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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揽人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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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看了一眼景云,陆小凤掩下眼中的思绪:“他们会死。他们死了,你亦然。只是,子蛊有两名,失去其中之一,你不会死。”这就是子蛊和母蛊的差别,可以说母蛊是子蛊唯一生存下去的依赖,但子蛊却不是母蛊的唯一选择,至于几种选择,那必须看母蛊产下的子蛊存活几率,而景云他们用的,恰巧是剩下两条子蛊。
沉默,染重了空气,渐渐的令人窒息。
景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感觉。感动?的确有,毕竟有人愿意这样为你续命这样重视你,是人都会感动;束缚?也有。他本就是个容易犯蠢的人,也因此容易丢掉性命。但现在,他的身上多承担了两条人命,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比以前更多的注意保命,这如何不是一种束缚?但最多的还是一种撼动吧,人生在世不称意之十之*,但若有着那么几个人愿意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一辈子就值了。
“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命压在他人身上,这实在说不上是理智。”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人能够让你失去理智的。”或多或少罢了。若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么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陆小凤。”
“嗯?”
“为何你总是劝说我去接受呢?你该知道的,一旦我接受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无论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都终将无后,意味着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将关系藏于地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的朋友那般坦然看待这种奇怪的关系的。
“并非劝说,只是我知道,人一辈子没几个八年,谁都消耗不起了。”纵使面容看不出半丝老化,但年龄横在那里,都不算年轻了啊。与其一直纠缠无果,还不如放开心怀疯狂一次。
是啊,八年,听着好像不长,但人的一生其实没几个八年,并非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可以死死活活那么几回的。只是啊,接受吗?其实也并不困难吧,毕竟什么都已经做了,还矫情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清楚的,他抗拒的并非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而是爱情本身留给他的阴影。
想到这里,景云忍不住苦笑一声,世上有人像他这样悲催?还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就已经被吓的对爱情退避三舍了,直到最后只要事关爱情这两个字眼,就能够把他逼得失去冷静像个白痴一样只知道逃避。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转化心态的。”
闻言,陆小凤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人的想法把拨了回来,看在这个份上,那两人应该不会把他劈三段了吧?只是,下一秒,陆小凤就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只见刚刚还愁云惨淡的人此刻对着他笑的一脸阳光灿烂,那着实好听的嗓音更是弟弟柔柔若三月春风,舒爽的很。
“不过,在此之前,陆小凤你先陪着我好好逍遥一番吧。”
逍遥一番逍遥一番逍遥一番……来自于地狱的召唤一遍遍的在脑子内回荡,久久不息,陆小凤捧头泪流:他绝对会被劈三段的绝对会!
“司空摘星你别走——”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想要遁走的司空摘星,陆小凤如同才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幽幽开口,头顶飘着的那是虚弱的灵魂,“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到了黄泉地府也有个人做伴。”
“……”司空摘星默,虽然他的确看不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类人,但他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从那两人剑下安全逃生,所以,陆小凤你行行好让我先走了行不?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忘记给你烧纸钱的!
陆小凤的回答当然是不行了,相比有人给他烧纸钱他更喜欢走过奈何桥时有个人陪他聊聊天谈谈地什么的,黄泉路走的太冷清了忒难受。
“哭丧着脸干嘛?虽然我比不上潘安宋玉但自认不是面若钟馗,和我一起游走江湖还委屈了你们不成?”哼,独难受不如众难受,他烦恼了难不成还能让他们轻松着戳自己眼吗?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他们都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满面泪流:委屈倒是不委屈,但是危险啊有木有?!要不……他们两人合伙把这人绑了送那两人面前去以功抵过?
“最好把你们脑子里面的东西趁早去掉,省的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想出卖他来换取平安?想都不用想。
闻言,两个忙着眼神交流的人不着痕迹的一僵,待回首,立即笑的整张脸跟开花似得一个比一个真诚。
“景云你说的哪里话?我陆小凤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
“就是就是,我们哪里像是会卖友求荣的人?就算陆小鸡的人品你信不过,你也该相信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对对,你就是不信我也该……瘦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他的人品信不过?他陆小凤的人品哪一点信不过了?那是*的保质保量好不好?
“人话。”毫不客气的丢出这两字,司空摘星数十年如一日的喜欢挤兑陆小凤。
被气乐了,陆小凤脑子一昏竟然转头向景云求救,“景云,你来说句公道话,我陆小凤的人品怎么样!”
做下了决定后心里轻松的景云闻言,轻飘飘的给了陆小凤一眼神,绯色的唇轻启,“你陆小凤有人品这东西吗?”
“……QAQ”
捂脸泪奔,陆小凤觉得误交损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挤兑他,还有人能比他更杯具吗?只是第二天,当陆小凤发现自家好友竟凭空消失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人生不是杯具,而是完完全全一惨剧。
第八十六章 这是混乱的一卷。
寂静、黑暗,这是景云此刻所有的感觉,就好像世界瞬间只剩下了自己一样让他憋得慌。眼皮子也沉重的可以,使劲挣了挣,蓦然迎来的光芒刺眼的让他伸手想挡,却发现手臂一时之间竟抬不起,并非没有感觉,只是僵硬的就跟几十年没动似得,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睡了八年后清醒时的升级版本。
闭了闭眼,待适应了光亮后重新睁开,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放置在……透明棺材里?!而且按照着寒气来看,应该是冰棺吧。只是究竟谁开玩笑会把他放这里?他这僵硬的跟生锈了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地方好像是山洞啊,他怎么跑这里来了?他分明记得他睡在客栈的独立小院。
突然间,细微的声音由远及近,待离的很近了,才听着是一个人的说话声,还有……那令人熟悉到眼眶发热的扑翅声。
杨过很烦恼,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后,断去了手臂却万幸遇见雕兄,他就静下了心好好学习以等待和咕咕的重逢,也终于,十六年过去了,他也学有小成,想带着雕兄出去,却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
“雕兄,你一人留在这里又有何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过自己的生活,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别扇别扇,每次我一说到这个话题你就发怒,可我说的哪里有错?我知道你留恋旧主,但他死了、他…他……你怎么活了?!!”
饶是经过十六年磨练的杨过在看见见过无数次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幽幽的盯着自己时也经不住满身冷汗,这比诈尸更加惊悚,毕竟他已经可以说是陪着这尸体十六年了,也就是说他确定这人起码死了十六年,现在突然睁了眼,这如何让他不惊悚?
但杨过惊悚他的雕兄不惊悚啊,对于大雕来说,它不知道死而复生是多么可怕又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它只知道它的主人又回来了,在它守了那么久后,终于回来了。
粗哑的鸣叫声在山洞之内响起,撞在洞壁之上后的回荡声更为这环境天上几分阴森,也让景云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叫声喊的一阵阵紧缩着疼,但他没有叫停,这样的疼痛在此刻只让他觉得真实。
“小丑……”
比之小丑更加粗哑的声音低若蚊蚋,也让杨过终于熬过了惊悚期连忙上前把冰棺打开,用仅剩下的手扶着棺内之人坐起靠在冰棺之上,去端了杯水喂了下去。
喝下了一杯水,那干的冒烟的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景云看了一眼杨过后,目光就重新放在了大雕的身上,看着大雕兴奋的想拍翅膀却又顾忌着自己不敢乱动的模样,景云勾唇,淡淡的暖意从那双眼中流动。
“小丑,好久不见。”
这一声就似开启了大雕的机关,让大雕终于激动的不能自禁的扑扇起翅膀,扇的杨过满头黑线的一边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为那个坐在冰棺之中的人挡风。——我说你们别一个比一个傻了好不好?!
终于,大雕想起了自家主人似乎还算是个病患经不起它这般激动,立即的停止了扑动的翅膀,那并未随着体型长大多少的黑豆眼瞅着自家主人,一声声低鸣着,带着几分诺诺,就和做错了事情哀求大人原谅的孩子,让杨过见了着实惊讶。——相处十六年,他从没见过大雕有这种表情过,一直以来他见到的大雕都是强的不像话的。
“小丑,爹他……死了吗?”他不想这样想,但他知道的,若非失去了他们二人,小丑不可能和外人如此靠近,若爹没死,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该看见那熟悉的容颜了。
鸣叫消失了,庞大的雕垂落了一身的羽毛,恹恹的染上了几分悲伤。它的生命里,只有两个人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主人,一个就是大主人。可是主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睡了,大主人也最终跟着主人睡了,只剩下它。
“别难过。”抬起了终于能动的手,轻轻在小丑的羽毛上拍了拍,或许小丑不明白死亡是什么,但却依旧知道失去的难受。“觉得冷清了,小丑就可以多出去走走,认识一些新的朋友,爹爹和我都不曾想过要连死了都束缚住你。”
景云的话正是杨过一直以来劝说小丑出去的理由,但此时此刻,杨过却突然间怀疑起自己的正确性了。或许连这少年都不知道,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双眼就如同下了雨的天空,密密麻麻的弥漫着无法散去的悲伤。
“你是剑魔前辈的后代?”
并没有看向杨过,景云依旧看着小丑,手指在那略显坚硬的羽毛上轻抚着:“剑魔……是爹吗?”
杨过也没看见大雕点头或者干什么,就看见那个少年似已经得到了回答。他想,或许这就是雕兄不肯跟他离开的原因,因为这里有着不需要言语就能够心意相通的存在。
只是,“爹?可是剑魔前辈已经仙逝许久了。”按年龄来说着实不该是这少年的爹。
垂眸,掩住了眼中扩散的悲伤,景云缓缓站起走出了冰棺,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回到师父身边又突然回到这里,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上天的捉弄还是上天的恩宠,他只是清晰的了解,自己最想要见的人是谁,自己舍不得的存在又在哪里。
“你叫什么?”
终于被正视了的杨过有一种受宠若惊感,他还以为在这人眼里只有雕兄的存在呢。“杨过。”
“你得到了爹的重剑。”
所以说剑魔前辈真的是这人的爹?那么按照时间来算,这个看着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年实际上是个老头子了?这个山洞里的还真都是奇妙的存在,一只通人性到令人惊愕的雕兄、一个死去多时却又复活的人!
“既然得到了,你就必须无愧于这把剑。”不若杨过看了他的尸体十几年有了一定的感情,景云对杨过可是完全的陌生,“爹一生未有败绩,若你败了,我会亲手把你解决掉。”
杨过:“……”这位伪少年你知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以为谁都像剑魔那般强悍吗?
杨过的腹诽景云可管不了,随着小丑,一路来到山洞之口的一个角落,看着那用石头堆砌的坟墓,景云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一生能够遇见师父他们他已经死而无憾,可如今,他却开始后悔。若是他没有这种异于常人的经历,若是他没有遇见,那么这种错身而过的痛苦是否就不必要经历了?他不明白,既然上天让他得到,又为何不能再宽容一点让他得到的久一点?
看着伏地痛哭的少年和少年身后安静站立着的大雕,杨过沉默着没有过去。在这种事情他才知晓,对于大雕而言,他杨过是朋友,可聚可散,但这个少年,还有埋葬于此的剑魔,却是大雕愿意花无数时间去等待的家人,哪怕孤单哪怕寂寞,哪怕只是守着少年的尸体度日,大雕也甘之如饴不愿离开。
这一场哭泣持续的并不久,很多悲伤并不需要眼泪来维持。景云席地而坐在那坟墓前,对于前途茫茫然毫无方向。他该何去何从?在这里,他只有爹爹和小丑,失去了爹,行走江湖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十六年,他和雕兄一起陪着这个少年十六年,本以为他并不在意,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把这个少年当成了一个朋友,一个沉默了十六年但至始至终陪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如同雕兄一般的存在。
“出去干什么呢?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争权夺势儿女情长上演的也只有那几种戏码,看都看腻了,若不是身边有爹爹有……,”顿了顿,景云才继续说了下去,“我早就厌烦了所谓的江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度日了。”
会继续四处走动,不过是因为身边有人陪着罢了,若失去了陪伴之人,世界之大,又有何处是他想去的地方呢?还有,这次他的突然离去,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又会怎么样?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会怎么样?师弟师妹们又会怎么样?还有师父……纵使不愿承认,但师父已经老了,他却还让师父经历第二次的离别,师父又会怎么样?
第八十七章 故人?故人!
闻言,杨过心有戚戚,的确,若不是为了等待姑姑,他也早就腻了江湖。只是啊,虽然他理解但也觉得放任这少年独自呆在这里不是什么好方法,无论这人沉睡了多久,但活着的时间也不过十来岁,不可能一辈子只为自己的爹而活吧?
“无论如何,你该出去走走看看,你还年轻,我想剑魔前辈也不会愿意见到你在这里蹉跎时光的。”
“年轻?”忍不住低笑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景云就是为了想笑而笑,“你并不了解爹,怎知他不愿意?”想当初爹还好说歹说的要他陪着一辈子不娶妻呢。
“没有哪个人愿意见自己在意的人孤单一辈子的。”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依旧要活下去。
“若你最在意的人离去,你又会如何?”有些事情总是说的比做的轻松,不亲身经历就永远不要把安慰随随便便说出口。
杨过一震,想到当时姑姑离去时自己的绝望,顿时神情间有几分萧凉之意:“若姑姑离去,我绝对独活。”
“你自己都如此了,又站在什么立场上劝我呢?”
“这不一样。”皱着眉,杨过看着那个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太过于死气沉沉的少年,“姑姑是我杨过的妻子,剑魔前辈是你的爹,这根本不一样。”
“依你的意思,爱情要比亲情来的更高深?”抬起的眸落在了杨过的身上,丝丝嘲讽从中扩散开来,几分冰凉,“杨过,你用你的生命来歌颂你的爱情,但是我,对我来说,爱情算个什么东西,最重要的,只是那些让我放不下的存在罢了。”
他的一辈子比别人要来的诡异,所以他在意的人似乎也有些超额,但是没关系,超额也比没有来的强,他愿意继续这么下去,为一些人而心软,漠视其他人,这样就够了。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什么大道理都可以说的一套一套的,但当将心比心时,杨过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的确,他最在意姑姑,没办法失去姑姑,而这个人最在意剑魔前辈,当失去了剑魔前辈后他的悲伤又有谁能够真正体会?或许,只有雕兄了。
内心无声叹息,杨过继续开口,尽管理解少年的想法但他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去管,十六年的时间,他发现他对这个少年落下了一份责任感。
“既然你说的是那些,那么应该还有其他人能够让你牵挂,何不出去看看呢?出去为剑魔前辈看看这个世界,为了雕兄出去走走。”
“小丑……”回身,看着那个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大雕,景云的目光刹那间柔和了下来。是啊,小丑呆在这里守着他和爹的尸体那么多年,的确也该出去走走了。
他不确定自己这次能够呆多久,是否会在下一瞬间就和来的一般突然离去,但他确定,当自己再次离去,小丑会再一次的守着他不离半步,他不想就这样消耗掉小丑的一生。
“小丑,我们出去走走吧。”
大大的脑袋垂下轻轻蹭着景云,小丑没有鸣叫,只是任谁都可以看出它的喜悦,不是为了可以出去而喜悦,只是因为重要之人的回归终于让它的等待得以圆满。
见景云终于决定出去,杨过也为之高兴:“既如此,和我一起出去吧,你睡了那么久对外面世界应该有些陌生了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景云,独孤景云。”
洞外的阳光落下,有几丝落在了少年的侧脸,淡金色的光芒在那眼睛之中流转出的光亮令人惊艳,就如同三月枝头含苞的桃花盛开,一种莫名的动容。
*
夜色下,篝火烧的噼啪响,杨过看着那个只顾着和大雕交流感情的少年略感无奈。的确,他们出来是出来了,可这人根本就没兴趣和其他人交流,就连他也是偶尔才有兴趣搭理个几句,明明看着该是活泼的性子,为何一对上除了雕兄之外的存在就冷漠的可以呢?
“景云,能跟我说说剑魔前辈的事情吗?”
“爹?”正在喂着小丑果子的景云闻言回头,双目的视线落在了火堆之上,眸光轻闪,因为回忆而逐渐迷离起来,“爹他自小爱剑,悟性天分奇高,一生从未败过。早在和我相遇之前,爹就已经是难得的高手了,后来随着他剑道的参悟就愈发厉害。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啊,”蓦的笑了起来,景云想起了那些他被死缠烂打着的场面,“爹他性子颇为跳跃,独孤求败这个名字也是为了吸引别人过来挑战而取得。不会做饭又任性自我、还经常喜欢变脸放冷气玩、不喜欢逛花楼、不爱看美女还不准我看、喜欢和小丑较劲……总之,缺点一大堆。”
但就算缺点一大堆他还是你非常非常重视的人。——看着少年嘴角边的笑容,杨过在心底得出了这个结论。独孤求败,在他心底是一个想恨错过的值得敬佩的高手、前辈、知己,但在眼前之人的心里,却是一个有血有肉不再完美但更真实的存在。
“你们……不是亲父子?”
眉眼弯弯,还未脱离回忆的景云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点温柔:“那很重要吗?”
“不,一点都不重要。”是的,看着这人的表情他就知道,是不是亲父子根本就不重要。对这人来说,独孤求败是他爹,对独孤求败来说,这人是他最重要的孩子,这就够了,已经不需要其他东西来维持这两人的关系。
“既然你说前辈一生未有败绩,那为何你会、会躺在冰棺之中?”他之前就查看过,这人并非染病而亡而是当胸一箭致命,但既有剑魔护航,又有谁能够伤了这人?
“那是……”笑了笑,景云才说了下去,“那是我太蠢,自己傻兮兮的迎箭撞了上去。”
杨过自然知道事情并非这人说的这样简单,但既然这人不愿说他也就不打听了,有些记忆是只留给心中那些人的,不便于他人说。他唯一疑惑的,其实也只有这人死而复生的原因了。在这人清醒之前他的的确确很肯定这人是死了的,但现在这人却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这不可谓不是一件奇迹。
由于十六年相约之日还没有到,杨过也就不急着去相约之地,只是四处走走,偶尔管管不平之事,至于景云,则是和小丑你侬我侬的站在一边旁观,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看的杨过有一种自己是耍把戏的猴子的错觉。
那日,晴空突变,大雨滂沱,杨过和景云外加小丑不能在野外留宿,自然,因为小丑的关系他们也一直没有去城镇客栈,只是在野外找了间破庙避雨。
等雨后杨过就离去准备食物了——这段日子都是他准备的,大雕不肯离景云半步,而景云在食物方面有着化神奇为腐朽的实力,他着实不敢让之准备。却没想到,半晌之后杨过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没有等景云开口,杨过就先一步解释了:“这是曲念云,我路过见她被恶人所擒便救了出来,她的爹娘与我有恩。”
“大哥哥认识我爹娘?”小姑娘也不怕生,一双大大的杏眼眨啊眨的看着景云满是好奇,在听见杨过的话后又转回了视线。
“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除了景云和小丑外一向冷淡示人的杨过对小姑娘带着几分亲近,可见他刚刚说的那句有恩是不小的恩惠。
“真的吗?那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大哥哥?”说到这里,小姑娘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似撒娇一般抱怨着:“爹爹和娘认识的好多人我都不知道啊。像大哥哥,还有爹爹说的大师兄,还有师公,我都没见过。”
“你才多大?你爹娘认识的你怎能全见过?”很显然的,杨过对小姑娘很是喜爱,态度也似真正的大哥哥一般温和,“当初所有人都反对我和姑姑在一起,也只有你爹娘愿认同我们。”纵使是郭伯伯,当初也是强烈反对他和姑姑的事情,只因为他们是师徒。
“嗯?大哥哥的妻子是大哥哥的姑姑?”
“是我师父。”
“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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