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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证上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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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冷冷地说;“出去!”

王哥往前蹭了一小步,嗫嚅着说:“您看,他急用;而且他只要百分之六十的价。”

“那也不行!”孙主任说;但口吻却软了一些。

王哥想要再说点儿什么;可是动了动嘴皮子还是咽了回去。

顾之泽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可能就这么无功而返!于是他用力挪动自己的双腿;强迫自己往前迈了一小步,压粗嗓子说:

“主任……”这声主任喊得凄凄切切,带着几分哀求几分胆怯,倒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求你了……”顾之泽颤抖着说。

大概是这声“求你了”实在太过凄惨,孙主任又赏脸把目光掉了过来,这才第一次认真打量了一番顾之泽。顾之泽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炸开了,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喷冷汗,皮肤似乎要被冷汗冲得离开肌肉。

“你哪儿的?”孙主任似乎是被顾之泽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打动了,随口问了一句。

“临市张宁村,在广运河边上。”顾之泽流利地说,这个地方他曾经去过,那里距离安宁市很近,很容易解释口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那个村子真的很穷。

“叫什么”

“张鑫,弓长张,很多钱的那个鑫。”顾之泽自认为这个名字挺符合他目前的身份和窘境。

“几岁?”

“24!”

“身份证呢?”

顾之泽忙不迭地把书包摘下来,从里面翻出一堆手纸、零钱、钥匙、手机什么的,最后才在书包底部拿出一个身份证来。孙主任厌烦地看着他把那一堆零碎又塞回书包里,却没注意顾之泽顺手把手机揣在了裤兜里。

身份证必然是假的,顾之泽为此花了好几百块钱呢,还不能报销。不过虽然很贵,但是卖方倒的确动作麻利,按时交货了。

“怎么是个临时身份证?”孙主任怀疑地问。

“月初的时候钱包丢了,身份证也丢了,这个是补办的临时证,还没来得及换呢。”顾之泽流利地回答。毕竟正式的身份证很难伪造,临时的就简单多了,□□的说这个价位、这个期限,只能做个临时身份证出来。

孙主任百般不耐烦地接过证件,顺手把相关资料抄在一个大本子上,然后又丢给顾之泽,说:“你先回去,以后有用再叫你!”

顾之泽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叫什么?备用么?以后?这要后到什么时候去?

“孙主任,这次……”

“不行!”孙医生毫不松口,“你先出去!”

顾之泽咬着嘴唇不动,想要做最后一次努力。

王哥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他推推顾之泽说:“小兄弟,你先回去,下次再有这机会哥一定叫你!你看,孙主任都把你的资料放在这儿了,你就放心吧!”

放心个屁!顾之泽在心里咆哮着,她要去查那个身份证号码怎么办,她要是三个月之后才“需要”我怎么办,她要是永远“用不着”怎么办!

顾之泽本来黝黑的脸这会儿透着一层青白,王哥看着都心软了,他迟疑地说:“要不,哥先借你点儿钱?”

顾之泽满头黑线,觉得剧情简直狗血!

“好了,”孙主任烦躁地一拍桌子,“你们抽不抽?不抽赶紧走!”

王哥遗憾地冲顾之泽耸耸肩,带着其他人转身进了里间,顾之泽可怜兮兮地一个人站在外间和暴躁的孙主任大眼瞪小眼。

“说点儿什么说点儿什么!”顾之泽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尖叫。

“那个孙主任……”顾之泽舔舔干裂的嘴唇,“我什么时候……还有机会?”

“明年!”孙主任冷淡地说。

顾之泽五雷轰顶!

他决定在努努力:“主任,您看我在筹学费,您能不能……”

“不能!”

“我身体很好,我体检过的。”顾之泽努力想要套出点儿话来,他背包里的录音笔在平房“候场”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开了,手机在他放进裤兜里时就悄悄打开了录像功能。他特地选了条有点儿紧的牛仔裤,手机可以卡在裤兜里露出来一点儿,此时摄像头正冲着孙主任的方向,至于能不能拍到,那就听天由命了。

“我今年就需要四个人!”孙主任似乎被顾之泽彻底弄烦了,索性把话说清楚了,“我就四个名额,你们来五个人干嘛,我肯定要退回去一个!”

“您可以备用啊,”顾之泽急切地说,“或者您看,五个人不是还算您单位超额完成指标么?”

“超额干嘛?今年超额了明年他还得多给我个指标,就四个!”孙主任屈尊给顾之泽解释一下,仿佛在嘲笑他的傻。

顾之泽长长地吐口气,心里松了一大块,这两句对话就意味着孙主任默认了“替单位完成指标”这个事实。

“那……您看我今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么?”顾之泽可怜巴巴地决定再求一次。

“没有!”孙主任冷冰冰地说,“你先出去等他们吧,别站在我这儿了!”

顾之泽被赶了两次,不敢再赖在屋子里,尤其是那个pad上还显示着自己的脸!

他出了那间房间,刚把手机的摄像功能关上就在走廊里又碰到那个中年妇女,这回她带着另外五六个人走了过来,远远地看到顾之泽“咦”了一声。

“你完事儿了?挺快啊!”

“没,”顾之泽眼睛一亮,两步迈上前去说,“大姐,他们说额名够了。您看……”

那个中年妇女挥挥手让那五六个人去了另外一间房,同时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顾之泽不动声色地往前凑了凑,便于录音笔收音。

“哎,我这边多一个人,你那边需要人么?”

“男的!”

“刚吃过药了。”

“我看……二十多岁吧。”

“小王他们带来的,熟人,没问题!”

……

顾之泽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他从这几句话里听出来了,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血头之一,她正打算让顾之泽顶替另外一个单位的献血名额!

“大姐?”顾之泽试探这问,他睁大眼睛,作出急切渴望的表情,他甚至还眨了眨眼,也不确定自己现在顶着这副黑猴子一样的“妆容”如此“卖萌”有没有效果。

中年妇女安抚地冲他点点头,又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你跟我走!”

顾之泽立刻跟上,一路走一路诉苦:“大姐,你可算帮了我大忙了,我真谢谢你!”

中年妇女挥挥手手:“你要钱,人家要血,我就是拉个线帮个忙,这点儿小事不用谢!”

顾之泽翻个白眼,敢情你还当自己是“活雷锋”啊!

那个中年妇女带着顾之泽顺着走廊拐了个弯,在一间房门口停下,这里站在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捏着一张单子。

“哎呦!”他高兴地说,“今天还真是巧,曲大姐你还真帮我了大忙了,我这里有个人忽然病了来不了了!”

“我这也是捡漏。”曲大姐顺势推了顾之泽一把,“就他,没问题!”

“那价钱……”男人压低声音问。

曲大姐哼哼哈哈地说:“再说再说,咱们姐俩谁跟谁啊!你先抽血去。”

中年男子笑呵呵冲顾之泽一抬下巴:“你先把单子填了,照着这个填!”

顾之泽拿过来一看是一张献血信息表,同时接过来的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三十岁男子的信息资料,在税务局工作。顾之泽明白,他就是顶替这个男子完成他们单位今天的献血任务的。

顾之泽摘下书包,蹲下||身子开始翻腾,一边翻一边说:“我找根笔。”

那两个人浑不在意地在一边悄声闲聊,似乎在商量价钱问题。顾之泽背对着他们蹲着,把书包放在地上,垫在那张表格下边,装作认真填写的样子,同时悄悄地又把手机摄像功能打开了,快速地照了照那两张纸,然后又把手机塞回裤兜里,摄像头依然冲着外面。

顾之泽真是爱死老款诺基亚了,插一张储存卡,再录半个小时真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填好了!”顾之泽站起身,把那两张纸递过去,收回手来的同时很随意地提了提裤腰,顺势把手机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能拍多少算多少吧。

“嗯,”男子看了看,嫌弃地说“你瞧你这笔字写的!”

顾之泽翻个白眼,心想故意写成这样我也很辛苦的好么!

“药吃了吧,你先去体检,然后拿着单子回来找我。”

顾之泽听命而去,很快就又回来了。

“走吧!”男子挥挥手,带着顾之泽往房间里走,“单子上的姓名和资料记住了吧,人家要问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顾之泽忙不迭地点头。

房间里已经有七八个人在了,穿着破旧的工装,衣服上有多年累积下来再也不干净的污垢,他们的手掌粗糙,指甲里嵌进了黑色污泥,但是个个肌肉精实孔武有力。

相比之下,顾之泽觉得自己就是脱了毛的小鸡仔,还是乌鸡仔!

这些人都拿着一样的献血单,排成一队,露胳膊挽袖子准备抽血。顾之泽自动自觉地站在队伍的最后,没话找话地跟前面一个人打招呼。

“那个……大哥?”

前面的大哥回过头来,脸盘不大但全是疙瘩,神色间有几分凶气,看着就不招人喜欢。

“抽哪条胳膊?”顾之泽问。

“随便!”

“一次抽多少啊?”

“两百!”

“那……多少钱?”

“你问门口那个,我不知道!”

“他没告诉我。”顾之泽装作很惊惶的样子,“我应该事先问问他就好了,我也是替别人来的。”

“第一次来?”

顾之泽点点头。

“四百吧,”那人斟酌着说,“我第一次就是四百。”

“才四百啊?”顾之泽叹息一声,“我怎么听说有一千呢。”

“那是人家单位给一千,等到咱们手里怎么可能还有一千,中间人总得抽成吧!”

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大哥似乎脾气还好,也许似乎看顾之泽乌鸡仔一样的小模样可怜,耐着性子又解释了几句,“其实这个不挣钱,你要需要钱,应该去‘互助献血’,那个挣得多点儿。”

“什么叫互助献血?”

“比如你家里人住院动手术,我就去冒充你的直系亲属抽血,然后会开张互助献血单,你拿着单子再去医院,有人会帮你把医院的关系摆平,这样你家里人就可以免费用血了。”

“那个能挣多少?”

“能翻一倍吧。”凶神大哥咂咂嘴,似乎在遗憾自己没能摊上这笔挣钱的买卖。

两个人就这么闲聊着,排在队尾的一个人扭过头来扫了一眼又把头扭了回去,扭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猛地把头转了过去,狠狠地盯了顾之泽几眼。

顾之泽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个不起眼的人。

队伍不长很快就排到了顾之泽,关于如何采到证据,顾之泽苦心经营巧妙设计,做了完全的准备,可就是没想过怎么脱身!这会儿血头在门口堵着,医生举着棉球等着,自己忽然没了退路。

他只得坐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胳膊,一边安慰自己:“好在是正规的采血站,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当自己献爱心义务献血了吧。”

不知道回去辛奕会不会把他算进明年的献血名单里去,能混五天假呢!

可是一旦看着暗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流进血袋里,顾之泽又不无悲哀地想,不知道这一份爱心血能有多少流进病人的血管里,又有多少会像华丰医院那样为了一点儿钱被无情地倒掉。也许400cc血不算什么,可是人有多少爱心和热情经得起这么泼洒倾倒?

这要寒掉多少人的心啊!

用棉球压着胳膊肘,顾之泽从桌边站起来,他是最后一个抽血的,可一转身却发现还有一个矮个子男人站在门口,正牢牢地看着自己。

顾之泽有点儿奇怪,依稀记得这个人是排在自己前面第二或者第三个的,他这会儿戳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顾之泽弯着胳膊肘一边往外走一边向那男人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那人沉默不语,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当顾之泽走到门口时,他微微向旁边错了一小步让出路来。顾之泽就这么在对方探寻审视的目光下,浑身寒毛直竖地走出了抽血室。

作者有话要说:又……被锁了……

我依然不知道改哪里……

第八十三章

抽血室门口;那个中年男子从裤兜里掏出四百块钱给顾之泽。

“行,这就没事儿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看起来血头今天没少挣钱,心情非常好。

顾之泽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又追问一句:“大哥,以后有机会能不能还叫上我?”

“行啊!”血头大哥痛快地点头。

“您能给我留个电话么?”顾之泽试探着问。

“不用,你把你电话留给我;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我姓钱;你叫我钱哥就行!”

顾之泽把新的电话号码告诉告诉给钱大哥;又磨磨蹭蹭地聊了几句;实在套不出话来了才挥手道别。

穿过狭长的走廊;弯过空无一人的陈旧的楼梯,回到一楼大厅的顾之泽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觉得衣服都快湿透了。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加快脚步唯恐反而引人注意,只得强自镇定地一步一步往外走。

距离大门只有十几米,出了大门是个院子,三十多米外就是血站大门。顾之泽知道,只要出了这个大门自己就安全了。凭借书包里的录音笔和裤兜里的手机,他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他甚至想好了,下午先回报社去写稿,明天《晨报》出刊后就去报警。

顾之泽站在院子里,深深地吸一口气,忽然拔脚跑了起来,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简直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不敢相信。

所以必须赶紧跑,跑得越快越远越好。让顾之泽惊讶的是,他竟然真的一路跑出了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隐约听到还有人喊了一声“小顾!”

完全是下意识地,他回了一下头。

身后大概十米远的地方站在那个排在自己前面的不起眼的男子,钱哥阴沉着脸也站在那人旁边!

顾之泽的呼吸忽然就停住了!

怎么就回头了呢,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自己的假名是姓“张”啊!

那个男子嚷道:“钱哥就是他!我在工地见过他,他跟朱强在一起的!”

顾之泽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了伪装得更像些,在朱强的工地上干了几天,这个人一定也在是那个工地的,只是自己完全没有留意到罢了。

也就楞了一两秒的时间,顾之泽完全是凭本能地拔脚就跑。这条路周边都是居民区,工作日时人流比较少,顾之泽打赌这些人不敢再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就对了。于是他玩命地往东跑,他记得在东边有家大型商场,从来都人山人海。

烈日在头顶,顾之泽觉得全身的水分在瞬间就蒸发殆尽,因为过度呼吸,很快他就觉得鼻腔和嗓子极其干燥,空气流过时甚至能感动剧烈的疼痛。空荡荡的书包在身后甩来甩去,似乎有千钧重量坠着他的身体,压得他的腿脚酸痛不已,几乎迈不开步子。

好在仗着自己常年锻炼的底子,他始终甩下那两个人十几米远的样子。跑了没多远,顾之泽就发现过路的行人都在看着自己,有几个人甚至想要伸手拦自己一把。顾之泽很绝望,自己这形象,在马路上逃命似的飞奔,身后跟着两个大汉一路猛追。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就会想到是在抓小偷,自己随时会被“见义勇为”的好市民一把按到在人行道上百口莫辩。

怎么办?怎么办?

顾之泽慌了,正在左右张望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一股力量拉了他一把,借着惯性,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倒下去。

不能跌倒!不能跌倒!

顾之泽狼狈不堪地拼命往后仰,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小腿上,硬是在要跌倒的一瞬间把自己的姿势扭曲成一个往下跪的样子,然后右腿一蹬地,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顾不得张望,刚一站起身就继续迈步往前跑,他知道,刚刚一定是有“好市民”拦了他一把,但是他根本无暇辩解。

为什么要把证件都放在家里?顾之泽暗自悔恨,如果记者证在手里该多好!

这条路的尽头是个丁字路口,此时刺眼的红灯正亮着,横向往来的车辆把路封得死死的。

顾之泽,他没路了!

后边是居民区,左边是一串沿街商铺,身后两个人还在穷追不舍。

顾之泽咬咬牙,往右一拐直接扎进了居民区。

***

这是一片老式的居民区,全是六层的老式楼房,一排排挨得很密,中间交错混乱地停着汽车和自行车、摩托车。

顾之泽冲着停车区就冲了过去,一猫腰就让身形隐藏在车辆中。

他蹲在地上拼命喘息,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朱强打电话,五秒钟像五年那样漫长,可是朱强没有接。

顾之泽趴在地上,从车辆底盘看过去,他看不到那两人的脚,也不知道那两人在哪里。但他不敢冒险,匆匆给朱强发了条短信,就两个字——“快跑”!然后把手机储存卡拔了出来顺手塞进鞋坑里,当汗湿的脚底感觉到储存卡那微小的突起时,顾之泽心里异常踏实。

就在他刚想喘口气再把录音笔拿出来时,敏锐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茫然四顾,完全分辨不出脚步声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趴在地上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再看看地上长长的影子,他不敢起身更不敢移动,几乎绝望了。

顾之泽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他伸手去扯缝在书包背板上的录音笔,其实那笔他是用强力胶粘上去的,但是当初为了防止它掉下来,又笨手笨脚地缝了两针,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方便了。顾之泽揪着那小小方形仪器狠命一拽,拉断缝线把它拽了下来。

这东西绝对不能放在身上,顾之泽往后一背手,直接就把录音笔塞进了身后那辆车车底盘的凹槽里。

刚把录音笔藏好,旁边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顾之泽仓皇地抬头,却看到一个高个男子带着奇怪且嫌恶的表情看着他,然后微微皱着眉绕开他打开了一辆本田的车锁。

还好,顾之泽长长的吐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扒着车引擎盖悄悄探出头去。停车场里只偶尔有行人路过,那两个人完全不见踪影。

顾之泽不敢大意又蹲了下来,刚刚逃跑时那两人跟自己只隔了十几米,他们一定是看到自己躲进了这片停车区,只是这里是老式小区没有划分停车线,车辆停得比较混乱不好找人罢了。

要怎么出去呢?

***

林新宇今天又被尅了一顿,临近学期末大家的学习积极性都空前高涨,于是林新宇也从善如流地去自习室占了个座位,趴在那里睡了半宿,后半宿实在是觉得睡得太不舒服了,于是挣扎着回到寝室接着睡。不知道谁说过,回笼觉是最享受的,这话简直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颠扑不破的真理!林新宇非常享受地直接睡到了上午十一点半,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彻底惹毛了兴冲冲来上本学期最后一节课的王老板,于是林新宇被骂得狗血淋头。

灰头土脸地回了寝室,林新宇连饭都不想吃直接就又趴回了床上。

正在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手机铃尖锐地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林新宇迷迷瞪瞪地接起来。

“你认识一个叫顾之泽的么?”对方是个很好听的女声。

“嗯?”林新宇振作了一下,“认识。”

“来医院交一下钱。”

“啊?”林新宇傻了。

攥着两千块钱,林新宇一路飞沙走石地跑到医院时顾之泽刚从急诊室里推出来:脑袋上缠着纱布绷带,眼角和嘴角全都青紫肿胀,胳膊上也裹着纱布,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里露出青青紫紫的皮肤。而且整个人又黑又瘦好像非洲难民,看起来凄惨极了!

“你……这是怎么弄的?”林新宇吓得说话都不利落了,想要去摸摸顾之泽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你去黑煤窑背煤了?”

顾之泽疼得喘气都困难,完全顾不得林新宇那奇葩的脑回路!

等林新宇交完钱回来时顾之泽已经在急诊留观室里躺下来。

“你……这是被打的?”林新宇迟疑着问,“谁打的,为什么打你,你老公呢?”

这事儿说起来太复杂,顾之泽没心情跟林新宇解释,他忍着疼说:“你把手机给我。”

林新宇一边掏手机一边嘟囔:“这会儿才跟你老公说也晚点儿吧?”

顾之泽没理他,只是一遍一遍拨打朱强的电话,仍然没人接听,顾之泽害怕了,他攥着手机浑身都在哆嗦。

“阿泽?”林新宇一把稳住他的手,“你怎么了?说话!”

顾之泽茫茫然抬起头,眼睛里一层水光,空空的视线落在林新宇的脸上愣是让林新宇打心眼儿里冒起一股凉气,仿佛被极大地恐惧感攫住了心神。

“我,我……会害死他的。”顾之泽喃喃地说,他无助地抓住林新宇的手,死死地攥住,攥得林新宇五脏六腑就拧成了一团。

“我……得到一条线索……”

顾之泽慢慢地把事情讲给林新宇听,他讲得支离破碎,每说两句就停下来给朱强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一件并不复杂的事情他足足说了半小时。

“……后来,我还是在停车场被他们堵住了……他们狠狠揍了我一顿,警告我把嘴闭上,他们说会杀我全家,他们搜了我的身,抢走了我的书包,还把手机砸烂了。可是……”

顾之泽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渐渐凝定下来,“我把储存卡和录音笔保住了,”他拍拍枕头下面,好像拍着自己的全部财富,“就在这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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