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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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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声轻响,她沉浮的目光微凝,抬头看向叶清鸿,见她怔怔望着手中刻刀,左手却是空空。
那只已雕刻完成的木雕被扔进了竹箧里。
这已是第三只。
卫希颜捂唇轻咳了下,忍笑道:“又不满意?”
叶清鸿抿着唇,定定地看着手中刻刀,雪亮的刀面映出眉角凛冽。
卫希颜合上书郑,趿了榻前的解脱履走过去,弯身从竹箧中拣起那只刚被丢弃的木雕,认真瞅了会,又拾起最先丢弃的那两只细细看过。
叶清鸿雕刻的是卫希颜——当年与金国国师萧翊决战于黄河,她挥出最后那一剑的场景。
准确的说,叶清鸿刻的是“那一剑”。
这是卫希颜晋入七重天境时的那一剑。
叶清鸿要想突破眼下的瓶颈,就必须领悟七重境界的剑意,而卫希颜当年那一剑,无疑是她最好的老师。
“你这水准,真是,啧啧!”
单看卫希颜的表情,就知道这“啧啧”二声包含了无尽的赞美。
叶清鸿的刀法细腻深峻,细腻处可见挥剑而出时衣袂飞扬的褶皱,甚至连衣衫上的暗纹、质地和衣摆垂感都能感觉到;而刀法深峻处杀气破木而出,那一剑充满了杀伐果断,一往无前的气势,强势无匹的剑意,似乎能将整个苍穹劈开。
卫希颜左看右看,很有些爱不释手,“扔了多可惜,你不要的话,送给为师好了。”
叶清鸿看着手中刻刀,清冷地回应了一个字:“不。”
“小气徒弟。”卫希颜摇头笑了笑,知道这个徒弟骄傲,她认为不满意的就不会留存。
叶清鸿略微有些苍白的手伸过去,从卫希颜手中拿过那只木雕,仰眸看着她,“我能刻出了您那一剑的剑势,却刻不出您的剑意,为何?”
“你自己认为呢?”卫希颜随意坐在她对面。
叶清鸿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境界不及?……不,”她先自摇头,“不仅仅是境界……”
当年黄河之战她曾亲眼观摩,那一剑似乎参透了道生阴阳的天地规则,以至柔化至坚的一剑,乃至萧翊的金枪引动天地霹雳的强悍力量都无法阻挡那一剑的剑意。
她无法体悟那至柔、至情的一剑。
她心中无情,怎会体悟这一剑的剑意?
“您修的是……情剑……?!”叶清鸿皱起眉毛,这正是让她深为疑惑之处,大道无情,而凤凰真诀的第七重恰是太上忘情,卫师怎能以情入道?
卫希颜敛了敛眸,“为师修的是情道,和你以剑入道,自是不同,”她笑了笑,“所以,这一剑的剑意,你不领悟也罢。”
“情道……?”叶清鸿语气里透着怀疑。
大道为何要无情?因人之情各有所蔽,故不能适道。这就是说,人有七情六欲,往往容易被外物情感所惑,使得道心不坚或者对长生之道迷茫,心中便会出现一道阻挠修行的屏障,此谓之“心魔”,则修为终身难以寸进,甚至修为倒退,严重者危及性命。
是故,修道之人常言,斩七情断六欲方可得道。
若是以情能入道,又岂有“大道无情”之说?
叶清鸿刻刀一挥,手中木雕立时化为齑粉落入竹箧,她抬起眼眸看着卫希颜道:“就算您再怎么喜欢名宗主,亦不可能因之入道。”她嘴唇微掀,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越是喜欢,越会入障。”
想诈她的话?
卫希颜白了叶清鸿一眼,又有些惋惜地看了眼竹箧,一脸心疼的表情,“连礼物都不舍得,为师干嘛要告诉你。”
叶清鸿微微垂眸,眼皮下的瞳仁动了动,蓦地,抬眸道出一句:“您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
卫希颜眼皮一跳,“你知道什么?”
“您说黎先生当年见过的那位白衣女子,是您在天涯阁的师傅,”叶清鸿回想着卫希颜在花谷和黎先生说起白竹崖上那个女子石像时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您对她有情,不是吗?”
卫希颜眼皮子又一跳。
“但是,这位白祖师既然得证大道,足见道心恒定不移,想来不会接受您的情意,但是观您黄河那一剑,至情至性,非是情挫能使出。可见,你们之间必定是发生过甚么,或者说,是白祖师对您做过甚么,才使得您以入情道。”
叶清鸿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说罢有些不适地抿了抿唇。
真是聪明!
卫希颜眉角抽了下,故意板起脸孔道:“你是要关心师傅的情道,还是关心自己的剑道?”
叶清鸿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剑道。”
她对感情之事素不关心,在她心中,以永生的生命去追索无尽的星路,远比情呀爱的有意思,她不过是对卫希颜与白轻衣之间的事有些好奇罢了,但卫希颜做出避谈之态,叶清鸿自然无意追究下去。
终究,这和她的道无关。
自从突破亲情这道心障后,叶清鸿在剑道上飞跃一重,一剑化万剑,已达剑势之极,而今所差的,是从“有剑”到“无剑”。
卫希颜道:“做到‘手中无剑,眼中无剑,唯心中有剑’,这是剑之极境,突破了剑法,修成剑势,势发千钧,置敌于绝境。然‘心中有剑’执于‘有剑’,成为障,等你哪一日领悟到何谓‘心中无剑’,这境界自然就突破了。”
“心中无剑”是剑意,修的是剑心,剑心即“我心”——道法自然。
卫希颜解说道:“法出自然,是说修心无为——不执着于有,也不执着于无;另一方面也是指天道规则,当你悟出天地某道规则,便成就了你的剑意。”
叶清鸿看着膝上不离的长剑,眼底光芒迸射。
卫希颜拍拍袖子起身,趿着那双银线绣梅枝的解脱履,走向舱壁的一排雕花木柜,边走边悠悠然说着:“修道之人常说‘身寄世上,而心超物外’,然而,若不亲自经历世情,又何谈‘心超物外’?或许这世上有那钟灵毓秀之人,冷眼旁观世情变化,就能得悟大道。不过,为师自认没有这等天赋,迄今为止,也只见得那么一人。”
“白,轻衣。”叶清鸿喃喃道。
卫希颜笑了声,“你若是有轻衣那般天赋,倒是可以学学,旁观不入世。”
叶清鸿眸子沉了沉。
卫希颜从矮柜中取出只绿釉剔刻缠枝花的酒壶,又拿了两只白瓷折枝梅镶金边的酒盅,走回沉水香的圆桌边盘膝坐下,向叶清鸿举了举,“要不要?”
叶清鸿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没喝够?”
她说的是昨天晚上的宴饮。
卫希颜随手拿起桌上刻刀剔开漆封,一边道:“那时喝的是公事,现在喝的是享受,怎么一样?”
军中能喝酒的未必能带好兵,但能带好兵的一定能喝酒,这就是军营的法则,不但能打,还要能喝。
“再说,为师给你讲道,嘴巴都说干了,喝点酒解渴不为过吧。”
“解渴有茶。”叶清鸿凉凉一句,收了刻刀,起身去盆边净手。
卫希颜只管斟酒,待她回身过来,将其中一杯推过去,说:“这是扬州的琼花露,度数不高,不会醉了你。”说罢眨了下眼,“入世岂能不饮酒?”
酒香清郁,还微带着几缕甜香。
叶清鸿默然一阵,抬杯饮入。
酒入口,酒香晕染了舌尖。
作者有话要说:解脱履:无后跟的鞋,相当于今天的拖鞋。
唐代王献著《炙轂子杂录靸舄》记载,“靸鞵、舄,三代皆以皮为之,朝祭之服也。始皇二年遂以蒲为之,名曰靸鞵…晋永嘉元年用草,宫内妃御皆著,始有伏鸠头履子,梁天监中,武帝易以丝,名解脱履。”
白话译过来是说,三代上古时期就有皮拖鞋,并且是朝祭的服饰。秦始皇改为蒲拖鞋,晋代为草拖鞋,妃嫔都穿,南北朝时,梁武帝改为丝制的拖鞋,名为解脱履。
☆、辽东北海
叶清鸿在惊雷堂的时候,从不沾酒。
作为一名杀手,绝不允许身上沾染任何味道,无论酒气还是熏香脂粉,一点都不能沾,任何微小的纰漏都可能造成任务失败,甚至把自己陷入杀局,这使得叶清鸿除了剑之外,没有任何喜好,也没有任何习惯,永远的冷静自制,日子过得比水还清,寡淡到令人心寒的地步。
这种克制,对杀手和剑客来讲都是必须,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过度克制意味着压抑性情,只做该做的,不是想做的,这种心性能造就一个顶尖杀手,也能造就一个绝顶剑客,但是,这种心性成不了“道心”。
道心为自然,喜则好之,厌则恶之,想则为之,不想则弃之,随心而去,任意而为,可以自制,却不可以压抑。
叶清鸿喝下一杯,然后,又一杯……
侍卫上了干果和獐鹿铤(肉条),师徒俩且斟且饮,很快一瓶琼花露饮空。
卫希颜又从雕花柜里取出一瓶青州玉醅酒。
跟着,像变花样般,拿出润州浮玉春,江宁银光酒,越州蓬莱春,秀州清若空,常州金斗泉,湖州六客堂,苏州齐云清露……
顷刻,沉水香雕琢的圆桌上几乎堆了半个桌面,各色花釉的精致酒瓶琳琅耀目。
似乎是将天下各州的名酒都收藏到她这官船的主舱里了。
叶清鸿拿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是开酒会?”
卫希颜笑得春花灿烂,“为师头回请你喝酒,自然是要隆重些。”
叶清鸿撇撇嘴,不就是问了她和白轻衣之间的事么,真个小心眼。
天色已经全黑下来,河风透过半敞的舷窗槅扇飒飒吹入,又带出浓郁的酒香,丝丝缕缕萦绕在大船上,船头掌舵的齐九不由大力嗅了两口,啧啧道:“好酒啊!……叶真人当真喝酒了?嚯嚯,真难得!”
和他说话的是国师近身女卫罗三娘,刚从主舱出来,和掌舵的侍卫齐九是夫妻,正送了盘厨房烤好的软羊签子过来,想起之前端入主舱时感到的诡异气氛,她转着眼珠子笑了两声,说:“确实难得。”打定主意今晚离主舱远点。
桌上的酒已少了七八瓶。
舱内酒气醲郁芬香,光是闻着这味道就已让人微醺了。
卫希颜一手执杯,一手敲箸,声调悠悠地唱着曲牌,先才是晏殊的“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转眼变了苏学士的西江月,“我欲醉眠芳草。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忽又跑到定风波,“……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调子又串了浣溪沙,“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跑调跑得令人发指。
叶清鸿觉得这才是折磨,倾杯动作不由变快。
卫希颜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果然,人的快乐还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沉香桌上的酒瓶渐渐清空。
酒入胃腑,宛如云蒸霞蔚,凤翥龙蟠。
叶清鸿清冷如霜的眉间染上两分酒意,平日冷漠的双眸多了几分盈动,潋滟流离。
喝尽最后一杯,她微微闭上眸子,气息在经脉中流转。
卫希颜轻轻晃着白瓷折枝梅酒盅里的最后半杯酒,笑得阳光明媚,乱串的唱腔跑到了渔家傲,正是“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叶清鸿忽然睁眸,眼神清冽如水,酒意已去,“您是要金人归无路?”
断人后路,抄人老窝——很合她这位师傅腹里黑的性子。
卫希颜“咦”的一声,“徒儿没醉呀?”又摸着下巴很是自恋,“为师这天籁之音,令人不忍醉去。”
叶清鸿的额头狠狠跳了两下,忍着掐她的冲动,冷声道:“当年黄河一战,您不必拔剑,亮嗓足以退敌千里。”
卫希颜笑得哈哈仰倒。
其实她的声音很好听,就是跑调厉害,这是天生缺憾,前世血狼团的伙伴有得罪她的没少被她用音波功荼毒。
抬手将最后半杯酒饮尽,仰在长毛地毯上懒得起身,举着空杯晃了晃,“柜里还有酒哟。”她漫声说。
回她的是一道剑光。
卫希颜叹气,“这习惯可不好。”已瞬移出现在门边,拉了下悬垂下来的铃绳。
少顷,罗三娘叩门入内,利落地收拾了杯盏,退身下去。
卫希颜从黑漆雕边的书案抽匣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地图,招手叫叶清鸿坐过去。
她没有忘记叶清鸿刚才问的那一句——要让金人归无路?
卫希颜见她神情专注地看着地图,心里有欢喜和欣慰。
这是叶清鸿首次主动地关心她的军谋之事。
虽然卫希颜以前也曾差她公事,但那份遵从只是出于徒弟对师傅的尊重,而不是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些事,眼下的主动意味着她将入世修剑的那番话听进去了,这当然是好事。
卫希颜盘算着怎么差使这个徒弟,心里的小人乐得翻跟斗。
她取了张白宣,又从笔筒内取了枝炭笔……之所以不叫铅笔,是因笔芯不是铅粉做成,而是用石墨粉掺合粘土烧制而成,因宋人管石墨叫石炭,遂称为“炭笔”——后世称之为铅笔的就是石墨芯笔,只是沿用了最初的铅粉笔称呼而已,和“铅”已经没有关系。
卫希颜握着炭笔在纸面上拉出一条纵向弧线,道:“这是大宋的海岸线,喏,从密州、海州这里分,上边是北廷,下边是咱们。”炭笔画出一道横线表示分界。
在分界线下方画了个圈,“这是海州的州城,海州水师驻扎在东北的海州湾。”
再在海州下方画出长江和长江的入海口——这个时代长江口的崇明岛还没有冲积完全,长江口的水师驻扎在崇明岛上方的通州(南通)海门县。
“朝廷在这里建有海门军港,驻三千水师,往北可连通海州水师,往南可拱卫秀州市舶司华亭(上海)。”
她将海岸线往东北延伸,勾出目前隶属金国的东京路——包括整个辽东半岛。
“辽东”一词最早见于春秋时期,到战国时期,燕国的燕昭王正式设辽东郡,郡治为襄平——现为金国的辽阳府。
卫希颜在辽东半岛的最南端横切一条线,“这是合思关(辽宁金州),金军在这里建有堡寨,驻了一个猛安,就是千户,实际兵员只有六七百。”
在合思关以南,是辽东半岛的最南端,形似半岛的嘴喙部分,在另一个时空属于大连和旅顺——天然的不冻良港,此时却还是一片没有人烟的空白区。
卫希颜将这个空白区圈了起来,“只要拿下合思关,建立炮堡,就可南连海上,北拒金军,因此处地形北宽南窄,南部最窄处,东西相距不到十里,在这里建立堡垒,就相当于扼住了内陆和海上交通的咽喉,进可攻,退可守。”
进可攻,是往辽东半岛的内陆推进,往正北可攻东京路的路治辽阳府,往东北可攻婆速路,打通鸭渌江(鸭绿江)。退可守,是可退守海上,以海州为补给点和增援。
叶清鸿的双眸看向羊皮地图,伸出一根白净有力的手指,依次点下沧州、滨州、青州、莱州、登州。
这五州连起来,就是北廷环绕渤海的地域。
其中,登州的蓬莱,距离辽东半岛最南端不到三百宋里。
她的话简明扼要,“北廷有水师。”
虽然辽东半岛在金国控制下,但金国擅马战不擅水,没有建水军,所以拿下合思关后不必顾虑金军从海上进攻;但北廷不同,因南廷水师来自海上的威胁,相继在东部沿海重镇兴修堡垒,建驻水师船队,即使整体实力比不了南廷水师,却也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量,尤其占据了地利优势——若五州都驻水军,则可对辽东半岛形成海上的包围圈。
相反,南廷距离辽东半岛最近的海州,其间还隔着北廷的密、莱、登三州,有鞭长莫及之险。
虽然海上不同陆地,广阔的海域无法像陆地那样容易封锁,并且,在茫茫大海上堵截一支舰队也不是那么容易,但从“地利”看,南廷终究不及北廷近便,一旦在辽东半岛开战,北廷调兵和补给都比南廷更快。
所以,即使南廷水师趁虚而入占领合思关以南的辽东半岛嘴喙,更难的考验却是:如何守住这个半岛的嘴喙部分?
“所以,占据这里的水师必须打通两条补给线。”卫希颜回应叶清鸿的质疑道。
她手中炭笔在那张白宣上重重画了两道粗线。
“第一条补给线,从海州连通辽东半岛嘴喙。
“第二条补给线:从半岛嘴喙往金国东北边境延伸,连通婆速路的来远城(丹东)、桓州(集安)、渌州(临江),再连接曷懒路的钝恩城(图们市),经统门河(图们河)入北东海——
“这是一条水路,从辽东半岛的海面进入鸭绿江,再从鸭绿江顺流而上到长白山南麓进入统门河,再由河口入海,进入金国、高丽、倭国围绕的北东海海域(日本海);
“然后,再由这里的海路穿过高丽和倭国之间的海峡,连通我朝的通州水师。”
相对第一条补给线,这第二条补给线更为漫长,然而在东大洋的制海权战略中至关重要。
在图们江入海口的上方就是海参崴,现在还只是金国恤品路最南部临海的一个小渔村,“海参崴”在古老的肃慎(女真族祖先)语中就是“海边的渔村”。在另一个时空中,满清康熙朝时沙俄入侵占去这片土地,将海参崴易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俄语的意思是“统治东方”,后来这里成为俄罗斯在远东地区的最大城市,也成为俄罗斯在太平洋沿岸最重要的战略港口——俄太平洋舰队的司令部驻地。
从海参崴往北可到库页岛,现下仍是金国的属地,穿过库页岛南面与北海道相间的海峡,就是北太平洋,而北太平洋的东岸是整个北美洲。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范文正公:范仲淹。
2、关于铅笔名称的由来,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16世纪中期,在英格兰的一个叫巴罗代尔的地方,人们发现了一种黑色的矿物——石墨。由于石墨能像铅一样在纸上留下痕迹,但这痕迹比铅的痕迹要黑得多,于是,巴罗代尔的人们称石墨为“黑铅”。这个称呼在欧洲流传开来。
18世纪初,德国一位化学家用石墨粉造出最早的铅笔,袭用了欧洲人对石墨的“黑铅”称呼,称之为“铅笔”。
按这种来历,铅笔跟“铅”这个金属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用铅笔写字时,理直气壮地给更小的小朋友说,“铅笔当然是铅做的啊”,然后这个认知持续了好多年(捂脸)~~~
☆、翰林国士
舱内细声喁喁,舱外河风吹打在没有全降的船帆上,发出簌簌声音,舱檐、船艏和船尾固定着三十六盏防风灯,这是水师使用的制式军灯,除了外形略加变化显得更美观外,内里则完全一样,油盘是防震防晃动的防漏设计,灯芯为石绵,灯油是海豹油,灯光稳定明亮,即使起雾天气也能远远看见,今晚月光很浅很淡,但满天星光映着灯笼亮光,将大船周围的河面照得眼目可见,即使是夜里降速,依然保持着每小时四节的航速前行。
卫希颜在水师中引入了“节”的概念,作为计算战舰的航速单位。
在航海上,将每小时1海里的速度叫做1“节”,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海里”这个度量海上距离的长度单位,卫希颜用了汉字中的“浬”来表示。
让水师官兵们理解“浬”这个概念并不困难——船在水上航行同时要考虑水流的速度,这跟陆上的马车和马速不同,所以要用“浬”来代表船速。
船速是由高宣鼓捣出来的“计里时车”测试的,它的主齿轮是一个带四百个齿的垂直轮,通过一个与车船上的桨轮相连的单齿来旋转,这些单齿上面有许多小洞,洞里放着石块,齿轮下方置箱子,顶部有小孔,每走一里(指宋里),便有一块石子“当”的一声掉到一个箱子里。最后捡点箱子中石子的数目,就可以知道行走的距离。
这套计里时车的机械十分复杂,高宣研究时,一是借鉴了东汉古代的计里时鼓,二是参考了大宋使团从大食带回的一部希腊书籍。
大食人在翻译的序言里记载其著者是罗马帝国的马可?维特鲁维,大概是在屋大维当政时期担任相当于工部这个部门的重要官员,整部著作包括十卷书,主要是论述建筑,大食语译名为《建筑十书》。
最初这部书籍并没有引起卫希颜的注意,后来,主管国译馆的秘书省少监邵溥发现第十书的目录里有包括轻重弩砲和攻城器械的制造,便推荐给卫希颜,引起了她的兴趣,令国译馆的大食译吏赶工译出来,又令抄笔吏誉抄,分别送给沈元、高宣等几位大匠师参阅。
高宣这个时候已经是工部水部司的官员,经由建炎二年的制举中榜,因为有尚书仆射丁起的言语暗示,工部侍郎王世修对这位“丁相公的亲戚”颇为关照,先将他安置到水部司做舶务主事——这是从八品的职官,从明面上看,并不算出格。
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因由,还得从建炎朝改革科举制度说起。
大宋的贡举(指科举的“常科”)包括进士及诸科,诸科中有九经、五经、三礼、三传、学究等科,是经由唐代明经科转变而来,后来又在进士、诸科外重设明经科,分二经、三经、五经,再之后王安石变法,罢诸科,只存进士,又新立明法科,此后延制到靖康元年。
靖康二年,建炎立朝,面临着中央官员严重缺失的窘况,赵构采纳了丁起的建言,没有急着开科取士,而是采用拔擢、复官、荐举和召赴四措并举的方式,一是拔擢地方上有清望或政绩的官员,如赵鼎、范冲、陈公辅等人;二是从致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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