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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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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已有准备,遇袭不乱。激战个把时辰,各损伤数百人,谁也没讨得好,宋军鸣金退却。

东路金军真定府,西路金军进入太原城,休整三日后,押着战利品和宋俘继续北上。

对于金国多数权贵而言,对战利品的期望更胜于攻占城池,因此装满近百辆车的金银绢帛等物才是金军护送的重中之重——若此有失,则宗翰、宗望的攻宋成果便相当于付诸流水,不是占据宋境几座城池可以弥补得了,两人必会受到金国权贵的攻讦。

因此,两位都元帅离去前均留下手令,命太原、真定的守将抽出一万人马随行护送——两路押俘军北上后,太原和真定城的守军便唯剩一万契丹与汉人的军队,以及五千女真骑军。

雷动抓住战机,两手出动。

一边以马贼军闪电奇袭北归金军,远距弓射,奇准无比,箭簇涂有剧毒,一箭封喉。金军方待回击,马贼已如风遁去。个把时辰后又飞袭而至,昼夜袭扰不停。如是一连二十多天,两路三万金军各被一千马匪扰得狂躁不堪。

另一边宋军大量集结在太原、真定城外,却围而不打,金骑主动出击便后退,金军一退又围城。这般磨了一个多月,到得八月初时,城内金军粮草渐告罄,士气也沉到最低谷。

泾原军统帅曲端首先发难,率三万宋军突然夜攻太原城。城头城下鳌战正酣时,惊雷堂暗杀高手出动,雪亮孤清的剑光直入城头,一剑刺杀金军主将,守军士气大颓。又有惊雷堂十数高手遁入城内砍断绞轮,打开城门坠下浮桥,宋军趁机攻入城内,夺下太原。

相隔不过半日,真定城被何灌率军如法炮制拿下

卫希颜接到莫秋情传来的战报时,正在江北巡军。她心忖刺杀太原、真定守将的刺客分明是同一人,那女子的伤势竟然复原得如此快,看来低估了她!

卫希颜转念又觉诧异,太原、真定相距数百里,却皆以惊鸿行刺杀之事,难道惊雷堂的暗杀高手唯得她一人?

这其中定有古怪!

卫希颜几番揣测,却万没料到那缘故竟是与她有关。当若干时日后她得释此疑时,和惊鸿之间已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奇特的关系。

卫希颜九月回到临安,与名可秀议起北方战局,颇有怀疑道:“完颜杲死的恰是时候,究竟死于国内权争,还是雷动所为?”

“此案尚有几个疑点,青鸟亦未查明。”

名可秀明眸闪动,笑道:“有一点确定无疑,完颜氏和雷动均有份参与,只是不知毒杀完颜杲的是完颜氏手下,还是雷动的暗人?不论如何,完颜杲的猝死导致金国皇嗣之争浮出水面,边境与夏国之战仍在继续,应该暂时顾及不了河北之地,雷动把住了时机!”

卫希颜沉吟道:“太原、真定已收复,目前据散在河北城池的金军已集中退守中山府与河间府两座重镇,雷动若以主力攻这两城,北境全复之日便指日可待!”

名可秀正在浏览旗下智士提交的一份财税改革条陈,似突然有所触通,她眸子沉幽,想了阵,抬首道:“希颜,或许我们料错了。”

“怎么讲?”

名可秀扬扬手中条陈,叹道:“北方战乱严重,两河之地几尽凋敝;东京城破后,国库金银和京师之富已被北虏搜刮殆尽;雷动在北方战事不停,军饷和粮草消耗巨大——若我所料不差,北廷应已面临财政危机。北归金军押送的掳劫物折合银钱,超过千万贯,何如一座金山,雷动焉得不动心?”

“有道理!河间和中山两城迟一阵收复不会影响大局,但若由北归金军出了雄州,入得燕云之地,雷动再想打那批金银的主意便难了。但偷袭金军容易,若想在几万金骑把持下劫走金银车辆,怕非易事。”

卫希颜暗暗测算:一千多万贯的金银等物,折合重量恐不下数百吨,运送是个大麻烦,是以北归金军行军慢。雷动若想劫回这批金银,除非彻底消灭押送的金军,否则宋军前脚劫走,后面便会被金骑聚拢后重新吃掉……

两人此刻是在临安城东的『枫台别院』内议事。此宅四月份刚兴建,重檐碧瓦,园林秀丽,表面看只是豪富人家的巨宅,内里机关重重,防守严密。为便于朝臣的联系和公事禀奏,名可秀的日常议事中心渐渐由五云山的名花流总堂转移到枫台别院,遇有重大宗派事务方回五云山处理,千机阁和铁衣十二卫随之移到枫台听命。

名可秀所居的碧瓦楼阁下植有火红的枫树,楼楣前题名为『枫阁』,建在整座别院的中心。在未来的数十年里,这里成为大宋帝国实际上的政议中心,国策政要尽出『枫阁』。久而久之,这座红枫围绕的青色楼阁,被人暗中称为『内阁』。

卫希颜下朝后多半在枫阁。她在城东也有一座国师官邸,但甚少过去,以云贺为总管,并调秦梦等七八个仆役打理,专用于接待来访者,以免扰了凤凰山庄的清静。

两人正忖思雷动将采取何等手段时,突然被来自凤凰山庄的一道传讯打断。

『速归』

卫希颜认出是唐十七笔迹,不由眉锋微竖。

山庄出了什么事?

*********

半个时辰前。

林木掩映下的凤凰山庄一如往昔般幽静安闲。

突然,一道清啸震撼长空,继而一声怒喝,如惊雷霹雳,彻底打破了山庄的宁静。

“卫希颜,滚出来!”

云青诀正在松林中练剑,唐十七在后院酿酒,李师师、希汶、何栖云三女则闲聚于后花园里品茗赏菊,名清方和燕青巡视城内酒庄,不在山上。

山庄仆役们均听到了那道喝声,一时人人惊愣。卫希颜不是国师名讳么?难道国师这会儿在山庄?除了内院的丫鬟仆侍外,多数仆役并不知晓他们那位喜好远游的神秘庄主与威望声隆的国师本就是同一人。

山庄大总管云瑞闻声更是一惊,当即喝令下去命诸人各行其事,不得擅走擅动,又亲率五、六个亲信护卫前往山庄大门。云青诀和唐十七已立在门外,面色慎重地凝望来人。

“哦哦!有人上门找碴!”

李师师听出那道喝声是女子所发,咯咯笑道:“两位妹妹,咱们快出去看看,没准是希颜的旧情人杀上门来了!有好戏看了咯!”

她款款起身,柳腰一摆便向外走,唯恐赶得慢了错过热闹。

希汶与何栖云对视一眼,均摇头失笑,却也好奇来者是谁,当下随着李师师走出花园。

三女行到山庄门口却扑了个空,李师师着人唤来云瑞,方知那女子已被三叔和十七叔请进了听碧院。

此举自是为了防止卫希颜身份被泄。

“快走快走!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李师师眼波流闪、粉腮泛红,疾步行走间依然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听碧院内一派肃杀,仆厮们早被清出院去。

栗色长发的女子狂放不羁,销金衫配百褶裙,衫子衣襟微敞,露出颈侧两道光滑的锁骨,浅棕色脸庞生得不是特别精致,却别有一股野性美,咯咯笑声中掌风劲如狂飚,拍退云青诀森如山岳的七剑,挑眉道:“云家人!”

云青诀暗凛:此女好强的内力!

他闻声收剑,问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天涯阁?”他听卫希颜提过,云家凤凰诀是天涯阁傲家祖先所赠,此女真气似与他同源,又一语道破他是云家人,十之八九是傲家后人。

傲忆冷声道:“你管我是何人!卫希颜呢?叫她滚出来受死!否则我拆了她屋子!”

云青诀和唐十七同时皱眉,李师师三女正好走入院内,远远听得那女子狂傲声音,抱胸挺立的气势威风凌人,李师师不由咯咯一笑,扬声道:“这位妹妹来得不巧,希颜不在庄中。”

傲忆已猜知到卫希颜不在,否则闹了这阵那人早该出现了。她横眉扫视李师师三女,看见希汶时眸底划过一抹惊艳。

李师师媚眸盯着傲忆那两道美丽锁骨逡巡了几眼,啧啧赞叹几声,吃吃笑道,“这位妹妹,作风好生奇特,我一见便生出欢喜。”她眼眸一转道,“妹妹跟希颜可是有啥过节?”

“这过节可就大了!”傲忆抱胸冷笑。

“不知是何过节?妹妹道出来让我们参详参详。若是希颜的错,不用你动手,咱姐妹几个便将那家伙绑到你面前,由你处置。”李师师娇声莺语,颜笑如花,着实让人发不出火去。

傲忆气息微平,目光掠过气质各异却绝然美丽的三女,她胸口忽然一痛,姐姐的清远天姿浮现在脑海,如野蔷薇般绽放鲜活的面庞顿然黯淡下去。

仍然无法习惯啊!无法习惯这世间再也感觉不到姐姐的呼吸;无法习惯走遍天涯海角也寻迹不到姐姐的气息!

都怪卫希颜!若没有她,姐姐怎会这么快便离去?傲忆突然狂躁,大喝一声掌风如狂涛般扫向十丈外的竹楼。这一掌扫实,整栋楼怕不立时化为齑粉!

云青诀剑光飞出。

两人凤凰真气的修为相近,一时难分胜负。真气激荡下泥尘四溅,数丈外的竹林被劲气袭卷,成片青竹断折倒地。

唐十七腾身将三女带出十数丈外,免被劲气所伤。

*********

当卫希颜和名可秀赶回听碧院时,院内已是一片狼籍,竹横树倒,遍地泥坑。

“小忆!”

卫希颜指风弹出,一道无形真气如巨岩垂落隔开激斗的两人。

傲忆身子一震,收手跳开望去。

熟悉的称呼,却不是姐姐!

傲忆盯着卫希颜深紫色的官袍,忽然笑了声,“真丑!”她昂起头,傲气道,“卫希颜,你还是穿姐姐的白衣好看!”

一句话引起千重浪。

名可秀只听得这一句,便已料知这女子的身份,容色依然淡雅,唇角却微微一勾,眸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白轻衣的妹妹。

唐十七和云青诀对视一眼,均不由暗忖:这女子的姐姐难道和希颜曾有情事纠扯?眉头顿时一皱。

李师师闻声更是兴奋,一双媚眼流出波光异彩,在名可秀和那狂傲女子之间来回闪动,心中直道:有文章!这里面绝对有文章!

何栖云不知天涯阁之事,却也敏感地觉察到这女子和希颜之间的不妥,垂眸静观。希汶看向姐姐,隐有担忧。

卫希颜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片刻的诡异沉寂,走近傲忆。

傲忆依然笑得骄傲,眉眼间却透出一抹哀戚。

“卫希颜!”

她叫道,眼泪忽然流下来,骄傲而忧伤。

卫希颜想起天涯阁海滩边初见她时,这女子为了傲惜也是这般狂肆流泪,却远不如此时此刻更让人纠扯入心。

她低叹一声,“小忆!”

“卫希颜!”傲忆哭出声,抓住她双肩摇晃,“有半年了!我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卫希颜,没了姐姐,天涯阁孤寂得让人害怕……姐姐飞升的那天,胜衣就不见了!卫希颜……我去了最远的沙漠、去了最高的雪山,去了最远的海洋……姐姐她不在啊……到处都不在……”

“卫希颜!”

傲忆放声大哭,一拳一拳击打在她肩上,砰然作声,“卫希颜,你还我姐姐啊!还我姐姐!”

卫希颜眸色浅柔,静静立着,由她击打发泄。

院中诸人除名可秀外,云青诀等均不知根由,只见那狂傲不羁的女子突然哭得惊天动地,揪心揪肺,不由暗思她姐姐是何等人物,与希颜又什么纠葛?云青诀更是想起卫希颜出天涯阁后突破太上忘情之境的奇特,难道和那女子有关?

众人心思纷忖间,目光不由投向淡然静立挺秀优雅的名可秀。

“天气热了,大家进去喝盏茶吧。”名可秀淡淡一笑,当先走向主楼。

九月的天,热么?李师师媚眼望向天空无语。唐十七沉声道:“都上楼去。”背着手走开。

几人上到二楼花厅,丫鬟小厮们都被清出去了,哪来人斟茶,这当儿却也没人有那心思喝茶,或站或坐,扯着闲篇儿,等楼下的人哭完上来。

“小忆!”风中传来卫希颜温柔的声音,“轻衣没有离开……你听,清风从身边拂过,风中传来天地万物的鸣奏,那里有轻衣的声音……夜间,群星璀璨,天河闪耀,那里有轻衣的目光,含笑穿透千万光年,投射在这天穹……”

“小忆,轻衣淌洋在时空中……在我们看不见的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有着另外的世界,另外的文明……轻衣淌洋在其间,姿彩纷呈……宇宙探索,无穷无尽……轻衣并不孤寂……”

卫希颜微笑轻语,话声悠悠飞扬,“小忆,终有一日,你也能突破天地的限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吸引你姐姐无尽探索的浩淼太空……”

傲忆哭声渐渐止住。竹楼花厅的诸人也在卫希颜悠悠的话语中听得油然神往,云青诀低道:“这世间真有人修道飞升?”他勤练凤凰真气,是对武道的求索精进,却从未想过要“成仙”,想了阵,不由哑然失笑。仙道之事可遇而不可求,若那般容易,世间人人皆为得。

云青诀心不在此,却由此断定了他之前的猜疑——希颜突破太上忘情定是与她口中所称的“轻衣”相关。他眼尾扫过从容淡定的名可秀,忖思着希颜在天涯阁之事,或许她已尽知,方能如此平静。

竹楼下,傲忆忽然长笑几声,“卫希颜,姐姐曾嘱你照顾我和胜衣,是不是?”

卫希颜微微点头。

“卫希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立即回天涯阁,再也不扰你。”

“你先说说什么事?”卫希颜对她的要求颇为小心。

傲忆笑得狡诘,“让我再见一次姐姐!”

卫希颜呆住。

*********

月华中天,如玉圆润。

竹林中,一袭白衣的女子悠然坐于竹梢,长发如云披散,身子随清风起伏,飘洒自在,唇边横着一只莹白如玉的竹笛,笛音清幽飘扬,似与清风相吟,又似与星光共鸣,袅袅入空,悠悠回荡。

“此曲名:天地清风吟!”何栖云忽然想起那晚的月色也是这般明亮,月下的轻声吟唱的那女子也是这般绝尘脱俗,似有情又似无情。

她娇躯倏然一震,想起卫希颜挑战金国国师之前的异状,想起那颗璀璨耀目的白日异星——难道,那颗星是希颜心中之人飞升幻化?

那她和名可秀……

何栖云想起名花流女宗主淡定笑容下的沉静双眸,不由幽叹一声。这两人之间的事,是旁人无法置喙的吧……

李师师观她神色,咯咯一笑,玉臂揽上她肩,“栖云,老实交待,你知道什么?”

希汶闻声望向何栖云。三人这会儿聚在希汶的绣阁里,离听碧院最近,清扬笛声萦绕在夜空,凝语院内人人得闻。

何栖云微笑抿唇,那是秘密啊,不能说!

傲忆仰望竹林之巅清姿如仙的女子,浅棕眸子忽然湿润。

“姐姐!”

她长啸腾身而起,踏林破月而去。

卫希颜,谢谢!

竹楼内,名可秀倚在栏前,看着林巅爱侣。那袭白衣在银辉月色下如虚如幻,似乎随时会化空而去,唯余飘渺……

名可秀心口无端一悸,黛眉微蹙。

“可秀!”

卫希颜飘然掠上竹楼,从背后轻轻拥住她,闭着眼将头轻搁在爱人肩上。

“伤心么?”名可秀忽然心生疼惜,失去白轻衣那般的女子,任是何人都会怅然遗憾吧。

卫希颜闭着眼轻轻摇头,“可秀,我不伤心!”

名可秀挑挑眉,不信。

卫希颜秀美眉毛蹙起,似在想如何表达才准确,“或许是种存在,就好像……心在跳,血在血管里流,就在那里……”

那个女子,被刻在心底,隽永存在。思忆,是欢喜。

就如一人历尽情事沧桑,回头忆起深爱的人,悲伤已去,余留的皆是曾经的欢悦和幸福。

名可秀眼底微润,鼻子又微酸,不知是感动,还是嫉妒,或许二者均有,胸口又胀又满难以说清,她转身抱住爱侣,“希颜!”

卫希颜深情拥住她。

因为懂得,所以珍惜!

火炮初成

傲忆如一道劲风飚过凤凰山庄,来得快,去得也快。风过后,却留下余波无数。

翌日暮临,卫希颜和名可秀刚从枫阁回到凤凰山庄,便有雁云院的小厮云朴过来传话,道是三老爷有请庄主过去叙谈。

卫希颜眉头一跳。名可秀唇角微勾,眸子里满是袖手旁观的笑意。

卫希颜牵牵嘴角,笑道:“可秀,你先用饭,我可能要晚点回。”她眸色带柔,也不管大丫鬟云意就侍立在一旁,倾头过去便在爱侣面颊上轻轻一吻。

名可秀当着外人素来端雅,被她这堂而皇之的亲热惊得既羞又恼,掐了她一把,嗔道:“还不快去?”

卫希颜眨眨眼,笑着走出房门。

*********

“三叔!”

雁云院的东角也植了一片修竹,云青诀负手立在林中,神华内敛的面庞上神情颇为冷峻。

“希颜,你可记得在东京驸马府时曾经说过的话?”

卫希颜肃然点头,“自然记得!当初我曾对三叔道‘喜欢可秀,今生今世,唯愿与她执手!’”

“你后来可有违背誓言?”云青诀目光转寒,“那傲忆是天涯阁之人,你与她姐姐有牵连?”

卫希颜微微蹙眉,她和白轻衣之间,除了名可秀外,并不愿他人知晓。但傲忆的到来,却平地掀起波澜。她心下略略踌躇,忖思着如何说辞,云青诀不比他人,熟悉凤凰真诀的修炼,她随口胡诌恐怕难以取信。

云青诀见她沉吟不答,浓黑的剑眉竖起,语声隐带锋锐之气,“希颜,我们云家人敢作敢当,是以不拘世俗礼法,但无论何等作为,却须不得愧于‘情义’二字!你既喜欢了名可秀,便当一心一意,专情于她,切不可作了负心之辈!”

卫希颜不期然回想起白阁竹台之夜,听白轻衣道出“禁情”真相时的悲楚痛郁心情,不由心下微叹。忖思片刻,决定坦诚相告。

“三叔,此事说来话长。”

遂将她与白轻衣如何相遇、相知到生情,再被禁制泯情、结为炉鼎,后因吸入天雷余火而醒情,闻知真相后崩溃沉睡,心海幻境与白轻衣倾情一恋、臻达炉鼎完满,从而突破太上忘情境界……诸般情由一一缓缓道出。

竹林光色逐渐由暮转暗,日落已尽,玉兔东升。

云青诀未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边听边暗叹,待听得卫希颜讲到白轻衣飞升之日,她禁不住心绪激荡和萧翊生死大战时,他不由浓眉扬起,恍悟道:“我就说你不是冲动之人,怎么会突然和萧翊约战?原来是有这般缘故!”

“可秀也知道?”

卫希颜微微点头。

云青诀叹了口气,负手默立。良久,他突然重重一掌拍在她肩上,“难为你了!”

卫希颜微笑摇头。

云青诀似是理解,轻轻拍了拍她肩,“白轻衣,确是个人物!”也难怪你情事坎坷,谁让你喜欢的,偏偏是那般执于天道的女子!

卫希颜唇角带笑,眸子穿透竹林望向夜空。暗黑的天幕已有星光数点闪耀,映入她清亮如水的眼波,璀璨生辉。

*********

云青诀一关过了,傲忆带来的风波并没算完。

李师师正面“拷打”不成,又旁敲侧击,抓着她不放。卫希颜巧施四两拨千斤,每次都轻飘飘绕走,气得李师师媚眼飞刀,却也拿她没办法。

这般过了十天半月,傲忆带来的风波总算平息下去,卫希颜暗地松了口气,却又为傲忆留下的白竹笛烦恼不已。

那笛子,是白轻衣之物。

扔了吧,莫说她不舍,纵使舍得了,这般做法倒更显造作,非她卫希颜的风格!但留着吧,又担心可秀见了心中不畅!

傲忆呀傲忆!!卫希颜不由切齿,这女人定是故意而为!

多半是不乐意见她过得安然,走了也要生些事出来!

卫希颜唯得苦笑,思忖再三后终将那白竹笛收在檀木箱笼中,作为珍藏品收藏。

名可秀知得后,只是一笑,果然是希颜的作风。

*********

时日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十月下旬,天气入寒。

江北国防军的整编进行得很顺利,老弱兵员的裁汰安置银钱户部早已拨到枢府,由李邴主持发放。卫希颜将紧要事宜交待给他和张元幹后,便与名可秀拔身去往洞庭湖。

洞庭湖属于古代的云梦泽水系,宋代的洞庭湖与后世相比,尚未因泥沙淤积和人工围垦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湖泊,东南西北四大相连,方圆二千多里,一眼望去清波浩淼、无边无际。

名花流的火器研究堂就设在南洞庭湖的蠡山岛上,相传春秋时范蠡曾携西施隐居此岛,故而得名。整座岛屿东西长约八里,南北极广,绵延四十多里,湖水环绕四周,岛上香樟遍野,佳木葱茏,景致极其秀美。

蠡山岛居于沅州境内,因此名可秀和卫希颜先到沅州分舵。沈元、高宣接到飞鸽传讯后,提前一日驾船出岛,登陆骑马赶往沅州城相迎。

名可秀此行不欲张扬,沅州分舵内仅舵主刘远铎得知,因此沈、高二人到分舵后便被悄然安置在他城西的别院中。

次日辰时,三人刚刚在前厅用完早饭,名可秀和卫希颜便倏然出现在厅中。三人惊愕下立时起身,压抑住激动上前行礼:

“宗主!”

名可秀内着缂丝云锦衫裙,外系貂毛风氅,与卫希颜并肩而立,风姿挺秀,雍雅笑道:“三位辛苦了。”和三人寒暄几句,她侧眸向卫希颜介绍道,“希颜,沈堂主和高堂主你已见过,这位是沅州分舵的刘舵主。”

“卫师!”三人抱拳行礼。

沈元、高宣虽在数月前见过卫希颜,却是易容后的“颜先生”,当得知那位对火器有着高瞻远瞩见识的“颜先生”便是国师卫轲时,心中惊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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