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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与狮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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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位置上,指挥着聚光灯前的两个人,又开始不停地按快门。也许项峰说得对,她和项屿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她太宠他了,如果一方总是后退,那么另一方必定想要前进。当后退变成一种习惯的时候,前进也会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她躲在镜头后面,变得沉静起来,好像能够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去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满身光环没错,但他也有温柔、不安、倔强、软弱的一面,他不是什么“天才少年”,他不过是一个被她宠坏的男孩罢了。

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子默饿得难受,于是坐下来喝一杯水,项屿坐到她身旁,翘起腿,脚上是那双跟她款式相同的帆布鞋。

“走吧,去吃饭。”他说。

她抬头看他,摇了摇头:“我要去找小顾姐。”

“我等你。”

“不必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轻声说:“狮子?”

她还是摇头。也许他不会懂她究竟在想什么,从来都不会懂。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你想要我在这里吻你吗?”

他的呼吸吹在她耳朵上,她不禁觉得痒,但还是镇定地说:“如果你那么做的话……”

“?”

“我会在你面前消失。”她面无表情,眼神坚定。

项屿看着她,久久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们认识吗?”编辑问。

“认识,”项屿转过头,原本僵硬的脸庞染上了笑意说,“当然认识。她是我女朋友……”

不止是编辑,旁边听到这句话的人也都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尴尬。

“别开玩笑了,”子默忽然说,“一点也不好笑。”

说完,她倏地起身,拿起背包向门口走去,项屿在背后错愕地喊她的名字,她摆了摆手,说:“我现在真的有事,有空的时候再找你……”

说完,她就走出了。走廊上的人们还是忙忙碌碌的,她推开顾君仪那间通常不会有人在的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合上门,然后靠在门背上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结束了吗?”顾君仪端着一杯茶坐在桌子后面的转椅上,一脸疲惫。

“小顾姐……”

顾君仪笑了笑,说:“唉……真想昏睡三天三夜都不要醒来。”

子默把背包放在桌上,低下头,诚恳地说:“小顾姐,对不起……”

“为什么?”

“嗯……因为,我的任性……还有……”

“?”

“还有……我,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放弃你了?”

子默的头垂得更低,不敢看她。她不止以为她放弃了她,甚至卑鄙地以为,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她放弃的。

顾君仪不以为意地说:“你啊,还是阅历太少……有时候我觉得你总是离不开我,我也需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她抬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总是为你设想好了一切,你除了拿起相机之外,再也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没有经历过风雨,也就不知道其中的艰辛。”

“对不起……”

“傻丫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感性?”顾君仪的笑容尽管疲惫,却让人充满力量。

子默忽又想起了摄影棚的那一幕,她想问清楚究竟是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但看着顾君仪坦诚的双眼,忽然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是啊,也许,那只是顾君仪的一个亲戚,比如说兄长或弟弟,他们好&书&网}久不见了,来一个拥抱也不足为奇。

“有话要说吗?”顾君仪歪着头问她,表情温柔而无辜。

她连忙摇头:“不,没什么。”

办公室很安静,墙角那只立式空调因为是今年新买的,所以吹风的声音很轻,门外有各种脚步声,大多是匆匆忙忙,桌上放着一只老式的电子钟,每过一刻钟都会发出“吡”的声音,她拿起背包,想要再次诚恳地道声谢,然后转身告辞。

“用不着说谎。”

“?”

顾君仪抬起头,眼神犀利,口吻却出奇的平淡:“你都看到了,不是吗?子默……”

六(中)

子默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原来,想要自欺欺人,也并不像她以为得那么容易。

她们第一次在彼此的眼里看到凝重,于是都选择沉默,等待对方开口。

子默以为,会先开口的是顾君仪,没想到却是自己:

“你跟陈潜……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么,你不爱他了?”

“不,爱的。”

“……”

顾君仪平淡而认真地说:“我还爱他,比起过去,更加爱他。”

“那为什么要……”

“……”顾君仪沉默着,眼神带着哀伤。

桌上的老式电子钟仍然每过一段时间就发出“吡”的一声,像在提醒人们要面对现实。

“小顾姐,你知道吗,”子默说,“我是因为你才决定当摄影师。”

“……”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一个那么勇敢、那么坚定的人,你所拥有的东西让我羡慕,我很努力、很努力要成为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甚至还以为,只要像你一样,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子默……”

“在刚才以前,我还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为我的怀疑感到羞愧,我想说服自己,你还是我心目中最可爱的小顾姐——但,不是了!不再是了!”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在燃烧,她觉得愤怒,又无可奈何。

子默拿起背包,转身出去,在拐角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项屿,他伸手要扶她,她却躲开了,不止用身体,还用她冰冷的眼神。

项屿喊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走,加快脚步,然后奔跑起来。

她脚步凌乱地走进停车场,一辆车在她面前嘎然而止。

“子默?”陈潜降下车窗,看着她。

她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开车了吗?”

她点头。

陈潜也点头,然后挥挥手打算道别。

车窗升上去,子默忽然伸出双手去阻拦,车窗又降下来,陈潜错愕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你还是那么想吗?”

“?”

“如果你爱的人背叛你,你也会选择原谅她?”

一瞬间,陈潜的眼神有点闪烁,他垂下眼睛,抿了抿嘴,轻声说:“嗯……”

子默低下头,放开车窗,直直地站着。八月的午后,阳光照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她说,“不耽误你了……再见。”

“再见。”陈潜升起车窗,没有看她,飞快地开走了。

她看着那个背影,开始变得不知所措,好像这个世界不再是她所认识的世界。

原来,她改变的同时,世界也在改变。

丁城做模特的钟表广告终于完成了,刊登在各种时尚类的杂志上,还专门做了几个特辑。

子默去桌球房找子生,他叼着烟,独自在他专用的球桌上打球。跟以往不同的是,周围零星地围着几个女生,窃窃私语。

子生用力击打白色母球,可是却打偏了一点,最后剩下的那颗黑球在袋口弹了几下,停下来。

周围爆发出一阵极其惋惜的叹息声,他直起身,烦躁地瞪了瞪围观的人,立刻引来一阵尖叫。

子默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面带微笑。子生也看到了她,干脆放下球杆,甩了甩头,示意她跟他进里面的房间。

兄妹两人走进子生的“办公室”,里面一阵烟雾缭绕,子默忍不住打开窗,又把空调调整到最大风力,才捂着鼻子在沙发上坐下。

“来干吗,该不会又要借我的地方……”子生坐在书桌后的老板椅上,翘着腿,点起一支烟。

“哥,”她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这里的生意变好了?”

子生吐出烟圈,然后挑了挑眉:“本来就不错,只不过最近忽然多了一些莫明其妙的人。”

“莫明其妙?”

子生不耐烦地弹掉烟灰:“你刚才也看到了不是吗,那群女人……”

子默忍住笑,从背包里拿出几本杂志,翻了翻,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

杂志上刊登的是丁城的钟表广告,只不过在这位都市型男的背后,还有一个阴暗、颓废的身影,那就是子生。

“这是什么?”子生错愕。

“我要求厂商把你的名字和场地都打上去,你这里很快就会出名的。”

“你这家伙……”他瞪了她一眼,“干吗自作主张。”

子默木讷地笑,然后说出自己的来意:“哥,你能收留我一阵吗?”

“什么意思?”他灭了烟,直直地看着她。

“我想去你那里住一阵……”

子生还是看着她,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问:“为什么?”

“……”她抿着嘴,不回答。

“租期到了?”

她摇头。

“没钱付房租?”

她摇头。

“房子闹鬼?”他的声音有点尖刻。

她还是摇头。

“……那就是跟臭小子吵架了。”说完,他又点了一支烟。

子默抓了抓头发,沉默不语。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嗯?”

“……”

“你要是受欺负了,就跟我说,”子生忽然幽幽地说,口吻像极了黑社会老大,“我去帮你摆平他。”

子默摇头,说:“你要是真的肯帮我,就让我搬到你那里去。”

子生想了想,终于点头:“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

“不准带男人回来。”说这话时,他的口吻跟爸爸一样。

“……施子生!”子默咬牙切齿。

那个周末,她知道项屿又出去比赛,就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搬去子生那里。子生的房子就在桌球室附近,但他却不常在家,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球室里,也很少在家过夜。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已经很坚决地表明了自己分手的决心,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许多能够做的事情,如果他还是认为她在“闹别扭”,那只能说,他根本不了解她。

周日的晚上,她去找蒋柏烈,他依旧在摆弄那只新买的冰箱,而且还有点欲罢不能的意思。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他用手指抚着下巴,表情虚幻。

子默低下头,看到那只小冰箱的把手被人涂上了银色的漆,漆身上还有红色火焰的花纹,很……俗气。

“是不是很酷?”蒋柏烈脸上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得意。

“呃……嗯。”她只得点头。

“你真的决定离开他?”

子默苦笑,对于蒋医生这种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真的。”

“那么,”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恭喜你,终于踏出了这一步。”

“你希望我离开他吗?”她反问。

“当然!”蒋柏烈从冰箱里拿了冰镇矿泉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走到书桌后面坐下。

“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我。”

他抬头微笑:“那是你的人生、你的决定不是吗?我没有权利叫你离开谁、爱上谁,任何人也没有这种权利。”

子默坦然地在黑色地皮椅上坐下,说:“那么医生我想问你,如果你爱的人背叛你,你会原谅她吗?”

蒋柏烈侧着头考虑了几秒,说:“不会,绝对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她隐讳地说了顾君仪和陈潜的事,只说妻子声称还爱着丈夫,却在外面有外遇,等等等等。她有点害怕别人知道那是谁,害怕幸福的景象被破坏——尽管破坏这一切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她。

蒋柏烈吹了一声口哨,拿出那本让人恨得牙齿发痒的书,认真地问:“我们的男主角是什么星座?”

子默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想起陈潜的生日聚会就在一个月之前:“7月初。”

“啊,”他翻起来,“那么是一位巨蟹座的老兄。”

“……”

“巨蟹座是非常需要爱与安定的星座。爱猜疑的个性,使他们在人生旅途上处处显得缺乏安全感。但是带着母爱光辉的巨蟹,为了所爱倒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这样说起来,我认为你的直觉也许是对的,这位先生或许真的知道太太有外遇的事。”

“……”她皱起眉头,隐约地担心着。

“巨蟹座的人天生具有旺盛的精力和敏锐的感觉,道德意识很强烈,对欲望的追求也总能适度的停止。有精辟的洞察能力,自尊心也很强,同时也生性慷慨、感情丰富,喜欢被需要与被保护的感觉。

“大部份巨蟹座的人都比较内向、羞怯,虽然他们常用一种很表面的夸张方式来表达,虽然对新的事物都很感兴趣,但真实却是很传统、恋旧的,似乎看来有些双重个性;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只是对情绪的感受力特别强。

“巨蟹座是十二星座中最具有母性的星座,男性亦然。和善、体贴、宽容不记仇,对家人与好朋友非常忠诚。记忆力很好,求知欲很强,顺从性强,想象力也极丰富。他们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并且从不放弃他所要的东西。

“感情上,他们会如慈母般照顾对方,同样也需要情人呵护、疼爱的行动与保证。他们需要一个安全温暖的窝,和一双坚强的臂膀,还必须让他们有被爱的感觉。”

“如果为了保护一个家,就可以原谅对方的背叛吗?”子默不禁问。

“你错了,”蒋柏烈摇头,“也许他要保护的并不是家。”

“?”

“而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是的,他有千万个理由去原谅、去释怀,只要他自己认为那些理由对他来说比忍受痛苦更重要。”

“……”

“如果我和项屿一起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一秒之内回答。”

“……他。”她觉得自己就快咬到舌头。

蒋柏烈撇了撇嘴,表情有点不悦。

“但我也会救你的!”她忍不住辩解。

“如果只能救一个呢,救了他我就必须死呢?”他满脸认真。

“我……我……”她说不出话来,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蒋柏烈忽然笑起来,原本严肃的脸上此时笑容可掬:“我这么问,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放弃一样东西固然心痛,但是却能保全另一样东西——这也是爱,是爱的一种。对我来说,爱的品格和尊严更加重要,但对那位先生来说,也许能够跟太太永远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这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而已。不过,你放心……”

“?”

“如果你问我,冰箱和你同时掉进水里,我会救哪一个,我的回答一定是……冰箱。所以你不用内疚,我们互不相欠。”

“……”子默忽然很想看这冰箱被丢到水里去的场景。

“咦……”蒋柏烈翻着书,喃喃地说,“书上说,双鱼和巨蟹是很相配的星座呢……”

“!”那么……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和谁了?

他抬起头,对她眨了眨眼睛:“所以俗语说得好,千万不要得罪心理医生……”

子默看着蒋柏烈,忍不住笑起来,他是个很妙的人,只不过……

她哭笑不得地想:真的有这样一句俗语吗?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项屿有一种错觉,好像“狮子”会忽然穿着夹脚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出来,露出木讷的笑容,僵硬地说:“啊……你回来了……”

他很喜欢看这样的她,好像不管经过多少时间,她仍然是那个羞涩的十七岁少女,总是用着迷的目光看他,让他觉得安心。

“哦,你回来了……”

他应声望去,看到的却是项峰。

“你怎么会在这里?”项屿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了这样臆想与现实的巨大差别。

项峰身上系着围裙,手里是一把长长的刀,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刚从菜市场回来,可是项屿知道,他只是在切西瓜罢了。

“子默叫我把钥匙还你,我想就顺便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项屿把行李箱放在餐桌旁,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她叫你什么?”

“把钥匙还你,”说完,项峰指了指冰箱上那把系着塑胶狮子的银色钥匙。

项屿憋着一股气,打开门走出去,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出子默的那一把,打开她的公寓门。

所有东西都整齐地放着,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走进她的卧室,拉开衣柜,不禁错愕地皱起眉头——是空的!她去了哪里?!

“放心,”项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围裙放下西瓜刀,双手抱胸倚在门口,“她还在上海,只是暂时搬走而已。”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

他抓了抓头发,不想在项峰面前表现得很烦躁,就关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晚上想吃什么?”项峰问。

“随便。”项屿开始脱衣服,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然后重重地关上门,把那烦人的声音——以及一切的一切,都关在门外。

他双手撑在墙上,热水冲击在他的背脊上,有一种忘乎所以的快感。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说,试图让自己冷静。他想起子默说分手的那个夜晚,其实,在内心深处,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

他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她会想要离开他,因为她值得更好的人、更好的爱。

也许他们应该分开,那么谁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他把浴巾裹在腰上,头发湿漉漉地走出去,项峰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碗面,热气腾腾地放在餐桌上。

“快来吃吧。”项峰说。

他应了一声,回房间穿了一条运动裤,就折了回来。

“这次没有放你不吃的菠菜。”

他勉强笑了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面条上面还有几根青菜、一块炸猪排、两块素鸡以及若干炒土豆丝,他不禁笑起来,笑得很好看。

“?”项峰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没什么,”他摆摆手,“只是觉得跟你侦探小说家的形象不太相符,你最近越来越有朝更年期妇女发展的趋势。”

项峰不紧不慢地瞪了他一眼,用筷子撩起面条吃了起来。

兄弟俩就沉默地吃着面条,偶尔抬头看看对方,像是在比谁吃得快。

忽然项峰笑起来,项屿也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没什么,”项峰学弟弟摆了摆手,“只是忽然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情。”

“什么事?”

“就是,你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路上一定要我给你买冰淇淋,还吵着说,如果不给你买,你就——”

“——请说重点。”他没耐心地提醒。

项峰笑容可掬地点头:“重点就是,你边吃着冰淇淋,跟问我说,‘哥哥,你说是很乖很文静的女孩好呢,还是调皮又坏坏的女孩好?’……”

“我哪有用这么恶心的口气跟你说话!”项屿忍不住也笑起来。

“我就说,”项峰不以为意,继续道,“很乖、很文静的女孩比较好掌握,但是很坏很调皮的女孩比较有趣,要看你更喜欢哪一种了。你猜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

“你舔着冰淇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跟我说,‘哥,我觉得,很乖很文静但是又带着一点点坏的女孩,才是好得不得了呢!’……”

“瞎说……”项屿大笑着否认,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点孩子般的调皮。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震惊,原来你在那么小的年级就对女人了解得这么透彻!”

“……你这是在表扬我还是损我?”他哭笑不得。

“都不是,只是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而已,觉得你真的——很了不起!”

“可是我为什么看到了嫉妒的眼神?”他故意说。

“好吧,”项峰耸肩,“你爱怎么说都行,我想说的是……”

“?”

项峰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你必须要做一个抉择。”

“……”

“如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乖巧文静又带着一点点坏的女孩,那么你就必须要舍弃一方,不可以两样都要。”

项屿收起笑脸,放下筷子,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他不想回答,于是沉默着。他明白项峰是关心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冰箱上的钥匙还静静地躺着,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子默以一种果断的方式离开他,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认真、这么坚持地做一件事——除了,爱他之外。

她毅然地爱了他十二年,现在,又再毅然地离开他。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地手掌,好像那上面还有残留了她的温度,也许那就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屿,”项峰忽然以一种严肃的口吻说,“你该不会是把菠菜的事当真了吧?”

六(下)

“什么意思……”项屿的脸上是惯有的、女人看了都会发疯的笑容。

“你说过,八岁生日的时候,发过誓不吃菠菜,是为了让妈妈回来,但最后还是吃了,于是妈妈没有回来。”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所以,”项峰盯着他的眼睛,“十九岁生日那天,你又发了什么誓?”

“……”他移开视线,直直地盯着桌边的行李箱。

“也就是,子默出事的那一天。”

整个房间很安静,安静得出奇,仿佛这里一下子变成真空的,什么也进不来,什么也出不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项屿起身要走,被项峰一把拉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没你想得那么愚蠢!”他大吼。

项峰还是没有放手,平静地说:“很可惜,我们的天才少年有时候就是这么愚蠢。”

“……”

“你知道吗,我常常觉得,这都是我造成的——”

“——跟你无关!”项屿别过脸去。

“怎么会跟我无关,你是我弟弟,唯一的亲弟弟,可是我却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对你伸出手……”项峰眼里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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