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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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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关于恋爱的柔滑的故事’,或则以母性爱为主题,其中虽一个无产者,一
个资本家,也不准登场。只有小市民阶级作为惟一的阶级,在独裁着。(后略)”
义底的。而且许多人们,都抱着这样的幻想。但其实,除了极少数的第一流作品以
外,一切全没有什么现实底的申诉的。
自然,虽说是罗曼主义,但和给十九世纪时有产阶级革命的艺术以特征的那生
着火焰之翼的罗曼主义,是不一样的。这是为了平庸,近视,乐天底的小市民们而
设的,也是平庸,近视,乐天底的罗曼主义。这于迭克萨的农民,芝加各的公司人
员,亚理梭那的牧童,纽借那的送牛奶人,纽约的速记生,毕兹巴格的野球选手,
东京的中学生,横滨的水手,无不相宜。说起来,就是Ready-made(现成)的罗曼
主义。作为那象征底的形相,则有珂林·谟亚(CollinMoore),瑙玛·希拉(Nor
maShearer),克莱拉·宝(ClaraBow),从一九二六年起,顺次登场来了。就是那
样程度的罗曼主义。
每星期薪水(美金)二十五元的大学生出身的公司职员和美尔顿百货公司的娇
娃的恋爱故事。珂尼·爱兰特。新福特式的跑车。爵兹乐舞。打猎。
至于这花旗罗曼主义上所必要的此外的布置和氛围气,则读者倘一看《Vanity
Fair》的广告栏,更所希望的,是往就近的电影馆,一赏鉴任何的亚美利加影片,
大约便能自己领悟的罢。
读者必须明白,这小市民底的罗曼主义,是和亚美利加资本主义还在走着上行
线的这一个公式底认识,有不可分的关联的。这事实,在一方面,是每年将九十亿
元的国帑,撒在有产阶级的怀中,而使发生了叫作所谓“FourHundreds”的有闲阶
级,利子生活者的大群。①而且有闲阶级,利子生活者的大群,则使他本身的消费
底文化,娱乐机关,极端地发达起来了。而从那消费底文化的母胎中,就酦酵了为
一切文化烂熟期之特色的一种像煞有介事,通人趣味,低徊趣味,讽刺,冷嘲等。
这过度地洗炼了的生活感情,他们称之为Sophistication。卖弄巴黎式的Chic,以
及花旗式地解释了的hardboiled之类的话,都和这相关联,而为人们所欢喜。
卓别林在《巴黎一妇人》(A Woman of Paris)里,居然表现了那Sophistica
tion的模范(Prototype)。刘别谦(ErnstLubitsch)在《婚姻范围》(Marriage
Circle)里,表现于一套片子上面了。蒙太·培尔,玛尔·辛克莱儿,泰巴第·达
赖尔等许多后继者们,都发挥了电影界的玄妙家腔调。
但是,亚美利加虽在那一切的资本主义底兴隆,但本身之中,却已经包藏着到
底消除不尽的内底矛盾,而在苦闷。消费不能相副的一面底生产,失了投资市场的
大金融资本,荷佛政府的积极底外交,拥抱着五百万失业者的天国亚美利加,现在
是正踏在不可掩饰的阶级底对立的顶上了。
这社会情势,将怎样地反映在亚美利加影片之中呢,那是很有兴味的将来的问
题。
译者附记
这一篇文章的题目,原是《作为宣传,煽动手段的电影》。所谓“宣传,煽动”
者,本是指支配阶级那一面而言,和“造反”并无关系。但这些字面,现在有许多
人都不大喜欢,尤其是在支配阶级那方面。那原因,只要看本文第七章《电影与小
市民》的前几段,就明白了。
本文又原是《电影和资本主义》中的一部分,但全书尚未完成,这是据发表在
《新兴艺术》③第一,第二号上的初稿译出来的。作者在篇末有几句声明,现在也
译在下面:“我的,《电影和资本主义》,原要接着本稿,更以社会底逃避的电影,
无产阶级方面所作的宣传电影等,作为顺次的问题,臻于完成的。但现在,则仅以
对于有产阶级电影的如上的研究,暂且搁笔。
“又,本稿不过是对于每一项目,各能写出独立的研究那样的浩瀚的材料,给
了极概括底的一瞥,在这一端,是全篇过于常识底了。请许我声明我自己颇以为憾
的事。”
但我偶然读到了这一篇,却觉得于自己很有裨益。上海的日报上,电影的广告
每天大概总有两大张,纷纷然竞夸其演员几万人,费用几百万,“非常的风情,浪
漫,香艳(或哀艳),肉感,滑稽,恋爱,热情,冒险,勇壮,武侠,神怪……空
前巨片”,真令人觉得倘不前去一看,怕要死不瞑目似的。现在用这小镜子一照,
就知道这些宝贝,十之九都可以归纳在文中所举的某一类,用意如何,目的何在,
都明明白白了。但那些影片,本非以中国人为对象而作,所以运入中国的目的,也
就和制作时候的用意不同,只如将陈旧枪炮,卖给武人一样,多吸收一些金钱而已。
而中国人对于这些的见解,当然也和他们的本国人两样,只看广告中借以吸引看客
的句子,便分明可知,于各类影片,大抵都只见其“非常风情,浪漫,香艳(或哀
艳),肉感……”了。然而,冥冥中也还有功效在,看见他们“勇壮武侠”的战事
巨片,不意中也会觉得主人如此英武,自己只好做奴才,看见他们“非常风情浪漫”
的爱情巨片,便觉得太太如此“肉感”,真没有法子办——自惭形秽,虽然嫖白俄
妓女以自慰,现在是还可以做到的。非洲土人顶喜欢白人的洋枪,美洲黑人常要强
奸白人的妇女,虽遭火刑,也不能吓绝,就因看了他们的实际上的“巨片”的缘故。
然而文野不同,中国人是古文明国人:大约只是心折而不至于实做的了。
因为自己看过之后,大略发生了如上的感想,因此也想介绍给一部分的读者,
费去许多工夫,译出来了。原文本是很简短的,只因为我于电影一道是门外汉,虽
是平常的术语,也须查考,这就比别人烦难得多,即如有几个题目,便是从去年的
旧报上翻出来的,查不到的,则只好“硬译”,而且误译之处,也恐怕决不能免。
但就大体而言,我相信于读者总可以有一些贡献。
去年,美国的“武侠明星”范朋克(DouglasFairbanks)因为美金积得太多,
到东洋来游历了。上海有几个团体便豫备欢迎。中国本来有“捧戏子”的脾气,加
以唐宋以来,偷生的小市民就已崇拜替自己打不平的“剑侠”,于是《七侠五义》,
《七剑十八侠》,《荒山怪侠》,《荒林女侠》,……层出不穷;看了电影,就佩
服洋《七侠五义》即《三剑客》④之类。古洋侠客往矣,只好佩服扮洋侠客的洋戏
子,算是“过屠门而大嚼,虽不得肉,亦且快意”⑤,正如捧梅兰芳者,和他所扮
的天女,黛玉等辈,决不能说无关一样,原是不足怪的。但有些人们反对了,说他
在演《月宫宝盒》(The Thiefof Bag dad⑥)时摔死蒙古太子,辱没了中国。其实
呢,《月宫宝盒》中的英雄,以一偷儿连爬了两段阶级的梯子,终于做了驸马,正
是译文第七章细注里所说,要使小市民或无产者“为这飞腾故事所激励,觉得要誓
必尽忠于有产阶级”的玩艺,决不是意在辱没中国的东西。况且故事出于《一千一
夜》⑦,范朋克并非作家,也不是导演,我们又不是蒙古太子的子孙或奴才,正不
必对于他,为美金而演剧的个人,如此之忿忿。但既然无端忿忿了,这也是中国常
有的惯例,不足怪的A——在见惯者。后来范朋克到了,终于有团体要欢迎,然而大
碰钉子,范氏代表谓范氏绝对不允赴公共宴会”,竟不能得到瞻仰洋侠客的光荣。
待到范朋克“到日本后,一切游程,均由日人代为规定,且到东京后,将赴影戏院,
与日本民众相见”(见十八年十二月十九日《申报》),我们这里的蒙古王孙乃更
不胜其没落之感,上海电影公会有一封宛转抑扬的信,寄给这“大艺术家”。全文
是极有可供研究的处所的,但这里限于纸面,只好摘录了一点——“曾忆《月宫宝
盒》剧中,有一蒙古太子,其表演状态,至为恶劣,足使观者之未知东方历史,未
悉东方民族性质者,发生不良之印象,而能成为人类相爱进程上绝大之阻碍。因东
方中华民国人民之状态,并不如其所表演之恶劣也。敝会同人,深知电影艺术之能
力,转辗为全世界一切民情风俗智识学问之介绍,换言之,亦能引导全世界人彼此
之相爱,及世界人类彼此之相憎。敝会同人以爱先生故,以先生为大艺术家故,愿
先生为向善之努力,不愿先生如他人之对世界为不真实之介绍,而为盛誉之累也。”
文中说电影对于看客的力量的伟大,是很不错的,但以为蒙古太子就是“中华
民国人民”,却与反对欢迎者流,同一错误。尤其错误的是要劝范朋克去引“全世
界人彼此之相爱”,忘却了他是花旗国⑧里发了财的电影员。因此一念之差,所以
竟弄到低声下气,托他去绍介真实的“四千余年历史文化所训练的精神”于世界了
——“敝会同人更敢以经过四千余年历史文化训练之精神,大声以告先生。我中华
人民之尊重美德,深用礼仪,初不异于贵国之人民。更以贵国政府常能于世界国际
间主持公道,故为我中华人民所敬爱。先生于此次东游小住中,想已见到真实之证
据。今日我中华政治之状态,方在革命完成应经历之过程中,有国内之战争,有不
安静之纷扰,然中华人民对于外来宾客如先生者,仍能不忘应有之礼节,表示爱人
之风度。此种情形,先生当能于耳目交接之间,为真实之明了。虽间有表示不同之
言论者,然此种言论,皆为先生代表以及代表引为己助参加发言者不合礼节隔离人
情之宣言及表示所造成。……“希望先生于东游之后,以所得真实之情状,介绍于
贵国之同业,进而介绍于世界,使世界之人类与中华所有四万万余之人民为相爱之
亲近,勿为相憎之背驰,以形成世界不良之情状,使我中华人民之敬爱先生,一如
敬爱美国之政府。”
但所说明的精神,一言以蔽之,是咱们蒙古王孙即使国内如何战争,纷扰,而
对于洋大人是极其有礼的。就是这一点。
这正是被压服的古国人民的精神,尤其是在租界上。因为被压服了,所以自视
无力,只好托人向世界去宣传,而不免有些谄;但又因为自以为是“经过四千余年
历史文化训练”的,还可以托人向世界去宣传,所以仍然有些骄。骄和谄相纠结的,
是没落的古国人民的精神的特色。
欧美帝国主义者既然用了废枪,使中国战争,纷扰,又用了旧影片使中国人惊
异,胡涂。更旧之后,便又运入内地,以扩大其令人胡涂的教化。我想,如《电影
和资本主义》那样的书,现在是万不可少了!
一九三○,一,十六,
※ ※ ※
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年三月一日《萌芽月刊》第一卷第三期,署名L。
②岩崎·昶日本电影评论家。一九二九年曾组织过日本无产阶级电影同盟。第
二次世界大战后,任日本映画社制片局长,东宝电影公司制片人等。著有《电影艺
术史》、《电影与资本主义》等。
③《新兴艺术》日本文艺期刊,田中房次郎编辑,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创刊,东
京艺文书院出版。
④《三剑客》根据法国作家大仲马(1802~1870)的小说《三个火枪手》(又
译《侠隐记》)改编的一部美国电影。
⑤“过屠门而大嚼”等语,见《文选》曹植的《与吴季重书》。
⑥TheThiefofBagdad即《巴格达的窃贼》。
⑦《一千一夜》即《一千零一夜》,旧译《天方夜谈》,阿拉伯古代民间故事
集。
⑧花旗国美国国旗以星星和条纹的图案组成,旧时上海等地以“花旗”代称美
国。
新的“女将”
在上海制图版,比别处便当,也似乎好些,所以日报的星期附录画报呀,书店
的什么什么月刊画报呀,也出得比别处起劲。这些画报上,除了一排一排的坐着大
人先生们的什么什么会开会或闭会的纪念照片而外,还一定要有“女士”。
“女士”的尊容,为什么要绍介于社会的呢?我们只要看那说明,就可以明白
了。例如:
“A女士,B女校皇后,性喜音乐。”
“C女士,D女校高材生,爱养叭儿狗。”
“E女士,F大学肄业,为G先生之第五女公子。”
再看装束:春天都是时装,紧身窄袖;到夏天,将裤脚和袖子都撒掉了,坐在
海边,叫作“海水浴”,天气正热,那原是应该的;入秋,天气凉了,不料日本兵
恰恰侵入了东三省,于是画报上就出现了白长衫的看护服,或托枪的戎装的女士们。
这是可以使读者喜欢的,因为富于戏剧性。中国本来喜欢玩把戏,乡下的戏台
上,往往挂着一副对子,一面是“戏场小天地”,一面是“天地大戏场”。做起戏
来,因为是乡下,还没有《乾隆帝下江南》之类,所以往往是《双阳公主追狄》,
《薛仁贵招亲》,其中的女战士,看客称之为“女将”。她头插雉尾,手执双刀
(或两端都有枪尖的长枪),一出台,看客就看得更起劲。明知不过是做做戏的,
然而看得更起劲了。
练了多年的军人,一声鼓响,突然都变了无抵抗主义者。于是远路的文人学士,
便大谈什么“乞丐杀敌”,“屠夫成仁”,“奇女子救国”一流的传奇式古典,想
一声锣响,出于意料之外的人物来“为国增光”。而同时,画报上也就出现了这些
传奇的插画。但还没有提起剑仙的一道白光,总算还是切实的。
但愿不要误解。我并不是说,“女士”们都得在绣房里关起来;我不过说,雄
兵解甲而密斯②托枪,是富于戏剧性的而已。
还有事实可以证明。一,谁也没有看见过日本的“惩膺中国军”的看护队的照
片;二,日本军里是没有女将的。然而确已动手了。这是因为日本人是做事是做事,
做戏是做戏,决不混合起来的缘故。
※ ※ ※
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北斗》第一卷第三期,署名冬华。
②密斯英语Miss的音译,意思是小姐。
序言
这里是一九三○年与三一年两年间的杂文的结集。
当三○年的时候,期刊已渐渐的少见,有些是不能按期出版了,大约是受了逐
日加紧的压迫。《语丝》①和《奔流》②,则常遭邮局的扣留,地方的禁止,到底
也还是敷延不下去。那时我能投稿的,就只剩了一个《萌芽》,而出到五期,也被
禁止了,接着是出了一本《新地》③。所以在这一年内,我只做了收在集内的不到
十篇的短评。
此外还曾经在学校里演讲过两三回④,那时无人记录,讲了些什么,此刻连自
己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在有一个大学里演讲的题目,是《象牙塔和蜗牛庐》。大
意是说,象牙塔⑤里的文艺,将来决不会出现于中国,因为环境并不相同,这里是
连摆这“象牙之塔”的处所也已经没有了;不久可以出现的,恐怕至多只有几个
“蜗牛庐”⑥。蜗牛庐者,是三国时所谓“隐逸”的焦先曾经居住的那样的草窠,
大约和现在江北穷人手搭的草棚相仿,不过还要小,光光的伏在那里面,少出,少
动,无衣,无食,无言。因为那时是军阀混战,任意杀掠的时候,心里不以为然的
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苟延他的残喘。但蜗牛界里那里会有文艺呢,所以这样下去,
中国的没有文艺,是一定的。这样的话,真可谓已经大有蜗牛气味的了,不料不久
就有一位勇敢的青年在政府机关的上海《民国日报》上给我批评,说我的那些话使
他非常看不起,因为我没有敢讲共产党的话的勇气。⑦谨案在“清党”以后的党国
里,讲共产主义是算犯大罪的,捕杀的网罗,张遍了全中国,而不讲,却又为党国
的忠勇青年所鄙视。这实在只好变了真的蜗牛,才有“庶几得免于罪戾”⑧的幸福
了。
而这时左翼作家拿着苏联的卢布之说,在所谓“大报”和小报上,一面又纷纷
的宣传起来,新月社的批评家也从旁很卖了些力气。⑨有些报纸,还拾了先前的创
造社派的几个人的投稿于小报上的话,讥笑我为“投降”,有一种报则载起《文坛
贰臣传》⑩来,第一个就是我,——但后来好像并不再做下去了。
卢布之谣,我是听惯了的。大约六七年前,《语丝》在北京说了几句涉及陈源
教授和别的“正人君子”们的话的时候,上海的《晶报》上就发表过“现代评论社
主角”唐有壬先生的信札,说是我们的言动,都由于墨斯科的命令。⑾这又正是祖
传的老谱,宋末有所谓“通虏”,清初又有所谓“通海”,⑿向来就用了这类的口
实,害过许多人们的。所以含血喷人,已成了中国士君子的常经,实在不单是他们
的识见,只能够见到世上一切都靠金钱的势力。至于“贰臣”之说,却是很有些意
思的,我试一反省,觉得对于时事,即使未尝动笔,有时也不免于腹诽,“臣罪当
诛兮天皇圣明”⒀,腹诽就决不是忠臣的行径。但御用文学家的给了我这个徽号,
也可见他们的“文坛”上是有皇帝的了。
去年偶然看见了几篇梅林格(Franz Mehring)⒁的论文,大意说,在坏了下去
的旧社会里,倘有人怀一点不同的意见,有一点携贰的心思,是一定要大吃其苦的。
而攻击陷害得最凶的,则是这人的同阶级的人物。他们以为这是最可恶的叛逆,比
异阶级的奴隶造反还可恶,所以一定要除掉他。我才知道中外古今,无不如此,真
是读书可以养气,竟没有先前那样“不满于现状”⒂了,并且仿《三闲集》之例而
变其意,拾来做了这一本书的名目。然而这并非在证明我是无产者。一阶级里,临
末也常常会自己互相闹起来的,就是《诗经》里说过的那“兄弟阋于墙”,——但
后来却未必“外御其侮”⒃。例如同是军阀,就总在整年的大家相打,难道有一面
是无产阶级么?而且我时时说些自己的事情,怎样地在“碰壁”,怎样地在做蜗牛,
好像全世界的苦恼,萃于一身,在替大众受罪似的:也正是中产的智识阶级分子的
坏脾气。只是原先是憎恶这熟识的本阶级,毫不可惜它的溃灭,后来又由于事实的
教训,以为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却是的确的。
自从一九三一年二月起,我写了较上年更多的文章,但因为揭载的刊物有些不
同,文字必得和它们相称,就很少做《热风》那样简短的东西了;而且看看对于我
的批评文字,得了一种经验,好像评论做得太简括,是极容易招得无意的误解,或
有意的曲解似的。又,此后也不想再编《坟》那样的论文集,和《壁下译丛》那样
的译文集,这回就连较长的东西也收在这里面,译文则选了一篇《现代电影与有产
阶级》附在末尾,因为电影之在中国,虽然早已风行,但这样扼要的论文却还少见,
留心世事的人们,实在很有一读的必要的。还有通信,如果只有一面,读者也往往
很不容易了然,所以将紧要一点的几封来信,也擅自一并编进去了。
一九三二年四月三十日之夜,编讫并记。
※ ※ ※
①《语丝》参看本卷第8页注⑩及《三闲集·我和〈语丝〉的始终》。
②《奔流》文艺月刊,鲁迅、郁达夫编辑,一九二八年六月在上海创刊,一九
二九年十二月出至第二卷第五期停刊。
③《萌芽》文艺月刊,鲁迅、冯雪峰编辑,一九三○年一月在上海创刊,从第
一卷第三期起,成为“左联”的机关刊物之一。一九三○年五月出至第一卷第五期
被国民党政府禁止,第六期改名为《新地月刊》,仅出一期即停刊。
④作者一九三○年在上海各大学讲演的情况,据《鲁迅日记》,这年二月二十
一日、三月九日先后两次在中华艺术大学讲演,三月十三日在大夏大学、三月十九
日在中国公学分院、八月六日在夏期文艺讲习会讲演。各次讲稿都没有保存下来。
据当时报刊所载消息和与会者的忆述,前四次讲题分别为《绘画杂论》、《美术上
的写实主义问题》、《象牙塔与蜗牛庐》、《美的认识》。最后一次讲题不详。
⑤象牙塔原是十九世纪法国文艺批评家圣佩韦(1804~1869)批评同时代消极
浪漫主义诗人维尼的用语,后来用以比喻脱离现实生活的文艺家的小天地。
⑥“蜗牛庐”据《三国志·魏书·管宁传》裴松之注引《魏略》,东汉末年,
隐士焦先“自作一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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