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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炽恋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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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怯怯的。说话甜甜的。改过后的叶小怜无疑是美好的,这一切都令沈严称赞。
“小怜,你是个好女孩,并不是一个坏人,不要难过了。如果你不介意的活,就做我的妹妹吧,叫我沈大哥。”
什么时候他有认妹妹的习惯了?话怎么就这么说出口了,他真要收她做妹妹吗?
叶小怜有点惊喜、有点害羞地点头,“沈大哥。”
“嗯!好妹……小怜。”沈严决定还是叫小怜好听些,妹妹?嗤,他不喜欢,
“小伶,你别担心,庄主虽然冷酷严厉,可那是对别人。对恋红他绝不会有一点脸色,而且恋红又是个善良的女孩,更是个宽容的主人,从今天的一切来看,她不怪你,她已经原谅了你,庄主怎么也要顾忌恋红的情份,但不罚是不可能的,小罚也是应该的,毕竟你做错了事,你说是吗?”依他想是不会有太重的责惩了,冷炽对地形图流传之事是不甚在意的。再说依恋红的软心肠是不会忍心在小怜本就苦难的经历中加上一笔的。
“我不怕罚,只要庄主和小姐能原谅我,什么的惩罚,我都不怕。”倘若她可以得到庄主和小姐的宽恕,就算叫她以死了结,她也无怨无悔,起码良心上才过得去。
“你能自己看开是最好。”沈严很是宽慰,“现在我们便去向他们请罪,你看行吗?”他有些热心过头地建议。
“我们?”
“嗯,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傻大个似的直拍着胸膛,沈严豪气万丈,“谁让你喊‘沈大哥’呢?”他的样子很是可爱,原来男人退去老成外壳后都像个大孩子。
叶小怜朝沈严突然一笑,“沈大哥,你真是好人。”
不易察觉地,沈严俊逸的脸上浮出一小点红色,他颇不自在地开口,“现在就走吧!”
“嗯。”生活多么美好,端看你是从哪一个角度观察,幸福是靠善良无瑕的心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轻脆而缓慢。
“进来。”屋内的人同样以轻脆而缓慢的声音回应。
门外传出了轻细的交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轻声嘱咐,又忍不住叮咛:“别说。一切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沈大哥……”千言万语的感激化为一句话,“谢谢!
我进去了!“你的关心你的好意,小怜我记下了。
房门被慢慢地推开,慢得叫人怀疑它是不是重得推不动,叶小怜一步一步地移进房内,她是羞愧的、自责的。
冷恋红料想不到叶小怜会主动找她,心中难免讶异,“小怜!”
“是我。”心无城府地面对恋红,小怜鼓足勇气直视她,“恋红,请你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行吗?”
冷恋红无言,但小怜明白她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回答。
“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向你道谢。这句话或者来得太迟了,但却是发自我内心的感激。我知道该谢你的地方太多,你救我,我该谢;你收留我,我该谢;你真心对待我,更是要谢,你……总之我要谢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到如今我才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望着冷恋红那张曾让她嫉妒过多少回的绝色丽容,叶小怜的心里此时只剩下感激和赞美。恋红美得当之无愧,她的心和她的人表里如一。
“我犯下了错,我不求可以免罪,只求你可以原谅我。就算要离开这个世问,我希望可以带着安然、可以问心无愧地离开,这是我惟一的心愿。求你答应我好吗?”
“小怜,你何必如此。”不舍也不忍啊,她是自己用感情对待的姐妹,这样会令她心痛,“你叫我如何忍心呢?也许当初知道你的背叛,我是气愤,我是心病,但现在我还能忍心苛责你吗?爱上一个人不是你的错。每个人在感情的路上总会做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你当然也不例外。”唉!
谁无自保证自己的一生中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行为呢?
每个人都无法去保证,做错了事,能及时回头已是难能可贵了,应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必一味地斥责呢?
那样不也是伤害吗?
算了,人生的路上本就是坎坷崎岖,多一些磨难未尝不是件好事,“小怜,不要自责。那些事情全过去了,忘了吧。”
睁大了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模糊视线,恋红的宽容叫她更加自惭。
冷恋红伸出手拉住叶小怜的手,鼓励地说:“还是好朋友,好姐妹。”分不清小怜脸上的表情是哭还是笑,只是那双颤抖不稳的手叫人明白她的感动。
“恋红,我……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你……”
“不要说了,过去不愉快的已经过去了,还有谁说你伤害我了?事实上你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是好开心的,你让没有姐妹、朋友的我体验到那份特殊的感情,我也该谢你的。”在有小怜陪伴的日子里,她是欢喜快乐的,拥有朋友的感觉使她孤单不起来。
“恋红,你真是太好了。”为什么以前她没有发现呢?
幸好她现在发现的还不算晚。
“你这样夸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嘻!”小怜被恋红逗得破涕为笑,认真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掏出绢巾,轻轻地替她擦试,突然恋红变得严肃起来,“小怜,我们是好姐妹吗?”见她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是不是对我好一点呢?”小怜再次真心点头,恋红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那以后不论我做什么事你都会帮我、支持我、听我的对不对?”
小怜傻傻地点了头。就这样她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交给了恋红犹不自知。
“哇!小怜你最好了!”恋红诱拐成功,兴奋地大叫,“呀!天都黑了呢。”
“天黑了?我……”小怜有些不安地看着外面的天色,显得欲语又止。
“怎么了?有事?”恋红心思敏锐地发觉小怜的坐立难安。
“不是,是沈大哥……”小怜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了恋红。一时她忘了时间,把沈严还丢在外面呢!
“噢。”恋红在心底啧啧有声,沈大哥真是好心呢,“小怜你就快下去吧,我也想睡了,你早些休息吧。”说完最后一句话,恋红便真的和衣上床睡觉去了。
“好吧,我走了。”小怜轻轻开了口,又轻轻合上了门。
一直站在房外的人影手脚利落地从窗户飞了进来。
从他走路的动作能看出此人的功夫不弱。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走至床榻边,掀开罗帐。待恋红有所惊觉时,黑衣人手脚迅速地点了她的穴位。身不能动,口不能叫,恋红只能用一双大眼用视黑衣蒙面人。
“你别怕。我带你离开这。我不会伤害你的。”温温和和的男性嗓音。光从他的声音中,她就感觉得到此人不是凶恶之徒。咦,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有些耳熟,他扶持我做什么?目的何在?依她看,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人庄内,想当然武功自是不弱。从他利落镇定的态度看,不是胡乱地挟持人质,绑架她肯定是经过周密策划很久了。这么想来,他的目的会不会是要借绑架她来威胁炽哥达到他的某些目的?
想到此,冷恋红由初时的惊讶变为镇定,要看看来人的最终目的。
从恋红的眼神中黑衣人看不到慌乱,有的也只是冷静。他再一次为恋红所折服。一个年少女子碰到被人掳掠的危险,能如此不慌不忙、镇定自如,不愧是能让他倾心的女子。
不错,黑衣蒙面人正是水若寒。自从得知冷恋红可能会在红鹰庄时,他便寝食难安,日日巴望着可以早点救出她。但红鹰庄相当隐密,地势陡峭,如果没有确切的地形图是不可能轻易找到的。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谁料喜从天降,一个自称是恋红贴身丫环的女子飞鸽传书送来了确切详细的地形图,并声称恋红希望他们可以早日来解救她。得到消息后。他们便日夜兼程地赶来,虽然受到义父的阻扰,可是为了恋红,什么样的困难全阻止不了他。经过多天的观察,他决定只身夜闯红鹰庄救出恋红。
如今佳人就在眼前,可是先前的一幕依旧历历在目。怪只怪上天弄人,恋红必定是被迫的,她不可能爱上阻她婚姻、坏她名节、掳走她的不良之徒的,不会的。只要恋红愿意,他可以不介怀、不在乎,就当一切全没有发生,把过去的一切就当是场梦,梦醒了也就会忘了。
扶起冷恋红,替她穿好鞋袜,便准备将她带离这里。
深情的双眸一再注视着她。但因时间仓促,不便向她解释,为免她挣扎,水若寒只好又点了她的睡穴,施展轻功,一转眼间房间内便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让开,让开!让我见庄主,让我见庄主。”心急如焚的绿丫对着守门的家丁大嚷。
“拜托几位大哥让我进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禀告庄主,让我进去吧!”她知道放她进去会令他们很为难,但是事关紧要,她一定要见到庄主。
“绿丫,庄主和沈总管商讨重要事情,一夜未眠,不准任何人打扰,更何况此地是女眷止步的,你叫我放行不是害我吗?”其中一名家丁劝说着绿丫,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是,这里不是女子可以随便来的,你已经犯规了。我们念及你年幼初犯就算了、你快走吧!”好言好语的告诫,可是绿丫依旧不听,家丁怨言道:“再不走,莫怪我不念憎分,谁给你的胆子叫你目无庄规的?”
“你们再不让开,耽误了重要的事情,让恋红小姐受难,你们是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绿丫只有把事情挑明白。
“这……”庄主对恋红小姐那么好,事关她的安危,庄主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小心一点为妙,万一绿丫是在骗他们呢?
“我骗你们?我去拿恋红小姐的事来开玩笑吗?你们让不让我进去,恋红小姐要是有了闪失,你们能担待得起吗?”不拿狠活来敲醒他们的猪脑,他们是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到时他们要后悔就晚了。
“可是……”守门的家丁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两人决定,“你进去吧,不过庄主要是怪罪下来。你得担下来。”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他们庄主的脾气令人吃不消啊!到目前为止无人敢试着惹怒庄主,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嗯,谢谢两位大哥。”话音未落,绿丫的人已经进去了。慌乱地跑进议事厅,绿丫恭敬地作礼。“庄主。”声音却显得急切无比。
“谁让你进来的?你们的胆量越来越大了!”好大的胆子,他们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庄主,是我自己进来的,我有很……”话未来得及讲完,冷炽便截断了,正欲怒斥。沈严忙向冷炽进言:“庄主,绿丫不是个没分寸的丫头,她既然敢冒着被罚之险还硬要进来,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何不待她讲完,再看要不要定她的罪呢?”后者拼命地直点头。
冷炽看向绿丫,承意她说出原因。
绿丫深吸口气,说过:“回庄主,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去恋红房里找她,可是我推开房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房内房外我全找过,床铺很乱,不像是睡觉弄乱的。我不放心又在花园以及恋红常去的地方找过,可依然没有恋红的影子,我怕恋红会有事,才冒险硬闯禁地求见庄主,只希望庄主可以赶快想法子找到恋红。”
“真有此事?这不可能同,昨天小怜才和恋红谈到天幕泛黑,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庄里守卫众多,恋红要是有什么异样,庄里的家丁也早应发现了,“叶小怜,那个坏丫头,会不会是她……”最有可能会是她绑架恋红的,看的平日里的嚣张恶劣,难保不会是的。
“喂喂!你别乱讲话好吧!是,小怜以前是做错了很多,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总是以老眼光看待她。”沈严是就事论事,当然其中也包括一点私心,他相信小怜已经改过自新了。
“那谁知道会不会是她在骗大家呢?也许她早计划好的,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古训吗?”叫绿丫一下子不去怀疑叶小怜真的很难办到。
“别吵了,让我静静。”冷炽面色疑重。对于二人对叶小怜的观感,他不置一词,他现在关心的是恋红现在人在何处、是否安全,其他的什么也不重要。根据绿丫回报恋红房内床铺零乱、有挣扎过的痕迹,屋里屋外一切东西完好如初,可想而知恋红必定是被人强掳。庄内虽不能说高手如云,但几乎功夫还是不唬人的,以此能判断来人武功绝对属上乘,至少他可以做到在红鹰庄内来去自如。这个人会是谁呢?能快速、不惊动任何人并准确地找到恋红仙阁的位置,此人一定要了解熟悉庄里的地形。可庄里的人个个与世无争,对他忠诚一片,不会有人做出这种事,不敢也不会。不是自家的人,又能确切知晓红鹰庄的地形、方位,这就需要有至关紧要的地形图,外泄的地形图是谁拥有?如今答案已经明确。
水若寒欺人太甚了!欲夺我爱之人此事姑且不跟你算,现在你却无耻地夜闯红自庄、挟走恋红,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把总账一起算清呢?
“沈严,给我调出精良侍卫十名,随时候命。”没有半丁点疑问,沈严退去,“绿丫。”
“在!”看样子庄中一定会找到恋红的。
“你对恋红的情我记下了,也替恋红感谢你,今日之事我没有理由再追究你的冒失,我只能感谢你。”
“庄主,这是绿丫应当做的。”只要恋红一切安好,她不怕受到责罚。
“好了,你下去吧,奖你的事等恋红回来再说。”
“是!”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冷炽一人,现在肯定了人是被水若寒掳挟,他倒不是太担心。依水若寒对恋红的情意,虽然自己极不愿承认,但他不会伤害恋红的,而且也该让她和水若寒之间做个了结了。这件事他还是不插手得好,免得惹恋红不高兴。
给他们几日时间吧,虽然他一百个不希望恋红再和那个水若寒见面,但恋红说得也对,事情总该有个结果,而且他得趁这段时间处理一些必须要处理的事。
第十章日夜间程,快马加鞭的他们便到了传闻中神秘的水家堡,冷恋红奔波劳顿了一天,早已疲备不堪,再也顾不得她到的是什么地方,沾到柔软的床就沉沉地睡着了。
水若寒不舍心受佳人如此劳累,看她睡得如此香甜也就不忍打扰。她的人已在他的身边了,不愁没有相处的时间。
回房沐浴一卷,换了身清爽衣服,便没有停留地向大书房方向赶去,因为他知道义父一定在那。
推开书房的门扉,水若寒轻言:“爹,孩儿回来了。”
“你进来吧!”黑暗中传出冷寒伦阴冷的声调,果然不出水若寒所料。
“爹,您怎么不点灯啊。”撩起火点上灯,四周立刻一片通亮。
“这么快便回来了,想来冷寒水的丫头不是在红鹰庄。”这“冷面红鹰”和他的交情虽不能说深,但也不可能会与自己为难。儿子不听劝告、误信谗言,这回大概也该知错了。
“爹,孩儿能够尽速赶回,多亏了叶小怜送来的地形图。至于恋红,孩儿已带回来了。”希望爹可以实现诺言,千万莫要伤害恋红。
“什么?”冷寒伦大惊,万万料不到冷恋红真的是被红鹰掳走了,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们本身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他掳人是为何原因呢?
冷寒伦不解,而水若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万万不可以让义父知道恋红和红鹰那个贼子之间的事,否则恋红必定会遭欺侮。
“她现在哪里?你是如何带回她,把过程一一叙来!”
他对红鹰的性格也有几分了解。他既已经掳走冷恋红,便不可能轻易舍弃,更不会如此之快地让若寒将人从他手中带走,其中定有曲折。
“是,义父。事情的经过是……”水若寒毫无隐瞒地把他所做的事情一一告之冷寒伦。
“看来我们‘水家堡’和红鹰庄两势力之间的争斗是在所难免了。他是有错在先,你又有错在后,红鹰就更有理由动武了。”他这孩儿平日温文机智,做事有条不絮,但事情要一沾上那个冷恋红就糊里糊涂,变成了莽夫一个,难道真的是自古红颜多祸水吗?
脑海中昔日种种情景仿佛如昨日,汪嫣红的温柔美丽,兄弟间的濡沫之情和最终的相残相恨又一次在眼前出现。
“唉——”真实的情景如同种子般深埋心间,残忍的事实无情地撕裂他血迹斑斑的伤口,想缝合却无计可施,只能借仇恨去忘记焚心蚀骨的痛楚。
“义父,您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四月之日快到了,您得小心。”过几日又是满月了。每年义父总会在月圆的时侯犯病。
“我有数,你下去吧!”时间如梭,转眼已是十八年的光阴。自从嫣红死后,那满月的光辉总能勾出他心底的仇恨,每每月圆,他像疯了一样没有理智,渴望见到腥红的鲜血,那粘乎乎的、冰凉的液体似乎能浇灭他的痛苦仇恨,浇灭他的兽性。不过近年来好了很多,最少还能保有一定的理智,去控制自己的行为。
想到冷恋红,冷寒伦便无法保持冷静。他得见见她,一定得见见她,他心中有太多的谜因需要她来解答。冷恋红今年十八岁,假如他和嫣红的孩子没有死,那么也应该有十八岁了,或者说冷恋红可能……脑中闪过令他怀疑的念头,会吗?不!不会!冷寒伦否认。冷府下人说过嫣红产下的是一名男婴,可是冷府除了冷恋红这名女娃的年龄和他未见面的孩子相符合之外,其他的孩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总之年岁无一吻合。冷恋红会是他的孩子吗?
如果是,冷寒水会不计前嫌地抚育她,把她视若珍宝吗?
如果不是,那……
见上一面,不管是或不是,他总要亲自证实一下。在若寒离堡的一段日子,许多事他都重新理了一遍。冷寒水同自己一样深爱嫣红,他会忍心置嫣红于死而袖手旁观吗?还有他的孩子,冷寒水难道会冷血地将一条无辜的生命扼杀吗?许许多多的问题,如此之多的疑问都在提示他,事实与那名下人所说的太不符合。
头隐隐作痛,身体变得火热起来。冷寒伦控制自己发狂的心跳,强迫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来人。”他传来下人吩咐道,“去将少堡主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请过来。”
“是,不过……”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便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奴仆的拖延,他暴戾地大吼,心中的火在熊熊燃烧着,烧得他好难受、好痛苦,好想发泄一番,努力地挣开模糊的眼睛,眼前的事物都显得不清晰。
“是,回堡主。因为路程的关系,那位小姐一入堡就昏睡至今,少堡主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去打搅小姐的休息,有什么事必须得向他禀报。所以奴才实在不知该怎么做。”
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慢慢滑落在仆人的脸颊上。堡主平日里是很严厉,可是这几天他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看样子堡主又要发病了,不知……恐惧地打了个冷颤。
“你,”冷冽地露出一个淡笑,冷寒伦指了指站立在身前十步之摇做垂首姿态的下从,“胆小不小,抬起头来回答,是谁给你胆量,水家堡到底是谁做主,嗯!”
“奴才……”该说是谁呢?堡主是没有正式将堡交给少堡主,但真正在打理水家堡的人却是少堡主,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也习惯了听从少堡主命令差遣,堡主也曾吩咐过如果没有大事就不要去烦他,现在他倒该怎么回答?
唉!他是一个小小的下人,顺着点不会有错,“是堡主。”
还有点脑子,“既然明白,那还不快去!”暴喝一声,堡里的下人越来越胆大妄为,对于他的命令竟然有疑问,找死!
“是。”如被特赧般的,仆从立刻进离了他的视线。
“啊——”当下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冷寒伦发出惨痛的嘶吼。他的本性不是邪恶残暴的,他曾深深地爱过,曾不顾一切,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像是他体内的血液,和他一生也不分离,哪怕是死。血液是在流,他却没有了灵魂,剩下一副躯壳,行尸走肉般的苟活于世。
“痛,痛!啊啊……”头仿佛要爆裂开了,只有不断借由狂呼、嘶叫,来减少他非人的痛楚。
嫣红,为什么不是我先认识你?
阿伦,别这样说了,这一切全是命。
倏地清回。不要想,不要!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冷寒伦抱着头。用力地紧扯自己的头发,叫人怀疑那是不是真的是他头上的发丝。脑中的情景又转,是嫣红惶恐的声音。
伦,我怀孕了,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伦,你放我下来、放下来,你再转下去我会……
呕……
阿伦,我好怕,我想他知过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办?我好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嫣红,她又在害怕了,她惧怕的那个恶魔却是他至亲的哥哥。不!他不要她哭,不要!他要带她离开那个魔鬼,远走天涯,只要他们能相守在一起,他们会幸福的,可惜……
伦。你快走,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生不能相守,死必相依。
她为什么这样说,他不要她死啊!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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