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当我养狗时,我还养了一只猫-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N揖镁媚犹炜眨嘈拍抢锸且磺械睦丛础N液芟不锻栏衲蛟凇读匀吮始恰分写蠖蔚木拔锩栊矗鞘且槐竞檬椋易灾挥心歉霾呕N夷芨兄次蘖Ρ泶铩�

但没有关系,感知就是生命的一切。

大虎,再见

2008年8月21日 星期四 晴

大虎不见了。可我已经习惯了大虎的位置,它永远在我家门前的那辆破车下,我悄悄给它喂饭,秘密地和它说话。可大虎昨天被送走了,醒来时我没有看见它,它这两天总在深夜里哭,隔着窗户,我听见它哭的声音,呜呜的长鸣,在子夜挖心掏肺。是这两天的雨吗?还是它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我问邻居的时候,他们说它叫,在晚上叫,很讨厌。

我在那破车前站了很久,一动不动地站着。以为它还在那里。

其实在这之前一个多月,大虎和小虎就恢复了原来那种糟糕的生活,因为那个为大虎它们洗澡做饭的厨师不知是被开除了还是自己离开了。

希望它能找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尽管它们的命运从来就不由自己控制。可是,我们的命运又真的能被自己掌握吗?我很怀疑。

“二流子”的那些事儿

2008年8月29日 星期五 晴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中配配已经成长为一个标准的“二流子”。虽然它仍然英俊,帅气逼人,两目四顾中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一只东北虎。但是事实证明,“二流子”的这个称号或许更适合它。

自从它离家出走一次后,出走就成了惯性。大门旁的那个小洞我索性就不再堵了,任它自由来去。每晚北风起的时候,它就“喵呜”一声,以示告别,再找时往往就不见了影踪。也不知道它整晚整晚地都在外面厮混些什么。我曾设想,它潇洒地道别后,在街口碰见几个好友,然后三五成群地在路灯下抽烟吹牛皮,等人(应该是等猫)都聚集齐了,再到荒郊的菜地里,掀开一块暗板,纷纷走下去,灯火齐明,它们开始交流各自的主人以及这个世界的和平。回头一想我是不是最近写小说写晕了。

总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每天我醒来时,必定看见它在窗台或沙发上睡觉。看见我,眼睛半眯,微微“喵”上一声,好像打了整宿的麻将,正困得喘不过气来。我把手伸过去,它便将它的小肉球爪子伸出来和我打上两个回合。是为了应付这种差事,还是最近学了一些非洲猫的礼仪?不明白。

距离上一次吃麻雀有一个多月了,昨天它又搞了一只麻雀。真是彪悍!

将麻雀咬穿,然后慢慢地玩弄,抛起来,扔开去,用爪子碰一碰,再假装不看,突然又飞快地摁倒在地,自己玩得不亦乐乎。那麻雀小,估计第一下就被吓死了。后面再玩,看它很不过瘾的样子,一个劲儿地闻,似乎在问,怎么就死了?太不禁逗了吧。

慵懒的小样儿   彪悍的猎手   原来是个“花痴”呀!

这时连我都不能靠近它。它会以这样的表情警告我:咱俩熟归熟,你可别越界。我皱着眉头看它将那只麻雀细密地咬碎,然后开膛破肚。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我想,对猫的这种行为进行任何道德预判都是没有必要的。就像狼要吃羊,羊要吃草。我们的道德在自然面前一钱不值。约定俗成的方便管理,和来自本能的暗涌,根本就是两回事。文明到头基本就是灭亡。

如果我死了,我同意将我的尸体抛入大海喂鱼,或者丢入森林喂狼。无论活着时多爱惜这具躯体,我都认为它只是囚牢。我迟早是要出狱的。

记得那年在西藏。一个朋友带我去看天葬。我的感觉很好,很自然的样子。他们对身体的理解程度远高于我们。什么,什么都不留下。只有生者的记忆,随着风儿飘散。

发呆时,我常凝望它。最爱它那一低头的温柔。人们需要很多解释来更正自己的行为,可本能的东西哪里能说得清楚呢?欲盖弥彰的结果是层层叠叠地自欺欺人,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伸伸拳头,踢踢腿,就觉得很自在。自在是极其重要的美德。

于是我每每备好猫粮,备好清水,无论它何时离家或是回来。它玩累了,回来便会冲我“喵呜”一声,似乎在说“你还写呢?”我便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你玩累了回来了?嗯。那你去歇着吧。好,你也别写太晚啊,差不多就行了。我说哎。

它是自由的,我愿意它是自由的。而我也是。这真好。

额的神啊,你是杀手!

2008年9月2日 星期二 晴

下午万籁俱寂,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死了。我坐在马桶上看书。小九在书房睡觉,配配在沙发上睡觉。

从厕所出来,我忽然愣住了。一只黄色的花斑大猫正在条案上吃配配的猫粮。我们一对视,它狰狞着一张脸,冲我怒目圆瞪着。我心中一惊,赶紧唤配配,“配配,配配,有人抢你吃的。”配配在沙发上“喵呜”了一声,直接用爪子挡住了耳朵,分明是困意浓重,懒得理我。我又赶紧唤小九,小九耳朵一立,连忙出来了,那大猫一见,转身便箭一般地从那小洞一出溜便跑了,到那洞口时,还大尾巴凌空甩了一下,分明就像一只狐仙告别时的样子,仿佛在说:“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我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转身就去训配配。谁知它竟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好像在说:“哎呀,真是少见多怪,江湖吃顿过路饭有什么稀奇的,走开走开,别扰我睡觉。”说完它起身挪了个地方,倒头又睡了。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翅膀硬了,管不住了,说话没人听了。我这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一人坐院子里想了半天,是要搞个猫笼机关来抓这些猫呢,还是随手去找把捆猫索呢——世上有捆仙索,便应该也有捆猫索吧。痴痴地想了一会儿,又把小九叫过来训一顿,家里来个这么大的家伙你都不知道,以后我睡着了它跑床上来怎么办呢?真是白养你那么大!小九低头听着,一副颇有家教的样子。

让你再跑!

但我心想,我绝对不能把洞口堵住,哪怕明天来只老鼠来条蛇我也得忍着,配配是一只自由的猫,无论它做什么,这都是它的家,我说到做到。

结果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我正吭哧吭哧写得来劲呢,只听见院子里“喵呜喵呜”地叫了几声,咦,今天这家伙回来得这么早?我心思一断,索性起身去看它,见猫粮盆里空了,我给它倒了些猫粮,再放了点妙鲜包,准备端给它吃。平日我只要一撕妙鲜包,它必定觉也不睡了大呼小叫地跳上跳下,可今天竟然全无反应。拉开门帘,我看见它正躲在石榴树后,大尾巴高高翘着,这不对啊!我打开院子里的大灯,再唤它,它几个腾跃就过来了,顺嘴还往我面前丢了个东西,我定睛一看,妈呀!真是心想事成,它居然真抓只活老鼠回来了!

我直接往后倒退了两步,它却笔直地端坐在那里,一副虎虎生威的样子,斜睨着我,分明在说:“屌不屌?”

老鼠还是活的,刚一放下就想跑,配配以腾空之势将它再次摁倒,摁倒后再放手,又扑倒,就这样,一来一去,配配在我面前玩起了捉放曹的游戏。我和小九都看呆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这只“死猫”居然还有这么骁勇善战的时刻。正想着,它叼着老鼠就准备进房,我连忙将它赶了出来,它冲我还虎虎地叫,好像我要抢它的口粮似的。妈的,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找了根丈把长的棍子,一边跟它摆事实讲道理,一边向它炫耀武力——让它认识到我才是这一家之主,它要不听话,明天老子就停它的口粮。最后它只好悻悻地出去了,我忙不迭地关了门窗,躲在纱窗后面看它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戏弄那只老鼠。

看它玩得不亦乐乎,我忽然想到,我从此不能再亲它了,也再不准它上我的床了,它已长大成人,我该用成人的方式对待它了。可是它如果执意要在我怀里撒娇怎么办?我是应该推开它呢,推开它呢,还是推开它呀?

这还真是个问题。过了一会,它玩累了,看见门窗紧闭,很不高兴地冲门口叫了两声,叼着那只老鼠顺势跳上了书房的窗台,我坐在这边隔着纱窗冷眼看它,它居然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开始品尝那只老鼠,血糊糊的,喀呲喀呲,我一脸哭相地看它一副大块朵颐的样子,噢迈嘎,真是个野蛮的家伙,又冷血又酷派。

额的神啊!额的小九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弟不光是个二流子,还是个杀手啊。天亮咱就去报官吧。

诛螳螂记

2008年9月3日 星期三 晴

昨日午后,有螳螂君擅闯白虎堂,手持大刀两柄,自小院取道,妄图趁众人假寐之际,入堂作观光旅游之想。

白虎堂首席保安罗小九率先惊醒,于彷徨之间目光灼灼,混乱之际心神荡荡,螳螂君遂失魂落魄,欲图仓皇撤离。

失职的保安

孰不知罗小九近日染红在身,春心荡漾。母性之涤涤,闷骚之涛涛,除异性金毛外,概莫能焉,况区区一螳螂君乎?看官不知白虎堂外日夜停留诸多“武大郎”,嗷嗷待搞,吠声已近三五日,闻者伤怀,观者伤神。保安之职抛诸脑后。螳螂君侥幸捡一命,言之平常心平常心,欲取小道别离,不料……

另有阎王自沙发上惊醒,如下山猛虎一般,吼声堂皇,目光如炬,杀气凝重几欲见血封喉,嗅之,审之,螳螂君顿时感叹大事不妙。

阎王罗小配

此活阎王,浑名罗小配,江湖人送外号:子夜锵锵混不吝黑白噗通鬼见愁,简称:锵愁。传其幼时父死母丧,遂浪荡天涯,于2007年10月1日,血色黄昏之中,潜入他人菜园之下,得遇贵人,传日夜敲击之技,得胡说八道之能,历尽一甲子寒暑,终成一代名“二流子”,曾射杀飞鸟二只,诛土行孙一枚(即麻雀两只,老鼠一条),名震江湖。今日竟遇这厮,呜呼哀哉,螳螂君大限将至,避无可避,待到明年兴盛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吧。

高空抛掷,躲闪腾挪,螳螂君大力舞尽,无奈大势已去,白虎堂里血雨腥风,鬼神俱在。叹只叹,此处不是观光地,他乡已是埋骨山。只怜家中尚有八十老母,幼齿顽童,妻妾三五人,兄弟数十个,不料今日俱成镜中花、水中月。人生……海海啊。螳螂君脑神经现已紊乱,魔爪之下胡吟诗,瞎作曲,今日为来生祈祷,命不久矣。

图穷匕首见!!!拔剑意恩仇!!!“白虎堂中作悲曲,明月乡关是故人。今日作别白露去,他年仲夏莫逢君。”

呜呼,想那螳螂君也是随身带刀之人,纵横江湖数十载,未逢敌手。不料偶入白虎堂竟遇此等结果,可知那龙潭虎穴,森罗地狱,非等闲之辈能去之。此后小院江湖传说四起,流言纷飞,子夜敲击之声,便是阎王点拨之时,孰生孰死,尽在二指之间,天下大势,分分合合,白虎堂中早有定论,休得多言。

月朗星稀之时,小院江湖中的蜘蛛老者故事讲完,环顾四周,见众人一副神往依依之状,抚须良久,正待他言,忽而脸色顿变:“你听,白虎堂中敲击声又起……”众多秋虫、蚁辈皆瞠目结舌,魂飞魄散,正欲纷至沓去。蜘蛛老者喟叹一声,言:平常心,平常心。来者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且睡。且睡。

诸虫这才散去。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明亮之秋

2008年10月24日 星期三 晴

蓬头垢面地起来,站在院子里抽烟,发现阳光奇好,天空一片湛蓝。推院门带小九出行,看村中四下寂静无人,远处的山峦清晰可见。久立不动,唯有薄薄的纱雾在半空中飘荡。看了又看,无来由地高兴,止不住地兴奋。啊!这个明亮的秋天。

这样的天,令人神往。比所有的摄影作品中更蓝,更深远,阳光的穿透力直接进入心里,就像肥皂,能够洗净所有的噩梦。

回到院里,细看也有风景。我家的柿子树上结丝瓜,嘎嘎。最后的一批丝瓜我留着没摘,个个都有棒槌大,插一批火柴棍就能当狼牙棒使。罗府狼牙棒,蛮精致的噢。

爬山虎的叶子都变红了,每天醒来,院子里落满了红红的落叶,我一边扫地一边心想,去什么香山嘛,良乡也有啊。

站在房顶上,看见大片的平房,还有远处的山林和河川。什么忧愁都没了,遥远的城市,拥挤的三环,还有那狭小公寓里孤独的梦,统统消失。我在房顶上抽了好几根烟,呆呆地坐着,阳光很好,世界也很好,于是,我觉得自己也越来越好。

之伍 生命的轮回

感伤的少妇

人的世俗生活一多,内心生活就接近于扯淡了。睡醒就出门,披星戴月时才回来,叼着烟皱着眉,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头顶的月亮蓝汪汪地照着大地。疾驰,疾驰,灯光明灭之间,永远都是一张烟火气十足的脸在无动于衷。

深夜的电台节目无比弱智。有人打电话说女朋友和别人跑了,他该如何是好。也有人说他女朋友总是甩不掉,他又该如何是好。主持人一一作答,一副人间正主儿的样子。我开着车,看着前方皱着眉头笑。换一个台。一个男人说他已经三年不能勃起了,吃过很多药都没用。一位中年女性主持人满怀关切地说吃什么什么药,吃两个疗程就一定会好。另一个男人则说勃起时间过长,老婆都不想尽义务了。中年女主持义正词严地说,你这也是一种病,也需要吃什么什么药,两个疗程就好了。

但这两种药都是同一种药啊。我用行驶两公里的时间琢磨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真是愚蠢得可以。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这就是社会。

感伤的少妇

有一次深夜电台节目放小虎队的经典回顾,听得我那一路心花怒放,迎着风就开始狂唱,拿自己当赛车手使唤。

回家后只要还有力气,我会带小九在月光下走走,它怀孕了,下个月就要做妈妈了,性格开始变得有些忧郁,且狂喜欢睡觉。偶尔凝神注视我时,竟然有点感伤。或许这是因为它的少女时代即将过去了。可是小九啊,其实少妇更可人啊。

每天睡觉前我都要把这话和它说上一遍,真希望它能听进去。

昨天我和老孙去旧货市场想给它挑一个产床,但都不满意,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个木匠,让他做了一个。做好后,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它粉刷了一遍。这个由蓝色、黄色、还有白色组成的小木床,足够装上它以及五六个小宝宝,再多就装不下了。所以小九啊,你不能生太多了,因为爸爸给你做的木床只有这么大。

木床上还喷绘了一个大大的“九”字。我相信它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产床。

回头看看,我最近做过的最靠谱的事莫过于此了。其他时候除了昏睡就是赶路,或者出现在北京城的各个角落。不停地和自己说,干一票就走,干一票就走,就像个心慌慌的贼。终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关了灯,人反倒更加清醒了一些。在黑暗中点根烟,看着烟头时明时暗,身体异常疲惫,可脑子却开始慢慢地复苏。忽地想起凯鲁亚克的一句话——“一种宁静的悲哀是我能奉献给这个世界的最大的礼物”。

唉,就是这意思啊。

双子座男人

有时真的很羡慕配配的生活。一个英俊的浪荡子,一个酷酷的思想家,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男孩。

常见它端坐在客厅的一缕阳光下,那么安静,那么凝神,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听见我出来,它慢慢地转头,冲我轻轻喵呜一声,便继续在阳光下正襟危坐地思考着,遐想着,像一具雕像,更像一个入了定的老僧。

怪不得,双子座的呀!

有时是半夜,我坐在电脑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小九在脚下睡熟了,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写累了,伸个懒腰,听见身后如呢喃般喵呜了一声,转头,这才看见它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凝视着我,已不知它在身后坐了多久。

我们的目光对视,相信那是世间最柔情的片刻,我伸手去揽它,它一个箭步跳到我的膝上,伸出小小的磨砂舌头,舔着我的手。抬头看,窗外月光皎洁。

然而,如果仅仅只是柔情,那是拴不住一个双子座男人的心的。

不知何时起,它学会了开书房的窗户,寒冬腊月,我在客厅看书,它悄悄地看我,趁我不备,便溜着墙根往书房跑,我头也不抬地大喝一声:配配!过了一会儿,便见它灰溜溜地回来了,走到我跟前,坐下,冲我低低地喵呜一声,备感委屈的样子。

但有时它不管不顾,一个猛子就往书房扎,我知道这时柔情和命令都不管用了。这就是发了失心疯了。忙起身紧追出去,只见它瘦小的身子站立在窗前,两只前爪拼命扒窗户,速度之快,令我只能抓住它的尾巴尖儿,它一溜烟蹿到小院里,一个急刹车站住,转头优雅地看我,重重地喵呜一声,分明在嘲笑我:能看到我的尾灯吗?

我恶狠狠地在窗前朝它挥舞着拳头,它站在房檐上,骄傲地仰望星空,看都不看我一眼。

它还会开门。我曾在窗帘后窥视它,只见它瘦小的身子团成一团,往后退几步,一个冲锋就把厨房门撞开了。进来后通常都不管我在干嘛,总是一副大王回营的架势,大呼小叫着,好像没人欢迎它这世界就没有王法了。

有时它还会叼点东西回来,一只麻雀,或者一只老鼠。这时你再看它——就变了,目光如电地注视着我,那分明是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人的对视!我厌恶地仰天长叹,它倒是一步一顿地踱过来,冲我甩着头高声嗷叫。

哼,但它也有求我的时候。它总以为家里的冰箱是为它买的,每次只要我开冰箱门,它就一定要围在我脚边,两只前爪死死地抓着我的裤腿,一阵摩挲,嘴里吱哇乱叫着。

我不得不蹲下来和它讲道理:配配啊,妙鲜包呢,的确是为你买的,但每天只能吃两次。别瞪我,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你也必须是。我开冰箱门,可能是拿红牛或者牛奶,你总不能不让我开冰箱门啊?再说了,大鱼大肉的生活就一定好吗?

它不管,它生气,它耍赖,它上蹿下跳,不听我解释。最后是:它坐在沙发上冲我声嘶力竭地喊,我站在客厅一脸无辜地向它摊开双手,我们对峙个两分钟,它喊累了,起身开窗户,就又出去了。

有一次我终于生气了,它竟在风雪之夜跑出去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决定将书房门关紧,将厨房门也关紧,恶狠狠地想:今晚你就死在外头算了,你不是牛逼吗?

困意浓重时,听见它回来了。刺啦刺啦地扒窗户,“喵呜喵呜”地叫着,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不给老子留门?我在黑暗中硬着心肠翻了个身,在被窝中蜷得更紧了。平房暖气本来就不好,厨房门也开着,书房的窗户也开着,你穿着皮大衣,我呢?我一个凡夫俗子,得猪流感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

你们都没有我酷!

它一声一声地叫着,声音拉得极长,最终这些声音幻化成一幅图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在暴风雪的子夜冻死在有钱人的窗台。

十几分钟后我一个鹞子翻身,嘴里骂骂咧咧地起床去给它开窗。窗户一打开,它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猫粮盆前,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关了窗,站在它身后臭它:你不是能打猎吗?你不是有能耐吗?不还得回来吃饭!

说着说着,我倒有点惭愧起来,这话多像十几年前我老爹的口吻啊。不好,真是不好。

在一个明媚的清晨,我从一个美梦中自然苏醒过来,睁眼时,小九正将头搁在我床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一看我醒了,眼珠子立即就圆了,猛地一下立正,嘴里哈哈地喘气。我拍打着它的头,心花怒放地起来,却看见配配正以跳水的抱膝式姿态蜷缩在我的衣服上,我伸手去抽它身下的衣服,它极不耐烦地睁了睁眼,冲我嘟囔着喵呜了一声,转身又睡了。

我看着它,心想:你怎么就这么屌呢?看看人家小九,站岗都不知道站了多久了。你再看看你,回来就睡,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出去瞎逛,你能干点儿有出息的事吗?你能有点理想有点追求吗?

它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蹬着胳膊和腿,又呼呼地睡了。

唉——真是嫉妒死我啦!

鬼妹坨!——假孕事件

2008年10月21日 星期日 晴

小九你这个流氓精,老子几千块钱送你出去谈恋爱,帅哥哥给你找着,脸不红气不躁,回来猪一样地睡。我还以为你是情窦初开不好意思,懒得臭你。一个多月里老子天天给你摸肚子,摸得你奶叽叽发胀,老子喜得做猴跳,心想,该死的娘打拐,怀上了怀上了。又是炖排骨,又是搞有氧运动,牵你出去蚱蜢子都要跳三跳。

前几日掐指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老子还特意上网去收集母狗怀孕大全,看看要注意些什么鬼名堂,翻来看去,差点没编成顺口溜出去吹牛皮。邻居三四来问,老子还装文化人假矜持,快了快了,看这蠢妹子的样子就知道快了。

书上说有了身孕喜欢睡觉,你喜欢睡觉啦。书上说有了身孕喜欢尿尿,你喜欢尿尿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