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府千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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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如你，会不知道何谓家国？”景延帝哂笑，道，“要是大将军听到这话，恐该伤心了吧？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连什么是家都不知道，啧啧。”

听着景延帝这啧这两声，薛梓彤真心有从地上跳起来给他两拳的冲动。这个“家”，跟他刚才说的那个“家国”是一个概念么，是么！

“敏柔愚钝，真心不知……”

“行了，你先起来吧，地上凉。”景延帝收了笑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薛梓彤，肃声道，“不知道就算了，这也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闻言，薛梓彤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应了一声：“是。”

看着薛梓彤这副恭顺的样子，景延帝忽然笑了出来：“把你这低眉顺眼的模样给我收起来，别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薛梓彤再愣，只觉得自己脑子已经转不过来，甚至，下意识的连“你”字都说出来了。

“敏柔失言，皇上恕罪。”话出口后，薛梓彤便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赔罪之后便立刻闭上了嘴。说多错多，不说就不会错。

也不知道是景延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所以不想同薛梓彤计较。当她说出那话之后，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侧头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说说钱庄的事吧，说说你为什么不在江南州也开分庄。”景延帝抬起头来，重新将目光落在薛梓彤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说道，“若你不能说出一个让朕信服的理由来，那朕便治你的罪。”

“呃。”薛梓彤嘴角抽搐，对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回禀皇上，这钱庄的生意虽是您与敏柔合伙的，明面上的主事人也是敏柔，可这实际上……”说到这里，薛梓彤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瞥了景延帝一眼，而后才又继续说道，“这钱庄的生意，本钱是您出的，红利也是您拿大头，这……您不开口，敏柔怎敢私下拿主意？”

“这话说的，倒是朕的不是了？”景延帝轻笑，神色莫名的道。

“敏柔不敢。”薛梓彤垂首，敛身答道。

见状，景延帝怔了一下，而后意味深长的问道：“不敢？不敢说，还是不敢想？”

“皇上……”薛梓彤快要哭了。她不过才刚回京而已，应该没有做错得罪老皇帝的事吧，为什么他就是要找她的麻烦呢？

“或者，是你觉得这生意划不来，吃亏了？”景延帝继续逼问道。

“皇上，您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暗自深吸口气后，薛梓彤重新抬头，直视着景延帝，沉着道：“若是您真觉着敏柔哪里做错了，也请您直说，若真是敏柔的错，敏柔甘愿认罚。”

说着，薛梓彤再次对着景延帝跪拜了下去。

看着她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景延帝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轻笑道：“朕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只不过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我的想法？”薛梓彤有些发愣，彻底不明白这老皇帝在说什么了。

“钱庄的生意，本钱虽是朕出的，利钱也是朕拿的大头，但是，这点子却是你出的，打理也是你在打理。”景延帝定定的看着薛梓彤，将她先前那番话又再重复了一遍。话虽是同样的话，可让他这么一说，这话里意思却完全不再是先前那意思了。

“而且，与别人不同的是，你的……经营理念，是前所未有的，并且，还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功。若不是你，朕都不知道原来钱庄也是这样的赚钱，原来钱庄也可以影响一个国家！”说到这里，景延帝顿了一下，再次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梓彤，意有所指的说道：“换句话说，若是……某天你不想跟朕合作了，以着你的才智，跟你现在的财力，以及你跟夏家的关系……”

到了，景延帝也没将最后那几个字给讲全，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已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薛梓彤跪在地上，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仿佛都已经看到自己血撒断头台的场景了。同时，薛梓彤也觉得有些懊恼，明知道老皇帝对夏家有所顾忌，自己还跟夏洺澜走得那么近，不是摆明了要老皇帝猜忌自己么？可转念一想，若是在不伤及性命家人的前提下做选择的话，恐怕还是会选择夏洺澜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薛家的决定

“回禀皇上，敏柔绝无这样的心思。”薛梓彤跪在地上，暗自斟酌一番后回道：“敏柔与夏家也绝无半点关系，若非要说有，也不过是与那夏洺澜有些私交罢了。但是，相信皇上对那夏洺澜也有所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所以，就算他与敏柔有些交情，也断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同样的，身为将军府的嫡长女，身为皇上未来的儿媳，敏柔亦是如此。”

听着这番掷地有声的辩白，景延帝倒似一点都不意外，仍旧是用那种意味莫名的眼神盯着跪在那里的薛梓彤的，笑道：“如此，倒是朕错怪你了。”

薛梓彤无言，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景延帝的下文。

“可真是头疼啊，以前没钱头疼，现在有钱了也头疼。”良久，景延帝忽然重叹一声，说出这样一番感慨来。

听着这样的话，薛梓彤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三缄其口，忍着膝盖的疼痛静待下文。直觉告诉她，老皇帝今天绝不会让她好过。

“虽说你已算是皇家的人，朕自是该相信你，但是，像你以前所说过的那样，这经……济，关系着国家的命脉啊。”经济是个新词，景延帝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说对。但薛梓彤这么聪明，他相信她一定能听得懂。

没错，薛梓彤的确是听懂了。可正是因为听懂了，才只能装糊涂。

老皇帝已然开始猜忌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那不管她再做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她。

甚至，薛梓彤有些怀疑，老皇帝到底有没有信任过她。或者说，老皇帝到底有没有信任过别人？

沉默良久，薛梓彤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可景延帝却还是没有再开口，像是铁了心要等她先开口一般。不得己，薛梓彤只能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既然皇上也觉着敏柔的话有道理，不如将这钱庄收回去，由皇上自己打理如何？”

“这怎么行，好歹朕也是个皇帝，怎能亲自做这样的事？”景延帝叱道。

“敏柔嘴笨。”薛梓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管愿不愿意，面上还是得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

“敏柔的意思，是皇上将这钱庄收回去，完全由您自己控股……由您自己做主。毕竟，这钱庄本就是以皇家的名义开的，敏柔这么参合在里面，也确实不是个事。”

“收回去又如何？这理念是你的，若是再交给旁人去做，恐只会将其搞砸吧。”景延帝冷笑，道，“再者，理念是你的，只要你愿意，加上夏家的支持，随时可以再开十家这样的钱庄出来。到时候，恐怕夏家就不只是富可敌国这么简单了吧？”

听到这话，薛梓彤算是明白了，老皇帝忌惮的，是夏家，只是不知道从哪儿收到她跟夏洺澜交好的风，所以才连她也一并猜忌上了而已。

但是，她与夏洺澜交好是事实，而且，依着景延帝的性格，恐怕就算没有夏洺澜他也一样会将她从钱庄踢出去。

“皇上若是还相信敏柔，敏柔愿意替皇上训练人手，并答应皇上，此后再不碰钱庄的生意。”斟酌一番之后，薛梓彤咬着牙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当是破财免灾了。而且，像景延帝所说的那样，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再开十家这样的钱庄。

“此事不急，回头再说吧。”景延帝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

看着这个模样的景延帝，薛梓彤忽然有些同情他了。一般来说，到了他这个年纪的老年人都退休安享晚年了，可他不但没有退休，还事事操心，时时担心，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要猜忌怀疑，日子过成他这样，真的是挺悲剧的。

“明日便是你与老四大婚的日子，虽说贺礼什么的一早便备下了，但朕还是想单独再赏你些什么。说吧，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玩意？”景延帝问道，并对着薛梓彤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薛梓彤怔了一下，暗自抹了把额上的虚汗，这才咬着牙强撑着已经快要散架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回禀皇上，无功不受禄，敏柔不敢要皇上的赏。但皇上虽为君，却也是四皇子的父亲，因此，皇上这赏，是祝福，敏柔必须收着。如此，便请皇上赏敏柔句祝福吧。”薛梓彤答道。

薛梓彤这一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虽不是滴水不漏，却也让人无可挑剔。只是，她心下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但这话说出来，还是让景延帝变了神色。

为君为臣，为父为子，她倒是看得透彻。景延帝心下暗惊，面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的模样。

良久，景延帝似是累了一般，有些无力的对着薛梓彤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吧，赏赐什么的，等朕想好了再说吧。”

薛梓彤微怔，待反应过来后朝着景延帝行了个敛身礼便径直退了出去。

待薛梓彤离开许久之后，景延帝的面上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说，她这些道理，究竟是谁教给她的？”景延帝呆愣的望着麟德殿的殿门，轻声说道。

梁义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却也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回答，因此仍旧像先前那般，像个没有生命的木桩一样静立在那里。

另一面，薛梓彤在离开麟德殿后，才刚跨出殿门便软了下去。

一直在殿外的萧弘瑾见薛梓彤终于出来了，面上的喜色还未全露出来，便见她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

“怎么了？”萧弘璟伸手扶住她，担心的问道。

而一同等在一旁的薛起父子也是露出了同样的神情。

“我没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薛梓彤扫了一眼众人，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整个人都倚在了萧弘璟的身上。

看着薛梓彤这模样，薛起若有所思的盯着麟德殿的方向，一抹微弱的精光至眼底一闪而过。

“我们在这等姐姐，父亲跟姐夫都说要等姐姐出来了再一起回去。”薛毅扬着头，一脸担忧的望着薛梓彤，小声的解释着。

“回去吧。”薛起点了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弘璟之后，直接拉着薛毅转身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薛起这一个转身，便是诀别。

此后，他仍旧是那个受万民敬仰的大将军，但，却不再是那个忠君爱国的大将军！

或者，准确点说，他忠的，不再是景延帝！

在此之前，薛起确实存了辞官的心思。他以为，这样便能远离夺嫡的漩涡。他以为，这样便能保全自己的一双儿女。为此，他还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景延帝。

但是，这世间的事，哪儿有那么轻易便能完美的？

从薛梓彤与萧弘璟确定关系的那一刻起，不管他愿不愿意，在外人眼里，将军府便已是四皇子一派。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反正对他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而萧弘璟既是他的女婿，若他能坐上那个位置，那自是更好，坐不上，那也没什么。

但是，他这么想，别人却不这么想。那几个皇子明理暗里给他使绊子就算了，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竟然因此威胁他的儿子，而皇帝更是连他的女儿也一并威胁猜疑了。

虽然薛起并不知道景延帝同薛梓彤说了什么，但从她那神色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忽然想起薛梓彤先前说过的话，忠君爱国，也得先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去忠，要不然，那就是愚忠。初听到这话，薛起只觉得这是大逆不道，可现在看来，却是至真的道理。

“这不是薛大将军么，大将军今儿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带着全家来面圣了？”至宫门口，一行人正准备出宫，却忽然被迎面而来的齐丞相给当住了去路。

看着齐丞相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薛起就忍不住皱眉。这些文臣，随时都这样一副酸溜溜的口吻，不累么？

“齐丞相不也同样好的兴致么，难得今日不用上朝，您还巴巴的往宫里跑，可真是用心呢。”薛梓彤倚在萧弘璟的身上，凉凉的说道。而萧弘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同齐丞相打招呼，还是对薛梓彤这话表示认同。

“能者多劳，老夫这也是没办法，倒是郡主殿下，昨个才回京，不好好在府内休息，准备明日的婚事，却尽往宫里跑，也不知究竟存的什么心思。”齐丞相轻笑，瞥了一眼萧弘瑾的的手，继续说道，“莫非，郡主殿下进宫，是提前谢恩来了？”说完，齐丞相还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薛起，其意不言而喻。可薛起历来是个直性子的人，又哪里懂得他这些弯弯道道。“齐丞相，梓彤再怎么样也是父皇亲封的郡主，她何时进宫，难道还要向丞相大人汇报么？”萧弘瑾冷笑，意有所指的回道，“连父皇都允了梓彤可随时进宫，没想到到了丞相大人这里，倒是过错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弃车保帅

说完，萧弘瑾又再瞥了齐丞相一眼，脸上笑意更重。

看着神色变得越发尴尬的齐丞相，薛梓彤忍不住笑了出来。齐丞相那话，无非是说她不尊礼仪，不知检点之类。而萧弘瑾这话，却直接说他越权。

这老皇帝虽然不招人喜欢，但用来吵架还是挺好用的。管你有理没理，只要将他搬出来，谁还敢再说什么。你敢？你敢你说，大不敬，你担得起么？

“宸王这话，未免有些太过强词夺理了吧。”齐丞相沉着脸，冷声回道。

“原来丞相大人也知道强词夺理呢。”薛梓彤嗤笑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将薛起都给逗乐了。

虽不是很明白他们暗里打着什么机锋，可齐丞相摆明了是找茬，这一点，薛起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而现在，看着他那张比猪肝还要红的脸，薛起只觉得痛快无比。他是不会说，那又怎样，他女儿会说啊。

“行了，人家齐丞相是能者多劳，不比我等闲人，咱还是别耽误人家了，走吧。”薛起裂开嘴笑了笑，而后对着萧弘瑾使了个眼色。

萧弘瑾会意，点了点头，然后扶着薛梓彤便直接往宫门处走去。

宫门外，林耀仍旧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了，立刻转身去将马车赶了过来。萧弘瑾原也想一起乘坐马车，但见着薛起在场，因此只得将薛梓彤扶上马上后再退了出来。

一路无话，回了将军府之后，薛梓彤在薛毅的搀扶下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而萧弘璟则被薛起叫走了。

“去门外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这里。”薛起径直将萧弘璟引到了书房，待小厮将茶水端上来之后，便直接吩咐他去门边守着。

见状，原本就有些疑惑的萧弘璟心下更是疑惑了。他虽是皇子，是王爷，更是薛起的准女婿，但实际上，他与薛起之间，并无太多的接触。一来，是他要避嫌，二来，是薛起的态度，谁都知道，他是中立的，他所效忠的对象，只是景延帝。

但是，薛起将那小厮打发走之后，却并未立即开口，只是一脸凝重的盯着萧弘瑾，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薛起不开口，萧弘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这书房内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大将军……可是有话要讲？”犹豫了下，萧弘璟终是先开了口，将心底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你……”薛起盯着萧弘瑾，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那神情，竟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大将军有话，不妨直言。”萧弘瑾皱眉，直觉薛起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宸王殿下。”又盯着萧弘瑾看了半晌，薛起似决定了什么一般，终是再次开口。但他这称呼才刚说出口，萧弘瑾便立刻意识不对劲。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同他讲话了。

果然，还不等萧弘瑾问，薛起便又再开口，问道：“我且问你，对于百姓，对于天下，你做何想？”

虽然薛起已经有了决定，但是，他还是想先确定一下，这个四皇子，究竟值不值得他那么做。否则，即便是薛梓彤会恨他，他也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并且，连她的决定也一并改变！

“百姓？天下？”这不是为君之道么，萧弘瑾有些发怔，不明白薛起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来。他不过一个普通的皇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薛起这么问他，不是在试探他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受了谁命？但是，今日进宫，他与他从头到尾都在一起，就算真的是老皇帝的意思，他也没机会说出来吧。

萧弘瑾心下生疑，可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笑着打量薛起的面色，想从他的面上看出些端倪来。薛起也不避闪，任由他打量。

见状，萧弘瑾心下的疑惑瞬间变得更加严重了。按理说，他即将成为薛起的女婿，就算他不想帮他，但为了薛梓彤，他也不应该害他才对。而且，看他那神色，也不似要故意逗他一类。

犹豫了半晌，萧弘瑾暗中咬了咬牙，终是有了决定。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百姓，是天下的根本。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便是这个道理。”暗自思量一番，萧弘瑾将自己这么多年暗自研究的，以及薛梓彤以前讲过的为君之道，结合在一起讲了出来。

因猜不透薛起的心思，因此，萧弘瑾也不敢多说，只说了这一句便缓缓的闭上了嘴，并再次暗中打量起薛起的脸色来。

薛起听到萧弘瑾这么说，立刻眼前一亮，似乎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他看着萧弘瑾，似很感兴趣一般，问道：“然后呢？”

“然后？”萧弘瑾没想到薛起会是这个反应，不由得愣了一下，“还有什么然后？得民心者得天下，想得天下，势必得先得民心呗。”

说完，萧弘瑾忽然回过神来，而后若有所思的望着薛起。薛起是大历的大将军，不但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即便是在百姓中也是有着极高的美誉。莫非……

“大将军！”萧弘瑾忽然白了脸色。若是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他该怎么办？

似猜到萧弘瑾在想些什么一般，薛起咧了咧嘴，道：“那位子不是人做的，我不会蠢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想当年，景延帝也算是个抱负满腔的英雄，可现在呢，天下，美人，子嗣，全都有了，可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这样的人生，还有乐趣可言么？

“那……大将军的意思……”见薛起反驳，萧弘瑾的心底立刻又升起另一个念头来，不由得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只是，他不确定是否又是自己多想了！

“我没什么意思。”薛起淡然一笑，道，“只是宸王殿下，明日便与小女成亲了。这以后，可是要好好待小女啊。否则的话，即便你是宸王，即便你不再是宸王，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闻言，萧弘瑾再次怔了一下，而后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不再是宸王……看来，他这位岳父大人，终是下了决心了啊。

虽不明白薛起为什么会忽然做了这样的改变，但对萧弘瑾来说，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萧弘瑾起身，端起一旁未动过的茶水，对着薛起拜了下去。

薛起也不推辞，直接笑呵呵的接了他这杯茶。

一场不为人知的结盟，便这样悄然无声的达成了。而此时，薛梓彤正在自己房内对着英儿发愁。

“大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嘛，您倒是说啊。您又不说，就只这么苦着脸望着英儿，就算英儿想安慰您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啊。”

从薛梓彤回来开始，她便一直摆着这样一副比苦瓜还苦的表情，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问薛毅，薛毅也只是摇头，脸上的疑惑比英儿还重。

“似乎大小姐每次从宫里回来都不开心，看来那皇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小姐以后不要去了！”英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薛梓彤，因此只能将这罪责怪到皇宫的头上去了。

而薛毅在一旁听到英儿这么说，不由得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那皇宫，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面的人，更是没一个好人。

“英儿这话说的……皇宫怎么就不是好地方了？”英儿这话音刚落地，萧弘瑾便笑着从门外转了进来，笑着对英儿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去你口中的那个‘不是好地方’的地方看看？”

听他这一说，英儿不由得红了脸，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想逗薛梓彤开心罢了，谁知道就让这个宸王给听去了。

“你怎么来了？”薛梓彤嗤笑一声，抬眼瞪了萧弘瑾一眼，而后向英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上茶。

“我来看看你。”萧弘瑾挨着薛梓彤坐下来，伸手牵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柔声回道。

“那个，我帮英儿姐姐泡茶去。”薛毅见萧弘瑾坐了下来，看着薛梓彤狡黠地眨了眨眼，而后也一溜烟的跟着英儿后面一起离开了。

薛梓彤愣神，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薛毅么？

“你还好么？发生什么事了？”萧弘瑾望着失神的薛梓彤，面上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薛梓彤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萧弘瑾，不由得的苦笑了出来。这要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你媳妇被你老爹欺负了？

“到底怎么了？”见薛梓彤不吭声，萧弘瑾不由得沉了脸，语气也厉了几分。

“我不说，是不想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