通的用语。
〔2〕“兰谱” 旧时朋友相契,结为兄弟,互换谱帖以为凭证,称为金兰谱,
省称兰谱,取《周易·系辞》“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的意
思。
〔3〕“相视而笑”二句,见《庄子·大宗师》,即彼此同心,毫无拂逆的意思。
〔4〕耶稣(约前4—30) 基督教创始人。据《新约全书》说,他在犹太各地
传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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