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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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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鼎金无鸣,铭无金则为‘名’;何时离人去,何字去人则为‘可’;绣楼清丝绕,绣去丝为‘秀’;池边放水行,池边水去则为‘也’,谜底当为‘名、可、秀、也’!”欧阳澈一字一顿念叨,念得两声突然抬头,目光炯炯异彩大盛,“名可秀!竟是名可秀!”
那风骨挺秀、内蕴威华的女子居然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名花流女少主名可秀?欧阳澈不由惊怔在地,突闻一道淡然浅致的清冽声音传入耳际:“明德兄以后若有紧事,可到马行街的时楼大骨传药铺寻吾。”
欧阳澈一呆下倏然心喜。这名花流少主虽为女子,却风骨凛致,心怀襟广,让人钦慕之余顿生结交之心,想来这时楼大骨传药铺必是名花流在京师的物所,此后有得寻人之处,当可约后会有期!
***
三人回到原来的阁子,卫希颜想起那面容如石刻的青年,不由好奇笑问名可秀,“可秀,那欧阳澈有何出奇之处?你只见得一面,便起了惜才之心?”茂德也笑道,“是啊,名姐姐!连你在京城的留足之地亦告诉他了!”
名可秀微微一笑,时楼大骨传药铺虽是名花流在帝京的一个据点,却只是一个传讯之所,纵是被人知去,亦无伤大碍,倒是对那欧阳澈,她确是动了几分惜才之心,浅笑道:“所谓观之文知其人,虽然仅仅为一道字谜,但自遣词用句中可看出这欧阳澈虽心负志向,却非浮夸虚妄之辈;再观其人,慷慨意气,虽为书生却难得英风浩荡。如此两点,常人得其一已是难得,二者皆俱,纵是才不托其志,亦难得热血,当扶处自当扶之一二。”
卫希颜听她侃侃分析,不由暗赞点头,听得最后却讶然道:“可秀,听你意思,倒似是这欧阳澈将会有大难临头,需得有人扶助方可?”
名可秀微笑摇头,“这欧阳澈是否有难我倒未必能断定,然观此子其行,一时兴起便题笔言志,闻得我一句道明其志便喜形于色,冒然结交,说明此人虽负慷慨意气,却是过于任性行为,遇事恐将挟性而行,梗然不屈,或会由此招祸。”说到这她语气一顿,轻声慨叹道,“国事维艰,多护得一份热血,便可多冀一分希望!”
卫希颜和茂德对望一眼,心生感叹。帝姬钦慕之意溢之言表,美眸熠熠生辉,叹服道:“名姐姐,若这天下人人如你,我大宋何致奸佞横行,民不聊生!今时我方知为何师师那般推崇于你,曾言‘天下女子,吾唯慕名红袖!’”
名可秀看了眼卫希颜,恍然明白为何当日代希颜向李师师报讯时,这青楼第一美女缘何对她那般热切,先前还道因希颜之故,此时方知竟是对自家钦往已久,不由摇头笑道:“师师姑娘过于谬赞可秀了!”
话音方落,突闻楼下传来阵阵斥喝,人声喧闹,隐有刀兵之声。三人惊讶相望,不由齐齐起身走到窗前,自窗口望去,但见一队队军士持刀带戈将唐家酒店团团围住,不容人进出。
卫希颜和名可秀倏然眉梢同扬,目光扫向阁子门口,便听一声吱响,一道人影掠窜进来,后背抵门手抚胸口咳喘不止。
“秦兄?!”名可秀黛眉飞扬,近前惊讶道,“你受伤了!”
秦无伤呲牙一笑,抚胸处的红色袍子颜色尤深,显被血染,尚未及开言,便听外面楼梯足音雷响,伴随声声厉喝,“仔细给我搜,一个都不许放过!”
“咳咳!”秦无伤简短道,“司兄说可秀在此,可想法子!”
名可秀目光一动,道:“外面官兵在追缉秦兄?”
“正是!”秦无伤喘口气,突然呸一声,“这帮贼厮鸟!”
名可秀和卫希颜对视一眼。卫希颜突然拿起桌上酒壶,将里面剩酒全数泼出,泼得个烈焰公子满头满脸均是酒水,同时飞身上前将秦无伤抓到八仙桌边按下,一摁后颈将其拧伏在桌面,哈哈笑道:“刘兄,叫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你不信,瞧瞧,醉成这样子还说没醉!哈哈哈!”
笑声未落,房门“砰”一声被揣开,涌进来十数个持刀军士,为首军官满面髭须,一脸杀气腾腾,大声喝道:“皇城司缉拿钦犯,屋内人统统站起来靠墙,不遵者立杀不赦!”
卫希颜目光示意汶儿立在窗边左侧不动,右手仍按在秦无伤背上,扬眉笑道:“这位军爷,我这朋友醉成这样,怎么站得起来?”
秦无伤含混不清嘟囔道:“我没醉……卫大人,咱们继续喝……喝……”
那军官正要发怒,听得“卫大人”三字神情微凝,大声道:“我等奉皇城司提点郓王爷之命,缉拿朝廷要犯,若得罪诸位大人,还请原谅则个!”挥手对身后军士道,“一个一个仔细查!”
“是!”三个军士应声领命,按刀大步走向卫、秦、汶三人。
悠然立于窗边右侧,仅留一道优雅侧影的名花流女少主,却无人上前查去,看来这些军士专搜寻男子。
“慢着!”卫希颜倏然冷冷道,声音不高,却挟带凤凰真气喝出,三个按刀上前的军士只觉胸口突震,双腿便莫名地软了去,大骇下不由按刀后退,望向清喝的秀逸男子。
“你想拒捕?”为首军官手按刀鞘,踏前一步厉声喝道。
卫希颜随意倚坐在椅上,手指轻敲桌面,淡淡道:“皇城司搜捕犯人也得有个由头吧?这般横冲直撞,难道不属于扰民行为?”说到最后一句,突然提高声音,凤凰真气结成一束喝将出去。
为首髭须军官只觉心口一滞,旋即一道莫名的压抑让人直欲伏倒喘息,心脏随着那秀逸男子指尖敲打桌面的节奏“嗵!嗵!嗵!”一劲直跳……节奏愈来愈快……“嗵!嗵!嗵!嗵!”……那军官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攥着胸口呼呼喘气。
“校尉!”七、八个军士拥上前去扶起那军官,其中一头目模样的军士手中刀铿然出鞘,直指卫希颜喝道,“大胆贼子,胆敢反了不成!”
卫希颜手掌倏然在桌上一拍,众军士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由齐齐趔趄后退,立定后顿然心惊不已,掣刀在手却不敢上前。
“你!”卫希颜指着已然被抚起的髭须军官,目光冷峻,手一翻,一道玉牌竖立于掌心,“接着!”手一扬,扔了过去。
那军官伸手接住,拿近一看,只见玉牌右下角一道小小的“天”字,看似天又非似天,天字上面一横,下面的大字人不出头,乍一看倒似是天字两横之间突然断了线。这髭须军官身属皇城司,自是听上官讲过皇帝的专用花押“天下一人”,其貌样便正如眼前玉佩上所雕的字,顿时面色一变,双手持牌向前递回,恭声道:“卑职唐突,未知是哪位大人在座?”
卫希颜伸手拿回玉牌,拢入袖中,淡淡道:“不知者不罪!本官卫轲,奉皇命在此办差,汝等速速退去,若有相扰,奏知皇上,必治汝等死罪!”
“原来是清圣御医卫大人!”那军官闻知是皇帝面前红人,顿时神色更加恭谨,目光却瞥了一眼仍伏在桌面的红袍男子,迟疑道:“启禀大人,我等奉皇城司提点郓王之命,缉拿要犯!这……要是不搜查便出门,回去只怕难以交待!”
卫希颜眼睛一眯,无形威压施放出去,“既得郓王亲自下令,未知那要犯是犯了何等大事?”
那军官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禀大人,那要犯意图谋刺蔡太师!”
刺杀蔡京?卫希颜几乎想在桌子底下狠踹秦无伤一脚,吃饱了撑的没脑子!她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冷看向那军官,下巴一抬,“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人,卑职皇城司刑部校尉王进!”
“王进,你看本官像是窝藏谋刺蔡太师刺客的人吗?”
“大人!”王进额头冒汗,应答“是”他自是不敢,但若说“不是”,便立时没了理由搜查下去,不由苦着脸道,“大人,卑职亦是奉命行事,请大人行个方便!”
卫希颜笑眯眯道:“谁说不给你们行方便了?汝等刚刚搜查完毕,可曾搜出什么疑犯?”说完聚音成线传音入密过去,“王进,此屋内有宫中贵人,若得惊扰泄了出去,便是你家郓王也得被皇上斥责!你想想你有几个脑袋可担当?”
王进心底一颤,垂下的眼睛不由悄悄觑了眼一直静立于窗边右侧的优雅女子,只觉威华淡致气度非凡,心想莫非是后宫某位得宠的妃嫔或帝姬?不论是谁,若被人知晓竟然出宫和外臣夜游对皇家均是不体面的事,而一干知情人事后亦将难逃灭口命运。想到这他不由后背尽湿,再不愿在此地多呆得片刻,心想这位位清圣御医持有皇帝亲赐玉牌,即便回头上官问起,亦可拿这玉牌顶事,想到此立下决断,一挥手对身边众军士道,“此屋未搜得疑犯,收队!”
“喏!”众军士见识过那秀逸男子的厉害,闻言顿如闻大赦,齐声应诺后转身整齐退出阁子,王进最后一个退出,小心翼翼将房门拉上,带领众军士搜向下一间阁子。
听得脚步声行远,秦无伤方抬起头来,笑道:“多谢卫兄援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俄要晕了,爬走。。睡觉~~~~
☆、嫉意暗生
卫希颜恨不得一脚将这位烈焰公子踹飞出去,好好的一个元宵约会便被这没脑子的白痴给破坏了,当下眉也不抬冷冷道:“秦公子既是可秀之友,卫轲援手自是应当,勿需客气!”
若非担心牵扯到名可秀,她才懒得管这闲事!那司靖岚最是滑头,自知藏不住秦无伤这么个大活人,甩手便将这麻烦扔到了名可秀面前,吃准了名花流少主不会撒手不管。但以名可秀的身份此时若在皇城司眼前出现,一旦秦无伤被发现,名花流少主和谋刺蔡京的要犯同为一党的罪名便铁板钉钉坐实了去,任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若真到此步,名可秀唯有到开封府衙走一遭,卫希颜想到此便心头火起,对始作俑者的秦无伤自是没有好颜色!
秦无伤虽然豪爽不拘小节,却并非笨人,当下神色一怔,一时尴尬难言。
他为人一向豪侠慷慨,朋友间共肝胆同患难,是以危急之际寻名可秀援手并未觉得不妥,但听得卫希颜之语,烈焰公子便自动想成嘲讽他托庇于女子,抚胸起身道:“咳咳!多谢卫兄临危扶助,秦无伤感念在心,因伤在身先行告辞,待得他日有暇,无伤定报卫兄援手之德!”说完他向名可秀一抱拳,咳咳向门口走去。
“秦兄且慢!”名可秀声音轻扬,烈焰公子身形不由一缓。
名可秀心道希颜一向外和内诡,对人憎恼不形于色,此番对秦无伤说话却夹枪带棒,看来这烈焰公子的鲁莽行为惹恼了她。这人,一向冷静自持,这会儿倒是不冷静了,一念及此名花流女少主不由唇角一弯,对秦无伤笑道,“秦兄莫要误会,希颜并无嘲你之意,只是一时心忧你贸然行事伤及自身,担心之下遂有此语。秦兄请莫放在心上!”
卫希颜顿时暗翻个白眼,她会担心某些无关家伙那是脑抽疯了!然知是名可秀在为她缓和与秦无伤的关系,当即哈哈一笑起身,拱手慨然道:“秦兄莫恼,卫轲适才只是玩笑!秦兄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如此义勇肝胆,实是让人钦佩万分!卫轲好生佩服!”
秦无伤见她言语慷慨激昂,神情真挚无比,方才尴尬之意顿然释怀,爽朗笑道:“哈哈!非关卫兄之过,是无伤太过鸡肠了!”
静立在窗侧的茂德心下却一阵狐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明明是褒赞义勇之词,却恁得让她觉出一分讽嘲之意,美眸一扫,瞟到名可秀唇边一抹浅浅笑意,顿然明了姐姐还是在那装佯,一时暗笑不已。姐姐这性子真是跟娘亲一样哩,最会拐着弯儿骂人,犹自让那被骂的人还感激涕零!
名可秀眸光向窗外望去,淡笑道:“皇城司禁军已经封锁了酒店,不许人进出,我们若得出去,尚需等待时机。”转身飘然走近秦无伤,关心道:“秦兄伤势如何?”
秦无伤捂着胸口轻咳道:“后背中得一掌应无大碍,前胸被穿了一剑甚是碍事……咳咳……”
名可秀见他抚在胸口的指间仍溢出浅浅血丝,不由皱眉道:“秦兄需先止血!”
“无妨!”秦无伤却按着胸口摇头道,“此处疗伤不便,若突然进得人来,便穿帮了!”
卫希颜自怀中内袋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推到秦无伤面前,“里面有止血粉,将外袍稍解,洒到里面衣服伤口那处,可稍止血,待寻得僻静处,秦兄再做疗伤。”血若流多了滴到地上,当会再招麻烦。
“多谢卫兄!”秦无伤解开外袍,将止血粉倒在中衣溢血处,果然过得一会,那处便不再溢出血丝,抬头向卫希颜咧嘴一笑,又拿了桌上给客人拭手的湿毛巾,将手上血迹擦去,然后将毛巾藏在衣内,以防被店伙等看见,亦是麻烦。
卫希颜目光一闪,这秦无伤看似豪爽任侠,却亦是心细如发。
她起身走到窗边,立于汶儿左边,斜侧着面容小心望了几眼,只见楼下一队队持刀带戈的禁军,将喧闹嘈杂的客人挡在彩楼欢门之内,挨个挨个仔细搜检方得通行,不由回头对名可秀道:“如此耗下去可不是法子。”等得搜检只剩下他们几人时,那便是在聚光灯下,不曝光也得曝光了!
名可秀走近她身侧,向下观了一眼,回头对卫希颜眨眼笑道:“你莫要打后墙的主意,这会儿蔡府和禁军一干高手应在那候着呢!”
卫希颜观她神色似胸有成竹,不由惊讶道:“难不成你已有别的办法?”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名可秀微笑看向楼外天空,“咱们便待在这等候春风公子的好消息罢!”
声东击西?卫希颜讶笑道:“那桃花眼莫不成放火去烧太师府了?”
“答对了!”名可秀笑道:“但太师府这会已被惊动,放小火易,大火则难,若想调虎离山之计成功,须得双管齐下方可。希颜,若是你,你选择何地?”
卫希颜垂眉思忖片刻,笑眯眯道:“郓王府!”
“不错!”名可秀唇角挑起悠然笑容,挺秀而立,气度说不出的雍容优雅,倒仿似眼前谈论的不是杀人放火,不过是观赏元夜灯火而已。
卫希颜眉一挑,方才未见得名可秀有何动作,此刻却笃定司靖岚的计谋动向,看来二人私下默契不小,江湖传言武林四公子“王不见王、各行其道”,真实未必如此。
“未知靖岚兄可有危险?”秦无伤面现担忧之色。
名可秀浅笑道:“秦兄勿需担心,若论手段之滑头,脚底之滑溜,吾等青衣、烈焰、红袖三人加起来怕亦未及春风公子!”
秦无伤不由英眉一扬,哈哈一声笑道:“看来可秀和靖岚兄之间甚为熟稔!记得无伤曾和靖岚兄同饮数次,却未曾听得他提起可秀半句,看来,靖岚兄是在藏私了,哈哈!”
卫希颜眉梢一挑,秦无伤说出这话总让她觉着有分古怪,古怪在哪却一时想不通,不由微微攒眉。
名可秀眸光在她脸上深凝片刻,秦无伤看得分明,眉头顿时一皱,转瞬又回复英爽笑容之态。
茂德在一边静眼旁观,这电光石火的一幕全数看在眼里,不由得若有所思。
正在一屋四人各有所思的当儿,突听远方传来隐隐的铜锣声和吆喝,嘈杂难辨。四人除茂德不通武技外,其余三人均是内功精深,尤其卫希颜天地盈视更是耳目灵敏,虽是在夜色下,亦看清在唐家酒店的西南方向约几千米外,一道烟雾升腾而起,夹杂着火光……
“太师府火已成!”名可秀微笑。
卫希颜点头,难怪秦无伤刺杀失败后合巧逃到此处,原来唐家酒店距蔡京府如此之近。
……
“报——太师府有刺客!”一个军士飞马驰入。
“整队!开拔太师府!”
“李大官!”一彪悍军官抱拳对领头的太监道,“末将怀疑此乃刺客同党使的缓兵之计,那刺客逃入唐家酒店后,一直未现影迹,不若再留些人手,以防贼人声东击西,趁机逃脱!”
那领头太监顿觉言之有理,正要下命,便另有一飞骑驰入,“报——郓王府有刺客!”
那太监和彪悍军官均是面色一变。领头太监立时一挥手,命那彪悍军官带领两队禁军开去太师府,自家则带领大队人马驰援郓王府。在这紧要当口,领头太监自是先讨好巴结了顶头上司郓王要紧,免得落后被其他人抢了功劳去。
“整队,全体开拔!”
数百禁军来势汹汹,去势匆匆。随着皇城司人马撤围,唐家酒店内的宾客立时如放闸的潮水般涌将出去,十之八九客人未结帐。酒店掌柜不由捶胸顿足,原以为趁元宵夜必能赚个盆满钵满,孰料竟然横祸天降,赔得大去!
“这唐家酒店可被糟践惨了!”卫希颜笑眯眯道。
秦无伤顿然面现愧色,自衣襟里掏出一个袋子,递向卫希颜,“这里有一袋金叶子,麻烦卫兄得便时留给店家,当是无伤的一点补偿!”
卫希颜接过去,这厮倒是有钱,这袋金叶子少说也有一斤,酒店东主今夜的酒食损失当可赔得上了,至于因刺客带来的负面影响和官府封禁,便不是这钱能补偿的事了。但愿秦无伤经此教训,别再贸贸然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卫希颜唤来小二,结帐下楼。秦无伤仍装成醉鬼,由两个小二一左一右地扶着下楼。临下楼前,卫希颜暗施巧力将金袋投上梁间,于人群纷乱中聚传音入密告知掌柜,便见那掌柜猛然一副惊喜交织不敢置信的神情,腹中暗笑,悠悠然出得门去。
此时已过亥时正,卫希颜看着秦无伤上了名可秀马车,伸手拉住名可秀,低声道:“我先送汶儿回宫,一会去找你。”
名可秀嫣然一笑,夜色灯辉下颜容绝世清丽,手掌轻轻回握她,“你出宫后,到州桥夜市边的麦秸巷柳府,我带秦无伤去那疗伤。”
“嗯!我知晓了!”卫希颜想了想,又不放心叮咛道,“今夜皇城司可能会大肆搜捕,你且小心些!”
“你何时这般啰苏了!”名可秀娇嗔她一眼,眸色说不出的温柔多情,卫希颜心中莫名一荡,旋即笑出声来,难道是今晚的夜色太过于迷人璀璨了,竟让她不自禁地露出许久未有的小儿女之态,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你先上车,我看着你走。”卫希颜笑道,愈发觉得自己婆妈了。
“嗯!”名可秀轻轻嘤了一声,却站着未动,“希颜!”
“嗯?”
“我走了!”
“嗯!”
油碧雕车内,一双眼睛悄然盯着车外对立凝望的两人,一抹沉狠嫉色倏然如电划过,只得片刻,便如墨色隐入夜中。
名可秀深深凝视她,横波春水,一池幽深,卫希颜有种被吸入溺毙其中的感觉,胸口怦然几跳,不由深吸口气,名可秀清冽语音动人入心,“希颜,我等你!”
飘然转身,翠衫挺秀的身影如波光掠影投入车中,留下卫希颜怔立在地,目送油碧香车得得消失在月光辉映之下。
“姐姐——”茂德在马车中唤了几声方将她唤醒。
“汶儿,我们走罢!”
卫希颜摇摇头,甩去心中似乎纷乱的情绪,攒眉上车,茂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姐姐,你有些神思不定?”
卫希颜笑笑轻拍她手,“别担心,我一时有些东西没想明白,心里有些杂乱而已!”
茂德眨了眨眼睛,“是跟名姐姐有关吧?”
卫希颜讶然,“你怎会做此想?”
茂德臻首微侧凝神想了一阵,突然笑道:“汶儿感觉名姐姐对你很是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姐姐,我感觉名姐姐很喜欢你!”
卫希颜噗哧笑出,“我还以为你要说啥特别不同!可秀喜欢我,我自是知道,我也喜欢她呀!”
“姐姐,这是不同的!”茂德还是那句话,却是自家想了半天,也是不得其所以然,于是笑道,“总之,那是不同的!”
“扑——”卫希颜笑出声,伸手敲她额头一记,“小丫头家家的,想法倒恁多!”
“姐姐!我已经十七了!”
“是是!我家茂德是大姑娘了!”
姐妹俩嬉闹了一阵,卫希颜倏然止住笑声正色道:“汶儿,你回宫后,记得以后要多到贵妃那走动走动,表达你对姐姐我的倾慕之情,让王婉容去赵佶那里吹枕边风!”
“姐姐!”茂德无奈嗔她一眼,皱眉叹道,“真的要这么做么?若如此,蔡攸蔡绦两兄弟便得恨死你了!加上梁师成、杨戬、童贯等也在背后虎视眈眈,汶儿担心你……”
卫希颜抬手止住她,神情严峻,缓缓道:“汶儿,我们必须如此!你可知,自上次袭杀之事件,赵佶对我已不若从前亲近,怕是梁师成那三个老阉对赵佶说了诸多诽谤之言,所谓众口铄金,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汶儿,我需先护得你周全,才能放心去对待梁师成等人。这老阉必是不容我娶你,若是被他们得了机会,煽动赵佶赐婚蔡鞗,我便唯有硬抢一途,谋你出宫了。”
“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卫希颜断然说出此句时,她并未料到,元宵一夜,她的先机已失。
作者有话要说:若有虫子请就地正法~
☆、波心明月
麦秸巷,柳宅。
卫希颜轻叩门环。未几,门吱呀一声打开,翠衫碧袖的女子盈盈立于门前,眸中波光浅浅,“希颜!”只叫得一句,明睿细心的女子便觉察出眼前人的不对劲,伸手拉她进门,合上门道,“怎么了?”
卫希颜语声晦涩,“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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