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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嫁郭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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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以荀为人处事的作风。他是绝不会穷追猛打,有意刁难的。
于是乎。我接下来便紧锣密鼓筹划着整个布局。随荀几番进宫。我大致了解了后宫势力范围,分辨出军政要臣的女儿,尤其是董贵妃,其父董承正是后来衣带诏的主谋,上次去洛阳奉迎天子,若不是他从中阻挠,我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而入宫地眼线,自然不能选择男人,这也是全局最为麻烦地一处…………
趁宫城新建。招收人手时安插后宫眼线。必须要选则女人,而且是聪明女人。就这点来说。那些能说会道,又善于察言观色的官妓最为合适。于是我第一次出没于传说中的花楼。
所选女子不求美丽,但求聪明、听话,而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必须都有所牵挂。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孑然一身,乐于取宠卖笑的女子肯不顾一切替你卖命。很多时候,并不是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做这种事的,都是要留有对方把柄在手,或是以利相诱。=君…子堂…首…发=比如因家境贫寒不得已才沦落至此,亦或是刚刚送来不久,一行想逃离这场噩梦的可怜女孩……
重金收买卖主,尽选十数女子,我把他们送到曹操手下地探子组织中。
而其中有一个叫苏浣娼女引起了我的注意:身为官妓,她竟没用那些春啊红啊地花名,而是沿用了自身地姓氏。这女子年岁不小了,大约二十五六,经历的事多,自然也最为世故圆滑。那日在一起闲聊,我问及她在花楼的生活状况,常见主顾,她蓦地说道:
“想来已有好些时日没见郭大人了。”
我听后一愣,惊道:“郭大人?哪个郭大人?”
“自然是曹公的得意谋臣郭嘉大人啊!有段时间,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姐妹们都争着抢着要接呢!”
她说得自得其乐,我却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常客!?他来那种地方做什么!”
苏浣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一阵花枝乱颤,“夫人您可真逗趣,来我们那种地方的,还不是为办那事儿?”
她笑得疯癫而恣意,但那一瞬间,我却以为她会突然哭出来。
她能记得郭嘉,我并不稀觉奇。曹操帐下之臣中,郭嘉属于年轻的一批。而对于变卖色相才艺的女子,在那些胡子一把、眼袋两摊地老头子中,夹杂着一张青年面孔又是多么地“可贵”。不过按时间推断,郭嘉去那种地方是在来许昌之后,就是说那时我已经在他身边……我忽然感到一阵反胃,几欲作呕。
也许是见我表情异常失落,那苏浣忙笑道:“说笑,说笑。不瞒夫人说,那郭大人还真不是来办那事儿的。”
“鬼才相信!那他是去干嘛地?吃饭的?还成了抢手货了……!”
“呵,不满您说,那位大人最后一次来,正是贱妾代为侍候。依稀记得酒席之上,那位大人还谈笑风生,饮酒作乐。但回了屋中,他却什么没做,和贱妾聊了一会儿,便付了重金匆匆离去。您说说,给这么多钱,还不用姐妹们出力!不抢他倒是抢谁啊?”她迟疑片刻,“而且……还向贱妾问询了别个大人的事。”
“别人的事?他竟然问你们这个……具体情形你可记得?”我从这话中察觉到一丝异样,立刻追问道。
她摇首:“这倒不记得了,郭大人也并没多说。”
这不是偶然。
惊异郭嘉做法的同时,我不禁怀疑起眼前这为苏浣姑娘的来历,“苏浣姑娘今日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瞧您说的,以后还不是要说更多?”她灵巧一摆手,笑得妖孽。可我却又怕她笑着笑着便哭出来。
名叫苏浣的娼女,有一弯善笑的红唇,却长了一对哭泣的眼。
而下次再见郭嘉时,已是在宫城之中。
站在重重窗棂后,我一眼便望到了立于朝堂之上的他。身着整装官袍,他却丝毫不似身旁人那般僵硬肃穆,仍是我行我素,犹是在家中一般任体自然。
我依稀听到有大臣在廷议袁术的事,自称帝以来,此人腹背受敌,有如过街老鼠。最近传闻他要去投袁术,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真后悔当初读书不仔细,很多事情都无法精确到年限。
早知荀带我来到宫城,郭嘉也没有激烈反映,只是微微一愣,继续忙自身政务。这段时间曹操荀攸等人皆不在,他相当于做了平日两倍的繁重工作。
与郭嘉在廊上擦肩而过,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眉目之间依稀是昨日温存,却掩饰不住满脸倦容。
我率先拉住他,唐突问道:“今日有人议及袁术之事?”
他面色有些苍白,无力一笑,道:“江东孙策自脱离袁术之后,拥兵自重,得知袁术有意笼络袁绍,正欲伐之。朝中也正商议是否派兵援助。”
“可是哥如今不在,擅自发兵终究不妥……可千万不能派刘备去啊!”
郭嘉听后似觉得很是好玩,笑眯眯道:“呵,刘皇叔真是悔不该得罪你了,看你把人家盯的。”
“郭大人不也是这样想的?”我咧嘴一笑。
“袁术命不久矣,按兵不动,观其自取灭亡便可。”郭嘉淡淡道,依旧有些无精打采。
“你怎么像巫蛊娃娃似的。”
“巫蛊……娃娃?莲儿此话怎讲?”郭嘉好奇睁大了眼睛。
“还用说,咒谁死谁死啊。”
“你这死丫头。”郭嘉模仿曹操的口气,皱了眉,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
我笑着揉揉脑袋。不同于有留前世记忆的曹操,这话从郭嘉嘴里说出,倒不是一般的有趣。见他苍白的面庞上有了丝生气儿,我心里也舒服多了。
顽笑过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有些遗憾,“你会来此,想必也是受主公所托。只可惜今日公务繁忙,顾及不上,莲儿莫见怪。”
“我知道,你去忙吧。”我笑道。见附近没人,轻轻往前推了他一把。
正文 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九回 献帝
“那为夫就先行一步了。”郭嘉轻佻一笑,用手中的书卷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擦肩而过。
其实黑色也很适合郭嘉。黑色的官袍色差鲜明,寥寥几笔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自然雅韵,如同绘制一副泼墨山水。
他终究还是怕我担心,才强打精神的吧。
最初的不安感又浮上心头。为了维持这份喜悦,我尽量忘掉了郭嘉儿时的那场顽疾;尽量忘掉初遇的寒冬,他频频的咳嗽,甚至咳血。
记得去年他高烧不退,我急的坐立不安,立刻通知曹操,让他请御医来为郭嘉诊疗。虽说不能字字句句都听懂,但那御医的大致意思我已经理解:
郭嘉童年那场旧疾埋下病根,使其心肺功能受损,免疫力严重下降。虽说平日与正常人无恙,但若是遇气候突变,或是过渡操劳,很容易染病,进而一发不可收拾。但只要好好保养,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如今这般劳累,怎敢保不会发作?难怪史书上记载,郭嘉曾对曹操说:我身体不好,不适合在南方生活,到了南方就会死。而最终也是因路途遥远,年三十八,自柳城还,疾笃,薨……
一阵头晕目眩。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还是立即办完眼前事,再去劝说华佗,也好在需要时救郭嘉一命。
想到这我忍住头痛,整好仪容往御书房走去。没错,我正是要去会会那小皇帝。通往书房的回廊处,我轻声喊住那正欲端补品给献帝的小太监,道:“你下去吧,我端给陛下。”
“诺……”那小太监弯着腰,声音尖细答道。
这声音是不是在哪听过?我停下交接动作,仔细打量了那小太监,疑惑问道:“我们在哪见过吧?”
那小太监始终不肯抬头,声音唯唯诺诺。x君x子x堂x首x发x道:“不……没见过,没见过。”
不敢抬头正视我的目光、语音颤抖、言辞闪烁……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来者的可疑。于是我厉声说的道:“你怕我?那说明你知道我是谁,抬起头!说。来此处做什么?”
经我这么一吓唬。他这才面露难色地抬起头,五官无奈地纠结作一团。
我终于想起正是在袁府见的这张脸。那时的他也是瘦的皮包骨头,不过倒是腰板挺直,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现在却怎么在这当了太监!虽说第一次见,便觉得这职业相当适合他。
“那日小地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曹公贵戚,还请、还请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几乎吓得哭出来,双膝因颤抖而有些发软。整个人渐渐畏缩下去。矮了我一头还多。
“哼,您倒是还记得啊。”那时候我无依无靠,三九寒冬被这家伙使唤,在冰水中刷碗,手冻的又红又肿,几近失去知觉。
知道进宫不便带剑,我事先准备好匕首,暗藏于腰间,只为突发事件简单防身之用。此时正是将腰间匕首取出。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我灿烂一笑,低声道:“说吧。袁绍派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是想谋害皇上,还是想谋害我兄长?”
“夫人饶命,饶命。小的哪有这个胆量啊……”他鼠目聚成一团,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嘴角微微渗出了白沫。
如果袁绍手下人够聪明,就不会派这么个饭桶来卧底。我将刀子轻轻放置在他喉头,那小太监面如土色,依旧没有还击地举动,而本应是喉结地位置却也不是看得那样分明。::看来真的是被阉掉了。不过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漏网一个。飞快收起小刀,我恶趣味一笑,道:“来人,将这人拉下去,验明正身。”
虽不会取他性命,但羞辱一番倒还是蛮有趣的。廊上巡视的侍卫听到呼唤,几步跑过来,不由分说便把这可疑男子驾走。自曹操入朝之后,他便频频把自己府上侍卫往宫中安插,为地就是进一步架空献帝,所以这几名侍卫自然听令。看着他徒劳的挣扎,“销魂”的悲鸣,我不由在心中冷笑: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换你栽我手里了。
正在此时,屋内却隐约传来一声漠然的问询:“外面出了何事?怎会如此吵闹?”
那声音仍旧带了一丝少年的青涩。
我手端杯盏入门,只见一高个男子正立于案前。他身着玄色冕服,宽大地袖口、规整地腰封之上,均饰有精美绝伦的红色秀纹。比起一身艳俗的金丝龙袍,我喜欢这庄重肃穆的黑色。
我学着宫女的模样,双膝跪地,柔声说道:“禀陛下,只是一新来的太监,因不懂宫中礼法,出了些小差错。”
“嗯,”他轻点下头,转过身来,“你是新来的?朕为何从未见过你?”
这并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记得于洛阳初见之时,这孩子表情木讷,还带了一丝狡黠,个头也不高。听说女大十八变,却没料到当初的小皇帝已经长这么出息了。五官精致,仪容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族贵气。
太监宫女还好,皇上哪是随便能见地?
起身将罐端上桌几,我灿烂一笑,道:“陛下真会说笑,宫中宫女如此之多,陛下又怎能一一见过?”我冒险前来不为别地,正是想探探这个小皇帝究竟有几分能耐,竟一度令曹操那个老狐狸头疼。
“说得也是。”小皇帝微微一笑,如我料想中的一般亲和。
“陛下请用。”
“怎么,你很急?”他地笑容渐渐僵硬。
我心头一冷。
“奴婢愚钝,不知陛下此话怎讲。”
“你一个宫女,话倒是很多么。”虽说仍旧保持微笑,但他言辞犀利,显然是话中有话。冷冷看了我一眼后,汉献帝刘协走到席前,正襟危坐,那宽大高雅的黑色袖袍平铺在他身旁,庄重而肃穆。虽说面容已经渐显出棱角,但那故作震惊冷漠的表情,依旧像个赌气的孩子。
他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似悠然说道,“顺便代朕向曹公问好。”
这孩子他什么都知道!
继续装傻似乎已是侮辱他的智商,我缓步上前,笑道:“陛下英明,轻易猜出奴婢真实意图。”
他轻轻拨开罐盖,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补汤,道:“朕身边的人,朕一向记得清楚。哎,真是劳曹公费心了。如此一来,就算真有事瞒着,朕也不会轻易吐露,更何况没有。”
“陛下说笑……不过您就甘心如此?”
“不甘心又能如何?朕只后悔当初看错了人,反而引狼入室。恨我汉室江山风雨飘摇,而今又被人挟持,倒真是生不如死。”他口无遮拦,连“死”这个对帝王来说如此忌讳的字眼都轻易说出,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
好!有个性!我欣赏。
史上董卓祸乱京城,当时的天子刘辨面如土色,而眼前的刘协却勇敢呵斥道:“既然你前来勤王救驾,见了皇帝为何不跪!”
没过多久,刘协成了如今的献帝,一个傀儡。倒是可惜了这身才能。
“陛下说这些,就当真不怕……”
“怕什么?知朕者,莫过于曹公。”不同于朝堂之上的严肃谨慎,他悠闲讽刺道,顺手拿起调羹。
“陛下且慢。”
献帝不以为然地瞅了我一眼,那微微湿润的黑色眸子中,依稀闪耀着少年特有的倔强与叛逆,“怎么?朕连喝一碗汤都要向曹公请示?”
“不,只是这汤不能喝。”
“不能喝?”他好奇一蹙眉。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那汤一眼,浅笑着将那话又重复了一遍。
献帝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啪!”那调羹霎时间落地。
献帝面如土色,他一手指着我,嘴唇微微抖动道:“你……”
“怎么?陛下您不会是怕了吧?”他尽量使自己沉稳下来,秀眉紧皱狠狠说道:“你、你以为自己是曹操派来的,我就当真不敢杀!?”
月莲啊月莲,你这是在玩火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都似蹦到了嗓子眼儿,但根本停不下来。这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在打赌,赌他的心胸才智,而那赌注则是我的生命。
我渐渐从这惊险之中体味到了一丝快意。
正文 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十回 棋子
既然陛下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这贱命一条又何足挂齿?
杀了我恰恰证明他已经对曹操暗藏杀心,逞了一时之快,却暴露了自己。世上有许多无奈,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则是最悲哀的一种。
小皇帝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但他毕竟仍是名义上的一国之君,怎能任人如此欺凌?他犹豫不决,愁眉紧锁,鼻头也渗出点点汗珠。
何况陛下连死都不怕,为何还要动怒?我忽而低沉说道。
少年霎时间睁大了眼睛。
我猜他已经明白了,那汤中根本就没有毒。有毒的是人的心,是他周遭的处境。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无所畏惧,但得知死亡即将降临,他依旧是那样的软弱无力。即为棋子就必将安于它命运的格局,曹操如此待他已是不薄,若真的起了杀心,随便一件意外都能要了他的命。
毫无一丝生气地笑容僵硬在年轻的面庞上。
他忽然猛的一挥衣袖,一把将那那灌汤药打翻在地!
啪!做工精美的陶罐应声碎裂,滚烫的药液四散飞溅,其中几滴正巧滴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受那老贼驱使!为什么就不曾听朕一言!全然不顾皇家威仪,他颓然跌坐在地。朕才是当今天子!才是你们地君主…
他浅棕色的眸子微微湿润,却始终没有流下泪来。
看着眼前的小皇帝,我缓缓蹲下身,忍着灼手的滚烫,一片片捡起那破碎的陶片。
很多时候,并不是靠人的努力就能改变命运地。
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机遇的东西。君子堂首发但他却不是为每个人准备的。这个道理我在曾经的世界便已经明白。我们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让自己活得更加舒服些。
余光掠过他尚稚嫩地面庞,我边捡那陶片,便喃喃似自语道:真是可惜,这陶罐如此精美。若放置于台面之上,定会继续焕发流光溢彩。但为器却只能盈八分之满,若不慎满溢,灼了持有者的手,后果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破碎……
你……
听了这番话,他欲语又还,依稀察觉到了什么,警惕注视着我。
我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而我针对的,也是那份染血的诏书……
将除掉曹操血书系于衣带之上,偷偷交付给信任的臣子,衣带诏是献帝最坚决地一次回击。被激怒的曹操大开杀戒。在朝中掀起一轮腥风血雨。以哥如今为人。他是绝对做得出此事的。我同情献帝,却终究不会站错立场,只是点到为止。但愿他能明白我今日的一番话,不要再去做这些徒劳的挣扎,将自己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
小皇帝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悲哀地瞅了我一眼,究竟是敌是友,他应该已有自己地想法……
你和曹操很像……最后一刻,我依稀听到他缓缓说道。只是不知朕能依靠地汉室忠臣。终在何方……
语气带了一丝颤音,我仿佛看到了那双欲哭无泪的眼。
没有回答。我只是恭敬一拜,转身走出房间。
我没有任何要说的。中国从古至今,就是一部弱肉强食的历史。而他在这历史上所能扮演的角色,就是作为一个傀儡。
若一定要提及努力,也不过是将傀儡做得更加完美。
我不同于古人,我不懂得何为忠君,我只听命于我自己,或是其他让我感兴趣的事物。
但即便是忠贞如荀,也终将保全汉室江山的希望寄托于那些持兵自重的乱臣贼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志比天高的少年天子。
我地任务到此为止,不过对于小皇帝,终究会有机会再见地。
比起记忆中金碧辉煌的金銮殿,新建地许昌汉宫更显幽深肃穆,散发着内敛而深沉的神秘气息。青铜的钟磬余音袅袅,仕女的手持宫灯步于白石青瓦之间,流光晕染之中投下倩影幽幽。
汉。一个伟大的朝代。
这不是洛阳汉宫旧址,却已经让我看的如痴如醉,我甚至不敢想象汉武之初那宫闱是多么壮丽。夜幕即将降临,我依旧不舍得离开,在楼城之间吹晚风。
不知何时,风中传来那一丝熟悉的箫音。
这宫中乐师何其之多,会吹萧曲的又不只有多少,但我却立刻想起郭嘉的身影,那日观水淹下邳的豪情。箫音若隐若现,仿佛受到了吹奏者的召唤,我不再犹豫,顺着声音渐渐变强的方向走去。当我穿越几重深宫,一脚埋迈入偏殿外廊之时,那声音戛然而止。
霎时间万籁俱寂。
晚风贯穿深宫,发出隐隐的细微呜咽声。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郭嘉讲过的那个宫女的鬼故事,而且好像就是这样的场景……
当时虽觉得可怕,但毕竟离自己很遥远,睡一觉也忘了。但如今身可是临其境!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今天看来还真是够准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闪!
就在我撒腿要跑的瞬间,一袭绵柔的黑色袖附上双眼,我还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便被轻柔向后一拉,背后跌入一团温暖之中。
吓死我了!这个玩笑可不好开!
郭嘉?我伸手摸了摸那捂在眼睛上衣袖。这年头,有心思作这种恶趣味游戏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归家?”
“我夫人尚且不在,空余一处府院,又怎能可之为家?”
要换作平日,我一定会把他这话当做耳边风。但现在再听,这类贫嘴的话又竟是那样温暖……
刚刚还在着莲儿能否听到箫音,没想到你果真闻声而来。你就不怕其中有诈?他的语气中带了我熟悉的笑意。
当时只知道可能是你,哪管得了那么多。真是的,吓死我了……
偶尔说一次真心话,也是可以的吧?
然后郭嘉听后却沉默不语,我不知道这沉默代表着什么,感觉到他的手微微松开,我立刻转过身,待真真切切看道那熟悉的面孔时,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柔和月色之下,他的面容竟显得有些朦胧,如同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幻梦。说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深入的对话了,早上偶然的相遇也只是擦肩而过。
然而他做出的唯一亲昵举动,便是轻轻抚了我的侧脸,笑道:告诉我,为何只因可能是我,便不顾一切寻来?这你还不知道……?脸上一阵灼热,我反问的声音逐渐微弱。他一定又是在耍我,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担心为他……他怎可能还不明白!?但回想起来,我似乎确实没有直接说过。
我不由得想起在千年之后,在同样的朦胧月夜,曾经的校门口,那个穿着干净的白色体恤、天蓝色牛仔裤的男孩,也曾这样沉默着等待我的回答,只是那时的我却说了令他伤心的话,最终放开了紧握的双手。我曾经忆起,却从不后悔,因为我知道那个同我相携一生的人注定不是他。但那时的我却做梦都不会想到,命运竟会为我安排了如此奇遇,那个牵手相伴的人竟来自千年之前……脸上烧的发胀,我硬着头皮低声说道: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郭嘉喃喃重复道,那看洞察人心的清澈眸子中,竟现出一丝迷茫的神色。
他……难道不明白?
也是啊,古时候的人多么含蓄,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怎样的情感。
真是的,好不容易说了一句那样直白的话,你却听不明白。
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郭嘉显然还在纠结于那奇妙的排列,琢磨着我言语间的深意。我不禁苦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随便说的……不说这个了……”
不知怎么的,鼻子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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