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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梦花期几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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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珖来到孟思清的住处,拿了几味药物来,说是或可解得那毒素。孟思清刚一闻到那股药味便是一阵恶心,随即呕吐起来。
  “看来还是不行。”倪珖摇头叹道。平常女子怀孕后,一般在两个月左右便会有妊娠反应。而她已是三个月了,却一直未见有任何反应。他还道她体质特殊,不曾想今日倒开始了。怀孕后,本是不能吃这些药,如今连闻着也会反胃,更是不能吃。
  “这毒恐怕是解不了了。待毒性发作之时,服你配那药丸便是。”一阵呕吐之后,她才恢复了如常,只笑道。
  “你不是不知我配那药根本无法解毒。只能减少痛楚,这毒本就不定期发作,甚至还会要了人命。因此,不能懈怠。”倪珖只悠悠的说道。
  孟思清想起他的家人,心中想到他定是想将自己治好了,然后与家人团聚。因此,心里该是着急的。于是,她又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与你无关。”他自是清楚她心中想法。将那些药草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告辞,道:“不必想太多。我会再想办法。”
  孟思清见他离去,心里有些感激。他那样的人能说出“与你无关”倒是稀奇。她伸展了一下身子,竟有一股睡意袭来。现在尚有一个时辰才到午时。于是,她便想着先睡会,再起床用午膳。从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很难入睡,如今却是很容易便睡着了。她知道这是她怀孕的缘故。想起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便是欣慰。她将头靠在枕头上,斜倚着床榻而睡。
  如国皇宫内,仍是一处花园里,一女子正依偎在一男子怀中。那女子娇声说道:“昊,你最近很少来看我。不会是忘了我吧?”
  “怎么会?我即便是忘了自己,也会记得你的。”南荣昊清抚她的脸颊。这样的妖娆之色,任谁也无法抵挡吧。然而,此时的他却突兀的想起住在别院里的那人。自从那次他情不自禁吻了她后,他便不再去那里。然而,他虽不再去那个地方,却是对她的一举一动甚是清楚。那次在郝城街头碰见她,他们亦是不曾说过几句话。
  春风忽地一过,吹得旁边的花花草草唰唰作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是胡思乱想,不由得一阵恼恨。他是不应该被任何人牵动情绪的。然而,每每看到她,想起她,心绪便是乱作一团。他赶忙收拾了那些对他来说杂乱的想法,在莲妃耳边轻轻问道:“他最近如何了?”
  “最近一上床便是睡得死气沉沉。在外时,精神似乎很好。而一碰触到床榻便是萎靡不振。”莲妃想到那人躺在她身边,便是心有不快。好在,那人并不能做什么。
  “莲儿是闲我父皇萎靡不振了?”南荣昊听闻那人的状况,心里便盘算着再隔不久他便可以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嘴里却假装不正经地调侃着。
  “莲儿的心思,昊难道不知么?偏要说这些话来气我!”她从来就不喜欢一把皱纹的那个人,他偏偏要如此说,嘴里便是嘟噜着说道。
  “好啦,是我的不是。莲儿整日呆在父皇身边,我也只是气话而已。”他柔声说着,一脸诚恳,倒真像是因吃醋而引起的。
  莲妃“噗嗤”一笑,道:“昊怎会吃那老头的飞醋?你可是比他强多了。”
  正华宫中,李小可已准备膳食,现在正站在一旁。平日里,云逍不说话,她亦是一阵沉默。今日,他却看了她一眼,道:“去将若兰叫上来。你们一齐在这里用餐吧。”
  李小可躬身应了声“是”便出了殿门。待到了殿外,心里却是欢喜。皇上还是第一次叫侍女在正华宫中用餐呢。她许久未见皇后,听说皇后在宫中养病,她便一直有所怀疑。今日,她想着不论真假,皇上总算是能多看她们一眼。
  柳若兰同李小可一起进了正华宫。二人跪拜后,云逍道:“你们坐下吧!”
  二人心下欢喜,却仍是有些忐忑的坐了下来。
  云逍吩咐二人可以用餐后,自己却出了正华宫,只余二人在那里面面相觑。她们以为会同皇上一起用餐,却不想皇上却走了,独独留下她们两人。
  云逍走在正和宫外。看到孟思清亲手种下的梨树。再过不久,它们便要开花了。他看着那颗颗梨树,犹如看到她的笑颜。处理完朝事已是午时了。他吩咐了李小可事情后,便直接来到了正和宫。仿佛她还住在那里,他要来看她一眼,他才会安心。
  梨树上的鸟鸣声将他唤回现实。他又看了整个正和宫一眼,才抬步朝正和宫中走去。小茜、碧桃、绿柳对其行了一礼。小茜道:“皇上的午膳已准备妥当。请皇上用膳。”
  云逍点了点头。
  自孟思清走后,他每次都在正和宫中用膳。小茜等人倒真像是成了他的丫头了。
  自李小可、柳若兰那一朝在正华宫中用膳后,宫里宫外便纷纷谣传二人时常与皇帝一同进食,深得龙宠。别人看她们的眼色便是复杂了许多。二人自不会辩驳。
  午后,陆风应招来到宫中。他本是以为有何要事,哪知云逍却只叫他坐下与他对弈。云逍的棋艺,陆风自是不能比。几局下来后,陆风便是未赢一局。
  云逍笑道:“陆风,你的棋艺退步了。”
  “是皇上的棋艺进步了。”陆风亦是笑道。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要与你对弈?”
  “微臣不知。”
  “这棋局如战场。恐怕再过不久便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了。”
  “或许还能等上一年吧。”陆风知晓目前状况,想着那南荣昊尚未登基,这许多事情便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只怕是等不到那么久。”据探子回报,南荣昊已在私下备了不少战马、粮草。这其中的意味便是不言而喻。至于那皇位,只怕也是快了。
  正说着,一名暗卫来到云逍身边,将一封信交予他。他展信一看,眉梢微皱。
  陆风不知是何事,便问道:“怎么了?”
  “清儿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时常昏睡许久。其间毒性发作两次。那倪珖到目前为止并未找到解决的方法。”云逍皱眉道。
  “这可是有些棘手。”陆风亦是心中难安。
  南荣昊看着昏睡不起的人,心中突感焦急。这阵子,他都不曾来看过她,虽知她身体有些不好,也只是叫下面的人精心照料,自己却忙于大事无法分心。事实上,他亦是不愿分心。
  问了倪珖她因何如此,倪珖道:“体内毒素,加上身子有孕,便成了如此。毒性发作时亦是比往常更加痛楚。如今不仅是在毒性发作会痛得昏迷,并且时不时会因有孕而昏睡不起。”
  倪珖以前并未告诉他孟思清怀孕之事。如今已是不得不说。
  “你说什么?”南荣昊又惊又气。
  “目前是因为怀有身孕,再加上体内毒素未清才会如此。”他再才解释,然后又补充道:“她已有近四个月身子了。”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南荣昊死死的盯着他。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怀有身孕而引起的?现在已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她的肚子竟不似常人那般突起,若不仔细看,便是看不出来的。
  “在下以为太子早知道了。”他也不管他撒的谎是否会有人相信。
  “那么,也是因为怀孕而不能解毒了?”
  “正是!”
  南荣昊唤了一名丫头,吩咐道:“你速去抓些红花来!”
  “太子!万万不可!”倪珖听到他的话后,大惊失色。
  “有何不可?”
  “这小孩已有四个月大,堕胎对母体伤害极大。有可能今后不会有孕。更有甚者,会母子双亡!”倪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体内毒素不解,照样不能活命。你不是说因他有孕,不能解毒吗?”南荣昊并未听他劝告,叫那丫头只管去抓了来。
  倪珖深知他的话并无分量,只祈祷会有何转机。
  南荣昊令所有人都下去。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伸手轻轻抚上她微微苍白的脸庞。她即使醒来时对他不理不睬,淡淡的疏离也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得多。目光移向她的小腹,手也轻轻抚摸。果真是有些突起。那里面住着的是她与别人的子女……
  他有些后悔,他应该时常来看她的。他静静地看着她,她静静地躺着。不知何时,床边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他看到她的嘴微微闭合。于是将耳附于她的嘴旁。他只听得那声声切切呼唤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第五十一章

  南荣昊忽地站起身来,再不看床上之人一眼,匆匆出了门。却在门口正好与一个丫头撞个满怀。丫头见是太子,赶忙告罪。南荣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慌什么?不是叫你们都下去么?”
  丫头见太子一脸冷漠,不似平日里温和,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嘴上便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回……回太子,药已经煎好了。是……是现在给小姐服下么?”
  南荣昊皱眉,看了一眼昏睡的人,道:“去叫倪珖来!”
  太子府中,九重轻纱帐后,一绿衣女子手执绣帕,神情专注,正一针一线地往绣帕上绣着图案。看着绣帕上逐渐成形的字样,她双眼微眯,唇角微微一笑。
  站在一旁的侍女亦认真地看着主子刺绣。这般刺绣的功夫,在整个如国怕是很难找到比太子妃绣得更好的了。
  主仆二人,一人绣得专注,一人看得入神。却正在此时,一位丫头走了进来,对林欣儿一礼后,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林欣儿一边听着,一边继续刺绣。却突地“呀”了一声,手指头一不小心被针扎了。
  那传话的丫头只躬身站在一旁。林欣儿身边的侍女却赶忙过来为她处理,嘴上着急地问道:“太子妃没事吧?”
  林欣儿摇摇头,将手从侍女手中抽开,随后,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她突然想起以往刺绣时,也会不小心刺破手指。那时,太子一直在旁边看书,听得她一声轻呼,便紧张地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轻轻衔在嘴里。而今日,他却不在她身边。想起刚才丫头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许憋屈。她将绣帕轻轻放好,撩开纱帐,缓缓迈出内寝。
  大离国皇家围场内,云逍命人牵来一匹红鬃烈马,正欲翻身上去,一旁的陆风却伸手拦阻道:“皇上,这马性子烈。皇上想挑马,微臣愿意代劳。”
  云逍双眉微挑,将手上的马鞭递给陆风,道:“陆风,那你可得给朕好好选了!”
  陆风应声上马,却在刚触及马背时,那马便急躁地乱跳,继而快速地向前奔去,似要将背上之人摔下来。陆风深知这马刚烈,得全力应付,稍一不留神便会被摔下去。他紧紧握住缰绳,那马却更加狂躁地跳起来,惹得陆风身子左右摇晃。更甚之时,陆风的身子竟上下串动,好几次均欲掉将下来。陆风不急不躁,全力以赴,每每在即将落地之时便凭着一身好本领重新翻身骑在马背上。那马见背上之人锲而不舍,它亦同样誓不罢休。一时之间,一人一马上下左右摇晃,竟是谁也并未服谁。
  云逍只看着这一幕,面上却并未有任何表情。他又命人牵来一马。他早知陆风会出手阻止他,因而,便将这最烈的马留在了后面。看了这马一眼,又抬首看陆风,陆风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他二话不说便翻身上了马。
  大离春日,和风徐徐。云逍坐下之马果真非一般等闲。一路上,那马前后蹄子不断乱踢,背上不停摇动,狂躁难安。云逍时而骑在马上,双腿紧夹马腹,时而被马甩至欲坠,轻功一施,站立于马背上,却又在瞬间被迫倒坐在马背之上。然后,又是身子前倾,紧贴着马背。那马一直狂乱奔跑,云逍却一路挥鞭,让那马吃痛后更加狂躁,几欲将他摔下马来。这样,人马共战了许久,那马终是消停了下来,在云逍挥鞭后快速奔跑,却不是方才那般胡乱疾驰。
  云逍骑马一直前行,终于看到了陆风。此时,陆风已驯服了那匹烈马,正打马往回赶。云逍喝停了马,等陆风靠近后,道:“陆风,我本以为你尚有些时刻才能驯服那马,不想你却这么快!倒是进步不少!”
  陆风看了云逍骑的马,便知上当。然而,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微笑,只叹道:“哎,仍是比不过你。你的马比我这匹更烈,而你用时却比我少。”
  二人互看一眼,一席对话便似从前师兄弟习艺时那般光景。云逍虽是不露表情,却又道:“今日,我们再来比试一回。你从未赢过我,这次可要抓住机会!”
  “我可记得我赢过你一次。”陆风笑道。
  “是吗?何时?”
  “似乎是在三年前五月初。”
  云逍想起了那时他刚刚知晓孟相将清儿许配给刘毅然。当时,虽不明心中所想,却总是心神恍惚。于是,与陆风比试骑马。开始的时候,他如往常一般在陆风前面,后来,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某些念头让他微微一愣。正是这微一愣神,陆风便赶超了上来。无论做什么,他从未曾被外物所扰过,却不想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念头便让自己输了一回。
  “那将是唯一一次。”云逍说着,然后,又道:“开始吧!”
  前一刻,二人尚在闲谈,下一秒便都全心投入。
  南荣昊坐在一旁,看着倪珖为孟思清施针。施完针后,倪珖便下去了。南荣昊便静坐那里,看着昏迷中的人,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两个时辰后,倪珖将孟思清身上的针拔掉。孟思清缓缓睁开双眼。见南荣昊在这里,便不顾尚有些眩晕,要坐起身来。倪珖将她扶住,靠在床头,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不曾说,便又离开了。
  南荣昊见她起了身,仍是坐在一旁只看着她不语。
  “太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孟思清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问道。
  南荣昊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两只手搭在床头,将她牢牢锁住。俊朗的面庞离她愈来愈近。
  “你要做什么!”孟思清大呼一声。
  南荣昊却轻笑了一声,将锁住她的双手撤离开来,转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道:“皇后的身子不好,这是本太子专程让人给皇后煎的药。今日,本太子愿为皇后效劳,亲手喂皇后喝药。”
  说罢,他端着药走到她面前,缓缓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朝她嘴边送来。孟思清右手一挥,靠近唇边的勺子连同南荣昊手里的药碗均掉在了地上。
  南荣昊见她将碗打掉并未恼,反而笑着用手轻轻擦拭着掉在她身上的药汁。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药碗,大声唤道:“来人!”
  一丫头进来后,他又道:“再去盛一碗药来!”
  孟思清连续打倒了几碗,南荣昊仍是满面含笑地吩咐丫头再去盛药。如此反复着,孟思清终是说道:“太子何必执意如此?就让小女子自己来便好!”
  “罢了!皇后自己喝吧。不过,本太子要亲眼看到皇后喝下后才能放心。”南荣昊一脸温润地笑着。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轻言细语,在旁人看来倒是觉得太子极度关心这位女子。
  孟思清想着她作为人质,他并不会对她如何,便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见她喝光了所有的药,南荣昊露出个极致温柔的笑。
  孟思清见他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正思量着,突觉肚子绞疼,脸上瞬时冒出了大片冷汗。她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只瞪着他,道:“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云逍喝停了马,稍等了片刻,陆风便骑马到了跟前。
  陆风笑道:“你又赢了。”
  云逍并无甚喜悦表露在面上,只问道:“这马是从漠西国得来的?”
  “是的。”陆风应声,却似又想起什么,道:“据我所知,南荣昊选的马亦是通过林充从漠西国买来的。”
  云逍点了点头,道:“你去一趟漠西国。不仅要选最好的马,还要选最好的驯马师!”
  “是!”
  漠西国的马在三国之中算最好,然而,却是最难买到的。那林充能从漠西国那里选得良马,倒是有几分本事。
  云逍刚回到正华宫中便接到了影卫的一封信。看前面的内容,心里不由得一喜,却在看到最后一句时,双眉深锁。

  第五十二章

  孟思清待丫头将头发绾好后起身出了房门。近日来,身子越来越重,她的身后便是跟了一群丫头。她虽不喜别人跟着,却又无法阻止。
  这所别院并不小。别院内有几座小桥。几处石亭悄然立于小桥旁边。湖水轻轻流淌于石亭之下。湖水中间亦有几处假山,形态奇异,别具风格。湖水四周满是垂柳。垂柳迎风,纤条轻展,犹如少女身姿轻旋,竟将春风化作自身妖然。
  孟思清缓步踏入一处亭子,在她坐下之前,便有丫头拿了软垫放在石凳之上。孟思清未曾说什么,身子坐在软垫之上。她叫一位丫头去书房拿了一本《如国志》。南荣昊在这所别院里虽一直设有书房,却是极少到别院的书房来。只在最近时常过来。那位丫头本是不敢在书房中随意走动,更别提去动用房中书籍了。然而,太子却令她们一切谨遵孟思清的吩咐行事,不得马虎。因此,她们虽左右为难,却仍是取了书来。
  虽说孟思清不曾看过《如国志》,却是听过。那上面记载了如国的山川地形、国风民俗、历史、政治、军事等等。倒是一本了解如国的好书。
  她刚刚看了几页,便有一名丫头端来一碗药。孟思清皱眉看了一眼,道:“你把它端下去吧!今日不必服用!”
  那日南荣昊给她的药,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并且闻着亦不反胃,心里想到南荣昊在今后还指望她作为人质,要挟二哥,定不会对她怎样,便一口气喝下了。却不想喝了之后,肚子一阵疼痛,她这才觉得自己太过大意。若是南荣昊打了肚中孩儿的主意,那么,她该如何是好?于是,她瞪着南荣昊质问那是什么药。南荣昊却是一脸笑意,看了她许久。最后见她似乎真的难受,便过来抱住她,她身子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他抱着,只是面上一脸愤然。
  “你若是敢打我肚中孩儿的主意,我便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极力隐忍腹中痛楚。然而,那痛撕心裂肺,却是再无法忍受。她满头冷汗,嘴里已无可抑制地痛哼出声。最后,嘴里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那一抹鲜红,让南荣昊触目惊心,心中突如一根针扎着,微微发疼。那疼痛却又不似针扎后渐渐消退,却是愈来愈痛,似已扩散到心尖处。
  南荣昊紧紧抱着她,只柔声说道:“好了,你别激动。忍忍便过去了。”
  孟思清却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有人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她如何能忍?又岂会有忍忍便过去了之说?然而,她却痛得说不出话。心里愤慨,又是吐出了一口血。
  见她似乎越来越激动,嘴角的血更是令他双眉深蹙。然而,他却无一丝办法,只得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你莫要激动了!这药是解你体内毒素的。倪珖已配出了解药,只因你怀有身孕,无法闻得那药味。他后来便在药中掺了一些东西,孕妇闻了亦不会反胃。只是,这药与原先体内的毒素一起会疼痛难忍。亦会……亦会对胎儿有些影响。然则,倪珖会在药效两个时辰后对你施针,胎儿定会无事的。只是,你莫要激动。你一激动便会更痛。”
  他本是要喂她红花的,却想起倪珖说她有可能会与小孩一同毙命,又想着即便是她有幸活下来,没了孩子,亦会伤心,便是最终不忍伤害她。他仔细问了倪珖,知晓是因为她怀有身孕不能服药,然而,若是加上施针,或可既保腹中胎儿,亦能解得毒素。只是,这其中的危险是可想而知的。南荣昊虽担心,却更知她体内毒素已到了不得不解之时。于是,便是吩咐了倪珖立刻将药煎好,然后准备施针。
  当日,南荣昊并未事先对她说明是何药,便是想着她知晓后定不会服用。
  孟思清回想起当日她并不知情,误服了那药。后来,她知晓后,心里清楚那药的危害,便是不愿再服。她不知她还能否见到她二哥。若是不能再见,她至少要让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亭内的孟思清在回忆,负手而立于石桥上的南荣昊,看着亭内那抹倩影,亦是在回想。
  “小姐,太子殿下吩咐了奴婢,一定要让小姐服下。否则,奴婢不能替小姐做事,便是无用之人。无用之人便不用活在这世上。”
  丫头手里端着药,已经跪下,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音,让人心里不忍。然而,这药会伤害到腹中孩儿,即使倪珖为她施针,亦不会完全减除那些伤害,她便不愿服药。
  “太子不在这里,你尽可以对他说我已服下了。”孟思清皱眉道。见那丫头仍是跪着不起,旁边的几名丫头亦是低头不言不语,她便又对旁边的丫头说道:“若是太子问起,你们亦这样回便是。”
  “请小姐服药!”此时,站在一旁的丫头均已跪下。
  孟思清虽是皱眉,心里亦不忍她们受罚,却仍是将目光移回那本书上,不愿理睬。她心里很清楚,如今什么都比不得她肚中孩儿重要。
  “你们都下去!”南荣昊一直站在桥上看着这一幕。她仍是为了她和那个人的孩子而不顾自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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