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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杀手系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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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连我们老大的单都敢接!」

几个穿着夏威夷衬衫的混混冲出,大声干骂开枪,火光爆射,子弹在天台上呼啸。

鹰已冷静从地上枪盒中,抄出早已预备应付这种状况的的手枪。

蹲踞,将手枪摆架在横立鼻前的左手上,屏住气息,稳定地扣下板机。

咻咻声中,混混一个个倒下,但仆倒的身体却成了后继者的最佳掩护,让这场原本该更快结束的枪战延长了两秒。

八秒钟后,鹰的脚边躺了七颗发烫的弹壳,安全门前则堆了六个半尸体。

最后一个混混倒卧在血泊中,呼吸吃力,惊恐颤抖地看着鹰。

他的肝脏上方流出鲜红色的血,而不是致命的黑。显然鹰最后一枪稍微偏高了,没有命中混混的肝脏。

「说了,就还有命。」鹰蹲下,慢条斯理拆卸枪具,装箱。

混混没有选择,更没有职业道德,于是鹰很快便了解了一切。

原来鹰的委托人酒醉失言,在三个小时前已反被目标绑架,一番刑求折磨后,终于令鹰的行动曝光。

「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鹰本想问这句话,却发觉邻近的大楼天台都鬼祟着些许人影,然后又迅速隐没。原来对方仗着人多,索性搜索所有附近的大楼可能作为狙击场所的天台。而还在其它楼搜索的混混听到了枪声,正赶往这里吧。

不能久待,也没有久待的必要。

鹰收拾好枪具就下楼,快速的脚步中还是一派从容优雅。

还未招手,一辆出租车已停在鹰面前。

「和平东路三段。」鹰坐上出租车。

………………

看着降到一半的窗外,鹰本能地想要想很多。

但杀手习惯专注,也需要专注。

所以鹰养成了一次只想一件事的习惯,连在这种时候也压抑住鹰的本能。

「想女人?」司机看着后照镜里的鹰。

「嗯。」鹰。

「任务失败了?」司机。

「嗯。」鹰。

「别在意,我清理惯了。」司机。

「不好意思。」鹰。

司机不再打扰鹰的专注,将车里的广播音量调低。

后照镜里,鹰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定是个很美的女人吧,司机替鹰叹息。

出租车停了,鹰下车之前忍不住开口。

「你猜猜我会不会收到结局?」鹰。

「别太一厢情愿啊。」司机失笑。

「也是。」鹰下了车。

………………

天快亮了。

鹰打开楼下快坏掉的信箱,里头果然放了新的小说章节。

「可惜没有The End的字眼。」鹰苦笑。

鹰慢慢走上楼,回到房间,一贯地打开枪盒,架起瞄准镜。

缓缓地,配合着不轻不重的呼吸,鹰用最细腻的手腕与手指,将镜头焦距调整到最饱满的窥视位置。

宁坐在木架前,背靠着墙坐着睡着了,食指与拇指间还夹着根画笔。

木架上的画已经完成。

悠闲躺在椅子上睡觉、拿着手枪的鹰,很有杀手的慵懒味道。

「妳会出名的。」鹰笑笑,撕下当天的日历。二月十四号。

鹰换了件深色衣服,走到阳台浇花,波斯菊几乎要开了。

在花几乎要绽放的时候浇水,花会开得更灿烂。鹰笃信不疑的哲学。

对面的阳台上,宁的喇叭还是放着那首名为花的歌。

鹰坐下,墨水笔在撕下的日历纸上写了几个字,折成了一架从任何角度都无从挑剔的纸飞机。

然后等着。

等着一道从任何角度都无从挑剔的风。

他很有耐心,因为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

「来了。」鹰千锤百炼的手掷出。

一阵风,托着纸飞机划过两个阳台间,那片逐渐湛蓝的天空。

鹰躺在椅子上,专注读着最新章节的小说。

「真想看看下一章啊。」鹰微笑,慢慢睡着了。

………………

「好美。」

对面阳台摇曳一片金碧黄澄,波斯菊开得很美很美。

鹰说的没错。

宁含着牙刷,趴在阳台,欣赏着熟睡的鹰。

「爱看小说的猪。」宁将音乐关小时,发现地上的纸飞机。

二月十四号日历上的两串号码,跟一句很美的话,宁反复看了好几遍。

宁神秘兮兮地将人像油画推立在阳台上,想给醒来的鹰一个惊喜。

「情人节快乐。」

宁的手里捏着两张演唱会门票,静静等待鹰「嗯。」的一号表情。

金黄阳光洒在油画上,鹰轻握的手枪闪闪发亮。

很美的波斯菊,几页没有结尾的小说。

一架载着爱情咒语的纸飞机,再没有距离的两个阳台。

………………

两个星期后,目标还是死了。

鹰的手法,鹰的角度,鹰的天台。

天台上没有花,但有几张烧成灰烬的小说章节。

有人说,开枪的人是月。

有人说,是鹰师父下的手。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九。杀手,月

——风华绝代的正义

1

士林法院外,十几辆SNG厢形车严阵以待的阵仗并不稀奇,每次有名人上法院,不管是影视明星或是政客名流,一沾上了官司,绝对是媒体追逐的目标。

但如此浩大的抗议阵仗可就不多见了。

莫约五百多名绑着白布条抗议的失业员工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哭肿了双眼,手里揣着鸡蛋与汽笛喇叭,声嘶力竭地悲吼着。

抗议布条写着「还我血汗钱」、「孩子上学没学费」、「吸血魔王害惨我全家」、「无良商人掏空退休金」、「预备上吊中」等等,有些白布条上还泼上红色墨水,格外触目惊心。

然后是冥纸。

漫天飞舞的冥纸,象徵这场公司掏空舞弊案的背后,葬送了多少人的家计幸福,与原本就微不足道、现在却再也抵达不了的小小梦想。

镇暴警察以替代役男打前锋,手持黑色盾牌,无奈地站在抗议群众前。为了没有正义的法律跟这些可怜的民众对抗,每个警察的眼神都流露出无限同情。

西装笔挺的奸商沈常德在四个高级律师的陪同下,一走出法院,就被潮水般的记者给团团包围。而法院界最有名的背后灵柯寺海先生,当然也没放过这次的机会,依旧双手高举白纸黑字的声明稿,照惯例站在主角沈常德的后面偷点镁光灯。

记者的麦克风疯狂伸递到沈常德的面前,抛出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

「沈先生!请问您对这次钜额的交保金额有什么看法!」

「对於积欠这些失业员工的薪资与资遣费,您有没有后续的补偿?」

「关於外界谣传您一直将营运资金汇往大陆的人头帐户,您有什么辩解?」

「请问高达八千万的交保金额,是谁帮您出的钱呢?」

「上星期壹周刊登出您经常出入顶上鱼翅,请问破产的你还有幕后金主吗?」

但是再怎么尖锐的问题,都扎不穿沈常德的厚脸皮,他默不作声,微笑向示威的群众挥挥手,这个动作让抗议的失业员工几乎要愤怒暴动起来。

「快点暴动啊?快丢鸡蛋啊?然后被镇暴的条子用水柱凉快一下吧。」沈常德持续假惺惺的微笑,肚子里都是邪恶的念头。

年近六十的沈常德面色极其红润,一点都不像申请破产、声称无力负担两千名员工追讨退休金与积欠薪资,应有的潦倒模样。

在申请破产的这段期间,沈常德的身边不乏正在念大学的校园美女陪伴。他採阴补阳的淫乱功夫,跟他藏匿侵吞巨款的本领一样高明。

除了美女,沈常德的口福依旧,还是有办法每周吃两次顶上鱼翅,将自己养得棒极,白皙的皮肤底下透着各种珍贵补品带来的漂亮血色。这样的面容为沈常德赢得了「吸血魔王」的绰号。

「关於这些为公司尽心尽力打拼的员工,我一定会请求认识的银行、与企业界的朋友代为处理,就算要我跪下来拜託,我也在所不惜。」沈常德感性地说,脑子里却是另一个念头。

高达八千万的交保金额不过是个障眼法。

比起沈常德掏走的二十七亿,区区八千万算得了什么?愚蠢的媒体只会绕着保释金额大作文章,说不定还会为他博取他不应得的同情。

「由於我在上次大选表态支持泛蓝,这次的起诉很明显是政治恶斗的栽赃抹黑。我相信司法很快就会还我清白,我也正在与我的律师商讨控诉壹周刊的不实报导,对於……」沈常德沉痛地发表声明。

殊不知,收贿的检察官在让沈常德交保后,并没有以有逃亡之虞的理由向法官提出限制出境的要求。再过六个小时,沈常德就会大大方方搭乘前往香港的班机,看是要转进深圳的基地,还是直飞美国旧金山的豪宅。

总之,决不可能留在台湾接受狗娘养的审判。

抗议的民众终於砸出鸡蛋,但由於距离太远,连沈常德的鞋子也无法沾到,悲愤的力量让民众开始往前推挤,一把又一把的冥纸从未停过。

镇暴警察立刻敲打盾牌警示,紧接着就喷出强力水柱,尝试驱散抗议的民众。

「这些下等人,冥纸就留给你们自己吧……」沈常德嘴角上扬,强忍着笑意。

突然,柯寺海双手高举在沈常德两旁的黑白声明稿,飞溅上鲜艳的红色。

柯寺海张大嘴,脸上都是花花白白的浆状物,黏黏答答,还带着生腥的气味。

聚拢在一块的记者全都瞪傻住眼,再也没有人多问一个问题了。

沈常德的眉心间,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圆洞。

小圆洞的边缘,是高速烧灼的焦。

而小圆洞的另一个出口,则是沈常德后脑勺巨大的不规则开口,脑浆、血水、碎骨、与肯定坠落地狱的黑色灵魂,全都一鼓作气炸裂出去。

在SNG现场连线的状态下,摄影机无声地将这恐怖绝伦、却又大快人心的一幕,即时传送到两千三百万双眼睛里。

沈常德忽地两眼上吊,双膝跪地,脖子机械式往上一抬,看着天上的白云。

三百公尺外,晾着白色被单的天台上,飘着同样的白云。

「别看着天空,你到不了那里。」月微笑。

2。

如果想你杀一个人,却因为太忙不能自己动手,聘个杀手是个选择。

不管你想聘雇哪种人做哪种事,越有钱的话选择就越多。

聘雇杀手也一样。

一箱满满钞票,说不定可以雇到使用火箭筒,用针刺飞弹彻底轰碎目标的恐怖份子。你的仇人将在爆炸声中血肉横飞,不满意都找不到理由。

没钱的情况下,其实也能凑出些廉价的方案,总有几个刚好缺钱嗑药的路边混混……那种穿了花衬衫,嚼着槟榔,随时露出挑衅眼神的低层次混混,愿意为了几张钞票冒一次险,将水果刀捅进你的仇家怀里。

你没看过吗?水果日报头条或是奇怪的八卦周刊偶而也会报导欧巴桑突发奇想买凶杀夫这样的事。只是品质难以保证。一分钱一分货,到底还是个道理。

或是乾脆选择分期付款?不过你得先找到退隐已久的吉思美。

但你不会想到月。

月很特别。

他身上的光不像太阳一样,耀眼得让人双眼难以直视。

就如同他的名字。

月的光淡淡地冉动着纯洁的银,为所有注视拥抱。

很少有杀手会将正义挂在嘴边。

他们做的事不够资格,或者在杀死另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正义这一层。

偶而有杀手会出现错觉,觉得他的所作所为跟正义扯得上边。我想不能说是自欺欺人,只能解释为是偶而安慰一下自己的浪漫,带点世故的嘲讽。更可能的是,他们正好接到一张很合乎社会正义的单子……目标是个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如此而已。

很少杀手会有理想。

杀手遵循的是法则,不管是公认的,或是自己的。

但法则不是理想。美其名,不过是职业道德的内在延伸。

遵循法则的意志,能令杀手在执行任务时心无旁骛,让整个过程尽可能的顺畅,排除不必要的困惑,例如情感上莫名其妙蔓生的杂讯等等。

但月具备以上两种,与杀手特质矛盾的美德。

月将身为杀手这档事,当作实践正义、完竟理想的必要素质。

3。

数月前,俯瞰城市的高楼天台,两柄狙击枪凝立在架上。

白云浮浮,两个巧遇的悠闲神枪手。

月,与鹰。

很巧,他们受雇自不同的委託人,却都指明同样的目标。

要杀一个人,就要观察那一个人的生活惯性,研究出最脆弱的那个「点」,并思考那个「点」所需要的种种条件。

风阻,光线,角度,警局的距离,人潮的密度,与从容的逃脱路线。

而月与鹰都因专业选了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天台,只能说目标真犯了太岁。默契地笑了笑后,两个杀手聊了起来。

杀手共同的话题便是蝉堡的最新进度,还有相互补充彼此阙漏的章节,两人大肆批评一番,又开始猜测故事的结局。

最后目标出现。

「怎办?」月笑笑,其实心中已有了计较。

「自己做自己的吧?」鹰苦笑。正合月的意。

於是两人同时扣下板机。

在两颗同样致命的子弹钻击下,倒楣的目标卧倒在毫无意外的血泊中。

鹰从大衣里拿出一朵花放在天台角落。

「原来你就是那个爱种花的鹰。」月不讶异。

「嗯。」鹰熟练地拆卸枪具。

「我是玩网路的月。」月大方揭露自己价值一亿的身分。

「嗯,这阵子你很出名。」鹰似乎也不意外。

很少有事情能够冲击到鹰的情绪,鹰的自制力绝强,来自於他对杀手法则的尊重,与天生的向往宁静。

「对了,你对报章杂志上对你的评论有什么看法?」鹰好整以暇将枪具装妥。

「你是指?」月也收拾完毕,站了起来。

「上头写着:尽管你呼应了社会大众的期待,但当鲜血在你脸上涂开,即使是为了正义,同样令人作呕。」鹰转述,阖上枪箱,站起。

「但总得有人去做。」月同意,但微笑。

鹰也笑了。

月的不疾不徐,以及对自己信仰的认知与自信,让鹰觉得很舒服。

「保重。」鹰潇洒地转身,挥挥手,不回头。

「祝你早日达成与自己的约定。」月莞尔:「这个城市,只需要吉思美跟我就足够了。」看着鹰的背影离去。

4。

於是,月在自己的网页上,写下这两句对话。

当鲜血在脸上涂开,即使是为了正义,同样令人作呕。但总得有人去做。

的确。

就像垃圾车清道夫一样,如果嫌臭不上工,一个星期,整座城市都将沦陷在无以复加的恶臭中。久了,每个寄居在城市里的人都会生病,每次呼吸都会被细菌塞满整个鼻腔。

更久以后,每个人都会对这样的气味习以为常。

「犯罪?你在开玩笑吗?不过是推了老太婆一把,帮她下楼梯快些罢了。」

或是「不会吧,走后门绑标那种事不是天天在发生吗?多看看报纸吧老兄!」

或是「有没有搞错……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想怎么搞都行!」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入鲍鱼之肆,久闻不觉其臭。就是这个意思。

在这座城市里,长得像人的活动垃圾不少。既然是这种垃圾,就没有可燃跟不可燃的分别,更别提哪些是属於资源回收了。

杀手月,就负责清除这些人型垃圾,免得城市积久发臭。

如你所想像,不少贪婪政客、角头流氓死在月的手上。那些人不是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多行不义,就是根本龇牙咧嘴压榨其他人的幸福。

够资格被正义杀死的人太多。

某天你所知晓的某某人照片,赫然出现在月的猎头网站上,一点也不足为奇。

5。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让我们先用老套故事的老套叙述法碎写看看。

一个自诩为正义出头的杀手,听起来很自以为是,独断独行。其实是小时候不愉快童年的受创记忆,或是糟糕至极的精神遭虐经验,导致这位杀手将夺取他人性命作为矫正自己快要偏差的价值准绳的唯一手段(是的,说到将杀人作为唯一一种替自己解套的行动方案,本身就存在着爆炸性的封闭性格,能量过大,封闭依旧,发泄的管道只好横向膨胀扭曲下去),藉着俐落除掉不愉快的人事物,自我映照式剔除内在的邪恶突变。

事实上更可能的是,白天自以为解决了部份问题,夜夜入梦后才发觉无法摆脱根深蒂固在记忆里的不愉快污点。最终,这位杀手迷失在正义偏斜的天平里,逐渐变成偏激的危险份子。

典型的,创伤型的悲剧英雄。

这是好莱坞英雄电影公式里最着名的一条,广泛应用在家人被坏蛋杀死的警探,同事代替自己中弹身死的警察,遭遇恐怖轮奸并拍照的女律师,父亲因公殉职孤独长大的女探员上。对了,还有他妈的蝙蝠侠与蜘蛛人。

但月真的不一样。

你见过了就会知道,月俊俏的脸庞从未浮出一点阴暗的颜色。

正义让他容光焕发,笑起来有如银色月光。

因为月的正义,有强大的民主作为后盾。

这年头讲究民主的人都很受欢迎。所以月根本就是杀手界里的人气王。

月每个月都会在他的个人网站上,公开他「想」杀死的人。

这些额头长了靶心的倒楣鬼为什么名列榜上,全靠月从各个报章媒体上收集资料(不幸的,身为名人是必需的被杀要件,原因后表),想办法透过访谈与近距离观察,加以判断,过滤筛选。

但这些垃圾究竟会不会遭到清除,则是交给社会大众决定。民主的第二步。

猎头网站里,月会替这些「目标」照片下,附裕б淮⒗帧<矍

价钱的标准通常都很高,是一般杀手价码的十倍、甚至二十倍。或多或少也代表着这些害虫不易清理的程度。

这样的高价自是当然。尤其猎头网站是公开的,这些害虫一旦看见自己的照片挂在上头,不吓得加派保镖将自己团团围住才怪。难杀得很。

网站附上好几组瑞士银行的祕密帐户,不同的帐户针对不同的害虫标的。杀人收钱,天经地义。任何人都可以透过各式各样的跨国转帐,指定某位印堂发黑的害虫,将钱汇进月的祕密帐户,成为赞助杀人的雇主之一。

月不期待每个在自己初选名单中的城市垃圾,都会遭到社会大众的唾弃。

金额没达到,月就不会动手,也会平息心中那股想要除之后快的冲动。

甚至反省。

自己为什么会列出社会大众觉得没有必要除掉的人呢?

是自己的人格中哪一角缺了陷,致使筛选失之偏颇?

还是社会大众无法像他一样,在最危险的距离,去窥看那些丑陋的最真实?

还是那些被列进去的大害虫,多多少少也有点讨喜之处,只是自己不懂欣赏?

「算他们好狗运。」有时候,月会得出这样草率的结论,笑笑释怀。

对於正义的定义,月毋宁是极为开放的。既不死抱自己对正义的审美观,也懂得欣赏社会大众对正义的看法。

久了,月开始觉得,正义肯定不是一组硬梆梆的定义,而是一堆随波逐流,可供即时诠释的个案。

但他依旧信仰光。

照亮这个世界的,因信仰而伟大的烛火。

6。

「TIME,亚洲地区年度最受欢迎人物。杀手,月!」

就是这么回事。

月,成为家喻户晓的杀手。

一个不接受任何单一委託,架设网站邀请大众聘雇自己的正义杀手。

想为民除害却无法亲自动手吗?

亟欲站在集体正义的一端吗?

迫切希望某个恶贯满盈的坏蛋,消失在这座城市吗?

捐助你能提供的金额,捐助你的正义,捐助你灵魂里最珍贵的部份。

一旦瑞士银行帐户内的数字飙升到月所定下的界限,一把枪便会装填好子弹。

喀擦。

「月会出动!」於是报纸上便会出现这个斗大标题。

「月又得手!」半年内,报纸就会做出耸动的追踪报导。

7。

佈告栏上贴着十大通缉要犯的赏金榜。

榜首贴着斗大的「月」字,也是唯一没有照片的通缉犯,空洞得很荒唐。

赏金:一亿。

「还是没有月真实身分的线索?」

陈警司很不满,几乎以咆哮的姿态,将整个警署的气氛压到最低。

大家面面相觑,低头做自己的事,不敢停手,免得成为被上司锁定轰炸的靶。

「警察!你们可是一群警察!怎么做事的!老百姓养你们干什么吃的!」陈警司大吼的模样,夸张得像是妄想角逐影帝的烂演员。

当局对月的存在很感冒,到了病态的地步。

过去三年来,就有三十四个政治人物上了月的赏金害虫榜。其中有七个被全民通缉,陆续被月暗杀。不负所託。

比起假惺惺的全民拼治安,月的效率跟诚意显然凌驾了警方好几百倍。

「一个杀人凶手有事没事就成了报纸头条,你们有没有自觉啊!」

陈警司继续大吼,基层刑警都在心里干骂着。

那陈警司你自己呢?你那大吼大叫的样子,其实也只是做做表面工夫吧?就连编列预算撰写电脑病毒骇掉月的网站这种轻而易举的事,陈警司也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官威嘴脸。

彦琪尤其不满。

身为专案缉拿这位全民杀手的刑警,却是月的崇拜者。

月是什么模样?彦琪的原子笔,受着某种牵引似地划下一撇。

一个专业杀手的脸孔,几乎只有委託人会知道。有些目标摸着贯穿胸口、留在衬衫上的焦炙弹口时,连杀手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没有气息。

月的脸孔深埋在网路背后。不需要委託人认识他,月也不需要认识委託人。

「他一定是个绅士,纵使不帅,也应该生得很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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