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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十大黑社会巨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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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博·塞奇索要证件时,他出示了SAC的正式身份证。加利勃特凝视着身份证,不动声色地说:“我必须要求您随我们一起去警察局进行检查。”
博·塞奇站起来,任由另一名警察搜身寻查隐藏的武器,结果一无所获。
他们走出酒吧时,博·塞奇问他是否可以返回酒吧去取遗忘在那儿的雨衣。而后他拿着雨衣返回来。他们朝正在等候的警车走去。博·塞奇一个劲儿地申明自己无罪:“不是我,你们搞错人了。”
冷不防,他的手伸进雨衣口袋,掏出一支7.65毫米的自动手枪瞄准加利勃特和另一名警察开枪,加利勃特倒地身亡,2名同伴身受重伤。警车司机开枪还击,但未打中。
博·塞奇与下流社会的“权贵”们之关系尚未密切到能使他摆脱谋杀指控。
可是,尽管当时对他下了国际通缉令,但他还是借助于周密的策划逃出了马赛。
他先是躲在一家叫做拉肯塔基——经常作为罪犯过境休息处——的汽车游客旅馆,然后驱车开往热那亚,又乘船去了南美洲。他携带的物品中有一封致奥格斯特·理柯德的引荐信。
他并不需要这封信。早在他来南美洲之前,他就已经声誉显赫了。
在南美洲,他受到一帮流亡在此的马赛暴徒的热烈欢迎,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因谋杀罪而受到法国的通缉。戴维的主要同谋是露西恩·萨蒂,他也杀死过一个警察;还有米歇尔·尼科里,一个殷勤的、惹人注目的、衣冠楚楚的毒品贩子。
理柯德网络的另一名重要人物是克劳德·波斯图。此人如同理柯德的一头“镙子”,将海洛因绑在身上穿过国境线。利用这种办法,他一次可以携带3或4公斤海洛因,每公斤赚取1000美元。遇到较大量的装运,该集团通常是带着麻醉品乘飞机飞往墨西哥。
南美洲“走私”飞机的驾驶员专门开着装满南美洲违禁品的轻型飞机飞到迈阿密,再将美国走私品(主要是威士忌和烟草)带回来。这些东西可使他们在巴拉圭和阿根廷以大价钱获取暴利。
他们还经常将海洛因空运到墨西哥,在那儿,把海洛因隐藏在车内,越过边境进入美国。车水马龙的交通有利于运货人捣鬼。有人在得克萨斯州接车。在得州,另一名运货人接过海洛因,放入手提箱,然后乘坐普通班机飞往纽约。
这两种办法至少顺利地进行了10年之久。直到理柯德及其党羽已将成千上万的海洛因运入美国之后,毒品缉私署才了解到“拉美联号”组织的情况。
1963年在墨西哥与巴塞塔“偶然”相识,并将其介绍到这个圈子里来的人就是皮诺·卡塔尼亚。
巴塞塔住在纽约时,卡塔尼亚正前往意大利、纽约、加拿大和墨西哥旅行——专门为那位当掉手表买公共汽车票的人安排的旅行。1965年一次去纽约时,他将巴塞塔介绍给了经营一家叫做布拉希塔里亚进出口公司的、以绰号“男爵”知名的卡罗·吉普。经美国黑手党准许,巴塞塔获得了建筑业的工作。卡塔尼亚告别了纽约的朋友们以后,又去蒙特利尔访问弗朗克·科特罗尼。
会晤了加拿大的朋友们之后,卡塔尼亚乘机前往墨西哥。
卡塔尼亚在墨西哥由一位叫乔治·阿萨夫·贝拉的有钱的墨西哥商人作后盾,他兴办起了出售衬衣的生意。阿萨夫的部分财产来自于纺织品贸易,而绝大部分财产却来源于麻醉品买卖。他是该国最大的海洛因贩子。卡塔尼亚从阿萨夫处借了1400美元,建起了一家名为康米舍利亚·勒·达斯的妇女时装用品小商店。这个商店是个十分适宜的掩护门面——西西里黑手党曾经通过电话使用黑话来安排海洛因运输事宜,在黑社会中,海洛因被称之为“衬衣”。就是在卡塔尼亚会见阿萨夫后不久,便接到巴塞塔打来的电话。他们约定在得克萨斯州的拉雷多市会面。在那儿,巴塞塔讲明他需要皮诺的帮助。他想去墨西哥做整形外科手术,他在纽约仍然使用的是假姓名,愈发担心会被抓住。缉捕他的逮捕令已在巴勒莫发出,国际警察组织和联邦调查局当然业已获悉。到了1967年3月底,卡塔尼亚和巴塞塔动身前往墨西哥城,巴塞塔在索塔芬诊所作了外形整容术。手术似乎不尽如意:3个月后他返回纽约时,他的孩子们居然未发现他的外貌与过去有任何差异。
1969年3月,阿萨夫问卡塔尼亚,巴塞塔是否携带25公斤海洛因离开纽约。卡培尼亚不想在电话里谈论这个问题,因而便在下一周乘坐东方航空公司航班前往纽约,以查明巴塞塔是否找到了这批货的买主。巴塞塔说有买主,他将以每公斤1
至12000美元的价格从阿萨夫那儿购买海洛因。
维拉·吉罗蒂当时就在公寓,但他并未参与这次讨论。尽管巴塞塔已经与迈齐奥拉分居,但是因为没有公开其真实身份,故而不能离婚,于是他便以曼纽尔·罗佩兹·加德纳的化名娶了维拉。他的男傧相是他的西西里同乡屈塞波·特拉蒙塔那。
巴塞塔警告卡塔尼亚不要在与他合伙作馅饼生意的人面前谈论海洛因买卖,这样做也许是因为他想避免他们插手此事——或者因为他知道,美国黑手党不愿西西里人在未得其允许的情况下活动,特别是经营麻醉品。有些美国家族首领不同意从事麻醉品交易,他们认为这种生意卑劣,而且会引起当局注意;但是这种反对很难阻止家族成员搞毒品生意——金钱太具吸引力了。
卡塔尼亚返回了墨西哥城;巴塞塔安排特拉蒙塔那去墨西哥布署,并同驶车携带海洛因越境进入美国的运货人会晤。运货人是个55岁的墨西哥籍阿拉伯人,名叫菲利佩·德古厄尔。此人秃顶,戴着一副眼镜,走起路来一破一颠,与墨西哥警察头子颇有交情,他的工作是在他的梅赛德斯牌轿车内携带海洛因出境——正是这种车和司机才不致引起美国海关方面的怀疑。
特拉蒙塔那抵达墨西哥城后,给了德古厄尔一个宾夕法尼亚洲的地址,让他在那儿交付海洛因。
当时,这伙人等得焦躁不安,货物倒是平安地带出了国境,但他们仍然得寻找买主。他们手头拥有起码价值25万美元的海洛因,许多人在等待着一项行动的来临。
以惯有的冷静统辖此事的就是巴塞塔,而卡塔尼亚是所有人员中最为紧张不安的一个,他唯恐其第一次大批运货可能会被没收,或者担心他们在沿边境线的某地已遭出卖。海洛因生意就是如此——快速获利及“忠诚”的友谊很快就被两面派和背叛行为取而代之。
4天之后,电话打来了:“货物已平安抵达。”卡塔尼亚感到轻松多了——这次可真没白跑。4月中旬,他前往纽约收款,但巴塞塔告诉他的乃是他最不愿意听的话:没有现金,因为货物质量很差。
卡塔尼亚又开始神经紧张得要命。在以后的2个月里,他两次拜访巴塞培,得到同样的回答。他绝望了,不再指望能拿到货款。他为了偿还阿萨夫那部分股利而焦躁不宁,于是飞往蒙特利尔与一个名叫古伊社·奥西尼的黑手党同伙联络。
卡塔尼亚在加拿大会晤古伊社·奥西尼时提出,他们应想方设法在墨西哥寻求海洛因或可卡因的供应来源,然后他们可将其在蒙特利出售。如果奥西尼加入,他们对半分成。卡塔尼亚说最大的问题是他有25公斤海洛因在巴塞塔那儿。奥西尼深表同情,并安慰说他可以帮忙寻找买主。最后传出话来:奥西尼找不到任何买主。此时此刻,在墨西哥城,阿萨夫也在为海洛因寻查买主,但无人问津。一个名叫艾尔西比·加西亚·瓦斯奎兹的古巴人似乎有意购买。卡塔尼亚闻讯即打电话给巴塞塔,通知他派个人前往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的圣安东尼奥旅馆同瓦斯奎兹会面。巴塞塔的男傧相特拉蒙塔那再一次扮演了其销售代表的角色。他在旅馆见到了古巴人和卡塔尼亚,然后与瓦斯奎兹一起返回纽约。古巴人购买了1公斤海洛因。但因卡塔尼亚频繁奔波于墨西哥、加拿大和纽约之间,这笔买卖他并没赚多少。他返回墨西哥城后,将钱交给了阿萨夫。
巴塞塔告诉卡塔尼亚,他们的朋友古伊德·奥西尼从蒙特利尔市来到此地,并且花4000美元购买了0.5公斤海洛因。不知疲倦的卡塔尼亚飞至蒙特利尔,从奥西尼处拿到现款,又将钱交给阿萨夫,然后乘飞机飞往意大利,接着到达慕尼黑,在那儿见到为参加一次黑手党会议而在欧洲逗留的巴塞塔。
1970年初,巴塞培使用另一个化名再次飞往欧洲,返回墨西哥城。他告诉卡塔尼亚,他已在欧洲买下一批海洛因,很快便运抵墨西哥,他要卡培尼亚和阿萨夫在墨西哥城办理此事,卡塔尼亚一口应允。
这是一批大宗货物——大约87至89公斤,经巴拿马运来。
两周后货到,当时正住在墨西哥城休斯特·巴瑞奥里旅馆的巴塞塔交代卡塔尼亚驾车行至靠近拉福马旅馆的卡勒巴里斯街,把钥匙留在车内。
卡塔尼亚开着他那辆契维里·马里布牌小轿车停靠在拉福马旅馆附近,依巴塞塔所嘱,将钥匙放在车座垫底下。半小时后,他回到车边,与阿萨夫一道开往沃德兹沃斯,在那儿,这位墨西哥人领取了一只小提箱,驶车离去,卡塔尼亚则回到他的店铺。
他们于光天化日之下在墨西哥城中心成功地传递了20多公斤海洛因,市面价值高达200万美元。
这是首批交货——占全部货物的1/3。
然而,下一步遇到了难题。阿萨夫找不到买主,他们决定把货送到纽约。不讨人喜欢的德古厄尔再次被招募来开着其梅赛德斯牌轿车带货穿越边境。很快地,另一批总计88公斤的货又到来了,市面价值近达1000万美元。
1970年3月27日,巴塞塔将海洛因留在墨西哥城,依旧采用化名飞往克萨斯州,接着又飞往纽约。
几天后,巴塞塔网络的另一名主要成员卡罗·吉普来到墨西哥。他告诉卡塔尼亚他已经来了,要同即将把海洛因转移到纽约的人碰头。于是,他被介绍给一位后来未能顺利过境的运货人。
其余海洛因后来由另一位运货人携带。
1970年夏天,召开了一系列西西里黑手党会议,议事日程的主要项目是海洛因交易的整顿工作。
1970年7月4日在巴勒莫市索勒旅馆召开的一次会议上,经过12天讨论,决定让东南亚取代土耳其和马赛成为鸦片和海洛因的主要来源,墨西哥则作为“安全阀”使用。
两周后,在米兰又召开了另一次会议,巴塞塔利用加拿大护照,以阿达尔伯托·巴比利的化名由美国乘飞机来参加这次会议。
他与与会者巴达拉门蒂。格兰多·艾伯提和萨尔瓦托。格雷科同行,险些被捕。当时正行驶在米兰郊外,警方以超速行驶为由截住了他的阿尔法牌轿车,他们出示了假身份证后,警方让他们走了。后来对这些姓名进行核查后,警方才发觉出了差错。
这次黑手党会议的一个月后,即1970年8月,巴塞塔在美国纽约被逮捕。
这个最危险的西西里黑手党分子之被捕获,是纽约州市警察局、美国海关、美国麻醉品及危险药品管理局和移民归化局之间工作广泛协调的结果。
但是,时隔不久,在1970年圣诞节之际,巴塞塔就被释放出狱,保释金定为7.5万美元。
尽管美国当局已从国际刑警组织获取了有关巴塞塔黑手党生涯的背景情报,但意大利人错过了引渡他的时机。
1971年初,巴塞塔获准离开美国前往墨西哥。过境时,皮诺,卡塔尼亚迎接了他。他们驾车前往危地马拉,从那儿,巴塞塔去了巴拉圭,接着又去了里约热内卢,准备进一步安排贩毒网络的事务。
由于巴塞塔在美国使用假证件已被暴露,所以他需要有新证件和新护照'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前往里约热内卢去见一位具有意大利血统的神秘的巴西人古格里尔莫·卡萨里尼,此人为拉丁美洲贩毒网络做过许多事。卡萨里尼声称,他在为巴西警察局干事,一旦出事,可以与之周旋,政界也有他的亲戚,可以帮忙提供假证件和假护照。
巴塞塔抛弃了两个妻子抵达巴西之后不久,再度陷入情网。
美丽、聪颖、白肤金发碧眼的巴西女郎克里斯蒂娜·吉玛拉斯出生干巴西名门望族——她的父亲是前巴西总统的朋友。然而,显而易见,她那颇受人敬重的家庭出身并未能阻止她与一个生活方式声名狼藉的男人发生不正当的恋爱事件。尽管最初她的家人似乎反对这种关系,但很快便被巴塞塔的自信与随和的举止所打动。他与克里斯蒂娜的哥哥亨伯罗相处得尤其好,他们与亨伯罗在圣保罗的一些朋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伙伴关系。其中一个同伙是巴西军队的高级军官。
在以后的年月里,克里斯蒂娜始终是一个忠诚的妻子。她和巴塞塔过着一种舒适安逸的生活,拥有位于贝拉岛海岸边的一所周末别墅和包括一个名叫“快乐农潮的农庄在内的一连串产业。不过,他们的幸福将永远取决于下一次海洛因交易——即取决于巴塞塔不被抓获。
8.5被捕
1972年,布宜诺斯文利斯查获了60公斤海洛因,几天后巴西港口官员又查获了9公斤毒品。这些毒品被藏在一些神像中。
是巴塞塔等人准备交给收货人的。
11月2日,在离巴西圣卡塔琳娜州坎伯里奥不远的伊塔佩马海岸圣地,他被抓住了,并受到了巴西军警的拷打。
巴塞塔在巴西被捕后被引渡到意大利。他登上飞机,转身对记者们说:“圣保罗是全世界最适宜居住的城市。”对他的搜捕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对记者们说他还会回来的,决不食言。
到了意大利,他被指控与黑手党有牵连,判刑3年。一年以后,纽约东区提出起诉,说他是一起大陪审团审理的案件的主要被告之一,所涉案件是合伙走私进日总数为170公斤的海洛因。
意大利有关部门收到一份引渡他的请求,但他们没有把他交给美国人,而是以这些起诉为由在意大利再次开庭审判,再次判了他10年徒刑。后来,经过上诉,刑期减至8年。美国的引渡请求被拒绝了。
1972年12月,在波旁王朝黑暗恐怖的遗产——巴勒莫乌西亚顿监狱,巴塞塔受到了与国宾同等礼遇的欢迎。乌西亚顿除了是一座监狱外,还是不幸身陷囹圄的最有势力的西西里黑手党分子的活动中心。尽管壁垒森严,它仍是了结旧仇、策划凶杀,计划和讨论一切活动的指挥部。黑手党强令所有犯人都不许越狱,否则当局会把这里搞得更不舒服,令同狱伙伴无法忍受。也许正由于狱中的犯人形形色色,这里是意大利流言蜚语和世界各地团伙犯罪活动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1979年底,根据意大利的假释条件,巴塞塔释放出狱,去了都灵,重操玻璃雕刻旧业。虽然每晚他都得向当地监狱汇报情况,但仍旧经常设法到巴勒莫和罗马去。在乌西亚顿监狱蹲了7年,他在黑手党的地位大大提高,使他获得极大礼遇。狱友们常给他鞠躬,吻他的手,有一次他的话竟制止了一场暴乱。
黑手党实际上已控制了乌西亚顿监狱。许多囚徒享用着巴勒莫最好的饭店送来的食品,他们几乎毫无障碍地干着他们的生意和私事。巴塞培的女儿菲利西亚快要结婚时去监狱看望了父亲。
他安排他与斯特法诺·邦达特的助手、开办布匹和嫁妆店的皮埃特罗·拉·依阿康诺见了面。拉·依阿康诺分文不收便送给她一套结婚嫁妆。巴塞塔本人在1979年获释前第三次结婚,克里斯蒂娜既忠诚又耐心。
巴塞塔一获释便投身于另一个世界。海洛因交易收入从根本上改变了西西里和黑手党。按数量来说,1公斤吗啡碱用6000至9000美元即可买到。在药厂经过加工,1公斤纯度90%的产品可以卖到4至5万美元。拿到纽约出售,批发价20万美元,大街上价格高达200万美元。黑手党通常平均每次发货20至100公斤,每笔交易都要赚400至2000万美元。
出狱后,他的名誉提高了。他的声望和中立地位使他有机会在委员会对立的两大派中担当起权力协调人的角色。他既可以被看作任何人的朋友,又可以被当作任何人的敌人。他在危境中艰难地应付,需要使出全部魅力与技巧保持平衡。
巴塞塔得到都灵负责监视的地方法官允许,到巴勒莫去。他在从儿子安东尼奥那里租来的位于科罗斯罗萨大街的新建公寓中断断续续住了几个月。假释的限制令人难受,他决定到巴勒莫去住,再次作一名逃亡者。
在罗马,他与一些匪徒头目和金融家建立了关系,还得到一套房子,以便于他的孩子们能进最好的学校。
1981年1月,巴塞塔持一张假护照,从巴勒莫登上汽车渡轮,然后登陆开车到了巴黎,在那里他乘上飞机到了里约热内卢。克里斯蒂娜和孩子们从罗马乘另一架飞机随他而往。
西西里的黑手党朋友邦达待遇害6个月以后,巴塞塔回到了大农场。他和克里斯蒂娜的哥哥霍梅罗以及亲密的朋友瓦伦钉马恰杜一起,在亚马逊河口附近,巴西东北部偏远地区的帕瓦省获得一片6.5万英亩的土地。根据政府一项批拨大片土地用于开发的计划,岳父帮助巴塞塔把这片土地弄到了手。如果在指定时间内获得成功,开发者将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巴塞塔和伙伴们还计划从事木材生意。
1981年秋,巴塞塔收到意大利传来的一些不祥的消息。他第一任妻子迈齐奥拉的哥哥卡瓦拉洛在都灵被杀害了。巴塞塔最害怕的事似乎变成了现实,自己卷入了黑手党的权力之争。这消息几乎使他绝望。
他正为西西里发生的事忧心忡忡,但他还不知道此事多么快便影响到他本人。他的儿子贝德托和安东尼奥·巴塞塔失踪了。
不久,托马索亲密的兄弟文森佐·巴塞塔在自己的玻璃厂迂害。他的儿子贝纳德托(托马索之侄),一个从未沾过黑手党边的可爱的小伙子和他同时遇害。
巴塞塔从报上得到兄弟和侄子的死讯。不到4个月,便有7位最近的亲戚遇害。他被压垮了,惶惶不可终日。
许多亲戚被害以后,巴塞塔非常担心妻子和孩子的安全。这可以理解。克里斯蒂娜的兄弟霍梅罗在前一年8月就失踪了,他俩都害怕他已经成了黑手党大战的牺牲品,因而在1983年搬到了圣保罗。巴塞塔飞到纽约,去了桑松家,并设法见到了克里斯蒂娜和孩子们。他安排两个大孩子和最小的斯特法诺住到圣保罗斯诺西奥利家,其他人呆在蒂诺·莫蒂利家。星期五早晨,巴塞塔一家到了圣保罗。他把孩子们托给斯塔西奥利,让他们白天在那里玩。到了晚上,巴塞塔、克里斯蒂娜和最小的斯特法诺开车到莫蒂利的两居室公寓去。次日早晨,3人再出发带小托马索到学校去办入学手续。这是一段他们永远走不完的旅程。
巴塞塔一点也不知道,巴西警方对他和他的同事们已经调查了几个月。他们相信他处于巴西新生的毒品交易中心。
一个秋雨绵绵的周末,在巴西圣保罗一条僻静的郊外街道上,一位中年人在驾车送妻子和孩子去学校途中被捕了。他就是巴塞塔。
对一位在西西里最令人敬畏的黑手党人来说,这样地结束犯罪生涯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对巴塞塔来说,长期的流亡结束了。他第二次到巴西来,完全公开地与克里斯蒂娜住在靠近里约热内卢海岸的已拉·德·特里朱卡郊外一幢豪华公寓里。然而1982年夏天,以其家族为目标的西西里大战愈演愈烈,他只好隐藏起来。他那时常在里约热内卢或圣保罗的意大利朋友家中与克里斯蒂娜见上一面。即便这种时刻,他们也不怕在意大利社团的大庭广众前露面。他们到圣保罗的夜总会和意大利小酒吧去,酷爱巴西夜生活的巴塞塔常在一些吉他手们的伴奏下用优美的男中音唱歌。
巴塞塔是遭谴责最多的黑手党人,他那“可卡因王子”和“全球毒贩巨头之一”的名声在世界各国的警察档案中不断地搅扰着他的灵魂;他又是这样一位聪明的经营者,能够以如此的技巧掩盖自己的踪迹,以致于把所有本可以认定其罪行的确凿证据都藏了起来。即使到了今天,缉毒署的特工们和意大利的执法官员们都无法证实自己的疑点。既然他已决定开口,他们对于证实他有罪一事已不大感兴趣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让他说出那些名字来。
8.6神话被打破
1984年7月15日,罗马费米西诺机场被保安人员围了个水泄不通。简直比得上迎接来访的国家元首。身着弗拉克前克衫、手持轻型机关枪的武装警察巡视着机场和周围地区。
托马索·巴塞塔回家来开口供认了。
他从1984年7月16日起一鼓作气交代到9月12日。
1985年,托马索·巴塞塔开始向美国审讯他的人提供人名单。他向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材料——一些家系图、巴勒莫和纽约两地委员会的经营结构、黑手党战争中的一些杀人凶手、“名人的尸体”的杀手——可是他决定交待问题这点比他所交待的还要重要的多:他打破了黑手党所依赖的秘密禁规。
美国司法部长所说的黑手党的那种“战无不胜的神话”在巴塞塔“诚实的背叛”下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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