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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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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马车,顾詹细细的看了两眼,嘴里兹兹称叹道:“阿安,你可真是会享受,这马车的摆着设计,可比我的强多了,我府是也就是我爹的马车能如此的精细。”

纪安摇了摇头,有些调笑的说道:“可惜,这马车是公中的,不然,阿顾如此喜欢,我给你送一辆做嫁妆得了。”

顾詹炸毛了,挥手道:“去去去,本大爷男子汉大丈夫,你是讨打啊。”

马车并不怎么颠簸,纪安和顾詹插科打诨,时辰倒也过的快。顾詹家比纪府近,顾詹和纪安道别之后就回了府。纪安让车夫驾着马车走去市集,他昨天那样一闹并未买什么礼物回去,这个时候采办一些。

去了街上,纪安也没了细细挑选的时间和心思,让掌柜的拿了比较好的货,直接打包走人。就是如此,回到府已经快巳时了。小厮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纪安下了马车,小厮上前拿着东西,直接就往集福堂去了。

来这儿这么久,第一次离开纪府,纪安心里很是想念纪老太太。集福堂里,纪老太太喝着茶,眼睛时不时的往外瞅瞅。吕嬷嬷瞧着抿着嘴笑着说道:“老太太,大少爷马上就到了,门房那儿刚刚已经传过信了。听小厮说,大少爷一回府,连衣裳也没换就赶到您这请安来了。”

纪老太太嘴角闪过笑意,很有兴致的打趣吕嬷嬷道:“你这老货的嘴巴这么甜,可是吃了蜜。”

吕嬷嬷笑着说道:“要见着大少爷了,我这心里可不比吃蜜甜吗。老太太,我先去前面替你看看。”

纪安带着小厮踏进集福堂就瞧见了吕嬷嬷,两人说了会话,主要是纪安问了纪老太太近来如何,就进去给纪老太太请安了。

章节目录 第19章 回府

纪老太太瞧着纪安很是高兴,拉着纪安,从上到下的打量,半响才满意的说道:“虽然瘦了些,可我眼瞅着精神头却是不错的。看来书院的生活,比祖母想的要好些。”

纪安笑着说道:“祖母,孙儿可是想死您了。祖母可有想孙儿啊?”

说着也不等纪老太太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孙儿如此乖巧聪慧,祖母一定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也。”

纪老太太笑骂的着轻轻捶了他一下:“你这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钻,这刚刚喝了些墨水就显摆,给你爹知道了,小心他用板子打你。”

纪安调皮的眨眨眼,对着纪老太太略带撒娇的说道:“祖母,您一定不会和爹说的,是吧,是吧。”

纪老太太点了点他的额头,一脸宠溺的说道:“你啊,都大的人了,什么时候改改脾气哦?”却是没再说什么。

纪安陪着纪老太太说了一会话,奉上了给纪老太太带的礼物,就被纪老太太赶去歇歇了。

纪安问过,知道府里纪博并没有回来。他去了留园,给郑氏请安,这还是第一次他独自一个人去郑氏面前。

去了留园,郑氏身边的大丫头紫沉站在外头迎他。纪安被顺顺当当的接了进去,一进门就瞧见了郑氏坐在软榻上,背后枕着红色提花靠枕。瞧着纪安来了,并没有抬头,只是眼里不禁意的闪过一丝厌恶。

纪安给郑氏行礼请安,郑氏让宋嬷嬷扶他起来,开口说道:“你去书院,我这个做嫡母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正好晨儿在宫里得了几块好墨,我是个妇道人家用着也是糟蹋了,就给了你,希望你在书院能好好用功,万不可丢了你爹的名头。”

说完,大丫头紫鱼已经端着墨双手奉给了纪安,纪安行礼道谢,郑氏就打发他走了。

瞧着手里的墨,纪安摸摸鼻子,他这嫡母是在给他下马威吗?暗示他纪晨比他厉害多了,得了宫里的赏识,地位稳固,才华过人,不是他可要撼动的?纪安心中好笑,郑氏一看就知道从心里不大看得上他,这会子却还是给了他下马威,果然,阶级立场不同,就是和平相处,也得分个主次吧。

白氏早就在纪安的释梦斋等着了,一瞧着纪安就抱着他声音有点哽咽的说道:“安儿,你受苦了,这些日子在书院一定比不得府里。可怜你小小年纪却要吃这么些苦头,来让姨娘看看,你可是瘦了。”

纪安心暖的同时也闪过一丝无奈,太被关心也不好啊,被他亲娘用他好似从难民营出来的眼神看着,实在是亚历山大,他不太顶得住啊。

好在白氏也就唠叨了几句,就让陶嬷嬷给纪安端上了早就熬好的汤水,让纪安补补。

白氏待了一会就回去了,纪安吃了纪老太太送来的午膳,躺在罗汉床上就眯着了眼睛,不一会,进来查看的丫头为纪安批上了薄被。

纪博回来的时候,纪安已经休息好了,赶紧去给纪博请安。纪博看见纪安也很是高兴,细细的问了他在书院的生活。从交友到学问,半丝不落,纪安把自己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半响,纪博对着纪安说道:“安儿,顾詹的爹和我有几分交情,他虽然是长子可却不是嫡子,听你如此说人品倒是不错。你可交好一二,而徐家和姜家的那两个小子,你可不近不远,自己拿捏住度就可了。你在书院表现的很好,爹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好好用功,等几年不管是被书院推荐到会试殿试,还是自己科举,爹都能帮你周旋一二。”

纪安点点头,说道:“爹,孩儿记着了,定不辜负爹的期望。”

纪博点点头,抽查了一下纪安的读书情况,就放了他回去了。

陪陪纪老太太,看看白氏,和纪博说道一二,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纪安又坐上了回书院的马车。这次没有纪博相送,可纪安却是安心的很,还很有闲情逸致的在府里挑挑拣拣了好些自己的私藏,要给顾詹带礼物。

路上,纪安瞧着时辰还早,明天才正式开课,于是就想起了伍乐那儿怎么样了。他给说了个主意,也不知道后续伍乐做的顺不顺手。

于是,他先去顾府想和顾詹一道走,却被小厮告知,顾詹昨个就走了。纪安心里大骂顾詹不讲义气,可一想顾詹和他约好了,不是个无的放矢的性子,怕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不过,瞧着顾府风平浪静,没什么风言风语,纪安猜测事情也不大就是了。于是,他只好一个人验收结果,顺道再逛逛镇上,上次好好的一日游遇到的事情太多,镇上他还没细细逛过。

到了镇上,在伍乐的布行停下车来,伙计一瞧是他,忙喊了伍乐出门迎他。伍乐拱手对着纪安说道:“纪贤弟;快请进;正好我这来了一批新货;你看可有喜欢的。”

瞧着伍乐的心情不错,眉眼也没了上次见面的忧色,纪安猜想或许他那个法子起了作用。果然,进了铺子,伙计奉上茶后,伍乐颇为喜悦的和纪安说道:“多亏了纪贤弟点拨于我,我去族里找了族长,要求把亲弟养于身边。毕竟是我的同父弟弟,是伍家的血脉,哪能长于妇人之手。族长答应了我,找了继母,让她跟儿子,搬来和我住。”

一想到自己继母那惊慌失措,害怕不安的表情,伍乐心中就忍不住畅快。当年她是如何对自己和姐姐的,自然怕他如何对她们。马家出面,伍乐就说马氏他们是娘家可以带走,可弟弟却是伍家的,一定要给他养着。现在谁也说不了他不孝,甚至于要夸他教养幼弟,有情有义。

伍乐眼睛一暗,他已经把他的好弟弟送到了书院,瞧着马氏每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对着自己的模样,伍乐就止不住的痛快。特别想对她说一句:马氏,你也有今天?

纪安听了,说道:“伍兄仁义,以后也不会再有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冤枉伍兄了。不过,我瞧着伍兄这门前也甚至冷清啊。”

说到这个,伍乐叹了口气:“我这店前些日子受了些风言风语,即使现在澄清了,可名声总有些影响。不过,我也满足了,好歹足够糊口就行。”

纪安觉得也是如此,两个人说了会话,推辞了伍乐的邀请,纪安朝着书院赶去。

走在书院的半路上,突然马车惊了一下,纪安差点没扶稳栽下去。马夫连忙稳住了马,没等纪安开口,立马解释道:“大少爷,前面冲出一个姑娘,小的才中途勒马的。”

纪安听了,心里嘀咕倒霉,开口道:“无事,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他话刚刚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公子,请救救我,请救救我。”

纪安掀开布帘,就瞧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身形亭亭,跪在马车前,低着头不住的求救。而后面跟着两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女子喊道:“死丫头,跑什么跑,快快和我们回家去。”

那女子听到声音瑟瑟发抖,对着纪安磕头道:“公子,救救小女子,这群人是恶人,要抓了小女子去,小女子到他们手里就没命了。公子慈悲,救救小女子。”

纪安看着几个汉子,领头的那个汉子瞧着纪安衣着不凡,猜想是他可能是明正书院的学子,也不敢放肆。对着纪安拱手道:“这位公子,昨日,我家夫人偶遇此女子卖身为奴,我家夫人心善,瞧着她家老老小小,又有个要看病的老爹就买了她。没曾想,她今日却要死要活的逃出主家,我等正是要把她带回去,给夫人发落。”

话音刚落,那女子就争辩起来:“胡说,昨日的那对老夫妇根本和我没关系,他们诱拐我卖给了你家夫人。我是好人家的女子,怎么能自甘下贱的做人奴仆。”

说完,又苦苦哀求纪安说道:“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小女子会一辈子报答你的恩情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纪安想了想,对着汉子说道:“这位管事,你看这样如何,她遇见我也算有缘,我也不可见死不救。昨日你家夫人买她花了多少银钱,我双倍给你,也好回去有个交代。”

那汉子想了想,对着纪安拱手道:“既然公子开口了,小的就给公子一个面子,此女就归公子了。我家夫人昨日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了她,公子就给二十两吧。”

纪安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马夫,马夫送到了那汉子手里,纪安说道:“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就当我给你家夫人赔礼了。”

那几个人也没多留,带着人也就走了。他们一走,那女子就摊在地上,对着纪安磕头道:“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左右。”

纪安听着脸色就冷了下来,刚刚这女子还振振有词的说道是好人家的女子,转眼间就能为奴为婢,真是好手段。他没说话,更不理会于她,对着马夫说道:“走。”

马夫就扬起鞭子准备赶车了,那女子呆了呆,一把扑到马车前面,对着纪安哭诉道:“公子,请让小女子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不然小女子不成那忘恩负义之人。”

纪安冷声道:“施恩莫图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快快离去就是。”

那女子却并不走,只是哭哭啼啼的说道:“小女子已无家可归,还请公子收留。”

纪安没想到救人还要被赖上了,语气冷冽的说道:“我救你是我良心,不是我的责任,快快走吧。”

那女子不哭了,却是哀伤道:“公子若是不收留我,恐怕小女子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请公子慈悲,救救小女子吧。”

纪安被激起了火气,声音平平却含着冷气:“你的生死于我何干,你,太高看自己了。”说着,对着马夫说道:“赶车,若是再有人拦着,你直接过去就是。”

这话一出,马夫有了底气,扬起鞭子就赶走了马车,留下那女子呆呆的站在路边。

同时,歇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也赶走了。

纪安心情不好,到了门口,就让马夫走了。刚刚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喊道:“前面那小儿留步,等一等老夫。”连喊两边,纪安才发现是喊自己的。

纪安停下脚步,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站在他后方,喊着他。

章节目录 第20章 老人

纪安在脑子里想了找了半天;确定这个人是他不认识的。不过,人在书院,这人穿着打扮又有些像那些讲书,纪安还是很恭敬的等在前方。

那老人看着年过花甲,可速度可不是蜗速,几步路也就走到纪安面前了。

纪安拱手道:“老丈,不知道您唤学生有何事?”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摸着嘴巴下面的一把胡须,开口道:“刚刚老夫在路边瞧着你救了一女子?既然你于心不忍女子遭遇,得知她又无家可归,为何又冷漠离去?”

纪安一听,心中有些烦闷,眼前这位不会是位卫道士,来给他说大道理的吧。纪安有些后悔刚刚的多管闲事了,本不想回答,可瞧着他能随意进入书院,怕是书院中的师长,这样做怕会留下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名声。

纪安挑了个比较正常的答案说道:“学生是男子,那位女子跟着学生自热是不方便的。”

老人却是眉毛一皱,不高兴道:“正因为她是女子,又无家可归,你学圣人之学,更应该慈悲为怀,多行善事。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着,还晃了晃脑袋。

纪安眼眸一冷,瞧着老人有些厌恶,嘴里说道:“对不住了,我不是出家人,让您失望了。”

老人一噎,有些恼怒道:“你自己不道义,还不准旁人说,古语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如此没有良善之心,就是有些才华,也不过是一小人耳。”

纪安无端被人指责,心中不快,对着老人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开口说道:“第一,我和那女子无亲无故,救她是我的良心,不是我的责任;第二,男女授受不亲,我一男子留下那女子,轻者,被人误解好色,重者,毁人女子名声;第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丈可知,您这样纵容劫持道义,借仗良善之人,坏的是人心,败的是人性。第四,子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老丈耳顺之年,是否记性不好了,连圣人之言也都忘了。”

丫的,不就是咬文嚼字,给有张口子曰,闭口圣人的。他也不是文盲,论辩论谁怕谁啊。纪安就不信了,什么人都能来对他说三道四了,他又没杀人放火,真是不知所谓。

老人被纪安连环炮似得一阵噼里啪啦说的一愣,没看出来,沉默腼腆的纪安有如此血性之气和激辩之才。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嘴里却是说道:“小儿无理,果然是能言善辩之人,难怪难鼓动伍家儿郎挟幼弟以要母。如此不孝,你可知愧。”

纪安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为伍家马氏抱不平来了,纪安正堵着火气,这个时候被一问倒是清醒了。纪安眼睛抬起,直视老人,说道:“老丈,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到有一问想请教。”

老人瞧着纪安的模样,好似来了兴致,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对着纪安说道:“小儿,你说。”

纪安正正经经的拱手道:“我习孔圣人之言时,曾读到一句话,想向老丈请教,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世界就如此,他们又不是圣玛利亚和如来佛祖,得别人打了左脸还贴出右脸去给打,瞧见老鹰挨饿,还得自己割肉喂鹰。连孔圣人都有了以直报怨的想法,这老人要求伍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不是强人所难,无事生非吗。

老人这个时候才有了笑的模样,上前两步,对着纪安说道:“小子,逞一时口快可不是聪明人的选择,要记住君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你还是沉不住气了,不过,在你这年纪,倒也还说得过。”

纪安有些转不过弯来了,眼前这位刚刚恨不得要骂他训他一顿都不过瘾,怎么才说了几句,就一副师长般慈爱的口气指点他?都说六月的天气变幻不测,可也抵不上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

他也不打算和老人说了,想着赶紧走,没想到老人却又开口了说道:“纪家小子,老夫瞧着你虽然有些年轻气盛,可做人有情谊,是非善恶自有准则。倒是合了老夫的眼缘,不知你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啊。”

纪安用看神经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老人,这年头虽然骗子多,可像这么莫名其妙还自命不凡的人纪安还真是第一次见。刚刚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沽名钓誉的训诫自己一顿,现在却又要收自己为徒,真是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了。

纪安不想理他,开口道:“多些老丈美意,学生在书院读书十分满意,并无其他拜师念头。”

老人本来已经自信满满的等着纪安开口喊师傅了,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拒绝,他楞了冷。他虽然不算多有名,天下或许不知他之名的不少,可在明正书院之中,有多少学子哭着喊着上赶着给他做弟子。不说关门弟子,就是被他指点一二,赞上几句都要感激涕零。

被人如此拒绝,倒是第一次,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老人一拍脑子,对着纪安说道:“瞧老夫都忘了说了,老夫姓王名渊,是书院的山长。”老人想着纪安不知道他是谁自然不愿意做他徒弟,这下他自报家门,纪安该乐坏了,满口答应了吧。

纪安一惊,没想到这是书院的山长,他是听他爹和旁人提过王渊的为人与名声的。更知道能被王渊收为关门弟子的无一不是人之俊杰,前些天被顾詹挂在嘴边的崔玄也是王渊的徒弟。

可这馅饼太大了,他一个庶子,还是个位置如此尴尬的庶子,能受得住吗?这次回去,他没做什么,就已经被郑氏给了下马威,要真拜了王渊为师,在府里真的能平安无事吗?

纪安犹豫了,思考着利弊,王渊瞧着纪安并没有兴奋之色,反而隐隐露出一丝忧色,脑子里想过纪安的身世。虽然没闹到明面上,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难怪纪安小小年纪,就养成了如此性子。

想到自己输给了自己爱徒答应一定收纪安为他的小师弟的事情,王渊又摸摸胡子。徒弟太生猛也不是好事啊,要是他答应没做到,自己的百花酿,古籍殘谱可都都保不住了。

想到此处,王渊笑的像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似得,对着纪安笑着说道:“来,拿着,这个木佩我的弟子们都有一块,你先回去歇息,等明日来书院之中的贤竹斋找为师,为师正好给你介绍一些你的师兄们。”说着把一块木佩塞到纪安手里,没等纪安说话就飘飘的走了。

瞧着呆在原地的纪安,王渊心里乐了乐,也解了刚刚被纪安连噎带呛的郁闷。心里则想着:果然,阿玄看中的孩子自有过人之处。就凭着这副舌头,借以时日,倒是颇有他舅舅的风采,也不枉阿玄那臭小子又是打赌,又是设局的,连哄带骗的一定要自己收了这个弟子。

纪安看着手里的木牌牌有些没反应过来,天下名儒,一代大师这就成了他的师傅了?这不是他臆想的吧,刚刚那位老人真的不是自来熟的就把信物给他了。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纪安有些纳闷,又有些不信,更多的是不解。

纪安无法相信他真的被天上的馅饼砸到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馅饼有没有毒,可光闻着味就能让人口水流下三千尺了。纪安仔细瞧了瞧手里的木牌,来这几年,好东西见多了,这木牌虽然瞧着没有金玉起眼,可就这么一小块沉香木恐怕是有价无市吧。

而木牌的正面是他的名字,纪安两个大字用大篆刻写,反面刻着子深之徒四字。子深,正是王渊的字,纪安拿着木牌心正在的定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选择了读书科举,功名利禄,那么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了。他现在一点自保之力也无,万万不可错失良机。

而且此木牌上明明白白写了他的名字,说明王渊早就已经观察自己,有了收徒的心思,刚刚那番对答也不过是稍稍试探罢了。

把木牌收好,纪安脑子里记了一下刚刚王渊所说的贤主斋,明日要下课了就去。

回到住所,纪安不放心顾詹,带着给顾詹的礼物就去了隔壁。站在门口,纪安敲敲门,果然,顾詹打开了门。细细瞧着,顾詹的脸色不是很好,对着纪安扯了个笑,说道:“阿安,我昨日就过来了,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可想着难得假日就不去打扰你和家人团聚了,对不住了。”

纪安忙说道:“无事,今日我去你府上已经知道了。来,这是我爹给我的一方宝剑,我的武功你也知道,三脚猫都算不上。自古宝剑赠英雄,才不会辱没,这给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待它。”

顾詹一瞧纪安手里的宝剑眼睛亮了起来,也没跟纪安客气,拿过剑,啪的一声,就拉开了剑鞘,寒光一闪,顾詹激动道:“好好,果然是把好剑,阿安,谢了。”

纪安拐了他一下,笑骂道:“矫情,咱们两个谁跟谁啊,还用得着谢字。”半口不提顾詹这几日发生什么事情了,少年多自傲,他们虽然是好朋友,可也不能打着关心的幌子逼问朋友的难堪。

纪安趁热打铁,对着顾詹说道:“阿顾,我刚刚碰到一个奇怪的人,他给了我一个木牌,说是收我为徒了。”

顾詹一听来了兴致,把剑收起来,端了一杯茶给纪安,催着他说道:“哦,还有这等事?”书院里有不少饱学之士,虽然有些酸有些迂可毕竟能在书院中做师长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能做他们的关门弟子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为此,顾詹很替纪安高兴,对着纪安说道:“真的?你答应没,书院中的师长虽然职位有所高低,可要是你成了他们其中的关门弟子,有份师生情谊,以后读书科举都是有备无患的。”

纪安当然知道,可这师长的来头太大,他有些顶不住啊。

于是,坏心眼的纪安想着要与顾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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