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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加柠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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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才正式上班,她在想,趁有现在有空可以把留在大侠那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到舒月那去。
“从大侠家搬出来?你脑子有问题啊?”
别看舒月大大咧咧,一副杀人如麻的强女造型。今早她得知浅影的决定,可是坚决反对的。离开家人住在外面的辛苦,她太了解了。
中午的公车里人还是很多,浅影在起点站上的车,坐在最后一排的窗边。原本每到中午就炽烈的阳光,温和宜人。她这才发现,时至入秋。
窗外景物缤纷错综,她靠在玻璃上,反复想着舒月的话。
搬出来,搬出来……就算后悔也要搬出来啊,搬出来的理由那么多,不搬的理由却一个都没有。
“我总是住在那里,大侠他拿什么地方结婚啊?难道再买一套房子?”
是啊,哥哥总是要结婚的。从没有妹妹陪婚的道理。
“如果我真的在锦绣工作,那每天从大侠家去D区上班,都要穿越整个C城。我不要睡觉了啊我?”
也对,她喜欢睡觉,是懒猪。超级大懒猪。
“滴滴滴——”坐在身边的人手机响了。
“喂?是我啊……什么事情……我在公交上听不清楚啊,你大点声!”
人群喧闹,浅影低头摸出手机,窒了窒,关机,卸下电板取出电话卡,丢出窗户。
那些事,那些人,又或者她和则闵,四年前就已尘埃落定。
如今再见,只会徒增痛苦。
看着那金黄色的卡片飞快划出视线,心好痛。浅影关上车窗,手上的串珠轻轻磕碰着玻璃。她呆了呆,伸手握住手腕,久久的,静静的。
戈晨……
分别就是这样的简单,而相逢难上加难。
不久以前还在抗拒独立的风浅影真的就这样开始了工作,每日重复着上班,回家,筹划实习论文的生活。时间便似装了翅膀一般,晃眼就飞到了冬天。
今早,浅影裹着厚重的棉衣出门,被寒风吹的猛缩脖子。她只好抱着‘自力发热,奔跑觅食’的信念,一路小跑着去一站路外的豆浆摊买早点。三个月前,在报纸上看到现在租住的这个老式小公寓,浅影就从舒月家搬出来了。这里离上班的地方只有三站路,就是没有公车。刮风下雨都得自己走。
十分钟以后,浅影像往常一样喝到了热豆浆,啃到了大馒头。她满足的呵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往上班的地方走。
吃完最后一口馒头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一拐弯就到司徒街北了。
浅影突然站定,用已经热起来的手揉揉不敢相信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昨晚下班还很正常啊!
一夜之间司徒街上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圣诞装饰,好多店家的玻璃上用喷漆喷了图画,挂了小饰物,门口还摆上了大棵的圣诞树。
差点还以为自己拐错了地方,浅影拍拍胸脯继续走,幸好看到移动门口那几个充值有奖的字样。
才钻进科技大厦底下的旋转门,热气就扑面而来,浅影把棉衣脱下来搭在手上。总台小姑娘那欣朝她招手,“快来这里!快来这里!发圣诞礼物了。”
“啥礼物啊?”浅影笑嘻嘻奔过去。
“每人一份,超级大限量!”那欣哗啦一下从总台的大围桌下面抽出一张——巴掌大的贴纸,再附送完美笑容一个,“晴空,这个是你的。”
“……”
不过,白胡子白头发的老人,笑眯眯的看过来,实在不好意思说不要。浅影看看左右无人,把它贴在董主编的储物柜的钥匙孔上。再掏出超级巨大的黑色记号笔写上——查封!
“嘿嘿。”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渐渐的弯起,弯起,却在形成弧度之前又突然塌了下去。
大侠……
哥哥。
放好衣服包包,浅影走回座位。往年这个时候航空公司也会有很多圣诞小礼物,尹澈每次都带回家好多好多。金色银色的小铃铛,包在彩色纸头里的外国糖果,可以拆装四肢的小玩偶……去年的圣诞节,他们还去B市滑雪。
敲击键盘的手不知不觉停下,浅影瞪着屏幕上写到一半的稿子,头脑开始打结。她刚才写到哪?
“滴滴——”
QQ在叫,是装乖那家伙。浅影找到休息的借口,赶紧点开右下角跳跃的头像。
乖:我最近好郁闷啊@@
影:你咋了?
乖:偶和偶男人吵架了!
影:==!
影:酱紫啊,偶当虾米。几天了?他跟你道歉没有?
乖:满久的,昨天他say sorry了。可是我没有听懂。
影:你马马乎乎原谅他吧,又不是真的听不懂。
乖:不好,偶要听国语的。
浅影抽搐着嘴角,终于明白这是个没事找抽的,鼠标一移,就把对话窗口关掉了。背后传来老白的惨叫声,“写不出来啊!写不出来!”转椅一滑,人就到了浅影身边。
“晴空,帮我想想新文案怎么写。”
主功摄影的老白最爱抓文字壮丁,浅影的一半工作是他附加的。
“你看我们这期的主题是呼吁家人间的内心交流,可是我写了好多个了,那味道都怪怪的啊。”
浅影抬了下眼皮,“是吗?那我想想。”
结果忙吃完午饭以后才有时间想,浅影闭目考虑了会,抽了张白纸开始写——
[家是我们的避风港。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力量,也有弱点。
在脆弱的时候,我们必须学会坚强。
很多时候,只有认识到这一点,家才不会失去希望。
生在怎么样的家庭,拥有怎样的家人,他们并不是我们选择的。
能选择的,都不会成为家人。
所谓寂寞,是我们忽视了他们。]
浅影苦笑了下,这些话好象是写的自己。把草稿打出来用MSN传给娟姐审核。
一分钟以后娟姐大吼一声,“老白,文案可以,你发稿吧。”
老白立即笑咪咪的发誓,“嘿嘿,晚上请晴空吃饭谢她。”
“去死!”娟姐拆穿他个老小气鬼,“晚上明明是聚餐!又不是你付钱。”
老白耸肩,“晴空才不介意呢,对吧?”
浅影还在忙,背对着两人猛点头。
娟姐又说,“老白,晚上你带你儿子一起去吗?”
老白摸摸下巴认真思考,“还没有想好,你想干吗?”
“不想干吗!”娟姐一手托着腮帮,一手指向办公桌上女儿的照片,“就是叫你记得把儿子带过来给我女儿玩!”
“扑——”立即有人喷水。
一片笑声中,浅影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旋回身,看着笑成一团的同事们。忽然瞧到董主编从衣帽室冲出来,手里吊着她早上贴的贴纸!
“是谁干的?”董主编抖着手质问,众人一片茫然。一位早上来的晚,瞧见情况的同事把情况传扬了下,笑声再次毫无顾及的扬起。
“老董,你你你被查封了?!哈哈……”
“是检查机关还是公安机关啊?”
“我看是圣诞老人的礼物,也许里面有情书的哦。”
董主编虽然是编辑部的老大,但是大家混的熟了,从来都这样不分大小。他眯起眼睛,一一扫过众人的嘴脸,突然左手一掀,自自个口袋里也抽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贴纸,“看我老董来做回福尔摩斯,这个贴纸人手一份,你们把自己的拿出来。谁没有就是谁的!”
算了,这样被抓出来还要丢人。浅影抖起手臂,高举过头顶,“是我,我认罪!”
“认罪就要认罚!”老董哼哼。
“说吧,要罚什么?”浅影很配合,可怜兮兮的拿手支着下巴,“大人要从轻处理的哦,人家还是未成年少女嘞,受法律保护的。”
“罚你报销晚上聚餐的费用!”老董的心老狠的,结婚特花钱,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浅影顿时把一口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故意借题发挥的,肯定是!
聚餐吃什么好呢?大家都在苦恼。
聚餐吃什么才省钱呢?浅影也在苦恼。
最后,举手表决去吃火锅。
那就吃火锅吧,浅影想,大冬天吃火锅暖和,而且也不是很贵。于是热热闹闹地在火锅城吃了一顿火锅。结果吃完饭后同事都说不尽兴,又嚷着要去KTV通宵唱歌!
天啊!浅影看着空瘪瘪的皮包,还让不让她活了?
于是就趁着付帐的功夫开溜了,反正天塌下来也到等她过完明后两天的周末了。
周五的晚上特别热闹,而且就快圣诞节了,到处都是牵手勾背的小情侣。浅影拐边上的小巷子离开小吃街,另一边的大马路就要冷清很多,只有车子依序飞驰着。
这么空旷的人行道上,会不会突然跳出个抢劫的?
浅影想着,忽然笑了。瞪着路边岗亭里值班的警察叔叔。
“啪啪啪”走上去敲岗亭的玻璃。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值班警察叔叔行了个礼,礼貌的问。
浅影摇摇头,从包包里挖出从老董手里抢回来的圣诞老人贴纸,“这么晚了还要值班,辛苦你了。这个送给你,节日快乐。”
幸好对方没觉得她是个没事找抽的,礼貌的收下,还反过来感谢她。
“不用谢,”浅影认真的说,“没有你的话,我就要被人抢劫了。”
??
警察叔叔听的一头雾水,他怎么不记得最近抓了什么抢劫犯。
“嘿嘿,再见了啊。”浅影对还在奇怪的人摇摇爪子,转身就走。
忽然背后传来急吼吼的一句,“诶,你停下!”
怎么了?浅影莫名其妙的回头。
值班警察叔叔从岗亭里窜出来,大步从她身边跑过,拦在十多米外一辆违章停车的轿车前。
“对不起同志,这里不能停车。你这样……”
值班警察叔叔教育的话大篇大篇,飘荡在寂静的马路上,但浅影却渐渐的什么都听不清楚。车里的人灰色的西装,高大的背影,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可她认识这辆车,认识这个号码,这是大侠的POLO叔叔。
大侠,好久不见。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她看着他。
上个月过完生日就虚岁三十岁了,他有没有发福?是不是棉衣放在副驾驶那里,怕自己胖的跟她一样?她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她?有没有……
心有好多疑问,人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步一步挪向他,饶过车尾,走到门边。
直到看到车里的人,她倏地窒息,似被泼了一桶冰水。
“对不起啊,我只是停下来接个电话。”车窗拉下,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深灰色的西服,宝蓝色的斜纹领带,却有几份像尹澈却不是尹澈。
“这个……这个车不是你的。”
不小的声音打断了男子与警察叔叔的对话。
“什么?这车不是他的。”看看脸色苍白,明显是知道内幕的浅影,又看看一脸惊讶的男子,警察叔叔从职业的角度明白过来,对男子说,“同志,请你熄火下车。我现在要和总局确认一下这辆车的资料。”
“老历啊,XX927是郑自强先生的!”
交通总署的档案显示摆在面前,警察叔叔狠狠的瞪着风浅影,“同志,刚才你说车主是尹澈,但是系统里明明不是。你这是妨碍公务,提供虚假信息,要拘留的。”
“可是……”浅影急的眼泪汪汪,“这辆车真的是我哥哥尹澈的。”
被还以清白的郑自强先生见状,出言帮忙,“警察同志,我这个车过户之前确实是尹先生的。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他卖车?为什么?”浅影抽了下鼻涕,转身拽住郑自强。
没有理由啊。大侠又不经济危机。
郑自强就简单的把方才跟警察交代的情况又说了下,他是台湾人,新到大陆做生意。上周买了一房一车,都是从尹澈那里。当时看这个人很急着出手的样子,他还压掉了三万多块钱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似乎很急着用钱,要不也不会又卖车又卖房那么彻底了。”
从警察局出来,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浅影慢慢的走着,一团团白雾随着呼吸吐出来,脚下很沉重,又似踩在棉花上让她无法站稳。
刚才翻出电话本给尹澈打电话,是关机。给言崔雅打电话,也是关机。再给昊泽打电话,他说,他们都辞职了。
她大脑里立即一团混乱,完全听不懂昊泽的话。意识里只反复的重复着一个意思:大侠生气了,消失了,丢下她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想不通,眼泪毫不客气的成串落下,泪痕挂在脸上被夜风吹的冰凉。
可她不是也任性丢下了大侠吗?
他又有什么错呢?
夜很静,连偶尔的车开过的声音都没有。
她想起那个夜晚,他在倾吧KTV聚会,她在花园巷街逛街,他给她打电话。隔着喧闹的人群和音乐,他对她说:我去接你。
他总是能找到她的,不论她走到哪里都不需要担心迷失方向。
可现在她要去哪里找他?
堵塞的胸腔抑制不住的痛,浅影呼吸困难。按着路边商店的门滑坐到地上,大口呼吸。冰冷的气息却令眼泪更加疯狂。
在这个无人的夜晚,冰冷的水泥地上,许多痛苦的回忆都被从深处挖掘出来,一幕一幕似噩梦袭来。父亲去世时铺天盖地的绝望,家被穿制服的人彻底清查的恐惧,和妈妈无处可去的害怕,无数小孩子追着她扔垃圾的狼狈,为了考去则闵同一个学校同他解释而每日每夜学习的疲倦,听到戈晨出国时刺耳的震撼……
那时候每一天都好象世界末日,她在黑暗底部苟延残喘。
“我们之间的爱轻得像空气,而我依然承受不起。任往事在心里不停的堆积,如果你不懂珍惜思念会过期……”
蓦地响起的手机铃声把浅影从绝望的深渊拉回现实,她摸出手机,朦胧的眼前看不清楚是谁的号码,只能接起。
心里有一瞬间侥幸的兴奋起来,之前是不是大侠在跟她开玩笑?
“影影,你现在在哪里?”庄则闵焦急的问。方才才接到C城公安打过来的电话,找到他要找的女孩子了。
则闵担忧的声音传来时,浅影突然觉得有一种东西从身体里飞走,生命彻底撕裂。然后剩余的部分再也不受控制的寻求温暖,她紧紧的抓着电话大哭。
“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你们都在哪里?你们都不要我了……我好害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听见自己说害怕,每一次有人从生命中消失的感觉。却分不清楚是说爸爸,则闵,戈晨,还是尹澈。
又或者是那个扬言不送行的风浅影,她站在飞机场对同尹伯伯离开的妈妈说。
我好害怕。
妈妈,别留下我一个人。
                  结婚(上)
天气越来越冷,天晚也的越来越早。尹澈走出美国领事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推开大门的刹那,整条马路上的路灯都恰好一齐点亮。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微弱的紫色到柔和明亮的橙黄,一路延伸到天边。手里厚厚的牛皮袋里面装着赴美签证的申请材料,他把袋口封好,深吸了口气,一步步走下高高的石阶。
外面真有点冷呢,尹澈苦笑了下。大使馆里是有暖气的,所以他脱下外套一身轻松的面对工作人员的审核。
一张张表格,一道道问题,繁琐而较真。末了,却是这样的回答。
“很抱歉,尹先生。我们发现您在最近这段时间往美国汇去了数笔金额巨大的款项。而您在中国又没有房子,车子,和工作,这样的情况。我实在无法忽略您的移民倾向。另外,您与这位戈晨先生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戈先生也不是我国的永久居民。所以他这样的邀请函,我们是无法认可的。”
办理手续以前实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困难。那时候递交辞呈给公司,是一个很无奈,又不得不做的选择。尹澈考虑过了,也许他要在美国呆一个月,两个月,也许要呆一年,两年。这样的假期,公司是不可能给的。
然而如今,他没有工作担保就不可能得到签证。
还记得第一办理签证的时候他尚未辞职,是委托的旅行社进行手续。但是旅行社在最后关头却需要十五万的保证金。
十五万呐,戈晨半个月的医疗费用,他怎么可以给?
匆匆从上海的美国领事馆坐火车回到C城,老旧的火车站临近一条不算宽阔却很重要的城市干道,车来车往,行人也多。尹澈混在等红灯人群中,留意着周围的车辆。一见绿灯,便跟着人潮穿过马路。马路对面是个广场,聚集着不少晚锻炼的老年人。老头老奶们跟随大广播中的音乐扭动腰枝,正在跳健身操,每一张岁月勾画的脸上都好似挂着满足的笑意。他绕开跳健身操的方阵,来到广场东角的公交站台。早有一群才收工的建筑工人等在那里,人多的满满溢到了绿化带上。尹澈挤进人群,一路疲倦的说着,“对不起,麻烦让一下。”
自从五年前从澳洲回来买了车以后,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搭公车了。抬头看站牌下的公交线路说明,才发现这里没有直接回家的车子。
哦,不是的。
那所公寓,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忽然就觉得心好乱。
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却连一点让人适应的时间都不给。
满眼红的绿的箭头和站名,看的他越发迷茫无措,却又不得不迫使自己坚强起来。
尹澈,戈晨在美国等着手术,你却在这里发呆!
他埋怨着自己,重新看那些公交线路,一站一站找下去,终于将应该坐的车次明确。手伸进口袋找硬币,结果挖出来的时候还夹带了张字条。黄色的随意帖上是一串数字,用兰色圆珠笔写的。
这是傅溪给的他影影现在的电话号码。
号码间的间隙巨大,每一个都很倔强的样子。尹澈垂着眼睛,字条安静的躺在手心。天有点太过暗了,路灯又在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面,光线有点照不过来。手上的字迹越看越模糊,然后就想起了和庄则闵单独见面的那次。
同样是傍晚,同样是如此灯火阑珊。
“既然我回来了,那么一切就会重新开始。”那个带金边眼睛的青年如此对他说,“我和影影,你和影影,甚至,戈晨和影影。”
戈晨?他怎么会连戈晨都知道呢?尹澈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心里却充满了不安的疑问。庄则闵是个自信的男人,清楚自己要什么,更明白如何争取。
他们,如此的不同。
公车来了,站台上的人大半都在等这条线路的车。骚动的人群,粗鲁的向狭小的门口急去。尹澈拽着硬币,艰难的跟在最后面。慌忙收回的思绪,料想着本来就很拥挤的车厢内,也许不会给他留下空隙。
忽然有人唤他,惊喜的声音又充满了疼惜,“尹澈!”
目光从人群中穿过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尹澈有点尴尬,又很心疼这次错过的好象是末班车啊。
已经摇下副驾驶车窗的言崔雅,急忙给他打开车门,“上车再说。”
很久不坐轿车了,身体靠入舒适的沙发就条件反射性的进入庸懒状态。尹澈系好安全带,对言崔雅笑笑,“走吧,前面几段红灯多,也许今天会堵车。”
言崔雅笑笑摇头,车子缓缓打转,跳转车头进入另一条车道,“我还没有吃晚饭,一起去吧。你不赶时间吧?”
尹澈抬腕看了下时间,八点多,点点头。
车内很安静,一路橙黄的灯光,从车头移到车尾,划过的间隙,人脸被照的清晰无比,然后又暗去。
想了想,他还是客气的问道:“今天你怎么会走这条路?我记得你好象不住E区。”
“火车站在E区啊!”言崔雅注视着前方,直截了当的说,“尹澈,我找你快一个月了!如果今天找不到你,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去上海,在美国领事馆门口守株待兔。”
尹澈意外的看着她,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来:“工作交接上……出问题了吗?也许我走的是太匆忙了点。”
言崔雅有点受不了的要吐血,回头瞪了他一眼,“我们不说公事好吗?我现在已经不是航空公司的人了。”
他吃惊的盯着她,干净的面容,不知何时爬上了憔悴。细卷的睫毛,和略显苍白的肤色告诉他,一向注重仪表的言崔雅这次出门出的很匆忙。他很茫然,又在顷刻间了然了很奇∨書∨網多东西。
半饷以后,尹澈点点头,转首看着窗外。
当年,听说她考去航空学院的时候,那个祝贺的电话从澳洲航空训练基地打回国内,他对她说,“其实以你的成绩可以上更好的学校,这样,好可惜啊。”
可是这样,就可以离你更加近一点啊。
言崔雅想要专注的开车,心内却不由自主泛起空落。那个握着话筒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听见心底的声音在呼唤。
“去美国的签证要几天?”前面是红灯,她提前放慢了速度,车子缓缓划到停车线前方。
“我被拘签了。”他看着种植在绿化带中央的夹竹桃,平静的告诉她结果。
“你现在住哪里?”她很快就理智的转移了话题。
他顿了顿才回答:“租了个比较便宜的地方。”
“我知道。”她看到麦当劳的名字远远的出现在前方,维持着原来的速度行驶过去,然后在路边停妥当,“我下去买吃的,你等会。”
“好。”他有些怅怅地应着,然后默默看着那个巨大的黄色的M。美国那边该天亮了吧,戈晨今天的情况如何呢?该用的药都用上了吗?
麦当劳后面的大厦高高耸立着,顶楼上闪着图文切换的霓虹灯——容康实业。
尹澈的手不自觉的握起来,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然那眸子中的水光无法忽视的脆弱易碎。
杜容康,这个人于他来说原本只是个遥远世界的名词,可是戈晨的名字把这个世界和他的生活连接了起来,冷汗涔涔又无可奈何。
他曾以为,他会是个知道赎罪的父亲,可却忽视了他也是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也是自私自利的商人。
正因为这个忽视,叫许多事情变的无法挽回。
三个月前,尹澈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
“你好,我叫宁知宜,是加洲血液遗疾病中心的华裔实习护士。请问您是戈晨的哥哥吗?”
“对不起,我要通知您,病人移植手术无法进行了。”
“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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