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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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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编了什么故事?”名可秀笑语道,眸似流波。

两人携手在松林间散步,卫希颜道:“可秀,我和汶儿还活着的事,今后知道的人定会越来越多,总要有个合理说辞才好。我不愿意将云家牵扯进来,三叔和十七叔隐居山林便是图个清静悠闲。”

她笑道:“当年,我对唐青衣、雷霜说:与希汶义结兄妹,假结婚助她摆脱指婚到蔡府的命运。这番说辞仍可借用,但希汶的死而复生需合乎情理——在京城危急之际,帝姬若以假死脱身会坏了她名声;所以这番假死必须是我在黄河赴战前做的安排,命令顾瑞瞒着帝姬执行,目的是防止我身死后蔡府再向希汶逼婚。”

“你这故事编得倒合理。”名可秀笑道,她眸波微转,又道,“希颜,赵佶和赵构均在杭州,你可想到柔福可能欲与父兄相认?”

卫希颜双眉微扬,“可秀,从今后,这世上再无柔福帝姬,只有凤凰山庄云庄主的表妹王嬛。”

赵构既是天下谋略中的一道棋子,便不容柔福再与赵构等赵家皇亲再有任何缠连。否则将来或会成为绊脚石,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她的亲情,省得将来出现背叛会让希汶伤心两难。

名可秀凝视她,希颜竟将柔福的赵姓都直接抹掉,这般绝情手段自是为了她着想,心中不由得感动。

卫希颜轻笑:“我也是为了云家好。”

名可秀知她不愿让自己承了情,笑颜温柔。

“有样好东西给你。”卫希颜从宽袖内掏出从皇宫藏书阁中带出的宋太宗画像,解开卷轴系带,双手拉直展开。

名可秀看清赵光义画像太宗皇帝亲书的遗诏,明眸顿时闪亮生辉。

“皇宫可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珍玩古器、文物书画……城破定会便宜了金人——我挑挑拣拣的装了十几箱,让宋之意藏了,到时连同你吩咐他收集的物事,一并运回杭州。”

名可秀噗哧轻笑:“皇宫遇上你这大盗,定是被搬空了。”

“赵佶这厮收集的东西太多,单是皇宫藏书便汗牛充栋,一时哪搬得空?还得再去几趟才成。”

卫希颜悠笑道:“不止皇宫,我还去了军器监,将所有的军工器械制作图卷全部移走。洗劫一空,不给金人留下一颗种子。”

“有些种子还是要留的——譬如汉人的典章规制、儒家思想、礼仪典籍等,由得金兵掳去,对北蛮文明发展当是功德非浅呀。”名可秀浅浅一笑,蕴义隽永。

文化侵略么?卫希颜笑声清扬,爱人有这番眼光见识,当是超越时代了。

*********

东京城下,金军连日攻城,用尽一切攻城手段,宋军拼力抵抗,双方战斗异常惨烈,死亡达数万人。

连日血战,守城宋军已由六万锐减到三万余。金军昼夜不断、轮流攻城,宋军被拖得疲累不堪,士气逐渐颓迷,守城战到了危急关头。

就在这存亡时刻,宋朝君臣居然上演了一幕让后世耻笑的战争场面。

早在宗望军兵抵城下,东京城内一片恐慌时,殿前司禁军中盛传有位叫郭京的禁军精通“六甲法”,威力无边。

新上任的枢密使何为、兵部尚书孙傅向赵桓推荐了郭京。郭京面圣时,声称他的“六甲法”神威无边,只要在城中招募七千七百七十七人,由他亲自作法,便可刀枪不入,击败金军。

郭京此长相威武,口才了得,一番说辞竟让赵桓信了。或许是病急乱投医,亦可许是年轻皇帝在惶乱无计中如溺水者抓住一根浮木,赵桓宁可信其有,授郭京官职,并拨万两黄金,允他城中招兵。

郭京招兵后每天不作任何训练,只在营前树起天王旗,营房四壁涂满古怪符号,谁也看不懂,只道郭大师道法玄深莫测。

赵桓或许是因卫希颜的绝世武技先入为主,年轻的皇帝相信世间自有玄奇,郭京越是玄虚,赵桓愈觉是高人,愈发深信不疑。卫希颜若知她对赵桓的影响竟造成了这般意外后果,不知是当笑还是当叹。

靖康二年元月初五,大雪,酷寒。城南红光横亘,其色如血,至晓不消。

金军乘大雪天气,猛攻东城通津门、南城宣化门。

南城兵危告急,赵桓命郭京率六甲神兵出战。郭天师跳大神前,竟不允许城头士兵观看,说是会造成法术失灵。宣化门的宋军在何为、孙傅喝令下,被迫从城楼撤下。统兵官高师旦心中愤怒,却被何为严令不可抗命,唯得无奈。

郭京施法后命令大开宣化门,“刀枪不入”的七千七百七十七员正甲神兵冲出城门。金军可不管什么神兵天兵,分两翼疾进直冲,七千“正甲兵”被冲四散而溃。

高师旦见势不妙,大喝“关城门!”若被金骑乘势冲入,城门立失。

宋军在高师旦喝令下急急重奔城楼,郭京道:“本道亲自出城杀敌。”率领残余的数十正甲兵悬长索缒城而下,出城后却一溜烟向南奔逃。高师旦大骂“妖道误国”,伸手拿过一张强弓,一箭射出,将那神棍射死在地。

城楼下金军冲溃七千“正甲兵”后,趁大雪攻城,沿云梯攀城而上。宋军被郭京一搅,士气尚未提起,便急急慌慌上城,守城方位尚未站齐,金兵已攀上垛口……城楼下更有数万重甲骑兵开始步攻,鼓噪而行,与城楼金兵厮杀呼应。

宋军原已颓丧的士气终于崩塌,纷纷逃窜奔下城楼,宣化门被攻破。

高师旦率数十亲军且战且退,避入巷中拼死抵抗。混乱中,忽然一道无形指风弹入,高师旦身子一麻便倒了下去,恰好避过背后一名金兵劈下的刀锋。大雪纷飞中厮杀的双方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高师旦的“尸体”突然消失无踪。

白茫茫的大雪中,一袭墨红丝袍飞扬,融入雪中不见。

宣化门破后,金军又攻下东城、西城和北城。何庆言、陈克礼在巷战中如同高师旦被神秘救走。

入夜后,金军四处纵火,四个城门尽被烧毁,火借北风蔓延,成片的居民宅院和王公大臣府邸皆被烧毁,城内劫掠杀掳,火光亘天,达旦不灭。这一夜,金兵因为天黑,只占据在外城城楼上并未下城,城中杀掠抢劫的“主力”是宋军溃兵。

外城被破,朝廷上下乱作一团。赵桓怒斩何为、孙傅,任命何栗为尚书左丞到金营求和。

金军要求河东、河北各州降金,并索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如不及时送交,将纵兵入城。赵桓下令搜集金银,同时分遣朝臣到河东河北各地,诏命开城降金。

东京城早被搜刮殆尽。赵桓命权贵、富室、商民出资犒军,稍有不从者立即锁拿官府。东京城中鸡飞狗跳,一片狼藉。金人又索要少女一千五百人,禁军在城中四处搜捕年轻女子,不少女子因不甘受辱,自杀而死。

元月初七日,外城上的金兵相继下城楼,入城烧杀掳掠。东京大难来临,绝望中城内居民甚至出现全家自缢、跳井、投火自焚的惨状。

内城,宋军散兵游勇和地痞流氓趁火打劫,蔡河、汴河浮尸无数。城中缺粮,市井公然以人肉为货卖。更有奸民和败兵勾结外城金人,有的甚至剃发打扮成金兵模样,专门冲入皇亲大族家,烧杀抢劫,无所不为。被洗劫一空的居民数万悲聚于相国寺内哀哭啼号,一天内就冻死饿死万余。

靖康二年正月十六,完颜宗翰要求赵桓亲去金营谈和,到金营后却被扣留,要求宋廷交足金银方放回皇帝。

东京城内再度掀起搜刮风暴,直到二月二十七日,殿前司禁军送入黄金二十七万八千两,白银七百一十四万两,帛一百零四万匹,方将被扣押一月之久的大宋皇帝迎回宫内。

“靖康、靖康,不靖不康!”赵桓在福宁殿内惨笑,面色灰败。

“爹爹!”十岁的太子赵谌一脸惊恐,手心紧紧攥住父皇龙袍一角。

“雷将军,太子就交给你了!”

雷暗风双手接过传位圣旨和玉玺,叩首道:“陛下放心,末将定然护卫太子,万死不辞!”

“去罢!”赵桓挥袖道。

“爹爹,孩儿不要离开您!”赵谌抱住父皇,哀求道:“爹爹,一起走!”

“谌儿,朕不能走!”赵桓惨然一笑,“金军入城,若见不到朕,必会大肆屠城。朕已失祖宗家业,又岂忍城中百万黎庶尽毁于朕一人!”

“带太子走!”他毅然别过头。

雷暗风伸指点了太子昏穴,潜出宫去。

夜色,尽黑。巍峨的大宋皇宫,陷落入一片漆黑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有错字,待完结后一并修改。

废帝新帝

初,元月上旬,东京陷落,赵桓传诏河东河北各州府出降。

消息传到江南,民情沸腾。

大江之南的繁华城市,大大小小的茶坊酒肆瓦子中客人涌集,认真倾听专门的“报博士”抑扬顿挫地诵读“小报”上的内容:

“……东京城破,金人入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城中饿孚遍地,举家皆死,其状惨不忍睹……朝廷战败,向金人求和,两河之地,尽数割去,又赔偿金银绢帛千万。开封府严格盘剥,百姓稍有不丛者即擒拿下狱。可怜东京百姓外受虏兵之难,内遭官府之患,悲乎哀哉……”

“北虏如此凶残,实在是可恨!”有人拍桌子怒喝。

“北虏再可恨也比不过朝廷的无能,一帮披着官服的人头猪脑!”骂得这般肆无忌惮的多半是江湖豪客。

“国都被破、君父失陷,可怜我大宋竟落入如此惨地,悲夫哉!”文士们相顾噫叹涕泪。

众人拍案顿足,或悲痛或愤慨,也有胆小者面露恐惧之色,但无论何种情绪,却无一人呈现冷漠不关心的麻木之态。

扬州知州赵鼎身着便服混迹在扬州府的酒肆中,一边轻啜浅酌,一边留神倾听观察士民百姓的反应。半年前宗主下令兴办小报时,他尚有担虑妄启民议,但今时看来,确实起到了“传播时事、鞭策民心”的作用。

“民议沸腾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鲜热之血。”赵鼎回忆起宗主的锵然之语,听闻周遭一片愤慨怒骂之声,他忽然觉得一阵欣慰,因都破君陷而生的悲哀耻痛渐渐升腾为激昂斗志。

宗主,您说得对!我大宋文明鼎盛,论富庶繁华百姓人数远非北虏可比,但我们宋人却丧失了一个“勇”字!兵败城破不可怕,可怕的是武勇精神的沦落。所谓知耻者近乎勇,就让这民声的沸腾激荡出我大宋臣民的武勇之气!

赵鼎在感慨名可秀开启民议之举时,并未意识到随着这名为小报的物事兴盛引起的,不仅仅是宋人的武勇之气,还有更多更深刻的东西将被激荡出来……

同一时间的杭州城清风楼内,三三两两的文生也正在聚议热烈。

“今日兵败都破,实乃宰相误国!”一文生拍桌怒斥,“何为、孙傅身为宰执,竟然昏聩至此,以妖道徨敌,可叹我大宋,尽毁在一帮庸臣手中。”

“之瑞兄所言极是!前有耿南仲、唐恪,后有何为、孙傅,尽为昏庸怯懦之辈!若是李纲相公和卫轲相公尚在,何得城破都亡!”

“宰相无能固然误国,但兵败都破之耻,仅仅是因宰相不当么?”众执一词的声讨怒斥声中突然响起一道清亮激昂扬的语音,“若无皇帝任命,何来宰相误国?”

众人倒吸口气,这话是直指皇帝昏庸了!便有人反驳道:“皇上也是被何为、孙傅等蒙蔽……”

那清亮声音肆言讽笑,“蒙蔽?种太傅在世时,多次面圣奏请整饬北防军事,怎不见圣听清明?反倒是妖道郭京的六甲神兵让皇帝陛下深信不疑,其结果又如何?我大宋蒙受今日之耻,实为昏君庸臣之祸!”

底下一片哗然。“顺之,岂可妄言君父?”有年长的文士喝责道。

“社稷不保,何能为君?陷百姓于水火,何以为父?如此不君不父,还不能让天下人称一声昏君?”

这话比先前之语更尖刻辛辣,众文生反应激烈,或赞同或批驳,激昂辩驳声不绝于耳。

清风楼一间雅阁内,名可秀和卫希颜听得饶有兴味。清风楼在杭州的酒楼中以格调高雅闻名,文人士子多在此聚议清谈。

“真是一语惊人呐。”卫希颜轻啜一口桂露春,此酒和七月烧一起,在杭州城已是卖得火热,各家酒楼不论大小均有从“枫叶酒庄”批量购入再售出。

“阿莫,查查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名可秀对那肆言无忌的文生也颇感兴趣。

“是。”莫秋情欠身退出。

卫希颜拿起桌上的《西湖时报》,捻在手指间微微摩挲,“报纸除了传播时事,引导民众有知情权外,更大的好处是可以引导风向。大宋民间的力量很散很薄弱,但是当万人、十万人的议论都朝着一个风向吹的时候,民议的力量便足可影响朝廷决策。”

名可秀微笑,“这就是你说的制造舆论导向。”

“小报”这物事早在哲宗皇帝末年时便曾出现,多为书肆印刷,传扬市井和小道消息,也有登载朝廷政令,未几便被朝廷查禁。名可秀得卫希颜建议后,专设印作堂,隶属千机阁,于半年前在江南十五州相继推出地方报纸,大的日印量上万份,小的不下数千份,成规模成建制,州府上下均以银钱打点妥当,所以传播虽盛,更涉及朝廷时事议论,地方州府却故作不见,放之任之。

况且,自北方兵凶战起后,朝廷邸报往往不及名花流的情报迅速详尽,以致各州府的地方长官对北方战事的了解,更多来自于本州的××时报或××日报。鉴于此,州府长官自对报纸这物事更加睁只眼闭只眼了。

“经过报纸的大肆宣扬,国都被破,赔款割地,无不暗指皇帝丧权辱国,再加上前些时坊间流传的赵桓轼父之说,过不了多久,废立之事便可顺理成章了。”卫希颜轻晃报纸笑道。

两人正轻语低议间,莫秋情轻敲阁门。

“进来。”名可秀道。

“宗主,已经查清,刚才说话的那文生是扬州李易。”

“扬州李易,就是那个李不休?”名可秀扬眉笑道。

莫秋情微微躬身,“正是他。”

“李不休是何人?”卫希颜插嘴问了句。

名可秀道:“李易,字顺之,在扬州士人中颇负名气,言行狷狂,向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说,故被人称为‘李不休’。”她浅笑言语中隐含赞赏。

“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卫希颜刚刚笑罢,外面文生的争辩议论声陡然又激烈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卫希颜低笑,“看来,时机快成熟了啊!”

*********

民间愤议不绝,到得二月十五,太上皇突然诏告天下,以渊圣皇帝赵桓无德昏庸致使祖宗庙器失于北虏为由进行罢黜,继立康王赵构为新帝。

经得民间议论的宣扬,江南各大州府多少已有揣摩准备,太上皇的诏书虽似突然,对一些灵活的州官却早有迹可循,这道废立诏书并未引起滔天波浪。杭州、扬州、湖州等两浙路州府率先应诏,奉表迎立康王。到得二月下旬时,江南两路、荆湖两路、广南两路、福建路、夔州路诸州府均相继上表拥立新帝。

就在南方诸州府拥立新皇,准备新帝登基大典的当口,东京城的渊圣皇帝赵桓落入更凄惶的命运。

二月二十八,在金军上万骑兵持戈相逼下,赵桓率皇后妃嫔、诸王、宗戚眷属、宰执百官、宫女奴婢等从皇城络绎而出,统共一万二千人,在宫中内侍指认点验后被分别押住金军刘家寺和青城宫两座大营看管。大宋国都正式被金人接手。

在点验俘虏时,太子和柔福帝姬的失踪被发现,完颜宗弼奉命率一万铁骑入城搜捕,东京城内鸡飞狗跳。一些被藏匿在民间的宗戚贵属陆续被搜出来,连一两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但太子和柔福帝姬却似水泡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完颜宗弼留下副将继续在城中搜查,自己率数百亲兵回营,向左右都元帅禀报:“东京城已被翻遍仍无着落,两个大活人,一般的人家藏不住。”他剑眉下目光冷锐,“我怀疑是惊雷堂所为。”

完颜宗望浓眉飞扬,道:“听说惊雷堂的堂主雷动是中原两大宗师之一,不知比当年的卫轲如何?”

完颜宗弼手指轻摸斜划过胸肋的剑痕,虽经师傅萧翊全力相救,养伤半年已愈,但那道剑痕却时时在夜间痛楚,提醒他那人给予的耻辱无法磨灭,他不由牙关狠咬,沉声道:“若论武技,卫轲应不及雷动。”

完颜宗翰目中精光一闪,道:“若如此,恐怕要请国师出面了。”他手抚黑须,忖思一阵又道,“惊雷堂劫走太子的意图不难揣测,但劫走柔福帝姬有何用?”

“赫赫!”元帅左监军完颜宗辅(讹里朵)忽然爆出一串邪笑,眯眼道,“兀术,听说茂德帝姬殉情后,那柔福帝姬便是大宋宫廷的第一美人,你见过茂德帝姬,这柔福比茂德如何?”

完颜宗弼对这位同父异母的三哥向无好感,强压厌恶淡淡道:“我未见过柔福帝姬,无从比较。”

完颜宗辅嘿嘿一笑,目光淫 邪,“听说宋廷帝京有四大才女。可惜那李师师没搜到,茂德帝姬又死了,那雷霜……”

完颜希尹看不惯他的猥琐样,撇唇冷嗤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听说那武才女功夫高绝,三王子可要小心自家性命,莫要丧在了这把刀上。”

宗辅面色顿青,便要发作,宗翰峻目扫过去,“讹里朵,你营帐中已有三十余名宋人美女,还嫌不够?”

“哪比得你这都元帅,身边一百美女服侍。”宗辅阴阳怪气道,“本监军营帐区区三十人,又算得什么!”

宗翰心下冷哼,这宗辅在金国与太祖长子宗干结成一党,向来与他作对,不如借女色除去,故意厉声警告道:“讹里朵,那一百宋人女子是皇上的恩赐,我不管你心中有何不满,但那何栖云名列帝京四大才女,是献给皇上的女子,你休要妄打主意!否则生出乱子,谁也保不了你!”

“你!”宗辅被他当面说教,心中恼怒至极,却不敢公然对金帝不尊,恶狠狠然哼了一声,一拍刀鞘大步踏出帅帐。

完颜宗望浓眉微皱,他这三弟,莫要生出事端来。

金营暗处,卫希颜清悠眸子掠过一抹淡淡杀气。那讹里朵若敢打何栖云的主意,便是活到头了!

卫希颜突然从江南再到京城,为的是司靖岚一桩求恳,救出他的未婚妻何栖云。

卫希颜曾听名可秀提过司靖岚与何家小姐之间的纠葛,对他的请托颇有些冷嗤,“你既不愿娶她,又何必费心救出?”

司靖岚摇扇叹气,“终归是我欠了她。”

“爱与不爱,皆是自家选择,有什么可欠的。”卫希颜微笑摇头,不愿意管这事。司靖岚无奈,只得绕了个弯去求名可秀帮忙说话。

“希颜,救何大小姐可有难处?”名可秀寻了个时机问她。

卫希颜轻叹,“我就知道司靖岚那小子会去找你。”她不愿救何栖云是有着顾虑。

名可秀心思敏慧,观她神色略略忖思便想到其中缘由,柔声道:“你可是顾虑着何栗?”

“你知道就好。”卫希颜道,“何栖云和柔福不同,她的性子应极为执拗,从她对靖岚的感情便可看出一二。这样的女子,内心自有定见,岂肯抛下她父亲随我到江南?”

但何栗却不能救,此人是直臣,也是忠于赵宋的迂臣,将来或会成为可秀的一大阻力;加上和司靖岚的翁婿关系,便成难以处理的棘手人物。这样的麻烦,自然是早掐灭为好。

名可秀与她两心相通,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轻叹一笑,“世间事唯有当做与不当做,哪得事事皆计较出得失,只求当时当地,心中不留憾罢了。”

卫希颜心中一叹,知她是要维护与司靖岚之间的情谊,唇角微挑。也罢,若将来何栗真阻了你的路,她目中冷芒微闪,绝然的残酷。

“希颜,萧翊或许在金营中,你此去小心。”名可秀柔声叮咛,“一切当以你自己安危为重,何栖云之事若不可为,莫要勉强。”

“你放心,我有分寸。”卫希颜眸色温柔,轻轻吻上她唇,早春的寒风吹不散眉弯。

*********

二月二十九日,赵桓等被掳的次日,卫希颜到得金营。所经之处,尽皆惨呼悲号。

被押入营寨的当天,就有三名皇子妃和十余名官家女眷被金军将领蹂躏折磨而死;为满足金军将领的淫 欲,完颜宗望更下达了“如有孕,由医官下胎”的命令,数百名身怀有孕的皇子妃和官家女眷被迫打胎。金营中女子凄声一片。

何栖云作为献给金帝的美女,和其他几十位未婚美貌的宗室贵女被关押在青城宫的殿阁里,由金兵严加看守,倒避过了一时受辱。

卫希颜暗中观察这女子,外表温婉闲雅,身居险境,却无惶惶之态,行止淡然有度,隐有大家之风。

她心中暗赞,却未冒然救人,而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何栖云在金军重重看守下不能突然消失,要趁乱劫出才不会引人注目。

*********

三月一日,天晴无风,测历为吉日。

杭州紫阳山下,旗帜飞扬,兵戈林立,三万禁军列阵,铠甲鲜明,军威严整。

靠山的北面,搭建着一座长宽约数丈的高台,铺以红毡,四围悬挂龙旗,台子正中摆放着一张明黄龙椅,在阳光照耀下灿耀出夺目的光芒。高台四周,近百名禁军挺立在龙旗下,身姿凛直,目不斜视,透出一股沉肃威严的气势。

高台下,近百名文武官员整齐排列,恭候新帝的登基大典。

时辰已到,宣徽使高喝:“鸣鞭,奏乐!”

鞭响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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