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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养狗时,我还养了一只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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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笼纱窗,阳光渐至,每当人们上班上学之时,老夫便开始门窗紧闭,电话无声,手机静音,一猫一狗左右护法呼呼睡去。啊,世界在我背面,天堂在我梦中。爱谁谁。

好舒服,很眷恋!

之肆 乡村生活

他人的生活

晨光东至,窗前渐渐明朗,不觉中又一个黎明到来了。或读或写了一夜,稍感疲惫,便离开书房,去院子里施展一下拳脚,再将院门打开,提上几桶水一边浇菜一边和大虎说会儿话。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歌唱,晨光中透着音韵,远处的公路上则隐隐传来卡车轮胎低沉的摩擦声,像乐队中的贝司,专司低音与节奏。待一切絮絮叨叨地忙完,腹中开始咕咕叫唤,遂锁了院门,牵上小九,慢跑出村。

慢跑这个习惯是最近养成的。朋友的建议,我觉得有益便听从了,起初几天有些胸闷气躁,后来倒也平和了,慢跑中见小九一路欢呼跳跃,金毛飞扬,真是惬意。

村口路边有一早点小摊,三两张小桌,一辆小推车,便是全部的家当,油条大饼外带馄炖面条,价钱极便宜,两块钱可吃三根油条外加一碗馄饨。我便将小九拴在车前,手持大饼,馄饨下面,吃相粗鲁不堪。邻座或为精瘦民工,或为早起遛弯儿的乡村老头,彼此致笑,或淡然问候,只是从来不见单车少女,让我引为憾事。早点摊主是夫妇二人,均三十余岁,丈夫矮且瘦,时常穿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再套一褡裢,胸前大口袋中装零钱若干,褡裢也是白色的,衬得一身赭石色的皮肉愈发精干。我留心过他,五官倒是齐整,只是从来不笑,总是面目严肃地招呼我,兄弟,吃点啥?我说照旧,他便照办。他的妻子是一平常女子,个子平常长相平常衣着也是平常,往人群中一丢就会消失的主儿。她从来不管待客,只顾剁面熬汤,闷头做事,不多言一声半句。丈夫收钱擦桌,妻子开锅下面,夫妇二人配合默契,生意倒也稳定,我每天都去,三张小桌倒常是两桌有客。

这样的买卖显然仅是糊口而已,下雨刮风自然就停了,微薄小利,日积月累,也不过是城中大款的九牛一毛。我偶尔会想,他们知道路易·威登吗?他们知道雅诗兰黛吗?他们知道酷奇、阿玛尼吗?想必不知道。一个小包那么丑还要价好几万,抢钱啊。奥运会举国欢腾,世界千变万化,他们照旧是神情笃定,推着小车来来去去,丈夫收钱擦桌,妻子开锅下面,日子也就水一般地淌过了。

有一日我无意间见那丈夫右手臂上竟有刺青一枚,手工拙劣,一头飞鹰刻得歪歪斜斜,我再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年轻时想必也大街小巷中厮混过吧?再留意那妻子,发梢末端竟隐有挑染之迹,火烧红的颜色,应该是前几年由衷爱美的影子吧?那怎么今日沦落到这步田地呢?不好相问。两人照旧神情淡然地下面收钱,擦桌推车,晨光中至,八九点回,就像一道定时定点的风景。若有一日他们忽然不干这等营生,众吃家不过是过条马路寻别家就是了。人间处处都在上演这样的戏剧,只不过像我这种读书人矫情滋事,将它写下来。无所谓悲,也所谓喜,这就是生活。他人的生活。

中午的村里四处均是这样的景象,无人,寂静,只有云和风在动。

付过早点钱,我告别这对夫妇,与小九往家走。这些日子准点出门,必遇二景。一景为两名五旬妇人,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膀大腰圆,盘头珠链,目不四顾,都身着睡衣拖鞋,睡衣或为黄或为蓝,都是艳色,拖鞋也是极品,粉红凉拖令人遐思,只是两人面目严肃,貌似苦大仇深,身前两条可卡,一条京巴,身后竟还跟着一条成年德牧,两人手中各执一根木棍,逆风而行。初次遇见时,我赫然站住,心神恍惚,等两妇人呼啦啦走远了才敢动身——一时间,竟以为江南七怪中的柯镇恶路过此地,惊为天人。

回过神来,才知此地不是牛家庄,我也不是那恶贼子杨康。

进村后,再遇第二景,则有趣得多。一名六旬妇人牵一个四五岁的孙儿必在此时出来遛弯儿,也必定与我相遇。那妇人衣着朴素,眉眼谨慎,应该是一辈子担心怕事的主儿,可那孙儿却天性调皮,活泼好动,留一瓦盖头,每次见我必挤眉弄眼。初次遇见时,我怕小九惊吓到他,便呼住小九沿边路走,谁知那男孩竟记住了小九的名字。第二天再遇见时,我还未及出声,那孩子远远地便大呼,老九、老九!这次轮到小九赫然站住心思恍惚了,几次回头看我,似唤它,又不似唤它。我哈哈大笑,寻思小九必在琢磨,怎么,怎么我竟老了吗?

那孩子胆大,第三天再见小九时,便敢上来拥它,个子只比小九高一点,就小手小脚一起上,捏着小九的脸左右扯乎,还不时拍打小九的头,只差没骑到小九的背上了。我见小九大尾巴左右甩得极欢,就知道没事,它最爱和孩子玩,我便在一旁袖手抽烟,微笑观望。只可怜了那老妪,一脸惊恐,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不敢叫怕惊着小九,可又不能不叫,见小孙孙与这庞然恶犬这么亲近,害怕出事。我见她神色可怜之极,便喝住了小九,站到一旁,她这才一把抢过孙儿来,狠狠地看我一眼,说了一句:你这狗忒大了,得拴,还是拴着点好!我冲小九使了个鬼脸,也不回答她,转身就往家跑了,跑过一个弯,远远地还听见那孩子在奶奶的训斥下快活地叫着:老九,老九。

又跟邻家大虎打了个招呼,开门,配配照旧以翻滚式欢迎我们回家,小九迎上前去,必定和它在院中追逐一会儿,我进房洗脸刷牙,点上蚊香,拉上窗帘,准备就此沉沉睡去。想起此前发生的一切,微微一笑,我知道到了明日,一切必将再来。

循环往复,是这平凡生活的真谛。人们不愿有惊喜,也不愿有意外。平淡,平淡就好。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历史,这就是真正的生活。

大虎和小虎的悲喜剧

暴雨是昨日傍晚到来的。倾盆而泻还伴随着闪电霹雳,不到六点天就完全黑了下来,简直一副龙王出游的架势,真是暴戾的天气!屋里我窝在沙发上看书,小九和配配在旁边相互抚弄嬉戏,原本一派祥和之气,可院外的大虎、小虎却不断发出呜咽之声,悠长而凄惨,伴着惊雷与阵雨,时不时地传进来,小九竖起耳朵听着,一副戚戚与共的样子。

我知道,又一轮人间悲剧上演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大虎和小虎都是正宗的德国牧羊犬,据说它们的母亲是被人从附近机场偷出来的,一条正宗军犬,可血统如此优秀的两条德牧却有着让人不忍听闻的故事。

它们的主人是租住在旁边的一个水电安装队。安装工人大多来自农村,他们养狗的方式简单而粗暴:用一根粗大的铁链将狗拴在院门口,一个脸盆里随意丢点面条或馒头,盆里水是浑浊的,时常还断水。小虎被拴在院子里,大虎则直接被拴在门口一辆废弃的面包车下。大虎和小虎其实是我给它们取的名字,那些安装工人们管它们要么叫“喂”,要么叫“哎”,要么什么都不叫。日复一日,污垢与屎尿混合在一起,它们匍匐在骄阳下的尘土里,扭曲着,却仍旧忠诚地履行着看家护院的职责。

德国牧羊犬是极其聪明的一个犬种,智商甚至超过了金毛。我每天出入,它们便熟悉了我,我趁安装工人不注意,每天都会喂它们一点狗粮或清水。回避那些人是因为我害怕会尴尬,害怕我的行为会让他们觉得不舒服。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表达爱的方式。我能做的,只是在尊重的基础上做一点事。

大虎——一条正宗德牧的遭遇

大虎和小虎就这样悄悄和我好上了。它们极瘦,皮毛粗糙、极硬,甚至有些星星点点的泛白。这都是营养不良的表现。我曾经很委婉地向安装工人提出应该对它们更好一些,比如每个月洗个澡,随时给它们准备干净的水,以及一个像模像样的窝。他们对此一笑了之。他们会说,这些看门狗就是这样的,它们蠢,没有小九那么聪明。我努力想说服他们,却总是力不从心。因为我知道,我们作为人的处境都有问题,怎能在对待狗的问题上一再地矫情呢?

小虎来得早,大虎是后来的。它在原主人的家里长到五六个月大,被主人牵过来送给他们做看门狗,理由是家里养不了了。主人亲手将它拴在这辆废弃的面包车下,然后甩手离去了。大虎咆哮过,也挣扎过,有好几天茶饭不思。

我每天中午起床后,都会和它默默地待上一会儿。它顺从地趴在地上,任我轻轻地抚摩它的鼻翼、额头,眼神里流淌出哀怨的情绪。有时,我和小九在院外踢球玩时,它会兴奋地叫,那根粗大的铁链被它扯得哗哗直响。

小虎偶尔在傍晚被松开铁链跑上一会儿,大虎则不被允许。因为它曾经在唯一一次被释放时,偷偷跑回了原来的主人家。那儿离这边差不多有两三里路,途中有公路,有桥,还有七弯八拐的小道,可是它准确地找了回去。那条只走过一遍的路被它牢牢地记住了,它在安装工人松开铁链的那一瞬间义无反顾地迅猛离去了,它匍匐在骄阳下的尘土中的那些日子里,是否一直都在心里回溯着回家的路呢?

可是,它原来的主人在惊讶了一会儿后,又给它套上铁链,送了回来。

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我曾见过一次。当时那些安装工人无论喂给大虎什么,大虎都不吃。于是原来的主人被找了过来,他只是悻悻地看了一眼,然后走了。他出现时大虎从车底下一下钻了出来,狂喜地想向他跳去,可他衣着整洁地远远站着,戴着墨镜,丝毫不在意那根铁链生硬地拉回了一条狗对他的信任与忠诚。

大虎似乎消沉了。原来的主人走后,它开始吃一些东西。但它再不能被松开了。它被牢牢地固定在方圆两平方米不到的空间内,吃喝拉撒全在这里。太阳实在热烈时,它便躲在那辆废弃的面包车底,吐着舌头,焦虑而崩溃地看着眼前的世界。在我和小九娱乐时,它低沉地看着,小九偶尔靠近它时,它开始狂吠。

苍蝇在屎尿上飞舞,每一根毛发都布满污垢和尘土,浑浊肮脏的饮水,不到两平方米的地盘,日复一日的悲剧,这就是血统优秀的两条德牧的处境。

我每天偷偷给它们喂吃的,偷偷给它们换水,有时还清理粪便。它们逐渐锻炼了我内心的忍受力,提高了我对悲惨的适应能力,它们甚至促使我开始思考一些似乎玄而又玄的问题——自然与生命,道德与本能,尊严与存在。

在昨夜的雷雨中,它们的呜咽声传得远而急促,我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院门口,站立,听着,又来回在雨中走着。我问自己:它们应该遭受这样的命运吗?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是我在矫情吗?还是让我犹豫的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一种恶心的产物?我打开门,在漆黑的夜幕下,大雨哗哗直下,手电筒发出的光束里,大虎被铁链牢牢地禁锢在雨中。闪电在夜空中驰骋,在大地骤亮的时候,我看见它的眸子在雨中闪亮,当惊雷响起时,它注视着我,不再吠叫。我听见那些安装工人们在院子里打牌看电视的声音。我很犹豫,我想去敲门,想告诉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它会死的,它的皮肤会溃烂,它的身体会消亡,它应该待在院子里,待在一个干燥的地方。可我没有勇气。我转身关上了门,回到了沙发上,大虎的呜咽声在大雨滂沱的黑夜里继续。

我没有勇气去敲开那院门,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悲剧发生,都市里有很多张疲惫而憔悴的脸,你能够如此一一动容吗?你那敏感的神经如果不是足够粗大,你又如何应付那些汹涌而险恶的人类呢?

欧洲杯开始了,意大利对罗马尼亚。意大利一反常态,疯狂进攻,罗马尼亚游刃有余地反击,射门、点球,一幕一幕交替上演。我靠着沙发,喝着冰凉的啤酒,小九安静地趴在脚下,一切和往常一样。可大虎的呜咽声,仍旧在雨夜响起。

电视机声音再大,它依然能穿透到我的房间,我的耳朵,我的心里。一阵阵,一声声。如重锤,如响鼓。

在罗马尼亚欢庆进球的时候,我离开了沙发,打开了院门,在大雨中松开了大虎的铁链,它在泥水中扑到我的身上,舌头热切地烘舔着我。我不管了,我去他妈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明天让他们都去死吧,我就这么着了。我胡思乱想着将它带回了小院,毅然决然拴上了院门。

随后,它和小九在雨中的小院开始了追逐,整个世界都翻天了,它喝了很多水,它吃了很多东西,它跳上了沙发,它还跳上我的床,到处都是泥水,四处都是乌黑的印记,房间里一片狼藉。我站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动怒。它实在是太瘦了,这根本就不是一条七八个月大的德牧所应有的身形。它实在是太高兴了,这是它数月以来第一次离开那条该死的铁链。它不高兴,难道哭吗?

什么样的主人会养出什么样的狗。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条狗都有成为一条好狗的潜质,只要你足够有耐心,足够有爱。可是,大虎似乎已经错过了受教育的时间,它疯狂极了。在最初的试探之后,它开始自由自在地狂奔,小九的稳重与沉默被一再地击溃,这个房间里仿佛杀进来一只魔鬼。

我给它擦干净泥水后,任由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以它喜欢的方式存在。它像一道黑色的旋风在各个房间忽而出现,忽而消失,小九也奋力地奔跑着,一切都是如此和谐。可是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将大虎收养,前提是他们同意的话,那小虎怎么办?他们再弄一条来以同样的方式对待,那我又如何是好?难道我再度收养吗?我能养活得了那么多吗?

他们一定会弄来的。他们永远都需要狗来看家,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啊。我能怎么办?

我的偏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好像太幼稚了。我越想越沮丧,越想越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天色大亮了,我只好又将它拴回了那辆废弃的面包车旁。在淅沥的小雨中,我的心情再度变得沉重起来,今夜诞生了一支伟大到近乎变态的罗马尼亚队,也诞生了一个我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拴回到泥水中的大虎远远地看着我,不时地哼哼着,它在期待着我去解放它,像我几个小时前干过的一样。可我不能。

我带着这样的疑问入睡了。我试图在梦中寻找解决的方式。这是我一贯的伎俩。

醒来后我有了主意,直接去了附近的旧货市场。我想买一些木板给它们分别盖一个窝,假如我什么都做不了的话,我起码可以让它们不再被日晒雨淋,我起码可以让它们在惊雷暴雨下不用匍匐在肮脏的泥水里。坦白说,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它们,仅仅只是为了心安,为了在梦里不再无谓地自责。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木匠,我很犹豫,不知道自己的手工能否真正达标。最终我改变了方式,挑选了两个三角柜,将门板拆卸了下来,然后在里面铺上一点干燥和温暖的东西,我认为这会是一个好的选择。在雨中我将它们搬到了大虎和小虎面前,它们热烈地注视着我,最后我看着它们在小雨霏霏中躲进了小木柜里。做完这一切后,我愉快极了,这种愉悦的感觉一直充盈着我。罗马尼亚队令我狂喜,而眼前的一切令我舒心,从昨夜至今的烦躁终于平息了下来,我终于不用再去承受雨中的呜咽了。

互致慰藉的伙伴

午后,那些安装工找到了我,他们问我大虎小虎的窝是不是我弄的,我说是。他们随即向我道谢。我看见他们在小雨中有些尴尬,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们的表情让我也变得窘迫,不知如何是好。我不习惯这样的表情,也不习惯这样的方式。我们各自沉默,然后默默离去。

傍晚出门时,小虎被放了出来,我看见他们正亲昵地喂它,大虎的窝边也被收拾了一下,比以往干净了一些。我在旁边待了一会儿,感觉好极了。

万物生长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必定是清理配配猫沙中的粪便,然后开门放小九出去方便,给鱼喂食,给乌龟喂食,再放水冲刷一下院子。看那些安装工人不在,偷偷给大虎喂点水和狗粮。最后叼着烟上小菜园子里,端详一番爬山虎,心中暗比一下昨天的高度,看一个夜晚过后它又长了多少。有时怕记不住,还拿个土疙瘩悄悄地画上一条线,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呵呵。

近日暴雨连连,一日三浇水的工作也就停顿。但总的来说,我在这个世界所负责的这片小小的天地,一切都还不错。

丝瓜死了一株,活了两株;黄瓜死了一株,活了一株;辣椒死了一株,活了六株;移栽的两株金银花都活了。爬山虎已经爬过了墙头,熏衣草死了,美人蕉还活着,向日葵发芽了,牡丹、芍药、月季都活着,生命力最旺盛的当属白薯花,块状根丢在土里就能活。

小九,丰收了呀!

喇叭花长势喜人,兰花也开了,石榴树火红花朵中点缀着果实。柿子树则有满枝头的青涩小柿子累累相连,枝桠都压弯了,在院中走路,时常还得弯腰躲避才行。

看样子,这个夏天,将是满眼青翠的绿,满院盛开的香。

嗯,还想起来一件开心的事。昨日傍晚,安装工人中的厨子悄悄跑过来问我,你家小九洗澡时闹不闹?我一怔,说,不闹啊。他冲我得意地呲牙一乐,说,我家这两个也不闹。你家的两个?我稍一愣神,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昨天给大虎和小虎分别洗了个澡,洗澡时它们都很乖。我一听,连忙说,是啊是啊,大虎和小虎这个品种是很聪明的,你可不要小看它们。他也点头说,是啊是啊。我递了根烟给他,点上,两人在黄昏中相视而笑。

额的神啊!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是会改变的,真好!

蓝天下

2008年8月19日 星期二 晴

下午四五点,天气不那么热了,便带小九出门,开车左拐,驶上乡间小路,收割后的麦田大片大片铺展在那里,像孩子们随意涂写的草图,又像成年人梦里回不去的故乡。路上车很少。单双号以后它们都在家里待着。人也不多,三三两两地在树下歇凉、打趣或是静坐。我把车窗打开,风便灌了进来,小九将头伸出窗外,风吹起它的耳朵,它眯着眼,兴奋地张望着。

不一会儿,我们便过了麦田,过了村庄,一条一条大路出现在眼前,小道穿插其间。每一条都是路,每一条都是通往远方的路。可地图将它们清晰地标记了出来,于是地图就成了远方的销毁器。

在强大的“知道”面前,我们总显得过于苍白。

我曾设想过无休止地前行,驶上前方最荒芜的一条小径,凭借直觉拐弯或是前行,留下还是离开,发生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发生,直到下一个加油站,下一个路口,下一朵白云的出现。我喜欢这样的方式,它让我永不停留。

农民的收获

离开城市生活已经一年了。上星期我又续交了一年的房租。丝瓜长得很好,但朋友们没空来吃。辣椒我也摘了几个,放在厨房里,有空我会尝试做一个辣椒炒鸡蛋来犒劳自己——熟悉我的朋友知道,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菜。西红柿也有几个熟了,我摘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很好吃,有一股特别的味道,我不能用新鲜来形容它,因为那已沦为了一个贬义词。黄瓜长得不错,南瓜也开始肆意生长。

一年的乡村生活过去了,我很高兴。还记得住进这个小院的第一天,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田野,宁静的村庄若隐若现,鸟叫虫鸣,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人影寥寥,我坐在柿子树下,像回到了童年。

前几天,在MSN上有好心人曾关切地问我:你就这么一直住下去吗?你就这么一直住到老吗?我想说,亲爱的朋友,我的个子不高,我的视力也不是很好,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我只能看到眼前,我只关心眼前。未来怎么样,我无法承诺自己,更不能承诺别人,哪怕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我仍然要说,我不知道明天,但我很爱今天。

道路就是梦想。如果我们想让自己骄傲,或许就应该勇于把自己舍弃。

开了有半个时辰,我将车停在了一条宽敞的柏油路边。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马扎来,和小九并肩坐在那里,面前是一大片收割后的田野,四周有笔直的大树,远远的公路上,车就像甲虫,在快速地爬行。

风吹过的时候,我听见了大自然的声音。它是有声音的,你必须很用心才能听到。微风吹拂着柳树,麦田下的虫子在辛勤地耕耘,鸟儿迅速地飞起,又迅速地落下,停在某处,歪着头像正在冥想着什么,扑棱棱忽然又飞走了。天空很蓝,云朵就像一个个凸出的小拳头,层层叠叠地包裹在那里,它们流动,它们静默。我久久凝视天空,相信那里是一切的来源。我很喜欢屠格涅夫在《猎人笔记》中大段的景物描写,那是一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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