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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科幻小说精选 (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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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我叫起来。潜在的事实真相逐渐在我眼前清晰地呈现出来:中央情报局将介入此事,杰克将被带到某个偏僻隐蔽的地方为他们做些天知道会是些什么的间谍工作——而波兹,当然了,他将负责操纵杰克。波兹会喜欢这份任务的,他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再拍一张,”杰克说,“这一张我也能看到。”
  现在他已经预见到未来的事态的发展了。我对准他,他说:“开始。”我按动快门。这张照片显示杰克被绑在一张好像是解剖台的桌子上,他甚至懒得对那照片看上一眼。玛吉的手伸过来抓住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吧?”他说。我俩都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在《号角报》上的头版上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是一张翻了车的汽车的照片。前一天晚上我就已经看到一张类似的照片了,那是贝阿·朗丁的车。肯摩尔和马丁也在她的车里,肯摩尔死了。
  无论是《号角报》还是《论坛报》在当天还是以后的日子里,都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实验的事。似乎他们都很害怕提到它,想把它从眼前推开,从记忆里抹去一样,只要它留在那里就让他们无法安心。
  不管是在星期天还是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波兹的消息。不过,杰克在道格拉斯饭店找到了一份厨师的工作。他还准备搬到饭店里去住,但是我找了很多借口使他放弃了搬家的念头。
  星期一晚上玛吉和她母亲安娜·拉宁来做客,她母亲是从明尼苏达州开车到这里来逗留一周的。她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年龄50或55岁。她和杰克很快就相处得很好了,他们在一起说芬兰语。她扭头冲我们大笑,说他刚一开口她就听出他是萨瓦地区的人,因为他说话发“r”音用的是卷舌音。她说话也是如此。当他们两个交谈时,就像两部链锯一样隆隆响个不停。
  星期五波兹打来电话,他要杰克在半小时内赶到他那里。他说我不必送杰克去,他会开车来亲自接杰克的。我告诉他要亲自跟杰克讲,然后把手盖在话筒上,想起杰克被捆绑住的那张照片。
  “是波兹,”我说,“他想在半小时后到这里来把你接走,进行另一次研究实验。很显然他并不想让我跟去,我可信不过他,告诉他见鬼去吧。”
  他笑着接过听筒。“你好,波兹博士,”他说,“今晚我有事。不过如果你同意明晚8点进行实验的话,我可以去……对,8点整。我会准备好的。”他说完挂上电话。
  “杰克!”我叫了起来,他冲着我笑。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柔和了,眼睛显得更黑更亮了。
  “没事的,”他安慰我说,“你所担心害怕的事不会发生的。”
  “他根本就信不过,”我坚持说,“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否则我就不是爱尔兰人。”
  他点点头:“不过真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没有危险的,不会对我有害的。”他突然又笑了,“你告诉我你只是半个爱尔兰人,另一半是荷兰人。”
  “那你还是半个瑞典人呢。”我反驳说,想用言语激怒他。可他只是笑了笑。也许我应该说那半个是俄国人。这时,安娜·拉宁来了,他们约好去吃晚饭,然后去滑冰。
  我目送他们驾车离开,他们之间似乎已出现了浪漫的萌芽。我真希望第二天晚上不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波兹早到了5分钟。他和杰克走后,我穿上外套,戴好帽子,钻进汽车,尾随他们前去波兹的家。
  我在距半个街区的地方停下车,然后因胆小而放弃跟踪了。我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上前猛敲他的门,而且我也不想因为在窗口前偷窥而被捕。所以我打开收音机,听布莱克·霍克司的体育节目,坐在车里干等。比赛第一局第二分钟,马塞尔·戴恩突破成功得分。又过了几分钟,杰克走出波兹家的门,顺着人行道慢慢走过来。当他经过我的车时我摇下车窗。
  “想搭车吗?”
  他笑着钻进汽车。
  “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他说,“我们没谈多少。不过你根本不必担心我是否能回去的。”
  “真的?”我心虚地问。
  “真的。”他语气轻快地回答。
  我发动汽车离开路边。“到底什么真的?”我问道。
  他大笑起来。“他想让我弄一张显示某人死了的照片,是他的父亲。他说那老人正因无药可治的癌症而在慢慢地等死,他极为痛苦,宁愿去死。他认为如果我真的做出这么一张照片,事情也就真的会发生。我问他父亲是靠什么工作维生的,他说他过去是银行家。你可以看出他到底想要什么了吧。”
  “所以你告诉他见鬼去。”
  “没有。我对他说我得看看我是否能做到。”
  我差点没控制住汽车:“你说什么?
  “然后我给了他一张他父亲在那时刻的情况的照片,他正在打高尔夫球呢。”杰克再次开怀大笑,“照片上的背景是棕榈树,我猜那是在夏威夷,现在那里正好是白天。”
  “他对那照片说了什么,”
  “他大吃一惊,说我一定是搞错了,那是一张一两年前的情况的照片。”
  现在比赛已进入第一局的第六分钟。艾斯波斯托阻挡住马克。哈迪猛然一击,扑向达夫·泰勒弹回的发球。查理·西莫扑倒在艾斯波斯托身上。哈特辛森推开西莫。
  “你肯定那不是过去的照片?”我问。
  “千真万确。”
  “接着又发生什么了?”
  “我说我要再试一次,”现在他不再笑了,“也许我做得有点过头了。
  “你什么意思?”
  “把车停到路边,我拿给你看。”
  我手臂用力打方向盘,汽车在冰冻的泥雪地里吱嘎作响地停了下来。他打开外套,递给我一张用宝丽来相机一次成像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赫伯·波兹,他躺在棺材里,那样子并不比当天晚上8点钟的时候看起来更老。
  “老天!”我惊叫起来,“你希望他死掉?”
  他摇头。“我不会干那种事的,”他严肃他说,“我只是想给他一张他自己死时的照片,我从未想过它看上去会是下周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只是想看一看当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时,他是否还会喜欢。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白,几乎跌倒在椅子里,他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什么话也不说。”
  “你想那会变成真的吗?那张照片?”我问。
  “我不知道,”杰克说,“我想不会的。不过我不能肯定。”我坐好继续开车,把车驶回公路。我的一半心思放在开车上,另一半已经跑到那个神秘的暗示力量上。波兹似乎很敏感,他至少已经有一半相信杰克可以控制和预测未来了。
  可是事实证明杰克的照片并不真的和未来的事件一模一样,甚至不能很准确地预测未来。尽管我们后来才知道那些照片是相当准确的。
  不过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并不准确,这次不只是希尔顿饭店的拼写中有个字母“E”那么简单了,因为棺材是被密封好的。第二天凌晨大约4点,波兹将一只0。38口径的手枪的枪管塞进嘴里扣动了扳机,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殡葬工能把他的头完整拼起来。
  杰克最后还是在饭店里找到一个房间住。他说他妨碍了我的生活,也许应该是我妨碍了他的生活。他还像原来那样既快活又友好。安娜·拉宁回到了杜鲁斯,把她的全部财产拍卖后搬回这里,在玛吉住的那栋大楼里租了一套公寓住。几个月后,她和杰克结婚了。玛吉和我为他们的婚礼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照片上显示的都是杰克和安娜。
  我开玩笑地把这告诉杰克,他说他这些日子不再弄那些照片了。
  他们的确是很般配的一对,尽管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很大,但我们常常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大多数时间是去舞厅和溜冰场。我甚至还学会了溜冰,虽然远没有他们三个溜得那么好。有他们做榜样,玛吉和我也准备喜结连理了。这样拉尼再过两年半就进入青春期了,我自己也曾经度过青春期嘛,而且他比那时候的我更好相处。杰克为我们拍了一卷婚礼照片,他有一架全新的宝丽来680一次成像相机。我对此十分惊讶。那年夏天他们买下一家饭店,把它装修为真正的斯堪的那维亚风情的,还从杜鲁斯请来一个瑞典人做厨师。我猜安娜一定有很多钱,可玛吉说她所知道的并没有这么多。后来有一天他们问我们是否愿意去看周末的赛马,我还以为他们指的是在50英里外的诺克斯顿的赛马,可实际上我们竟然飞至到了马里兰州!是杰克买的机票,他还在那里租了汽车!
  我跟杰克在同一匹马上下了注,还谈论赢钱后纳税的等级。结果我们真的赢了!现在很多事情渐渐变得明白起来了。
  这些钱对我来说好像是来路不正的钱,但是银行很欢迎它们。
  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在他们家,一个他们买下的郊区的小农场里,庆祝我和杰克相识一周年。他们把那儿布置得满可爱的。
  我们到达之后,我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本书——是一本对开本的教初学者使用的入门教材。书的旁边是一部新牌子的摄像机。他对我说他有一个很有趣的计划正准备进行,问我们是否愿意来一次小小的旅行。
 
  
  ——(完)—— 



   



侦察
 
  
  克·西马克 著  

  他的手表相当准,30年来分秒不差,是父亲遗留给他的。
  今天他第一个来到编辑部,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才6点。再看自己的手表,竟已指着7点了,足足快了一个钟头。真不可思议!
  的确,他来上班时,天都没亮,街上也几乎不见人影。
  编辑部里也没有人,只有天花板上的两盏灯亮着。办公桌上电话机、打字机,外加一个白瓷浆糊缸统统挤在一堆。
  眼下天黑人静,但再过一个小时一切就会活跃起来。新闻处处长艾德·莱因要7点半才来,采访部主任弗兰克·迈克也要随后才到。
  他揉了揉眼,显然睡意未消。本来他还可以再睡一个钟头的……
  可别怪表!事实上他今早并不是按表指的时间起的床,而是被闹钟吵醒的。闹钟也整整快了一个钟头。
  “真是怪事!”他大声说着,走向自己的工作台。突然他发现打字机旁有个东西在动,那东西形如老鼠,发出金属光泽,亮锃锃的,仿佛还有一种魔力。他犹如生了根似的提不起脚来,喉咙发干,心口烦闷。
  这奇怪的东西端坐在打字机旁,死盯着他。尽管它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但他确有一种老被它盯着的感觉。
  他伸手去拿白瓷缸。浆糊怎么能乱放呢!可瓷缸却抢先紧随那怪物躲开,向桌边滑去。忽听哐当一声,它跌落在地,摔得碎片四处乱飞,黏糊糊的东西撒了一地。
  那锃亮的东西头朝下裁倒在地,爪子磕得叮当响,但它马上又翻身而起,迅速逃窜。
  他气愤之极,摸到一根铁棍,顺手掷了过去。铁棒落在那家伙的鼻尖前,戳进了地板,溅起少许木屑。
  铁鼠吓得往后一退,马上灰溜溜地钻进壁柜门缝里去。壁柜里放着墨水、纸张和其它办公用品。
  他赶上去,用手往柜门上一拍。嗒的一声,门关上了。
  他背靠柜子,仔细一想,不免心里发毛,甚至有些害怕。那鼠样的东西,或许就真的是一只老鼠,一只银鼠。
  但它却没有尾巴,也没有嘴,而且老是盯着我看。
  他自言自语说着,离开了柜子。佐·克雷因呀,你可是神经出问题了?
  这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1962年10月18日清晨的此时此刻,不可能发生在20世纪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中。
  他转过身去,抓住门把手,想把门打开。可把手不听使唤,门怎么也打不开。
  他心想:门怕是在我拍打的时候,无意中给锁上了。我没有钥匙,钥匙在朵罗蒂那里。但是,她一向都是让这个柜子开着的,因为那把锁有问题,一旦锁上,就很难打开。她常常不得不去请门卫来帮忙,或许,我也得去请门卫或钳工来?我这就去请,把情况说清……
  可说什么呢?说我看到一只铁鼠钻进柜子里去了吗?还有,铁棒还插在房中央地板上呢!
  克雷因摇了摇头。
  他走过去把铁棒拔出,放回原处,又收拾了一下瓷器碎片、木屑和浆糊。这才回到桌前,取出三张白纸和一张复写纸,并把它们装到打字机上。
  谁知,他连键都还没触到,打字机就自动打起字来。他惊呆了,定定地坐着,看着。机头在来回移动着,很快就打出一条字来:
  别乱来,佐。别把事弄糟了。否则你会倒霉的。
  佐·克雷因把纸抽出,揉做一团,扔进字纸篓,然后到小吃店喝咖啡去了。
  “您知道,鲁依,”他对店老板说,“当你孤身一人在家时,你常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对呀,”鲁依附和说,“我要处在您的情况下,早就发疯了。既然您在您屋里感到苦闷、空虚,甚或害怕,那您最好马上把房子卖了。那房子就像一个死去的老太婆,留有何用,马上卖了吧。”
  “我不能卖!”克雷因语气坚定,“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那您就娶个老婆吧。”鲁依劝道,“您老是单身过日子总不好嘛。”
  “现在已为时过晚。”克雷因说,“请别为我操这份心了。”
  “哎,我还藏着一瓶陈酒呢。我不能就这么亏待您,真不该啊。要不,我在咖啡里给您倒上一点?”
  克雷因摇了摇头。“不了,我马上就要干活去了。”
  “真的不想要?我可不是为了赚钱,纯粹只是为了友谊啊。”
  “不了,谢谢,鲁依。”
  “也许,您现在也产生了幻觉吧?”
  “幻觉?”
  “是的。您刚才说过,当您孤独时,你会产生幻觉。”
  “这话我说过,不过,那是为了用词高雅而已。”克雷因解释说。
  他很快喝完咖啡,回到编辑部。
  现在一切都已正常。艾德·莱因在训斥着某人,弗兰克·迈克在删改竞赛报晨版号外。来了两名采访记者。
  克雷因斜起眼睛偷偷地看了壁柜一眼,柜门仍旧紧闭着。
  采访部主任办公桌上电话响了。主任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然后就把话筒移开,用手捂住送话器,不让对方听到他下面的话。
  “佐,”他喊道,“您来接。有个疯子坚持说,他好像看到一台缝纫机自己会在街上跑。”
  克雷因取下自己的电话。
  “请把245号转给我。”他向接线员请求。
  “是盖拉德吗?”对方先问,“喂,是盖拉德吗?”
  “我是克雷因。”佐说。
  “我要找盖拉德。”听筒里重复着,“我要跟他通话……”
  “我是《盖拉德》报社编辑部的克雷因。有话请讲。”
  “您是采访记者吗?”
  “是的。”
  “那么请听着,我把一切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讲给您听。我在街上行走时,看见……”
  “在哪条街?”克雷因打断对方,“您贵姓?”
  “在莱克…斯特里街。”对方答,“是在500号,还是在600号门口,我记不清了。我正走着,迎面突然滑来一台缝纫机。我想,准是谁丢失的,可仔细一看,街上什么人也没有。这条街很平,一点坡度也没有,它是在自己溜啊……”
  “您贵姓?”克雷因插问。
  “姓名吗?我叫斯米特,吉弗·斯米特。我想应当帮一帮丢失缝纫机的主人,于是我伸出手去,想把它拦住,可它却闪开了。它……”
  “它怎么啦?”克雷因竟大叫起来。
  “它躲开了。我发誓,若撒谎,就让我下地狱!我伸手拦它,它却躲开了。好像它知道我要捉它,而它却不让我捉住似的。您听懂了吗?它躲开了,围着我兜了个圈,就改向溜了,而且越溜越快。到了十字路口,便拐弯不见了。动作是那么灵巧、敏捷……”
  “您住在哪里?”克雷因问。
  “我住哪里?这与您何干?您只管听缝纫机的事就行了。我给您讲这件事,目的是望您写文章见报,可您老打岔……”
  “如果要我报道此事,我就必须知道您的地址。”克雷因态度坚定。
  “若是这样,也罢。我住霍斯…赫普顿街23号,在艾克塞拉机械制造厂工作,是车工。我大概整整一个月滴酒未沾了,现在绝无醉意。”
  “这很好,请接着往下说。”
  “往下……好像没什么可说了。哦,只是当它在我身旁时,我感到,它好像在盯着我看。然而缝纫机怎么会看人呢?它又没有眼睛嘛。总之……”
  “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它是在看您吗?”
  “我自己也说不清,先生。我也觉得奇怪,而且当时还有一种蚂蚁在背上爬的感觉。”
  “斯米特先生,”克雷因又说,“您过去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吧?比方说,洗衣机什么的会跑之类。”
  “我不是疯子!”斯米特有些气忿了,“我若撒谎,就让我下地狱!此前我从来没见过这类事。我给您讲的,完全是真实的事,先生。我是老实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随您向谁打听都行。要么去问杂货店老板仲尼亚·柴柯柏松,他了解我,会把我的情况告诉您的……”
  “明白了,明白了。”克雷因和气地说,“谢谢您来电话,斯米特先生。”
  “你呀,加上这个斯米特先生,”克雷因在心里自语道,“两个全都疯了。您梦幻中见到铁鼠,打字机又教训你要理智冷静;这小伙子却碰到缝纫机在大街上行走。”
  主编秘书朵罗蒂穿着高跟鞋咚咚咚地从他身旁走过。她满脸通红,气呼呼地把钥匙弄得哗哗直响。
  “出什么事啦,朵罗蒂。”克雷因问。
  “都是这该死的门嘛。这柜子真烦人,我明明记得,我是让它一直开着的。是哪个笨蛋拿东西又把它一关,锁上了。”
  “用钥匙打不开?”克雷因问。
  “现在用什么也开不了啦。”朵罗蒂回答,“又得去麻烦佐治,他才能打开这锁。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呢……真是倒霉!昨晚,头儿打电话要我提前一点上班,为艾尔伯特松准备一台录音机,他要到北方去采访一桩杀人案,他要录点东西。今天,天不亮我就从床上起来,可这有什么用呢?我没睡好,连早点也顾不上吃,你瞧,怎么办呢……”
  “弄把斧头来,”克雷因建议,“用斧头可以把它敲开。”
  “主要的是,老为这种小事去麻烦佐治,人家也会有想法的。他说就来,可让你左等右等,再打电话,他还是说……”
  “克雷因!”迈克的喊声响彻整个屋子。
  “嗯!”克雷因答应着。
  “有什么东西跟那台缝纫机在一起吗?”
  “小伙子说,光它自个儿在街上跑。”
  “那么可不可以就从这里挖掘出点什么来呢?”
  “天知道,信口雌黄的大有人在。”
  “这样吧,你再向那个街区的人打听一下,问问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过缝纫机在街上溜达。这材料也许能写出一篇迷人的小品呢。”
  “好的。”克雷因接受了。
  他预料,采访电话不过如此:
  “我是《盖拉德》采访记者克雷因。打扰了。听说,你们街区有一台缝纫机会自动上街行走。顺便问问,您见到过它没有?对对。尊敬的,我指的就这件事:有一台缝纫机在溜达。不,女士,没人推它,它是自己行走的……”
  他慢慢地站起来,走近查号台,翻开电话簿,找到了莱克…斯特里街区,抄了几个姓名地址和号码。他尽量拖延时间,因为他现在很不愿打电话。他走到窗前,看着天。心却飞向自己家的厨房,又有一个水池堵塞了,管道需要疏通。管子已经卸下,急待清理,重装,要是不上班该多好啊!
  他回到工作台,这时迈克走上前来:“好啦,现在该说点什么了,佐!”
  “那个斯米特是疯子。”克雷因指望主任改变主意。
  “没关系。”主任仍坚持,“可以搞个特别的小插曲嘛。”
  “很好。”克雷因只好附和。
  迈克走开了,克雷因开始打电话。他得到的,正是他事先预料到的回答。
  他着手拟起稿来,然而进展并不顺利。“今晨有台缝纫机自行出走,在莱克…斯特里大街逛游……”
  太差劲了!他一把把稿纸抽出,扔进字纸篓里。
  他重新装了纸,又打道:“今晨有个人在莱克…斯特里大街遇见一台缝纫机。他彬彬有礼地举了举帽子对它说……”
  克雷因又把它抽了,重新来:“缝纫机会自动行走吗?换言之,在没有人拉它、推它,在没有……的情况下,它会自个儿到街上来散步吗?”
  克雷因再次把稿纸扯下,装上新纸。但没有再打,而是起身往门外走去,他要喝水。
  “喂,进展怎么样?”迈克问。
  “马上就完。”克雷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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