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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欧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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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柴崎下了命令。
如同一声霹雳,日本人开火了。中小口径的火炮纷纷从岛上的各个暗堡内露出炮口,炮弹脱膛而出,刮风般掠过海面,扑向美军突击上陆阵列。
登时,数辆两栖装甲车被击中,燃起大火,烈火引爆了车上的弹药,把一些美军士兵送到空中,然后又摔在海里。
突击队队长艾伦·李见情势突变,急令登陆艇停止前进,队员涉水上陆。海水漫到士兵的胸口,甚至脖子处,他们边在水中行走边把枪托出水面。跟进的“三波次”部队也从艇上下来了。平静的咸水湖水面被人群挤满了,好似海滨浴场,人头攒动,时隐时现。
当他们临近岸边时,日本人的机枪子弹犹如太平洋上的飓风扫了过来,许多队员中弹,摇摇晃晃在水中跑几步,然后倒在离海滩很近的浅水里。目标,距他们仅一步之遥。
艾沦·李坐在装甲车内,听得子弹打得车身上当当响,却毫无办法,装甲车上的机枪在这曲交响乐中的力度大弱。只有硬挺过去,登陆后再与日本杂种较量。
从心里讲,他根本没把五短身材的日本人放在眼里,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上,他曾独自杀死4 名日本兵。拳击,是他的特长,只要交上手,柔道不及拳击。
他们顶着枪雨,终于靠近了岸边,前面就是栈桥!粗大的椰子树干被锯成一截截的夯入礁盘中,再十字交叉,用骑马钉扒死,一节节伸出礁盘,向深水延伸,上面铺着厚实的木板。栈桥几处坍塌,那是美军炮火准备的杰作!
离栈桥还有30 米远,突出的礁盘托起两栖装甲车的车底,车辆无法前进了。艾伦·李下令弃车涉水,从翼侧向桥头进攻。
突击队员纷纷从装甲车上跳下来,弓着腰向岸上摸去。日本人在岸边浅水设置的障碍物使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
柴崎从了望孔中观察着这一切,命令机枪狠狠地打。机枪的吼叫响成一片,它们像一把把梭机,用子弹编织成一张张死亡之网,抛向美国人。不时有人倒下,发出痛苦的哀嚎。
艾伦·李高声大叫:“决点冲过去,还犹豫什么?!把桥上那个机枪阵地给我敲掉!”他终于发现桥面上日本人构造的极巧妙的火力堡,里面吐出的子弹,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一颗子弹穿透他的钢盔顶,把跟在他后面的文书打死了。
几名突击队员应声冲了过去,攀着栈桥十字叉向上爬去。桥高4 米,椰木非常滑,两名突击队员没等爬上去,就被日军侧射火力打落在水里。
上士罗怕特·德克塞尔号称“猴子”,机灵透顶。他躲过侧射火力,借助十字架圆木的掩护,窜上栈桥,回身将同伴拉上去,架好机枪,把设在栈桥桥面货栈后面的敌人机枪打哑,占领了桥头。
柴崎急令前沿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桥头,把美国人赶下去。他知道,只要美国人上了岸,贝蒂奥就是他的坟墓。
美国人很快发现原来还空旷无人的岛子,不知从哪儿钻出大批日本兵,端枪嚎叫着杀来。
“大力士”詹姆斯·黑格下士兴奋得脸色涨红。刚才在海里受够了气,有劲也使不上,他们犹如被潮水送入屠宰场的羔羊,任意被屠杀。现在则不同了。屠杀变成了角斗,勇者为胜,“来吧,日本黄猴子,尝尝挨枪子的滋味吧”!
黑格像网球冠军摆弄球拍一样使唤着他的机枪,扇面火力平泻过去,打倒一排排嚎叫冲锋的日本兵。但是,日本兵还狂冲不退,他们后面指挥官手中的军刀好像比子弹还有威力。几名美军士兵接连被打死在桥面。
这时,艾伦·李已攀上桥头,见如此情形,怒从心起,命令把敌人放近,用火焰喷射器烧。
150 米、120 米、100 米、70 米、50 米、40 米,双方近得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了。
“打!”艾伦·李大声叫道。
愤怒的火焰如几道火蛇扑向了日本兵。顿时,桥面上发出一片惨叫,浑身沾满凝固汽油的日本人在烈火中伸腿展臂,绝望挣扎,动作快的纷纷跳海,却摔死在礁石上,动作慢的,很快被烧成一具具焦尸。连跟在后面督战的那个不知名的日军中尉,也一同葬身火海。
美军终于保住了这个桥头堡。艾伦·李回身向大海望去,薄薄海雾后面的太阳好像用血水洗过一样鲜红鲜红,大批的陆战队员正在冒着雨点般打来的枪弹向岸上冲击,海水上漂浮的尸体依然清晰可见。
“这仅仅是恶战的开始!”他想。

第六章血流成河红沙滩

霍金斯之死霍金斯,这位长着一头金发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移民的后裔,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名字会永远与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岛连在一起。他的突击排回撤稍事休整,又坐上登陆艇担任第1梯次上陆任务。他刚刚通过环礁缺口进入咸水礁湖,就看见艾伦·李的突击队冒着弹雨冲上了栈桥。“好样的,狠狠地揍那些狗杂种!”胆小的托姆高兴地叫喊。吉姆的死深深刺激了他。托姆不害怕了,胆子突然膨胀,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注意隐蔽,做好登陆准备!”霍金斯面色冷峻。话音未落,日军的炮火冰雹似地向他们袭来,湖面被炮弹砸得如同开了锅,很快就有几艘登陆艇中弹起火,甲板上尸体狼藉,熊熊烈火卷着火舌舔噬着死去的陆战队官兵尸体,空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人油味。突击营营长肖普目睹此情此景,悲痛和愤怒交集,命令全速挺进,他已无退路,后面跟进的另外两个波次登陆梯队已把环礁缺口堵死了。霍金斯的登陆艇加大马力,向红色2号滩头驶去。可是,艇长忙乱中忘记了潮位,登陆艇一下于便在离海岸700米的地方撞上礁盘,再也开不动了。“立即下水泅渡上岸!”霍金斯急忙命令。“什么?在水中散步可不舒服。”托姆开着玩笑。“蠢货,快跳下去。这艘倒霉的登陆艇很快会成为日本人的活靶子!”似乎为了印证他的预言的准确性,一排排47毫米高炮炮弹呼啸着平扫过来,他的两名士兵连哼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倒在甲板上,鲜血溅得到处都是。霍金斯浑身都沾满了血,用手一摸粘糊糊的。
他顾不得查看自己是否受伤,拉着托姆跳进海水,没命地向前连跑带游。水不深,只到腰部,但敌炮猛烈,每当敌人钢铁的狂瓢掠过到处是人头和人手的海面,就有许多人中弹,海上泛起一片血水。
在水中,随时都会丧命,除了上岸,没有活路。霍金斯带领他的人马,跟在两栖装甲车的后面,冒着敌人的炮火,忘了恐惧,拼命向前。
9时20分,他们终于靠近了岸边。水浅了,只及膝盖,又浅了,只到脚踝。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粗糙的防波海堤,大约有1米高,是用椰子树干沿着整个海岸牢固地填料筑成。岛上是一片被炸毁的椰子树和沙地焦上。在这片海岸上,迎接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的只是一些面目全非的死尸,而在东方蓝色海面和深蓝色、的天空之间,却是万道霞光。防波堤到沙滩只有7米长,是一块寂静的开阔地,它默默地躺在那里,等待着美国人踏在它的身上。它静得可怕,似乎在嘲弄新来的主人:你们是否敢从我身上越过,向我背后掩饰得极好的地狱走去?
开阔地背后的那道海堤修筑有许多个火力点,日本人的机枪和大炮就架在上面,那是美国人应当进攻和摧毁的堡垒,可是他们的飞机和大炮用了3000吨钢铁炸药也没有把这些堡垒摧毁。任务,只得留给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完成了。不远处的栈桥桥头浓烟四起,那是艾伦·李在用火焰喷射器抵御日本人的反击。“上岸!”霍金斯心一沉,发出号令。第1战斗小组一下从两栖装甲车背后跃出,却遭到海堤上的敌机枪火力狙击,全被打倒在水里。霍金斯见势高叫:“注意隐蔽,继续冲击!”说罢,猫腰快步向沙滩奔去。就在接近沙滩的刹那,一排子弹又扫射而来,他左腿一麻,扑通摔倒在水里。他知道自己中弹了。伤日在哪里?他睁开眼睛,用手擦擦被海水渍得生疼的眼睛,向四周望望。水刚刚没过他的身体,身边不远处,躺着几具尸体,几分钟前,他们还生龙活虎,现在却渐渐僵硬,长眠在姹紫嫣红的珊瑚间。“我不能躺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一秒钟都会被打死。”他抬头向海堤望去,竟看见托姆第一个冲上了沙滩。只见他一下子扑到一道低矮的沙坝后面,飞快地用军锹挖了一个单人掩体。一个日军机枪火力点就在托姆前面5 码的地方吼叫着。
“托姆,真有你的。”霍金斯见他躲进了死角。战胜了死亡,不禁高兴地叫起来。“来吧,中尉!”托姆听到中尉的表扬,兴奋至极,自打开战以来,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露脸过。
霍金斯在水中匍匐前进,终于爬到了岸上,卧倒在一个沙丘下边,殷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洒了一地。他来不及包扎伤口。海滩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美军士兵的尸体,他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不远处的一个日军暗堡仍在不停地吐着火舌。为避免误伤己方,舰炮支援火力早已停止,只有靠这些海军陆战队员逐个清扫这些火力点了。
霍金斯抬手示意托姆,让他用手榴弹炸掉那个暗堡,也许他刚才腿上中的那颗子弹就是从那里射出的。
托姆从腰间解下一颗手榴弹;忽然又停了下来。他又解下一颗,两颗绑在一块,用时扒着沙摊,慢慢向暗堡爬去。
敌人似乎发现了托姆,子弹向他射来,“扑、扑。。”落在他的周围,钻进沙里。托姆浑然不知,似乎这些子弹与他无关。他吐掉被子弹溅到嘴里的珊瑚沙,继续向前爬。身后,霍金斯指挥着机枪射手在掩护他。
托姆爬到暗堡下,听到了堡内有人说话,他不懂日语,但从声音力度断定说话的是个官,大概在吩咐着什么。
“婊子养的,去和魔鬼说话吧!”托姆拔掉手榴弹保险销,压住发火栓,手榴弹咝咝冒起一缕青烟,他把它们丢进堡内,自己朝侧方打了几个滚,翻到一个沙坎后隐蔽。
“轰隆——”暗堡被炸掉了。霍金斯兴奋地朝托姆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好样的。
可是,海堤上又露出几个暗堡,疯狂的机枪火力仍然把美军压制在开阔地上,绵密的火力网密得连只老鼠都钻不过去。陆战队官兵伤亡惨重,他们被打乱了建制,惊慌地躲在一切可能利用的隐蔽物后,一动也不能动。海堤与海滩之间完全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他们狂妄地嚎叫着,根本不把美国人放在眼里。
望着海堤上敌军喷火的机枪射口,霍金斯两眼血红,心也在喷火。他了解美国的历史。建国不到200 年,美国人打败过傲慢的英国绅士、打败过自负的西班牙骑士、打败过蛮悍的印第安“野人”、打败过顽强的墨西哥近邻,即使是强大的德国人,也在20 多年前败在他们的手下。他不明白,为什么个子矮小、黄皮肤的东方日本人竟如此难打?
眼前这尸横盈野的景象说明了什么?霍金斯懂得,这种不计较损失的杀戮,蕴含着极大的仇恨。上溯100 多年间的战争史,除独立战争外,美国人参加的战争主要是争夺霸权,这种战争与官兵的切身利益关系不大,官兵们对敌人仅是执行直接指挥官的命令——如同刽子手对死决犯行刑,只是执行
监斩官的意志——而没有刻骨的仇恨。而这场战争则不同。珍珠港事件把美国人打得目瞪口呆,震惊到了极点。这种震惊极为强烈地撼动着他们的感情,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从南方到北方,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事件能使美国人如此震颤、惊讶、恐惧、迷惑和悲哀。受辱以及潮水般的愤怒交织在一起,深入他们的骨髓。在战争中,日本人虐杀战俘的暴行更使美国人愤慨。他们要报复,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几千年前被《汉漠拉比法典》固定的奴隶制社会的“同态复仇法”,在文明的工业社会又重新出现!这就是这场战争野蛮与残酷的原因。仇恨,使双方忘记了一切法则,即使想起,也不会遵循。霍金斯想起罗斯福总统不久前说过的一句话:“抵抗赤裸裸的武力,只能依靠赤裸裸的武力。”他意识到,从总统到平民都在不借一切代价打赢这场战争。而要战胜眼前这个美国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残暴对手,意味着要付出更大的牺牲。
霍金斯的思路被一阵更猛烈的敌机枪火力打断了。他环顾四周,应该登陆2 号滩头的整个连队,只有稀稀拉拉的40 余人,莱顿不知跑到哪去了——或许是被海潮冲到其他滩头上去了,或者根本就没上岸。日本人根本不吝借子弹,按每分钟500 发的射击速率,不停地射击。他估计按这个打法。天黑前,敌人的子弹就会告罄,但是这意味着后续部队无法登陆。
他要带着这些散兵游勇冲上防波海堤。霍金斯撕开救急包,草草包扎一下受伤的腿,慢慢爬入一个个弹坑,集合着已不成建制的陆战队士兵。大家都很愿意跟他干。
他率领大家慢慢爬进刚才托姆炸毁的那座暗堡。这里安全多了,敌人的交叉火力射不到这儿。堡内很暗,3 具尸体倒卧在被炸成麻花状的机枪旁边。
霍金斯把大家编成数个战斗小组,有爆破的、有掩护支援的。但是,他们钻进暗堡,却钻不出去了。敌人已发现了他们,利用海堤突出部的侧堡,用火力封死了这个坍塌的暗堡。美军的几次爆破行动,均被打回,死伤了不少人。
霍金斯有些急了,他看见海滩开阔地上又增加了陆战队士兵的尸体,后续部队在海上难以上岸。可恶的日本人见无“活动靶标”,竟对准倒在沙滩上的“静止靶标”射击,许多尸体被子弹打得“活”了起来,如同得了搅肠瘀的病人,在沙滩上来回蠕动。其中一些重伤未死的人,就这样被乱枪结束了生命。霍金斯气愤得两眼血红。
“中尉,这里有一个洞。”托姆突然叫道。
洞口阴森森的,不知通到哪里。霍金斯对托姆说道:“向里钻钻,或许这是个地道,与其他暗堡相连。”
托姆打了个口哨:“行啊,中尉,值得试试,总比在上面挨枪子强。”
洞口很窄,他们鱼贯钻进去,果然是个地道,有一人高,粗壮的椰子树干上面覆盖着不知多厚的珊瑚沙。经过美军如此猛烈的狂轰滥炸,地道居然完好无损。
他们继续摸黑前行,拐了几个弯,听到有人呻吟。霍金斯停下脚步,定睛细辨,原来是日本伤兵。他有些为难:如果继续向里走,可能会惊动伤兵;如果退回去,又无法摸清敌人的火力点。他的眼前浮现出海滩上的尸体和殷红的海水,仇恨立即占据了整个心间。他决定干掉这些日本兵,杀出一条血路。
托姆等几个美军士兵,遵照霍金斯的命令,拔出匕首,悄然摸了上去,干净利索地捅死了日本伤兵,悄然无声地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他们闻到一股呛人的硝烟味,听见了机枪射击声。透过愈来愈明的光线,他们发现了敌人的一个暗堡,两名日军正把着重机枪拼命射击。
霍金斯心中一喜,示意托姆炸掉这个火力点。托姆正要摸过去,一个倚在墙边的日军士兵突然发现了他,尖声大叫起来。托姆来不及细想,把炸药包一下子丢进去,只听一声巨响,暗堡飞上了天,他也被震晕过去。
霍金斯顶着难闻的硝烟味,冲到射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然后,又从这个被炸塌大半的地堡边上,刨出另一条地道口,钻了进去。
这条地道比刚才那条更宽敞,里面有弹药箱、伤员和跑来跑去的士兵。霍金斯终于明白了:原来敌人主力躲在很深的地下,炮弹根本没伤着他们,暗堡内只留几个人射击,每有死伤,就从坑道内调人上去补充。怪不得日本人的抵抗如此凶猛顽强。
这条地道有一个宽敞的中心,有凡条地道从这里向四周辐射。霍金斯决定3 人为一组,沿各条通道摸进暗堡。他有这个力量,因为海军陆战队平日强调的就是单兵作战能力,每名陆战队员都能各自为战。
霍金斯率领一个组顺着一条地道,钻到了一个暗堡。这个暗堡除了有重机枪外,还有一挺高射机枪,几名日本射手正瞄准搁浅在礁盘上的两栖装甲车和登陆艇拼命射击。每打一排枪弹,就狂呼一阵,竖起大姆指相互叫好。借着机枪的闪光,透过射口,霍金斯看见每一阵扫射,都有几名美军被打倒在地。
一股热血升腾起来,霍金斯仇恨地咬住牙根,把手中的炸药包奋力扔了过去,仅仅来得及滚口地道,爆炸的气浪就赶上了他和他的伙伴,重重地把他们压在地上。山崩地裂一声巨响,又一个火力点被摧毁了。
红2 号滩头地段的日军火力点终于停止了猖獗的喧嚣,霍金斯挣扎着爬起身,钻出暗堡的废墟,在海堤上竖起了星条旗,向被压制在海滩上的同伴们大声欢呼。
正在这时,死神突然降临在他的身上。一名被震伤的日本兵苏醒过来,挣扎着抬起枪,向霍金斯射出一颗致命的子弹。霍金斯只觉心口一热,浑身顿时瘫软,扶着旗杆,慢慢地倒了下去,眼睛仍大大地睁着,留恋地最后望一眼湛蓝的天空,似乎仍在想探索宇宙的奥秘。
战后,美军为纪念这位勇士,将贝蒂奥机场命名为霍金斯机场。
血肉换来一个立锥之地
肖普中校倒霉透了,还没上岸,大腿就中弹,血流不止。包扎完后,他暗暗庆幸,子弹打得好正:倘若往外偏两指,就会打断他的股动脉;如果往里偏一指,就会敲掉他的生殖器,那就更糟,因为他还想要个女孩。
他从军后,多次参战,也算是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老兵,却从没遇到过如此猛烈的火力。海滩上到处都是死尸和碎肉,连重伤员都不敢去救,有人见同伴负伤,刚跃身去救,便被打倒,被救者没死,救人者却被打死。海上的情况更糟,被击毁的两栖装甲车和登陆艇像一块块黑礁石躺在那里,冒着浓烟,跳在水里的士兵成了敌人机枪的活靶子。
后续部队上不来,就是上来了,也无法占领滩头阵地。肖普想把这里的情况向师长报告,可是该死的TBY 无线电通信报话机被海水渗透,无法通话。
他想了解一下全营的情况,可派出的传令兵又成了日军狙击手猎取的对象,有去无回。
他只好等待,或许另外两个滩头的情况能好一些,他们站稳脚跟后,会来支援他。
但是,他想错了。抢夺其他两个滩头阵地的部队的处境不比他们营好多少。
在他们营西边的红1 滩头是个凹状海湾。在贝蒂奥岛鸟嘴和鸟胸之间的鸟脖子处的两个小岬角,日军设置了极坚固的永久火力点,当麦考尔·莱恩海军少校指挥的第3 营登陆时,遭到日军重机枪和步兵炮猛烈火力的打击,伤亡极其惨重,第1 波次抢滩的连队几乎全部阵亡。战后,那个凹形海湾被美军称作“死人湾”。
第8 团第2 营营长乔治·阿梅海军少校是个英俊的青年军官,在新西兰休整期间,与一位新西兰姑娘结为伉俪,蜜月刚过,就奉命参加“电流”行动。他率领官兵在红3 号滩头登陆,在距海岸180 米处,他们搭乘的两栖装甲车被日军设置的水下障碍物卡住,只好弃车上岸,尚未到岸边,就被日军疯狂的机枪火力封死,几乎全部阵亡。阿梅身中数弹,挣扎着爬上岸,但已生命垂危,刚把指挥权移交给副营长亨利·莱斯海军少校,便气绝身亡。
莱斯集合残部,只剩几十人,这些人躲在弹坑内动弹不得,寸步难行。
烈日当空,子弹在热风中呼啸。肖普躺在弹坑内,浑身冒汗,焦躁不安。自1776 年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加勒比海的巴哈马群岛登陆以来,还没打过如此窝囊的仗。登陆一个多小时了,连一个日本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简直是在和幽灵作战!
他越想越气,不甘心这样等待下去。他认为自己是为国家而战,也是为号称“海魔”的陆战第2 师而战,每名军人都应为本部队争得荣誉。他要为“海魔”师打赢这一仗,即便是死,也无所畏惧。当然,军人追求的是胜利,而不是死亡。
沉思间,他隐约听到海堤方向传来爆炸声,很快他发觉每一次爆炸,敌人的火力就有所减弱。终于,最后一声爆炸过后,敌人的正面射击完全停止了。
他有些惊异,突然看见海堤上飘起了美国的星条旗。
“中校,是我们的人干的,但还不知道是谁,冲过去吧。”莱顿弯着腰兴奋地跑过来,像一个刚刚治愈的腰间盘病患者一样。
肖普答道:“走,看看去,或许是上帝在帮助美利坚。”
他们奔过去,方知是霍金斯排炸毁了敌人所有的火力点。托姆抱着排长的遗体,向肖普等哭诉着战斗过程。
肖普轻轻用手合上霍金斯的双眼,摘下帽子,向他致哀,他没有想到姑娘般模样的霍金斯竟如此英勇,为“电流”作战立了大功。
“哎哟——”旁边传来几声惨叫。原来是莱顿在砍杀阵地上一些被震昏的日本士兵。霍金斯是他们连的排长,爱兵如子的莱顿怒火满胸,仇恨使他失去理智,听到哼哼卿卿的日军伤兵的呻吟声,顺手从地上拣起一把日本战刀,给他们每人捅了几下。其他陆战队员也憋了一肚子气,操刀效仿,找不到刀的,干脆用枪托砸。
肖普见状,理解部下的心情,但总觉不妥,忙制止这种过于残暴的行动。
莱顿瞪着血红的双眼,不满地问道:“中校,留着他们就等于给自己增加一分死亡的危险,你忘记了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战斗?日本人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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