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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难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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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花满楼道:“人生而有善有恶,善恶之间也许只有一线之隔。有人在我心上划了一道口子,他想知道染上了无辜孩童之血的花满楼还是不是花满楼。有了黑色污痕的良善还能否能无暇地存在。他一直在问我,闻到手上女孩的鲜血味,还能不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陆小凤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花满楼缓缓地转过头来,明明无焦距的双目却好似对上了陆小凤的深沉而愤怒的目光,他一字一句道:“陆小凤,黄泉之梦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石秀雪死在了那里,她朝夕相处的师姐孙秀青杀了她。”
窗户明明没开,房门也关得很严实,司空摘星却仿佛感觉到阴冷潮湿的风吹进了骨髓,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喃喃道:“死人,身无渡资忘归魂……活死人?从此亲朋是路人?”他暴躁地跳起来,抓着头发道:“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有……他?花满楼,他是谁?”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
陆小凤突然道:“你那天晚上在等的人是不是他?”
花满楼点点头,缓缓道:“是,我想要告诉他,花满楼依然是花满楼。既没有变成死人,也没有成为发疯的活死人。我还是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百花楼的门也依然是一直开着的,什么样的人去那里,我都同样欢迎。即使覃逆再找两只三只看花来看门,也一样如此。”
他脸上的笑容轻松又愉快,即使在这阴冷潮湿的夜里,也散发着夺目但平和的光彩。那笑容仿佛一股冬日里的暖流,带来一室的温暖。
陆小凤忽然也笑了,心头的阴霾仿佛一下子驱散了大半。尽管他知道花满楼还有些话没有说,比如为什么杀了那小女孩,是什么让花满楼出现这种失误,为什么用刀,一向不会带武器的花满楼刀从哪里来的。但这些目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满楼真的放开了。
司空摘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解脱般地道:“花满楼,你果然是应该好好笑着的。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一不小心一刀戳死你自己了。”
花满楼笑道:“我当然不会戳死我自己的。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到了黄泉之梦,说不定我就会拿刀戳你。”
司空摘星受惊地跳起来,叫道:“不会吧?喂,陆小凤,我们还是不要去那个鬼地方了。”
陆小凤把空了的酒壶往空里一抛一接,道:“非去不可。”
花满楼点点头,笑道:“非去不可。”
司空摘星眼睛滴溜溜一转,身体往门口挪,迟疑道:“那我……”
话未说完,已经被陆小凤揪住了领子。
“你也非去不可!”狠心的陆小鸡“铁口直断”。
司空摘星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没精打采地应了声。
小镇的街道上走着一个人,白色的罗衣,白色的帷帽,纤白的脚趾裹在木屐上,每一步都均匀无声,脚踝和手腕上各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却丝毫不闻铃铛的脆响。
这是一个扶桑打扮的少女,腰间挂着的,也是一把扶桑的东洋刀。
但她说出口的,却是地道的大明京城话。
“两个包子。”
清亮悦耳的声音平静无波。一只纤白的小手递出一个铜板,又接过两只包子。
帷帽是放下的,面容连同被咬的包子一起被阻隔在其中,让企图一探究竟的人们大失所望。
没有人会想到,帷帽下那毫无表情的绝色脑袋里正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要不要踹了西门吹雪?
世上有把女朋友扔下自己跑了的男人吗?
有!西门吹雪!
世上有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女朋友扔下自己跑了的男人吗?
有!西门吹雪!
覃逆和西门吹雪一路轻功疾驰,眼看就要到目的地小镇了。覃逆一个错眼,前面的西门吹雪,没影了。
她绝对不会怀疑他是被抓了什么的。
这情形就跟第一次她和陆小凤、花满楼去万梅山庄时一样……暮霭苍茫,西门吹雪忽然间就已消失在西风里……消失在西风里……
小镇的入口处,就只剩下覃逆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吹着西风……
☆、第五十一章
覃逆严肃地思索着严肃的问题。踹掉西门吹雪的念头就像在小西风里打着旋儿的落叶一般在她心里转啊转。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见到陆小凤花满楼他们。
她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小凤;直接把陆小凤凰盯得浑身发毛,摸着鼻子讪讪地问:“怎么了?”
半响;覃逆露出一丝释然的表情;诚实地道:“果然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本来想要踹掉西门吹雪的,看到你,突然觉得他还是勉强可以让人接受的。至少,他是跟着西风跑了;不是跟着女人跑了。”
陆小凤表示;他现在依然健在没有吐血身亡,绝对不是因为对方的评价不够恶毒;而是他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
花满楼低笑出声。
司空摘星以手捶桌,幸灾乐祸地开怀大笑,可惜,没笑几声,就被覃逆下意识扫过来的眼神给噎了回去。偷祖宗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被捕快死对头堵到门里了。不过好在,覃逆并没有抓他,而是大度地表示,允许他“戴罪立功”。
本来不情不愿的司空小贼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了。他已经得到覃逆被派去万梅山庄执行“二十年潜伏任务”的消息,而且依他看来,此任务应该是遥遥无期。也就是说,此番一笔勾销后,只要他不是吃饱撑着了跑去万梅山庄作案,将从此摆脱这块捕快牛皮糖,重做逍遥贼。
山坡上开着花,嫩黄色的小野花成片成片,随着秋风点头摇曳,芬芳中带着山野青草的味道。
四个人站在山坡上,领路的却是看不见的那个。
花满楼蹲□,看着脚下的小花,他明明看不见,却又真真切切地让人感觉到他是在看,很认真地看。
“我养过很多花。”他说,“却独独从未养过它,连想都没想过养。我甚至连它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司空摘星伸了个懒腰,道:“它们本来就不需要养,也没有名字。”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笑笑道:“确实如此。它们本不需要养,也不需要名字。它们本来便存在于这天地山野间,无须他人照拂,也无须他人青睐,已香飘万里,处处可闻。”
陆小凤弯下腰,摘了一朵放在鼻下嗅了嗅,“果然很香。”又从怀中掏出那已经枯萎发黑的彼岸花,也嗅了嗅,道:“虽然已经闻不到了,不过,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还是这死人花味道更浓吧。”
花满楼还是笑笑,道:“确实。”
覃逆也蹲下了身,伸出素白的手指,戳了戳摇头晃脑的小花,道:“野花的香气、曼珠沙华的香气,只要是花,都有香味吧,区别也只是香味各有不同罢了。”
花满楼诧异道:“你竟也闻到了?”
覃逆站起身,点点头,道:“我闻到了。”
陆小凤不解道:“闻到了什么?”
花满楼道:“另一种花香。”
陆小凤耸起鼻子使劲嗅了一会儿,耸肩道:“好像是有,不过我对花不是太了解,闻不出是什么花。”
花满楼笑笑,对覃逆道:“我记得,你也一向对花不太了解,除了泡茶的菊花梅花。”
覃逆点点头,道:“是啊,我对花确实不太了解,但如果这世上还有一种花,它的花香能让我记忆深刻,那么就是眼下闻到的这种了。哪怕只是一小点,我也能闻得出来。”
花满楼有几分诧异。司空摘星挠挠头,道:“什么花?”
覃逆抿着嘴,陆小凤发现她一贯无波无动的表情这一刻出奇地沉重,也出奇的冷凝,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覃逆,就连她身上的气息都隐隐多了几分冷煞。
“罂粟。”
“罂粟?”陆小凤思索了一下,手指摩挲着下巴,“我记得,这东西好像是制鸦片的药材吧。很值钱。”
花满楼点点头,微笑道:“确实很值钱,价比黄金。”
确实很值钱。罂粟、鸦片这种东西,无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在现代,鸦片、罂粟已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毒物,几乎是谈罂色变。
但在古代却不是。它最初传入中国是做为观赏价值的,就如李白曾有诗云:“昔作芙蓉花,今为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里的断肠草,据说就是罂粟花。罂粟种植并不广泛,到唐朝时还作为贡品从国外进贡来,也是做为观赏用的。直到后来,才又发现了它的药用价值,宋代时,被看成治痢疾等症的良药。还有治呕逆、腹痛、咳嗽等疾病,并有养胃、调肺、便口利喉等功效。罂粟子、壳也被当成了滋补品,苏轼就有诗云:“道人劝饮鸡苏水,童子能煎莺粟汤”。
元代时,已有了鸦片,但并非中国本土所制成的,而是从征服印度等地的战争中掠夺而来。在当时还颇受欢迎。但中医已发现了罂粟的巨大副作用,名医朱震亨就说过:“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可惜,听取的人却很少,几近于无。
传到明朝,中国本土才逐渐懂得了鸦片的生产、制造。但对它的副作用也还是没有深刻的认识。不过此时,鸦片的种植仍然不多,多数还是从海外输入的。作为“贡品”药材贡献给皇帝。享用的范围也很小,多在皇帝、王公贵族中,服食鸦片并不普遍。
因数量少,市面上的鸦片价格一直非常昂贵,与黄金等价并不是一句戏言。
覃逆低下头,垂下眼帘,衣袖中小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她低低地道:“这种东西,它最大的罪恶不是敛财,而是害人。”
敏锐地听出她声音中的异常,陆小凤、司空摘星都愕然看着覃逆,花满楼也微微侧了耳朵。
覃逆轻轻呼出一口气,回复了常日里的平静无波,慢慢道:“鸦片,是从罂粟的果实中提取出来的。它确实有药用的作用,安神、安眠、镇痛、止泻、止咳、忘忧。吸食鸦片后,可以产生快感、无法集中精神、产生梦幻现象。更重要的是,长期服用,会导致高度心理及生理依赖性。鸦片一旦开始上瘾,就再也停不下来,吸食它们的人,会放弃所有,家财、尊严、乃至妻儿子女父母双亲,他们可以为了一小口毒品做出你能想象中的任何一种丧心病狂的事。”
陆小凤目光凛然,花满楼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他们都是聪明人,即使不曾经过鸦片战争,不曾听闻过鸦片造成的危害,却也已从覃逆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了这种东西的可怕。
司空摘星直接瞪大了眼,惊道:“不会吧?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覃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多数人在吸食鸦片前都认为自己可以抵挡它带来的毒瘾,但事实上,能够做到的人,万中无一。至少,能完全凭借自己的毅力熬过毒瘾的,我从未见过,一个都没有。”
山风清凉,吹在人身上衣衫飒飒,竟格外冷寒。
花满楼轻轻道:“你见过那样的人,为吸食鸦片疯狂的人。”
覃逆点点头,道:“是。我见过,很多。女人为了一口鸦片出卖身体、抛下儿女、谋害丈夫。男人为了它跪地乞求、抛妻弃子……很多很多……在他们清醒的时候,他们会后悔、会绝望、会痛苦万分、会恨不得干脆死了,但毒瘾复发的时候,他们仍然会再次那样做。只要能够减轻他们毒瘾发作的痛苦,他们会甘心做任何事。即使拥有再强大意志的人,也抵挡不住毒品的侵蚀。”
顿了顿,覃逆道:“我的一位……师兄……他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我们每个人都被教官……被师父教导,要向他学习。他参加过东突反恐战。他机智、勇敢,曾只身进黑帮卧底,最终成功瓦解了整个黑帮集团,也曾经凭借一人之力在险恶的丛林中跟数十名匪徒周旋,直到弹尽被俘。我们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即使如此,他都要紧了牙关,硬是什么都没透露。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
覃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却毁在了鸦片手中。”其实是海洛因,一针管的静脉注射,毁掉了一个坚强的特种兵队长。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简直都认不出来了。他被一层一层绑在柱子上。那样一个勇敢坚强的男人,什么都顾不得,就像疯子一样拼命挣扎,嘶哑着嗓子一个劲儿地乞求,乞求给他一口鸦片,乞求……杀了他。”
冷风吹过,嫩黄的小野花随风摇晃着,树叶飒飒作响的声音凄冷寒凉。
陆小凤、花满楼三人都没有说话。
覃逆静静地看着远方,那里有一个山谷,山谷中飘出一阵阵浓郁的花香,有彼岸花,也有……罂粟!
覃逆很想知道,山谷的主人,究竟是单纯地因“价比黄金”而求财,还是早已知晓鸦片的危害呢?
或者,其实她心里早已有了猜测。
☆、第五十二章
酒;是妖艳的红,如同罂粟。杯;是晶莹的碧;如同翡翠。
大殿高而阔;金碧辉煌。
殿外,是一大片艳丽的罂粟花田,骄阳的红,妖娆的紫;如雪的白;迎风招展,此起彼伏。
陆小凤他们是走进来的;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一个美丽的侍女迈着袅娜的步子,微笑着,客气有礼地将他们引了进来。
这是一座四四方方,奢华无比的大殿。殿中没有一件东西不是价值连城,没有一处摆设不是光彩夺目。
唯一不够光彩夺目的,也许只有大殿的主人了。
巴老大坐在宽大豪华的紫杉木椅子上,椅子上铺了一层厚而柔软的花色织锦垫子。他的个子并不高,却很胖,整个人臃肿地陷在椅子里,让人很怀疑他是否能自己站起来。
即使如此,他虽然不够光彩夺目,却着实是富丽堂皇、价值连城的。
他的身上穿着华贵的锦缎,衣领上围了一圈闪闪发亮的宝石。脚下踩着的,是一双上等的鹿皮靴子,靴筒两侧各镶着一块圆溜溜的猫眼石。头上戴着赤金镶玉的束冠。腰上挂着洁白莹润的羊脂美玉。就连他肥厚的胖手上,都戴着五六个红绿宝石戒指。
这是一尊名副其实的人形宝石展览柜。
还散发着浓郁的熏香,是上等西域进贡的香料。
一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小捕快奔波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位胖谷主巴老大身上的一根线头。
巴老大肥胖的脸上堆着笑,一脸肥肉挤在一起,扭曲地快要让人看不出他长什么样了。他的笑容很热情,声音也很热情。
但不知为何,覃逆总感觉这热情中带着几分有恃无恐。
这是一个还没有禁烟的朝代。种植罂粟、提取鸦片不仅是律法所不禁止的,甚至还在某种程度上受到王孙贵族的喜爱。
每年从海外进贡的那点鸦片总是供不应求,只有最尊贵、最有权势金钱的人才有资格享受。
所以,巴老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陆小凤他们迎进来,光明正大地请他们品尝翡翠夜光杯中的葡萄美酒,炫耀般地请他们欣赏殿外成片成片妖艳含毒的罂粟花。
没有人能抓捕他。就连律法都在保护他。
覃逆也不能。
这让覃逆很不习惯,也让她很不愉快。
没有一个特警喜欢看到一个大毒枭光明正大地在面前嚣张,更何况外面还有那么一大片更嚣张的罂粟花。
毒枭,是比杀手更让人痛恨的存在(恭喜,西门吹雪终于从头号通缉榜上下来了)。
侍女走过去,伏在巴老大的脚边,向他展现了一个仿佛三月里春花绽放般清纯而妩媚的笑容,提起白皙的小拳头轻轻垂着他的腿,乖巧地像一只动人的猫咪。
巴老大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似乎细细地从他们四个人身上划过,那张满是肥肉的脸遮住了他的神情,也遮住了他的目光。
陷在椅子里的身子不动,巴老大抖着热情的笑,张开他肥硕华丽的手掌,对他们四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用粗哑的嗓音大声道:“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江南花家百花楼的花公子、神偷之王司空摘星,还有,永和街的覃捕快。今日能迎得四位前来,我这小小的山谷也算蓬荜生辉了,请,快请坐。”
陆小凤没有客气,他似乎一点也不为对方对自己行踪底细的知悉而吃惊,大大咧咧地落座。
花满楼、司空摘星当然也不会客气。无论巴老大有什么样的态度,摆出什么样的阵势,都没有办法影响这几个人。即使这里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黄泉之梦”。
覃逆也坐下了,她看了巴老大一眼,就转头开始发呆,或者说,不是发呆,她只是在看,看那剩下的唯一一个空位。
陆小凤也在看那个位子。
巴老大随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哈哈一笑,摇头道:“可惜,可惜啊。我本来以为今日会有五位客人。”
没错。
人,有四个。
椅子,却有五张,杯子,也有五只。
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个杯子不但不是酒杯,反而是一只茶杯。既然不是酒杯,那里面盛着的,自然也不会是酒。
那是一杯白开水。
缺的那一个,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当然是不喝酒的,白开水和白煮蛋才是他的最爱。
巴老大摇着头,似乎真的很遗憾没有见到西门吹雪,“我本来以为能一睹西门庄主的绝世风采,唉,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西门吹雪每年最多只出去四次,每一次都伴随有长剑出鞘见血而回。没有人会喜欢见到西门吹雪,除了他的朋友,哦,现在还有小女友捕快一只。
但巴老大已经连着说了四个“可惜”了。
覃逆很不喜欢他的态度。
她扭过头,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对身边的司空摘星道:“他说他想要见西门吹雪?我没有听错吧。”
司空摘星也立刻来了精神,同样“悄悄”道:“没有。我也听到了,多的那个座位就是给西门吹雪的。”
覃逆道:“可是,西门吹雪不喜欢喝酒,即使喝水,也不会喜欢到这里来的。”
司空摘星:“哦,那他喜欢什么?”
覃逆道:“杀手,只会喜欢杀人。”
司空摘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缩起脖子埋头进葡萄美酒中。
覃逆友好地转头看向笑容有几分僵硬的巴老大,和善地问:“请问,需要我把西门吹雪叫来吗?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一盏茶时间还是能赶到的。他的轻功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杀人的时候,他一向很虔诚、很认真,绝对不会耽搁。”
巴老大瞪着他被肥肉挤得快看不见的眼,盯了覃逆半响,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不,还是不用麻烦了。”
覃逆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就说嘛,谁这么想不开,好端端的自己找死啊。又不是鸦片吸多了。是吧?”
巴老大没再说话,只是盯着覃逆,肥厚的脸上让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陆小凤拿起桌上的酒杯,盯着那晶莹碧色中酒红色的液体,抿了一口,却也只是抿了一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喝酒当喝水,当然,葡萄酒本来便不该用灌,不过,其他的酒,也不该。
“好酒,好酒。”
陆小凤放下酒杯,咂了咂嘴,却没有再饮。
巴老大笑了,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深深地嗅了一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都说陆小凤是好酒之人,果然如此。但不知,我这西域美酒比之其他又如何?”
陆小凤笑道:“杯好,酒好,诗更好。只是有一处不好。”
巴老大道:“哪一处?”
陆小凤道:“殿外有花,桌上有酒,却为何没有女人?”
“女人?”巴老大看了脚边的美婢一眼,大笑道,“还不去给陆大侠倒酒。”
那美婢笑盈盈地站起。
陆小凤却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不不,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这里难道就只有这一个女人?”
巴老大笑道:“我这里当然不只一个女人,而且有各种各样的,美艳清纯,应有尽有,都是美女。你要什么样的?”
陆小凤道:“我只要一个女人。”
巴老大放下酒杯,盯着他,“谁?”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
鲜花缭绕,草长莺飞。这是一个充满了花香的山谷,火红的曼珠沙华、妖艳的罂粟花都在风中飘动,时而还有彩蝶翩翩飞。
但这却是个不能让人愉快的地方。
无论是覃逆,还是花满楼,都不会喜欢这里。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也是如此。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美丽怡人的背后有着深沉的罪恶。
巴老大说这里没有上官飞燕,也没有孙秀青。或者即使有,他也不见得会知道,他一向不关心这些小事。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让他亲自接待的。
但是陆小凤他们四人却恰恰是有资格的一种。
客房很豪华,也很舒适。
被褥是精美的苏绣,地上铺着是簇花织锦的地毯。桌上有酒,不是玉杯葡萄酒,却也是上好的陈年花雕。
好酒之人当然对酒最感兴趣。陆小凤已经拿起了酒杯,提起了酒壶。
覃逆却在低着头研究脚下华美的地毯。
花满楼站在窗边,窗外正是片片招展的罂粟花田。当然,他本来看不见的,但也许,他已经穿过花田、山谷,“看”到了谷外山坡上的小野花,闻到了野草的清香。
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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