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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梦花期几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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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下去!”南荣昊一直站在桥上看着这一幕。她仍是为了她和那个人的孩子而不顾自己的性命。他心里顿生一股恨意,面上却是笑着接过那碗药,将众丫头打发了下去。
孟思清不曾想他竟然在此。然而,即使他来了,她亦不作任何表示,仍是将目光停留在那本《如国志》上面。
“思清何必要与自己过不去?”南荣昊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见她不理睬自己,他由自笑道:“我若是要害你们母子,便不会等到现在。竟是有一线生机,思清亦该坚持才是。我相信你的孩子定不会有事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他的话很温柔。她从书中缓缓抬眸,看到了他温和的笑意,心中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慢慢袭来。然而,到最后,她却透过了他的笑容想起了她二哥。
见她愣神,他又说道:“你要坚持服药,才有机会见到他。等你好了,我便让你离开。”
听得他最后一句,她顿的一下回过神来,只看着他不语。仿佛是在思索他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想方设法让她来到如国,为了他日后的计划,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然而,此时,他却轻轻松松地说一句“等你好了,我便让你离开”。
南荣昊又是温柔地笑道:“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还有其他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他说罢,便起身出了亭子。不一会,便换了一碗药走了过来。他坐在她对面,欲要亲手喂她。她便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她并非是信了他的话。只是,他说的某些话确也有些道理。既然有一丝希望,她都应该坚持。或许,以后真的还可以见到她二哥。
云逍那日接到影卫的信后,知晓孟思清近来的状况。他再次交待了影卫要好好保护孟思清,对她身边的事情无论巨细都得上报。
陆风已经上路去漠西国。云逍便一人来到了上京五百里外的一个荒废山谷。从外面看上去,山谷四周全是荒凉的山地,全然没有春日的生机,让人一眼便觉得山谷里面亦无甚气息。
然而,进到谷中,却让人顿觉眼界开阔。并且,谷中人来人往,到处是人们拉着满车矿石,忙忙碌碌的情景。
云逍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忙碌中的人们,便有一位身着青衣的三十岁上下男子来到他面前。那男子面无表情,只双手拱拳,道了一声:“主子!”
云逍点了点头,不发一言。那男子亦是不再说话,只对云逍作了个“请”的手势。云逍走在前面,男子跟着云逍半步之遥处。
二人一路无话,径直走到了一处山崖。男子轻轻旋转山崖上一处机关,峭壁上顿时开了一扇门。待二人进了那门后,石门便自动关上了。门后是一条仅容得下一人的通道。通道内异常黑暗。此时,男子已走在云逍前面,手上亦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火把。
这样一直往前行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通道尽头。男子将火把扔掉。通道尽头处是一个开阔的大坝。大坝之中有几个大窑子。大坝的一处角落里有几间石屋。有上千人往来于几处窑子之间。
云逍看了一会炼铁的人们便走进了一间石屋。那屋子里面堆满了兵器。云逍随手拿了一把剑,在试剑石上一划。石头瞬时变成两半,而那剑却丝毫未损。他又试了几样兵器,均属一流。
放下手中兵器,他负手而立。却在突然之间,右脚轻钩,放在他右脚旁的一柄剑便立即飞了出去。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回身一看,一位炼炉少年的袖子被剑刺在石壁上。少年一脸惊慌,大呼“饶命!”
此时,云逍也已转身。见那少年十三四岁年纪,身材瘦削,不过,却是眉清目秀。面上虽露出惊慌之色,却也还算镇定。云逍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下属。
“大胆!竟私闯石屋!你进来做什么?”男子怒喝了一声那位少年,又转身对云逍一礼,道:“主子!他是第五窑的炉童!恐怕是无心闯进来的!”
这石屋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兵器,并且还有炼兵器的方子。是不容外人进来的。云逍面上并无甚表情,只道:“你自己处理!”
男子应了一声,挥剑斩下自己一只手指,却毫不动声色。随后向云逍一礼,将插在少年衣袖上的剑拔出,然后拉着少年的衣领离开。
自那日喝了药后,孟思清便坚持着每日服药。最近,南荣昊每日都会过来小坐一会才离开。而今日,他却是没有到别院来。孟思清的身子越来越明显,走起路来亦只能慢慢前行。然而,每日,她定会来石亭里坐一会。
这日,她刚出了房门,走到湖水旁边,欲到最近的亭子里去,却在此时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循声望去,林欣儿及其身后的几名侍女正朝自己走来。
第五十三章
湖水碧波,野鸭逐流,和风拂面,百花嫣红。小桥悠悠展延,亭台默然而立。暮春似锦,锦不若春。绿衣女子,款款而行,衣袂随风轻舞。袅娜之态尽显其中。
孟思清静静站在清湖一旁,看着仙子般的人从画中走来。
林欣儿走到孟思清面前,看了一眼她凸起的肚子,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一阵子,南荣昊时常心不在焉。又想起那日丫头带来的口信说当初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住在离太子府不远的一处别院。她早便想过来看看,却是因着自己的身份而生生忍住了。并且,她相信太子对自己的心意。然而,她最近时常找不到太子,又据当日丫头说道太子近日里常去别院。几次三番,她终是忍不住来到了这里。
面前的女子虽是有孕在身,一身素淡白衣,表情似有些慵懒,却在清绝的容颜中显出几分我见犹怜之韵。这样的容貌,难怪太子会金屋藏娇,也难怪太子会在此女子怀孕时亦不离开。
林欣儿本是想骂她狐狸精,却是看着这样的淡雅之人时说不出口。这样的女子胜比仙子,岂是妖女能比?然而,心中却更加憋闷。
孟思清如今有孕在身,加上药效之故,便是多了几分慵懒之气。因而,别人不说话,她亦不愿开口。
林欣儿皱眉看着她,似在等待她行礼开口。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对方有所动作,便是心下一恼,道:“哪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女子,竟如此不懂规矩!见了本太子妃竟不行礼!”
她话一说完,身后的几位侍女便来到孟思清侧面,欲将其按压着跪下。然而,却还在她们未触及孟思清之时,孟思清身后的几名丫头便也挺身到了孟思清两侧。那气势竟不容小觑。几名侍女欲推开面前几人,几人却纹丝不动,不免恼恨道:“太子妃在此,还不快让开!竟敢阻碍太子妃办事!”
孟思清见平日里的丫头文文弱弱,却不想都是些练家子。心中冷笑南荣昊当然不会派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自己身边。此时的她一副淡淡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几人争执。
“我们只奉太子之命保护小姐!不可冒犯了小姐!几位姑娘休得无礼!”一名丫头喝道。
“太子妃要做的事你们敢拦着?你们别忘了平日里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笃深!”几位侍女面上愤恨,都道面前之人不识时务。太子疼太子妃是出了名的,她们怎敢阻碍太子妃行事?
那几名丫头不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面前几人,亦没有让开的打算。那几名侍女绕不开面前之人,便近不到孟思清的身,只得恼怒地站在原地,亦不肯罢休。
“退下!”林欣儿喝退自己的侍女,看着孟思清,轻哼了一声,道:“你只不过生得一张漂亮脸蛋,却是如此不知礼数。太子恐怕是没看到你这一面!”
林欣儿刚说了最后一句话,却又想起那日在大街之上,太子救下她后,她亦是一脸的不屑,并未有所感恩。于是,又道:“想来你是用了些妖媚手段才让太子容忍你这不知抬举的女子。本太子妃今日便好好教导你,也令太子日后见到你更加欢喜!”
说罢,她伸手便向孟思清面上扇去。平日里,林欣儿算得上是个温柔的女子。太子对她一心一意。然而,在孟思清出现后便时常会愣神而听不到她说的话,看不到她做的事。有她见他几次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便贴身安慰,他却抓住她的手叫她别闹。原本她一直以为自己与别的女子不同,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却不想她不会在乎是因为没有别的女子出现。如今,一旦有别的女子出现在自己夫君身边,便是更难忍受。今日在看到孟思清后,她的行为举止便不同往日那般温柔娴雅。
站在孟思清侧面的几名丫头不料平日温顺的太子妃会有此一手,她们一直只盯着太子妃身后的几名侍女,便是未来得及挡住太子妃那一巴掌。
孟思清却是伸手握住了林欣儿之手。林欣儿未料她既不躲闪,还敢抓着自己的手,便更是气愤。于是,用力想从孟思清手中抽出手来。孟思清的力气本不大,林欣儿全力一甩,孟思清只得放开她的手,身子却往后倒去。
“思清!”南荣昊话音一落,身子已到了孟思清面前,双手扶住孟思清的身子。
林欣儿见太子不知何时来到此处。他的声音异常焦急,生怕那位女子有什么闪失。又见他一脸紧张地看了看孟思清,她眼里便不自觉的谙了些许泪花。她泪眼如烟,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南荣昊将孟思清的身子扶稳后便朝林欣儿看来,眼里自是带了些许责怪。
林欣儿看到他似在怪罪自己,心里顿时涌来百般情愫,眼里的泪已顺着脸颊滑下。原来,她与世上的女子并未有何不同,原来她是如此不平太子心中还有别人。只是,她一向高贵大方,温顺典雅,她也并未料到她今日会有如此举动。此时的他,站在那个人身边,冷眼看着自己。她再也无法站在这里。想到此,她转身疾奔,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感觉天旋地转,趴在地上不愿起来。却是突然之间身子一轻,被人抱起。那人轻唤了声“欣儿”。她抬眼看了那人,心中委屈便都化作一湾泉水,自心中急急涌出眼眶。
南荣昊轻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轻道:“欣儿,你有没有事?”
林欣儿摇摇头,然后将头埋在他胸前。只是那双眼睛仍是忍不住泪流。
南荣昊抱着林欣儿,看了一眼孟思清。此时的孟思清并未有任何异样,仍是一副淡然。他对众人说道:“你们将小姐送回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云逍从那个山谷回来后便时常去风驰军中。他虽已为皇帝,风驰军却一直由他带领,并且只听令于他一人。
来到军中,便听得士兵们操练时啸声震天。那样的豪壮之气让他顿感又已身在沙场。士兵们长矛、长剑、大刀等等兵器使得炉火纯青。
风驰军中的士兵个个勇猛,能以一当十。这样算下来,几万的士兵便似有几十万的兵力。云逍此时是一身铠甲,站在军前,不动声色,一脸威严。
孟思清虽喜坐在石亭之中,然而,那日南荣昊下了令,她便再也未踏出过房门。倪珖每日过来给她诊脉施针。她体内的毒素已是清除了不少。孩子亦算健康。那本《如国志》,她早已看完,却仍是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只是身子倦怠,时常会看不到几页便闭目一会。
南荣昊进来时,她正手拿那本书,身子靠着床榻,双眼闭目养神。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手里的书夺过来,然后双手扶着她的身子欲将她扶着躺好。
孟思清睁开双眼,将搭在自己身上的双手推开。
南荣昊笑道:“思清有孕在身,不宜看书。累了便歇下吧。”
“太子今日一来又有何事?”
“那日我命人将你软禁,你是不是在怪我?”南荣昊不答反问。
“难不成太子还在乎小女子心中所想?”那日,他在林欣儿面前将她护住,林欣儿落泪而逃。随后,他却又将摔在地上的林欣儿抱在怀中,对她温柔有加,又令人将自己软禁起来。这前前后后如此矛盾,他或许是想在她和林欣儿那里都有说辞。
“那日我亦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我怕你出了房门又会遇到什么事情。让人看着你亦是考虑到不让任何人见你。那么,便不会有人伤害到你。”南荣昊柔声说道。
“太子不必解释。太子因何如此,我们心中自有定数。太子要怎样做,我都无所谓。”孟思清淡笑道。他怕自己有何闪失,计划便功亏一篑。因此,便干脆软禁在房中。
南荣昊见她不信自己,心中顿生些许怅然。虽说心中有所盘算,然而,他却看不得她对一切了然,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难道她真的没有丝毫感觉自己这么做是在保护她么?他双眼看着她,这副容颜无数次出现在脑海,时常进入梦中。她的样子已在他心里烙下深深印记。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莫名关心。许多次,他不知自己出手助她是出于私心还是因着日后大业。
看着她的容颜,心中万般思量,终是长叹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前世见过?不然,为何我对你这般熟悉?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你?纵然是你对我万般疏离,我亦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他声音轻柔,几句话语似叹、似问,又似肯定。
孟思清又是挣扎了几下,未果,便随他去。他问到前世,此时,她便又想起那时的陈浩。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陈浩与她的好友订婚,却又质问她是真的要把他推给她好友吗。那个人,有什么资格这样问?
她闭上双眼,前世的记忆滚滚而来。他们真的是前世今生吗?可是,她一直都不曾想要这样的缘分。至少,她不想与他有这样的牵扯。
南荣昊见她不语,便又是抱了她一会,然后起身离开。在门口,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转身出门的瞬间,他对自己说道:“以后再不会有所牵挂!”
第五十四章
仲夏之夜,星光璀璨。十里荷塘,蛙声一片。夏虫低吟浅唱,纳凉之人执扇摇摆,话天南海北,论东西长短。
太子别院,静谧无声。孟思清开了窗户,静坐于窗前。抬望眼,浩瀚苍穹,深不可测,目所能及者唯有挂满天幕的那些璀璨,并着一地星辉,忘却那炎热之气,泻了一丝清冷。此时的她,青丝散落,双手轻抚于长发之上。青丝亦即情丝,原来已有这么长。
透过窗户,看那湖水,没有水中月,银辉洒满整个湖面,甚似银湖。这银湖只应在天上,却不知何由洒落到人间。她突地想起《鹊桥仙》里的句子: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然而,她却又想起那句“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原来,她并非不介意能否朝朝暮暮;原来,她竟如此感慨静夜漫长。
许多人在愁苦、相思、喜乐之时便借酒消愁。她虽不可恭维,有时却亦忍不住想借酒解忧。那次他离宫,她刚喝了酒,他便到了跟前。他问她“你哭了”,她笑答“被酒呛的”。他又问“为什么喝酒”,她说“我一个人,有些冷”。
夜,或许没有什么不同,思念,或许都是一样,然而,他,却是举世无双。
这几个月以来,她一直未出过房门。每日里,除了几名丫头,便只倪珖进来。她似越来越习惯一个人,总是坐在窗前望着夜空,总是想象着在天地的那一端或许也有一个人同她一般静静遥望星空。目光看向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或许,他与她望着同样的一颗星星。
想到此处,她便微微一笑。却又突感下腹一疼。轻轻抚摸上那微微震动的小腹,小家伙还未出世便不老实。虽感一阵疼痛,嘴角的笑意却在加深。她时常在想,肚子里的小家伙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若是男孩,一定要像他父亲那般文韬武略,俊逸若仙。若是女孩,也一定要像她父亲那般慧黠无双。
如此这般不知想了多久,一阵困意终是袭来。撩开如烟纱帐,轻躺于床榻之上。今夜入眠,只盼能梦得一夕佳期。
夏夜宁静,却转眼惊雷。那声声巨响将孟思清从睡梦中惊醒。她微微皱眉,起身走到窗边,再也看不见繁星点点。如豆大雨哗哗而下,正是雨疏风骤之时。
太子府中,林欣儿正躺在南荣昊怀中。那日,林欣儿去别院后,南荣昊便对林欣儿说过再也不去孟思清那里。这几个月以来,他亦真的未踏进那里过。林欣儿虽不清楚孟思清真正身份,却也没问太子。只道是太子偶尔被一时所惑,如今迷途而返,她无需计较那名女子到底是何身份。林欣儿正想着便突然闻得一声巨雷。她身子突然一颤,将头埋进南荣昊胸前。
南荣昊低头,见她如此,怜意顿生,紧了紧环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道:“欣儿莫怕,有我在!”
林欣儿点了点头,正欲将头伸出来,却又是一声巨响袭来,便又急忙将头埋将下去。
南荣昊又是一笑,将她搂得更紧。抬眼望着窗外,大雨滂沱。他突地想起什么,眉毛微皱。将林欣儿放在床上躺好,替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前。
“殿下?”林欣儿见他离开自己,有些不解,便是轻唤出声。
南荣昊似未听到一般,并未应声,只负手站在窗前。林欣儿本想起身,却又是被雷声一吓,躲进了被子。
大雨已飘进窗内,沾在南荣昊衣襟之上,顿时有一股凉意侵入心间。他关上窗户,轻拍了身子,转身走到林欣儿身边,让她先歇着,随后便出了寝宫。
大离天气如常晴好。云逍已收到消息,陆风在漠西国购了五千良马,并找到漠西国一位有名的驯马师。他们或许再过一个月便可以回到大离了。
看完陆风传来的消息,他又看了一遍如国影卫传来的关于孟思清的近况。她的身子已很明显。平日里睡得特别多。体内毒素已减了不少。她被南荣昊软禁在一间屋子里,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云逍虽气愤,却想到她一直呆在房内亦是安全,便是安心了不少。只是,每每想到她在这种时候,他居然不在她身边,便是万般愧疚。
唯一让他欣慰的便是,她体内的毒素已清除了不少。再过不久,他便可以将她接回。到时候还能一家三口的在一起。想到此处,唇角又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在她走后,他脸上便难得出现这样的笑容。只在想起她的时候,他才会这般笑着。
又是看了几遍那封信,他才将它收起,放入一个锦盒之内。随后,又拿起奏折。神情专注,朱笔在上面圈圈点点。一笔竟可指点江山,一字便可转换乾坤。
南荣昊匆匆出了太子府,却是忘了带伞。身边亦未吩咐人跟着。他疾步踏入雨中,未曾想过回去取伞。行了一段路后,他忽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那处别院在雨中若隐若现,竟似仙家之所,漂浮于尘世之上。他驻足看着不前,想象着院中之人此时是否睡下?是否如林欣儿一般害怕打雷?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银色光迹,瞬间照亮了整个黑夜。那隐约的别院便在瞬间亮堂。
大雨已淋湿了他的身子。衣襟紧贴于身体之上,那笔直的身躯更显修长。他却如丝毫未感到异样一般,只驻足不前。最终,他终是进了那所别院。站在她的窗前,看她已然睡着,心中便突的安稳下来。
当他意识到这点后,心里不禁暗骂自己几个月前便说过“以后再不会有所牵挂”,今日却是没来由的又来到了这里。其实,他往日亦有好几次悄悄进到院中看她一眼。今日的他亦同往日那般站了许久也并未做声。最后又是离开。
如国皇宫。皇帝如平日一般就寝于莲妃的寝宫之中。寝宫之内,暖香朦胧。轻纱帐内,雕花床上,如国皇帝埋首于莲妃腿间,轻嗅着莲妃身上特有的体香。这暗香撩人,他不由得将手伸于莲妃裘裤之内,摩挲于两腿之间。
莲妃身子一僵,心中一阵恶心,却只能任由那人摆弄。体下之人忽地将她衣衫一扯,她便衣衫尽除。皇帝满足地看着那玲珑般的身子,眼里尽是活色生香之景。他轻咬于她的敏感部位,惹来她娇嗔连连。皇帝嘴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柔声唤着“莲儿”。莲妃娇声回应,任凭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平日里,他到了她寝宫并不如今晚这般生龙活虎,反倒是有些萎靡不振。总是抚摸着她的身子,想更进一步却是无法。只得靠着她的身子,待身上体热褪去,然后沉沉睡去。今日,他似乎精神百倍。
莲妃正在心里想着,身上之人却停止了动作,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她轻推了皇帝,不见其有任何反应。想着他又似平日那般不济,她便使劲地推开了他,坐起身子,披上衣服。
殿外惊雷阵阵,殿内空寂无声。莲妃不知为何,这几日时常下雨。她听得雷声轰鸣,突感一阵莫名心慌。
心神难定之时,她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稍稍理顺了气息之后,她复又走到床榻旁边。这么晚了,她自当歇下。看了一动不动的人一眼,她想把他身子挪开一点。却在碰到他身子之时感觉一股沁人的冰冷。她心神一震,用手试探他的鼻息,他已没了呼吸。她虽早料到他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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