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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嫁郭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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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认真的小样,我这才松了眉头,笑道:“好柳儿,回去睡吧,郭嘉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过渡章节,看似没用,实则有用……)

正文 第四十九回 报信

郭嘉失踪的第二天我便四处打听,终知他是随曹操阻击袁绍。虽表面称作御敌,但谁人不知其意在袁术?只怕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我心中清楚的很。前几次哥答应我随军是因心中没底,顺便也好问问历史上局势变化,作为参考。这次出征袁术他是志在必得,何况我给他的意见终归只是参照,真正实战排兵布阵,每一步都有讲究,同口头文章完全是两码事。

郭嘉走后我只觉心中空荡荡的,连出门都嫌麻烦,一人在房前屋后打转转。姜然一眼便看出我情绪低落的原因,也并不多说,只是陪着我日渐沉默。他了解我的性格,若是上前安慰,好言劝说“请小姐不要为郭大人担心”之类的话,我非但不会承认,更别说领情了。

柳儿的消沉倒是让我很意外,过去每当我情绪低落,她都会借机蹭过来,主动与我聊天,说说周遭的乐事。而如今她也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偶尔我还见她边洗衣服边发呆,这让我我心中很是愧疚…………自己消沉倒罢了,任痛苦自生自灭也好,却不能无故影响他人心情。

吕伟三番五次差人来请,都被我没好气的一一回绝,回复他道:“不要在意外界压力,保持降价后的市价便好。”

我在家中度日如年,对前线战事一无所知,而正当我惶惶不可终日时。却传来了意想不到地消息…………

姜然今日去见吕伟时得知。那日商队竟遭遇袁绍逃兵!这些亡命之徒本想掳掠一番,哪料吕伟所雇佣地皆为精壮之士,偷鸡不成反食一把米。他们一行五十几人皆为同乡,因难以忍受袁绍帐下将领赏罚不公,相商奔逃。如今即以为俘,还请吕伟念在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接纳他们同行,转投奔曹操帐下。临行前一名士兵透露。说袁绍早已与田丰商议妥当,料定此次攻下陈国之后,曹操必会来袭,而其余诸将又躲在宛城苦战,正是偷袭许昌之大好时机!

姜然闻声变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火速赶来报告。

“袁绍来攻许昌?那一定是田丰出的主意,此事必须尽快告知表哥!”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姜然听后表情严肃,微微点头后焦急说道:“可如今大军出征在外……最好的办法便是通知荀令君。只因空口无凭。怕是不足以说服他……”姜然并不是徒有一身武力,处处都能考虑周到。

见他为这点担忧,我微微一笑道:“姜然所说有理。不过荀令君智谋过人,当今王佐之才,对这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事,他自然不会阻止。”我说着要差人备车。

然而姜然却挡在我前面不让我通过,诚恳说道:“小姐,此事还请交与姜然来办。”

姜然神情郑重,我知他绝非说笑,但不过是通风报信而已。用得着这么执着么?荀差专人快马加鞭,三日之内定会赶到,没什么好担心的。

姜然见我狐疑地望着他,微微红了脸道:“姜然实话实说,还请小姐莫见怪。近来见您整日闷闷不乐,姜然心中不是滋味。心知您是因与郭大人分离才……”

没等他说完我便将他打断,皱眉道:“谁说的。我哪有闷闷不乐!不过是他离去……”话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觉脸上阵阵发热。昂起的头也越来越低。

也许因平日在姜然面前太过强势,第一次见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马上转换话题道:“曹公与郭大人皆识然之相貌,不会不见,何况比起军中信使,姜然有自信比他们略快一些!如此一来,大人只需修书一封便可。”

姜然说得确实有道理,邺城离许昌不太远,而今据得到消息时却已经过去一周,情况十万火急,根本拖不得。于是我决定先令姜然前去报信,而后再将情况报给荀。

姜然接到命令后即刻回屋准备。

我在庭中等他,恰好见柳儿一边洗衣服一边发愣。身着淡粉色地汉袍,柳儿纤纤小手揉搓几下衣服,拿袖子拭了拭额角溅上的汗珠,接着又轻轻叹了口气,那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我忽然想与她开开玩笑,至少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于是从背后走过去轻轻点了下她的腰间。

“啊…………!”如果料想那般,柳儿一声惊呼,接着将手中衣服放下,皱着眉朝我道:“小姐真是的,又吓柳儿一跳……”

“天这么冷,简单洗洗便好,这些衣物又不常穿……”我看着那木桶,认出最上面的那件柔软青衫,心中一阵酸楚,竟不觉将手慎入微凉的水中,轻轻揉搓起来。柳儿见我亲手洗衣服,更是吓了一跳,她知道我除了做菜好吃之外,对其余家事一窍不通,连忙抢过来说道:“小姐不劳您动手,柳儿就差两件了,很快便能洗好……”

见她那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再僵持只是自讨没趣,只好作罢。

算来姜然也快准备好了,我步入书房乖乖研磨写信,将袁绍与田丰所计划只是一一道明,我下笔如神,寥寥几行,丝毫不带犹豫。

而对郭嘉,我却要写些什么呢……

将纯白苏娟陈于案头,我提笔久久不敢下落。心中千言万语,关键时刻竟一句都写不出!我颓然地放下毛笔。

思念的话就这样难说出口么?我微微咬住下唇,泪水不知不觉滴落绢上,阴湿了几点小小地痕迹。

罢了。

写再多也没有用,只会为他凭添烦恼。如今外出御敌,以他性格自然是为主公尽心谋划,怎能被这些事分心?我终于还是决定将那布收起。

沾满泪痕的布匹暗藏于袖,这封信没有送出的信将永远留在我地记忆中,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姜然,我喊道。姜然,快来取信,我已经安排妥善。

姜然闻声快步敢来,一般没有急事他是绝不会踏入郭嘉书房的。见我只递于他一纸素绢,姜然不禁惊讶地睁大眼睛,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小姐,你……我……”

见他吞吞吐吐半天也不知说什么,我只是一笑:“另外送信就不必了,出征在外,最忌讳的就是家中琐事烦心,而且格外写一封又这么麻烦,我可不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诺……”姜然微微蹙眉,如遇痛心事一般闭目说道,“只是……小姐,既然如此,姜然此去意义便也不大了……”

我知道姜然是为我担心,但还是是淡淡说道;“别说了,你此去是为曹公禀明许昌急报,又不是为我送情书的,快去吧!若是在路上耽搁了,决不轻饶!”“诺……”姜然仍然用忧伤而纤细的声音说道,落寞地转身走出屋内。看着那样的姜然我心中却是很不好受。他本是因担心我才主动请命……

“姜然!你等一下…………!”不再多想,我大喊一声蓦地冲出书房,快步跑到庭中。

姜然闻声止步,见我站在庭中,立即折了回来。见他一脸惊异,我陈恳笑道:“姜然,我却有一事要托付与你,在这里等我。”

稳步走进卧室,我静静地看着自己一路带来的两柄长剑,于是那鹤发地老者,那青翠的竹林又浮现在我脑海……

因为许久不曾动过,剑鞘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抚摸着通体如墨的剑身,我心知自己绝不曾因未将其送与曹昂而后悔。

轻轻拔剑出鞘,那剑依旧庄重高雅,银身寒光凛冽,剑锋处微微折射一道赤色流苏……

将剑用布裹好,紧紧抱在怀中,虽说隔了剑鞘,我却觉它早已深深刺入心腹之中,不然又怎会如此心痛?

那日剑刃划破了他的手掌,他当时也一定很痛苦吧……

原谅我。

我对着玄凤轻声自语,接着快步走出卧室。

收到此剑呃姜然心领神会,立刻牵马出厩,火速赶往陈国方向。目送姜然走远,我也不做耽搁,整好衣装搭车赶往荀府去见荀。

与荀最后一次对话还是在陈留时。那日黄巾军俘虏叛逃,荀念及他们思乡心切,心怀仁慈才力争为其说情,而我同哥所作所为虽不能说错,却毕竟有违人道。终于,一千六百多条人命血溅大营,是夜大雨倾盆、军营内外血流成河……

而今他是否会因上次之事而厌恶我呢?想到即将再次与他对话,我心中忐忑不安……

(这章太长,后来分成两章发,耽误发文时间,实在抱歉……)

正文 第五十回 睹物

孤月当空,皓洁的月光晕亮了一方天际。

营中炊烟袅袅,疲惫了一天的士兵纷纷围着营火坐下,他们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忧伤,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今日徐晃等将亲率三千骑兵胜袁绍于陈国外,但这远远不够,袁绍的势力仍对许昌构成威胁。入夜后郭嘉便不见荀攸踪影,心想他一定是去了主公帐中,为下一步的战事筹划。这几日郭嘉和荀攸为布军夺城尽心尽力,都疲惫不堪,荀攸身体尚且无碍,郭嘉却有些承受不住了。本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还是被主公先一步看出。

“如今战事不大。公达身体尚好,有他伴我左右,奉孝大可放心,你就先好好休养一下,身体恢复了再做打算不迟。”曹操面带微笑,全无责怪之意,倒让郭嘉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他刚要婉言拒绝,却被荀攸接下话头。荀攸知郭嘉有内疾已久,如今又逢刚入寒冬,自然适应不来,便上前安慰说道:“陈国小城,不出数日便可拿下,奉孝你也别做推辞了。”

若自己没来倒也罢了,谁料如今非但不能随侍至终,反而成了主公的负担……不过郭嘉确实是闲不住的人,即使不能亲临现场,他也会日日守在地图旁,根据前线战报判断局势,以免荀攸百密一疏。不只是吕布与袁绍地威胁。最近孙策击破陈。获其地拥兵自重,又表明要声讨袁术,连连败胜其军,绝对不能忽视。当然,此时郭嘉只知孙策其人年少有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乃是一方“小霸王”,还不知其具体性情动向。

晚风有些急。他轻咳两声,正转身准备回帐时,急促地马蹄声自远而近传来,与夜色下趋于宁静的大营格格不入。侧耳细听,不过是单骑前来,估计是主公派往探查先锋军情之人吧。

半晌,门外忽有副官来报,说有一青年欲夜闯军营,并声称自己是郭嘉家仆。初听来报。郭嘉一时没反应过来,若当真是自己家仆,那非姜然莫属。如今他深夜来帐中。难道是家中有变!?想到这他立刻焦急说道:“此事暂时不要声张,速将那人带来我帐中。”

“诺。”副官凛然一抱拳,接着却微微抬头皱眉问道:“只是……此事不通报主公么?”

郭嘉见他如陷入两难之地,不禁笑道:“不用。主公眼线耳脉如此之多,恐怕早就知道了。”目送那人离去,郭嘉披上一件外衣,在帐中等他将人带来。

果然是姜然!看到他的第一眼郭嘉便觉心头一紧。姜然满面尘埃,头发凌乱。眼圈微微有些发黑,想来是彻夜马不停蹄才赶到这边。

姜然见是郭嘉,正欲开口,郭嘉却示意他先不要说,顺手想支走站于一旁的副官。然而那副官一开始并不愿离开,只是郑重说道:“郭大人小心,此人随身携有凶器。下官怕其图谋不轨。”

郭嘉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大可放心。这人是我贴身家仆,怎会有伤我之心?”待那副官出帐中。郭嘉迫不及待上前问道:“姜然!真的是你!你来军营做什么?难道是莲儿出事了?”他焦急走到姜然面前,披在身上的素色外衣顺势滑落脚下。

姜然见郭嘉如此心焦,连连否认道:“大人放心,主人她……”本想说“主人她一切都好”,但又想到这几日她的苦闷,她的茶饭不思,当真算是安好么?

姜然不是时候地沉默恰恰增添了郭嘉心焦,姜然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理智的催促道:“她现今怎样?你快说!”

“主人身体无恙,至于情绪,想来大人也知道……”说这话时姜然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郭嘉心领神会,缓缓舒了一口气,逐渐露出了平日那轻佻的笑,咧嘴说道:“她心情不佳?不会是因思念我吧?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不过莲儿托你此次匆忙赶来,不会是专程传达思念,只怕另有急事吧!”

姜然点头说道:“不愧是郭大人,据袁绍帐下逃兵透露,如今主公行军在外,袁绍与帐下谋士策划要趁机偷袭许昌,移架邺城!这是主人托然带给大人书信,请您过目。”说完他掏出袖中白绢。

郭嘉看后不禁蹙眉,欲言又止。虽说出征时不是没考虑到这种可能,只是依袁绍此人性情,几次放弃迁都的大好时机,想来这次也未必会有所图谋……看来是不是田丰就是沮授,也可能是这二人一起!他们在袁绍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这招真够狠的!他料定我们不会放着陈国不管,又不会放气偷袭袁术的大好时机……

正当郭嘉为难之际,姜然又将一物呈了出来。郭嘉看着那白绢包裹的长条形物品,好奇问道:“这是何物?”待姜然将其递于郭嘉手上,郭嘉心中才有了隐约估量,将布扯下,通体墨色的剑映入眼帘。

是它……

郭嘉不会忘记这把剑,那日在陈留地园中,他手握此剑,看着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

只是无奈那样的痛楚却仍无法感化心上人地决绝……如条件反射一般,他觉得手心一阵刺痛,那日的剑痕化为一道泛红的伤疤,他摊开手掌,本已葬于心底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她很重视这把好剑,她甚至不愿让柳儿触碰它……

剑身冰凉,一如她微寒的身体,他抚上这把剑得手正如抚上她细致的肌肤。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立刻将自己腰间地银色佩剑解下,换上此剑。青色的衣衫与墨色的配剑,一切都那么相衬,宛如一副清新淡雅的水墨佳作。

姜然看着那剑,又看看郭嘉,有些拘束地缓缓说道:“郭大人,您与此剑真是相称。不,也许此剑原本就是为您而存在……”本如奉承一般的话,到了姜然嘴里竟显得如此诚恳,郭嘉听后陷入沉思,并没有察觉到姜然眼中的那丝哀愁。不是没见过主人欲将剑送与曹昂,也不是没见过这剑割破郭嘉的手掌,就连柳儿也向他提过剑地来历。当时柳儿半开玩笑说道:“或许小姐一高兴,就把它送于你了”。当然,即使是开玩笑,姜然也没敢有过非分之想。

“此事事关重大,你暂且在此等候,我立即去禀明主公。”说完郭嘉便走出营帐。曹操本帐中火光明亮,一高一低两个纤长地人影映在帘上,郭嘉也不打招呼,直接闯了进去。

曹操和荀攸觉察到有人来,立即抬起头。若是别人不打招呼就擅自闯入,曹操早就开口讽刺了,但一看是郭嘉,也便不多说什么。郭嘉的礼数不周他早就习惯了,说了他几次,他尚且记住了,可时间一久立马又当做耳旁风,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就这个道理吧。

曹操见郭嘉神色紧张,和荀攸面面相觑,好奇问道:“奉孝,你身体不好应多加休养,也好尽快恢复,不要东跑西奔地。”

郭嘉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报告道:“主公,嘉家中仆从得到消息,说袁绍欲趁机偷我许昌!”

这个消息对曹操可是个晴天霹雳,他立马从席子上站起来,眉毛蹙成一团问道:“此话当真!?”荀攸也有些意外,吃惊地看着郭嘉。郭嘉诚实说道:“我家仆从袁绍逃兵口中得知,尚不明真假,不过此类事……”

荀攸即刻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曹操自然也是如此认为,只是如今胜利在望,袁术又正逢孱弱之时,回师当真太可惜了!荀攸已经镇定下来,缓言道:“当初袁绍不听劝告,未去奉迎天子,几次与大好时机失之交臂,如今偏偏这时候来袭!可见其攻陈国也是欲一箭双雕……”

“啪…………!”曹操一拍桌案,“若要回防也只有趁现在了!只是如今大好时机难道真的要白白放弃!?若这只是袁绍虚张声势,我军便当真吃了大亏!”曹操心有不甘。

荀攸将心机全部投于此次战场之上,这是属于他的舞台,没有任何人能插足。想到即将放弃,他心中便觉不舍。

“若主公不忍放弃,那只有命曹仁、夏侯二位将军速速班师回营,放弃宛城战场。”郭嘉想了想说,这几日他一直从大处着眼,对全盘局势了如指掌。曹操见别无他法,也只好点头默许,事到如今当真别无他法。至于调动曹、夏侯二人,曹操自会派人传令。

辞别曹操后,郭嘉立即入帐寻姜然,将事情悉数传达后,郭嘉淡淡说道:“你尽快回莲儿身边,顺便替我转达,今一战事关二州格局,与袁术一战更是事关生死存亡,一时半会只怕不能回许昌……”

姜然感受到郭嘉心中的苦闷,也不再多说,只是将他的话一字一句映在脑中。

“她将这剑托付于我,我就暂且当做是睹物思人吧。”

姜然眼中的郭嘉似乎是瘦了,他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笑容也近似虚幻,尤其是在如此凛冽的北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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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回 胜败

送走了姜然,郭嘉再次回到曹操帐外,荀攸已经离去,曹操竟自己在帐中默默饮酒。灯火昏暗,他的脸半明半暗,笼罩在浓重的愁郁中。

郭嘉悄然进帐,而曹操仍自顾自小酌。

曹操并不是没有察觉郭嘉到来。虽说谋臣之中属奉孝最为年少,但只有奉孝最了解自己心事。文若才德兼备,屡献奇策又能慧眼识人,但比起郭嘉,他却始终少了一份“人情味”。荀在身边时只句不离军机政要,不愧是自己最得力的辅佐人;而郭嘉却能体恤自己的心伤,更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郭嘉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在一旁看着心情沉重的曹操。曹操直接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酒,接着又递给郭嘉一壶,酒香清冽,不知是否是因为近来病弱,郭嘉饮后脸微微带了一抹红晕,他用袖口轻轻擦了擦嘴角,忍不住咳了几声。

“哦,孤忘记你近来身体不好,奉孝还是别喝了,免得病情加重。”曹操这才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是瘦了,原本就倾长的身躯显得更为单薄,但事实上他却比外表要来得稍稍结实些。、还是那样清冽幽深的眸子,那样俊朗的外表……他跟初见时变化不大,而曹操却觉得自己似乎在以很快速度开始衰老……

郭嘉微微一笑,戏谑答道:主公放心,今日得美酒同醉,就是当真死了。嘉也是死儿无憾。”

曹操虽知郭嘉是在说笑。但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把宝贝妹妹嫁于你了,你若是死了,不是要她守寡?不要令孤失望!”

郭嘉不理会曹操地“怒气”,自顾自笑着说道:“那嘉可得早些离世,趁莲儿仍年轻貌美,早些改嫁也好觅一得意夫婿,至少不像在下一般多病。”

“你这个郭奉孝……哈哈……哈哈哈……”曹操看着郭嘉仍就那副“厚颜无耻”地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出征在外。主帅心情也尤其重要,可最怕的便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再英明的主公也难免会犯错。见曹操心情好转,郭嘉也松了一口气。但曹操接下来的话,却让郭嘉放弃了这样轻松的想法。

说笑过后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曹操终于忍不住将心事一吐为快,跳动的烛火下,他幽幽开口说道:“当年袁绍得玉玺,与我提及另立天子之事时。我便已然起了杀心。正如奉孝你来投我时所说,袁绍其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又以祖上四世三公为荣。他是当真瞧不起我啊!而今册封大将军一事,他又与我相争,我也不图这空头名号,送与他便是。只是此次他与孤争得是这天下,孤可不会轻易拱手相让啊……奉孝,你也知袁绍此人不出不可吧……”曹操抬起头看了郭嘉一眼,又很快将头低下,虽说一直对郭嘉半信半疑。但在自己最彷徨之时,却是他默默陪在身边。只是曹操却不想看着郭嘉的眼睛,他那望穿秋水地明眸会让自己不知所措,在那道透彻目光的凝视下,他会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孤独而无助。

郭嘉听后并没有即刻答复,他放下佩剑,缓缓坐在曹操身旁。没错。也只有郭奉孝有如此胆量。拍拍自己的衣裾,郭嘉淡淡说道:“主公可曾记得初见时。嘉那所谓的十胜十败?”

“奉孝雅言,孤怎会忘却?那日奉孝所言曰:绍有十败,孤有十胜,绍虽强,却终归无能为力:绍以逆动,孤奉顺以率天下,此为义胜;绍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孤以至心待人,不为虚美,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孤所用,此为德胜;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孤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此为度胜;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得策辄行,应变无穷,此为谋胜;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孤以少克众,此为武胜,绍……”

曹操正要继续,郭嘉却即刻打断他说道:“至此足矣,此外另有道胜、文胜、治胜、仁胜、明胜……不过此类皆为天性德行使然,归为此十胜十败以振士气,有此五胜,公便足以胜袁绍而平天下。”事实上二人初现时,郭嘉担心直切主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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