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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旁志[仙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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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昔日铸下的错;今日甘心承受。'
玄霄冷哼一声;等着下文。天青走近;亦不言语;静观其变。
'你这杀我爹娘的凶手!不要在这假惺惺。今日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玄霄所提之人;倒是先于紫英开口;来者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哼;倒是有些匹夫之勇。'玄霄放下来人收回羲和;却为防万一在这少年落地站定未反应过来之时施下定神法术。
青天则在一边唏嘘:'好俗的剧情呐~啧啧;师兄竟然在妇人之仁。'
玄霄不加理会;质问紫英:'你要如何。'
'弟子不知。'紫英对答流利;却是满脸挣扎。
玄霄接过一句秘法传音:'哄小孩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所言所语正是天青的嬉皮语调。玄霄一脸淡漠:'你想清楚;这玉簪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嘿;小兄弟;你与这位气宇轩昂的美男子有何深仇大恨呐?'紫英见天青师叔指了指自己;一脸怪叔叔的表情;只能无语。
'他杀我爹娘。'少年回答干脆利落;很有某位已然背过身的师叔的风范。
'哦~那你叫什么呢?'
'槐米。'少年不知人世险恶;就这样轻易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天青上下端详这个叫槐米的妖族少年;仔细看;还发现他长着非常可爱的小虎牙。
'天…天河哥哥?'槐米突然问道;满脸惊愕。已经上百年了;自己的朋友怎么会还在人间?啊;是了;人可以轮回转世;也难怪他不认得我。想到这;槐米自觉失态;脸红起来。
'啊?'天青未反应过来槐米把自己当做了天河;只觉得槐米脸红起来非常可爱;正在赏心悦目中。要是野小子也有这样的神情;那该多好。想着想着;就难免自我陶醉起来。
'天河哥哥是我的朋友;朋友的转世还是朋友。'其实槐米是想说无论前生今世天河都是自己的朋友;奈何槐米不涉红尘;辞令方面一如初次下山的天河。
'哈?'天青被拉回现实;回忆一遍这个槐米的话;恍然大悟;'咳咳;我不是天河;我是天河他老子。你可以叫我天青叔叔。'说着;还努力做出一副长者模样。某位旁观者已经关闭了自己的视听;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
槐米对眼前的天青叔叔没有丝毫疑虑;再加之天青与天河的相貌相似好感顿生;一头扑倒在天青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槐米没用;不能给爹娘报仇。呜~~~~槐米该怎么对弟弟们交代?呜~~~~~'
怎么会有心性如此单纯的小孩子?这还要报仇?幸好对象是我儿媳妇。天青为人父却因为离世前被寒毒侵蚀未与天河多么亲密;逝后如常;却再难与儿共享天伦之乐;镜台前一见;更添思念。偶尔在鬼界看见无父母的孤儿魂魄;天青定好生善待;以慰寂寥。如今本想早日与天河团聚以续父子之情;却在此处遇上这不经世的槐米。父爱油然而起;一反常态体贴哄待起来。
槐米不懂天青心中所想;只觉这百年来无父母爱护;虽有兄弟;但身为兄长自是要强;委屈强吞。不能雪恨报仇又心生惭愧;加之心中视长兄如父;卸下防备;五味陈杂;一时竟放声忸哭起来。哪知这个天青叔叔竟如此慈祥;好言相劝;话语贴心却不失男子气概;又念及自己逝去的父母和那无人照顾的四个弟弟;哭得更是伤心:'槐米给弟弟说外出办事;过些时日就回。只怕这大仇未报;是回不去啦。天青叔叔若有机会代槐米看望他们;记得告诉他们槐米在外忙碌;无暇抽身回去看望。'说完;又抽噎起来。
'……'若我昔日非望舒寒毒侵蚀而是死在琼华同门手下;天河亦会如此吧…人伦纲常;谁又真的能释然放下?自言是脱离苦海;不过是从一个大梦跳至另一个大梦罢了。难为这孩子少年心性也能如此体贴;想来定是吃过不少苦头;只能与兄弟相依。同是孤儿;天河却是连个伴都没有。想到这里天青不禁心伤感慨起来。
'天青叔叔;你会像天河哥哥说的那样阻止我吗?'恍然发觉自己的定身已被解开;槐米虽然江湖经验浅薄;但也曾经在外漂泊过;自然知道眼前有高手相护;偷袭不成已经是报仇渺茫;眼下若是轻举妄动只会徒招祸患;不慎波及还在居巢留守的四个弟弟可就大大不妙了。那杀了自己父母的仇人在再见自己时扔下的那句狠话槐米是一刻都未忘记过。
'嗯?'虽然事及自己的爱子;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局势吧。紫英提议时就已让青霄二人起疑;在加之附近若有若无的敌意气息;只好顺手推舟。天青原当是紫英引敌的计策;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来袭丝毫不做防护。讶异之余也想知晓原因。如今槐米说明来意;天青素是看多了这种纠结;一点即明;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孩子天真可怜;自己的师侄又不肯多言;于是便僵在了这里。
本想向自己的师兄求助的;没成想他消了定身法术不说还封闭了自己的视听;天青一时也是无奈了。
'坏人;我今日偷袭不成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若伤及我四个幼弟;我槐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槐米站起身;那本也算俊秀的脸上满是坚毅;一双还未完全成型的剑眉锁结在一起;清亮的大眼睛中填充的却是仇恨的火焰。
若是平时;天青定是要对槐米只会这么几句套语做一番调笑的;如今却被这妖族少年的眼睛震慑。自己十二三岁是何等天真烂漫;如今这成人也少有的仇恨目光竟然从一个孩子眼中释放出来;可知执念争斗中造就了多少冤恨;害人亦害己。联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才恍然发觉人生在世是多么沉重。悲伤;义愤;同情;叹息…。。诸多感想涌上心头;未成想还阳之后就要尝试这样的悲戚。
百年霜;凋朱颜;醉卧一夜长街。韶华再续;相思终不灭。人去也;秋雁西风烈。再抬首;又是人间落雪。
大家都脱不开这浮世痴怨呢……
'你;真的要报仇吗?'一直合目望天的紫英在沉寂良久之后突然开口;那望向妖族少年的目光不是愧疚;不是决然;也不是心灰意冷;而是…而是一种少有的释然。
看来他心意已决。天青看了看仍是封闭视听的师兄;又看看此时也算是对峙的两个小辈;心下全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紫英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自己又何苦阻扰?大丈夫为事;但求问心无愧即好。只是他日天河知晓;会是怎样的挣扎痛苦?为人父却不能指点儿子的难题;真是汗颜。猛然间;天青想起了被师兄称为老姑婆的夙瑶师姐;她对自己年少时救济山下百姓的行为很是不屑呢;还曾出言相讽:'你救得一人一事;却管不尽天下烦恼。你所谓的侠义也不过如此。'夙瑶师姐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却很对景。此时应验了;天青何以自解?
'。。。。。。!'少年虽然涉世未深;但此时也看懂了眼前仇敌的心意。他只当报仇;败了便是被敌羞辱;成了就是回去报讯;从未想过会遇上这种情景。
'你若想杀我;就只管来。'
'!!!'
此时的槐米正被单膝跪地的紫英揽在怀里;怀中满是温柔没有一点杀气。这是仇敌的怀抱…?!却如父兄一般坚实宽广呢。一种本能的直觉告诉槐米不可动手;到底是什么直觉槐米却说不清楚。
'我慕容紫英一生除魔卫道;自认所杀之人皆为十恶不赦草菅人命之徒。未成想有朝一日却被告之自己也是如此;与妖魔无异。方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凡妖鬼必害人;不过是凡俗痴人的自视甚高罢了。你今日要取我性命;为父报仇理所应当。'紫英一席话说得轻松;心中却是为前尘往事沉痛不已。
'你…为什么不反抗?'槐米如此问;却觉得眼前之人要杀自己不过是翻手须臾之事;不仅不杀自己反而甘心为自己所杀?奇怪之至;反抗一词也并不得体;但眼下惊讶之余也找不到合适的问句。
紫英站起身;神情之中全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羁绊:'你不必惊慌;他日我于阴司报到之时定于阎王面前交付清楚;不会让你背负弑仙的惩责。'
'……'槐米心中一片混乱。
'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红尘蝼蚁只知一味排异互相仇杀。却不知今世为人来世做妖的道理。也许我还做过对你这般的错事;只是为时已晚亡羊难补。如今我再无牵挂;不如由你做个了解。让我解脱。'紫英又一次闭上双眼;净心聆听那来自生命源头最质朴的声音。对于凡人来说遥不可及的九重天外;其实也不过是些维系天道不坠的奴役。
非无凭;怎说真逍遥?蜉蝣仓木;不过弹指挥间。事境迁;梦又现;正所谓立木半取;万世难竭。
如果你要找他报仇;我也会阻止。槐米想起天河哥哥在居巢国时说的话;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来阻止我?天河哥哥是如此;梦璃姐姐是如此;连长老也是如此…如今眼前的仇人又是这副模样!该怎么办才好……
'槐米。你父母如何招致杀身之祸?'天青开口;本想问清缘由;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离香草被人挖光了;我们没吃的。爹娘才咬死几个人吓吓他们。'槐米说得简单;言语全是理所应当的直白味道。
'冤冤相报…'天青一时语结;自己该如何和这个孩子说?寿阳百姓挖尽离香草祸及槐妖不对;槐妖怒伤人命亦是不对。十大洞天七十二福地;便是没有紫英出手杀尽槐妖也会有其他门派的修仙之人入世除妖。紫英固有不问青红斩尽杀绝之过;不过是人类贪欲的牺牲品;又如何好怪罪?妖素执着;和这孩子说放下仇恨谈下容易?就算说得通;让这孩子承担如此沉重的负担;于心又何忍?
'天青叔叔是说;槐米做错了?'少年眼中雾气氤氲;夹杂着不解;夹杂着失落;还夹杂着不可置信。
'那倒不是……'天青虽然言下推衍;心中所想却是很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好好!连叔叔也这么想;我真不懂;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为什么长老说要我莫惹事端;为什么连你也要阻止我!'槐米发疯似的大吼起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槐米;冷静下来。'天青见槐米发作;只这是意料之中;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又怎么明白一个历经人世早已不是血气方刚之年的长者心中所想?
'我不听!我不听!'槐米抓着头发摇头退后;那长在乱发之中灰色的猫耳也因为警备竖直;不再似平时那样塌折在发丛里。忽然槐米指着紫英;一脸仇恨:'慕容紫英;今日不能杀你只怪我能力不足!但你想让我解脱你却是在做春秋大梦!'说完便转身离去;随即隐没在了层层叠嶂的荒枯灌木之中。
'……'
'……'
'结束了?'玄霄一脸冷峻转过身来;看着两个沉默的经事人;神情复杂。
'该让他了结了此事…'紫英一声叹息;又陷入深思。
'啪!'
'!!!'这是天青第一次见师兄教训晚辈;紫英象牙一般白腻的脸上登时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混账东西;你可对得起宗炼师叔?!'玄霄此时飞入鬓角的剑眉几乎竖起;眼中似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意;见紫英咬唇不语;更是怒斥:'琼华数代飞升之梦好不容易在你身上实现;你却如此自轻自贱;有何面目身负师叔的月魄剑匣?!'怒火中烧;平时隐藏的冰火气场如今又散发出来;天地变色;霎时眼前就暗了下来;狂风四起;卷着睡在地上的落叶旋刮而起。无意碰触到玄霄气场的落叶立时便化作灰烬;天青知师兄何意;只在一边旁观;却也不得不支臂护住面目;凌厉的烈风已在天青手背脸颊划了数道血痕。
紫英对脸上身上的伤痛只当不知;咬着牙回答道:'仙缘天定;紫英早已不放心上;想来师公也会原谅弟子。'
'哼;好一个仙缘天定!你是讽刺我不知天运自命过高吗?'玄霄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来;一字一顿;面色铁青。
'弟子不敢。'紫英跪下身;神色恭谨小心。
'不敢?哼;你真当我不知你心中所想。'玄霄缓下神色;口气却依旧严厉;'我只问你;你今日若死在那小槐妖手上;他日有人为你报仇;你可心安?'
'!!!'紫英抬头;眼中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相信。
'我的师侄怎么可以让别人欺负。'说完;玄霄甩袖先行;那卓逸的背影渐行渐远;白衣飘飘;不禁让人看呆了眼。
'嘿;儿媳;不错嘛;有我师兄这么厉害的人物罩你~'天青又恢复了嬉笑神色;耸肩挪揶已经起身却满面绯红的紫英。
总是这样;若即若离;是我的幻觉;还是你营造的假象?
不寻落花故里;妄索人间桃源。只因是蜚短流长;烽烟不息。
觥筹交错;只叹年华易逝
青鸾峰;木屋旁。
'爹…?'天河还是一副猎户打扮;清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三人;睁大了眼睛;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怕;他怕只要一喘气这些就会消失;他怕这些只是幻觉。
'野小子;看见爹爹就惆怅啦?'天青走近;用手摸摸儿子的头。上一次;上一次他也好想这样;只可惜人鬼殊途。儿子脱离轮回修得仙身;做父亲的自然高兴;但看着天河还是很清亮的眼睛不禁心酸。不是说失明了嘛;怎么会还这样炯炯有神?野小子;是在责怪为父没有在你身边嘛?
'爹还是这么年轻。'天河眼眶湿润;走前一步抱住父亲;头靠在父亲的肩上;是撒娇也是情不自禁。
'呵;学会油嘴滑…'!!!天青恍然回神;抓着儿子的肩膀仔细端详这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是说你瞎了么?怎么又看得见了?'
'云叔;是一位过客治好了天河的眼睛。'梦璃听到动静走出木屋;见来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觉喜出望外。梦璃还是老样子;不语婷婷;摇曳婀娜;一身紫衣;高贵出尘。
雪为肌肤玉为骨;偷得梨花一缕魂。琳琅参差乌丝拢;疑是仙子落凡尘。
'梦璃也长成大姑娘了…'那特别的抹额;似有似无的香味;天青自然一眼便认出是自己从前救下并托给故交的女婴。
'天河;你的眼睛好了?'紫英亦是又惊又喜;挚友能够复明;哪怕让他用自己的眼睛换都是心甘情愿;何况如今竟因善缘得治;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不枉他张弓射剑逆天而行。可见天道昭昭;亦非众生皆苦短。想到这里;紫英心中甚是宽慰。
'是啊;以后可以跟紫英一起走动了。'天河挠着自己的后脑笑得很是爽朗。
'恩;那是自然。'紫英点点头;这几日来;数今天最开心。
'冒昧问柳姑娘一句;天河复明是何时之事?为何人救治?'玄霄言下极为客气;一改平日的命令语气。
梦璃本因幻瞑琼华之争对玄霄心存芥蒂;此时见他如此礼遇;心下自然明白是何深意;当即还礼:'小女子也曾拜入琼华门下;斗胆叫一句师叔。师叔不必客气;直呼梦璃即可。天河复明也不过前不久的事;出手相助之人梦璃在幻瞑时也曾受其恩惠;正是魔尊。'梦璃所说恩惠;是她初登幻瞑之主时的事。那时重楼念及同被人族视为异类;出手相助治好了幻瞑旧主因灵力反噬所受的重伤;又为幻暝界复活一员大将送来了急需的物资。幻瞑上下感激不尽;早向魔尊称臣。故而此时梦璃只念魔尊却不提其名讳。
'……!'一听此言;紫英只觉眼下心神俱动。重楼为什么会来治愈天河;紫英心下最清楚;是他关押自己的时候知晓紫英心中所想才会出手相助。可见那时他便没有恶意;只怕私下还帮了更多也未可知。重楼;重楼;紫英突然想起有日见到他的背影;沉重落寞;也许跟自己是有关系的。一种愧疚涌上紫英心头;可他不敢再多想下去;他有预感;如果再想下去自己也许会难以自持;那么;霜语花灯;从前的固守都会化作泡影。就让自己自私一把吧;就让自己天真地以为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还偿;他挣不开礼法的束缚;他更放不下灵魂深处已经根深蒂固的执念。
玄霄冷哼一声;一脸不以为然;对天河满是关切:'重楼多管闲事我是不管;只要天河能复明;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安心了。'
'大哥……'天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走火入魔的大哥又回到了身边;加之父亲还阳;双喜临门;方觉这百年的苦守算是有了曙光;就是让他再苦一百年;他也心甘情愿。
天青一手扶腮;若有所思:'重楼我在鬼界见过;他去查一位故人的转生。没想到他人凶凶的;心地倒这么好。'
玄霄横眉冷视;一改对天河的温柔关切;充满警告意味地问道:'你很欣赏重楼那红毛嘛?'
'……'紫英方才发觉红毛一词原来如此深入人心。
'噗~'梦璃掩袖偷笑;虽然红毛的叫法对魔尊是大大的不敬;但言中并无恶意;倒也无妨。只是看着眼前四个堪称人中龙凤的男子相处起来如此特别;倒让梦璃想起母亲对自己说的秘语;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小孩。说的可真是准呢。
'大哥;重楼是一团红色的毛球嘛?'天河的口气和他们不久前遇见的槐米一样单纯直白;还展开了让人五体投地的想象力。其实也不怪他;重楼动用法术治好他的眼睛后就用五层特别的蒙布蒙住了他的双眼;专门交代梦璃复明还需要天河自身的恢复;每隔一日取下一层;以免直见阳光伤及瞳孔留下后症;便是以后一年之内也不可做伤眼之事。所以;天河根本就不知道重楼长什么样;才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魔尊想象图。
'……'玄霄虽然对重楼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前生冤孽让他见重楼第一眼就非常不爽;但是好歹帮助天河复明;暂时是不想对重楼恶语相向的。
'不愧是我的儿子;说出来的话能气死阎罗王。啊哈哈哈~'天青笑得又是赞许又是得意。这两父子;真是活宝到一块了。
'哈哈…哈哈哈哈……'紫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唉;我说;'一边笑着;天青用手臂支了支身边的玄霄;'你也别憋着了;不怕憋出内伤么?'
玄霄瞪了师弟一眼;翻手后靠利用羲和旋转的力度对着这位不懂事的师弟就是一击;完事收回宝剑;趾高气昂地向木屋走去。
'师兄还是老样子呃…哈哈~'因为吃痛;天青按着自己受伤的腹部;弯下腰;面目纠结;却仍是…大笑不止。死鬼复生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今天好高兴~~~~我要好好庆祝下;爹和梦璃先回屋吧;我去抓野猪~紫英;你能御剑下山找些爹最爱喝的蜜酒嘛?'
'好。'
于是青鸾峰上的野猪又要面对一次山大王的奴役。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秋寒夜袭;月明星稀。
酒量非常不济的天河已经睡去;时不时还能听到他的梦话;除了部分猪妖烤山猪的高频率词汇外;还有轻轻呼唤的人名:爹爹;大哥;菱纱;梦璃;紫英。对天河而言;那都是极其重要的人;任何一个离开;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茂密的树冠上;正是赏景的好地方。
两位师叔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他们三个小辈坐在这里。猛然间发现已经是深秋了;紫英弹指放出一枚光束;在他与梦璃间荡起层层光粼;继而散开;化作一点一点亮光悄悄落下;像夏夜的萤火虫;神秘而美丽;静幽而动人。
'这样;你和天河就不会冷了。';看看头枕在梦璃腿上的天河;蜷缩成一个婴儿一般的睡姿;紫英心中徒生一股暖意;只要我在乎的人都能幸福;只要我关心的人都能平安;我慕容紫英便心满意足。
梦璃浅浅地笑着;这是她在信任的人面前特有的微笑;就像撩人的清风;吹过心田;温柔清新:'你总是待人太好;好得忘了自己。'
'哎…谈不上好不好;只可惜我不能留住菱纱;她还未与天河成亲便去了。那个碑是我代天河立的。天河孤零零地过了一百年。'那种神情又浮在了紫英的脸上;关心;心疼;自责;惋惜……
'不是还有你陪着他么?你知道嘛?我看见你满头白发的身影;我看见菱纱的墓;我看见已经睡去的望舒;我的心就像被什么捏住;整整漏了一拍;我好怕;我好怕天河还会发生什么。幸好他的精神还很好。紫英;如果没有你;天河等不了一百年。'梦璃的眼睛总是淡淡的;除过幻瞑一别;紫英鲜少见过她的眼底被激起波澜。此时;梦璃眼波微闪;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紫英抬头看看透过茂密的树叶稀稀落落散下来的月牙;这青鸾峰四季如春;当真是幽居仙地;继而接话道:'我只能让他尽可能的宽下心;其实在他心底有些伤不是我能治愈的。'
'大家;都在围着天河转呢…'梦璃的手指轻轻触过天河的脸颊;他却好像怕痒一般别过身继续睡去。梦璃像是怕惊动什么一样收回手指;又是浅浅一笑;无尽温柔;'可是我总为你不平。同样的付出;大家关心的只是天河;你却是一直默默无语。是天河太张扬;还是紫英你太缄默?天河是我的挚友;你也是我的挚友;我不希望看到你每日忧心忡忡为他人操尽了心。我也希望…希望紫英能够快乐幸福地过日子…看到你不再白发;梦璃真的好开心;好开心…'说完;梦璃的脸上竟然挂着两行清泪;那深深浅浅的月光下;就像龟裂的大地上流过的一缕清泉;深深地冲击着紫英的心。
紫英心下感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伸手擦过梦璃脸上的泪水:'你我四人;就好似鱼和水;一人为鱼;三人为水;谁也离不开谁;少一个就活不下去。'那不是俗世中的儿女私情;那是超越了时空的共鸣;静静地相偎在一起;一起感受世事沧桑;一起看尽喜怒哀乐;烟火散去;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就是这知己挚友的依托。
'我明白;我都明白。紫英;你不要太苦了自己。'梦璃听到如此知心的言语;竟有些气结;'虽然;虽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或许你就是这样;一定要默默地守护着我们。但是…但是我想看你笑;毫无负担地大笑;笑着告诉我你很快乐。'
'只要你们快乐;我就会很快乐。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硬朗人;我也有支撑不起的时候。那时;只要想想你们;我就觉得可以坚持下去。'紫英说的浅白;却说的是自己最贴心的描白。寂寞他已经习惯了;小时候被众人环绕却无人贴心的热闹反而让他觉得可怕。紫英宁愿做别人的配角也不肯被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性孤傲吧。紫英心中暗笑;起身进屋拿了一张兽皮盖在天河身上。
'你总是这样。'梦璃的口气不知是调笑还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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