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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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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调皮地钻过车辕,她踢踏着光裸的脚丫,呼吸着草原上清冽的风,悄然回眸凝望俊美如神祗的他,幽幽的情愫缓缓在心头荡漾……
就是从那时起,她对他的情感,由最初的恐惧与愤恨,变成了依恋、理解与敬慕……她甚至相信,只要那么慢慢地相偕走下去,她一定会渐渐地爱上他,甘愿接受自己的命运,终生陪伴在他的身边……
如果,时光停留在那一个分秒,该有多美,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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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凝眸,望住乌介漾满青灰色的眸子,闪着盈盈的泪光,集合起所有美好的记忆,幽幽侧身,回眸——缓缓漾开一朵清雅若雏菊的绝美微笑……
时光仿佛悠然倒转,中间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乌介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秘色,胸臆间重又鼓荡起那熟悉却已然陌生了的滚滚情潮。
乌介可汗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直蹿而上,压抑不住,一张口——哇地一声,一口鲜血疾喷而出!
所有的人都是一片惊呼!守在旁边的太医更是迭声惊叫,“可汗,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啊!”
乌介可汗被众人扶着坐在椅子上,掌心兀自握住秘色的手,面上笑容坦然,“秘色,真好,在我即将归天之时,竟能见到你的归来……我此生,死而无憾了!”
秘色的泪再一次急如泉流,“不……可汗……你不要乱说。你尚春秋鼎盛,你不会的……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乌介淡淡地笑着,虚弱得几近透明,他遥遥望着跪在台阶下的艾山,“秘色……不哭,我不会死的,真的……就算这个身子死去了,我的生命依然在;艾山会延续我的生命,会代替我,继续爱着你……我此生没有机会圆的那个梦想,我的儿子,会替我圆……”
说着,乌介可汗竟然又是哇地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耶律嫣然再也顾不得了,几步跑上来,一把推开了秘色,“好了!让可汗安静下来,你再呆在这里,可汗的血都要吐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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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妃!你大胆!”乌介可汗气息虽然微弱,但是他的语气依然带着威严的王者之气。
耶律嫣然只得讪讪地松手,双眼狠狠地瞪着秘色,如两团火焰熊熊燃烧。
乌介可汗已经无力再去看向耶律嫣然,他伸出手,指向艾山,“艾山,来……”
艾山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乌介可汗身边。乌介可汗执住艾山的手,将秘色的手放入艾山的掌心,“艾山,你不只是你自己,你的血液里延续着我的生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待秘色,将我的那一份,也一并做到……”
七 高昌 8、一梦幽蓝【求花】
高昌内宫的第一夜,如此漫长。
秘色辗转反侧着,难以入眠。
不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也不是对未来充满的不确定而满怀担心,只是——实在牵挂乌介可汗的身体,实在为了他的憔悴而黯然神伤。
不知道为什么,秘色总是觉得,乌介可汗将自己郑重托付给艾山的那一幕,诡异而又心酸,就仿佛乌介可汗他已经自知,生命无法安然走过这个晚上……
乌介可汗在之前的重见之时,整整吐了五大口血,最终是被太医拼着杀头的罪,强行将乌介抬入宫中,屏退了秘色等人。
转身离开时,秘色甚至听得见乌介可汗在房间中的怒吼,“你们怎么这么大胆!你们哪里知道我等了她多久,你们怎么敢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你们知不知道……或许这一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啊……”说着,又听得哇地一声,紧接着又是太医们迭声的惊呼……
秘色在殿外哭泣得几乎晕厥,望着那紧紧关闭的铜钉殿门,秘色几次想要扑上前去推开它,却被殿门之外的侍卫拦住,不让秘色靠近半分……
艾山心疼地扶住秘色,狠下心将秘色从乌介可汗的寝宫门前带走。如果不带走秘色,说不定秘色真的就会一直跪在殿门前哭泣,一直哭到流尽最后一滴泪,一直哭到——耗尽身子里最有的一丝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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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哭得累了,还是之前那十几日的奔波劳顿夺走了秘色的精神,秘色只觉得自己恍惚走入了梦境。虽是梦境,却又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眼前的一切。
似乎,是一泓浩渺的湖泊,水光潋滟,荻花摇曳。
波上笼起大团大团轻纱一般的白色雾霭,柔柔地将整个世界环绕起来,与天地隔绝,听不见余杂的声响。
忽地,桨声一响,荻花深处悠然荡来一叶扁舟,轻舟之上有一位老人和一个男孩子相对而坐。老人须发洁白,孩子五官绝美。两根人共同的是,都有着一双湛蓝如碧空的闪亮双眸。
老人与孩子,似乎已经在荻花深处交谈了许久,待到小舟飘荡入秘色视野之时,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末尾。
只听得那蓝眸的孩子说,“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那抹红色!”
老人微微颔首,淡淡而笑,“五百年,红色与蓝色就会相遇一次……喜娘与雅丹的这一世情劫已渡,接下来就是你与你的红色相遇了……”
那蓝眸的孩子好奇地问,“那么,我怎么会知道谁是我的红色呢?”
老人淡淡而笑,“带着红色命运的女子,身上必有红色的印迹。比如喜娘的独着红装,孩子,你未来的红色,也必然会在身上带有红色的印迹……”
忽地,那蓝眸的孩子突然向秘色所站立的方向直直看来,幽蓝的目光穿越重重的雾霭,穿透层层的距离,一直一直投射到秘色的身上!
秘色只觉肩头火辣一热。低头看去,那抹状如蝴蝶的红色胎记竟然隐隐放出红色的光芒,那光芒穿透身上碧色的衣衫,直直射入自己的眼中!
这,是哪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下一急,秘色蓦地睁开了眼睛……望向一室清幽的月色,空守着满怀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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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三更梆响,更衬得这幽蓝的夜色,一片宁谧。
秘色抱起双膝,垂首环坐,心下荡漾起一波一波莫名的烦恼,仿佛错过了一个答案,仿佛——错过了一个人……
就在此时,只听得乌介可汗寝宫的方向忽地一声铜锣筛响,紧接着杂沓的脚步之声簌簌传遍周遭,秘色的心猛然提起,顾不得衣衫零乱,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到窗前,极目向寝宫的方向眺望!
天地之间,本来杂沓着簌簌的脚步声,可是不知为何,秘色忽地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一个蓦然扬起的声调,宛如射入天空的响箭,缭绕着直窜云霄,收摄住了秘色的整个心魂——“可汗薨了——”
(古人对“死”有许多讳称。《礼记?曲礼》:“天子死曰崩,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这里,乌介可汗并未称帝,只能适用王侯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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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们怎么敢随便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不知道这是祸灭九族的大罪吗?
秘色的脑海中已然一片混乱,手上突然传来尖利的刺痛,垂首望去时,才知道是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掌心上早已经殷红一片……
秘色胡乱地擦着手,心底里一片迷茫——自己一定是还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听到那样的声音,不然怎么会听到他的死讯?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一定是自己还在做梦,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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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蓦地传来艾山的声音,“秘色,开门!”
秘色迷茫着将门打开,仓皇的眼神望入艾山湛蓝的眸子中,隐忍住的闪闪泪意。
秘色定定望住艾山,心有期待地问,“艾山,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我刚才,一定还是在做梦,对吗?”
艾山面上深深一恸,蓦然垂下眼帘,却一眼望见秘色掌心正在滴落的鲜血!
艾山一惊,连忙捧住秘色的手,毫不犹豫地撕开自己的衣袖,给秘色包扎住。
秘色依然在狂乱地追问着,“艾山,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他们都疯了,他们在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啊……我才刚刚回来,我才刚刚见到他,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啊!”
艾山默然摇头,眸子中的泪也一滴滴跌落了下来。
秘色急了,狂乱地用拳头砸着艾山的胸膛,“你说话啊,艾山,你说话啊!快告诉我,我说的是对的,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快告诉我啊,艾山,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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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的狂乱,深深震痛了艾山的心。
当听到父汗薨了的消息时,艾山几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秘色……
他知道她一定会心痛如狂,她知道她一定会陷入自我惩罚的漩涡不能自拔……所以他忍住心底的痛,第一时间赶到了秘色的身旁。
一个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去了,他不能再让另一个重要的人,受到一点点伤……
艾山抓住秘色的胳膊,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秘色,看着我!看着我,秘色!听我说,听我说,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的人都会骗你,但是我不会。所以,秘色,你要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做。”
秘色机械地重复着艾山的话,“我看着艾山。艾山对我说。艾山不会欺骗我,我相信艾山……”
艾山心下的痛如云雾翻卷,他握住秘色的手,“父汗他……真的去了……秘色,如果你还想见到父汗的最后一面,那么请你冷静下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不要再逃避现实。拉着我的手,跟着我,我会带你去见他,我会带你去一点点接受这悲伤却真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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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定定望着艾山澄澈的湛蓝双眸,片刻,秘色的泪再度涌落。只是,这一次,泪水已经重见清澄,双眸终于走出了迷乱,渐渐宁静下来。
艾山一咬牙,握住秘色的手,缓缓走出房门,一直一直拉着她,走向乌介可汗的寝宫,走向——此时已经披满白色的床帐。
有侍卫想要阻拦,却被艾山一手挥开,他直接将秘色送至榻边,望向乌介可汗的面容,沉默了片刻,然后霍然转身,将床榻之前的这一方小小天地,独独留给了秘色。
艾山转身的刹那,倾身回眸,深深望了一眼秘色,蓝色的眸子里有无限的缠绵。
只可惜,秘色没能看见。
她的整个心魂都已经投射在了床榻之上的乌介可汗身上。,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隔着生死的,痴痴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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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你睡得好沉啊……
从来没见过你,睡得如此安宁。
曾经,你睡在我的身边,我借着银纱一般的月光,偷偷凝望过你的睡容。
你在睡梦中,总是会隐隐地皱眉啊,你那长长的睫毛总是轻轻地抖动,恍若在担忧着什么,恍若总是放不开什么……
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忧虑着你的回鹘,你是放不开你身上背负的责任啊!
所以,就连睡梦中,都是那么地沉重,不得解脱,不得休整……
如今,或许真的好了,你终于能放开所有执著之事,好好地、睡一个完整的觉了。
不用再忧心你的国家,不用再挂怀你的子民,只需听从自己的心,为了自己,好好地,放松一下了……
你睡吧,可汗,我会守在这里,陪着你,等着你……
我在猜想,你的梦中是否有我?是否有十三年前的越州初见,是否有我曾经带给你的深深伤害?
如果,轮回流转;如果,来生再见,你是否还记得我,你是否还叫得出我的姓名?
不过,我一定会记得你,记得你那藏在心底的深深情感,记得你那湛蓝的眸,记得你那豪迈的笑,记得你狂狷的长发飞扬,记得你独为我的喁喁情深……
来生,我会祈求神佛,让我回到江南的越州,回到那棵桃花树下,去寻找那个面人摊子,然后记得,蓦然回首,望向身后的粉嫩桃花,去寻找那桃花树下的一抹幽蓝凝视……
你还会在那里的,对么?
这一生啊,就像是一场梦。
我曾经以为这会是一段噩梦,而如今——我却已不愿醒来。
因为——是你带我走入这段梦境这梦中有你,我便甘愿——一梦千年。
……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知道,你没有。
你还在我心里,你会在我梦里。
带着幽蓝的凝望,带着幽蓝的微笑,站在湛蓝的晴空下,让清风扯动你深蓝的袍。
我能看见你。
我能找得到你。
只要我微微闭上双眸,满眼便都是你的笑靥。
这一段人生,是你带给我的,一梦幽蓝……
七 高昌 9、故布迷局【求鲜花】
乌介可汗走了。艾山当日被宣布即位成为高昌回鹘的第一位“亦都护”(因为都城的改变,高昌回鹘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漠北回鹘,所以乌介可汗被称为漠北回鹘的末代可汗,而艾山就是高昌回鹘的第一位正式的君主。“亦都护”意为“幸福之王”,这里乃是沿用了汉唐以来高昌国的君主称号,汉唐都曾在这里设置过都护府管辖)。
耶律嫣然的地位问题变得极为微妙。
因为按照草原民族千百年来的惯例,并非新主亲生母亲的先王嫔妃,都要成为新主继承而来的妻妾(比如王昭君在匈奴就当过三代单于的阏氏),所以大多数的臣子都奏请让耶律嫣然作为艾山的可敦(王后)。
这自然也是耶律嫣然自己所希望的。自从那次猎貂大会之后,耶律嫣然的一颗心早已经牢牢地拴在了艾山的身上,艾山越是拒绝,越是对她不屑一顾,耶律嫣然反倒更加执着!她坚信,艾山终有一日是属于她的,秘色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障碍,凭秘色的头脑,怎么可能跟她相斗……
却没想到,臣子的这个提议,竟然被艾山毫不犹豫地否决。艾山更是破天荒地尊耶律嫣然为“大可敦”,头一次将这个相当于中原皇太后的头衔,加在一个并非自己生身母亲的、先王嫔妃的头上。
对此,的确有臣子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这样做不合祖制,有没“大可敦”这一至高无上的封号。
艾山却准备了极其充分的理由:漠北回鹘时期,牙帐城哈拉和林第一次被黠戛斯人攻破之时,便是契丹人出兵,赶走了黠戛斯人,挽救了回鹘的命运,让牙帐城哈拉和林得以保全。而这一次,艾山被囚禁在黠戛斯,又是契丹出兵解救了他,并且派人一路护送艾山回到高昌……契丹对于回鹘的恩情,回鹘自然不敢稍忘,所以自然应该将这功绩记录在耶律嫣然的名下……如果没有耶律嫣然,契丹又怎么一而再地帮助回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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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臣皆无言。都城两次被黠戛斯攻破的伤痕犹在,漠北家园一朝沦丧的痛楚还在淌血,作为回鹘人,谁能够忘得了,关键时刻只有人家契丹义无反顾地出兵相救啊!如果没有契丹的骑兵,焉能还保得住你回鹘国在?这些吃着俸禄,享受着贵族待遇的臣子们,恐怕早已经全都沦为黠戛斯最低级的奴隶!
祖制不可违,没错,但是抱着祖制却不足以自保,生死攸关的时刻祖制并不能够力挽狂澜!唯有继续仰仗契丹,才能够确保高昌回鹘的血脉延连啊!
一切,一经说出,其实便已经尘埃落定。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对耶律嫣然至高无上的荣耀,这是对于契丹真心实意的报答!
可是,这样想的人,却独独没有那个主角自己——耶律嫣然恨不能咬碎钢牙!
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耀,什么空前绝后的尊贵!不过都是一个华丽的托辞!
艾山他——不想要自己!
他用“大可敦”的头衔,将自己的地位凝固下来,把自己变做他的长辈,只能远望而不能走近的长辈!两个人的关系,从此再不能改变,再没有余地!
耶律嫣然望着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艾山,心底默默低吼,“你休想!艾山,如果我得不到你,我也绝不让沈秘色得到你!你推开我,不过是想跟沈秘色双宿双栖嘛,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艾山,你休想就这样逃开我,你休想就这般漠视我的感情!不过只是一个空虚的头衔,你别以为一个头衔就真的能将我框住——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关联,那是你永生永世抹都抹不掉的……我不会放过你,这一生,绝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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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嫣然粲然一笑,款款莲步走上丹墀,笑望殿中诸臣子。
她可以这样的。按照祖制,回鹘的大可敦拥有与亦都护同等的议政权力。甚至,大可敦可以自己拥有一座规模等同于王城的城池,拥有完全只听命于自己的官府,拥有自己独立的领地,放牧专属于自己的牛羊……只不过,曾经的大可敦们,都更宠爱自己的儿子,所以舍不得分了可汗的权,而如今,既然自己成为了名不副实的大可敦,那么不妨就来尝尝这大可敦的头衔带给自己的甜头,也算是给自己的心,一个补偿。
耶律嫣然高高地抬起下颌,心里冷冷地说,“艾山……你以为你走了一招妙棋么?本来,我会是你最忠心的女人,但是你现在已经把我变成了你最大的敌人!握有与你相等的政治权力,艾山,很快,你就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后悔把我从你身边推开!”
众臣子纷纷跪倒,参见至高无上的大可敦。耶律嫣然笑靥如花,“既然身为大可敦,我便会像亲生母亲一般关爱亦都护,所以今天,本大可敦的第一条谕旨就是——晋位亦都护的剔隐妃太和公主为我高昌回鹘的中宫可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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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公主!
被艾山强行带来金帐宫,共襄盛举的秘色,一听得太和公主的名字,便愣在了当场!
回到高昌已经三天了……这个名字却是第一次跃入自己的耳鼓,以为已经消逝了的伤痛,却被一个名字轻易地再度勾起,尽管已经时隔三年,那伤却依然鲜血淋漓……
艾山也冷冷地望住耶律嫣然,他知道耶律嫣然要的是什么,他只是纳罕,耶律嫣然怎么还有脸面提起这个名字,难道她觉得自己害太和公主害得还不够惨吗?
这一切,秘色并不知晓,但是却瞒不过艾山的眼睛。
三年前的元日,艾山与太和公主的大婚之日,耶律嫣然曾经送了一瓶“百里香”给太和公主,教给太和公主如何用这香去击垮秘色最后的一点希望,并且要用这香在洞房花烛夜惹动艾山的热情……
太和公主乖乖地做了,却没想到洞房花烛夜,那所谓的“百里香”竟然让太和公主起了一身通红的脓疱,鲜红如血,奇痒难耐!
这一定,又是耶律嫣然的手脚!
气走了秘色,这太和公主又留她何用?就算她贵为大唐公主,但是大唐自身也造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不是太和公主自己的错,错的只是她可能成为艾山妻子这件事儿,于是耶律嫣然毫不犹豫地在香料里加了一点其它的东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可是他们汉人的名言啊。怪,只怪她太和公主,心机太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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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们自然不知潜藏在艾山与耶律嫣然之间的暗流涌动,但是耶律嫣然的提议依然惹来的臣子们的反对!
议政宰相之一的乌库出班上奏,“大可敦,三思啊!太和公主她身患异症,长期居于夏都北庭休养,试问以太和公主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肩负起我回鹘可敦的责任吗?”
高昌地处西域腹地,周围多是大漠黄沙,气候干燥少雨,温度极高,当地土著居民平时都要“穿地为穴”以避炎热。太和公主身子上的怪病,最怕暑热,于是只好常年呆在被高昌回鹘定为夏都的北庭以避暑。
如果太和公主真的成为了中宫可敦,那么可敦与亦都护常年分开两地,这无论是对于朝堂稳定,对于王家子嗣的绵延,都是极为不利的呀!
乌库的话,得到了殿中诸位臣子的一致同意。
甚至,有人还有其它功利的想法:毕竟大唐早已经被大梁推翻,那么这个挂着大唐公主头衔的女子便失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光环,让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女子来做高昌回鹘的第一任可敦,是不是太过浪费了这个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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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嫣然又岂是看不出朝堂气氛的人?臣子们的心意向背,耶律嫣然不会笨到好不在意,毕竟日后若想更多地拥有回鹘的决策权,还需要这帮子朝臣鼎力相助呢……
耶律嫣然展颜一笑,“哎呀,乌库宰相,还是您老德高望重,做事深思远虑,反倒是我这当晚辈的,做事有嫌孟浪了……”
大可敦这么一说,乌库哪里还敢继续反对,反倒在心底涌起受宠若惊之感,练练行礼。
耶律嫣然又笑,“这样吧,既然太和公主是艾山继位之前的剔隐妃,如果轻易跳过她而另选他人,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她的病情呢,又的确不宜入主中宫。不如,我们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上天,从现在算起,再过百日,如果太和公主身子大好了,那便正式册封;如果身子依然没有起色,那便另选他人……亦都护、各位卿家,我这个法子,可还使得啊?”
谁还能说个不字?
本身已经该是一言九鼎的大可敦,如今肯向群臣低头,改变了自己的初衷,难道还有谁能站出来,直言反对么?
耶律嫣然环顾四周,微微一笑,“我一直觉着,太和公主在北庭,缺少个称心的人。此番亦都护带回来的秘色,曾经便是公主身边儿的宫奴,又与公主同是汉人,所以我这便定了让秘色去北庭服侍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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