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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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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了整铠甲,又道:“好了,我先过去。道士你们等门开了也不要急着出城——一会儿我家将军的大队人马就要开进来了,等城里平静下来再走也不迟。”

“雷将军大恩大德,小道永世不忘,必结草衔环以报……”

“行了行了,”雷吟儿看到他可怜兮兮、感激涕零的夸张表情,不由作呕道,“你这厮还有知恩图报的时候?空口白牙地顺嘴胡扯,也不怕玷污了‘结草衔环’四个字!”猛然想起一事:“对了,既然你要离开曹操,我还真有件事问,道士,你可要一五一十地回答——你的前任主公曹操,是怎么获悉了蜚蠊的存在?这是谁通报给他的?”

“我真不知道,”难得见到这胖道士如此诚实,“关于蜚蠊,小道是听戏谋主提到的。小道不过是曹公谋主帐下的一名间谍耳目,上面商议机密大事,哪有我参与的份儿?”

他的回答在情理之中,雷吟儿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追问。

“你们找地方躲好罢。”

登上城墙,一面走一面向士兵们打招呼,雷吟儿轻轻活动指关节,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

询问小校确认了当值将官所在,他信步向城门楼走去,只觉得一身轻松:今晚当值的乃是太尉杨弘,此人原本是袁术的长史,一个文弱儒生,根本不懂带兵。算一算时间,主公也快到了,索性快刀斩乱麻收拾了这厮,一举拿下这西城门。

正在想着,忽然看见杨弘领着四个将军装束的大汉迎面走来。

雷吟儿愕然停步,如今城里上上下下,有哪一个将军自己会不认识,怎么偏偏多出这四个人来?

杨弘老远便看到了他,热情招呼道:“雷将军,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谢将军,谢越谢子远。你们彼此还未见过罢?这也难怪,他一直驻兵在外,最近在徐州一线作战,还是应主公之令,刚刚率兵从下邳赶了回来。”

就算是会飞也决计赶不回来的谢越,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雷吟儿竭尽全力才没有流露出惊愕的神态。

“原来是谢将军,”他赶忙行礼,“这几位想来便是宋、张、陈三位将军了,末将经常听主公提起几位将军的大名,却不知道您们回来得这么快。”

经这一问,四人脸上顿时浮现尴尬之色,雷吟儿看在眼里,不禁心生疑窦。

“四位将军也是刚刚进城,”杨弘在一旁解释道,“刘备蛰伏彭城,四位将军一时难以攻取。等得知豫州吃紧,孙策又反目,四位将军思主心切,于是留下曹豹和许耽镇守下邳,自己回师援救,等走到当涂,正巧遇见了主公的信使,所以就一齐回来了。”又兴奋道:“如今寿春城内兵不过六千之数,有你们四位带回的这一万四千精兵,就不必担心了。”

“原来如此,如今国家有难,四位将军能毅然回师勤王……这一片赤胆忠肝,末将真是万分钦佩呀,主公得知后,必定会重重封赏。”

话虽如此,雷吟儿肚里却暗暗叫苦:真是糟糕,四个家伙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赶了回来,还带了一万四千士兵……这可如何是好?

他道:“末将有个建议,将军们长途跋涉,辛苦得很,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气力,怎么样?”

杨弘欣然道:“雷将军言之有理。谢将军,我先领你们去客卿馆歇息罢。咦,雷将军,你怎么满头大汗,莫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末将也不知晚上吃错了什么东西,适才几步城墙一爬,忽然之间竟腹痛如绞,看来是需要方便一下,”雷吟儿用袖子在自己额头上擦了擦,果然一脑门子都是冷汗,他苦笑道,“太尉不如先领四位去休息,这守备城门区区小事,就交给我雷吟儿罢。”

他话音未落,负责了望的小校忽然风风火火跑来报告:“启禀四位将军,城外来了一彪人马,数目看不清楚,打得是车骑将军张勋的旗号!”

诸人闻之色变,那徐州归来的四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雷吟儿暗忖定是主公到了,只怕正等着自己前去开门,心中焦虑自不待言;惟有杨弘愣愣道:“张车骑也回来了?甚好甚好,只是石将军不知能否胜任守卫颍口之责。”

“在下这就去放张车骑进城。”

雷吟儿向杨太尉拱手请命,得他应允后转身正欲下楼,一个疑问猛地从脑中闪过:这小校禀报军情,为什么只呼四位将军而不呼太尉?

他偷眼扫视周围的士兵,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竟然全都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不由大凛。

谢越的士兵,竟将西门接管了!

他脑子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只听杨弘身后一声咳嗽,回头一看,那不知是姓张还是姓陈的将军越众向他走来。

这人个头虽然不高,但腰大十围,痴肥程度实不在天蛇道人之下。他胡子拉碴的胖脸上一对笑眯眯的小眯缝眼儿,两只毛绒绒的肥掌伸出,热情地拉住雷吟儿的右手,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半晌,忽然浪笑一声,荡荡说道:“你……新来的吧?真嫩哪……”

雷吟儿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将右手猛地向后一抽。

右手后抽过猛,必然重心不稳,右肋露出老大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一掌就推在他的肋下!

肋骨碎裂之声响起,雷吟儿方待大叫,声音已被涌上嗓门的血痰咽住,人已经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他连翻几个滚,再也不动了。

“死凤儿,果然好本事!这一手‘孟贲格牛拳法’使将出来,漫说这小子,就算真是头健牛,只怕也被你生生推死了!”

谢越走上前来,用脚尖将雷吟儿翻过身来,只见年轻羌人圆睁双目,满面鲜血,果然已毙命了。

适才这变化太快,杨弘根本没有看清,此时骇得腿都软了:“张将军,谢将军,你们,你们……”

他吭吃了半天,一句话始终说不完整,忽然觉得不妙,等回头一看,发现宋亮宋振明和陈洪陈浩波二将已像两根竹杆一样,将自己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我们怎么样?”谢越哈哈大笑,“杨太尉,实不相瞒,纪灵将军战死没过多久,刘备就反攻了。我等无能,先中了陈登之计丢了下邳,又被张飞一路穷追猛打轰出了徐州,曹豹他们早就做了张飞的刀下之鬼。我等四人打了败仗怕袁术怪罪,所以不敢吱声跑回当涂驻扎,要不然,怎么能回来得这么快呢?”

“你们,你们……”由于受欺骗和愤怒的感觉,杨弘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嘶声哽咽道,“子远,凤昕,你们原本都是主公的亲兵卫士,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那都是主公的恩宠!你们怎么能,你们怎么能……”

“袁术眼见是没日子多活了,我们哥儿四个可不打算陪葬,”谢越充满真诚和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嘛,总要想法子活下去,是不是?杨太尉,咱们就此拜别啦。”

张吟仍然是笑嘻嘻地,摩挲着那两只肥厚的手掌,慢慢地走上前去。

骨头碎裂和惨呼声再度响起。

令士兵将两具尸体拖下城门,谢越沉声对其余三将道:“张勋竟然带兵赶了来,莫非他看出端倪,是回军保袁术的?”

“十有八九是这样,”陈洪的瘦脸上满是惧色,“怎么办,怎么办?”

“管他的,”谢越“锵”地拔出刀来,“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先去杀了袁术,再跟老狗拼个死活!”

陈洪连天价叫苦道:“拼得过吗?论起用兵打仗,咱们哥儿四个加起来也不是那老狗的对手!”

谢越道:“不能硬来,咱们便智取——先放张勋入城,我等上前叙话,出其不意,暴起发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宋亮冷哼道:“张车骑那么精细的人,会上你的当?再说他既然带兵赶来,必定早看破了咱们的用心。”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们说怎么办?”豆大的汗珠在脑门上滚来滚去,谢越伸手擦了又擦,却拿不出个像样的主意,“原打算捉了袁术再拿下颍口,北向曹公投诚……可眼下张勋兵临城下,曹公却还在淮北。东边的刘备已经逼近当涂,南面的孙策也攻克了庐江……咱们真要坐以待毙,和袁术那厮一起玉石俱焚吗?”

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露。

“不能放老狗进城,”宋亮先看着谢越,又扫视诸将,“你我杀了袁术后,悄悄走东门去投刘备!”

陈洪连忙赞同道:“正是,张车骑可不好对付,咱们还是去投刘……”

“不可,万万不可!”谢越大声打断他,“取下邳时,刘备的家小都曾落入咱们的手中……那大耳贼岂能放过我们,投靠他哪儿还有什么生路?”

宋亮没好气道:“子远,当日在下邳睡了刘备夫人的是你,杀了刘备儿子的也是你。那甘夫人肌肤晶莹如玉,你好艳福!可难不成你一人享福惹祸,却要累我三人顶缸送死不成?”

谢越见要闹僵,赶忙道:“振明,话不要这么说。当时下邳城破,咱们对刘备家小,那可是公平分配。你抽签不中分不到甘夫人,那是你手气不好。咱们弟兄向来同气联枝,情如手足,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你若是开口,我还不把她让给你一晚两晚的,可你脸皮子薄,又怎能来怪我?”

宋亮张目结舌,最终丧气道:“罢了罢了,即便如此,你又杀他六岁的儿子作甚?如今结下了死仇,刘备怎会与我等善罢甘休?”

谢越搂住张吟的肩膀,淫笑道:“刘备的儿子却不是我杀的——凤昕当天向我求取了他去,后来那小嫩雏儿是怎么死的,你只管问凤昕。”

既然反对投奔刘备的人占了半数,宋亮也无话可说,陈洪怯生生道:“我看,不如咱们去投靠孙策。毕竟先前彼此都是同僚,想来也不会为难咱们……”

谢越怒道:“你就是胆小,害怕打不过张勋罢了。孙策与张勋、桥蕤交情深厚,却跟咱哥儿们不是一路!如今咱们兵力是张勋的数倍,还怕他不成?曹公手握汉室朝政,只有投靠他才……”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变成了惨嗥,口中鲜血狂喷!

张吟一直没开口,他的胳膊一直亲密地搂住谢越的腰,直到谢越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泥,这才慢慢松手。

谢越倒在地上,四肢微微抽搐,口唇蠕动,费尽力气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对不起,子远,”张吟惋惜地笑道,“我想,眼下只能投靠刘备了。你说得很对,‘人嘛,总要想法子活下去,是不是?’谢将军,咱们也就此拜别啦。”

“死凤儿,凤昕,你……”宋亮手足冰冷,他虽然与谢越口角,却也没想到要置他于死地。

“振明,还是你和浩波说得对,”张吟幽怨的眼神让二人打心里发毛,“张勋没那么容易对付,咱们只有去投刘备。两位记住,是谢将军淫了刘备的夫人,又杀了他的儿子,这一点请千万不要忘了。”

※※※

“五百……七百……一千……”

宋亮向外张望,慢慢数着原野上的火把,脸色越来越难看,两腮的肌肉不停抽搐:“该死的,张勋哪儿来的这么多兵?”

张吟在一旁平静地问道:“才不到两千枚火把,张勋的士兵也不多罢?”

“怎么不多?”宋亮扭头怒吼,随即醒悟到吼叫的对象是谈笑间杀死谢越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凤昕,我,我抱歉……我有点儿太紧张……”

“无妨,”张吟背向火把,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笑嘻嘻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我死凤儿只会两手粗拳,行兵打仗再外行不过了。所以麻烦你二位给我解释一下,张勋到底来了多少兵?”

旁边陈洪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眼神逐渐由疑惑转变为惊恐:“那,那并非是一兵一火……是,是……”他满头冷汗,结结巴巴,竟然连话都说不完整。

“敌军的火把,数量虽然不多,但间距大得离谱,”宋亮小声道,“按照《司马法》正常队列的士兵间距来计算,只怕,只怕是一什执一火……张勋带的人马,足有小两万……”

这句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张吟半晌没吭声,过了许久才问道,“可张勋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不点更多的火把,摆成看似疏松的阵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宋亮的脸色发青,“或许是装作兵少,想要赚开城门?那老狗奸诈得很,此举定有深意。”

张吟将目光再度投向城外,迟疑道:“振明,你说,张勋的士兵会不会真的只有那么点儿,只是站成疏松队形来唬人?况且咱们刚刚回来,他怎就能这么快得到消息赶回来?老狗忽然出现在城外,会不会压根儿和咱们全无干系?”

此言一出,宋亮与陈洪都是一怔。

张勋可以说袁术军的长城,军中人人敬畏,几乎都将他看做了军神。所以在面对“张勋领军到来”时,他二人的思维无形里钻进了牛角尖,只知畏缩恐惧,难以自拔。而张吟武功虽强,却是兵法的外行,对张勋的看法角度与别人迥然不同。

经过他这一提点,两人才觉得整件事颇有疑窦。

宋亮沉声道:“凤昕说得对,我再仔细看一看——倘若火把周围没有密集的人影,那老狗就是在诳我们。”

他一面说,一面举着火把,向垛子墙外探出了身子。但甫一动作,一声尖锐如哨的响声瞬间钻进了耳朵,随即举火的胳膊如中雷殛!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已被这股冲击力带飞,重重向后摔倒。

宋亮躺在地上,才觉得剧痛难当,大声惨嗥着向自己细瘦的右臂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一支足有四尺来长的大箭,正贯在肘关节上!

他被失魂落魄地左右亲兵抢上搀起,至于如何止血,如何拔箭,已经全然没有注意。头昏脑胀之中,只听一个清越的声音高叫道:“大逆不道的反贼,速速开城,弃暗投明,可得不死!否则再等片刻,我军便要攻城了!”

这声音聚而不散,从城下远远地传了来,仍然让城头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像就在耳边说话一般。

“他叫咱们反贼,他叫咱们反贼!”陈洪惊恐万状地嗥叫,“果然是张车骑,是他察觉了咱们的心思,带兵来抓咱们的!”

张吟知他胆怯,打气道:“老狗既然打明旗号,为什么还要用疏松的火把来哄骗咱们?一定是他没那么多士兵,虚张声势。不如咱们出城,跟他拼上一拼!”

宋陈二人被这话吓了一跳,宋亮艰难道:“不,不可,万一老狗,万一他是诱敌之计,咱们岂不……”

说到这里,伤口一阵剧痛,他口唇抽搐,满头冷汗,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正做没道理时,只听“咚”、“咚”地一连串巨响,仿佛整个城楼都震动起来!

张吟对陈洪命令道:“你探头看一看,城外在干什么呢?”

陈洪闻言不由自主地看向宋亮,神色间颇为犹豫,但转头瞅见张吟圆圆的笑脸和眯缝的细眼,最终还是胆战心惊地照办。

他看了一眼,赶紧就缩回头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四十多名士兵向城门投掷了长矛就撤退了。这些人功力当真了得,竟然有十几支长矛都戳在了门上。”

张吟大惑不解:“投掷长矛?耍这种小把戏,张勋那老畜生,莫不是老糊涂了罢?”

虽然他是兵法外行,却也知道这寿春城门是木芯包铁皮制成,极为厚重结实。一旦内侧挂上铁门闩,即便用千斤巨石来砸也未必能撼动分毫,区区长矛又算得了什么?

“张勋掷矛破门,可见他没有攻城器械。”宋亮喘息道,此时他箭已被拔出,伤口也敷了药,多少恢复了点儿元气。

张吟赞同道:“也对,还是振明想的周到。”正说着,又传来一连串的掷矛钉门声:“那老不死的又开始折腾了——咱们这就先去砍了袁术,然后把他脑袋往城楼上这么一挂。我倒想看看,张勋一眼看见那人头时的脸色,哈。”

陈洪忽然大声惊叫着打断他道:“火,城门着火了!”

张吟这才发现,墙外城门处一片光亮,浓烟不停地升起来。他小心地向下看了看,那些钉在门上的长矛不知何时都燃烧起来,倒好像十几支大火把似的,红腾腾、明晃晃的火苗蹿得老高。

“不必担心,是那几支长矛,”他冷笑起来:“张勋那老畜牲,一定在长矛上裹了什么东西。不过若是这点火苗就能烧破城门,未免也太小看这寿春城了!快取水来,给我浇灭了它!”最后这句话,却是对身旁的士兵说的。

两名士兵得令,不多时满满地提了四桶水来。

在张吟的敦促下,其中一人刚刚站到垛子墙上,水桶刚刚提起,忽然从城外的黑影里飞出两箭,一中胸口,一中大腿,那人立即惨呼着滚落城下!

另一人见了,战战兢兢把桶向下一倒,人就向后缩。这么一来准头差了很多,连一滴水都没泼到火堆上。

张吟见状,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一耳光抽在他脸上,那人被打得整个儿人转了半圈后一跤坐倒,脖子软软地垂在前胸,只剩下挨在垛子墙边慢慢抽搐的份儿。

他对旁边的士兵狞笑道:“再去给老子浇水!凡是浇不到的,一律吃我一掌!”

“凤昕,这样不成,”他回头一看,只见宋亮已经在亲兵的扶助下站起身,“敌人射手厉害,先让儿郎们把城头的火把都灭了,免得暴露目标。”

张吟笑道:“好主意。”

霎时间,城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城门仍然有火舌跳动。

张吟站直了身子,略微活动水缸一般的腰肢,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总算不必担心敌人射箭了。

他笑道:“好了,现在去取水,扑灭城门的火!”

命令刚下完,忽然从城下高高抛起一支火把,这火把越飞越高,在漆黑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火把一直旋转着越过城墙的高度,这才向下落。

陈洪在一旁迟疑道:“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当”“当”两声传来,却是旁边两名刚刚起身的小校人向后倒,兵刃先后落地,各自的胸膛上都贯穿着一支长长的羽箭!

张吟大骇之下,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倒在地,缩在垛子墙后。

这时候那火把正巧落在城头,掉在他脚边,又滚了一阵才渐渐熄灭。

此时一片寂静,张吟感觉到自己心脏怦怦乱跳,听起来好不响亮。

那射手竟能借助投掷火把的微光瞄准目标,而后连珠二箭,俱是一击命中!

这是何等厉害的眼力,何等高明的箭法!

他环顾四周,只见所有人不是匍匐卧倒就是蜷缩在角落里,在这一手惊世骇俗的箭法威胁下,城头竟没一个敢站直的人。

“凤昕,依我看,要不然咱们先别管城门了……”宋亮低低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老狗如果喜欢烧,就让他去烧好了,就算是烧到明天此时,只怕也未见得能成功。等到天光大亮,咱们在城头架起车张巨弩,再灭火也不迟——那射手就算再厉害,能射得比千余步的车张巨弩还远么?到时候他若再敢靠近发箭,就直接用巨弩毙了他。”

张吟道:“有道理,咱们去杀袁术。”

陈洪在黑暗中道:“大事不好……凤昕,你最好过来看看。”声音惶急,似乎发现了什么。

两人都摸索着爬到陈洪身旁。

明知道此处已经是城墙的内侧,城外之敌箭法再高,也不可能射到这里,只是三人仍然趴在地上,谁也不敢起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袁术的兵马?”张吟顺着手指看去,只见漆黑的寿春城里,不知何时亮起了一长遛火把,向这里笔直地逼近过来。

“看来路,该是如此,”宋亮咬牙道,“想不到竟走漏了风声……按这速度估算,他们大约还有两刻半的功夫,就能赶到这里。”

“外有张车骑,内有袁术,这还怎么打?”陈洪失魂落魄,“况且寿春宫城比这外城墙还高还厚,咱们若是骗开城门,那还可以捉住袁术,可现在他有了提防……”

“浩波,那你说怎么办?”张吟仍然是一张笑嘻嘻的胖脸,只是细眼里有了杀气,冷冷的目光刺在陈洪脸上,刺得他缩成了一团,“什么用都没有,只知道在一旁磨磨唧唧尽是放屁……要你何用?”

宋亮待要劝和,伤口猛地一阵抽痛,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怎么着也得搏这一铺。”说着左手拔刀出鞘,用刀尖在地上划了两条长长的竖线。

“这两条线就是沿街的闾里民宅,”他一面说,一面抓了几块石子放在那两条竖线中间,“这是敌军。听杨弘的口供,似乎袁术手下只有个叫杜书的小后生,可能来得就是他……不管怎么说,来人是个不懂兵法的蠢货——只顾带兵一条线似的沿大街赶路,却不懂得侧后包抄之妙,只要咱们配合默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拾了他。”

张吟不再看陈洪,道:“振明,你只管说,我们照做便是。”

宋亮点了点头,用刀尖拨开头一块石子道:“好,咱们这便分派一下。浩波,你带上几百人,将杜书阻在前面那个街口。记住,把弓弩手都撒出去,让他们统统爬到民宅的屋顶和高墙上。”

他又用刀尖在代表闾里的两条竖线的外侧划了两条平行线,然后拨开最后一块石头:“这是与大街平行的小街。凤昕,待会儿你带兵从这些小街走,不点火把,也别打旌旗——你分一半儿人埋伏在大街两侧的闾里夹道里,另一半儿则抄到他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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