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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与狮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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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神色慌张的领班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忽然像吃了定心丸,表情平静下来,点点头,重又踩着砖红色的台阶下楼去了。

包纬和阿孔继续打球,子生靠在墙壁上,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几个警官上楼来,带头的那个跟子生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照例大声说明了规则,开始检查每个人的身份证。有一个小男孩慌不择路地逃跑,最后还是被抓住,经过证实,原来他是这一街区的惯窃犯,悻悻地被带下楼去。

子生灭了烟,仍然靠在墙上,没有说话,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台阶上传来,他才不着痕迹地扭头去看那脚步声的主人——不出意料的,是钟贞。

她今天又穿上制服,胸前还是那串有趣的数字:845169。她像是并不情愿走上来,一抬头,撞上子生的眼睛,立刻把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去。

但子生,却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又点起一支烟。

“警长,下面都查好了。”钟贞缓缓开口,瞥了子生一眼,发现他还在看自己,又连忙收回视线。

“哦,”警长点点头,又看向子生,“三楼还有吗?”

“有,”他说,“但这几天在换桌子,没开放。”

警长仍然点头,对钟贞说:“你跟他上去看看。”

“我?”钟贞的声音透着错愕,警长疑惑地看着她,最终,她还是怔怔地点了点头。

子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面无表情地把三楼入口处的栏杆放到墙角,按下墙上的大灯开关,率先走上去。

他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上来了。

楼梯上是明亮的,但三楼大堂却一片黑暗,他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她也站着,直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怎么不开灯?”

“……我忘记开关在哪里了。”他气定神闲。

钟贞知道他是故意的,于是双手抱胸,警惕地站着,没有说话,也没再要求他开灯。

“喂,”子生烦躁地抽了几口烟,“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吗?”

她脸上有一丝难堪,别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沉闷,他有一种感觉:他们两个不太对盘。

说不定,就像项峰刚才在广播里说的,女人是一种很特别的生物,前一秒还是温顺的小猫,下一秒却变成了生人勿进的老虎。他想起她哭的那个夜晚,她对他说了很多话——尽管那多半是她编的——但他当时觉得,她是信任他的。

个中原因错综复杂,可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情缘,就算是露水情缘,他们也曾在某一刻“亲密无间”。

他一向觉得女人可有可无,有很多人会送上门来,那么他就接受,没有承诺、没有责任、也没有顾忌。男人与女人之间,有时候会是一种……战友关系。一起做“某一件事”,感到快乐、□,然后是各不相干地结束。

但当他在餐厅看到她——这个曾经的“战友”——坐在一个男人对面,温柔地微笑,他忽然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异样地抽动着。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甚至是一个从来不会恶作剧般捉弄别人的人,可是那一天,他像是一个失去自制力的孩子,走到她面前,演了那样一出戏,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开始觉得并不了解自己,或者并不像他自以为的那么了解。有什么正在变化,但他怎么也找不到,究竟是哪里在变。

忽然,子生伸手捏住钟贞的下巴,说:“你知道。”

然后,他就低头吻了上去。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记得吻她的嘴唇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所以他要再试一遍,可是当碰上那两片惊慌失措的柔软,所有的记忆,又再像潮水般涌回他的脑海中。

他把她推到墙上,撬开她的牙齿,轻轻含住她那还来不及逃走、不过当然也无处可逃的舌,像一个初尝禁果的小男孩般,疯狂地吻她。

她双手无力地推他,被他单手捉住,他有一个直接而迫切的念头——那就是征服她!

钟贞闷哼了一声,楼下传来警长的声音:“小钟,没事吧?”

她奋力推开他,平复了一会儿,果断地回答:“没事,不小心撞到腿了……”

“哦。”

昏暗中,两人对望着,子生手指上的那支烟还在燃烧着,烟灰掉落在地上,他毫无知觉。

她要走,他还是欺上去,把她堵在墙角,低声说:“我再问一次,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她又试着推了他几次,才挫败地叹了口气:“我回答了你就让我走吗?”

他想了想,才说:“嗯。”

钟贞暗自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回答:“是真的。”

一瞬间,施子生有一股想要笑的冲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还是忍住了,只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钟贞别过头去,问:“我可以走了吗?”

子生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她如获大赦地往下走,他忽又把她拉回来,沉下脸说:“但我警告你,以后别这样了。”

钟贞有点不明白他说的“这样”究竟是怎样,但她还是机警地点点头,像一只好不容易才被猫放生的老鼠。

他又低头吻了她一下,才放开她,等她逃也似地走下楼去,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气定神闲地踩着砖红色的台阶往下走。

基本上,桌球房还算一切正常,临走的时候,警长叮嘱子生如果再看到有可疑的人,可以立即联络分管这一区的警局,他们会派人来的。

警察走后,子生把领班叫来,宣布每桌免收一小时的桌费,于是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楼上有什么东西需要检查那么久?”阿孔笑着问。

“没你的事。”

打了半局球,子生接到一个电话,便跟阿孔和包纬一起下楼,三人穿过后门的小巷,走进一扇木门,下到地下室,两个穿着桌球室服务生制服的男孩跟他们点了点头,打开铁门让他们进去。

铁门后面其实是一个酒窖,面积不大,四周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满了呈深褐色的酒瓶,酒窖中央的头顶上是一盏刺眼的灯,此时在灯的正下方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或者准确地说,他是被绑在椅子上的。

那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高高瘦瘦,额前染了一撮淡黄色,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在灯光下显得闪耀。他也穿着桌球室的制服,胸前有一块铭牌,上面金底黑字刻着“7号”。

施子生走过去一把抓住男孩淡黄的头发,让他的脸抬起来对着头顶的灯。男孩看到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嘴角和鼻翼已经破了,显然已经被打过。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嗯?”子生从其他人那里接过一部手机,拿在手上晃了晃。

“没……没……没有谁……”

子生微微一笑,抬腿用膝盖顶了他一下,男孩立刻开始干呕起来。

子生放开他,说:“我问你,是不是光头,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的话。”

男孩抬起脸看着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轻声说:“……是。”

“你一开始就是被他派来的,还是说,他收买了你?”

“一开始就……”

“这是什么?”子生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包白色粉末。

“嗯……他叫我藏的……”

“藏哪里?”

“你办公室……”

子生露出淡定的笑容,吸了一口烟,继续问:“所以你今天看到警察突然临检,就打电话给光头?”

“嗯……”

“你跟他说什么?”

“我……我……我说,临检怎么突然提前了……”

“本来他计划是什么时候?”

“……下个礼拜。”

子生把手机插在男孩上衣口袋里,拍了拍他那张写满惊恐的脸,转身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交代另外那几个人:“放他走。”

子生经过一个老旧的水槽,把那包白色粉末拆开倒进去,用水冲洗干净。

“报警说自己店里有问题,引来警察临检,这招会不会太冒险了?”阿孔笑着问。

子生耸肩:“我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不怕检查。”

“光头接到电话问警察为什么提早来的时候,估计也一头雾水吧?”

“他一直不对付我,不是不想对付我,而是要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三人走出木门,沿着小巷回到桌球室,大厅里还有许多客人在等待着,很热闹。他们上楼,回到球桌旁,子生拿出自己那根球杆,开始用巧粉擦拭皮头。

“他的招数也太烂了,”一直沉默的包纬忽然说,“在我店里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子生摇摇头:“他的招数是不够精明,但有一点你说错了,你店里那个孩子只是意外。”

“?”

“我叫阿孔去查了其他店,都没有人搞这套,我相信他用来对付我的招数肯定跟别人不一样,所以他没必要打草惊蛇。谁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那么……那个孩子……”

“他确实是光头的人,但是他那天只是恰巧在你那里,也恰巧带着那些东西,看到警察临检,他慌了,所以去厕所想倒掉。”

“……”

“但我想不到的是,他用一个人埋伏这么久,只是要做一个这么愚蠢的小动作。”

三人沉默地打球,没有再对今晚发生的一切做任何议论,好像这只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什么也没发生的夜晚。

第二天中午,施子生回父母家吃饭,妈妈照例又对已经年届三十却还没有着落的兄妹俩狠狠数落一番,他低头认真地吃饭,觉得自己一直也没能为父母做过什么,所以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安静地听他们把话说完。

他知道自己是那种父母看到都很头疼的小孩,少年的他性格叛逆,常常惹是生非。那时候父母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学校赔礼道歉,甚至帮他付那些赔偿费、医药费。他也内疚过,不过这种感觉在他心里存不了多久,他向往的是更广阔的自由。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父母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额上的头发变成了白色或是浅褐色,他忽然觉得: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有孩子,但他对自己的孩子,一定不会有父母对自己这么好。

他变得沉静,开始思考一些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那些他曾经视为生命的自由慢慢模糊,约束和牵绊反而成为他乐于接受的东西。他转过头看着妈妈,她一边唠叨一边把汤里仅有的两只鸡腿夹到他和妹妹碗里,他听到她说:

“子生,我每次问你,你都说不去相亲,但叫你带个正正经经的女孩子回来,你又没有一次兑现,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

“其实啊,前几天你舅妈跟我说,她邻居的那家女儿最近刚刚留学回来,问你有没有兴趣。据说,小姑娘人很好,而且——”

“没兴趣,”他垂下眼睛认真地啃着鸡腿,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有女人了。”

    第 41 章

“我觉得你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下楼的时候,子默对子生说。

“?”子生皱起眉头,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停下脚步。

“就算真的忍受不了老妈的疲劳轰炸,也没必要说这种谎。”

子生有点诧异,好像妹妹刚才说的是一句古怪的火星语。

“别看她不动声色,其实听到你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想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坚持叫你把女人带回来见面的。”

他们走出大厦的门,向各自的车走去。

施子生打开车门,顿了顿,转头看着妹妹:“我没说谎。”

这一次,轮到子默诧异——简直是非常的诧异——因为她一边瞪着他,一边伸手去开别人的车门。当然了,那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子生觉得妹妹的表情很有趣,带着笑意又看了她一眼,就上车走了。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桌球室,而是开到离球室不远的一条马路上,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打开车窗,抽起烟来。

他抽烟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皱起眉头,额上有三道明显的抬头纹,眉头锁得很死。也许这副表情看上去是在发怒,所以别人都很怕他,但其实他只是在抽烟——只是抽烟罢了。

拐角处走来一个人,扎着马尾,让人很难想象她头发披下来时卷曲而蓬松的样子,她个子比较高,穿着风衣和平底鞋,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看上去是抬头直直地看着前方,但眼睛总是不自觉地扫过身边每一个角落,所以当她的视线落在子生眼里的时候,他平静地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

钟贞错愕地停下脚步,在五米远的地方隔着布满灰尘的挡风玻璃,警惕地看着子生。他对她勾了勾手指,她犹豫了一会儿,四处张望着,终于还是缓缓走过来。

“上车,”子生用指关节夹起嘴里的烟,“我们谈谈。”

夕阳照在钟贞的眉宇之间,她眯起眼睛,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下班?”在他们的谈话还没开始之前,她首先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子生耸了下肩:“我自有办法。”

显然,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她满意,不过她没有打算追问下去,微微地嘟起嘴,等待着。

子生叼着烟,从扶手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到她手里,没有说一个字。

钟贞皱了皱眉头,给他一个带着不安和疑惑的眼神,缓缓打开纸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本厚厚的本子,一些文件,一张营业执照副本以及一本房产证。

“这是什么?”她眨眨眼睛,简直比施子默听到他那句“我没说谎”时更诧异。

“公司合同、章程,财务记录,租赁合同,营业执照和我现在住的房子的房产证。”他解释道。

“……你给我看这些干吗?”她并没有释然,反而比刚才更诧异。

子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才把烟蒂丢在车内的垃圾槽里,说:“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正当的,没有违反任何法律规定。”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在调查你?”她顿了顿,举起双手,“我发誓我没有,至少目前为止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子生摸了摸鼻子,没再说下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

车里的气氛有点怪异,在钟贞问完了那一句话之后,两人就沉默了,一段突如其来的、在子生意料之外的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他轻咳了一声,依旧平静地问:

“难道……你没想过,需要什么保障吗?”

“保障?”

“在我们……之后。”

钟贞先是不解地看着他,然后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尴尬起来,不安地双手抱胸,别过头看着窗外: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我从来没想过……”

“为什么?”子生眯起眼睛。

“我——”她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捏住下巴,硬生生地扳过来脸来。

“——我不喜欢有人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别的地方。”至少,他要看到她的表情。

钟贞对上子生的眼睛,脸涨红了,视线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忽然觉得好笑,见过她的大胆,见过她的热情,也见过她的蛮横——却从来没见过她害羞的表情——究竟,她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继续。”他松开手,手指上仍有一股烟草的味道。

“我……我要说的是……”她有点慌乱,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下去,“我没有要你负责,绝对没有。”

仿佛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她把“绝对”那两个字说得很响、很重,引来他一阵不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我就是不在乎……”她越说越轻,好像连她自己也无法相信这套说辞。

“不在乎?”他看着她,淡淡地问。

“嗯……我不在乎,”她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说不定我就是个随便的女人……”

“你不是。”他反驳。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然而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然嘴硬地说:“你怎么知道……”

“直觉。”他回答得干脆。

项峰说得不对,男人有时候也会相信直觉。

钟贞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着他,虽然还有一点戒备,可是眼神已经变得柔和起来。

“等等,”她忽然说,“你该不会是……在追我吧?”

“哼……”子生的声音是从喉腔里发出来的,好像钟贞的这句话是多么可笑,他下巴有点歪,也许是愤怒地咬着牙的关系,他左边的眉毛高高地耸起,眼神里写满了四个字:怎么可能。

就在钟贞确实地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是多么愚蠢和不合时宜的时候,他忽然面无表情地轻咳了一声,以一种不太自然的口吻说:“……算吧。”

她先是茫然地看着他,接着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张嘴惊叫起来:“啊……啊?!”

周二的下午,通常是一周里面客人最少的时间,子生在二楼他那张专用的球桌上独自打球。他很少跟别人一起打,更多的时候,他是自己在跟自己比赛。

昨天傍晚,他送钟贞回家的时候,车里的气氛很尴尬。他从来没试过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不自在,他讲不出她有哪里特别,可是他总觉得她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他无法把她归结为某一种人,无法预料下一次当她出现在他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她下车的时候,他硬着头皮问她要电话号码,她迟疑了一会儿,他说就算她不给,他也会有办法弄到,所以她只好也硬着头皮给了。

有时候,他觉得她身上的某一部分跟他很像,可是具体是哪一部分,他又答不上来。

黑色的8号球在袋口弹了几下,停住。摆球的服务生站在不远处诚惶诚恐地看着,因为今天老板似乎很不在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糟糕的缘故……

子生直起身子,习惯性地用巧粉擦拭皮头,又弯下腰认真地瞄准,这一次,终于把黑球打进了,可是白色的母球也一起进袋,他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

服务生连忙奔过来摆球,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抽起来,直到球很快地摆好,他也没有要继续下一局的意思。

他安静地抽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找到某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铃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她没有出声,他也没有,仿佛一个是恶作剧的始作俑者,另一个是识穿了恶作剧的人。

“为什么不出声?”子生终于忍不住问。

“……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声音有点沉闷,像是鼻子塞住了。

“什么时候下班?”

“……”

“……”

“……你不是有办法知道吗?”她的这句反问,有点像责怪,也有点像撒娇,所以当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禁愣了愣。

他微笑了一下,没有笑出声,可是嘴角是不自觉地上扬:“你感冒了?”

“……嗯。”

“下班以后带你去个地方,可以治好你的病。”

“什么地方?”她警惕性很高。

“去了就知道。”

“……”

“我八点去等你。”

“你……你真的知道我下班的时间?”她错愕。

子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笑了一下,就挂断电话——哦,他还有一个古怪习惯,那就是从不在电话里跟人说再见。

晚上八点,施子生依旧把车停在昨天的地方,如果钟贞有心要躲他,一定绕开这条路,但他觉得她不会,凭一种男人的直觉。

八点二十五的时候,她果然拖着脚步缓缓走来,他掐掉烟头,坐在位子上平静地注视她。她当然也看到了他,抓耳挠腮了一阵,还是走过来,但没有上车,只是站在车门前,借着月光跟他对望。

“上车。”他说。

“你先说去哪里。”

“上车。”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钟贞迟疑着,还是上了车。他伸手帮她系安全带,引得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微笑了一下,系上自己的安全带,发动车子上路。

车里仍然是一片沉默,子生早已习惯的沉默。可是钟贞忍受不了,换了好几个坐姿之后,终于开口:“你是个奇怪的人。”

“?”他给了她一个疑问的眼神,继续看着前面的路。

“你好像……跟你看上去有点不太一样。”

你也是,他在心里说。

钟贞吸了吸鼻子,鼻音比电话里更加重:“你就像书里说的,外冷内热……”

子生抬了抬眉毛:“哦。什么书?”

“……”

车子停在一个昏暗的弄堂口,他拉上手刹,转头说:“到了。”

钟贞下了车,秋夜的寒风吹进她的风衣领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子生带她过了马路,走到路边的一家小食店门口,室外摆了十几张桌子,室内却只有几张,一个看上去像是老板的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问:“来啦。坐外面还是里面?”

子生转头看了看钟贞,说:“里面。”

老板点点头,叫服务生把刚空出来的桌子收拾好,又问:“还是老样子?”

“嗯。”子生点点头,拉着钟贞进去坐下。

“这里……”钟贞四处张望,“吃什么的?”

“粥。”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端上一只盛满了粥的大砂锅,子生用特质的勺搅拌了一下,盛了两碗放在桌上。钟贞大概有点饿了,所以伸手去拿,被子生拍开:“还没上齐。”

服务生又端上一大碗云吞,子生把云吞舀进粥里,推到她面前,示意可以吃了。她真的立刻就吃起来,尽管有点烫,但还是吃得很快,让人不禁觉得好笑。

他抽了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拿着……”

“?”

“擦擦你的鼻涕,就要流进碗里了。”

钟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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