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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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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可秀直想狠拧下去,却终是舍不得,横眉瞪她道:“若不是今时遇上紫君侯,你还想瞒欺我到哪阵?”

卫希颜眨了眨眼,无辜道:“可秀,看见你我就将其他人都忘了,因轻衣之事未得相关,便一直忘了说!”

名可秀气得无语,这人平时聪敏多智,对付杨戬梁师成的诡诈无人能及,偏偏在感情上迟钝得像个木头,难道不知情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眼尾扫见这人犹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直气得牙痒痒,低头一口狠咬在她肩上。

“啊哟!”卫希颜吃痛一声,身体倾前却是将名可秀抱得更紧,嘴里笑嘻嘻道,“可秀,我被你咬上记号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不能始乱终弃哦!”

名可秀闻言好气又好笑,终是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心中一阵温软,情不自禁拥住她,咬住她耳垂,“下次什么都不许瞒我,记得了?”

“嗯!”卫希颜重重点头,见她不再生气,心中只觉欢喜无限,唯愿紧拥着这人,直到月落星沉。

***

赵构直到暮色时分,方从太子东宫回返康王府。

一回王府,赵构便急急召来午时留在高阳正店打听消息的内侍康履。

“回王爷!”康履恭敬道,“小的向店伙询问,却只知是一男一女,似非熟客,再细问时,店伙说那二人早在太子和王爷走之前便已行去。”

赵构顿然一脸失落。

康履本是康王母亲韦贤妃殿里的人,赵构加冠外居后又随着到了康王府服侍,浸淫宫中多年,心思自是灵活,察颜观色下立时道:“王爷,小的略懂丹青,午时曾细细问得那一男一女长相,可画之下来,王爷再细看是否相合?凭画寻人或许会有几分线索。”

赵构闻言大喜,哈哈大笑道:“这事若办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

康履果擅丹青,未几便将画像呈上。

赵构看得几眼,不由皱眉,画中女子颜容极美,却终感觉不似他今日所见女子,那风骨挺秀之姿,竟是半分也描摩不得,他不由持画怅然而立。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相公:宰相等高级官员的尊称,一般官员不得称相公。

少宰:相当于副相。

谋在先行

卫希颜回得驸马府已是戌时末牌时分。出夷山后她与名可秀回到城北宅子,用罢晚饭,还没腻歪两下便被名可秀笑语撵走。

卫希颜知她尚有正事需忙,晚些时还得去见宋之意,只得再度怨念名重生的甩手掌柜不人道,按下眷恋离去,趁着夜色施展轻身功法掠回驸马府。

茂德正在灯下翻阅书卷,眉间时有赞色,显是读到佳处,竟连卫希颜进房都未察觉。

“看什么呢,这么起劲?”卫希颜伸手抽走书卷。

“姐姐!”茂德微惊,听得她声音欢笑抬眸,看了眼屋角沙漏,关切道,“用过饭没?”

“吃过了!”卫希颜翻阅手中书卷,见书中刊印皆为词作,她对此了无兴趣,正待还给妹妹,目光忽然扫到一段熟悉词句:『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不由脱口道:“李清照?”

“正是易安呢!”茂德拿过书卷,素指轻轻划过那段词句,美眸中闪耀倾慕异彩,“这首如梦令是易安新作,读之让人一叹三绝!尤其那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越是唇齿摩挲越觉余味无穷,有人道是此句为易安惜花之情,我却感觉非是如此呢!”

她唇角倏然挑起一抹笑容,似是推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不由轻笑出声,突然又叹息道:“憾惜易安已不在京,若然,吾等安可称才?”

卫希颜隐约有印象,似乎李清照是因丈夫赵明诚的父亲为蔡京所构陷,祸及赵家,随赵明诚谪迁出京。她对李清照的诗词之才素来佩服,却不愿自家妹妹因此而妄自菲薄,遂笑道:“汶儿,论诗词你或不及清照;然论琴,易安必不如师师;论画,必不如你!所谓各有所长,便是如此!”

茂德美眸流转,笑意嫣然。卫希颜心中记挂着蔡绦之事,问道:“汶儿,蔡绦是否曾送过你一本『西清诗话』的书集?”

茂德讶然道:“姐姐问这做甚么?”

卫希颜遂将今日开宝寺铁塔中童贯和李邦彦密谋之事简述了一番,茂德心知事关紧要,蹙眉回想了阵,点头道:“我记得蔡绦曾呈上一本诗词集子,似乎是兰馨放着了,我召她来问问便知。”

俄顷,兰馨进入,闻得帝姬相询之事,略一回想,不由抿唇笑道:“蔡待制确实进得一诗集,您事后说‘诗集虽妙,惜为污秽所染’,叫婢子扔远点,省得眼见心烦。”

卫希颜忍不住一乐,笑道:“那集子可还在?”

兰馨掩唇笑道:“回驸马、帝姬,婢子担心蔡待制问起,便收到书架最下方了!”又瞟了眼卫希颜,突然低头笑道,“帝姬和驸马婚后,婢子便将它压到箱子底下去了。”

卫希颜见这丫头表情古怪,便猜知定是她担忧蔡绦所送册子被自己看见会生妒,遂藏了起来,好笑之下挥手道:“快去!将那集子找来!”

兰馨抬头看向帝姬,茂德微笑颔首,遂应了声赶紧去书房拿。

过了阵子,她手拿一册书卷疾步走进。

卫希颜接过去一看,封面果然是『西清诗话』四字,心中顿时一喜,待兰馨退出拉上房门,便和妹妹在烛火下并头翻阅细查。

这本集子里全是蔡绦亲录诗词,按作者名排序收列,每词之下均有评鉴语句。卫希颜略看了几篇她所熟知的佳句赏鉴,只觉用词中肯,评论入木三分,显是下了功夫!想来蔡绦当初定然笼络了一帮有学识的文士为他编纂,方得有如此功底。

她将整册集子翻了一遍,却未看出有何犯禁之处,伸手一揉略微酸胀的眼睛,皱眉道:“童贯这厮到底抓住了什么把柄?里面都是各家流传词作,又不是什么藏头诗或反诗,会有什么违禁在内?”

话音方落,茂德忽然“咦”了一声,美仑美央的面容若有所思。

卫希颜精神一振,眼睛放光道:“汶儿,你看出什么?”

茂德凝眉思了一阵,忽然叹道:“姐姐,你可曾听过元佑党人案?”

元佑党人案?难道涉及朋党之争?卫希颜似隐有印象,却知晓得并不清晰,索性摇头作不知。

茂德想到她随卫信南隐于深山,对本朝前期大案不知情亦是自然,笑着解释道:“姐姐,当年神宗皇帝于熙宁年间重用王安石推行新法,但遭司马光等大臣反对,遂形成变法派和反对派两党。神宗晏驾后哲宗皇帝登基,因年幼向大后听政,开始启用司马光,废除新法。当时变法派和反对派相争激烈,时人便将支持变法的大臣称为‘元丰党人’,将反对变法的大臣称为‘元佑党人’。”

卫希颜听到这恍然大悟,敢情这元佑党人便是北宋历史上的旧党一派了。

便听汶儿又道:“后来哲宗薨逝,端王继位,因崇慕神宗新法,立年号为崇宁。蔡京善于钻营,打着变法的幌子谋得相位,掌权后便排除异己,撺掇皇帝将元佑党人定为奸党,一一贬斥,永不录用,并立元佑党人碑诏告天下,前后牵连数百人,此便为元佑党人案。”

卫希颜想起北宋那段新党旧党之争,看着手中的诗集,忽然醒悟道:“这本西清诗话收录了苏轼、黄庭坚的词作,莫非犯了忌讳?”

“正是如此!”

茂德突然叹得一声,美眸隐泛怒色,蹙眉道:“元佑党人碑立下后,蔡京又进谗言,说是元佑党人的诗文广为流传民间,若不查禁,将对推行新法的神宗皇帝英名有损。皇帝糊涂,竟然听了那奸贼所言,诏旨‘为正天下视听,将苏轼、黄庭坚、秦观等人的文集刻版悉行焚毁!’真真令人可气可叹!”

“幸得诸多诗词在坊间流传已久,否则,如东坡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此类的绝世佳句恐将就此消失!”

卫希颜顿然扬眉,竟是有这番缘故在内,当下又翻了一遍手中的『西清诗话』,略一数,苏轼、黄庭坚的诗词竟占了三分之一篇幅,不由疑惑道:“这元佑党人案为蔡京一手挑起,蔡绦这厮素来谨慎阴奸,怎么会犯下如此大忌,明摆着是扇他老子的耳光!”

茂德忽然低低一笑,嫣然道:“姐姐,本朝诸词人中,苏东坡和黄鲁直的词我最喜。”

卫希颜愣得片刻,突然忍不住笑得直弯腰。抬眸望去,烛光辉映下汶儿美眸波光溢彩,艳色绝伦,华美颜容魅惑荡人,难怪连蔡绦那厮也禁不住迷昏了头,竟然背着他老子集录违禁诗词讨好佳人,哈哈哈,果是自作自受!

蔡绦这厮若知晓将因迷恋美色而获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

赵构怔怔立于书房,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墙上裱挂精致的一幅画。画中女子侧坐于窗后,仅能看清小半部分侧脸,线条柔和,却如山峦起伏,风姿挺秀,让人望之神摇。

康王内侍康履瞟了眼自家王爷,提着食盒躬身退出书房,拉上房门,转身刚刚走出十数步,便遇到康王妃刑秉懿领着丫鬟款款而来。

“小的见过王妃!”康履提着食盒躬身行礼后退到一边,让出廊道。

刑妃却停了步,明眸扫了眼食盒道:“康履,王爷可用过了午膳?”

康履踌躇片刻,嗫嚅道:“回王妃,王爷已用过。”

刑妃蹙眉,突然道:“打开。”

康履眼珠转了转,在王妃目光注视下,只得揭开盒盖。

刑妃看见几未动过的菜肴,柳眉蹙得更紧,她和赵构成亲数年,感情甚笃,当下关切问道:“康履,听管家言王爷近几日均闭于书房,饭食少进,可是贵体欠安?”

赵构虽有两房侧妃,却和王妃最为恩爱,即便寝于侧妃处,也会派内侍通禀一声,但近几日却是迥异于常,让刑妃暗暗纳闷。王爷居然一连三天都未去得她房,初时还以为病了,召来管家一问方知王爷竟自个在书房中待了三天,谁也不得相扰。

刑妃以为王爷要务繁忙,便暂时搁下心去,到得第六日情形却仍如此,又闻赵构饮食欠安,送去饭食几乎原封不动退回,她心下关切,忍不住亲自前来探询,此刻见得食盒中果是饭肴未动几箸,忧心下立时抬步往书房行去。

康履暗惊,心忖王爷痴望那女子画像的情状若被王妃看到还得了,赶紧小跑到刑妃之前,欠身恭谨道:“禀王妃,小的出来时,王爷曾命勿入书房相扰!”

刑妃蹙眉,“连本王妃亦不可进?”

康履恭声道:“小的不敢,谨随王爷吩咐!”他这几句话声音不算小,有意提醒书房内的康王。

“康履,请王妃进来!”赵构的声音突然从书房里传出。

“是,王爷!”

刑妃步入书房,见赵构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书卷,眼圈四围隐有青色,似是未休息好,心中疼惜,上前蹙眉道:“王爷,怎地面色看起来不佳,莫不是累着了!”

赵构凝视刑秉懿,脑海中油然浮现那道风姿挺秀的身影,刑妃曾让他动心牵挂的美丽温婉顿时尽数化为片片温情,不由放下书卷,起身安抚道:“懿儿勿得担忧!只因近些日子太子的事较多,一时有些繁琐,待得休息几日便好!”

刑妃闻言方安下心,又温柔关询一阵,赵构均温言笑语相复,约摸一刻后送她归去,回得书房立时召进康履,从书案底下抽出一画轴,指出画中艳若桃李的男子道:“拿去悄悄打探这人是谁。记得,莫让府中人知晓!”

“是,小的省得!”

目送亲信内侍背影消失,赵构眼中浮起期待,但愿,能从这男子身上探出线索。

赵构抽出隐藏的画轴,凝视画中那风骨凛然的女子,目光再度陷入痴迷。

***

宋家生药铺的后院内,院中清静,四下无人。

后院书房,名可秀端坐于书案之后,手中账簿搁下,目光淡扫书案前的北方九路堂主,启唇道:“今年一到五月,北方九路的总收益比之去年同时期下降了三成。”她语音和缓,挺秀颜容也未显出任何不悦之色,但北方九路堂主却面泛惭色,垂眉不敢和风骨内凛的少主对视。

京西南路是北方九堂中收益相对最好的一堂,堂主水沁辰在椅上微一欠身道:“少主,我等曾私下议过,上半年的情况颇有些诡异。”

“哦?”

水沁辰扫了眼其他八位堂主,说道:“近半年来,北方九路的各桩生意,绸缎、瓷器、茶叶、酒楼、客栈、镖行等均遭受到或大或小的意外事件,似是有人故意……干扰。”他想了想,选了一个相对平和的词表述。

京西北路的堂主厉磊行没有他这么文雅,一拍椅子嚷道:“什么干扰,明摆着是有人故意找碴!恶意袭击店铺,威胁客户退货,以次充好换货,种种恶行无耻卑劣到极点,挑明了是要赶我们出北方!”

“厉堂主说得对!惊雷堂这帮混蛋,竟欺到咱们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河东西路的堂主蓝天玄面容神情极度愤慨。

河北东路的堂主夏九尘一挥手道:“我们定得有力回击!别以为咱们怕了他们!”

“老夏说得不错!趁少主在京,兄弟们抄家伙,掀了惊雷堂京师的老窝,看他还敢横!”京东东路的堂主尉迟炎扬眉大笑道。

以水沁辰为首的其他五位堂主性情更为稳重,虽然心有同怨,却未得轻言,目光均微微瞟向端坐于书案之后的女少主。

名可秀神容淡淡,由得下面几位堂主叫嚷发泄,待得底下语声渐缓,方抬眉横扫,目光清冽,所到处语声顿歇,室内一片沉寂。

“诸位堂主,可秀知晓你们心下憋屈!这么多年来,各位在北方辛苦经营,于惊雷堂威势下,仍使得堂口生意蒸蒸日上,各位堂主的功劳和艰辛我名花流上下兄弟均是看得清楚。”名可秀清冽如泉的话音仿佛一道凉风吹散了满室阴翳,让人心胸为之一畅。

“诸位堂主,相信我北方九堂的心情惊雷堂在南方亦会感同身受,各位并不孤单!”

名花流女少主悠悠然一句,让室内九位堂主均忍不住笑出声去,胸中气郁立时散了大半,厉磊行大笑道:“少主,咱们在南方要好好整治那帮龟孙子!”

“相信南方的兄弟很乐意。”名可秀淡淡一笑,眼波微扫,又道,“南流北堂隔江对峙许多年,虽然彼此争斗,但近两年来明面却皆平静,未有过分之举,此番惊雷堂却突然打破暗争攻势凌然,其中定有蹊跷。汝等身为一方之首,手下掌着数百兄弟身家,行事当得思虑再三,不可妄生意气。”

“是!少主!”

“如今北辽新灭,金人势盛,一切或将有变局。”

众人凝神倾听。

名可秀清冽语音在书房内轻扬,“可秀尝听父亲教诲:智者明辨时事、省时度势;徒逞勇力非上上之策。”

厉磊行、蓝天玄、夏九尘、尉迟炎四位堂主不由微垂下头。

名可秀语音停顿,眸光淡扫一圈,掠过水沁辰时略停顿得片刻。

水沁辰得列名花流八大高手之六,不仅仅在于武功高绝,心思亦是灵敏,当即抱拳道:“北方九堂对策如何 ,请少主示下!”

其余八位堂主随之抱拳道:“请少主示下!”

名可秀微微一笑,十六字清音悠然飘落,“去芜存精,化明为暗;保存实力,静观其变!”

水沁辰心中突然一震,少主是有预感了么?但他没有置疑,七年前因名清方被逐而被名重生确立继位者身份的名可秀,初见时年不过十五,就那么淡然而立,风姿挺秀,似乎几能掀厅的沸扬反对喧声,亦无法动得她凛凛风骨分毫!就在那一刻,水沁辰放弃了置疑!此后经年,唯得信赖追随。

厉磊行也没有置疑,这位脾气急躁、眼中唯得名重生一人的京西北路堂主,不服名可秀多年,却在一年前女少主以雷霆之势清掉贪贿弄权的江北总巡使名重越之后,他便深心佩服。能下令刑杀亲二叔,需得怎样的坚忍决断?名重生事后得知,长叹一声未有多语,自此后却将南北三十六堂事务完全交给了女儿,仅保留妻子花惜若亲创的渊流堂。

水沁辰、厉磊行均未置疑,其他七位堂主自是无话可说,九人凝思得一阵,隐有所悟,互望一眼,齐齐起身领命。

名可秀淡笑颔首,和九堂计议一番细节又去得大半时辰。申时正,北方九堂会议方结束,九人起身退出之际,名可秀又独留下了河北西路的堂主左闲风。

左闲风身量不高,比之风姿挺秀的女少主尚矮得半头,眉是剑眉,目是星目,合在一起却是平淡无奇,然心思缜密,行动谨慎,颇得名可秀看重,从武士一路提升,直到坐上一方堂主之位。

“闲风,燕京局势如何?”名可秀也不兜圈子,直入正话。

“少主!”左闲风面色凝重,“我们在燕京的暗桩被拔了两个,常胜军的驻地和郭药师府上的守卫突然森严起来,很难探得消息!”他顿了顿道,“但从其他暗桩传回消息:燕京似是近日多了些陌生人。”

名可秀眉一挑,“什么样的陌生人?”

左闲风道:“前番因连失两个暗桩,属下觉着事态有异,接得信报后便亲自去了趟燕京,夜入常胜军营,听得几个偏将私议,说是军中新近招了些辽人。”

他见名可秀在专心倾听,又道:“按说常胜军本就是郭药师自辽降宋后带过来的队伍,军中自是多辽兵,年初二月辽国覆亡,一些散兵或可能被郭药师招入,不足为奇,但属下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待再潜近帅帐,却险被高手发现。”

左闲风眼眉耸动,“常胜军中似乎暗隐很多武林高手。”

名可秀黛眉陡然一扬,眸中锐光一闪而逝,垂眉凝思得片刻,抬眸道:“闲风,尽量探查出郭药师现下最信任的心腹之人是谁?”

左闲风目光微动,抱拳沉声应是。

左闲风走后,宋之意敲门进入,他所领的京师堂口因地位特殊,未参与先时的北方九堂议事。

“之意!”名可秀沉眸道,“将京师堂口的实力暗隐下去,挑一些不重要的分店,可再张扬一些!”

“是!”敏锐的京师堂主略一思忖,便领会到自家少主言下深意,拱手潇洒退出。

名可秀又凝眸思得一阵,忽然提笔展纸,书了一便条,又叫来宋之意,让他飞鸽传给千机阁主莫秋情。

宋之意辨出其中两道暗语,不由得面色一变,欠身退出。

***

撷芳楼幽静后院内,李师师原本勾魂的媚眼此刻却横瞪向花梨椅中清灵如玉的男装女子,手中团扇捏了又捏,若非知晓定然打不中这人,早就一扇子掷了过去。

“卫希颜,死回你的驸马府去!”她恨恨道。

“师师,你真无情!”卫希颜一脸笑嘻嘻。不就是她突然闯进坏了她和燕青的好事么,用得着摆出一副杀了她全家似的表情么,真是重色轻友的女人!当然,她是绝不肯承认明知里面正上演春戏却是故作不知闯入。

李师师咬牙声中几想掐死她,“卫希颜,你是故意!”这女人,一定是两天没见着名红袖,便见不得人家甜蜜蜜,简直无良无“齿”!

“师师!”卫希颜此刻的心情却极是舒畅,笑眯眯眨眼道,“要节制啊要节制!”

“节制甚么?”

唐十七和名清方忽然掠进房,名清方一脸诧异问道。

李师师纵使久经风月,被这一问也不由桃花脸飞红。卫希颜拍椅顿足大笑,“师师,节制甚么?哈哈哈!”

李师师终是忍无可忍,绸面团扇狠掷过去,“卫希颜,你去死!”

“师师,你对我真好,知晓我正热着,就送来扇子!”卫希颜一伸手便轻巧接过,装模作样摇了两摇,犹向柳眉飞竖的李师师扬去两道秋波。

“好了,谈正事。”唐十七一句话顿住李师师欲扑打过去的身形。

卫希颜也不再调笑,放下扇子正色道:“十七叔叫我来,莫非是赵楷那边有动作?”

唐十七点头,“昨日,童贯秘密拜访郓王府。”

屋内三人同时扬眉,卫希颜道:“十七叔可知他们议了什么?”

唐十七摇头,“书房外防守严密,我偷潜到院内假山后,发现有两个巡视的高手似曾在梁师成府上寄居过,后来被童贯网罗,遂猜度是童贯来访,但未能探到这两贼密议何事。”

“嗬嗬!这两人凑到一起,除了勾结谋夺东宫之位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图谋?”云青诀突然自外推门而入。

李师师所居小院在撷芳楼内自成一角。初始,徽宗本欲派一队禁军守护,李师师笑言如此岂非坐实坊间关于她和皇帝之间的流言?又道无人敢找她麻烦,勿需守卫,徽宗认为言之有理,遂作罢。她又叮嘱李蕴严命楼中人不得擅近,身边只留得青青、寒香两心腹丫环,除非她叫唤,不得擅入她的卧房!两丫环也唯恐一个不小心撞到皇帝和姑娘幽会,惹出杀身之祸,因此平日除了姑娘拉绳叫入外,均是远离李师师的房间。

卫希颜等均是轻身功法高绝,来回出入不虞被那两丫鬟知晓,几人在此议事并无顾忌。

云青诀道出那句,房中四人均不由点头,卫希颜笑道:“三叔所言不错!杨戬和梁师成死后,童贯定然生了兔死狐悲之感,遂急于和赵楷勾结,以作他日退路。”

李师师柳眉紧蹙,惊疑道:“难道他们还敢大逆不道进行谋逆?”

卫希颜笑道:“师师,赵楷甚得赵佶欢心,所求之事几乎百应,童贯当下也未失宠,若说这两人聚到一堆想谋篡皇位还不至于,但将东宫赵桓除去却是符合两人的共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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